《最美不过爱上你》作者:绿枢
文案:
在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事便是,你爱着的人正好也爱你,可惜这个世间大多数人没那么幸运。
剧透版文案:
程羽菲打开门,却看到敲门是个小朋友,不由得开口问,“小朋友,你找谁?”
“我找我爸爸。”
“你爸爸不在这里,你是不是敲错门了?”
在这里,七叔说他爸爸没有回家就是在这里的。
安明嘉小朋友不停的摇着头,“没敲错。”
程羽菲笑,“真可爱,小朋友你几岁了?”
…
“六岁。”回答的不是安明嘉,而是电梯里走出来的安亦城。
安亦城走过来抱着自己的儿子就离开,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剩下她僵硬的站在原地。
走出了好长一段距离,安明嘉小朋友才皱着小眉头,“爸爸为什么要说谎,我明明七岁了。”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羽菲、安亦城 ┃ 配角:夏孜孜、阮遇铭 ┃ 其它:绿枢、最美不过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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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羽菲今天颇为不顺,先是下公交车时摔了一跤,再是泡咖啡时把自己的手烫了,最后则是她准备了好久的资料,在最后一刻电脑死机,那些资料全都不翼而飞。好在领导并未要求在今天之内必须将那些资料全都处理好,可看到空空的文件夹,她莫名的就心烦意乱了起来。
今天是很糟糕的一天,她这样想着。
下班的时间到了,这群上班昏昏欲睡下班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的上班族都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公司里新来的几个实习生,年龄不大,大学还没有毕业,给办公室带来了无限活力,此刻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拿着份报纸笑着,“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我最喜欢夏孜孜了,今天是她的新电影上映。”
有好几位同事都纷纷愿意同往,倒不是也喜欢夏孜孜这位电影明星,而是夏孜孜前两天获得了影后桂冠,也是对演技的近一步认可,现在的娱乐圈实力与偶像并存的女演员还真找不出来几个,这夏孜孜勉强能算进去。
拿着报纸女孩的同学接过她手中的报纸看了一眼,“怎么又是这条新闻,都反反复复看了好几次了,媒体也不知道创新。”让人都有些怀疑是故意炒作她的新电影上映了。
“俊男美女站在一起不是很配吗?怎么看都不腻,何况他们应该交往多时了,被拍的次数多自然情有可原。”
这话刚说出口,众人便立即加入,纷纷猜测着夏孜孜与安亦城的关系。从夏孜孜出道开始,和安亦城的绯闻便不断,有报纸就他们二人的关系做过详细的报道,夏孜孜和安亦城初中是同一个班,当时就有人传言他们在一起了,关系很不一般,高中时候两人又是同校,感情自然不必多说。
早期的时候,人们的关注点在于夏孜孜这个娱乐圈的新星身上,随着夏孜孜与安亦城多次被媒体拍到共进晚餐后,安亦城的名字便被人扒了出来。当进一步知晓了安亦城的身份后,众人更是大跌眼镜,这安亦城竟然是“皇城”的领导人之一。
“皇城”,本市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早年有着不光彩的背景,其势力却深入到方方面面,自从当家人换人后,新的主人顾长夜也随之出现在众人眼前,“皇城”也慢慢洗白,成为不可撼动的势力体,包含着生活、娱乐、机械、旅游等个方面的经营,这只是明面上经营,谁也不知其势力范围有多广和有多深,加上近几年“皇城”每年捐助多处希望小学帮助多个失学儿童,又积极配合政府的公共基础建设,其根基更加稳健。
随着“皇城”的越加神秘,“皇城”的几大当家人也成为了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这安亦城,便是“皇城”的四少,人称皇城安少。
程羽菲听着同事们的谈话,眼睛却呆呆的看着空白的文档,手摸着键盘,硬是没有打出一个字。
她把手从键盘上拿开,放弃了加班挽救一下这些资料的打算,她嘴角扬起一丝笑,有点想知道,如果她告诉他们,这安亦城是她的高中同学,他们会如何反应。
“程姐,一起去看电影吧,反正你下班也没事。”女孩突然看向程羽菲。
程羽菲摇摇头,这声“程姐”不止让她回过神来,更让她清醒的明白,自己不是十六岁的少女,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为着生活而奔波,而那些过去的幻想,竟然跟做了一场美梦似的,“不了,你们去吧,今天我约了人。”
她这样说,别人也不再劝说,收拾了东西便离开。
程羽菲盯着电脑,想了想,还是把电脑关上。她拿着包准备离开时,晃眼看到之前同事们谈论的那份报纸竟然摆在桌子上,她原本并未打算停留,却看到了报纸上的头条“徐家少爷婚姻破裂另娶他人”,她立即拿过报纸来。
她这时才回想起来,刚才同事还在为夏孜孜获得影后桂冠的新闻竟然没有上头条而愤慨,原来是出现了这一条更加劲爆的新闻。
徐家少爷徐兆伦,薛佳柔的丈夫,而薛佳柔是程羽菲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这条新闻,成功的让程羽菲将心中那些烦闷挤走。
程羽菲立即拿起手机,给薛佳柔打去电话,通话中,薛佳柔的声音完全正常,一点也不像一个被丈夫抛弃,全城都知晓前夫要娶他人的女人,程羽菲咬着唇,却没有在电话里发作,只是和薛佳柔约定一起出来吃饭,薛佳柔的心情似乎还很不错,扬言她知道一家很不错的餐厅,正想去试试口味,并且还让程羽菲不许和她抢着付款。
薛佳柔的语气那么轻松,让程羽菲都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报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徐兆伦与薛佳柔在何时分居,徐兆伦如今又有意向要娶谁的女儿,就连订婚时间都已经排上了行程。
程羽菲也忘记了自己是如何与薛佳柔保持着这份革命般的友情,她们在一所小学念书,初中时又碰巧的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就连高中也一直是一个班级,连每次分班考试都没有能将她们分开,那时薛佳柔曾笑言:看来这辈子我们都注定要待在一起了。
程羽菲走出公司大楼,走向最近的公交车站,去与薛佳柔见面。自己最好的朋友离婚了,她却还得通过媒体才知道消息,不得不责怪着自己,对朋友的关心不够。她也没有料到,薛佳柔与徐兆伦的关系差到了这种地步。
前段时间,程羽菲的弟弟出了时,她太过慌乱,就找了薛佳柔。薛佳柔当时一口答应,却并未有后续。程羽菲知晓,但凡薛佳柔能帮上忙,绝对没有二话。凭着徐兆伦在安川市的地位,应该很少有事是他不能出面解决,那事儿没有后续,必然是徐兆伦不肯出面。程羽菲猜到了薛佳柔和徐兆伦之间肯定出了问题,却没有想到竟然会闹到离婚的地步,更严重的是徐兆伦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又要与别的女人订婚。
程羽菲心里很清楚,薛佳柔答应自己一起出去吃饭,还故意去那么昂贵的餐厅,是为当初没有能帮自己弟弟的事表达歉意。
真正该表示歉意的人是她自己,而不该是她这个好朋友,程羽菲心里越来越难受,她怎么能够在朋友最困难的时候还去麻烦她,自己真该死。
程羽菲来到约定的餐厅时,薛佳柔已经先到了。薛佳柔带着笑意冲程羽菲招招手,因着薛佳柔前几天去国外旅游了,皮肤似乎晒黑了一些,可脸上的笑意依然灿若星辰,精致的脸庞仍旧夺人心魄,就连服务生也忍不住打量着她。
从看到薛佳柔脸上的笑时,程羽菲就知晓,自己准备的满肚子话恐怕也说不出来了。她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对彼此的性格也了解甚深,薛佳柔绝对不是那种表面装着笑然后在背地里落泪的人,天大的事发生了,她也依旧能够吃好睡好,说没心没肺也罢,说懂得生活也罢,这样性格的女人,未尝不是一种福分。
薛佳柔曾经说过,做人何必把不开心挂在脸上,想着快乐的事,笑得多了,好像那些伤心的事就真的不值一提了,慢慢的就只会记住开心的事忽略掉那些不爽的事。
程羽菲原本还想来劝着薛佳柔,毕竟薛佳柔还有一个五岁半的女儿徐茵茵,但现在看薛佳柔的状态,倒是自己多想了。
程羽菲刚走近,薛佳柔就站起来,一把挽住程羽菲的手,“我突然想起了另外一家餐厅,做的美味豆腐非常可口,我现在突然特想吃,我们去那里吧,我记得应该不远。”
薛佳柔的思维跳转得太快,程羽菲有些跟不上,这么多服务生看着,如果是她自己,是肯定不好意思又出去的,但薛佳柔似乎是真不想待在这里,她只好点点头。
正准备出去,后面突然有人在喊,“啊…真的是夏孜孜,你能不能给我签名?”
这家餐厅原本就富丽堂皇,装潢华丽,其菜色也是一绝,听说来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在这种场合遇到明星,也并不为奇。
程羽菲本能的转过身,恰好看到才从包厢里走出来的夏孜孜,以及夏孜孜身后不远处的男人——安亦城。
程羽菲快速的收回目光,转身看了薛佳柔一眼,薛佳柔含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算了,就在这里吃吧,我也懒得走路。”
原本就是因为在这里看到了安亦城与夏孜孜,于是希望赶快带着程羽菲离开,不想会恰好碰上,干脆就不离开了。
程羽菲与薛佳柔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很快就有服务生上前来询问她们所需的菜色,她们都没有回过头看那一对男女。
倒是夏孜孜在微笑着签完名之后,将目光转到了这边,薛佳柔她自然是认识的。当年高中选校花时,夏孜孜以微弱的劣势输给了薛佳柔,女生之间的争斗,有时候并非需要具体的物质和获得,仅仅是一个摸不着看不到的头衔,输了的人也会耿耿于怀。
夏孜孜皱了一下眉,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安亦城,带有几分戏谑,“哎,你能不能叫出那两个美女的名字?应该是你的高中同学。”
安亦城沉默,精致俊逸的脸庞甚至没有丝毫情绪,连头都没有朝她指着的方向偏去。
夏孜孜也不觉意外,安亦城从来都对这些不敢兴趣,甚至她敢保证,也许他连薛佳柔是谁都不清楚,哪怕当年那么多男生为了看薛佳柔一眼,不惜在他的班级等上好几个小时,但安亦城就是有能力能自动过滤掉天姿国色的美女。
“算了,不为难你了。”
安亦城对夏孜孜的话不置可否,走过夏孜孜身边时,突然说了三个字,“程羽菲。”
夏孜孜微微一愣,许久后才反应回来,他是在说着薛佳柔对面那个女子的名字。夏孜孜不由得凝着眉头,她对那个女子并不熟悉,刚才说是他高中同学不过也只是随口胡言,他却能准确说出对方的名字。
过了一会儿,夏孜孜又释然了,这安亦城说不定是在诈自己呢,胡乱说一个名字来,自己肯定又上了他的当。
她用了“又”这个字,夏孜孜想着之前她问着安亦城,他养的那个小孩究竟是不是他的骨肉,他认真的点头,后来夏孜孜想了很久,结合时间来推算,他怎么也不可能有一个那么大的儿子才对。
第二页
点好菜之后,程羽菲看着自己的好友,“你不用这样。”这话一语双关,既委婉的表达了薛佳柔不必为之前没有能帮上她弟弟感到愧疚,也显示着程羽菲并不希望薛佳柔这么刻意的为了她做今天这样的事。
从很多很多年前开始,程羽菲就不停的幻想着有一天她与安亦城的见面,她甚至幻想过无数种场景,记忆最深的幻想是一个白日梦,他也像她记得他那么深的记着自己想着自己。到后来,她不再想了,父亲的投资开始出问题,最后欠了一大笔钱,父亲突发脑溢血去世,母亲支撑了没有多久便也跟着父亲走了,程羽菲得独自拉扯比自己小七岁的弟弟,当她和弟弟站在那里,看着别人将自己的家贴上封条然后拍卖,她连家都没有了,然后她的心只装着赚钱供弟弟读书,别的那些虚幻的情情爱爱,竟然只像是过眼云烟。
她以为自己真的忘记了,直到现在才明白,她只不过将那些她不愿意再提及的过往放在了心底,不愿意揭开,甚至她以为自己很坚强的放下了一切。
薛佳柔的行为,狠狠的将她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扇了一耳光,她连别人都欺骗不了,又怎么能够骗得了自己。
“那你这么多年为何不谈恋爱?”薛佳柔收敛的神色,认真的看着程羽菲,“为什么感情方面想都不会想?”见程羽菲准备开口反驳,薛佳柔摇摇头,“你不用说这么多年全心全意照顾你弟弟这种话,这借口你用了太多次,也该换换新的了。”
程羽菲突然就失去了辩解的勇气,她的事,佳柔了解得清清楚楚,像一面镜子,照出了自己的所有,自己却还是想要不停的掩饰着。
薛佳柔会了解到程羽菲对安亦城的感情,还真是在无意中发现的。那时正值高三,老师每天都在教室里不厌其烦的说着高考的重要性,恨不得每个人都为了高考日夜苦读。在那么紧张的环境下面,程羽菲每天回家时,竟然还选择走路回去。最初时,程羽菲说她想锻炼锻炼身体,想多走走路。
直到有一天,薛佳柔发现,程羽菲已经好长好长时间没有和自己一样站在校门口等着司机接自己回家了,也是心血来潮,她跟在了程羽菲后面。如果没有那一天她跟着程羽菲,或许这辈子都不知晓程羽菲的秘密,在感情方面,程羽菲隐藏得也真是可以,不把她逼到死角,她绝对不会提这方面的任何话题。
薛佳柔看到程羽菲一直跟着她们班的班长,甚至连自己跟在她身后这么久都不曾发现,在终于不得不分路后,薛佳柔才走到程羽菲面前,重重的拍了一下程羽菲的肩,吓得她差点尖叫起来,“原来你对我们的班长…”薛佳柔笑得诡异又狡猾,惹得程羽菲立即就红了脸。
就是在那天,薛佳柔发现了程羽菲的秘密。
薛佳柔对程羽菲的感情并不想发表什么看法,她对安亦城的态度不好不坏,其实校园里面暗恋安亦城的人还真不少,每每都会有外班的女生红着脸来递情书。安亦城对这些女生,真没有任何特别的,也不管别人多么柔弱美丽,硬是冷着一副心肠拒绝了。真要说特别,也就是安亦城对学校有名的美女夏孜孜稍稍特别一点,别的女生似乎都不放在他眼里,可偏偏他的态度并不骄傲也不高高在上,而是情绪无波无痕。薛佳柔觉得这样的男生,更是伤人,别人连他的情绪都不能牵动一二。
闲着无事时,薛佳柔也喜欢打趣程羽菲,她万分好奇,很想知道程羽菲为何偏偏对这样一个男生动心。在薛佳柔眼里,安亦城也只是成绩逆天长相帅气而已,别的方面并不算太好,何况安亦城家境十分困难是班上所有人都知晓的事实。
薛佳柔记得程羽菲似乎说过,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只是看着他时,心里就觉得满满的,想要靠近他一点,再靠近他一点。
看着程羽菲为了能在月考排名的红榜上离第一名那个名字更近一点而认真听课努力学习时,薛佳柔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劝说全都压了下去。
薛佳柔承认,自己比程羽菲要现实很多很多。安亦城就算被老师和同学认定有出息以后能出人头地又能如何,就算他成功,也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后的事,何况这个世界上成绩好的人多不胜数,那还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以程羽菲父母的态度,是绝对不可能让程羽菲跟着这样一个无地位无高贵身份的人。别说程羽菲这样的家庭环境,就连一般家庭里,父母也不愿意把自己女儿的一生交给这样一家穷得揭不开锅的人。
更重要的是,程羽菲还有一个订婚对象,一早便被父母安排好了联姻。
但那时程羽菲完全投进了爱恋的美好中,薛佳柔不愿意去泼冷水。如果不是程家后来出了意外,男方家里逼着退婚,也许程羽菲真的就嫁给了那联姻的对象了。薛佳柔有几分了解程羽菲,她很少违抗自己的父母,就算能够为了自己的感情一再反抗,最终也抵不过她父母的苦苦哀求和威胁。
“大概没有遇上合适的人吧!”这话说得心不对口,程羽菲自己也不由得微微苦笑一声。
“我帮你介绍,一定给你介绍好男人。”薛佳柔对此十分感兴趣。
“再过段时间吧!”程羽菲吃着菜,“你就这么想把我推销出去?”
薛佳柔看了程羽菲半响,也不太想卖关子了,“羽菲,都这么多年了,该放下的也该放下了,别说你们从没有再一起过,就算在一起过,分开了死守着回忆不放也是犯蠢…你这样究竟算什么?”
“不管你信与不信,这么多年,我从没有想过与那个人发生点什么,一点都没有。”她说得真挚,也的确是这样想的。很久以前,还曾有过幻想,或许他们还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在一起,直到有一天,她关注他们高中的群里,得到了他的消息。安亦城在念了大学后,竟然径直退学了,无人知晓他的下落。要知道安亦城从来都将学习当做他人生最重要的部分,他的母亲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通过学习出人头地,他这样的人竟然选择了退学。群里有人猜测着,也许他是为了去国外找他的女友夏孜孜,那时夏孜孜正在国外留学。
一个男人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掉自己曾几乎视为生命的东西,这样的感情,旁观者连觊觎都显得恶劣。
那一天,程羽菲趴在电脑前,默默的看着同学们的话,最后关掉了窗口退了群,她再也不想知道他的消息了,从那一刻开始,她真正的意识到他们原本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互不干扰的两个人,没有任何交集应该是必然。
她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流泪,像是用这种方式划下了一个完美的休止符,做了一个她自认为了断的可笑仪式。
薛佳柔轻轻的叹一叹,“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安亦城,他不适合你。”薛佳柔摇摇头,“他不再是过去那个你心中的白衣少年,他跟了顾长夜,那里面的水究竟有多深,是我们都无法想象的,而他还能够成为顾长夜的心腹,没点本事的人能做到?”
这些年后,其实程羽菲有意在回避那个人的消息,对薛佳柔所言,了解一些,这时点了点头。
薛佳柔继续着,“先别说他现在的生活环境…”她顿了一下,“他和夏孜孜的绯闻也传了这么多年了,是真是假,明眼人也都应该清楚。”
高中的时候就有人传说夏孜孜已经和安亦城在一起了,只是当事人从未做过任何的回应。
程羽菲抿了抿唇,突然不知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
薛佳柔却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安亦城有一个儿子,虽然未对外公布过,但他们‘皇城’的人都心知肚明…”
程羽菲突然明白了,这才是薛佳柔今天最想和自己说的话,不用在安亦城身上浪费时间了。薛佳柔可以接受她犯傻的在心底想着一个根本不可能的男人,却不可以接受自己的好朋友随时随地想着一个已经有了家庭的男人,那是底线,她们应该有的底线。
程羽菲的脸色突的惨白,薛佳柔也不再多说什么。
她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她原本是想来安慰自己的好友,却反被薛佳柔劝着。
吃饭临近尾声时,薛佳柔接了一个电话,接完后原本安然的脸色立即变了变。程羽菲也心知定是出事了,“怎么了?”
“保姆打电话来说茵茵不知道去哪里了,她一直没有找到人。”
“那你快回去找找。”本想多说点什么,想了想还是选择了闭嘴。茵茵这个时候闹情绪也许和父母离婚有关,但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也只是给薛佳柔添堵。
薛佳柔点了点头,却还是先去刷了卡再离开。
程羽菲盯着满桌的菜,也心事重重,她拿起筷子,拼命的往嘴里塞着东西,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胃里空落落的不适感挤走。
一直到她感到自己的胃再也撑不了,这才准备离开。
只是走出餐厅没有多远,她便靠在垃圾桶便狂吐着,胃里不停的翻搅着,刚吃下的食物倾泻而出,她吐了很久,连眼泪也掉落出来,她站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这才拿出纸巾擦拭着自己。
当她整理好自己后,正准备离开,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她转过身,看到自己不远处停着一辆车,那么眼熟,她甚至能够猜到里面的人用着什么样的眼神欣赏着自己的狼狈。
车窗慢慢降下,安亦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女人,脸色依旧阴沉着,“上车。”
第三页
他恨自己,每次对上他的眼神时,她都能清晰的感到其中的恨意,那么清晰,却又似乎不是想要将她千刀万剐,她说不清此刻的感受,这个男人竟然恨着自己。
她坐在副驾位上,眉眼低垂着。她曾经想过关于他们最好的关系,便是有一天,他们在大街上遇见,他能够停下脚步,与自己打着招呼,还记得自己曾当过他的同学,那便最好了。最差的,也不算最差,而是最有可能的状况也不过是他根本不记得她是谁。这种感觉不是没有过,高考结束后,全班一起去吃散伙饭,她鼓起勇气拿着一杯酒到他面前,敬他一杯,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陌生中又带着几分诧异,好像对于她,他完全都不认识。那般陌生的态度,让她直接喝下那杯冲人的酒,才能压抑住胸口那股儿莫名的酸意。
她以为最差的是他不记得自己,把自己当做他生命中不曾留下痕迹的甲乙丙丁,原来这不是最差,最差的是他竟然恨自己。
不止一次,她能觉察到他目光中传达出来的恨意,不浓,却反复萦绕在她身边,怎么都飘不走。不是没有怀疑过,兴许是因为父辈的事,她花了很多时间去了解,可得出的结论是他们两家根本没有交集,更别说会牵扯到家庭的恩怨了。
安亦城的父亲早亡,他的母亲拉扯着他长大,如此简单的家庭状况,就连想复杂,似乎也复杂不起来。由此,程羽菲更是不解,他那眼中的恨意究竟是为何。想不明白,于是不再去想了。
她收回心绪,看了一眼表里的指针,他超速了,让她的胃又开始翻搅着。她抿紧了唇,没有打算提醒他,她没有忘记上次提醒他开慢一点后,他不止未降下车速,反而开得更快,甚至因为她的提醒,他转过脸来看她,一辆车从对面开过来,他回过头后也只是险险的擦过,她吓得脸色惨白时,他还是能够淡定自若。
她其实没有想到他会在那家餐厅,夏孜孜获得影后桂冠,公开对媒体表示,她现在事业顺利,只希望感情也如事业一般顺风顺水,那时有记者问起她,是否会与自己的爱人一起庆祝,夏孜孜也只是笑而不语。
那时候安亦城还并未回国,程羽菲还以为他会在国外陪着夏孜孜,没有想到二人竟然这么快就又回来了,想必连媒体都不曾预料到。
程羽菲想到在高中的时候,就有人公开支持着夏孜孜与安亦城这一对,并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夏孜孜以美貌闻名全校,安亦城则以成绩逆天让全校皆知,这两人即使是站在一起,也是赏心悦目。多年前的一对,走到现在还是一对,这样才符合童话色彩。
她想到这些时,嘴角扬起微微的嘲讽。她难受,却不肯承认,一定要压在心底才肯罢休。这个男人是她曾经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是她在午夜轮回里幻想着可以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甚至她还幻想过要为他生儿育女的男人,是她放在心底不肯染指的少年…可现在呢,这个她认定高不可攀的男人,是如何对自己的?把自己当情妇一样的养起来,甚至他还有一个人人皆知的女友,他的行为变成了和这个世界上大多数有钱有势的男人会做的事一样,好像也没有什么错,也轮不到别人去指责什么,可她难受,她心中那个纯白的少年,变成了她自己不肯面对的模样。
车开了很久,终于进了通往别墅的私道。每次他的车开向这条道时,她都会忍不住想到,这里的别墅并非是他的家,或许只是他在外面无数个豪宅中的一个,是不是每一个豪宅里都住着一个和她一样的女人?她将自己想得越发的低贱,好像这样就能够破罐子破摔的不用维护自己可笑的自尊或者其他,反正都是那么的卑微,于是不再苦苦挣扎。
他真正的家,媒体曾报道过,哪怕第二天就公开道歉不该影响他的私人生活,而被爆料出来的原因是,夏孜孜曾在凌晨时分开车前往那里,于是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车终于停下了,程羽菲打开车门就快速的下去,站定在一边,又忍不住吐着。她的胃无比难受,可胸口那里,比胃更难受。
她不想接受那个白衣少年变成今天的模样,也不想接受自己有一天也变成了自己曾经最唾弃的那种女人。
程羽菲终于控制了呕吐,转过身来时,安亦城早已经离开。她站在原地喘息了好一会儿,嘴角扬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他对自己这般冷淡,却偏生又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她不知道该形容自己不了解男人的喜好还是该感叹他的喜好太特别了。
她走进那栋小别墅时,佣人正将饭菜端出来,看来是知晓他今天会过来,提前准备好了一切。她曾经注意过,这里通常除了钟点工,一般情况只有一个佣人守在这里,在他回来的那天会多一个煮饭的阿姨。
他明明已经吃过饭了,可这时竟然还是坐在饭桌边。程羽菲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对面,金主想吃饭,她也应该陪同才对。她无端的这样想着,一次次的恶心着自己,好像能得到一种自虐的快感。
安亦城吃饭时,不喜说话,也不看她。程羽菲见他根本没有打算理会自己,询问着阿姨有没有煮粥,阿姨也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知晓她算是这里的女主人,立即点头,去厨房为她端粥出来。
程羽菲看着还冒着热气的粥,这才用勺子盛起,一口一口喝着。之前已经被吐得空空的胃,在粥进入后,得了些许温暖,她自己也不再那么难受了。
她吃得很慢,吃到一半时,对面的男人已经起身上楼了,程羽菲紧绷的心也松了下来。她不喜和他相处,尤其是这么面对着面。她宁肯他活在她记忆里,也不要他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而他的形象也那么崩塌下来。
吃得再慢,也还是有吃完的时候,她刻意加长了吃饭的时间,并且还坐了一会儿后,这才向二楼走去。这栋小别墅环境十分清幽,风景优美,空间大小也符合她的喜好,不至于大得让人徒增空旷,只会让人感到深深的暖意,只是原本符合她喜欢的地方,硬是让她从心底升不起好感来。
她走进房间时,安亦城正好从浴室里走出来,面对她时,还是一张扑克脸。她与他进行短暂的对视,想着他面对着夏孜孜是否也是这样的表情?应该不是吧,她自己都能给予自己答案。
他的身材不错,不属于运动男那般长着结实的肌肉,虽然瘦,可衣服下绝对有料,身体修长,即使现在头发滴着水,也并未有任何狼狈邋遢之感,反而使那张精致的脸庞更为清晰。他这样的男人,就算除开金钱,也会有大把女人扑上来,何况他如今还有着巨大的财富,这样一个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不可以,为何偏偏选中了自己?
程羽菲很快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向着浴室走去。她已经二十六岁,不是十六岁还会幻想着这个男人是不是也会爱上自己的小女生,她非常懂得男欢女爱的本质,也是他会带她来这里的唯一目的。
听上去的确不好听,可实际上就那么回事儿,人总要明白自己的定位,才不至于受伤。
程羽菲从浴室里走出来后,就发现他竟然只穿着浴袍站在阳台上吸烟。安川的冬天,空气总是湿冷,冷意凉进骨子里,怎么都摆脱不了那股心冷。她盯着那抹背影看着,慢慢的心里滋生起一股儿酸涩,就算她认定现在的他不再是她心里的那个白衣少年,可她骗不了自己,她看着那个背影,仍旧能让她心动得一塌糊涂。
她仿佛还是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少年,不知道为何要跟着他,可是控制不住,就想看着他,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可还是忍不住看着。她多么傻,还会在上课的时候,故意立起一个小镜子,摆好弧度,恰好能照到坐在教室后面的他,从镜子里观察着他的动作,就算只是这样,她也能心跳加速。
她狠掐了一下自己,程羽菲,你真是无药可救。
仿佛觉察到了她的目光,安亦城慢慢转过身,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他将烟蒂一丢,就径直向她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用他刚才夹着烟的手摸向她的脸。他的手滑动在她脸上,让她无端的感觉到痒,她看不透他此刻眼中的情绪,也不明白他眼底那一抹隐藏着的恨意究竟为何。
他终于收回了手,低下头,吻在了她的唇瓣上。他嘴里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烟味,奇迹般的没有让她厌恶,她没有配合,也没有反抗。他吻了她一会儿,突然将她推到墙上,他则上下其手的扯着她的睡衣。
屋子里的暖气很足,可她还是能感受到他手带来的冰凉,仿佛他的行为只是在摄取自己的温度。
好一会儿,他才半抱半拖的将她向床边靠近,她躺在松软的大床上,下一刻,他就直接压了上来。
他的唇从她的脸一直向下延伸,手也向着更私密的地方靠近。就在这时,程羽菲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下意识的僵了一下,安亦城眼眸一凝,突的笑了下,凭着长手将手机取过来,放到她的耳边,而他则将唇贴在她的另一耳边,“你接啊…”声音里竟然带着无限的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