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嫌弃我?”
“有点。”
她闻言悠悠地点了点头,然后放下手里的吐司,伸手捏捏他的脸,凑过去亲他,还亲了两边。
亲完后继续吃东西,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察觉他嘴角那点涟漪。
吃完早餐,穿扮好后,叶抒微带贝耳朵出去玩。
他 们先去了游乐场,又坐了一回跳楼机,再去看近日举行的国际摄影展,出了摄影展开车去湖景区,租了一辆自行车沿着湖区骑了整整一圈,直到野生动物园门口,他 们停下车,进去后漫步看了久违的斑马和白犀牛,结束后吃了一顿西餐,晚上又去逛了新开幕的商场,他给她买了各种礼物,满载而归后,他开车带她去见贝衡安。
有些事情,可以躲一阵子,不能躲一辈子,特别是婚姻大事。
反正木已成舟,她已经是他的了,他对见岳父大人毫无压力。
贝衡安住的是城东的旧居民楼,车子只能停在门口,下车后,两人手拉手进去。
贝衡安刚和人下完棋,一身轻松地踱步回家,在大门口的路灯下碰上他们,停下脚步,有些奇怪:“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爸,抒微有话和你说。”贝耳朵语气很认真,情绪掩不住激动。
贝衡安看着她,感觉微妙,只不过是几天未见,女儿好像哪里不一样了,眉眼之间陡然生出一点成熟女人的妩媚,眼眸也满是光华,心下有一股突如其来的紧张:“什么事情?”
“爸,我和耳朵昨天领证了。”叶抒微直接告诉岳父大人这个事实。
他的一声称呼让贝衡安忽感一阵眩晕,勉强确认道:“什么意思?”
“耳朵已经是我的人了。”
贝衡安肩膀晃了晃,贴着一边的路灯杆,身子差点要滑下去,幸好叶抒微及时上前扶住他。
“别碰我。”贝衡安疲惫道,然后撇开了叶抒微的手,站定后看向自己女儿,“耳朵,你没有和爸爸开玩笑?”
贝耳朵上前,乖乖承认错误:“爸,是真的。我和抒微已经是夫妻了,没事先和你说是因为我怕你不同意。”
贝衡安花了十秒钟才辨清贝耳朵眼睛里的郑重之意,明白她没撒谎,她和叶抒微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一时间心情非常复杂,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一把拉过她往楼栋方向走。
叶抒微跟上去,刚伸了手臂,却被贝衡安说了句:“你先别碰她。”
贝衡安迅疾带贝耳朵上了楼,叶抒微被拒之门外,站在楼下,吹了一会寒风后,接到贝耳朵的电话:“你现在可以上来了,爸爸已经开门了。”
叶抒微上楼进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认真查看叶太太的脸,这明显让贝衡安非常不悦:“你以为我会打自己女儿?我真要打也只会打你。”
叶抒微听了后走上前,坦然地说:“您可以打我。”
贝衡安盯着他许久,说道:“我早知道你这个人对耳朵没安好心,但万万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狡猾,竟敢瞒着我和耳朵的母亲就带她去领证。你这样不坦白,没有诚意,让我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你?”
“这件事情的确是我一个的错,是我没有处理好,但我并不后悔。”
贝衡安无语,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认错,但不会悔改,对待贝耳朵,他有自己的一套方式,目的是扫清所有的障碍,速战速决,自愿承担所有风险。
但不管怎么样,人已经被他要到了。
一 想到这,贝衡安很生气也很无奈,事到如今,他不可能说出让他们离婚的情绪话,也不可能冲动地把女儿关在家里,不让她和自己的另一半见面,何况,他完全清楚 贝耳朵有多么喜欢叶抒微,也早就看清叶抒微这个人,此人除了有些城府之外,人品没有任何问题,对贝耳朵也是真情实意,实实在在的爱护。
作为一个父亲,他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反对他们,但他也是真的不甘心女儿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变成人家的了,事先都不打一声招呼。
“爸,你别怪抒微,结婚的事是我们双方的意愿,我是心甘情愿的。”贝耳朵说,“我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这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没有草率。”
“你永远不会后悔?”贝衡安问她。
“不会。”
贝衡安苦笑了一声,摆了摆手:“我还能说什么呢?女大不中留,在你心目中,爸爸的位置早就不如别人了。”
这样酸溜溜的话让贝耳朵心里不好受,她赶紧挽过贝衡安的手臂,有些撒娇:“爸爸,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无人可比,抒微也是,你们对我来说都是独一无二,最最重要的。”
“爸爸养了你多少年,他才认识你多少天,这样就能相提并论?”
“爸…”
“算了,别说了。”贝衡安连连摆手,“我真没心情听了。”
叶抒微看见贝耳朵有些着急的模样,目光一敛,走上前两步,对岳父大人鞠了个躬。
“我明白您现在的心情,我向您保证这辈子会好好对她,保护她,照顾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如果我没做好,您随时可以来教训我,我保证打不还手。”
贝衡安不说话。
“既然她已经是我的妻子,您自然也是我的父亲。照顾您,孝敬您也是我的职责,以后若有什么吩咐都可以直接找我。”
贝耳朵讶然,真没想到叶抒微身份升级为人夫后变得这么会说话。
良 久后,贝衡安开口:“你真的客气了,我一个老头子不需要你的特地照顾,这辈子,你能把耳朵照顾好,我已经万分欣慰了。虽然和你没多少接触,但我相信自己女 儿的眼光,她从小看人看事都没有走眼过,希望这次也不例外。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作为长辈理应有所表示,该给耳朵的,还有该给你的我都不会少,只不过有一 句丑话要说在前头,如果有一天你做了对不起耳朵的事情,我拼了老命都会和你计较到底的。”
片刻后,叶抒微回复:“我接受您说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贝爸爸你怎么可能斗得过抒微呢?耳朵心目中最重要男人排行榜首位,抒微已经很有信心了,毕竟人已经是他的了嘛。
哈哈哈哈哈哈,此处应有一个叶远行爷爷的招牌笑声做背景。
第49章
????因为新房尚在装修,贝耳朵暂时住在老公的单身公寓里。
????叶抒微的公寓比贝耳朵的窝大太多,其中一面靠墙收纳柜就能放下贝耳朵的全部家当。
整理完房间,叶抒微表态了一句:“别说是你的全部家当,就算是你这个人,同样方便携带。”
说完顺手提起自己的老婆,走向卧室,关上门后延续第一个晚上没有尽兴的事情。
…
晚上,贝耳朵带叶抒微去悠闲咖啡吧和唐栗会面,告诉她自己已婚的事实。
唐栗听了不敢相信是真的,一个劲地反问:“真的假的?你们没在开玩笑?”
“需要看一下结婚证吗?”叶抒微摇了摇手里的玻璃杯。
唐栗点头:“当然需要。”
“不好意思,没带。”
“…”
“栗子,我们已经住在一起了。”
“住在一起?这才几天没几面,我到底错过了什么?!”唐栗几乎要抓狂。
“你小声点。”贝耳朵提醒。
唐栗这才想起,眼前这对新人是眼下当红的民间萌情侣,只要并肩站在一块,回头率可是百分之百,为了保持低调,他们特地挑了一处光线最昏暗的角落,桌子边还有一颗宽大绿植做遮掩。
只是他们闪婚的消息太令人震撼,唐栗没法保持冷静,双手按在头发上乱揉一通,两眼却一眨不眨,灼灼如火把地盯着当事人,试图辨清真假。
“你们怎么挑了一个这么偏的地方?”一个风雅的声音介入。
唐栗一怔,抬头一看,穿着休闲的郁升就站在眼前,面带迷人的微笑。
“他是过来蹭饭的。”叶抒微说。
郁升坦然坐下,手臂不小心擦过唐栗的肩膀,唐栗往右边侧了侧。
“祝二位新婚愉快。”郁升的眼睛已然带上准备好的戏谑,不免揶揄他们几句,“不过,容我多嘴一句,新婚燕尔,你侬我侬之余注意身体,别劳累过头了。”
“谢谢关心。”叶抒微淡淡道。
“先点餐吧。”贝耳朵说,“我饿了。”
“饿了也不早说?”叶抒微看了她一眼,打开手边的菜单,放在她面前,“看看想吃什么。”
等四份套餐上齐,四人动筷子。
“既然是真的,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唐栗追问。
“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因为抒微的爸爸现在身体不好,参加婚礼太累。”贝耳朵善解人意道。
唐栗又喵一眼他们手上的情侣戒,问贝耳朵:“他给你买钻戒了没?”
“买了,因为尺寸问题,不方便戴手上,只好锁在抽屉里。”
唐栗正想问有多少克拉,旁边的郁升抢先开口:“你放一万个心,叶抒微向来对自己人很大方,何况是他老婆,他怎么舍得委屈她。”
唐栗住口了,连目光都不敢和郁升相对,自从她打定主意要辞职后,已经开始默默地疏远郁升,想方设法避开了和他单独相处,甚至私下说话的机会,而聪明如郁升,不可能没察觉。
贝耳朵的眼珠子在唐栗和郁升脸上打转,越看越替他们感到尴尬。
郁升停下刀叉,看向贝耳朵:“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小舅妈?”
贝耳朵:“…”
唐栗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叶抒微表现最自然,扫了一眼自家外甥:“和长辈说话态度要放端正。”
郁升挑了挑眉:“好,我不造次。”
贝耳朵说道:“既然你承认我是舅妈,那作为长辈,我必须过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完成终身大事呢?”
“我?早着呢。”郁升回答,“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
“那你要抓紧了,据我所知,工作狂孤独终身的概率很大。”
“谢谢小舅妈关心。”郁升笑言,“我尽量努力。”
唐栗没有参加话题,一时间极为沉默地对着餐盘,直到郁升转过头,凑近她低声关心了一句:“为什么都不说话?”
“我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唐栗勉强笑了笑。
用完餐,四人又小聊了一会,最终不到八点就散了,叶抒微带贝耳朵继续去逛街,郁升开车送唐栗回去。
一路上,吹着夜风,贝耳朵挽着叶抒微的手臂,自然而然地说起唐栗和郁升。
“你觉得他们有戏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