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人在场,苏绾只想给他一个字,滚。

不过因为前面皇帝等人都在,所以苏绾不想事情闹大,所以扯了扯嘴角轻笑道:“你这是不是太见外了,我们两个是自己人,自己人还用得着那么虚伪吗,端王殿下是外人,自然要道谢了。”

身侧的萧煌愣了一下,随之想了想苏绾的话,周身的冷气很快退了出去,眉宇明朗不少,深邃的瞳眸之中染了暖色,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挂在唇边:“你说得对,我们是自己人,他就是个外人。”

他说完这句话,心情越发的好,望向苏绾的时候,脸色说不出的好看:“你小心点,不要再随便出永寿宫了,回头我去看你。”

萧煌说完大踏步的往前走去,跟上了前面皇帝等人。

苏绾一脸黑线条的张了张嘴,想说谁要你看啊,可是人家已经走了,只得作罢。

浩浩荡荡的一众人一路出了绿倚宫,各个分散离开了绿倚宫的大门口。

身后绿倚宫里,只剩下五公主和宫中的几名太监和宫女,个个望着地上的明璎宫女,吓哭了。

五公主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这死人扔在她的宫中怎么办?

不过她并没有担心多久,皇帝很快派了身边的一名太监带了几名小太监过来,把明璎大宫女的尸体给拉走了。

待到明璎大宫女被拉走,五公主才整个的放松了下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吓得哇哇大哭,身侧的宫女赶紧的劝她:“公主,别伤心,别难过了,没事了,这事有皇上去查呢。”

不过五公主没理会她们,自顾哭着,最后连两个宫女也哭了起来,整个绿倚宫里,一片轻泣声。

苏绾回了永寿宫后,安份的待在西偏殿内,一直到天黑也没有出来一步。

荣华宫内,一片安静,寝宫里,荣妃君琪一脸不安的望着面前走来走去的男人,她的兄长端王君黎。

君黎一向待君琪极好,所以君琪平素是很听君黎话的,不过这一回她做事没有禀报自己的兄长,确实是她冒失了,而且这一次她确实是被江寒烟给算计了,这个可恶的女人,她先前带着女儿来拜访她,然后她说回太后的永寿宫,因为听江寒烟说太后病了,她便想去看看太后的病,所以便和江寒烟一路前往太后的永寿宫,只是她没想到江寒烟竟然带着她走了五公主宫殿的那条路,最后还遇上了那样的事情。

想必江寒烟是想把她吓一跳,然后引发皇上大怒,从而处置苏绾。

今日皇上正好在上书房议事,身边碰巧有这么些人在,若是这些人不在,皇上未必不会雷霆震怒的一怒杀了苏绾,所以她是被江寒烟给利用了。

“皇兄,琪儿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如此鲁莽了。”

“君琪,你忘了来西楚时,你和我说的话吗?你说你凡事都会请示我,你说你是带了脑子过来的,要知道这宫中每个人都很精明,如若你一着不慎,我们就白来一趟了。”

“琪儿知道错了。”

君琪认真的道歉。她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鲁莽了,本来她先前因为皇帝宠她,让她成了宠妃,所以认为在宫中,没什么可担心的,现如今看来,宫中真的要步步小心了。

那江寒烟便敢来算计她,何况是宫里的那些宫妃。

“说吧,宣王萧哲是不是回京了,你见过他?”

君琪望向君黎,没吭声。

君黎冷笑一声:“你这是打算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反而去相信萧哲的话了吗?”

君琪立刻摇头,认真的说道:“昨天晚上他来见过我,让我帮广阳郡主一把,所以今天广阳郡主过来,我才会和她过去的,只是我没想到广阳郡主竟然如此利用我。”

君黎清俊的面容上满是讥讽的冷笑:“他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和我们同时回京,你给我告诉他,今日那玉镯的事情就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皇帝已经对那玉镯起疑心了,那可是曲阳才会出产的玉,他还是想想后面的撤吧,还有若是再有下一次,我断然不会再给他任何面子。”

君黎说完后,起身便往窗户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君琪,别忘了你身上的使命,也别忘了你自愿前来西楚是为了什么。”

“皇兄,琪儿记住了。”

君琪飞快的沉声,周身拢上了冷霜,心里暗下决定,以后绝对不要鲁莽行事。

她初来西楚,根基还没有稳,便急燥的做什么事,只会害了自己,让他们前功尽弃罢了,所以以后她一定要低调行事。

永寿宫的西偏殿内。

苏绾吃完了晚饭后,便自窝在房间里看书,她打算今夜没什么事,明儿一早便出宫去,再不要待在宫中呢。

这江寒烟算计了她,后面指不定宫中的德妃又要想法子来算计她,这宫中步步难行啊。

苏绾正想着,窗户外面响起了轻敲声,聂梨走出去打开窗户,外面云歌便自闪身进来了,云歌飞快地走过来向苏绾禀报:“小姐,我先前在永寿宫转了一圈,感受到永寿宫后面的隐藏着很强大的气息。”

苏绾眉一蹙,望着云歌说道:“强大的气息?什么意思?”

“有一批很厉害的高手隐藏在永寿宫里,这批人虽然压抑下自己身上的气息,但是因为人太多,若是仔细感受,还是能感受出来的,而且这些人的气息,和之前我在安国候府玉澜院外面打探的气息是一样的。”

本来苏绾还不怎么感兴趣,结果便听到这个了,一下子来了兴趣:“你是说这些人和之前江寒烟院子里的人是同一批人,没有搞错吗?”

云歌摇头,若是一般人恐怕不会察觉这件事,但是他却是从小便被世子爷培养的,武功在暗卫是数一数二的,自然可以分辩出来。

“不会错的。”

这下苏绾有些小兴奋了,她俐落的从软榻上下来,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

“云歌,这下有意思了,现在你给我去盯着这些人,若有什么动静,立刻来告诉我。”

“是,属下立刻去。”

云歌闪身便走,苏绾在后面叮咛他:“你小心点,别让他们发现。”

“我知道,”云歌闪身便走,房里苏绾又唤了晏歌出来:“你去盯着江寒烟。”

既然那些人住在宫里,而江寒烟也住在宫里,他们不会不见面的,还有苏绾先前在绿倚宫注意到一个细节,当端王君黎盯住那玉镯后,江寒烟的整张脸都变了,那玉镯有什么名堂不成?

苏绾猜测着,不过一时还真想不出头绪,待到晏歌走了,房里聂梨走过来,小声的说道:“小姐,既然那些人在永寿宫里,你小心点。”

“好。”

苏绾点头,回身又歪靠在软榻上,不过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住在永寿宫里的高手是谁,难道是威远候府派来保护太后娘娘的人。

不可能,如果是这样,威远候府的人是不是太胆大了,若是被皇上发现,他们家分分钟被灭门啊。

如果不是威远候府派进宫里来保护太后娘娘的,那会是谁呢。

这么些高手出现,一定是保护什么人的。

苏绾认真的想着,忽地想到一个人,太后似乎还有一个小儿子宣王萧哲。

想到这个,苏绾睁大了眼睛,嘴巴都张大了,不会吧,她不会真的遇到了一条大鱼吧,要知道宣王萧哲可是被撵去曲阳了,无诏不得入京,他这样偷偷的溜回京,若是被皇帝知道,死无葬身之地啊。

苏绾越想越觉得这永寿宫有些意思了。

天色暗了下来,永寿宫内外笼罩了昏黄的灯光,苏绾自从知道永寿宫内很可能隐藏着宣王萧哲后,再无心看书了,歪靠在房间的软榻上等晏歌和云歌那边的消息。

不过没等来这两人的消息,倒是把一个不想看到的人给等来了。

靖王世子萧煌从窗外飘进来后,仿若鬼魅似的把房间里的两个人给点昏了,聂梨和云萝两个人本来正在房间一侧做事,不想被萧大世子一出手便给解决掉了。

萧大世子今晚脸色很好看,身上冷气消散了不少,主要之前苏绾的那句我们是自已人,端王是外人的话,愉悦了这位主,他现在看苏绾的时候,那叫一个眉眼温润,眸光潋滟。

苏绾看得有些心惊,这家伙抽了吗,要知道他这样温润如玉的神容,往常可是很少见的,和她一照面,不是冷着脸,就是黑着脸,要不就是周身笼着着冻死人的寒气,所以现在这样稍微正常一些的神色,实在让人不习惯。

苏绾睨着萧煌,一时没有吭声,不过眼神上上下下的瞄着萧煌,看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萧煌也不计较,暗磁的声音徐徐的响起:“璨璨,你那什么眼神?”

“你今晚抽什么风了,笑得这样贼兮兮的。”

萧煌挑高狭长漆黑的浓眉,脸上神容越发的璨若莲花,一扫往常的冷魅,那漆黑的瞳眸中,布满了氤氲润泽的光芒,使得他整个人散发着无双的风华,让人看得眼睛都移不开了,苏绾忍不住想着,这家伙若是没事多笑笑,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人。

她心里想着越发的警戒了,笑得这样见眉不见眼的,一定不按好心,她什么时候看他这么笑过。

苏绾正盯着他,萧煌却优雅的一撩华贵的袍袖,华贵非凡的一路走到苏绾的身边坐了下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的优雅,这个男人不管什么动作,都优美得如同一幅画似的,不过却是一幅带刺的画。

苏绾懒得再去猜测这家伙的心思,一脸不耐的打着哈欠:“我困了要睡了。”

萧煌点了点头,声音温润的说道:“去睡吧,我陪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把苏绾给惊着了,她柳眉倒竖的望着那自顾歪靠在软榻上的家伙:“什么叫你陪我啊。”

“宫中不安全,我怕你有事,所以在这里陪你,你放心,不会有人伤害到你,我会保护你的。”

萧煌自顾说完后,并不看苏绾,动作随意的从一侧的案几上取了一本书过来翻看着。

苏绾却脸色不好看了,盯着萧煌严肃的说道:“不需要,我在这永寿宫里,不会遇到任何危险的,你还是快点回去睡觉吧。”

最主要是今夜说不定有热闹看,她才不想让这家伙知道宣王萧哲在宫里的事情,以免他坏了她的事情,至于后面要做什么事,她还没有想好呢,走一步说一步吧。

不过这家伙还是尽快撵出宫去。

苏绾想着冷冷的望着萧煌,萧煌浓眉轻抬一下,然后不甚在意的挥手:“不是说累了吧,快去睡吧。”

苏绾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这家伙,是她对他太客气了吗,你看他一点也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苏绾忍不住冷笑,阴测测的开口:“萧煌,你若是再不走,相不相信我把你送上西天。”

萧煌挑了一下眉,眸光幽幽,说不出的暗沉,可是却唇角却是清浅的笑意。

“璨璨,不要说狠话了,我知道你没有帮我解掉身上的毒时,你是不会下毒毒我的,因为你没有帮我解掉身上的毒,你就还欠着我的,你这个人怎么说呢,若是欠人的是一定要还清的。”

他说完眸中一片幽亮的光芒,紧紧的盯着苏绾:“我说的对不对,你没帮我解毒,眼下又不知道我身上所中的是什么毒,所以不敢贸然给我下毒,生怕再生出别的未知的毒来,所以你不会再随便对我下毒,但是不下毒,你根本打不过我,所以呵呵。”

萧大世子笑得一脸的欠抽样,那精致的面容上,难得的充满了一抹邪气。

苏绾却被他的话给气得眼冒金星,所以说他这话的意思是他吃定了她吗?

“呵呵,我是不能给你下毒,武功也不如你,打不过你,不过你要是以为我好欺负,那就错了。”

苏绾手中多了一把乌弩,想也没想的便对着萧煌射了过去,一下一下一点也不停息,萧煌歪靠在软榻上身子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抬了一下袍袖,一道劲气飞出来,直接的把苏绾射出去的弩箭给打飞了出去,如若不是怕伤到苏绾,他大可以用内力让弩箭反射回去,如果那样的话,苏绾不死也要重伤。

不过萧煌可没有伤她的心思,所以劲气只把弩箭打偏了出去,并没有伤到苏绾。

不过苏绾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射弩箭,而是她手臂之上的暗器臂针,是用玉雪银芒制成的,平时她很少带这种暗器,因为戴在手臂上有些碍事,但这次进宫,她带进了宫中,还戴在手臂上以防万一。

不想没派到敌人的身上,倒是派在自己人的身上了,试试玉雪银芒的威力也好。

苏绾心里想着,眼看着弩箭被萧煌给打飞了,她手指一动,臂针如暴雨一般的飞了出去,直射向对面的萧煌,萧煌一下子被射中了,随之歪靠在软榻上,一脸的冷汗:“你一一一。”

苏绾看他被打中,心里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笑容满面的说道:“叫你以后随便进我的地方,赶紧的给我一一一。”

她本来想叫萧煌赶紧滚的,可是话没有说到底,便看到那软榻之上的家伙,眸光幽亮,唇角含笑,一点事都没有,而他的手上拿着数枚玉雪银芒在晃啊晃的。

苏绾差点气得吐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黑着一张脸瞪着萧煌:“你走是不走。”

“宫里不安全,我要保证你不受伤害。”

这一点萧大世子是坚持的,不管苏绾说什么,他都不改变。

苏绾气狠狠的说道:“萧煌,你这样留在一个闺阁小姐的房里,真的好吗,若是有人知道了,我还有声誉吗?”

萧煌满脸诧异的望着苏绾说道:“璨璨,你认为你还有这种东西吗?”

苏绾脸一黑,差点吐他一脸血,这家伙现在是软的硬的都不吃了,难道她真的要被他吃得死死的,越想越不甘心啊。

她正想着,萧煌幽幽的声音响起来:“璨璨,我看出来了,你有事瞒着我,说吧,是什么事瞒我?”

苏绾正想否决,不想窗外晏歌的声音响起来:“小姐,江寒烟出去了,往永寿宫的后面去了。”

房间里,萧煌望着苏绾,一脸我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他神容冷魅的开口:“有好戏一起瞧,吃独份可不是好习惯?”

苏绾一脸的无语,最后认命的说道:“我当初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要上你这么一个家伙。”

这下换萧煌猛抽嘴角了,一脸的黑线条,他这被上的没叫苦,这上人的竟然叫苦连天的,还有天理吗?

不过前面苏绾已经开口了:“走吧,一起去看戏。”

萧煌身形一动,闪身飘到了苏绾的身边,修长如玉的大手一伸霸道的扣住了苏绾的手,苏绾试图挣扎,可惜身侧的人根本不理会她,执着的拉着她的手,一路飘出了房间,然后命令前面的晏歌:“前面带路。”

晏歌领路,一路往前面飘去。萧煌则回头望向苏绾说道:“与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苏绾死死的瞪着他的脸,恨不得在他的脸上射穿一个洞来,这是她的地方,怎么倒好像是他的地方了,呸。

“不知道。”

苏绾冷冷的说道,萧煌一听,直接的停住了脚步,悠悠的说道:“既然不知道去看什么,我们回去吧。”

说完当真的拉着苏绾便要往回走,苏绾气得想顿足捶胸,怎么这么倒霉,当初为毛要强上这个家伙,她是倒了八代血霉了啊。

最初这家伙还能吃吃瘪,可现在是全然的占上风了啊。

“好了,我告诉你了,”苏绾认命的开口,主要是她太想看看江寒烟那个女人去见的人是不是宣王萧哲。

萧煌手一伸又拽着她,带她一路跟上了前面晏歌,两个人跟着晏歌往后面而去,路上苏绾把宣王萧哲眼下很可能在永寿宫的事情告诉了萧煌,不过萧煌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似乎心中了然似的。

这一回倒是轮到苏绾惊讶了,望着身侧的家伙说道:“难道你早就知道宣王萧哲回京了。”

“嗯,我收到他回京的消息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胆大,竟住在宫中。”

“那你也知道萧哲和江寒烟的关系了,他们是情人吗?”

萧煌点头,忽地朝着苏绾嘘了一下:“好像除了我们,还有人去看戏了,小心点,看看是谁?”

萧煌拉着苏绾停了下来,前面的晏歌也停了下来,看了一会儿,很快回来禀报:“回王爷,是怡灵县主,怡灵县主跟着广阳郡主的身后一起去了。”

晏歌说完,苏绾忍不住笑了起来,女儿去捉母亲的女一干,这戏码真是太好看了。

第087章意外之吻 母女大戏

夜幕之下,永寿宫内,上演着一幕一幕的隐秘,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安国候府的夫人江寒烟,江寒烟此时说不出的焦虑,因为她实在是担心白天的玉镯事件,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见萧哲一面,而且她知道萧哲眼下一定留在宫中,就在太后的这座宫殿之中。

一路上她小心的避开了永寿宫的太监和宫女,直往永寿宫后面的抱厦而去,不过待到她走到后面,忽地有一道身影闪身飘了出去,电光火石的功夫便要出手袭击江寒烟,江寒烟早防着这些高手,一看来人袭击赶紧的叫起来:“别动,是我,我要见你们家爷。”

萧哲的手下自然是认识江寒烟的,知道这位主和自家的爷有私情,所以飞快的停手,然后小声的开口:“你等我一下,我去禀报我家爷。”

手下闪身进了抱厦,只一会儿的功夫,一道欣长俊挺的身影如幽灵似的冒了出来,直往江寒烟的身边飘去,眨眼的功夫落在江寒烟的身边,这人正是宣王萧哲。

萧哲没想到江寒烟如此大胆,竟然在永寿宫还胆敢来见他,这事若是让他的母后知道,只怕她非死不可了。

萧哲伸手拉了江寒烟飞快的走到永寿宫后面的一处隐秘的地方,然后冷声责问:“江寒烟,你疯了,你长点脑子好不好,这时候来找我做什么?”

江寒烟被萧哲一责怪,眼泪都流了下来,她哽咽着说道:“不是我要来见你,而是有急事才来见你的。”

“什么事?”

萧哲满脸阴霾的问,虽然此刻身处黑暗之地,可是江寒烟还是看到了萧哲阴森冷冽的瞳眸,这个人再不是从前她认识的那个萧哲了,再不是从前那个对她深爱不已的萧哲了。

忽地江寒烟有些后怕,不敢说了。

萧哲已是不耐烦的开口:“倒底什么事,你快说啊?”

虽然江寒烟害怕,可是那事件太大了,所以她只能咬牙开口:“今日我想栽脏陷害苏绾,所以指使了五公主跟前的明璎大宫女来做这件事,为了拉拢她,所以我赏了一个玉镯给她,那玉镯玉镯一一一。”

江寒烟不敢往下说了,但是宣王萧哲十分的聪明,一听江寒烟的话,他已经猜测出什么来了,脸色瞬间拢满了戾气,他大手一伸便掐上了江寒烟的脖子:“你不会告诉我,你赏给那贱人的镯子是我从曲阳带回来给你的吧。”

上一回他回京,那时候他还深深的喜欢着她,所以从曲阳带来了不少好东西给她,其中就有当地盛产的黄田玉做成的玉镯,她不会把那玉镯拿来赏人了吧。

江寒烟被掐得快窒息了,她挣扎着叫起来:“萧哲,我不是有意的,我以为这事不会有人认出来的,谁知道竟然被端王君黎给认了出来,他还多看了两眼,我怀疑皇上,皇上一一。”

萧哲松了手,阴狠如狼的盯着江寒烟:“你不会告诉我,说皇兄已经察觉了。”

“我怀疑皇上察觉了。”

江寒烟喘着粗气说道,这一回萧哲是真的愤怒了,恶狠狠的瞪着江寒烟,一个字也没有说,此刻他想到的是母后的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他还真是糊涂。

江寒烟看着萧哲那陌生的眼光,害怕了起来,她扑过去抱住萧哲:“萧哲,我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不要不理我,不要一一。”

萧哲一把推开她,直接的把她推倒在身后的地上,他冷冷的指着她:“江寒烟,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你给我滚,以后再也不要来见我。”

他说完转身便想走,江寒烟一听他的话,再看他绝决的神态,心如针刺,她挣扎着扑过来,抱住萧哲的腿:“萧哲,不要不要我,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爱着你啊,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她说着放声哭起来,萧哲一听她的哭声,生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蹲下身子捂住了江寒烟的嘴巴,凶狠的叫起来:“江寒烟,你是不是想把我们两个人都搞死你才甘心。”

江寒烟挣扎着紧搂住萧哲的腰,痛哭着叫道:“萧哲,求你不要不理我。”

她说着急急的往萧哲的脸颊上胡乱亲着,萧哲想推开她,又怕她撕心裂肺的叫,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与她胡乱应付着。

这里两个人在纠缠亲热,别处隐着的人看呆了眼睛,一时做声不得。

萧煌和苏绾两个人也都看到了这一幕,此时他们两个人隐在永寿宫东南角一棵高大的树木上,把远处的情况给看了个一清二楚,两个人在咋舌的同时想到了之前他们两个人身上发生的事情,一时间萧煌周身浮起一抹燥热,精致冷魅的面容上瞳眸一片暗潮。

再不看前面发生的事情,反观苏绾倒是看得挺有滋味的,还啧嘴一脸的惊叹,萧煌无语的蹙眉,这丫头的思维怎么就跟常人不一样呢,眼见着苏绾看得津津有味的,萧大世子不想再让她看了,他忍不住想着,是不是这场面看多了,所以这家伙才能做出那样胆大的行径来,千万不能再让她看了。

他心中想着,长臂一伸,修长如玉的手,捂住了苏绾的眼睛。

苏绾本来正看得热情,出来就是来看戏的,有人敢演,她有什么不敢看的,不过她倒是看出来了,这江寒烟完全是一厢情愿的献身啊,人家宣王殿下完全是应付了事,这女人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也够可怜的。

苏绾正看得有味的时候,忽地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不但如此,她的鼻端还充斥着一股幽淡的清香之味,她一闻就知道是萧煌身上的气息,这家伙什么时候离得她这么近了,还捂她眼睛,苏绾不满的抬手扒掉萧煌的手,然后抬头想和萧煌理论,可是她却是忘了,此刻她们两个人是在树上,所以这一动,脚下一滑,便欲朝树下滑去。

萧煌赶紧的一伸手拉住了她,因为用力过猛,导致苏绾直接的反扑向他,把他给压在了身后的树杆上,而且苏绾的脸直直的往萧煌的脸颊之上撞去,两个人脸对脸,嘴对嘴,竟然准确无语的直接对上了。

苏绾的眼睛眨了眨,完全的惊呆了,萧煌也呆住了,随之心脏竟然控制不住的加快了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充斥在他的周身,他忽地想起当初苏绾强上他时的动作,他便下意识的学习上了,伸出自己的舌轻轻的舔上了苏绾的唇。

一触之下竟有无名的快感充触着周身,一瞬间有一种如坐九霄云车的感觉,使得他忍不住顺着苏绾的唇舔了一圈。

苏绾此时是完全的惊呆了,随之醒神后第一感觉,这个该死的混蛋竟然胆敢对她耍流氓,身子往后一退,抬手一掌便欲朝萧煌拍去,不过萧大世子赶紧的伸手抓着她,在她耳边轻语。

“别打,会惊动他们的。”

苏绾磨牙,脸色黑沉沉的,瞳眸寒光四射的瞪着萧煌,小声的冷骂:“你个流氓,色胚,竟然胆敢对我那样,信不信我整死你。”

萧煌挑了挑眉,性感的唇轻轻的啧了啧:“你不觉得很美好吗?”

“美好你个屁啊。”

苏绾怒瞪着他,萧煌眸光潋滟的轻笑:“当初你也是这样舔我的。”

“啊,”苏绾目瞪口呆,当时的情况她都忘了好吗,他竟然还记得一清二楚,而且她有这种狗啃式的舔吗,不,绝对不会是这样的,苏绾脸色阴沉的瞪着萧煌:“闭嘴,看戏了,还有以后不准再犯了,否则别怪我和你翻脸。”

她说完转身望向前方,不再看身侧的家伙,而此时的她,完全忘了自己就坐在萧煌的怀里。

萧煌眸光深沉,瞳眸紧锁着苏绾的唇,鲜艳得就像一朵被露珠浸湿过的饱满花骨朵一般,先前那清甜的口感还留在他的唇齿间,萧煌伸手轻触自己的唇,眸光越来越暗沉。

正在他流连回味的时候,前方本来正缠绵在一起的两个人,忽地松了开来,宣王萧哲的脸色陡沉,冷冽的喝声响起来:“什么人?出来。”

苏绾心一沉,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指,她们被人发现了吗?

可是他们明明离得很远啊,她正想着,身后的萧煌手臂一伸揽了苏绾的腰,然后修长的大手捂住了苏绾的嘴巴,同时他轻轻的靠过来,贴着苏绾的身子轻语:“别叫,他没有发现我们。”

苏绾松了一口气,随之发现身后的家伙此时紧靠着她,而她娇小的身子整个的窝在他的怀里,这算怎么回事,苏绾真想一脚把他踹下树去,可是前面已有数道身影飘了过来,她不敢动,若是她动一下,就要被宣王萧哲发现了,那他们就要惹上麻烦。

可是不动,她算是被这家伙吃足了豆腐,苏绾想想忍不住磨牙。

不过很快前面的动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飞快的望过去,而身侧搂住她腰的萧煌,望着怀中一动不动的小小身影,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一种天长地久的感觉,就这样搂着她,永远也不放开。

苏绾根本没有注意到萧煌的变化,只抬头盯着前面发生的事情。

原来是躲在暗处的苏明月被宣王萧哲给发现了。

宣王萧哲一喝,几名手下闪身直奔苏明月停留的地方,其中一人飞快的上手把苏明月给抓了出来,直扔到宣王萧哲的面前。

苏明月此时完全的花容失色,跌倒在了宣王萧哲的面前。

宣王萧哲冷沉的脸上满是阴骜,不过当看到苏明月时,脸上的怒容退了开去,换上了淡淡的笑意:“你是明月。”

萧哲的声音一起,江寒烟惊叫一声,没想到竟叫女儿发现自己和萧哲的事情,江寒烟只觉得丢脸至极,飞快的爬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她没想到月儿竟然跑到这儿来。

江寒烟走过来,不满的叫起来:“月儿,你怎么来了?”

苏明月一听到江寒烟的责怪,妩媚的面容上满是怒意:“若是我不来,怎么知道你竟然做出这等不守妇道的事情。”

她尖锐的叫起来,江寒烟被女儿的话给生生的刺激到了。

这一阵子以来,江寒烟先是丧子之痛,然后被自己心爱的人给嫌弃了,现在又被女儿嫌弃,她整个人都不堪这重重的打击,整个脑子都不好了,她冲过来指着苏明月尖叫:“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苏明月愤恨的瞪着江寒烟,此刻的她眼睛通红,神容说不出的凌厉,说出口的话也刻薄至极,和江寒烟针锋相对,此时的她们,不像母女,倒像两个争风吃醋的女人。

“我说你不守妇道,水性扬花一一一。”

苏明月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寒烟已经受不了刺激的抬手狠狠的对着苏明月扇了一耳光,苏明月愣住了,随之反应过来瞪着江寒烟:“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自己不守妇道,不知检点,竟然还打我,我一一一。”

苏明月说完大哭着转身便跑走了,身后的宣王萧哲则一脸担心的望着跑走了的苏明月:“她不会有事吧。”

“来人,跟着她,别让她出事。”

有手下闪身而出,直追着苏明月而去。

身后的江寒烟伤心的痛哭着,宣王萧哲此时是彻底的烦了,连哄都懒得哄她了,直接的一甩手转身便走,待到江寒烟反应过来,四周一个人没有了,江寒烟转身想追过去,可是却被萧哲的手下给拦住了。

“对不起,候夫人,王爷要休息了,您请回去吧。”

江寒烟绝望的望着永寿宫后面的抱厦,身子软软的往地上瘫去,这一刻她深刻的意识到了一件事,她失去了一切,她爱的所有,她曾经爱的男人,她的儿子,她的女儿,她现在一无所有。

江寒烟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像个死人似的,萧煌和苏绾两个人见戏已落幕,闪身飘走了,一路回苏绾住的永寿宫西偏殿的寝宫。

待到两个人一落进寝宫,苏绾便来火了,她抬脚朝着萧煌狠狠的踢去,萧煌闪身一让,让了开来,随之一脸不解的开口:“璨璨,怎么了?”

“你个色胚,流氓,让你对我动手动脚的,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