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影响她对这种花的好感。

编导让贝耳朵和叶抒微以睡衣出镜,把后面的小木屋当成自己的家,他们就如同在自家门口一样轻松,自在。

服装师安排的是两套睡衣,贝耳朵的是粉色,叶抒微是蓝色。

叶 抒微那套的尺码显然小了一号,上衣勉强穿得下,睡裤套上后,短了一大截,和七分裤一样,他穿着很不适,扣扣子的时候,看了一眼换好衣服出来的贝耳朵,她那 套衣服大小正合适,穿着如同刚起床的模样,发型师放下了她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膀上,再给她戴了一个米色的束发带,显得很居家。

叶抒微的手指一顿,目光从她的头顶扫到她的脚,她竟穿了一双夹脚拖鞋,露出圆润的脚趾甲。

片刻后,叶抒微才继续扣衣服,等扣上最后一颗,他转过身,对着木槿花,慢慢地调整情绪。

花了两分钟彻底冷静下来。

正式开拍前,照例演习。

编导让贝耳朵脱下鞋子,赤脚站在叶抒微脚背上,背靠木槿花树。

贝耳朵尝试了一下,没成功,第二次的时候,叶抒微伸手援助,左手环住了她的腰。

一个低头,一个抬头,如此近距离地目光对视,贝耳朵自然很紧张。

编导点了根烟,站在远处看好戏,喊话让他们放自然一点,随便来点日常的互动,温馨一点。

叶抒微抬起右手反复揉她的脑袋,直到把她的头发揉成了一个类似鸡窝的模样。

“你可以不用总是揉我头。”

叶抒微略作思考,手从她脑袋上挪开,改成慢慢贴上她的脸。

贝耳朵不自觉地配合,笑着说:“早晨好,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我的睡眠质量一直没有问题。”

然后冷场。

“你没有其他话对我说?”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睫毛,很轻地掸了一下。

“嗯…”她被他的小动作搞得分心了。

“可以和我随便聊聊,就像刚才你和郁升那样在树下聊天。”那一幕很不和谐。

她看着他,思考该聊什么。

见她迟迟不开口,他说:“看来你觉得我比郁升无趣很多,没有什么要和我聊的。”

不,是有趣太多,以至于她不知道怎么应对。

“叶抒微,你箍得我太紧了,有点呼吸困难。”

叶抒微闻言松开了她。

贝耳朵倒退两步,望着穿睡衣的叶抒微。

她必须整理情绪,眼前这个穿着睡衣,呼吸吐纳间胸膛微微起伏的男人杀伤力太大了…

她需要停一会,再让他靠近。

只 不过,他显然没看出她的异常,些许的间歇后就直接靠近她,一手按上她的肩膀往后那么一小下,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小个子的贝耳朵就怔怔地往后倒,砰的一下, 成功地背贴在树干上,他看着她,安静的眼神隐秘地燃上一簇火,单手很随意地搁在她头顶的位置,居高临下地看她。

“…你为什么要壁咚我?”

“壁咚是什么?”他声音轻哑。

“就是你现在做的。”

“我现在做的?”叶抒微坦承,“我分明还没有开始做自己想做的。”

“那你为什么把我推在树上,还那么大力?”她的后脑勺开始隐隐作痛。

“没有推,只是轻轻一点,你自己往后倒。”他客观描述看到的一切。

“…”贝耳朵命令自己冷静,身侧还有人围观,“那你到底要做什么,突然间对我使用暴力?”

暴力?叶抒微的俊颜默然,自己刚才对她用力了?

的确,刚才有瞬间,他凭本能想推倒她,只是伸出手的瞬间,他的理智喊停,才骤然收力,改成轻轻地点了点,没想到她还是往后倒了。

至于为什么想推倒她,推倒后想继续对她做什么,电光火石间,他的念头若隐若现,那些冲动,不堪却美妙的画面…暂不能表现出来吓到她。

来日方长。

他想起郁升说过,男人该如何对待女人,最重要的一条是温柔,尊重,这亦是郁升在外风评上佳的原因,他在多数女性眼里是一个标准的绅士。

他从不屑做无聊的绅士,但若可以博得她的好感,他不排斥勉强演一回,只要他想,怎么可能做得比别人差。

“疼吗?”他问她。

“后脑勺有点疼。”

“脑袋靠过来一点,我帮你揉。”

贝耳朵低了低头,叶抒微用手掌按揉她的后脑勺,力气适度,不敢再使劲。

他的呼吸平和,温热,一点点地铺散开,她近距离地嗅到了属于他的最个人的气息。

一个男人,不抽烟不喝酒,饮食健康,有轻微洁癖,爱好清茶,常吃水果,参加户外有氧运动,五脏六腑功能指标无不处于最优值,很自然的,连同他的呼吸都带着特有的干净清爽,如同一阵又一阵清晨下的海风。

她再一次走神。

“亲密点,别一直低着头,抬头对视。”编导在远处喊话。

贝耳朵抬起头,叶抒微收回手,两人再一次目光交集。

这一回,贝耳朵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完整的自己。

自己被他锁定在眼睛里。

“女的主动一次,踮起脚,亲他的脸。”编导看得都急了,他们太缺少亲密的互动。

贝耳朵在原地,没敢行动。

直到叶抒微提醒她:“踮起脚尖。”

她才惯性地服从命令,踮起脚尖。

“身体往前倾一些。”

她往前倾。

“好像不够高,这样好了。”他弯下腰,黑眸和她平视,“现在你完全可以亲到我。”

“…”她还是不敢动。

编导的声音越来越急,声声催促在贝耳朵的耳边。

“不敢的话就闭上眼睛。”叶抒微循循善诱。

她闭上眼睛。

“靠前。”

她靠前。

“头往右。”

她往右,但嘴唇什么都没碰到。

眼皮前有光斑跳跃,然后一道清影擦过耳畔。

她的左侧脸靠近耳垂的地方被很轻地一吻。

睁开眼睛,叶抒微的脸就在她的眼前:“事实证明,我来比较方便。”

“…”

亲就亲了,为什么要亲她最脆弱的敏感区。

她的耳朵…是不能被人随便碰的,一碰就完了,不用照镜子也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果不其然,叶抒微观察到了现状,思量地开口:“你的耳朵一直如此?被亲一下就变成西红柿的颜色?”

贝耳朵默认,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左耳垂:“现在一只红,一只白,别人肯定当我是怪物。”

“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

“怎么解决?”

叶抒微靠近,换她的右耳朵亲了一下:“这样不就对称了?”

“你…”

“举手之劳,不用谢。”

第19章

????第三幕拍得很成功,叶抒微和贝耳朵在白色小木屋前一起刷牙,吃早餐。

分吐司面包的时候,很自然而然的,叶抒微喂贝耳朵吃了一块。

白色木屋,木槿花,铁艺雕花桌子,摆着牛奶和面包的藤篮…一切都很美好,唯独贝耳朵的两只耳朵至始至终和两颗快坠地的熟西红柿一般,不忍直视。

叶抒微却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优雅地进食,喝茶,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全部拍摄任务结束,天色已晚。

郁升在度假村的五星级酒店订了餐,犒劳工作人员。

贝耳朵卸妆的时候,瞅着镜子里的两只耳朵,还是很红。

想起刚才叶抒微的行径,她脑海还是会闪现一片空白,他亲她的时候,她完全没有任何思绪,现在也回想不起他的吻是什么感觉,热的还是冷的,柔的还是刚的?

那个吻真的存在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