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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雪晴从未想过有一天季余音也会玩一夜情,而且招惹的男人还是叶赫。

叶赫,看起来似乎不容小觑啊!

马雪晴推了推倒在沙发上的季余音:“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报复邵飞扬,这才跟叶赫上床?”

“不是。”想了想,还真不是,跟叶赫上床,虽然糊里糊涂,但是并非因为叶赫强迫她,她才跟叶赫发生关系。至于报复邵飞扬?当时真的没想过要报复谁?她不会为了报复别人一味的伤害自己,那样太傻。

“那你现在怎么办?难道你真的要嫁给叶赫吗?”马雪晴又有叹气的冲动了。

“结婚吗?开玩笑,我没这么想过。”她才只有十九岁,十九岁啊!多好的年纪。

“阁下和夫人怎么说?”

“让我自己好自为之。”

“天啊!我头要炸了。”马雪晴抓着自己的头发,像个疯子一样大叫:“季余音,你就不能安分守己一天不惹事吗?”

季余音瞥了一眼马雪晴鸡窝一样的头发,然后又闭上眼睛:“头发里有虱子吗?要我说剃干净多好,省的爪子又挠又抓了。”

马雪晴当场气的想***,她挥舞着拳头真的想揍一揍季余音。嘴毒,活该她现在借酒消愁。

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了季余音一会儿,然后拿出她的手机…

邵飞扬赶来的时候,季余音正蜷缩在沙发上昏睡,而马雪晴靠着沙发喝啤酒,目光静静的看着季余音。

邵飞扬走过去,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季余音身上,然后对马雪晴说:“多谢。”

“谢我什么?”马雪晴眼神有些冷。眼前这个男人当初那么伤害余音,害得她远走他国。马雪晴承认她对邵飞扬心存芥蒂。

“这个电话,谢谢你打给了我。”

“就当我脑子抽风吧!你好好照顾她。”马雪晴放下啤酒站起身,转身走了几步,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对邵飞扬说:“对了,听说吴海棠怀孕了,恭喜你。”

邵飞扬没说话,而是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季余音的额头。

“吴海棠怀孕的事情,余音也知道了。”话落,人已走远。

邵飞扬手指僵滞,季余音略感不适:“手拿开,热。”

邵飞扬回神收手,然后俯身把她抱起来。

季余音感觉有人把她抱了起来,气息很熟悉,但她太阳穴涨痛的厉害,身体无力,说她全身瘫痪了也不为过,她感觉她在云端飘。

伸手想揉揉太阳穴,耳边响起低沉的话语:“不舒服?”

“疼。”她有些迟钝,下意识的回道。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

声音真的很熟悉,季余音恢复了些许意识,睁开眼,视野摇晃,对方的脸有些模糊,但她想她还能认得出来抱着她的人是谁?

“飞扬?”

“嗯。”邵飞扬低头看她,然后嘴角笑容浅淡。

季余音觉得头很重,像灌了铅一般:“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带我回路霞山,如果被我父母看到,我小命不保。”说这话的时候,她完全是下意识开口。

“明天我要参加几场答辩会,到时候记得叫我起床。”季余音没有了时间概念,恍惚中又回到了多年前,她一时忘了她已经离开A国三年多了。

“…好。”邵飞扬眼神暗沉,抱紧她。

过了一会儿,她又唤他:“飞扬…”

“我想吐。”

这一次,邵飞扬没吭声,因为季余音真的吐了…

两人离开后,角落里走出来一位男人,他平静的把卡递给收银台:“以后季小姐如果再来喝酒的话,请记得及时通知我。”

他笑了笑,以后?余音,你觉得还有以后吗?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20)

季余音睡得很沉,第二天醒来脑袋好像上了发条一般,越勒越紧,感觉头都快裂开了。爱残颚疈

意识回笼,她身处的房间简洁明亮,黑白家具占主调,不是她的房间,当然也不是马雪晴公寓里的装潢风格,倒是跟某人一贯风格很相近。

她觉得脑子更沉了,思绪开始打结,她把被子拉高,似乎这才意识到了异常。

“啊——”那声尖叫直冲云霄,她几乎是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下床后才发现全身无力,像踩在海绵上一样,双膝一软差点瘫在地上,万幸一双有力的手臂撑住她,顺势将她搂在怀里,她实在没力气,只能靠在他身上。

“有没有怎么样?”邵飞扬搂着她,语声关切彗。

季余音哪里有心情理会他在说什么,她靠着他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衣服呢?”

“阳台上。”他又补充了一句:“你昨天喝醉,吐得满身都是。”

“所以你把我衣服脱了?”她现在穿着邵飞扬的衬衫,里面清凉无比,不用看绝对没穿衣服挫。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见邵飞扬英俊的脸上浮起一丝不自然的绯红,她推了推他,然后赤脚走到阳台上,果不其然黑色文胸还有她的黑色蕾丝内裤赫然挂在衣架上不要脸迎风招展。

她狠狠的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不是做梦,她觉得她应该淡定,实在没必要那么大惊小怪,国外可比国内开放多了,她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但是…

“我让钟点工阿姨给你脱的衣服,还有外面的…衣服,也是请人洗的。”

说这话的时候,邵飞扬也有些尴尬。

季余音听了他的解释,心情并不见好,实在是脸都丢尽了,真是头疼啊!

修长手指取代了她,力道适宜的暗捏着她的太阳穴,“以后不要喝那么多的酒。”

她靠着他,努力忘掉扎眼的内衣裤,丢人丢到家了。

她问:“马雪晴呢?我昨天晚上不是跟她在一起吗?”

“她有事先离开了。”

季余音面无表情,有事?马雪晴只怕把她给卖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额头上,她心一颤,抬头就直直撞进邵飞扬的双眸,他眸光深邃幽深,那里有着滴水不露的自制,只是当她看向他的时候,自制力在逐渐瓦解,他的冰冷正在渐渐融化。

淡淡的香气从她身上传来,他的眸光变得越发暗沉如墨。

他搂着她的力道很紧,身体接触引来的炙热温度让季余音有些心慌。这样的飞扬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如今他看着她的目光大胆而火热,肆无忌惮的可怕,好像曾经极力隐藏的情感一夕间生生撕裂,就那么暴晒在阳光下,直接的让人心生惧怕。

季余音忽然清醒了,在这样温暖的怀抱里很容易就迷失自己,但所幸,她对美男现如今免疫。

两人视线凝结,他不移开,她也就不移开,最终还是她咳了咳,镇定的说道:“昨天晚上麻烦你了。”

邵飞扬手指下滑,手心贴着她的背,轻轻拍了拍:“永远不要跟我说麻烦两个字。”

季余音下意识皱眉。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跌错时空了,为什么她还是原来那副德行,邵飞扬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三年来他受什么刺激了吗?

这么一想,季余音头似乎更疼了,胸口难受的很,她说:“我去洗手间。”

她必须要去洗手间,邵飞扬衬衫胸口纽扣不知什么时候解了两颗,露出性感的胸膛,再加上黑发微微散乱,冰寒的脸上还扬起一丝笑意,他…想要引~诱她犯罪吗?

所以,季余音去洗手间可以称之为落荒而逃,她觉得世界大乱了,异国情人节孤零零一个人的时候,她想找个男人打发时间都要求爷爷告奶奶,她现在谁都不想找,就想一个人的时候,叶赫那个妖精出来了,然后邵飞扬又被鬼附身了。

她最近时运不好,是不是该去庙里求个平安符驱驱邪?她觉得很有必要。

洗手间里有邵飞扬给她备好的牙刷,她平静的挤好牙膏,刷牙的时候看了看放牙刷的杯子,只有一只孤零零的牙刷摆放在那里。

她淡淡的移开视线,有些好奇,没有吴海棠的牙刷吗?她有时候在这里留宿好歹需要刷牙吧?难道每次都用一次性牙刷吗?

忽然想起她之前睡过的那张床,邵飞扬的床,这么说来吴海棠也在上面躺过?

她心里发堵,早知道睡地上了,说不定地上都比床上干净。

走回卧室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邵飞扬的身影。

她拿着手机试图拨通马雪晴的电话,果不其然,电话关机。愤愤的放下手机,马雪晴倒是有自知之明。

走到阳台上取衣服进来,她只差没有撞墙,真想投胎重新活一次。

邵飞扬的房间,她难免会有些好奇,房间整洁利落,一切以方便为主。她笑了笑,他似乎很怕麻烦。

穿好衣服走到卧室里的书架旁,那里有一个红木矮桌,放着几本书。

季余音目光下移,桌沿下的抽屉没有合紧,里面露出相册一角,她犹豫了片刻打开抽屉。

抽屉里的东西一目了然,好几个大相册和记事本,然后旁边放了几瓶药,她微微皱眉,拿起一瓶药,上满没有标示。

邵飞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季余音手里拿着药在端详,他眼眸一闪,迈步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药,连带季余音还没来得及打开的相册一起放在了抽屉最深处。

季余音静静的看着他,他淡淡解释:“都是我在部队里的训练照,没什么可看的。”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停顿了片刻,忍不住问他:“你在吃药。”她记得他身体挺好的!

“偶尔吃。”他似乎无意说太多。

她皱眉:“身体不舒服吗?”

“胃痛的毛病比较厉害。”他语声很淡:“特种病都有这种毛病,不碍事。”

“我母亲也跟你一样。”季余音想起母亲,又是好一阵感慨,这些特种兵为国家效力,作战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下了战场,身体就开始出问题了,至少每个特种兵或轻或重都有胃痛的习惯。

她拍拍他的肩,“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出来吃早餐吧!”

季余音不知道邵飞扬还会做饭,只闻味道就垂涎欲滴,令人忍不住食欲大开。

开放性厨房,她懒懒的靠在吧台上看着他。

邵飞扬穿着一身亚麻色休闲装,修长的身影正在里面有条不紊的忙碌,侧面轮廓英俊迷人,他正在专注的搅拌生鸡蛋,多了几分温雅。

季余音觉得眼睛有些发疼,这一幕她曾经在梦中幻想过,当有一天忽然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觉得恍如隔世。

邵飞扬转身,察觉到季余音在吧台那里看着他,他温声道:“是不是饿了?”

季余音低着头,再抬眸的时候笑了笑:“客人很饿,麻烦主人做饭快一点。”

他笑,她从不知道他笑起来的时候可以这么让人心思疼痛。

“再等等,马上就好。”

早餐很丰盛,精致美味的家常菜,邵飞扬愣是做出了大厨的水平,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季余音看着那些菜甚至都不忍动筷子,完全是艺术品。

邵飞扬把菜夹到她碗里:“尝尝。”

季余音尝了口,然后皱眉,讶异的看着邵飞扬:“味道很熟悉。”岂止是熟悉,完全就是记忆中的味道。以前落霞山有个主厨做菜很好吃,她素来挑剔,最喜欢点名吃这名主厨做的菜,不过后来主厨因为家庭缘故离开了落霞山,她就再也没有吃过主厨做过的菜。

这个味道她不会记错的。

邵飞扬笑笑:“喜欢就好。”

季余音沉默吃饭,然后忽然问他:“你怎么学会的?”主厨好像厨艺不外露,有厨师模仿主厨的口味给她做过几次饭,但都是只抓其形,味道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但邵飞扬做的菜却真的是色形香味俱全。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这些菜是他做的,她会以为他把主厨请到了他家里。

邵飞扬正待说话,家里却来了意外之客。

“飞扬,我给你带了早餐,你…”属于吴海棠的声音在室内突兀响起,也打破了适才用餐的良好气氛。

季余音心一紧,面上却平静无波,淡淡的看着吴海棠,不易察觉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吴海棠看到季余音,吃惊道:“余音,你…你也在啊!”

是的,她也在,但是她现在要走了。

季余音笑的迷人:“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早餐很可口,谢谢你的招待。”起身时,邵飞扬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没看他,轻轻一挣,就脱离了他的钳制,潇洒的和吴海棠擦肩而过,径直离开。

室内沉寂,吴海棠看着邵飞扬,他盯着一桌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出神发呆。

“飞扬…”吴海棠小心翼翼的唤他。

邵飞扬重新坐下来拿着筷子沉默用餐。

“抱歉…”

沉默半晌,邵飞扬开口:“没关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下来一起用餐。”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21)

停放在邵飞扬住宅区门口的汽车似乎有些眼熟,季余音笑了笑,从车旁绕过,直接走出小区,入目便是一条林荫大道。爱残颚疈A国的天气现在刚刚好,空气比英国伦敦还要湿润许多,清晨走在外面,暖暖的阳光一路追随在头顶,令人心情愉悦。

道路旁,各种颜色的花争奇斗艳,旁边有很多居民建筑,是个环境很清幽的小区。季余音抬眸就能看到鲜红的玫瑰花从镂空阳台内探出娇艳的花朵来。

A国这个季节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看到花团锦簇的美景,放眼过去,清晨未消散的雾气中连绵鲜花,美丽的不似凡尘。

手机响,凯文的名字在屏幕上“活泼”的闪烁着,最近不管是谁跟她提凯文,她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镜头就是他把一个少年压在厨房里的场景,也许终究是她想法太***了,毕竟凯文对此事非但丝毫不在意,反而以耻为荣彗。

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准备睡觉了吗?”凯文声音很灿烂,也许他说话的时候眉眼间都是笑意。

一个很容易就能满足的男人。

她淡淡提醒:“A国现在是清晨。勾”

“忘了,早安。”

“晚安。”也许他说早安的时候,还吐了吐舌头。

“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端传来刷牙声,因为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尽快。”

“你可能需要提前回来。”

她微微皱眉:“怎么了?”

“约翰教授课题提前到下周二,希望你能够尽快去加州报道,他不太希望你错过他的政法课。”

“嗯。”她应了一声,然后说:“我知道了。”原本她后天回英国的话,时间刚好,约翰课题提前的话,她只怕今天就要走了。毕竟准备东西搬到加州,需要不少时间。

凯文嘀咕道:“你怎么会选约翰的课?我听说那老头子脾气很不好,是加州理工出名的怪老头。”

“你不是说我很怪吗?”通常很怪的人都是特立独行,极其聪慧的人,至少季余音是这么认为的。

凯文怪笑道:“我是担心他到时候把你当刀削面来削,听说上过他课的学生几乎人人都患有精神抑郁症。”

“凯文,我不知道你这么八卦。”她听说过,但是应该没那么夸张,那个老头只是对学生太过严厉罢了。

凯文委屈道:“哥哥还不是担心你吗?你先去加州理工探探路,等哥哥把学业完成了,我就去找你。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我的小余音。”

“你可以滚了。”她冷笑。

“别这么残忍嘛!”他问:“准备吃早餐了吗?”

“马路上净化空气。”

对方沉默几秒,然后惊呼道:“上帝啊!别告诉我,你又在散步了。”

“上帝让我转告你,季余音的确在散步。”言罢,直接挂了电话。

季余音似乎很喜欢散步,以前在A国,落霞山那么远的道路,她都是一步步走上去的。后来去了英国,很多习惯都改了,唯有散步一直保留着。

初到英国,人生地不熟,她除了读书,完全没有其他的休闲娱乐方式。每个人都很忙,生活节奏很快,交朋友似乎也颇费心力。学生看似时间很多,其实最缺的也是时间。

她开始规划自己的课余时间,漫无目的的在英国街头乱走,这让她感到无比的轻松和惬意。

沿途风景入目,可以在脑海中选择性的逗留,不必费心去记,她觉得没有压力,这样很好。

有时候她走的累了,如果运气还不错的话,她还能遇到一家特色餐厅,这时候就会进去点上一道特色菜,通常价格都不贵,甚至可以说很便宜,最重要的是味道很好,看着身边那么多陌生人一起用餐,这让她觉得很踏实。

她从来没有刻意的想过逛街要买什么,一般都是看到什么,觉得不错就买下来了。

最初英国家里没有开火,她经过一个农贸市场,却觉得里面的菜很新鲜,比超市里的菜还要便宜,她就一连买了好几袋。快走到家里的时候才想起来,厨房已经空置很久了。

于是又为了这些菜匆匆的配置了厨房用具,凯文那时候拿着一只苹果,完全一副看戏的姿态,他靠在门边,一边嘎吱嘎吱的吃着苹果,一边说风凉话:“我说公主阁下,咱能不能别折腾了。”

凯文那时候觉得季余音就是心血来潮,雷声挺大,估计到时候下不下雨还是一回事!

季余音做的第一顿饭,凯文品尝试吃的时候好像那菜能要了他命一样,一道酸辣鱼,他仅是拿筷子蘸了蘸酱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