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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愈发燥热,怎么保持,被他这一语打断,她的思绪有片刻的空白,好像是,呃——

她伸出小手,手腕的伤口不能牵动,但,却是不再痛了,他给她沐浴的汤药果真是好的。

只是,也间接成全了她此时有些恬不知耻的邀恩。

恩,是的,恬不知耻。

曾经,她对他在旋龙谷于人前,抱着她,又亲又吻,形容过这个词,想不到,至多一年不到,倒要形容在自个的身上,不过,不是人前,只有他看到她的这一面,又何妨呢?

人前,她还是那个端庄,高雅,美丽的皇贵妃,或者是被人视为那个啥的小太监。

一边用更多的理由,说服自己,一边,她欠身避过他的手阻着她进一步动作,伸出的小手,勾缠到他的身上,精瓷瑷质的脸颊水顺势俯于他心房上,耳廓贴着他沉实有力的心跳,指尖在微微隆起的胸肌上轻盈跃动,接着,舔吻上宽广的胸膛,一径往下,到达腰间,粉俏的软舌要跳开他的中裤,他闷哼重喘一声,再次用力地把她提起,这一提起,他瞧见她眸光迷离,脸泛酌红之色。

“你在做什么?”他连说出这五个字,都顿觉费力。

“臣妾,想——”她咬了唇,复换了种身份,“皇上,不要臣妾么?”

“朕要你早点安置。”他不去看她,真是这不看,更多地泄露了他的心思。

“皇上——”她的小手依旧攀附着他,“皇上说要教臣妾学会爱,臣妾会了。现在,臣妾若嫌司寝教得不好,皇上可以亲自教臣妾燕好么?”

他有种觉到窒息的感觉,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后宫佳丽无数,能说出这句话,偏又说道楚楚生姿,带着纯真味道的,惟有她,纳兰夕颜罢。

“不可以。”他断然拒绝,别过脸,大手覆上她不安分的小手,想让她稍稍安分一点,却不料,她再次开口说的话,让他更加的哭笑不得。

“皇上,您可以要那么多的后妃,惟独对臣妾就这样,难道,只有臣妾是您的解毒药时,您才会勉为其难地要臣妾吗?”她的眸底有雾气嚼上。

“和这无关,是朕不行。”他说出这句话,若是有第三人听到,他不管是谁,一定会把那个人杀了。

让一个男子承认自己不行,尤其还是他,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想象了。

只是,今晚,他绝对不会要她。

她娇小的身上,满是伤痕,这样的她,他若再要,真和禽兽差不多。

她如瀑的青丝倾泻,迤逦于他胸怀腰间,她的手轻巧地从他手心脱出,纤手触着他的擎挺,第一次触及他的彼处,灼热的温度烫的她几乎怯懦,可,她不要怯懦。

她希望,在今晚,能真正成为他的女子。

不带任何其他的,真正让他拥有。

因为,这场战役继续打下去,他必定是身心疲惫着,她是不会再以房中之事,去让他分心的。

就今晚,容她恬不知耻一次吧。

“夕夕!”

他的手握住她的,将她带离那处欲望的灼热,这一握,却生生窝疼了她的伤口处,她咬着牙,没哼一声,只倔强地看着他:

“皇上,您,要骗臣妾几次呢?您不想弄疼臣妾,可您现在,反是把臣妾弄疼了!”

他凝着这样的她,胸中再次轻轻谓叹,喟叹问,她执拗地,又将樱唇覆于她的唇上。

他所有拒绝的力气,终只化为松开她的小手,轻柔地拥住她,共卧于那锦褥软榻上,掌风轻挥,满室的纱幔悉数落下。

所有的纱幔纷纷扬扬间,围绕出属于他和她的一小隅天地,这隅天地中,带着暧昧,有着暧昧的春色。

唇齿交缠间,她喃喃低语:

“聿……爱……你……”

她说得哪怕断断续续,他却听得清楚,也听清,她因着羞涩,可以隐去那个‘我’字。

旋龙洞,属于她的第一次,他纵没有印象,可他知道,天香花塚的蛊心之媚,必是让他不会有丝毫的怜香惜玉,而那,毕竟是她第一次的珍贵,却惟剩疼痛的记忆。

一念起时,现在,他甚至有些不知道何时开始,哪怕,对于临行之事,他并不陌生。

但,他突然不知道,该怎样,让她放松,他怕,再次弄痛她。

一如,他的手就要覆上她的纤腰,却生怕触痛到她,犹豫地把手收回。而,她的手,却牵住他的,带着他,生涩地触向她的腰际,接着,她稍稍分开玉腿,分开的刹那,她颦了眉,这一颦眉,他寡地离开她的檀口,他凝着她,深深地凝进她的眸底,随后,似要抽身离去,她却只把身子愈紧地绕住他,不容他退去分毫。

这一缠绕,哪怕隔着中裤,他的坚挺,依旧伸入她的花荫处。

这个样子,没来由地让她觉得有点象八爪鱼,她的脸更加红,红到无以附加时,她闭上眼睛,只将脸侧过去,埋进锦枕中。

烛影透过纱幔曳进些许的红意,这些红意,将帐内的温度更融得让人没有办法淡然。

真热啊,只不知这份热,是来自那些烛光,还是,身体深处,也生出的燥热难耐。

于是,最后一丝理智,终被身体涌现的情欲所摧毁,胸口热流翻江倒海似地想要寻找奔腾的出口,他勾住她的下颔,将她的脸从锦枕中勾出,接着,复吻住她的檀口,带出她如小兽般低低的嘤咛,深深吻入她的唇中,交缠于她的丁香软舌,知道她因没有空气,低低地轻吟着,他才放开她的甜美,然后,一路浅吻下去,吮上她胸前的嫣红,带出她颤栗的回应。

她纤纤玉指,插进他本绾好的发髻,只一拨,绾发的九龙簪被她松去,他的发丝与她的缠绕间,她在他渐变深变重的吻,以及温柔的抚摩下,惟有化为一泓春水。

“聿……”低唤出这个字,她觉到,思绪再不受控制,体内突然闪现一抹燥热,想要有东西去填满,去充实。

当他冰凉的手掌来到她莹润玉腿的内侧时,她滚烫的身子像是得到了滋润,不由自主地朝他的身躯上靠去。

没有亵裤的阻挡,他摊入地萋萋芳草,幽径里有暖流渗出,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他还有有些许的犹豫,真的,怕再弄痛她。

而她,仅是将她的身子,再再地逼近他,惟独,脸,再次埋进锦枕里,不敢瞧他。

他的手抚上她的鼻尖,觉到,她鼻尖有些许的汗渍,她似觉察到这个,想要避开,避开间,却只将自己的唇送入他的,他再次嚼住她的芬芳,唇畔流连间,低徊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想起:

“如果痛,告诉我。”

第一次,他不在她跟前,称‘朕’,她点了点头,而他的吻,却丝毫不能让她放松,反是让她的身子绷紧。

他凝着她的紧张,干脆松开她的唇,在她终于张开眼睛时,他的吻落在她的眼帘上,觉到她一震时,他俯过脸,吻住她的耳坠。

果然——

这处地方,再次带起她敏感的战栗,在这战栗中,他略高的托起她的身子,将她白暂修长的腿分到最大。

“夕夕,放松……”在她耳边低吟出这句话,他极缓极慢地让自己纳入她的紧窒。

疼痛,还是疼痛!

纵不是第一次,总曾诞下海儿,竟还是让她觉到犹如第一次,一样的疼痛。

他也没有想到,她仍会这般的紧窒,他倒吸一口气,知道,她的痛楚,甫要抽离,她却只用柔弱无力的手,扶住他的肩,身子,更紧地蕴贴于他。

哪怕,疼痛来势凶猛地蔓延在她全身,但,随之袭来的,是不搀杂着说不清的瘙痒与麻意。

然,他却再不动。

她将脸一头扎进锦枕中,这一扎,让他的吻从她的耳坠上松落,他瞧见她白暂的颈部湮出些许的粉红,她春葱般的手指也不再勾住他的,只无措地扶住自己的胸前,带着更为娇羞的意思,而,她的身子,却不安分地稍稍扭了一下,一扭间,他这才开始缓缓动作,一寸一寸,往内研磨,研磨中传来一阵阵酥麻,一点一点释放者她灵魂最深处的炙热与渴望。

不知道怎的一刮一擦,恰带到她体内最敏感一点,他瞧见她,较小的身子一缩,轻咬住枕头一角,双眼愈发地闭紧,颤抖不已。

他缓下节奏,只一意攻占幽径内的那一出敏感,照着之前的法子轻刮浅擦,终让她受不住似地嘤嘤起来,她的手没有力气抓紧锦褥,更见难熬地咬住锦枕。

她身体最敏感的部位统统落入他的掌控,排上倒海般袭向她的一种快感让她脑中一片空白,她觉得快要脱力,脱力的刹那,有一种轻盈欲飞的酥麻从他和她的结合处寸寸扩散开来。

而就在这时他停下所有的动作,令她身心骤的一空,几乎想开口求他,他却本置于她身侧的手上移,捧起她的脸,又缓缓压下身来,注视着她的眼睛,沙声道:

“夕夕……看着我……”

她不想松开咬住的锦枕,可他的声音犹如魔音一样,让她不自禁地凝向他,他的眸子黝黑,好似最纯正的玄色水晶,曝光流转间,是一缕幽蓝的湮出。

而他精壮欣长的身躯,蜜色的肌肤上冒出一滴滴剔透的汗,滴落在她那洁白无暇的肌肤上。

一如,此刻,他即将赐予她的雨露,后宫女子人人都向往的帝泽雨露,如今,她亦承着,亦不能免俗地,希望他的赐予。

他凝定她,这样的她,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夕夕。

他,说到底,也是一个自私的人。

“聿……是你一个人的……”接近低喃地说出这句话,虽然仍免去主语,她知道,他是明白的。

他确定,她能承住他的下一轮攻势,将她的腿环在他欣长结实的腰间,往更深处撞击而去,如火似炎的律动,像脱缰的野马般的在她体内驰骋,而她开始回应着他的律动。一次又一次的缠绵,蚀骨销魂中,娇媚的浅吟在纱帐内旖旎婉响。

欢爱间,她突然想流泪,不知为什么样,原本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她却觉到一阵没来由的哀伤。

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好怕,下一刻,就会失去,一如,他总说,等她醒来后,第一眼就能看到他,然,每次,他说出这句话,第一眼醒来时,她看到的,却总不是他。

真想流泪,可,她知道,她不能流。

今晚,红绡暖帐,她不能流泪啊。

不然,真的不吉利。

她在唇边漾起清浅的笑靥,在她的笑靥下,终于,随着一声低吼,他在她的体内释放出所有,她的身子,亦在最深的抽搐中抵达刹那,绽开所有嫣然的极乐……

乌黑的青丝,与他的交缠着,凌乱与枕畔,莹白的玉肌上,除了那些许的伤痕,满是他烙下的痕迹,下体,有隐隐的疼痛传来,然,却是可以忍耐的,只是,当他抽身离开时的空虚,反让她无所适从。

她蜷缩进他的怀里,不止是汲取温暖,似还有着其他的意味,他因着她的蜷缩,终究再次难以抑制欲望的抬头。

是啊,大半年,他几乎出在节欲的状态,可,今晚,他能再要她吗?

她的娇小的身子,是否能承住他再要一次呢?

她觉得到他的昂扬,依旧不如死活得贴紧地,他的手抚上她的身子,她低吟了一声,终是让他无法再控制得住,任她化为春水,继续婉转承之。

直至天际晨曦的薄光映于秋香色窗纸上,体内炙热的占有几乎将她整个人融化在他怀中,彼此的坚硬与柔软,身体每一丝颤动都之地心底,两具身体仿佛融为一体般再没有任何隔阂。

这一晚,他记不清要了她多少次,过往的二十多年,他一夜御女从来不会超过一次,然,却因着她,全然变成了好女色的帝君。

她稍侧了身子,觉得,着身子仿佛都快不是她的一般,只一动,他残留在她身体里的液体便黏热的涌出,她觉得愈渐的羞涩起来,她,究竟怎么了,竟会这样地不知飨足地,缠着他,要了一次又一次。

他觉到她的异样,像之前一样,从枕下,取出李公公特意备下的丝绢轻柔地替她拭去这些许的粘腻,只这一拭,她又战栗了一下,忙回了身避开他去。

而他的语音却低低地在她的耳边响起:

“夕夕,对不起,我——”

“不是,是臣妾的错。”她胡乱地说出一句话,昨晚一幕幕浮现在她的眼前,只让她羞涩难耐起来。

他收了手,将丝绢放于一旁,一晚下来,旁边,竟是累了好几块的丝绢,估计小李子若进来伺候,又少不得大惊小怪。

但,她的身份,以小卓子存在于杭京,实是最稳妥的。

这么想时,房外已传来小李子定时地请起声:

“皇上,卯时一刻了,您是否要起了?”

他没有应声,听得她的声音悠悠传来:

“皇上,时辰不早了,臣妾累您一晚未曾好好歇息。”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犹如蚊吟之声。

“是朕不节制了,你,还疼么?”

她摇了摇脸,又把螓首埋进锦枕里,李公公在外面,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这一遍,他终是道:

“先候着!”

“诺。”李公公适时噤了声,再不发一言。

“你好好歇着,朕和将军商议完了事,就回来。你,哪都先别去。”他意有所指地道。

她自是知道,小卓子的身份伴着他,才是好的。

但,如今,她易容的面具有了些许的问题,所以,没有面具的她还能去哪呢?

“嗯,小卓子在这等着皇上。”她恢复了小卓子的声音。

“再睡会,等你醒来,朕也就回来了。”

他起身,将棉被覆盖好她的身子,遗精披衣坐起,唤李公公进房伺候。

房外,李公公这才应声推开门,身后是若干宫人,隔着两重纱幔伺候轩辕聿洗漱。

一切甫定,李公公瞧了一眼纱幔内,低声请示道:

“皇上,小卓子——”

“你只伺候朕就行了。”轩辕聿冷声打断李公公的探问。

“诺。”

夕颜背身睡于塌上,这一睡,倒是沉沉地睡至日上三竿,晌午时才醒来。

这次醒来,第一个映入她眼帘的,真真是轩辕聿,他瞧着她,也不知瞧了多久,只这一瞧,她满脸却是染上了红晕。

“你——回来了。”

“怎么不称您了?”他俯下身,瞧见她红得愈发厉害,方不再逗她,“醒了。”

“嗯。”

“先沐浴,随后——”接下来的话,他还没说完,就听得她的腹中发出,饥肠辘辘的声音。

这一声,本是稀松平常的事,但,却让她立刻将脸猛进被中,是啊,昨日几乎未进多少吃食,加上一夜的‘鏖战’,几乎将她所有的体力耗尽,这空空如也的腹怎会不向她抗议呢?

 只是,在他面前,发出这种声音,真的太丢脸了。

他的手轻柔地将她的被子掀开,她的手腕使不上力,自然,轻而易举地,就让他得逞了。

“都怪朕,没把你先喂饱。”

这句话,说出口,他觉得不妥,听进她耳中,更让她干脆转身,趴在锦枕里,再不肯瞧向他。

她光洁的背部裸露在空气里,冶出蛊魅的光泽,他忙将目光移来,用边上的棉被裹住她,不管她抓着锦枕不放,只把她抱起来,连带她抓着不放的锦枕,道:

“先沐浴,朕吩咐她们替你准备膳点。”

她被他抱着,自知躲不过去,干脆,一头扎进他的胸怀里,手松开锦枕,小手攀顺势勾于他的肩部,再不做声。

隔间里,他替她清洗干净身子,她乖乖地浸在浴桶里,除了脸涨红外,却没有拒绝他的这份清洗。

隔间外,李公公见缝插针的带着几名心腹宫人进来,将床榻整理铺好,当然,他没有错过零乱的床榻上,那几块丝绢,瞧着数量,和丝绢上的痕迹,李公公从心底发出一声叹息。他所敬爱的黄哈桑,看来不仅喜好了男色,还比当初宠幸后妃时,更不管自个的龙体。

他趁其他宫人不注意,只将那些丝绢收了起来,再不作声,隔间内,传来水流的哗哗声,以及偶尔传出的皇上的低语。

看来,这位小卓子不仅蒙了一夜的圣恩,连沐浴,都让皇上亲力亲为了。

不过,既然这小卓子有太后亲赐的金牌,会不会本身就是太后为了防止御驾亲征时,皇上迷于莺燕,误了战机,特意安排给皇上的呢?

这个念头将自己都骇住,不敢再往下想,只催着膳房快将膳点端呈上来,并按着皇上的吩咐,在放置好膳点后,他带着诸宫人再次退出房内。

隔间里传来些许动静后,夕颜穿戴整齐,仍带着那张精致的面具,由轩辕聿抱了出来。

她没有想到,轩辕聿也会易容术,当然,轩辕聿没有告诉她,这张面具,其实是张仲制出的,他所会的,不过是将面具易容到脸上罢了。

他径直把她抱到榻前,几案上,早摆了好多的膳食,她很想大快朵颐,但碍着他在旁边,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为了掩去这些许的不好意思,她随手夹了最近的盘中那看起来很鲜艳的菜式,替他不到他的碟内:

“皇上,您先尝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