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季如枫示意两人在会客沙发上坐下,安澜上了茶水然后退了出去李。
Jon给他说的时候只是讲了大概,并没有讲的很详细,对于事情经过,他也不甚清楚,在国外只是听到叶阙的身份就不得不促使他提前归国。
吴恩把监控得来的手机对话早已刻录成碟片,放给季如枫听。
于是一切对话开始还原。
季如枫静静的听着,眉目如常,脸色面无表情,吴恩不敢说话,jon亦是。
Jon还好,对沈千寻的很多事情都知道,但是听到这段对话的时候,有好几次都鼻头酸涩,但是他很理智,知道事有轻重,叶阙纵使对沈千寻很好,却不能放了他。
吴恩是没有想到沈千寻那个女土匪还有这些过去,监听的时候心情很复杂,生平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而落泪了,幸好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要不然丢人丢大了。
季如枫闭眼沉默了很久,录音早已播放完,任凭心中翻江倒海,但是面上依然镇定,jon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睁开双眸,他低头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有关于这段录音务必要销毁了,夫人和叶阙的事情不宜让媒体知道。”
“好,不过老总统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老总统早上看到新闻就问清楚了事情始末,jon有必要将这件事情说给季如枫听,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季如枫点头,问道:“我会看着办的,叶阙有下落吗?”
“没有,SK的人很狡猾,弃了好几辆车,来回更换,让人难以找到他们的行踪,不过车里面却有不少血迹,叶阙被他们劫走的时候,受了重伤,所以鲜血有可能是他留下的。”
季如枫微微皱眉:“安全部发布通缉令了吗?”
吴恩说道:“已经给全国每个城市都发了SK成员通缉画像,此刻想必已经布满了大街小巷。”
季如枫站起来,走了几步,说道:“密切关注事情动态,此事安全部、情报局着力追查,国防部增派特种兵配合工作,SK的事情已经被媒体爆出,为了避免舆~论,从今天开始将SK集团列入国家一级要案来处理。”
“是。”jon和吴恩低头应道。
又是一阵沉默,季如枫站在窗前,背对着他们,终是开口说道:“如果有一天找到叶阙的话,尽量….活捉。”
“是。”jon和吴恩面面相耽,对于总统来说,他要的向来是结果,这般特别关照倒是鲜少有过的情况。
回落霞山的时候,有无数的声音在季如枫的耳边狂啸飞逝。
叶阙说:我看着你,远远的看着,不远亦不近。
他说:我一直都在想,再等等,再等等…如果有一天你实在累得走不动,而你也找不到可以帮你背包袱的人,我就会出现,以朋友的名义,帮你安静的分担着。
他说:我就知道,你这样的女孩,有谁不想把你拥在怀里好好的呵护,一点点的融化你的悲伤和寂寞。
他说:你母亲死了,你开始变得恐慌,那时候你是不是希望有人能够在你身边,哪怕对你说一声:“别怕!千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说:我接近你的确有预谋的,我一点点关注长大的女孩,在我面前如同一朵凋零衰败的花朵,我怎么能够袖手旁观?我一步步走到了你身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陪着你。
他说:千寻,你可知道?你的笑容让人很心酸,也很悲伤。
他说:千寻,一直以来,我走进你内心,研究你,深知你,也许我懂你比懂我自己还要彻底。不揭穿,佯装不解,只是因为我不想太早出局。
他说:我知道我逃不掉了,但是这个电话我必须要打给你,因为你在等我电话…
莫名的烦躁和不安在他心头肆意乱窜,不同于陆子吟,不同于简钰,只因为叶阙对千寻的爱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
叶阙懂她,知她,爱她,这种无声的爱更能打动一个人的内心。
那么深沉,那么细致,千寻听了,心动了吗?
他想起录音里她哽咽的哭声,还有沙哑着声音说:“叶阙,你这个傻子。”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内疚?痛苦?还是后悔?
季如枫觉得心内郁结丛生,常常舒出一口气,快到落霞山的时候,阿卡忽然对季如枫说道:“阁下,好像是夫人。”
季如枫闻言,皱眉看去,落霞山道路两旁种满了枫树,如今已是冬季,早已凋零,沈千寻一个人走在路旁,天气阴寒,她拉高了风衣衣领,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缓缓的迈着步子,寂静的走着。
季如枫说开慢一点,阿卡就慢慢的跟在沈千寻的后面。
沈千寻的背影倔强的挺直着,双手插在口袋里的时候,有一种寂寞的孩子气,眼睛盯着地面,好像地上有什么数不尽的宝物一样。
第一次仅仅是看着一个女人的背影,他的心里就爬满了心疼。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拨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他注意到沈千寻拿出的是一个全新手机。
沈千寻的手机摔坏了,重新又买了一个,司机送她回来的时候,她看到枫树,脑海中浮起她和叶阙走过多次的梧桐大道,心有所触,就让司机先回去,她想一个人走走。
手机响起的时候,她从口袋里拿出来,看着屏幕上闪烁着季如枫的名字,按下了接通键。
季如枫问:“在哪儿?”
“落霞山。”说的范围有点广,落霞山很大,她在枫叶路并没有说谎。
“在干什么?”他招手示意阿卡停车。
“散步。”
他下车,关上了车门:“一个人?”
他问道:“地上有钱吗?”
“呃?”她有些不解。
季如枫的声音里带了笑意:“要不然你为什么一直都低着头呢?”
“你怎么知道?”说完,沈千寻蓦然转身,就看到季如枫站在她身后,拿着电话轻轻的笑。
季如枫身材修长,一身西装衬得他眉目清俊,脸庞俊美,浑身散发着尊贵优雅之气,沈千寻看到他的时候,还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这才想起他中午要回国,他是真的回来了。
季如枫走近她,温声问道:“看到我很吃惊吗?”和她站在一起,他才发现自己是那么想念她,没见到她的时候情绪焦躁,可是见到她反倒安定下来了。
“有一点。”季如枫出现在她的身后的确让她吃了一惊。
季如枫将她的手从口袋里拉出来,包在自己的掌心,说道:“我陪你一起走走。”
沈千寻此刻是清清淡淡的笑,但是季如枫却发现,她的笑容早已不同以往,如今笑容像是被冷水洗过一样,清冷透彻,偶尔会划过一丝忧伤,但却坚强无比。
季如枫伸手拂上她的脸颊,轻叹:“千寻,如果伤心难过,可以告诉我。我们是家人。”
沈千寻笑着点点头,她说:“我不难过,事情再棘手,可是日子还是要照过,我想让自己开心一点。”
季如枫认真的望进沈千寻的眼睛深处,说道:“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够软弱一点。”
沈千寻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笑容浅淡,软弱的话?这世上早就没有沈千寻了…
PS:还有两章,今天有点晚,见谅啊!后续章节季如枫还有沈千寻故事展开.......
玩笑和试探
更新时间:2012-9-26 16:06:39 本章字数:3412
季如枫观察着沈千寻,一个人的寂寞本该是很难用言语来描述的,但是她的寂寞却是渗进骨髓之中的。
这样的人一般都很渴望温暖,所以懂得怎样去回避伤害和痛苦。
沈千寻几乎没有在他面前流过一次眼泪,但是他空闲下来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她在录音里对叶阙压抑的哭泣声,那时候破碎而痛苦,不像现在轻轻的笑,好像悲伤的哭泣经过冷风一吹,也就散了。
他看着她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书的时候,把手指放在阳光下慢慢的变换着姿势,想要以此打发时间。
她现在已经不懂得讨要爱情、友情和亲情,好像感情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与他人无关憔。
不管是爱或者不爱,她都只想自己一个人了断。
沈千寻觉得不算悲伤的事情才能轻易示人,可是唯有最惨烈的伤口,只能含着血往肚子里咽。
婚姻不是避难所,想进去避难的话,是会被赶出来的李。
季如枫晚上在书房里还是很快就发现了异常,桌上的公爵钢笔被万宝龙所替代。
他皱了眉,看着靠在书房门框边的沈千寻,耐着性子,问道:“我的钢笔呢?”
她眉色不动,淡淡的说道:“钢笔不是在桌上吗?”
季如枫的声音发寒:“我说的是公爵钢笔。”
“已经那么旧了,我给你扔了。”沈千寻表情认真,看起来并不像是在说谎。
“你说什么?”季如枫蓦然从座上站起身来,怒声道:“谁允许你扔的?”
季如枫语调冷漠,较平日无异,但是沈千寻竟能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从脊背处缓缓升起。
“为什么发怒?”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季如枫法发火,但是却奇异的很平静。
季如枫捏着眉心,深吸一口气,尽可能的平静问沈千寻:“你扔哪里了?”
“垃圾桶。”她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季如枫听了,竟然快步走到垃圾篓旁边,翻动着。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目光深幽,嘴角似是笑了一下:“别找了,扔好几天了,只怕现在那支钢笔在垃圾回收站里面吧!”
季如枫蓦然抬头瞪着她,目光竟是充满了山雨欲来的愤怒之势,沈千寻也不闪避,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后淡淡的转身准备回卧室去。
她的手却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狠狠擒住,她被迫转身,抬眸就对上了季如枫的视线。
他双眸阴霾,黑眸一凛,胸口莫名窜起怒火,但却紧紧盯着她,昭显着他的怒气。
沈千寻仿佛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她试图推开他,可却没有一丝气力。
她轻轻的笑:“季如枫,都说夫妻之间要讲究情调,我给你开了一个玩笑,不过现在看来,却是失败了,你的公爵钢笔我放在了书桌抽屉里,至于万宝龙钢笔,你如果不喜欢的话,直接扔了吧!”
季如枫看了她一眼,松开她,快步走到书桌旁,当打开抽屉看到那支公爵钢笔时,似是松了一口气。
“早点睡吧!你也累了。”
沈千寻平静的话语传进他的耳中,季如枫抬头看着她,漆黑如深潭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俊颜却平静如常…
那是沈千寻熟悉的眼神,带着深究,深深地凝望着她,又似乎对一切漫不经心。
沈千寻仅是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书房。
平静,平静之后迎接她的仍旧是平静。
沈千寻觉得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学有些新婚小夫妻一样,大吵大闹,非要在一件事情上打的头破血流,争个孰对孰错。
毕竟是所谓的家人,毕竟是夫妻,何必呢?
季如枫跟了进来,他皱眉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坐在床上,把被子拉起来盖在身上,知道一时半刻是睡不成了,就靠在床头说道:“我说了只是开玩笑。”
季如枫俊逸冷肃的双眸看着她:“你不会无缘无故拿钢笔的事情跟我开玩笑的,告诉我,为什么?”
想了想,沈千寻问道:“季如枫,这个钢笔对你很重要吗?”
“….”季如枫沉默。
沈千寻温声笑道:“不说话就是很重要了。”
“这个钢笔对我意义非同寻常。”季如枫的表情极其冷肃,冷峻的俊颜没有一丝温度。
沈千寻眸子亦对上他,清冷的笑道,“你出国的前一天晚上,我帮张枫拿磁片的时候,在安澜的包里看到了同样一款年代久远的公爵钢笔。”
“…”他又一次保持沉默,黑眸愈加阴暗。
室内沉寂,沈千寻轻叹:“季如枫,两支钢笔是情侣钢笔,对不对?”
季如枫保持沉默,黑眸凛冽地望着窗外沉寂的夜色,说道:“你竟忍了好几天,你一直都不提,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埋在心里。”
“我问了,你就会回答我吗?”
他皱了眉,说道:“我和安澜没什么?”
“嗯。”她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质疑,也没有愤怒,显得格外平静,平静的让人心头发慌。
季如枫有些怒了:“这就是你的反应?”
不该是这样的,他觉得女人这时候不是该愤怒,该发火吗?难道现如今在她沈千寻眼里什么都不在乎了吗?因为不在乎,所以才可以这么平静?
“要不然我还能有什么反应呢?”沈千寻的笑意未减,语调从容自若:“季如枫,或许我该问你,你和安澜在学校的时候交往过吗?”
季如枫原本淡漠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说出来,你觉得你心里就好受了吗?”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他,原本充满希望的灼热眸子,好似瞬间被一股冰冷寒水浇注,她不说话了,看来他们确实交往过。
沈千寻冷静,神情平和,好像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才能这么淡定。
季如枫没有想过沈千寻竟能这么冷静,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拉着沈千寻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的掌心,声音略带暗哑道:“我和安澜交往的时间很短,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仅此而已,你不要多想。”
她笑了,漆黑的双眸宛如两颗明亮的星,闪烁着清冷的光泽,“我没多想,季如枫,我觉得做人要公平,我和你结婚之前爱过陆子吟,我和他在一起两年左右,我可以有我的过去,你当然也可以有。我们过得是现在,也许还有未来,实在不该把恩怨都凝聚在过去的事情上不放。”
“也许还有未来?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季如枫沉冷的男音倏然贯彻整个房间,此刻他漆黑的眸子深幽无边。
“未来遥不可及,也许充满了变动,我没有别的意思,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并没有影射什么。”
话语很平静,很通情达理,很宽容,但是季如枫却觉得很压抑,他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沈千寻起先还能跟他对视一会儿,最后实在是有些困,坐着竟然也能睡着。
半梦半醒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阳台上矗立的挺拔身影,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看了看身旁的床位,没有人,待清醒过来,她静静的望着季如枫的背影,冷冽的身躯依旧屹立在那里,也知道站了多久。
高大身影透露出一股萧寂,屹立在寒风中,他身着不菲的亚曼尼西装,很显然并没有换衣服。
她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入睡前两人浅淡的交谈,所有的语言都像是从心脏最阴暗的地方流淌出来。
沈千寻起床,看他穿的很少,就拿起一旁的大衣走了出去,她把衣服披在季如枫的肩上,说道:“外面这么冷,穿这么少,感冒了怎么办?”
季如枫看着她,他的眼睛很淡定,但在朦胧的灯光下,因为光线的折射,有一种兽般的锐利和明亮,看向她的时候带着些许的疲倦。
他把衣服给她披上,说道:“你去睡吧!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沈千寻淡淡敛下眸子,脸上出现少有的严肃:“季如枫,钢笔的事情,我很抱歉,你有你的过去,我有我的过去,这种玩笑和试探,以后不会再有了。”
落霞山别墅处于山顶最高峰,可以尽览夜景,整个城市的灯火在黑暗的夜空下,璀璨闪烁。
季如枫的嘴角有了一丝苦笑,沈千寻淡薄自处,内心坚韧到沉寂,对事情无所畏惧,淡漠处之,似乎再也没有人能够走到她心中一样…
我找不到你
更新时间:2012-9-26 17:30:46 本章字数:3451
季如枫不知道自己是几点入睡的,在外面吹着冷风,后来觉得头很疼,衣服都没脱直接在沈千寻身边躺了下来。
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身边没有沈千寻的身影,冰凉一片,他忽然感到一阵慌乱,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吹了冷风有些发疼。
季随意上学去了,他出去问了何熙,何熙听说夫人没在房间里也吃了一惊,“我还以为夫人在房间里睡觉,这大清早能上哪儿去呢?”
季如枫觉得头晕的更厉害了。
何熙担忧的问道:“阁下,要不要给夫人打个电话?憔”
季如枫似是没有听到何熙的声音,回到了卧室房间里,他失神的坐在床上,觉得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脑子空白一片,只是那么坐着,不去想工作,不去想任何事情,只是在想,她走了,走了…
她终于找到了最爱她的那个人是谁?她终于知道谁最懂她,所以她走了。
他苦笑,这个地方有什么可留恋的?看起来尊贵奢华,其实却很空旷和冰冷李。
叶阙懂得爱她,陆子吟懂得爱她,简钰懂得爱她,可是他呢?就连想要爱一个人,也是跌跌撞撞,浑浑噩噩。
不能去请教人,因为总统在人眼中是无所不能的,不能那么随心所欲,总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因为总统是身不由己的。
他看似拥有一切,其实什么都没有…
他不知道坐了多久,期间薛文隽进来给他量了体温,他毫无感觉,直到一双微微冰凉的手摸向他的额头,他才回过神来,看到沈千寻弯腰静静的看着他,他眼睛这才亮了一下。
他沙哑着声音问道:“几点了?”
“十点半了。”
他应了一声,站起身,她问道:“你要干什么?”
“该去总统府了。”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刚回国事情积攒了很多…
好像他坐在这里一直不肯去总统府,就是想要看看她会不会回来,如今她回来了,他的心也就安定了。
她抓着他的手,皱眉道:“你生病了。”
“没事。”他甩开她的手,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走的太急,还是被地毯绊了一下,脚步踉跄,差点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