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不是有病？”
“一个比赛而已，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
“就，只是为了一场比赛的结果？搞这么多的阴谋诡计，他们图什么啊？”
处处透着成年人所没有办法理解的违和与low。
但苏总的渠道是不会出问题的，他打听出来的肯定就是最真实的信息。他们的对手，真的只是因为一场小组赛，对的还是他们这样一群手残老年人，每次都会输的那种，而动用了这样奇怪又卑鄙的手段。
“说真的，他们是不是脑残？”路南天打死也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上竟有人的好胜心可以强到这种程度。
“有钱没处花了吗？”连最老实的郑总都忍不住吐槽，他们队到底有什么值得被对付的？
“这说明我们很厉害啊！”只有Ace霸总还活在最不切实际的梦里，他至今觉得他们很强，强者就要面临来自各方各面的警惕！
顾祈年行云流水地泡着茶，嗯，他这回来特意带了茶具，想修身养性，提醒自己他已经是个十五岁孩子的家长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和对面的傻逼计较。就，他们已经这个智商了，真的没必要，虽然还是很火大：“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
甚至比起被陷害的愤怒，HongHuang全队更加不能理解的是，他们的对手就这么不自信吗？竟觉得他们能赢？
陈野和顾丛此时此刻正好也在讨论这件事，哪怕是盲目信任自家小叔如顾丛者，都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句：“他们是不是瞎？到底是什么给了他们赢我小叔的战队需要用卑鄙手段的错觉？不对，他们真的觉得他们那点手段不会被发现吗？”
对面可是五个霸总的阵容。
陈野其实也在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是妖在哪里，还有待商榷。
HongHuang战队这次的对手叫DuTu，也就是“赌徒”，和HongHuang（洪荒）战队一样，直接采用的就是中文拼音命名的形式。赌徒是信战俱乐部中的一支老牌劲旅了，巧的是他们也是今年换的战队老板和赞助商，但和HongHuang不同的是，赌徒的一线战队是没有任何队员配置上的变化的。
自夏季开赛以来，赌徒战队的成绩也一直很稳定，除了对上传统豪门打不过以外，基本还是所向披靡的。
这么说吧，之前跌跌撞撞地赢了HongHuang的Greek战队，在赌徒面前也就是个弟弟。
整个A组的五个战队里，最被人看好携手出线的两个战队就是Cthulhu和赌徒，没道理赌徒要这么下手对付屡战屡败的HongHuang啊。
Cthulhu的前副队长赵实，是个在战队情报搜集方面很有天赋的人，要不是他退役后的梦想是上大学，而战队的钱经理又一直尽职尽责，陈野都想直接把赵实这个情报人才留下当战队的新一任经理了。这一回陈野也是拜托了赵实，去联系了一些以前的朋友，帮忙打听到了不少有关于赌徒的事情。
赵实也不负所望，带来了更多让人觉得赌徒老板很莫名其妙的消息。
“赌徒的老板是个搞金矿的实业家，有个外号叫‘大金牙’。但据说金矿只是他明面上的产业，私下里确实不太干净，名下还有几个国外认可但国内并不认可的赌场。他以前就投资过不少运动类的俱乐部，足球队，篮球队，涉猎颇为广泛。
“他进军电竞俱乐部也不是最近两年的事，而且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之前一直在低级联赛混。还有人奇怪过他这么有钱，为什么不直接购买有资格打高级联赛的俱乐部。
“结果今年他就买下了赌徒，买得十分突然，毫无预兆，据说他给出的理由是，他喜欢‘赌徒’这个俱乐部的名字。
“但是，据我之前掌握的信息，‘赌徒’一直运营良好，是联盟内少有的几个账面十分健康的俱乐部，前东家的上游企业是东家老板自己的亲爹，也没有出现什么资金链断裂的新闻，没道理突然就拆卖了俱乐部。
“哦，对了，我还特意去查了一下，赌徒现在的老板和HongHuang战队的几个总裁过去也没有任何交集往来，并不存在其他方面的商业竞争……”
陈野眯起了眼睛，这就很有趣了。一个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战队，为什么要这样突然不死不休。
虽然以对方不算干净的过往来看，大金牙确实是可以做得出来这些的。
但一个人做事，总要有理由吧？
“我总感觉他很眼熟。”赵实在空中放出了大金牙的照片道，“但实在是想不起来还在哪个报道里见过他了，我会顺着这个想法继续查下去，我有预感，它会带给我们惊喜。”
“啊，”顾丛看见赵实调出来的赌徒老板的照片，却已经先一步有了想法，“他是不是之前那个，那个，就那个，强迫手下主播必须整容，服用很多乱七八糟的违禁药品而被曝光的那个老板？”
金老板真的是投资了不少买卖，也干了很多糟心事。
所有人一起恍然，确实是他没错，尽干点恶心人的乌糟事。不过，这能说明什么？他强迫下面的人吃禁药了？
是的，电竞比赛也有药监，也真的有选手会服用违禁药品，一般就是类似于“聪明药”那种情况，用来提高选手在打比赛时的注意力，以及在精神力方面的突然爆发提高。不过随着比赛越来越正规，尿检越来越严格，已经很少有选手会在大赛上铤而走险，爆出违禁药丑闻了。
“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打个电话吧。”顾丛小朋友曾经在当主播的时候被人举报过，虽然他没事，但也是相当生气了，至今他还能回想起那股被冤枉的憋屈。
如今他正好学以致用，拿这一招来给他小叔的对手找点不痛快。
于是，这一次小组赛比赛的开场，就比任何一次都迟了一些，选手们被迫做了二次尿检，却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陈野再次积极当起了快乐主播，粉丝也很快乐，自从顾教授开始打比赛，他们能见到K神的时间就明显直线上升。
当然，也有粉丝热衷于怼K神，他真的太欠揍了。
这一回怼的主题是——没什么新的可以秀了吧？翻来覆去也就是这样了。
然后，一声绵软可爱的“喵”，就通过全息，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粉丝耳朵里。
陈野悠悠然抱起了七爷，要笑不笑地“回报”粉丝：“嗯，朋友去打比赛了，他侄子又忙，没有人照顾猫，只能由我来了。”
“哪个朋友？”
“啊呀，不好说，不好说。”
第39章夏季开赛第三十九场：
比赛还没开始,只是在赛前采访的阶段，HongHuang战队和Dutu战队之间的□□味就已经十分浓厚了。
这回的赛前采访，是教练李可可带着顾祈年和郑总接受的采访。
没让队内的其他人上,理由五花八门，又殊途同归——怕他们一个没忍住,和对面当场发生冲突。
在查出来赌徒的老板是大金牙之后，HongHuang这边的仇恨值就全部集中到了大金牙身上,觉得这是战队老板使出的下作手段,与队员无关。有些时候战队的队员其实并没有太大的自主权,而且，要对付就对付最大的那个,不是吗？
只是,架不住对面的小孩主动挑衅啊。光HongHuang这头明白冤有头债有主是没有用的，Dutu战队那边的队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比赛还没开始，在星网上已经撂下了不少狠话。
不是官方录制视频里,必须又的那种略显中二又好笑的辣鸡话,就是实打实的狠话。
霸总们是在来赛场的大巴上被战队的职业经理通知看的，就在大约一个小时之前吧,HongHuang二队在另外一场比赛里输给了赌徒的兄弟战队。兄弟战队还没发话呢,赌徒的队员已经第一时间发来了贺电。
这些小孩实在是有点欠收拾,缺乏基本家教的那种。
所以,Ace霸总明明可以压住他满腔的怒火来做赛前采访,但是他拒绝了,因为他不想压抑。他凭什么，要在他觉得如此放松愉悦并且已经期待了很久的兴趣爱好面前，还要压抑自己，去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
霸总明确的战队公关说了，一旦面对镜头，他就会开喷，既然没有人教育对面的小孩什么叫基本礼貌，那就由他来！
苏总则一般就不会接受采访，除非是万不得已需要陪伴Ace霸总，否则他会是全队最隐形的那一个。
路南天就更不用说了，他在做他的本职工作时，就已经是知名的娱乐圈喷子了，一手大明星，一手点全息，小路总肆意妄为花心渣男的人设特别地深入人心。全队一致反对他在这当口，去媒体和直播镜头面前胡说八道。
顾祈年和Food郑总就这样屏雀中选，他们绝对是HongHuang全队脾气最好的了，也最明白什么叫顾全大局。
但是……
哪怕如此，郑总还是当对面在赛前采访时仍不忘咄咄逼人，将讨人厌的态度进行到底的时候，动了真火。
他也是第一回见识到这种自己做了坏事反而觉得自己特别委屈的奇葩。
只有顾祈年从始至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无论那边小孩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就仿佛对方是在他脚边瞎吠的小狗。别人越想挑起他的怒火，他越不会生气，因为他不想郑重对方的下怀。至少，表面上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因为他很清楚，他表现的越云淡风轻，对方才越有可能因为没有达成目的而气急败坏。
采访一结束，比赛双方就同时起身，一副王不见王、恨不能第一时间离开采访室，离对方越远越好的样子。
一向心宽体胖的郑总，真的快要被气成河豚了，他忍不住和顾祈年小声道：“我以前觉得我叛逆期的儿子已经是熊孩子的极致了，现在才发现他就是小天使啊。你看看对面那些小孩什么态度？要生气也应该是我们吧？啊啊啊，好气啊，我儿子要是他们这个样子，我非……”
非什么，郑总没有讲，明明有了老婆儿子之后，他就已经过上了修身养性的佛系生活，很少有能够让他如此生气的事情了。
顾祈年却一直垂头跟在郑总身后，若有所思。整件事从发生到现在，处处都透着荒唐与诡异，特别是赌徒全队的态度，那委屈到仿佛被欺负了的人是他们一样的悲愤，并不似作伪，但是这就更莫名其妙了呀。
谁欺负他们了？被诬陷、被泼脏水、被旧事重提的，明明是顾祈年啊。
唔，或者说，最大的受害者其实是……
顾丛同学？
当初涉及到顾丛小朋友监护权的案件报道，最终因为这件事，还是被神通广大的网友们给扒了出来。虽然新闻媒体在报道的时候，对事不对人，已经尽可能地给顾丛打了码，用了一个最普通的化名“小明”，但还是分分钟掉了马。
新闻报道里就顾家的财产分割，进一步进行了解释，也让大众这才恍然大悟，顾祈年不是拥有了顾家全部的财产，他现在只是代为管理。
顾老爷子名下的财产被一分为二，分别给了幼子顾祈年和孙子顾丛。
顾大哥的财产则全部由唯一的儿子顾丛继承。
大嫂罗女士的财产倒是按照她遗嘱视频里的吩咐，被拆分成了零零碎碎的很多份，有些给了顾祈年，有些给了顾丛，甚至还有一些给了她的挚友以及部分捐赠给了特殊的慈善基金组织。
顾丛分得的遗产，在顾丛成年之前，谁也动不了，顾祈年这个监护人不可以，顾丛自己都没权利。顾丛现在能够支配的只有每个月遗嘱基金给予他的少量财产利息，可以这么说，顾丛现在的一切衣食住行，大部分还是要靠他的监护人顾祈年来养。
顾祈年是真真正正在投入大量的时间与财力的养育一个孩子。这也是顾丛有时候挺怕他小叔的原因，如果他不老实听话，零花钱就会被减少。
顾丛嘴上说着什么小爷不差钱，想买跑车买跑车，想买游艇买游艇……那些确实可以实现，在三年以后的未来。如今嘛，任何大额不合理支出，都必须得监护人签字同意才行。什么买跑车买游艇的，在罗女士提前准备好的条文里，就明显属于不合理支出。
简单来说，全世界现在都知道了，联盟的小gay神顾丛绝对是史上最惨富二代，看上去光鲜亮丽，实则也就比一般孩子的零花钱多那么一点点，上学下学都需要他小叔来接的那种。
顾丛的星网下面天天有人来打卡：小明你好，小明再见，小明你今天的零花钱攒下来了吗？
顾丛暴躁得恨不能给他们晒他的工资单，身为职业选手加明星主播的他并不缺钱，也不缺少可以自由支配的钱！为什么全世界都莫名认为他过的好惨啊啊啊？连过去和他经常互看不顺眼的纨绔二代，都发来了同情的问候，不是那种嘲笑讽刺，而是真诚地表示可以先预支一部分钱给他，等他成年了再还就行。
顾丛：“……”要不是那小子长得实在太丑，他都要怀疑对方过去是不是暗恋他，在玩喜欢你就要欺负你那一套了。
咳，扯远了，扯回来。
对面的赌徒队员真的很不对劲，特别不对劲儿，直至顾祈年推开战队休息室的大门，看到大金牙送来的预祝胜利的花篮时，这种违和感终于达到了顶峰。
队员在网上开嘲，老板却送来了求和的花篮……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路南天正在休息室里和Ace霸总激情讨论，“是在挑衅我们吗？”
“肯定是！”Ace霸总与路总同仇敌忾。
“啊，这种花大价钱的嘲讽，我真的不懂。”
“太讨厌了！”
只有苏总一直低头，分析着全息屏幕里的东西。马上就要上场了，上场之后他们身上的设备除了与比赛相关的都会被屏蔽信号，苏总必须抓紧时间。
但一直到上场，在甬道里与眼冒火光的对手狭路相逢，HongHuang这边也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握手的时候，Dutu里年纪最小、最沉不住气的一线小队员，对顾祈年道了一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顾祈年已经顾不上懵逼，抓紧机会询问：“你没想到我是什么样的人？明明是你们对我们先动的手。”
小队员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他们高大的队长及时制止，给半是强迫着押走了。
如今的比赛场上，场面异常火爆。大部分都是赌徒的粉丝，手里挥舞着……既不是灯牌，也不是打call的荧光棒，而是一张张类似于彩票、赌券的东西。
也算是很别致的应援物了。
郑总弯腰，正捡起了几张不小心从观众席被扔下来的赌券，写的却不是大金牙的公司，是一张真真正正可以兑换的赌券。这两年复古成风，虽然可以网上操作买进卖出，但对于大买主，博-彩公司还会送一些纪念意义的赌券。郑总当个笑话说给了全队的人听：“早知道有这玩意，我就买咱们自己了。”
输赢无所谓，主要是个图个热闹。
然后，就听到有男粉丝在场上狂热地给Dutu战队加油：“我全部身家都押在这一次了，你们肯定没问题的！”
全部身家！
顾祈年的大脑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他好像抓住了，又好像没有，就被裹挟着上了比赛赛场，直至进入全息的游戏地图，顾祈年才终于顿悟。
他也顾不上什么比赛不比赛的了，直接通过队内频道问苏总。
“大金牙的赌场有没有体育博-彩类的项目？”
苏总也好像懂了什么，手上基建的动作没有停，但大脑却能一心二用飞速地运转：“肯定有，这种都不分家的，赌球赌马赌电竞。据我所知，为了避嫌，他并没有开盘与这次WFPL相关的项目。但是他次一级投资的博-彩公司，辗转与其他欧洲的博-彩公司有合作。”
路南天一直状况外：“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顾祈年和苏总已经全部陷入了沉默，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他们已经交流出了足够的信息，不需要再开口了。
主要也是现在在比赛，他们的语音频道一直有被外放直播的风险，不能再说得更详细。
Dutu之前的比赛一路高歌猛进，HongHuang则两场皆败，连对上Greek这种队伍都在局面大好的情况下输了。这样的两个战队摆在一起，是个人就会觉得肯定是Dutu赢面大。大金牙那边又在开赛之前各种泼顾祈年脏水，无限做低大众对于HongHuang战队赢下比赛的期待……
也就是说，会有无数的人挥舞着钞票，蜂拥去买Dutu赢，HongHuang输。
若在关键时刻，由大金牙控股的Dutu在这场里突然输给了HongHuang呢？最后赚得盆满钵满的大赢家到底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不等顾祈年把这个猜想设法告诉给队里的其他人，Dutu那边已经一反常态，在开局就展开了对HongHuang的猛烈攻击。
什么地图，什么经济，全都不管了，提枪就是干。
路南天还什么都没整明白呢，就已经直接出局了。“艹！”他发出了一句全场都能听到的巨大骂声，被裁判直接黄牌警告了。
顾祈年也是一愣，以为是自己猜错了。
但是，在这么一系列猛攻之后，Dutu那边突然就收了手，变得束手束脚，仿佛刚刚的猛烈攻击不过是昙花一现。
他们已经做好输给HongHuang的准备了。
这回连看着大屏幕的路南天都知道了，这位嚣张惯了的星二代可不会管什么场合，什么镜头，特别敢说的直接出口：“打假赛？这么牛逼？！”
第40章夏季开赛第四十场：
是的,Dutu在打假赛，这便是顾祈年判断出的对之前一切不合理最完美的解释。
大金牙靠打假赛配合自己的赌场赚钱，享受庄家通吃的快乐,所以之前他一直在投资的都是电竞的低端赛事。见这么搞始终并没有出事之后，今年大金牙才试探性地把触角延伸到了WFPL这样的顶级赛事。
Dutu俱乐部换人换得不声不响又快速莫名,无外乎是针对纨绔富二代的常见套路——想方设法在国外引对方上牌桌，输掉俱乐部算完事。
这样不光彩的事情,一般纨绔受害者和他们的家属只会选择给钱息事宁人,家丑不可外扬。
傻子的钱有些时候就是这么好赚。
最可怕的是,这种故事在顾祈年和路南天从小到大所处的圈子里已经屡见不鲜,但依旧年年有傻逼富二代或者名流上当。
顾家大哥和顾老爷子过去对外介绍顾祈年的时候,说他如何努力学习、如何与人为善，总不如一句“我们家年年一次黄赌毒都没有碰”更能引来众人频频点的头与羡慕。
Dutu应该就是大金牙进军电竞顶级赛事的一场试水之作，从对方在小组赛便开始做手脚就可以可见一斑。大金牙这是在试探WFPL官方的检测力度以及对这件事的认真态度。若不好下手,就及时止损,反正整个Dutu战队都是他白捡来的,弃了就弃了,也不吃亏。如果一切顺利，那他大概就要开始大刀阔斧地钻空子了。
Dutu的队员被下了死命令,一边要恰饭，一边又咽不下这口气，想来想去就只能发泄在对手HongHuang战队身上了。
当然,对方不可能无理由地怀疑HongHuang也涉赌,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顾祈年所不知道的事情……
这里面也确实有。
赌徒那边的小队员全程在死盯着顾祈年,是因为在他们一开始的作战计划里，他们真正需要干掉的其实是顾祈年。一方面是可以证明他们的实力；一方面也是遵从了老板的命令，在上半局尽可能无限地做低HongHuang的赢面。
从HongHuang的两场比赛里就可以分析得出，他们最厉害的王牌就是顾祈年，折了顾祈年，观众对HongHuang就真的一点期待值都没有了。
上半场就干掉顾祈年的灵感，则是来自HongHuang对Greek做的，据不完全统计，Greek在上半场就死了一名队员后，觉得他们能翻盘的支持率仅剩下了零点零几。是一次教科书般成功的做低期望值。
是的，整个赌徒战队都觉得，HongHuang上一场比赛的结果是人为故意的。
没道理上半场打得气势如虹，下半场就输成那个狗逼模样，对吧？那可是Greek啊，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greek，联盟里谁不知道的弱鸡队伍？总不能是HongHuang真就菜逼到这种程度吧？
反正赌徒这边是不会信的。
一如他们老板大金牙的猜测，一群总裁放着分分钟上亿的生意不谈，一拍脑门就决定来打比赛了？这不是搞笑呢嘛：“别跟我谈什么理想，理想值几个钱？”
“那么一群身价不菲的老总参与比赛，为的是什么？”
“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他们肯定所图甚大。”
“知道上一场Greek的赔率有多高吗？”
“这么说吧，连我都后悔上一场没有提前和HongHuang沟通，去全押Greek。艹，要是能早点合作该多好。”
就是这最后一句，击中了所有人的心。
大金牙没有明着说他和对面的HongHuang有什么PY交易，但赌徒这边的队员却已经感觉他们懂了。“要是能早点合作就好了”这话换言之不就是他们现在已经搭上线，准备开始合作了吗？
在全世界都觉得Dutu会赢，HongHuang会继续输的时候来个大反转，惊掉所有人下巴的同时，还能收获名利，资产翻倍，真是想想都开心啊。
“而你们呢？你们什么都不会失去，这只是一场小组赛，你们的积分依旧会在小组里遥遥领先，本身你们就拼不过Cthulhu不是吗？输掉一场和输掉两场，都是小组第二出线，但是你们得到的奖金却是天差地别。好好想一想吧，做个会算数学的聪明男孩。”大金牙不遗余力地给他的队员们洗着脑。
有人想反驳，又恐惧于顶撞老板会被冷藏。
有人则已经看到实打实摆在面前的钞票山而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输一场，不丢人。”
“拿着这些钱，你们就会忘记所有的屈辱了。”
“还能因为讨好到一些大佬，结识更多的朋友，这对你们退役之后的发展会更好。”
“我是过来人，相信我，没错的。”
“我怎么会坑你们呢？”
句句如剑，字字带血，好像这就是成年人的社会。
上半场比赛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结束了，双方不管是占据领先优势的Dutu，还是有可能要提前回家的HongHuang，看起来都不算开心。
两队进入甬道的时间甚至是特意错开了的。
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坐下后，他们的通讯设备依旧没有信号，一直到比赛结束，他们才可以与外界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