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来便跪了下来,一句话也说不了。
上首位置坐着的萧煌望着下面的两个小丫鬟,缓缓的开口:“本世子现在给你们一个活路,若是你们实话实说,本世子可以撤消你们的奴籍。”
琴儿和蝶儿两个人惊讶莫名,飞快的抬首望向萧煌,看到说话的人竟然是萧世子。
萧世子的能力她们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他这人说话向来一言九鼎,自然他说撤消了她们的奴籍,那便可以撤消。
琴儿和蝶儿两个人扑通扑通磕头:“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苏滢雪完全没想到萧煌竟然直接的打出这么一张牌来,不由得大惊失色,她早忘记了身边的这丫鬟。
苏滢雪身子抖簌,控制不住的朝着两个丫鬟叫道:“你们两个,可不要胡说八道,往日我待你们可不差。”
可惜她隐晦的威胁一点用也没有,琴儿之前亲眼看到苏滢雪脸上生蛇纹的事情,她一直认为苏滢雪是蛇女转世,所以很害怕,偏偏最近苏滢雪心情不顺,对两个丫鬟动则打骂,两个丫鬟的心里对她早已怨恨不已,此时再听到萧煌的保证。
两个丫鬟根本不理会苏滢雪。
萧煌幽冷的声音响起来:“你们家小姐和清灵县主和好了吗?”
琴儿抢先一步回道:“没有,没有和好,虽然上次小姐去看望了清灵县主,可是看过清灵县主后,小姐更生气了,在自己的房间里把清灵县主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是的,小姐很恨清灵县主,怎么可能和她和好呢。”
苏滢雪直气得身子发软,脸色惨白的抬手指着两个丫鬟。
大夫人更是直接的冲过去,一巴掌便朝着琴儿扇了过去,把琴儿打倒在地上。
“你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打死你,打死你。”
不过她刚打了两下,萧煌脸色黑沉的朝着外面命令:“阎歌,把这老刁妇给本世子拉下去掌嘴十下。”
一个身形魁武,面容冷酷的手下从外面走了进来,上手便提了大夫人往外走去,大夫人一下子懵了,朝着大老爷苏清叫起来:“老爷,救命啊,救命。”
苏清噌的一下站起身,怒视着萧煌,不过萧煌的脸色说不出的寒凉,瞳眸满是血腥,大老爷苏清迫于这样的威压,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因为他毫不怀疑,若是他胆敢说一个字,他也会被拉下去掌嘴。
大老爷坐了下来,苏滢雪听到屋外啪啪扇耳光的声音,只觉得心如刀绞,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痛苦的望着上首的萧煌,这个人就是地狱的魔鬼啊,可是偏偏长了一张能迷惑人心的面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苏滢雪大哭,萧煌却理也不理她,望向琴儿和蝶儿两个人。
“你们小姐之前和谁谁接触了?”
“先前怡灵县主总是过来陪小姐,不过这两天因为大公子生病了,县主就没有过来,不过候夫人身边的游妈妈倒是过来找过小姐,两个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做什么了。”
琴儿话一落,安国候夫人江寒烟尖叫:“我让游妈妈过去找苏滢雪的,因为明月太伤心,之前她和苏滢雪玩得来,所以我想让苏滢雪劝劝明月,不要太伤心了。”
萧煌冷哼:“喔,是这样吗?那夫人还真是有闲心啊,儿子病得快要死了,你还有空操心女儿伤不伤心的事情,这是说你疼女儿比儿子更重要吗?”
此时的安国候苏鹏,脸色已经说不出的黑沉,瞳眸阴森森的盯着江寒烟。
他已经怀疑这事根本就不是苏绾的手脚,而是江寒烟这个贱人为了栽脏陷害苏绾,所以指使了苏滢雪给明轩下毒的,当然她们下的毒一定极轻,可是这毒哪里是那么好控制的,结果便害了明轩的一条命。
这个毒妇。
这一刻安国候苏鹏心中说不出的憎恨。
房间外面,阎歌已经把大夫人给提了进来,大夫人被扇了十耳光,脸色肿胀得吓人。
苏滢雪看到自个的娘亲受自己牵连成这样了,不由得心痛至极:“娘亲,对不起,对不起。”
萧煌却不理会她们,而是命令阎歌:“去把候夫人身边的游婆子给本世子抓进来。”
“是。”阎歌退了出去。
很快游婆子被提了进来,直接的扔在了地上。她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先前屋内发生了什么事,她是知道的,此时一进来,便翻身扑倒扑倒的磕头:“候爷,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啊,奴婢真的是去让滢雪小姐陪陪二小姐的啊。”
可惜此时安国候根本不相信她们主仆二人,因为他深知江寒烟有多宝贝自己的儿子,这种时候,她怎么有精力去管苏明月,她让游婆子去找苏滢雪,分明是拾撺苏滢雪使这歹毒的计策。
萧煌望着安国候夫人以及地上磕头的游婆子,脸上满满的冷笑,他不再看别人,而是望向了旁边看热闹的苏绾。
他眸光潋滟,唇角微勾,就那么一言不吭的望着苏绾,苏绾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的。
“你好好的审个案子,望我做什么?”
“把你的宝贝拿出来,若是不拿出来,我就搜身。”
萧煌示意苏绾把好东西交出来,苏绾一脸的黑线条,没想到这家伙连她身上有什么都识破了,妈的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袖中取出一枚小药瓶。
萧煌拿到了小药瓶,也不问苏绾,而是望向房间下首跪首的人,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只要你们碰过那毒药,这药水就能在你们的手上留下痕迹,你们就是想狡辩也狡辩不了。”
他说完吩咐下首站着的阎歌:“去,把这药水拿去涂在苏滢雪的手指上,然后是游婆子,最后是安国候夫人一一一。”
萧煌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明月叫起来:“为什么要涂我娘的手指,我娘是不可能做这样的一一。”
苏明月还想说,萧煌阴森冰冷的眼神射向她,苏明月一下子想到了大夫人挨打的事情,立马停住了口,一个字都不敢说。
因为若是她再说一个字,便要挨耳光。
她一点也不怀疑这个。
萧煌看苏明月不吭声了,他才又接着往下说:“对了,最后再给清灵县主也涂一下手指。”
苏绾脸色冷冷的瞪着萧煌:“为什么连我的手指也要涂。”
“这是为了表明你的清白,让众人看清楚点,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是没做。”
苏绾磨牙,她是真没想到这这伙竟然知道她手里有这种东西,太可恨了。
萧煌望向阎歌,阎歌立刻拿了药瓶,去涂苏滢雪的手,苏滢雪此时整个人神智昏昏沉沉的做不了主,只知道听人摆布,不过当药水涂上她的手指时,她的手指立刻泛起了粉红色,手指在药水的作用下,竟然真的出现了反应。
萧煌满意的点头,又示意阎歌去涂游妈妈的手,游妈妈看到苏滢雪的手,此时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身子软绵绵的,任凭阎歌在她的手上涂药水,很快游婆子的手上也有了粉红的颜色。
这一下,安国候苏鹏控制不住满腔的怒火,朝着身侧的安国候夫人江寒烟吼叫起来:“江寒烟,竟然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这样毒啊,竟然为了栽脏苏绾而给自己的儿子下毒,明轩是你毒死的。”
这一回连苏老夫人和大老爷等人也愣住了,说实在的他们一直以为是苏绾指使苏滢雪下毒的,没想到最后却是江寒烟指使苏滢雪栽脏陷害苏绾,本来这事倒也没有什么,因为她们本来就有仇,可是江寒烟这是毒死了自个的儿子啊。
苏老夫人和大老爷同时的望站江寒烟,叫了起来:“毒妇啊,我们苏家怎么会娶了你这个毒妇。”
安国候夫人哈哈的大笑起来,疯了似的笑。
她身侧的苏明月冲前一步拦住自个的母亲,尖叫道:“不是,不是我娘,我娘什么都没有做,她什么都没有做。”
萧煌则懒得理会苏鹏和苏家的人,他只望向阎歌:“去,给安国候夫人涂手。”
若是能从安国候夫人手上涂出反应来,那么他就把她送进刑部大牢去。
不过怕就怕安国候夫人没有碰那毒药,她把这事交给手下的游妈妈,自己怎么可能会去碰那毒药。
萧煌的念头刚落,阎歌已经用药水涂完了安国候夫人的手指,结果显示出,安国候夫人手上没有反应,也就是说她没有碰那毒药。
安国候夫人看到这里,大叫起来:“我什么都没有做,对,我没有做,是她做出来的,一切都是她做的,你们不要上她的当,都是她做出来的。”
阎歌已经走到苏绾的身边去,苏绾本来不想理会阎歌,但想想又觉得无所谓,便伸出手给阎歌涂药,最后她十个粉嫩的手指上,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就证明,苏绾也没有碰过那毒药。
安国候此时一心认定了这事就是江寒烟搞出来的,她搞出这么多事来,就是为了栽脏陷害苏绾,可是没想到到头来害死了自个的儿子。
可是江寒烟却不承认,疯了似的尖叫:“是她,是她做出来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毒杀我儿子,我不会,我没有做。”
萧煌看到都这种时候了,江寒烟竟然还胆敢胡乱攀咬,脸色不由得阴森难看,他冷眸森森的瞪向江寒烟。
“你真是死到临头也不知悔改,害了自己的儿子竟然还在这里胡乱攀咬,来人,给本世子去查,她们既然有这毒药,想必是从药房中买来的,当然你们肯定是从某一个不知名的药房中买来的,但是本世子若想查出这么一个人来,还是能查出来的,不过若是查出来,你们一个个都给本世子进刑部的大牢中去待着吧。”
萧煌冷酷血腥的话一起,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不管是安国候夫人,还是犯事的苏滢雪等人,都不愿意去刑部的大牢,那样的地方如何待啊,苏滢雪哭了起来。
一直跪在房中不停磕头的游婆子听了萧煌的话,脸上豆大汗珠往下滚,若是查的话,肯定会查出来是她买的,不过若是萧煌去查,这事肯定闹大,一定会牵扯到夫人的,为了夫人,她认了吧。
游妈妈忽地大声的开口:“是我,是我拾撺了滢雪小姐给大公子下毒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根本和夫人无关,夫人怎么会忍心对大公子下手,她是一丁点的险都不敢冒的,可是老奴看到夫人和大公子还有二小姐一直受大小姐欺负,老奴也曾经被她打过,所以老奴心里恨她,才会借着这么一个机会下毒手的,请候爷仗毙了老奴吧。”
游妈妈的话响起,屋内的人都怔住了,一起望着地上的老奴才,只见她扑通扑通的磕头,然后大声的叫起来:“候爷,请候爷仗毙了老奴吧。”
苏滢雪看到游妈妈都交待了,哪里还敢多说什么,何况一想到刑部大牢那样的地方,她就吓得脸色发白,随着游妈妈的身后磕头。
“是的,是她把药交给我,说栽脏到苏绾的头上的。”
苏滢雪说完,萧煌冷酷的声音响起:“那她有没有和你说,这是候夫人的命令。”
这一回苏滢雪没有来得及说话,游妈妈抢先一步回道:“老奴说过这话,不过那也是为了哄滢雪小姐做这件事,事实上夫人并不知道这件事,若是老奴不这样说的话,滢雪小姐不会这样做的,所以请候爷下令仗毙了老奴吧。”
游妈妈现在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不要命的磕着头。
虽然游妈妈出来认了罪,但是安国候苏鹏和苏老夫人还是认为这事是江寒烟下的命令,要知道游妈妈和应妈妈是她的得力臂膀,无论如何也不敢违抗她的命令。
苏鹏死死的瞪着江寒烟,这个毒女人。
房里一瞬间安静,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苏明月,苏明月虽然感动游妈妈的忠心,可是眼下能择清自个的娘是很重要的,所以苏明月扑到游妈妈的身边,捶着她:“你个老奴才,你这是害死了明轩,你害死了明轩。”
游婆子眼泪汪汪的哭道:“老奴该死,老奴愿意接受惩罚。”
安国候苏鹏脸色布满了阴霾,凶狠的下命令:“来人,把这老奴才拉下去仗毙。”
游妈妈身子一软,倒也没有反抗,不过安国候府的人刚冲进来,便被人喝住了:“住手。”
萧煌喝住了安国候府的护卫,他冷笑着望向安国候:“仗毙了一个奴才有什么用,苏家这位大小姐如何处置?候爷若是要仗毙,就把她们两个人一起仗毙了,这事就算平息了,若是候爷不能仗毙苏滢雪,那么就不要动这老奴才,把她一并交到刑部去。”
这一次收拾不了安国候夫人,至少要把苏滢雪这贱人整死,这就是个祸害,若不整死她,后面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来。
萧煌的话一落,苏鹏还没有说话,大夫人便撕心裂肺的叫起来:“不,这不是雪儿的错,是这刁奴的错,是她害了我女儿,你们放开她,你们放开她。”
萧煌冷笑一声:“真是可笑,害死了一条人命,竟然还企图放过她,怎么可能,现在她只有两种命运,一立马仗毙,二,立刻送到刑部的大牢去。”
苏滢雪脸色惨白,身子软软的往地上倒去。
大夫人疯了似的冲过去护住自个的女儿:“不要,我不许你们这样欺负她,我不许你们欺负我女儿。”
可惜没人理会她,萧煌只望着安国候苏鹏,现在只有苏鹏能做主,苏鹏望了望下首的游婆子,又望了望那瘫倒在地上的苏滢雪,若是说仗毙苏滢雪,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是他大哥的孩子,一来他下不了手,二来只怕他大哥也不会同意,可是让他放过苏滢雪,他是真的做不到,不管她是听谁的命令行事,可是倒底害死了他的明轩啊。
“送她们进刑部大牢吧。”
安国候苏鹏下定决心的开口,萧煌不再多说,立刻命令下首的手下阎歌:“把这两名人犯以及相应的一干人证物证送到刑部阮尚书的手里,你去告诉他,这是本世子让他办的案子,他若是办不好,小心他的乌纱帽。”
阎歌恭敬的领命,朝着门外唤人,眨眼数人进来,把瘫倒在地上的苏滢雪和游妈妈等人拉了出去,苏滢雪被人带出去的一瞬间,似乎清醒了一般的尖叫起来:“苏绾,救救我,救救我,我错了,我不敢了,以后我再也不算计你了,再也不找你麻烦了,你忘了,忘了从前我是如何对你的吗?苏绾。”
大夫人也醒神一般的望着上首的苏绾,扑通扑通的磕头:“苏绾,你救救雪儿,以后她不敢了,我保证立刻把她送走,让她离开京城,再也不踏足京城一步,求求你了。”
苏绾直接的挑眉,懒洋洋的开口:“这事可不是我处理的,求我做什么,你们要求也是求萧大世子,而不是我,又不是我让她们进刑部大牢的。”
第080章苏滢雪疯了 父女合作
房间里,苏绾一说,大老爷和大夫人下意识的求起了萧煌:“萧世子,求你放过雪儿吧,她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算计苏绾了,不会再找苏绾的麻烦了。”
萧煌冷幽幽的望着大老爷苏清:“苏大人,你好歹还是朝中的大员,堂堂史部侍郎管教不了家中的女儿,纵女行凶,做出谋害人命的案子,竟然还有脸求情,你现在要做的是自我反省,好好反省自个的行为,若是以后再出这等事情,只怕没人保得了你自个儿。”
萧煌冷酷的话落地,大老爷苏清怔住了,一句话也说不了。
大夫人也被吓住了,一时间竟然不敢再求情了,只知道伤心的痛哭流泪。
苏绾已经懒得再理会这件事了,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好了,这下没我什么事了吧,我是不是该走了。”
她说完理也不理房间里的人,抬脚便往外走去。
安国候夫人江寒烟看到她竟然就这么走了,自己害死了儿子,还害了游妈妈,而这个自己欲害的人竟然什么事都没有,不但没事,从头到尾她都是一脸的轻松,似乎根本不把她儿子的死当回事,这些深深的刺激了江寒烟。
江寒烟疯了似的朝着苏绾身边扑了过来,眼看便要抓住苏绾。
苏绾身子一让,身后的聂梨冲了上来,不过有人比她更快一步的动了起来。
萧煌一抬手,一道强大的劲气飞出来,直接的打飞了江寒烟的身子,把她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江寒烟怪叫一声,然后昏了过去。
她本来就受了很大的刺激,哪里还经受得住这样重重一击,被萧煌打飞出去后一动不动的落在地上。
房间里的人望了一眼,谁也没有动,各人各个心思,谁有心思操心她啊。
苏明月看到自个娘亲被萧煌打昏了过去,爹爹和祖母等人竟然冷漠的看着,苏明月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冲过去扶住江寒烟,然后唤房里的大夫替娘检查。
她一边哭一边抬首望着房间里的所有人,眼里堆满了恨意,尤其是自个的爹爹。
“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我娘,我恨你们。”
可惜没有人理会她,苏绾径直往外走去,不过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忽地停住脚步回望过来,明媚浅笑,梨涡若隐若现,那娇俏动人的模样看上去就像一朵鲜嫩的娇花,这分明就是一个可人又娇嫩的小姑娘,可苏鹏看着这样的她,却只觉得遍体生寒。
若说以往轻视了这个女儿,这一刻的苏鹏却深深的知道一件事,这个女儿真的不一样了,她很厉害,她以往说的话,也都是真的。
谁也不要招惹她,谁招惹她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哪怕是他招惹她,只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苏鹏忽地害怕起来,竟然不敢去直视苏绾的眼神。
苏绾看他这样,一点也不以为意,忌惮她最好,以后就不敢来招惹她了。
“爹爹,你要当心点喔,你说候夫人除了恨我外,她还恨谁呢?她既然能对自个的儿子下手,借机栽脏陷害我,那么她会不会对您老人家也动手脚呢?”
苏绾说完眨巴眨巴着眼睛,笑意璀璨至极。
说完转身往外走去,身后的萧煌领着手下一路跟着她走了出去,理也不理房里的一众人。
苏鹏却整个人石化了,他掉头望向躺在地上的江寒烟,这一看才发现大半天的功夫,江寒烟竟然老了将近十岁,往日妩媚的面容上满是老态,而且她乌黑的头发竟然白了一大半,此刻这女人就是一个神容苍老的老妇,哪里有一点往日的妩媚动人。
苏鹏看着这样的江寒烟,想着她之所以得了这样的结局,就因为和苏绾斗的原因。
别人不知道江寒烟的厉害之处,苏鹏却是知道的,他从最初的一无所有,到现在的功成名就,这其中少不了江寒烟的功劳,她为他出谋划策了很多东西,才使得他走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正因为如此,苏鹏才了解,江寒烟有多厉害,可是现在这样厉害的人,却在短短的时间内这么凄惨,这说明什么,说明她的对手太厉害了。
而那个厉害的对手正是他的女儿,那个往日受尽欺凌的女儿,现在的她比江寒烟还要厉害,可想而知她有多么可怕了。
苏鹏想到这个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因为他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如若再有人和苏绾作对,只怕这个女人能毁掉安国候府,没错,是毁掉安国候府。
所以当务之急是谁也不要招惹她,那个小丫头,看着阳光灿烂,明媚娇好,可是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她就是一个疯子,更或者就是一个恶魔,苏鹏想到这里,再次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他抬眸扫视着房间里的所有人。
“从现在开始,我们安国候府的人,任何人都不准去招惹苏绾,不准招惹她,你们听到没有?”
苏老夫人和大老爷大夫人等人都愣住了,苏老夫人和大老爷没有说什么。
苏老夫人不想管这些事,大老爷倒底是久居朝堂之上的人,他也看出来苏绾不是个善类,和她作对,并没有什么好事,你看不管是谁和她作对,最后都没有得到好下场,所以这个人确实不能随便招惹。
可是大夫人如何甘心,自己的女儿现在被人抓进大牢里去了,她怎么能就这么放过苏绾那个小贱人呢。
“凭什么,凭什么她害了我女儿,最后却什么事都没有。”
大夫人哭叫起来,安国候苏鹏怒瞪着大夫人,阴森森的开口:“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从此后安份守已,不要去招惹苏绾,不要去算计她,二,立刻给我滚出安国候府,我不想安国候府被你这蠢妇给毁掉了。”
大夫人僵住了,大老爷苏清脸色也很难看,可是他知道苏鹏说得没错,若是他们再和苏绾斗,只怕安国候府就要被毁掉了。
不说苏绾背后有惠王宁王,就说现在那靖王世子萧煌如此坦护着她,就知道这女人有多么厉害了,一般寻常人,哪里能得这么些位高权重的男人高看,可苏绾偏偏入了他们的眼,若是他们再找她的麻烦,只怕真的要倒霉。
大老爷想着望向了大夫人:“闭嘴,再敢乱说话,就给我滚。”
其实女儿被抓进刑部,大老爷也很难过,可是现在他们真的不能再去招惹苏绾了,而且女儿之所以落得这样的下场就是因为去招惹苏绾的原因,若是她不去招惹她,根本不会有事的,大老爷忽地想到一件事,其实每次都是有人去撩拨苏绾的,她不是轻易招事的人,所以如果他们不去招惹她,应该就不会有事的。
想到这,大老爷黑着脸朝着大夫人怒喝:“候爷说的话听到没有,以后不准再去招惹苏绾,如若再让我发现一回,你就给我滚出苏家去,我就休了你。”
大夫人愣住了,没想到连自个的男人也这样凶她,她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只敢哭。
苏鹏见大房不说话了,他又掉头望向房间地上的苏明月,此时苏明月望着他的眼神,令得他心痛不已,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心痛失望,还有那不甘心和恨意。
“爹爹,你为什么要这样,明明是因为苏绾,是因为她明轩才会死的,是因为她娘亲才会这样的,以前她没有好的时候,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多么开心,可是现在却因为她,而毁掉了明轩,毁掉了我们一家,你不想办法收拾她,竟然还不让任何人找她的麻烦,难道明轩白死了吗?难道娘亲就该这样被人欺负吗?”
苏明月越说越伤心,最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一回苏鹏没说话,苏老夫人叫了起来:“苏明月,你怎么和你爹说话呢,明轩是你娘害死的,若不是她指使滢雪下毒,明轩怎么会死,还有滢雪也是她害的。”
苏老夫人一说话,大夫人也反应了过来,指着江寒烟大叫:“是她,是她害了我们家滢雪,这个毒妇。”
苏明月没想到自己的话没有赢来任何人的同情,竟然个个都指责上她们了,她的脸上拢上了憎恨之意,怒瞪着所有人:“你们这些人,个个欺负我娘和我,我恨我们,我恨你们。”
苏明月想到这个,抬起头望向苏鹏,恨意陡憎。
苏鹏看着自个的女儿竟然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不由得心里生起怒火,什么人生什么人,江寒烟这个毒妇生的女儿也这样,真是让人火大。
“苏明月,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恨你,爹爹。”
苏明月咬牙狠声说道,她说完大声哭。
她的哭声惊醒了昏睡过去的江寒烟,江寒烟悠悠的醒过来,只觉得周身冰冷,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先前她虽然昏过去,但是隐隐约约听到耳边的说话声,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死了,现在一个个的还来指责她和她的女儿,这些该死的人,她不会放过她们的。
江寒烟睁开眼望向了苏鹏,然后尖叫着指向苏鹏:“苏鹏,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有今天是谁的功劳?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吗,你就是个懦弱无能的人,若不是我为你出谋划策,你能成为安国候府的候爷,你能爬上户部尚书的位置,你能成为皇帝面前的宠臣吗,苏鹏,你个狼心狗肺,黑心黑肺的家伙。”
她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疯魔了似的,又哭又笑,然后又骂:“你和你那个黑心黑肺,狼心狗肺的大女儿才是一家人,她那么狠那么毒,就是遗传你的,她才是你嫡亲的女儿,我的明轩和明月不是你的孩子,他们不是,不是。”
江寒烟疯了似的尖叫,苏鹏的脸色一片青黑,难看至极。
虽然江寒烟说他的事情是事实,可是这样被人说出来,苏鹏只觉得没脸,心中那种愤怒火焰似的暴涨了起来,他恶狠狠的瞪着江寒烟,冷喝出声:“毒妇,你害死了明轩,现在还像一个疯狗似的到处乱攀咬,你还有没有羞耻心啊。”
江寒烟疯了似的往苏鹏的身上扑来:“是,我疯了,我是疯了,我要和你拼命。”
苏鹏抬起一脚朝着她踢了过去,江寒烟被他踢飞了,然后他冷冷的瞪视着江寒烟母女两人一眼,掉头便走,再也不理身后的疯了的两母女,而苏老夫人和大老爷等人跟着苏鹏的身后往外走去。
苏老夫人一边走一边嘀咕起来:“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身后的江寒烟眼看着所有人都走了,在地上疯了似的打滚,一边滚一边哭叫:“苏鹏,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个渣男,我要杀了你,我要毒死你。”
走出屋子的苏鹏,听了江寒烟的话,忽地想到苏绾之前说的话,不由得生生的抖了一下。
这一刻他相信江寒烟真的能下毒毒死他,怎么办?这个候府里,不少人是她的人,若是她想下毒,几乎是轻面易举的事情,这可怎么办?
苏鹏顾不得伤心了,一脸忧心的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苏老夫人和大老爷大夫人等人一路前往西府而去,除了她们,先前被请进府里的大夫赶紧的领着自己的人溜掉了,这大夫不敢再留在京城,连夜出京了。
落梅阁,苏明轩的房间里,所有人都走了,连下人也都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安国候夫人和苏明月两母女。
两母女抱头痛哭,苏明月一边哭一边呜咽:“娘亲,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倒底为什么啊。”
她说到这儿,绝望的放声大哭,从前他们一家人多么恩爱,可是现在为什么这样啊。
江寒烟紧抱着苏明月,现在她只剩下女儿一个人了,她不会再让人伤害到自个的女儿的,江寒烟忽地止住了哭声,她奇异的冷静了下来,不过心中的恨并没有减少,越发的浓烈,她放开苏明月,抬手替苏明月擦干脸上的泪水:“月儿,别担心,一切有娘呢,我不会让那个害得我们如此凄惨的罪魁祸首逍遥的,娘会解决这件事的。”
“可是娘,她好厉害啊,还有那么多人护着她,现在连爹爹一一一。”
苏明月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江寒烟忽地变了脸,尖锐的叫起来:“他不是你爹,他不是,从来都不是,以后不要叫他爹爹。”
苏明月怔了一下,知道娘亲现在恨透了爹爹,她也恨,所以点头:“月儿知道了,他不是我爹,他不是,他连路人都不如。”
江寒烟扶了苏明月起身,然后两母女坐到一侧的椅子上。
江寒烟的眼里泛着奇异的光芒,脸上满是扭曲的冷笑。
“他们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吗,那他们就想错了,我不会善罢干休的。”
她说完眸光温柔的望着苏明月:“月儿,去吧,去休息,一切有娘亲呢,什么事都没有。”
苏明月的心在江寒烟的眸光中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此刻的她说不出的累,逐点了点头,起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身后的江寒烟目送着她离开后,立刻走进儿子的房间,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哭,只是静坐在儿子床前,望着儿子。
“轩儿,娘亲会替你报仇的,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我不会放过那贱人的,还有他们。”
江寒烟的眼里放出绿光,很快她起身自到房间一侧开始写信,待到信写好后,她立刻唤出身边的一名暗卫,下命令道:“你把这封密信马不停蹄的送到曲阳,亲手交给你们的爷。”
“是,夫人,”暗卫领命,闪身便走。
房间里江寒烟目送着那暗卫离开后,只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安国候府外面通往听竹轩的廊道上,一行人一路往听竹轩走去,不过走了一段路后。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双臂环胸转头望着身后的人:“你这一直跟着我做什么,难不成还指望我夸你两句不成?我记得这事好像是你要掺合进来的。”
苏绾挑高俏丽的细眉,似笑非笑的望着身后的萧煌。
萧煌清俊冷魅的面容上,眸光深邃而潋滟,唇角勾出若有似无的弧度来。
“璨璨,你的心真的好狠,我被伤了。”
萧大世子伸手捂住胸口,一脸被打击的样子。
苏绾笑眯眯的说道:“是啊,我本来就是心狠手辣,黑心黑肺的人,所以被打击不是正常的吗,要是我心不狠手不辣了,反倒名不正言不顺了是不是?”
萧煌轻笑,这是秋后算帐了吗,就因为之前自己说她心狠手辣黑心黑肺的事情。
“璨璨。其实本世子比你还心狠手辣,黑心黑肺,所以我们两个人才能看对眼啊。”
苏绾勾唇轻笑,眉眼说不出的婉转轻灵,不过只一会儿的功夫,便恶狠狠的瞪着萧煌:“谁和你看对眼了,快滚吧,若是再不走,信不信我毒得你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