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间 作者:缓归矣

文案

阿璇穿成了名门沈氏嫡女

奈何一点记忆都没继承到

为了不被当妖怪烧死

只能战战兢兢装失忆

却发现周围人对此十分喜闻乐见

位高权重的未婚夫更是千方百计阻止她‘恢复记忆’

阿璇:怎么办,我有点方!

本文甜甜甜,苏苏苏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宅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天璇 ┃ 配角:沈天枢,蒋峥,蒋绍,蒋岚 ┃ 其它:乱世,沈氏,蒋氏

归途

春暖花开,官道旁绿油油的草丛间开出了一团团一簇簇的野花,姹紫嫣红,如锦如缎。忽的,正在花间翩迁的蝴蝶纷纷扑棱着蝶翼消失在草丛间。

嘚嘚马蹄声与辚辚车响渐次响起,远处的官道上行来一支百人规模的玄甲铁卫,个个精壮彪悍,身躯凛凛,被铁卫拱卫在中央的是一辆八宝冠盖顶镶金嵌宝的驷马车。

冷不丁一声唳鸣穿透层云直刺耳膜,坐在马上的沈天枢一边安抚**坐骑一边抬头。一碧如洗的天空中,一头翅长足有四尺的黑褐色苍鹰俯冲而下,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

见玄甲铁卫的手已经按在剑柄上蓄势以待,沈天枢忙道:“这是阿绍的猎鹰。”

与他并驾齐驱的男子玄斗沉声道:“它不攻击,他们也不会贸然出手。”

沈天枢望着苍鹰在车顶上方盘旋片刻后厉鸣一声不甘离去,笑了笑道:“它是来找阿璇的,奈何这架势吓得它不敢下来。”又旋身凝望着苍鹰离去的方向:“看来阿绍在后面。”

玄斗问:“是否要等?”

沈天枢摇头:“不必。”

前行不过片刻,身后就传来阵阵马蹄声,沈天枢回头一看,远处尘土飞扬,十来人策马疾驰,头顶盘旋着方才离去的苍鹰。

眨眼间,这一行人已经来到跟前,打头的男子,二十出头,身材高大挺拔,五官俊美的出奇,举手投足间威仪八面。

沈天枢见他身着墨色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知他公干归来,遂拱手行礼:“蒋指挥使。”

玄斗亦行礼。

蒋绍目光罩在玄斗身上,语调意味不明:“大哥居然派你护送。”

玄斗恭敬的半垂着眼。

蒋绍轻笑一声,调转马头走向马车,行至车旁,他用马鞭敲了敲车壁。

蓝色绡纱车帘从内部掀起一角,慢慢推到一边,先露出的是一张笑吟吟的鹅蛋脸:“绍世子安好,恕婢子不便向您行大礼。”说完往边上让了让。

蒋绍漫不经心的唔了一声,目光移到她身后的女子脸上。

沈天璇望着他,不知该如何称呼,遂下意识弯了弯嘴角。不经意间撞进他狭长的桃花眼中,眼尾上翘,睫毛纤长,眸中似水含情,眼角还有一点鲜艳夺目的泪痣。

天璇不由看呆了下,在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回神,脸红了下,讪讪的挪开视线!

盘旋在空中的苍鹰见那讨人厌的绡纱被掀起,顿时兴奋地冲向窗口。

天璇大骇,不由自主的轻呼了一声往后躲。

被堵在窗口,翅膀半收不收展在那的苍鹰当下停止了挣扎。

天璇觉得她似乎从这双凶狠的黑豆眼中看到了委屈。

余光里瞥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卡在窗口的苍鹰拽了出去,随手往后面一扔。沈天璇忍不住探身而出,双手撑在窗户上,见那苍鹰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之后飞稳了,当下松了一口气。

“你不会觉得一只老鹰会被砸到地上?”蒋绍挑眉,尾音上挑。

沈天璇见他嘴角勾起要笑不笑的弧度,不知怎么的就觉他应该是在嘲笑她。顿时有点儿不高兴,虽然她的担心是挺蠢的。

蒋绍看她默不作声的缩回马车里,居然没有呛回来,不由细看她,忽的目光凝住了。黑白分明的眼底是全然的陌生和戒备,蒋绍瞳孔微缩,倏地扭头看沈天枢,声音骤冷:“怎么回事?” 斜飞的桃花眼中渗出一丝摄人的味道。

沈天枢目光一黯:“回来的路上阿璇得了风寒,烧了三天,再醒来便失忆了。”

“失忆!”蒋绍重复着两个字,尾音打了个旋,他转过脸盯着天璇,眸光沉沉。

被这样的目光笼罩着,沈天璇忍不住心虚,恨不得拉上帘子遮挡,脸色不受控制的僵硬起来,连笑容都变得勉强。

沈天枢看出妹妹的不自在,策马上前,柔声对天璇道:“阿璇,这是蒋绍表哥。”

天璇试探着唤了一声:“蒋表哥。”

蒋绍不出声,眼睛却看着她。

天璇心跳如擂鼓,手心微微冒汗,难道他看出自己是冒牌货了。不该啊!

蒋绍忽的一笑,懒洋洋道:“你姓蒋的表哥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天璇僵住了,求救似的看向沈天枢。

沈天枢失笑:“你以前都唤他绍表哥。” 转而又对蒋绍道:“阿璇失忆你也别和她计较这些。”

天璇从善如流,又唤了一遍:“绍表哥!”喊完便低了头,这是她‘失忆’以来最难搞的一个,希望仅此一个。

“计较!”蒋绍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忽然盯着天璇的头顶,挑眉:“你不会是故意装失忆,好逃我那一千两的债!”

天璇差点被他前半截话吓死,猛地抬头瞪圆了眼看他,听到后半截话才缓过气来,心跳还是不受控制的加速。

蒋绍的桃花眼半眯起来。

眼见妹妹小脸煞白,沈天枢再看不下去:“回头我就拿银子给你,你别再闹她,这会儿她正慌着。”

蒋绍漫不经心的抚着停在臂上的苍鹰,啧了一声:“开个玩笑都不行,我什么时候真跟她算过账了。”

他话里的亲昵让沈天枢皱眉,岔开话题:“你这是打哪儿回?”

“临江。” 蒋绍回了一句,瞄到纱帘被天璇刷的一下迅速拉上,还不忘偷偷朝他翻个白眼。失笑,就是失忆了,脾气也没变。

蒋绍问沈天枢:“什么都忘了,还是只忘了一部分?”

提及此,沈天枢俊朗的面容有些无奈:“基本生活无碍,然而大部分的人和事都忘了,就连字都不识得了。”

蒋绍顿了下回头望一眼奢华精致的马车,慢慢笑起来:“忘得够彻底。”

沈天枢明显发觉他的心情比之前好了一些。

天璇所在的马车十分宽敞,中间一道隔断将空间分成前后两部分,前面放了蒲团隐枕小几,可以喝茶聊天,后面则是床榻,以供歇息。

天璇靠在软垫里余惊未了,那人的目光太有穿透力,彷佛能看透人心,她悄悄给他打上了危险的信号,以后要尽量避开。

鹅蛋脸的丫鬟谷雨见她脸色有异,忙道:“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天璇摇了摇头,找了个借口:“那只老鹰有点吓人。”

谷雨愣了下笑道:“那鹰以前可粘着姑娘了。”

天璇好奇,反问:“粘着我?”

谷雨点头。

回想那鹰的模样,天璇觉得也许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又想起自己对它避之不及,天璇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她真不是故意的。

天璇突然想起一茬:“听你这话头,我和刚才那位,嗯,绍表哥也比较熟悉。”否则人家的宠物怎么会黏她。

“姑娘十岁前一半时间是在靖国公夫人膝下长大的,绍世子正是靖国公府的世子爷,姑娘忘了?”

天璇后知后觉想起来,在沈天枢和谷雨给她灌输的信息中有一条,生母顾氏在她三岁时病逝,她表姨母也就是靖国公夫人荆氏怜惜她,时常把她接过去小住。其间提到过蒋绍,然而她完全无法把脑子里的设想和方才那个人重合起来。

“那我和靖国公府众人关系挺亲近的。” 天璇喃喃,夭寿,光想想日后还要和他打交道,她就腿肚子打颤。

谷雨瞧出她的担心,想了想道:“姑娘别担心,方才绍世子是逗你玩呢。也是姑娘现在还没想起来,等姑娘恢复记忆就好了。哪次和绍世子玩笑,最后倒霉的不是绍世子。婢子记得有一回,世子把您放在树上,要您喊三声绍世子天下第一帅什么的来着,喊了,才抱你下来。”

天璇:“…”真想不到那样一个人居然还有这么中二的时候!

谷雨忍笑道:“姑娘就是不肯说,后来世子爷怕您摔下来,要接您下来,可您啊,抱着树就是不松手,一定要世子大喊十声自己是丑八怪才肯下来。”

天璇噗嗤一声笑出来,心道干得漂亮,追问:“那他最后说了吗!”

“自然是喊了,姑娘打小脾气就倔,要不依您,您真要在树上过夜了。”

想想那画面,天璇就忍俊不禁,笑着笑着嘴角又耷拉下来。看得出来原身小姑娘备受宠爱,要是沈家人知道心爱的女儿被取而代之,他们会如何伤心愤怒?还有她自己,她的身体如何了?她们是互换身体了吗?还能换回来吗?

这个世界她一无所知,醒来这十天,每一天她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就怕被发现是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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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府

在玄武大街的岔路口,要去卫所的蒋绍驱马到车前,天璇隔着窗户望着他。

马背上的蒋绍不紧不慢道:“这两天抽个空来一趟靖国公府,娘一直惦记你。”

天璇一点都不想见陌生人,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破绽,然而这话她能拒绝吗?在沈天枢的描述中,靖国公夫人几乎当了她半个母亲,遂点头应了一声。

蒋绍看看沈天枢:“表哥到时候带着小朵儿一块来。”沈天枢膝下有一稚女,小名朵儿。

见沈天枢应了,他策马便走,临走目光在天璇脸上绕了一圈。

他可算是走了,天璇长出口气。

穿过玄武大街,再往东行入盛安坊,坊内住的都是信都百年望族,沈家大宅就在其内。

沈天枢邀玄斗入喝杯茶再走,玄斗抬手一拱:“主子还等末将回去复命,不敢滞留。”

玄字辈是冀王世子蒋峥从小培养的亲卫,即使已经脱籍成为五品参将,依旧惟命是从,沈天枢知留不得他,只得郑重感谢。

“末将不过是奉命行事,当不得沈大人一声谢。” 玄斗抬手招来一挺拔青年:“这是白忌,日后由他率领这六十四名玄甲铁卫保护沈姑娘,沈大人尽可吩咐他。”

沈天枢默了默,之前蒋峥就派人保护妹妹,那时候是二十四人,这次他嫌翻一番还不够:“回去禀报世子,我省的,请他放心。”

临走前,玄斗向天璇辞行,态度恭谨。天璇心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那素未蒙面想起来就胆颤的未婚夫。

“阿璇下车了。”沈天枢唤了一声。

马车内的天璇深吸了一口气,扶着白壁的手踩着绣墩而下,怔怔地望着面前巍峨庄严的府邸大门。

白色的多层须弥座上立砖造门墩,门墩上安放横梁,横梁之下是朱红色的古韵大门,横梁之上还有雕花斗拱与屋顶,屋顶上铺绿色琉璃瓦,与绵延不绝的红墙、白基形成鲜明的对比。门前还立着两座等身高的端庄肃穆石狮,。

沈天枢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语调轻柔稳重,抚平了天璇的心:“别怕!”

天璇定了定神,对他微微一笑。

沈天枢含笑道:“照着咱们之前说好的,不想说话便不说话,你不需要看谁的脸色。”

天璇心中一暖还有说不出的歉疚,轻轻点了点头。

兄妹俩从侧门入府,沈天枢为她介绍沿途景致院落,一路走来四时之花、奇植异树、假山怪石琳琅满目,亭台楼阁、池馆水榭应接不暇,原是无心欣赏的天璇不觉被吸引了心神。

穿过垂花门便是内院,沿着一条青灰色砖铺就的大路一直往前走,就是沈府的中心——静安堂,雕梁画栋,碧瓦飞甍。

看门的婆子遣了一个小丫鬟去通报,赶紧满脸堆笑的迎上来,屈膝:“大爷和三姑娘可算来了,老夫人都派人问了好几回了。”

天璇下意识冲她笑了笑。

那婆子晃了晃神,心道半年不见,三姑娘容色是越发动人了,便是她这老婆子见了都要心荡神摇。

沈天枢叮嘱:“妹妹小心门槛。”

天璇抿了抿嘴,这里的门槛能到人小腿,她很是不习惯,微微提起裙摆跨过去。

静安堂正房内正在闲话的众人闻讯,俱是一静。

沈天枢的妻子阮氏抚着五个月大的肚子笑盈盈开口:“大爷可算是把三妹接回来了,如此祖母和母亲终于不用再牵肠挂肚。”

主位上梳着高髻,斜插一只红宝石金步摇,头带黛蓝色抹额的沈老夫人一勾嘴角:“可不是,她一走就是半年,怪让人想的。”

坐在沈老夫人右下首的大夫人刘氏端庄的面容上露出淡淡笑意:“回来了就好。”

二夫人梁氏嘴角一撇,一个是继祖母另一个是继母的,装什么慈爱。

说话间,珠帘碰撞声响起,众人抬头,便见分开珍珠帘的丫鬟屈膝行礼:“大爷好,三姑娘好。”

天璇错开沈天枢半个身子跟在他身后入屋,放眼逡巡一圈,看了个囫囵,只留下一个珠光宝气,衣香鬓影的印象。

沈天枢作揖行礼。

天璇依着他的称呼款款跪在面前的蒲团上,下拜行礼:“孙女拜见祖母,”转了方向后又道:“女儿拜见母亲。”她久未归家遂得行大礼,这一路走来重点学的就是礼仪。

沈老夫人和刘氏立时叫起二人,天璇就着兄长的手直起身,又随着沈天枢向几个婶婶福身见礼,心中默记各人称呼与脸。

梁氏吊着眼尾,阴阳怪气道:“三丫头真叫人羡慕,隔着上千里的外家,想去就去了,还好这次只待了半年,要是像上回那次似的,一住就是三四年可怎生是好。幸好三丫头还记着明年就要出阁,赶回来了。”一甩帕子捂了嘴笑:“那可是冀王府,哪能不赶回来啊!”

天璇皱眉,之前沈天枢就告诉过她,二婶梁氏混不吝的一个人,连二叔和她亲生的儿女都不大看得上她,让她不用理。当时她就在想这得是多么混不吝,才能让亲生骨肉都看不上眼,现在终于见识到了,百闻不如一见。

沈天枢望一眼沈老夫人,见她岿然不动神色一冷,淡笑着望向梁氏:“二婶不用羡慕,我这就安排人送您回梁家孝敬长辈,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咱们沈家万不会阻止骨肉团聚。二叔那您也不必担心,我会亲自去信写明,二叔通情达理只有高兴你回去尽孝的。”

梁氏的脸顿时僵住了,眼见沈天枢真的唤来人,彻底慌了,磕磕巴巴的嚷嚷:“谁要走了?谁要走了!”

沈天枢俯视她,淡声道:“您不是羡慕阿璇吗!我这就替您安排好,权当侄儿一片孝心了。”

“我不走,” 梁氏喊了一声,见沈天枢不搭理她,而是在叮嘱进来的婆子,吓得脸都白了,忙急急去看上首的沈老夫人:“母亲!”

沈老夫人面色不渝,她不在乎梁氏的脸面,反正又不是她嫡亲儿媳,大房二房闹起来她权当看猴戏,可沈天枢在静安堂闹这一出却是没把她看在眼里,她如何能高兴。

“你二婶说话向来不着四六,你把她的话当真了,岂不是小题大做。”沈老夫人半嗔半恼。

沈天枢道:“孙儿是晚辈,岂敢置喙长辈的话里真假,自然是全部都当真的。”

沈老夫人脸皮一颤,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说自己这个唯一在场的长辈失职了。可事实上的确是她没有及时喝止,她理亏,遂只能硬受着,勉强笑道:“眼下你知道你二婶是说笑的了,让人下去吧。”

刘氏却是道:“说笑也没有拿着孝心和婚事说嘴的道理,顾老夫人身体不适,阿璇身为外孙女前去侍疾乃是纯孝,顾老夫人好转,阿璇回来天经地义。可到了二弟妹嘴里为何就不入耳了呢。这种话从自家人嘴里说出去,外人怎么想,咱们家还有这么多姑娘没出阁呢,就是六妹也没许人家。母亲心慈不忍责怪,可小错不惩,将酿大错。况这么多小辈看着,若是不惩,让他们有样学样了去,岂不是败坏门风。”

沈老夫人被堵得眼皮子乱跳,去看梁氏,梁氏晕晕乎乎的看着刘氏,显然还在状况外,这个蠢货!

最终沈老夫人只得下令让梁氏禁足一个月并抄十卷金刚卷。

梁氏被婆子带下去,屋内气氛还有些古怪,天璇发现有个小姑娘一直瞪她。她回忆了下,这应该是梁氏的小女儿四姑娘沈天珠,据说她是梁氏所出二女一子中最得梁氏欢心也是最像梁氏的。

刘氏温声道:“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说,回来的路上阿璇染了风寒,因烧得厉害,忘了一些事情,以后若是有什么疏忽的地方,望大家见谅。”

天璇配合的软软一笑,纯良无辜。是的,她只是忘了一些事!这是沈天枢决定的说辞,并且沈家仅有几人知道真相,甚至其他人连她失忆都是当场知道。从中,天璇明白这继母应该是可靠的,起码沈天枢很信任她。也明白,这家里怕是不怎么和睦。

这消息无异于平地一声雷,炸的人头晕目眩。

人老成精,最先回过神来的是沈老夫人,她注目天璇,果见她神态不同寻常。旁人也望过去,也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作用,都觉她不同以往。心中纳闷,好好的人怎么就失忆了呢,还没有没别的毛病?

一些人心中百般思量开,望着天璇的目光顿时复杂起来。

天璇似无所觉,乖乖巧巧的坐在那儿,脸上挂着温婉的微笑,如画中人般。

沈老夫人凝神望过去,玉颜光润,因舟车劳顿而面带几分倦色,可不损姿色,凭添几分楚楚,怪道能得这么一门人人歆羡的好婚事,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除了忘事,可还有其他的不适?忘掉的事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冀王府那边可知道?”

沈天枢回道:“回祖母的话,除忘了些事,其余一切皆好。郎中说忘掉的那些事过一阵许是能自己想起来。冀王府那边,蒋世子是知道的,这一路便是他命玄斗参将送回来的。因着阿璇忘事,世子不放心还多派了些玄甲卫保护,我已把他们安置在东跨院那边,以后阿璇出行要人随行直接从东门出去也方便。”

沈老夫人一问人数,吃了一惊,谁人不知,玄甲铁卫是蒋峥一手带出来的精兵,以一当十不在话下,居然派了六十许好手就为保护一闺阁女子,她心里过了过,眯眼笑道:“这也是世子看重阿璇。”

天璇:“…”我有点方!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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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

在静安堂说了会儿话,刘氏便带着长房儿女回玉笙居。不比静安堂富丽堂皇,玉笙居大气清雅。

刘氏不爱笑,但是看向天璇的目光很温和:“要不要找府医再看看?”

沈天枢道:“明儿看吧,一回来就找府医传出去不好听。”

刘氏颔首:“是我疏忽了。”又见天璇端端正正的垂眸坐在那,平日神采飞扬顾盼生姿的小姑娘竟得了失魂症,不由心生怜惜,有心问沈天枢具体情况,可人多嘴杂,遂只好咽下。

“那三姐,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