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这些关于魏嘉怡的消息在微博、朋友圈甚至论坛里陆续涌现。

劲爆!某W姓女星在下榻的酒店中疑似被强!下附九宫格图:门半掩着,能看清楚凌乱的室内,魏嘉怡坐披头散发,裹着衣服哭得很狼狈,衣服下面露出令人遐想的大片皮肤。

半小时不到,图片和消息被各种转载,置顶,热评。

当酒店保安找到两个小助理并告知这一切时,两个人都懵了。林倩脸色发白,进电梯出电梯再到魏嘉怡门口全部是一通快跑。进去的时候发现她还在原地蹲着哭,而有些房客不但不安慰,还偷偷地在摸手机拍照。

“不要拍,请出去!”

刘申立刻关门,林倩慌忙中给魏嘉怡找衣服,找到后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催刘申去找许微澜。

“微微姐,微微姐!不好了!”

许微澜已经是半梦半醒状态,急促的拍门声和喊叫让她一个翻身撑起,潜意识里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她撑着开门,脸色很白眼睛却很红:“什么事?”

明明是个男的,此刻却被许微澜的气场给吓了一跳。纵使是语无伦次的解释,许微澜听了几句后脸色沉得快滴水。她连鞋都没穿直接往魏嘉怡房间里冲。

看见里边的情况后,许微澜有那么几秒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甚至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好分辨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魏嘉怡衣冠不整地坐在屋里哭,看见她像看见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扑进许微澜的怀里一个劲儿地哭。她这会也不喊她老女人和老处女了,抽噎不止:“微微、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许微澜的背后起了一层薄汗。

可这会她发现自己的意识里不是陈震宇那里要怎么交代,而是这个才20出头的小姑娘,未来的路怎么办。

电话一阵阵催命似的响起,许微澜抽出看,“秦杨”俩字似乎透过屏幕都能传出焦灼的气息。她刚接起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质问。

“魏嘉怡那里怎么回事?”

她觉得不妙:“你知道了?”

“全世界都知道了!”秦杨的声音很火大:“到底怎么回事?!”

她也想知道!可现在消息已经传出去,还在这纠结怎么回事就晚了!

“等我弄清楚再给你说!”

许微澜一把拉起不知所措的那个男助理:“快!马上联系这里的大堂经理,在所有进酒店的出口还有我们这层楼的入口增派人手!一个人都全部不准放进来!!哦对了,告诉她对入住造成的影响由我们乐娱全程承担!”

“好…好!”

“秦杨你快派辆车到我们楼下,立刻,马上。网上的事情我想不用我教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见倩倩一脸慌乱地站在原地,像是不知道要做什么。许微澜又气又急:“傻站着干嘛?立刻定机票!”

“可开机仪式…”

“开个屁!”许微澜气得发狠:“按我说的做!”

被支开做事之后,许微澜见魏嘉怡还在不停哭,哭得她本来就晕的脑袋更涨。她直接开门见山:“你被怎么了?”

魏嘉怡抽噎不说话。

她气得抬起她的下巴:“你想以后全都以泪洗面哀叹自己短暂而毫无光彩的演绎人生的话,现在就给我继续哭!”

魏嘉怡像是被吓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隔了会才开口:“…我、我被人拍了。”

“什么人?”

“戴、戴着面罩,我不认识。”

“男的女的?”

“两个男人,感觉挺年轻。”

“穿什么衣服?”

“白色T恤,牛仔裤。”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正、正面看没有任何LOGO。”

许微澜直接把信息发过去,最终选择报警还是其他方式,让秦杨来做决定。

做完这些就等车来,许微澜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你的安保呢?”

魏嘉怡没说话,旁边的小助理们也没开腔。

许微澜猛拍桌子,一声巨响让几人惊了下。她手腕上带了几年的翡翠玉镯碎了,碎片渣把腕口拉出几道浅浅的血印。

这会没人敢说话,在她沉下的脸色中,魏嘉怡的哭声都小了很多。

“你是三岁小孩吗?单位给你分了2个安保,还有你叔叔给你安排的2个,都去哪了?!”

“她…她嫌弃他们烦…这次出门都没通知…”

许微澜慑人的眼神转向林倩:“那你怎么不通知?”

林倩悔不当初,咬着下唇开始哭。

“对不起,你们不能进去!”

急促的脚步声几乎让地面都在颤抖,许微澜下意识拿起浴袍搭在魏嘉怡的头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刘申看了眼脸色很差:“记者,外面好多记者。”

记者来得这么快?

…不科学,这很不科学。来几个还可能,可怎么会在这一会里忽然来了这么多个!

“魏小姐,请问魏小姐在不在?”

“关于今天的消息,你有什么想说的?”

“消息…”魏嘉怡的声音轻飘飘的:“什么消息?”

许微澜暗道不好。

电话响起,秦杨安排的车已经到楼下。许微澜起身的时候顿了顿,忽然又拎了件浴袍:“林倩,你先走。”

林倩个子比魏嘉怡矮出一截,可常年穿着高跟鞋,又有几个人目测过魏嘉怡平跟时候的高矮?

她让她假扮成魏混肴视听,先将媒体吸引开。

“刘申你陪着她,你们到楼下就直接上自己车走,要是有记者问,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们?”

“你们先走。”

林倩顶着浴袍出去的瞬间外面就炸了,刘申一路给她开道,走得很艰难。许微澜在冒烟里盯着看,有好几次眼见浴袍快被扯掉后又被死死压住,整颗心都快跳出来。

照相机的光不断闪烁,属于不同电台、杂志社、网站的话筒将她们包围在里头。刘申这会挺滑头,伸手护住“魏嘉怡”:“抱歉,魏小姐现在不方便接受采访。”

“请问魏小姐是不是被侮.辱了?”

“魏小姐您能听见我们说话吗?网上的照片确定属实吗?大家都很关心你,能不能把头巾揭下来让关心你的人看看究竟怎么样?”

刘申依旧挡在她前面,好在就7、8个记者,两人顺利进电梯并带走一整波。

时机成熟,许微澜拉起魏嘉怡:“走。”

从走到到电梯再到地下室一切顺利,可好不容易到地下室,电梯门口开启时竟然围了不下百人。

许微澜心底咯噔一声,林倩他们失败了?

而黑色的保姆车停在十几米外的地方不断鸣笛提醒她进不来。许微澜这会尝到了遣散所有人的苦果,独自用自己的小身板挡在前面,一边拦着推搡的人群,一边带着魏嘉怡走。

鞋还没穿。

“这女的早就该被收拾了。”

“哈哈哈,叫你自己作!”

人群里有人在起哄,许微澜感觉手下的魏嘉怡在颤抖。她低声道:“别怕,继续走。”

小小的抽泣传来,许微澜感叹终究不过是22岁的小女人,如果这件事不能完美解决,估计会成她这辈子难以抒怀的黑锅。

“魏嘉怡你这个贱.人!”不知谁吼了句,一个东西穿过人群飞进来。许微澜下意识挡再前面。

啪,胸前被重重一击,腥臭的液.体顺着滑落。

竟然是鸡蛋。

“没素质没内涵,到处秀自己有多少钱,还不是陪人.睡出来的?恶心!你这种人就该滚出娱乐圈!”

紧接着又是鸡蛋飞出,许微澜气得眼发红:“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请不要动手!”

推搡更加剧烈,短短十几米路,她却发现有走不过去的趋势。有人在拉她,想把她拉开再去拽魏嘉怡。

她这会就不明白了,魏嘉怡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让人这么愤恨?

拉的人指甲很尖,很快在她的手背留了血印子,连带着脖子也在趁乱中被抓了几道,头发扯得西乱。许微澜脾气濒临爆发的边缘,可她知道这会除了忍别的都没有。

安保呢?寡不敌众。

正在她哀叹时运不济的时候,原本推搡的压力忽然减小。

有人贴近她,伸手名为挡在魏嘉怡的面前,可修长的手臂连带着她也一并笼罩。

是安保的衣服,她转过头想看一眼,却吃惊地瞪圆了双眼:“你--”

“嘘。”

沈舟依旧带着那顶鸭舌帽,身上却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制服,衣衫笔挺,干净利落得宛如服役的军.人。

“走。”

有他在,奇迹般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拥挤。有鸡蛋飞来,男人瞄了眼张手,然后…将接住的鸡蛋当着许微澜的面,揣包里了。

终于到了车里,许微澜让魏嘉怡进去后整个人如释重负,却像脱力般差点摔倒。她跟着爬进去,顺带一拉让沈舟也进来。

7人坐的保姆车鸣笛很久才开出一条道,望着窗外那群人,许微澜皱眉沉思了很久。

可就在快要开出去的时候,她忽然发现人群边沿站着两个人。白色T恤,正面没有LOGO,嘴角勾起一抹笑,像是在见证什么。

她猛地按住沈舟的胳膊。

男人转头:“恩?”

“…去…”

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沈舟顿了顿。

“我给你一千块!”

车门瞬间开启,人却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沈舟双手抱头,在树枝上懒洋洋地晒太阳。

大师兄在树下砍柴,隔了会冲树上吼:“喂,你也该下来做点事了!”

他翻身而下,懒洋洋地举起砍柴刀。

某村花五大三粗开始抗柴:“呀,沈舟你怎么砍柴了?快快快放下我家有,要多少有多少!”

某碧玉羞涩地放下食盒:“沈郎…这是我做的点心…你尝尝好不好吃?”

某院小桃红嗔怪大师兄:“怎么什么事情都让沈弟做!”

某官家小姐淡淡一笑:“沈大哥,这里皆是粗茶淡饭,不如随我去汇仙楼可好?”

莺莺燕燕,叽叽呱呱。

沈舟爱莫能助地摊手:“看吧师哥,不是我不想做事啊。”

-

可到了21世纪。

许微澜:烟。

马上给女王大人拿烟。

许微澜:火。

好的没问题。顺便端了杯水:喝吗?

女王大人笑着伸手,从上抚到下,宛如顺毛:懂事。

背她走?

“拍了多少张?”

“我看看。”

另一个男人望向周围的人,有些警觉:“算了,待会回去看,这里人多。”

“怕什么?魏嘉怡现在墙倒众人推,几个注意力会在她以外的地方?再说,她们公司肯定也不敢报.警,明星注重形象,谁都不会对外宣传自家大牌被拍了照。”

相机打开,屏幕亮起,刚才拍的照片以小宫格的形式呈现于上。

“该有的都有。”其中一个笑:“难怪傍得住人,还有些资本。”

“你拍的好。”

“你压得专业。”

两人笑得心怀不轨。

“给我看看呗。”

两人脑袋贴着脑袋,全部注意力都在相机上,这会头顶忽然传来一声清朗的戏笑,汗毛都快起来了。

“谁?!”

眼前一花,脑袋就被夹着往同伴的头上撞去,砰的一声痛过之后,整个人已经躺在了地上。

“哎哟喂!”身边响起同伴的呻.吟声,原来被摔倒在地的不止他一个。陆陆续续有人注意到这里,男人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往身前摸,心底狂跳:“遭了!”

“什么?”

“相机不见了!”

“啥?!!”

沈舟拿起那个黑黢黢的玩意儿一阵狂奔,边跑还边抽空翻过来看。尚未黑去的屏幕还显示着那几张,他看了眼就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地将相机甩到背后。

“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