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瑟的眼角渐渐荡漾出一丝笑意,但他还是平静地看着安安。
然后安安垂下头,双唇轻轻压住了他的唇。
微凉的风将他们的发绕在了一起。
法瑟张开嘴,让她略带侵略性的舌缠住自己,但依然没有做出回应。
离开众神广场的斯薇等了半天不见法瑟下来,想起撒伽也一直在那里,心里觉得很不安,终于忍不住又重新倒回去找他。
早就猜到撒伽在打着什么小算盘,但没想到自己回去看见的一幕是她坐在法瑟身上,还相当主动地亲吻他。但法瑟双手放在王座的扶手上,好像没有太大反应。
她无声地看了他们许久,默默撤离了。
冬末春初的傍晚。
由凤凰森林酝酿而来的冷风飘出山林,掠过乌达泉的水面,抖动了枯树枝,把整个阿斯加德初春的清香带到了众神广场的高台。
漫长的吻结束后,安安依然厚脸皮抱着法瑟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道:“我们回星耀神殿吧。”
法瑟发像是被束住的雪白的丝绒,顺着暗黑的军装垂到胸前。他脸上从容的笑意没有退去,只是静静地看了安安半晌:
“嗯。”
星耀神殿的寝宫。
雕花的水晶吊灯被调得昏暗,壁炉的热度让人身心都变得怡然起来。
原本以为法瑟之前的不主动是因为地点太公开,但回到星耀神殿以后安安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对人主动,但无论她怎么亲、抱、摸,法瑟都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两人紧贴的身体已经微微发热,法瑟的尺寸稍微有一点兴奋也很容易被发现,但他就只是脸上含笑,不鼓励也不排斥,任她坐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只要她尝试脱他的衣服,他就会微笑着伸手挡住,然后用下颚指指她,示意她先脱自己的。
明明是她出手,肯定不会做羞辱自己的事。
于是两人就这样打着拉锯战,一个主动一个被动地接吻。
终于,当时钟指向晚上七点,法瑟忽然推开安安,在她微微发红的嘴唇上刮了刮:“现在我知道,赫默真的冷落你了。”
“对陛下也一个人很久了吧?”
法瑟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看看墙壁上的挂钟,又回头对安安淡淡一笑:
“可惜今天我答应了斯薇要和她吃饭,所以没时间陪你了。”
安安怔忪地看着他的背影。
但他才转身走了两步,又像想起什么一样重新走回床旁:“今天真是辛苦你了,给你一点回礼吧。”
他一手插入裤兜,一手插入她后脑的发中,迫使她抬头对着自己,弯下腰深深吻住了她。
那一瞬间,安安的心跳完全停止,又随着他热情粗暴的吻而疯狂跳动起来!
记忆中法瑟虽然冷漠却彬彬有礼,接吻的时候对自己也温柔甜蜜,从来没有这样激烈过。他的舌几乎要深入她的喉中,却又完全无法反抗和退却,只剩窒息。
最后在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他松开手,轻轻在她的唇上又小啜了一下,为一场暴风雨后的余韵划下句点:
“改天再和你温存。”
安安跪坐在床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法瑟消失在门外,被强烈的羞辱感卷席得头脑空白。
这是奇耻大辱。
翌日起,安安开始在星耀骑士团帮忙调制因赛特混合溶液,并和神匠们一起把溶液注入精锐部队的武器中。斯薇却连续消失了很多天。
这些日子她去了很多地方,艾尔夫海姆,华纳部落,海姆冥界,约顿海姆,瓦特海姆几乎九大世界都走遍了,她却又一次回到了华纳部落。虽然出生于华纳部落,但斯薇早已入了阿西尔部落的籍。阿西尔神族想要在华纳部落驻留四十二个小时以上需要办理通行证,她特地用别人的名字申请了通行证,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住下。
查过很多和撒伽有关的资料,都没抓到任何蛛丝马迹。不论从官方报道还是民间传闻都说她和赫默关系一直不错,按理说她没道理会想勾引法瑟。
当然,为了神后之位很多女人都能做出疯狂的事,她可能只是不安于现状而已。
二月底,春季即将到来。
斯薇在华纳海姆的一个小广场中坐着发呆。她已经连续走了一个多星期,现在大腿都因长途跋涉而有些酸痛,她的龙也累到一动不动。正想着或许该放弃了,却突然听见一个小女孩和妈妈聊天时提到了一个敏感的词:
“那妈妈,再给我说一次羽萱花的故事好吗?”
没错,那个名词就是“羽萱花”。这个词在阿斯加德是被禁止的,就像当年的神赐将军“艾奇”一样。
再看一看这对母女,果然是华纳神族,能毫不避讳地谈到它。
“好的。”妈妈把女儿抱在膝盖上,面容在夕阳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红光,显得慈爱而忧伤,“从前从前呢,有一个孤单的神族王子”
从前,有一个孤单的神族王子,他很小就没了父亲。王子的脾气很坏,每天都坐在宫殿里对下人们乱发脾气。他的人生没有梦想,只想救回父亲,赢回过去的光荣和尊严。
有一天,一个来自人界遥远东方的女孩来到了他的身边,鼓励他,陪伴他,用微笑温暖他。渐渐的,王子开始懂的考虑别人的心情了。他发现女孩很喜欢只有在神界才会盛开的羽萱花,所以经常带她在帝都大道上看那些银白色的美丽花朵。
后来王子和女孩相爱了,并且在阿斯加德举办了盛大的婚礼,他们婚后的生活很幸福
但离王子父亲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王子不得不面临一个选择,杀了女孩,或者放弃父亲。
女孩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自己跳入了火海,完成了拯救王子父亲的使命。
在等待父亲回来的日子里,王子又重新变回了孤单一个人。他学会了如何关照别人,如何体贴别人,却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妻子。而象征着妻子的羽萱花也随着她的死去从此不再开放,成为了传说和童话中的绝世之花
这个羽萱花的童话故事的原型当然是法瑟王和四将军顾安安,当然也因为改编为童话而不断美化过。
实际上法瑟王并没有学会如何关照别人,相反变得更加冷酷残忍。羽萱花再不开放也并不是童话所描述的那么神奇。
因为那是法瑟王亡妻最喜欢的花。从她死了以后,羽萱花就成了他心中最大的伤痛,从此阿斯加德的羽萱树也被栽培成不能开花的品种。不光是在城中心,就算是在阿斯加德城边缘的小小角落,都不要想找到一片羽萱花花瓣。
现在在阿斯加德羽萱花的禁令尤其严格。带羽萱花进入神界的下场比贩毒还严重。神族法律规定,走私一片花瓣就要坐牢一年,超过十束羽萱花就是死刑。不仅如此,“羽萱花”还变成了禁词。因为这种恐怖的法律,神族们就算看到这个名词都会神经紧绷。
听到这里,斯薇微微一笑,起身离开了广场。
Chapter 24
莎兰西街。
神界潮流刻印店。
天气渐渐变得暖和起来,凯琳却舍不得她冬季才买的皮草外套,穿着它和斯薇一起来在脸上添加今年流行的刻印。神界的刻印有点像人界的纹身,但是由魔法、宝石和溶液镶嵌而成,很容易清洗,对皮肤的刺激性也很小,所以是换刻印是很多新潮份子热爱的活动。去年冬季凯琳在眼角弄了一个女人味十足的钻石刻印,今年她打算换换口味,走狂野风格,在脖子上弄一个雪狼头。
斯薇只是来把额心中规中矩的红宝石刻印洗掉,好为四月的婚礼做准备。
两个人刚一躺下去,凯琳就被旁边服务小姐一系列马屁夸得花枝乱颤,末了又扭头对斯薇说:“春天来了心情也好了,如果那个老女人不在我的心情就更好了。”
其实凯琳和撒伽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一天起码要提到她二三十次,提了也没什么好话,令人很是不解。斯薇这段时间够焦躁了,闷闷道:“你说的老女人最近和‘狼’关系好得很,经常搂搂抱抱亲亲,所以你在意她,她未必在意你。”
因为法瑟还是王子时使用的旗帜是雪狼,所以斯薇和凯琳都用“狼”代替法瑟。
“什么?”凯琳猛地坐起来,小声说道,“你没有那么废物吧,自己男人都看不好?”
“王后殿下太主动,而我在结婚之前又不能和陛下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他们俩会干柴烈火也是很正常的不是么。”
“主动陛下就要了她?”
“看样子陛下是来者不拒型。”斯薇展开眉毛,扬起甜美的脸蛋让刻印师帮她取下宝石,“你长得比撒伽好看多了,所以我估计你要对陛下献殷勤,他都不会拒绝。”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去想这些东西!”凯琳愤怒地握紧双拳,“我会站在你这一边,一定要干掉那个可恶的女人。”
“凯琳,别整天想着害人了。善良一点不好么?”
“就是因为你太单纯太傻才需要人当恶魔啊。”凯琳瞥了她一眼,得意地笑了,“我会想到办法的。”
早春三月。
神族女子们的衣裳先沾上了□,羽萱树的枝桠才迟迟冒出新的绿芽。一场春雨过后,葱绿的嫩叶一夜间缀满了街边的树。在外徘徊的凤凰越来越多了,露天的酒吧外也开始宾客如云。
几乎从看见枝头新绿的第一天起,安安就在等待羽萱花的盛开。
羽萱花一直是她最喜欢的花,而且因为以前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花,所以她的程度比一般热爱罗曼蒂克的神界女孩严重得多。但这种花是在阿斯加德升入高空之后才出现的新品种,只会在光之神界盛开,娇气到一旦离开空中帝都就会凋零,不论用什么方法保存。因此,就算告诉赫默自己喜欢羽萱花,他也没有办法把它从阿斯加德运送到华纳海姆。
这一回好不容易有机会来一趟神界,在春季赏花已经变成了她最想做的事之一,但一直等了两个星期,树叶越来越浓绿,树梢却还是没有一点花开的动静。
与此同时,凯琳真的开始轰轰烈烈地跟踪安安。但安安来了神界以后生活依然单调,唯一多出的活动就是定期骚扰法瑟和看着光秃秃的羽萱花树发呆。几次看见安安和法瑟成双成对出入金宫,动作还相当亲昵,凯琳都会拿着通讯器时刻向斯薇汇报状况。斯薇的反应却比她平静多了,说既然快结婚了就由着他去吧。
皇上都不急了,太监急起来也没意思,最后一次跟踪后凯琳打算放弃,却在金宫侧门遇到了法瑟。
“凯琳。”法瑟看了看她周围,“难得你一个人。”
以前每次和法瑟对话都是跟着斯薇一起,这是第一次和他单独说话。甚至不敢相信法瑟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凯琳紧张得换了好几个站姿:“今天斯薇有事那个,陛下要回去了?”
“嗯。”法瑟看了看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你回去小心点,晚上一个女孩不安全。”
第二日凌晨十二点,被夜色笼罩的神界缀满了灿烂的金光。
安安为法瑟治疗完毕离开金宫后,凯琳借斯薇有急事为由混进去。
法瑟没在寝宫。她在藏书厅找到了他。
他身上穿着黑色真丝睡衣,肩上又披了一件大衣,似乎是半夜起来了。
办公桌上放了一杯咖啡,此时正冒着浓稠的奶香。法瑟看了一会儿文书,端起咖啡杯看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喝了一口咖啡。
他脸上的笑意直到凯琳的声音响起,才渐渐褪去:
“法瑟陛下。”
法瑟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凯琳?”
这一天凯琳把脖子上的雪狼刻印洗了,重新换回了女人味的钻石,然后穿了一套黑色的蕾丝长裙,将头发高高盘起,比起平时成熟了不少,只是眼神依然稚嫩。她扭动着婀娜的腰,走到法瑟身边:“陛下辛苦一天,一定很累了。”
“你怎么来了?”
“撒伽好像没对他说过什么话吧就只是直接坐在他的身上。”——斯薇说的话在凯琳脑中响起。
她径直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法瑟的颈项,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陛下”
咖啡香将他们包围。
凯琳难耐地闭上了眼睛,她从未觉得哪个场景会有现在这般性感。想到这里,就更加用力地抱住他,脸颊在他的耳侧轻轻磨蹭。
法瑟眼中露出了愕然之色:
“你在做什么?”
“我”她听见自己强力的心跳声,“我想在这里过夜”
短暂的沉默后,法瑟拉开她的手,并不蛮力,却相当坚定。然后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不是和斯薇是好朋友么,怎么回事?”
凯琳愣了愣,脸色渐渐变成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饰的苍白:“那又如何?你和撒伽都有我比撒伽年轻,比她漂亮很多,而且她是你弟弟的妻子,我却是单身陛下应该知道的吧?”
听她紧张地说了一大堆话,法瑟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黑衣将他显得冷酷,他的眼睛犹如深紫的冰:
“我对你没兴趣。出去。”
又一个星期过去,阿斯加德的羽萱树依旧只有银绿色的树叶,在夜晚照亮了帝都大道的两侧,却没有开花。
安安站在熟悉的大道旁,看着看着那些好像永远也不会开放的枝桠出神。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头走过来,同样望着她看去的方向:“羽萱花的故事在阿斯加德是被禁止讨论的。王后殿下在华纳海姆肯定听过关于它的童话吧。”
“嗯。”
那个不断被人们美化,美化到她几乎认不出原型的童话。曾经有一些年,她只要一听到别人讲述这个童话就会偷偷躲着无声大哭,哭到浑身抽搐呼吸困难,之后还连续几天都会肿着眼睛,不得不调理药剂来消肿。
在那之前,她甚至有段时间只要早上睁开眼,眼泪就会顺着发鬓掉下来,不是不想求救,也不是不想解脱,但无人倾诉。
不经历过这一切,谁又会知道人的感情竟可以如此脆弱?
“羽萱树现在已经开不出花了,但其实并不是像童话中传闻的那样不可救药,王后殿下知道吗?”
安安摇摇头。
“法瑟陛下其实很希望能看见羽萱花,只不过如果全城都不开花,对阿斯加德的神力耗损会比较小。所以如果有节约神力并让花开的方法,他是很乐意见到的。”老头稀薄头发下面藏着一张即便笑着也很模糊的脸。
安安记不住他的长相,却记住了他的话。
三天后的晚上。
帝都大道。
黑夜神秘且寥廓,亿万颗星斗犹如水般澄澈闪亮,连成一片绚烂的银河,这片天空下的阿斯加德比百年内的每一日都要耀眼很多。
银白交错的大片花海在羽萱树上千叶盛开,像是艾尔夫海姆山上积累的千年大雪。
因为神界连羽萱花的一切资料都被禁了,羽萱树也有了新名字,很多神族从出生后就没见过羽萱花,一时间都不知道这些美若梦境的花景究竟是怎么来的。大道上的路人们都停下了脚步,瞻仰着这百年一开的奢侈鲜花。
大概是因为百年未开花,羽萱树也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去让自己灿烂一回。只要有纯净的春风吹过,银白的花瓣便会如冬季初雪一般纷纷坠落,漫天飘零。风刮得大一些,雪就下得更大,纷纷乱乱在星夜翻卷,泛着银色的光点,就像是花瓣在落泪。
安安连续熬了两天夜研制出了让羽萱花消耗极少神力盛开的方法,也为了不做得太过火,先让帝都大道的树开了花。但重新看见这些花,竟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
时间如此匆促,就这样一年又一年过去了。
一百年前,所有人都在。不管是英姿飒爽的贝伦希德,还是沉默俊朗的梅勒,或是性感豪迈的萝塔
不管是他们带来的是欢笑还是愤怒,都如此鲜活地存在过。
那个仲夏夜,还是少女的自己站在羽萱花树下,思考着一些现在想起来简单得不得了的问题。然后高高帅帅的金发王子出现在她身旁,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拨弄她耳边的白色花朵。那时候只要是个神族都知道羽萱花是象征青涩初恋的花朵,整个神界所有女孩都向往能在夏季游园会中得到心爱人送的羽萱花。
而现在神族们停在街边,已然用着新鲜又陌生的眼神看着花朵,好像百年前繁盛梦幻的阿斯加德已经成为了失落的历史,甚至根本不存在过。
就算再次回想那些被深深埋葬的记忆,安安也不会再哭了。
原来,再是浓烈的感情,也能如羽萱花般飘坠。
她只是静默地抬头,用迷茫空旷的双眼望着眼前有些绝望的美景,任清冷的花香弥漫在空中。看花瓣犹如转瞬而逝的生命般,落满神圣宽广的帝都大道。
不知过了多久
从凌乱的花海中回过神来,她看见了不知来了多久的法瑟。
他在帝都大道的另一端,刘海和紫水晶耳坠在风中没有规律地舞动,头发银白如花瓣。花影在他几乎透明的眸中移动,剥落的羽萱花落在他黑色衣裳的肩头。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她看见他如此失魂落魄,眼中露出如此明显的悲痛眼神。就好像原本所有武装的坚强与冷漠被瞬间击溃,不堪一击的脆弱被赤`裸裸地暴露在这些柔弱无害的花瓣中。
他随手接了几片花瓣,无声地凝视着它们,悄悄地握住了手掌。
然后他看向她。
安安正想过去跟他说一下关于减少神力的开花方法,却被他投来的冰冷视线震住!
这一刻才是真正的他,那个为了野心可以引爆数场厮杀战争,杀人如麻,踏遍万具尸体的神族帝王。
这些年他打过的仗比她吃过的饭还多。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但当他对自己露出这种充满杀意的眼神时,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安安的脚像是被钉在地面上一样不能动弹。和他僵硬对峙了一会儿,她终于敢往前挪动一步。
然而,与此同时,他的手朝她的方向指了指——
紫红烈焰从地上轰然喷发!
安安低呼一声,往后瞬间移动了数十米!
尽管很多年没有与人交手,但所幸她反应还在,才没有被那上万度的火焰烧成灰烬。
因为两人战斗而停留下来的路人越来越多,并整齐地向他们投来惊诧的目光。
零点零几秒内,法瑟已经穿过那道火焰,瞬移到安安身后。安安还没来得及逃跑,所有退路都已被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