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烟罗实在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直嚷肚子疼。
“罗立你个混蛋,你把俺姐气的肚子都疼了,俺和你没完。”
铁柱还是挺担心成烟罗的,一听成烟罗肚子疼,都快给吓哭了。
成烟罗赶紧站好了,咳了一声对铁柱道:“骂了他也不出来,那就打呗。”
铁柱提起拳头就要进威远侯府。
成烟罗把他拉到一旁:“你且等一等,这事是咱姐弟俩的事,不能只你出力,姐姐我站在一旁干瞧着的吧,刚才你骂了街,这会儿姐姐得出出力了。”
成烟罗其实是好心。
她是宗女,打了威远侯也不能把她怎么着。
顶多就是住监牢啊,她现在就在牢里住着,谁还能怎么着她?
可铁柱就不行了。
这家伙没个身份地位的,有的也只是一把子蛮力,要真揍了威远侯府的人,这事就不能善了了,指不定铁柱就得被砍头。
当然,骂人这没什么,骂人不犯法吗。
再者,大齐不以言获罪,不说骂威远侯世子,便是骂上两句陛下,顶多也就打几板子,也不至于怎么着的。
所以,成烟罗才放心大胆的让铁柱骂街,而武力干架的事情,还是要她上的。
她走到台阶上,抬脚一脚踢出去,把威远侯府另一扇大门也给踹翻了。
想了想,成烟罗伸手就在威远侯府的墙上写起字来。
她写的是:坑货,一家子坑…缺德带冒烟的软蛋怂货…
最后,成烟罗还拿着手指在砖墙上留下一行小字:“成七娘到此一游。”
这还是她看秦翊的话本子学来的呢。
写完了,成烟罗感觉相当的满意,拍了拍手就在威远侯门口坐下了。
铁柱一看她坐了,也在她旁边坐下。
这家伙还挺有孝心的,把成烟罗给他买的零嘴递过去:“姐,你刚才使了力,吃点东西吧。”
别说,成烟罗刚才没吃饱,现在还真有点饿呢。
她也不客气,拿过袋子抓了一把肉放到嘴里。
这肉挺咸的,成烟罗就给了铁柱一些铜钱,让他买点水来。
铁柱把水买了来,威远侯府的人才终于露头来。
出来的就是罗立,他带着十几个家丁下人从府里走出来。
看到成烟罗和铁柱就这么大刺刺的坐在他家门口,罗立差点吓尿了。
他转身就想跑,可他身后的家丁把他给架住了。
家丁中的头目陪着笑脸上前,对成烟罗道:“七娘,我们家世子爷这不前儿脑袋给撞了,有些不晓事,做了些对不住您的事,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个撞坏了脑袋的傻子和般见识。”
罗立一听,张嘴就要骂,结果又叫一个家丁把嘴给捂住了。
成烟罗拍拍手起身,看着那家丁头目道:“真撞坏了脑袋?”
家丁头目笑着:“真真的,不能再真了。”
成烟罗上下打量罗立:“也怪可怜的。”
“您看…”家丁头目立刻苦下一张脸来:“我们府上都这么倒霉了,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成烟罗皱眉:“这个倒是可以有,可是,你们家世子爷前儿明明答应给我兄弟银子,还管他吃饱饭呢,怎么的,撞坏了脑袋想赖帐啊?”
“不是,不是,我们认。”
家丁头目心疼坏了,从怀里摸出几锭大元宝来:“这些够了吧?”
成烟罗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拿出一锭银元宝放在手心里把玩。
银元宝在成烟罗的手里,那听话极了,一会儿圆一会扁的,把家丁头目都快吓尿了:“你们世子爷说管我兄弟一辈子饭的,我兄弟饭量大,一天能吃半头猪,这点银子哪里够呢?”
家丁头目都哭了:“我们给,给…”
他拿出好几张银票递给成烟罗:“这管好几家子一辈子的饭都足够了。”
成烟罗拿过银票确定无伪之后才笑了:“这才对嘛,你们早这样不就好了嘛,何至于还叫我们踹了门呢。”
她拿着银票,拉着铁柱大模大样的走了。
后头,威远侯府的人立刻瘫倒在地上。
威远侯坐在客厅里吹胡子瞪眼,差点没给气疯。
可他真不敢出来啊。
成烟罗的凶名太甚了,并且跟个愣头青似的,谁都敢打,他要真出去,成烟罗还真能打他,为了不挨打,威远侯只能忍气吞声。
第九十七章 送人手送装备
魏王成沥坐在堂屋的椅子上。
一旁跪着魏王家的三姑娘成云俏。
“你说你,本王就说不带你来长安,你姨娘哭哭啼啼的非得让你跟着,你一来就给本王惹事。”
魏王生气的指着成云俏大骂:“七娘是什么名声,她是什么德性你不知道吗?来前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你别招惹她,你偏生就去招惹,现在可好,咱们魏王府的大门都让人给砸了,你让本王的脸面往哪儿放。”
成云俏一直在哭,跪的摇摇欲坠,脸色也白白的,看着十分可怜:“父王,女儿着实不知道那是她的店,再说,女儿也没,没怎么样啊,早先咱们在藩地的时候不都这样吗。”
魏王一拍桌子:“现在是长安,你就得给我夹起尾巴做人。”
“知,知道了。”成云俏不甘不愿的答应了一声。
魏王指指旁边伺侯的人:“把三娘看好了,她要再出什么事,本王拿你们是问。”
那些下人赶紧答应着,同时看向成云俏。
成云俏身体晃荡了两下,眼看着是跪不住了。
魏王摆手:“得,你起来吧,以后多注意一点。”
成云俏这才起身。
然她裹了小脚,跪的时间长了本来腿就已经麻了,这脚又不太顶事,猛一站起来,身子一晃就差点摔倒在地上。
旁边有个嬷嬷赶紧抱住成云俏。
成云俏试了试,是再不能走了。
没办法,只能两个嬷嬷抬了软轿来抬着她回房。
“没用的东西。”魏王骂了一句,抹了一把脸打算进宫。
而威远侯这边在成烟罗走后也赶紧备马进宫。
魏王走才了一段路,魏王府的管家就追了过来。
他跑的一头汗:“王爷,王爷。”
魏王停下马:“怎么了这是?”
魏王府管家小跑着过来:“王爷,王爷,刚才成七娘又打上了威远侯府,在威远侯府门口又是骂街又是踹门,威远侯府除了管家,一个人都不敢出来。”
魏王轻松了一口气,看起来,不是只他魏王府吃了这样的哑巴亏,有人做伴,丢脸也不是只他一人,这就好。
“行了,本王知道了。”魏王摆手:“本王这就进宫。”
宋家
秦翊神色恍惚的进了宋启家,宋启现在不在家,秦翊就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望着天空出神。
“怎么就没这个人呢?”
他一直想不明白。
那个历史协管员不是说过成炎女帝应该没有多少年就会登基的吗,还怕他赶不上时候,特意将他穿越的时间放在了成炎女帝年轻时候,可现在怎么就没有这个人?
是不是他穿越来扇动了蝴蝶翅膀,把女帝给扇没了?
“这不可能啊。”秦翊否决这个想法:“如果真扇没了,那位应该出现的,怎么就…”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便胡乱进屋拿了本史书读着。
当读到有一页上说某朝某代的一位大臣是私生子时,秦翊双眼亮了。
是啊,史书上只说成炎女帝是大齐宗室女,可这史书还不是女帝登基之后写的吗,应该是美化了女帝的,还有,到了未来史书已经不剩多少了,本就已经修过的史书只剩那么点,那些未来人能够研究透才怪呢。
也就是说,成炎女帝的出身应该是有问题的。
她或者只是姓成,并不是宗室女,也或者是某个宗室的私生女。
要知道,这些宗室置外室的也很多,生下的孩子有些就是不认的。
成炎女帝一个女儿家,本就不受重视,出生之后生父不认,或者被生母丢弃都是有可能的。
这么想着,秦翊才算安心了。
他又掐算着,成炎女帝据说是在一场动乱之后才崛起的,那这场动乱?
看着大齐国上下虽繁华,可是,这繁华背后隐藏了数不清的危机,说不定哪时候危机暴发,就有可能导致大齐灭国。
还有,北边的大梁越来越兵强马壮,也许,大梁南下,就直接灭了大齐。
这或者就是没几年的事了。
秦翊越想,越觉得时间紧迫。
可他却又无能为力。
正当他掩卷长思之时,宋启从外边进来。
他一进门就把一壶酒放到桌上,拍拍秦翊的肩膀笑道:“四郎啊,我跟你说个稀奇事情。”
“什么稀奇事?”
秦翊没什么兴致的问。
宋启倒了一杯酒递给秦翊,秦翊接过来喝了几口。
宋启就道:“是成七娘的事,你不知道,这事可逗了,也不知道威远侯世子从哪儿寻了个傻大个,想揍成七娘给他出气,结果那傻大个叫成七娘揍了,揍了不说,这傻大个还追着成七娘非得认姐姐,对成七娘简直就是言听计从,成七娘就带着这傻大个跑到威远侯府门口,把威远侯府的大门都给踹了,还让傻大个骂街,骂的那叫一个精彩,现在满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威远侯世子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说逗不逗?”
说到这里,宋启就先笑的不行了。
秦翊嘴里含着的一口酒就这么喷了出来。
他给呛着了,使劲的咳着,咳出两眼泪花来。
“威远侯世子是不是傻?”
秦翊问了一句。
他心说威远侯世子这是啥命?这要用现代话来说那绝对就是一炮灰,还是那种上赶着给主角送人手送装备的炮灰。
“可不就是吗。”宋启哈哈笑着:“那小子是真傻,这几年他找了多少人想揍成七娘,结果还不都叫成七娘给揍了,他竟然还不死心,现在可好,千辛万苦找了一个力大无穷的,结果人成了成七娘的了,我想啊,现在他还不定在哪儿吐血呢。”
秦翊也觉得这事又奇妙又搞笑。
他也笑了:“倒也是啊,看起来,往后还是离成七娘远一点吧,我老觉得这姑娘邪门着呢。”
宋启咳了一声,尴尬的摸摸鼻子。
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告诉秦翊他写的文章一直都是成七娘帮忙修改的,更没有讲过成七娘算是秦翊的半个老师。
现在听秦翊这么非议成七娘,他老觉得颇为不好意思。
“往后,你还是别说成七娘的事了。”宋启等了半天才憋了一句话。
秦翊把书拿起来往屋里走:“这不是你说的吗。”
慈仁宫
曹太后笑出眼泪来了,她拉着彦嬷嬷一边笑一边道:“你说七娘这孩子…哎哟哎,怎么就这么逗啊,那个傻大个叫什么来着?”
彦嬷嬷好笑的回道:“叫铁柱。”
“对,那个铁柱太逗了。”
曹太后一边笑一边拍桌子,过了一会儿又对彦嬷嬷道:“不如你叫人出去给七娘送个东西,就算是哀家贺她收了个弟弟的礼物吧。”
彦嬷嬷又好笑又好气,又是无可奈何。
第九十八章 放她回家
当阳殿
元康帝头疼的揉了揉额际。
“宣他们进来吧。”
殿外,魏王和威远侯两人互相抱了一下拳,几乎一起进殿。
“见过陛下。”
两个人见了礼,元康帝一指旁边的椅子:“都坐吧。”
魏王先坐下,他坐定了之后,威远侯才坐,威远侯并没有坐实,而是虚着半边椅子。
“两位爱卿。”元康帝抬了一下手:“你们请见的目的朕已经知道了,这个成七娘有些不像样子,怎么能一天踹两家的大门呢?朕这几年,给她擦屁股的事情不是一桩两桩了,就数今天的最多,惹的事情也最大。”
元康帝这话让魏王和威远侯哭笑不得。
听他那话里的意思并不是怪成七娘惹事,而是嫌她一天惹两桩大事,把事都堆到一处了。
“陛下”魏王实在有些听不过耳:“这个成七娘虽说也是咱们成家的姑娘,可是您看看她行事哪里像个女儿家,霸道嚣张的比男儿更甚,陛下,您必得好好惩治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