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玦由着雷让拍,是真高兴,看见熟悉的人怎么能不高兴。
里面厨房闻思修在做饭,玉玦和雷让说了好一阵子闲话,大多是和闻思修有关的,雷让说不了一会话就蹭到厨房去,跟着闻思修身边转悠,不时碰碰闻思修这里那里,偶尔捏一下闻思修的屁股被拳打脚踢也是享受样子。
玉玦安静看了好一会,半天了咬了咬下唇,怕客厅里□□静,然后敞开嗓子朝厨房吼“我还在呐,能不能不要干出少儿不宜的事情。”
听见她话说完闻思修赶人的声儿和雷让黏糊糊耍赖的声儿玉玦真的羡慕,羡慕的快要死了,努力睁大眼睛,也才将眼底的湿意绷下去。
晚饭之后玉玦就上楼了,雷让今天才来,那两个人该有自己的空间。只是她中途下来想倒点水喝,才下来就想逃上去。
闻思修屋里的声儿过大了些,她从来没听过闻思修发出过那样的声儿,本是要上去的,玉玦屏息走了两步,闻思修屋里的门都没关严实,衣服从门外面撒到门里面,那不宽的缝隙里只看见两人纠缠的腿和皱巴的床单被罩。
喘一口大气玉玦火烧火燎的往楼上跑,厨房灶台上也没收拾好,那两人怕是她一上楼就开始烧火了。
也是经了人事的,玉玦半天才平息下来,忽然就想起那会在山里的念头,玉玦心里咯噔,她一周前就应该来月经的。
想到这里,玉玦心忽然开始狂跳,人也开始兴奋,这个时候已经管不了有什么后果了,万一有种子发芽该是多好。
然晚些时候玉玦发现自己底裤上沾染了红,呆呆坐在马桶半晌,玉玦捂着嘴将所有声息都掩了去。短短时间内,天上地下谁都受不住。
玉玦的月经虽然推迟了一周,只是到底是来了,只是这回来的也是不干脆,偶尔见点,偶尔就没有了,她人倒是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小肚子老是抽疼,然疼一会儿就没事了,玉玦也没在意,彻底没了种子发芽的心思之后所有的她都很不在意了,她只当自己最近身体状况不好,经血少一些,没当回事。
雷让在西班牙呆了两天就走了,他自己的事情有那许多,呆不了多长时间。
到家之后雷让琢磨了半天,到底要不要去找他哥,琢磨了半天还是去了。
孔泽瞿正一个人在家里,刚好给那些个盆栽松土,想着春天了这些花草也该松松土失施肥什么的了,就看见院子里进来个人,那人还又走到客厅这玻璃跟前踢玻璃适宜他开门。
孔泽瞿头疼,起身去开了门,他知道雷让去了西班牙。
“哥,您在家呢。”
“嗯。”孔泽瞿应了一声,给雷让倒了杯水。
雷让接了他哥几十年给他倒的第一杯水,觉得可算是来着了!本来还想多说点废话的,只是终是没敢。
“那丫头挺好的,精神也好,比你还滋润呢。”
“唔。”孔泽瞿是个漫不经心的样子,可听可不听的又踱到窗边给滑松土。
“头发也变长了,人也漂亮了。”雷让三言两语说完就好好品他哥给他倒的白开水去了。
好半天之后听见那边传来两个字“继续。”
“我当您没听呐。”雷让拉长了调子来了一句京腔。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的字数昨天补上~~~~
下章时光机器一下 第三部分已经开始 剩下的没有拧巴了应该~~~
第59章 胎儿
孔泽瞿忍着收拾雷让的冲动,只一铲子将花土挖了个深。
雷让瞧见了他哥的动作,咋着嘴装模作样想了想,勉强又挤出了一句“那丫头没问您,人自个儿开始上学了,挺好。”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雷让就这么笼统的“挺好挺好”半天,孔泽瞿终究是火气上来了,转身问“没了?”
“没了。”雷让说。
“就这些”
“就这些。”
如此孔泽瞿就没再说话了,又转过去弄那花花草草。雷让偷着瞧了瞧,觉得他哥对于他说的这些好像是不太满意,可他看见那丫头就是这个样子,难不成还要把一天仨顿吃了啥上了几次厕所都要报告?
孔泽瞿一个人在窗户前弄了半天,终于拍拍手走过来了,进去洗了个手出来,自言自语似的说“挺好就好,挺好就好。”语气颇有些伤感一样的释然。
如此雷让就什么戏谑的心情都没有了,这才细细瞧了瞧他哥,赫然发现他哥那衬衫肩膀缝往下掉了几分,腰间的布料也比往日松了些,雷让讶然,半晌无言。
有多少年孔泽瞿的模样不曾变过了,甚至多少年了体重浮动也就在一斤上下。他的心情和饮食甚至工作都在他控制范围内,有什么波动也影响不到他的人,他的衣服也是定做的,模样款式都成年不变,因而雷让印象中他哥就总是一个模样,没有年轻的时候,也没有老的时候,没有胖的时候,也没有瘦的时候,就是一个样子,就是孔泽瞿的样子,这是孔泽瞿的能耐,也是他异于常人可怕的地方。
只唯一长了白头发是不是和玉玦那丫头有关,雷让模模糊糊的回忆,然后看着眼前的老大哥,只心惊,心道大约他们几个谁都不曾真正知道过他哥。
如此雷让只惭愧,只汗颜,他们几个自诩是孔泽瞿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觉得很是了解了他哥,几天前凑在一起还说起了他哥和玉玦的事情,说他哥大约是生下来就和他们不一样,神仙一样七情六欲随心可以控制。
现在看来神仙也是从凡间升上去的,大约也还是有点尘世的味道的。
“哥,要不我给你找个做饭的?”雷让那么一个人想了半天,冷不丁冒了这么一句。
孔泽瞿莫名,“不用。”
“要不我们几个轮流在你这儿搭伙,你回来直接吃就成。”
“废话什么!”孔泽瞿训斥,看雷让的眼神,大约也是知道了雷让想什么,他也是觉出了自己近些时日清减了一点,只是这么个忙下去当然要清减些。
孔泽瞿很忙,比过去几十年都要忙,甚至他这些时日他又开始学习,成天间的开始看书,和穆梁丘见的时间比往常多了很多,总之是个无比忙碌的样子。
“没事儿了就走吧。”孔泽瞿轰雷让走人,处在某个位置时间长了,他甚至开始不习惯那些寻常的关心。
雷让还想说什么,孔泽瞿不耐烦,起身径自要干自己的事情去了,雷让也就咽下话出门。
雷让一走,这屋里重新只有一个人,孔泽瞿和往日一样进了书房,坐下却是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发怔。听见雷让说那孩子过的很好孔泽瞿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愤怒起来,大约是觉得自己都受了点影响,那孩子怎么就没半点受影响的样子,甚至都没有给他任何联系,不忿了半天,发现自己这样孔泽瞿自己连忙收住了这种情绪,真想看那孩子伤心?不想的。只是那会收住情绪这会没人的时候又有些了,那孩子对他没有感情?不相信。那为什么活的那么好呢?
发觉自己开始在这种事情上患得患失孔泽瞿震惊,半晌开始干自己的事,总之无论如何那孩子往后就跟着自己了,人呢,他要下了。
只是这个往后稍微后了一点。
孔泽瞿的日子那么过,玉玦的日子也那么过,她已经完全作息规律了,上学放学看资料做研究,这一个月半夜再没有醒来过,夜半上厕所的时候再没有试图去寻找过谁,她只是发觉自己的白天过的超快,晚上也过的超快,早早上床一睁眼就是天大亮。
这期间雷让又来了一回,玉玦已经完全习惯家里多出另外一个人了,只是对于自己的存在有些不好意思,这房子本来是闻思修的,现在人家两个人也要过两口子的生活,她在人家总顾忌着她束手束脚的放不开,玉玦甚至想着要不要开始看房子自己一个人住。
然而,这种念头在一个月之后就没有了。
“你快放开我,一会玉玦要回来了。”闻思修涨红着脸试图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瞄一眼窗户外面,这个天色玉玦该是回来的时候。
“回来就回来,我关着门呢。”雷让亢奋的不能自己,一胳膊使劲儿折着闻思修胳膊不让动,三两下已经将人衣服脱了个差不多,总之重点部位都露在外面了,这一回他足足有两个礼拜没来了,真是想的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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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思修使劲儿挣扎,可怎么能奈何得了这人,这人是黑道头子,治服自己简直跟玩儿一样,又头脸满是这人的气息,颈间被啃咬喷洒了灼热的呼吸,一时间身体也是热起来,虽还是推打着人家肩膀,可到底是弱了些。
“乖乖,我一会儿就好。”雷让察觉了闻思修身体软下来,凑上去哄身下人,将身下人唇舌含进去辗转反侧很是吸吮亲昵了一番,对于将吊书袋的串儿爱人哄得手软脚软他总是能瞬间生出满足感。
闻思修的身体就彻底软下来,由着自己衣衫被脱了个干净,双腿也被架到人家肩上被叠出了个不堪的姿势。两人已经熟悉对方身体,雷让是久经沙场,对于怎么让闻思修发疯自是比一般人懂。
闻思修闭着眼睛感觉自己股间被雷让口唇滋润着,羞、耻的眼睛发红,他算是地地道道的外国人,可对于这种事情总是不能像身上人那样狂浪。等被进入的时候闻思修头昏脑涨,只攀着雷让臂膀大喘气。
如此,这两个人就都进入了情热阶段,酣畅淋漓的你来我往,都是壮年时候,对于这种事情正是食髓知味怎么都不够的年龄,不知玉玦早早就回来了,也当然不知道一回来她人就昏倒在地上了。
玉玦今天回来的比往常晚了些,她今天又跟着同学去广场上摆摊儿,好久没有做这样的事情玉玦本来很是愉快,只是结束之后往回走就觉得浑身没劲儿的厉害,眼前也开始花,甚至肚子也开始抽疼。
玉玦只当自己是经期又要来,强撑了口气往回走,外国不像国内,到了晚上街上大多时候没什么人,昏倒了连个扶的人都没有,于是鼓着劲儿终于到家了。
一开门勉强坐到沙发上,那股劲儿好像过去了,玉玦坐着歇了好半天,面红耳赤听见闻思修屋里的动静,终于觉得身上有点劲儿了想站起来给自己倒杯水,然后站起来之后就毫无预兆的那么倒下了。
等两人终于来了一回完事之后闻思修找回了点理智强从床上下来,勉强收拾了一番从屋里出来,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玉玦已经昏过去半天,看见躺在地上脸煞白的人两个大男人都吓住了。
闻思修家里是搞医药的,他自己也是先前学了半截子医,凑过去翻看了一下竟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发急,抱起人往出跑。
结果跑两步手臂发湿,闻思修也是因为穿的薄才感觉到,低头一眼,起先以为是女孩子来例假,可猛地就脸色大变,急慌慌吼雷让赶紧将车开过来。
“玉玦可能怀孕了。”闻思修这么说了一句,雷让也是被惊住了,一时间什么都顾不上,只将车开的飞机也似,索性路上人少车少,不多会就到了医院。
“病人怀孕了,先兆流产,胎儿可能保不住了。”果然,医生这么说了一句,两个男人一路上连惊带吓,这个时候又是听见这么个信儿,只手脚发凉脑子都木了。
“拜托,一定要想办法保住胎儿。”雷让终于脑子回来了一点,一想起孔泽瞿一个人在厨房里切菜的样子,只觉得这个胎儿若是保不住他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这里。
这是个天主教医院,流产都不被允许,如果可能医生当然也是希望胎儿能保住,跟雷让说了他们会尽力之后医生就又进去查看玉玦情况了。
两个大男人等在外面大半个时辰,玉玦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只是胎儿大约是已经没什么希望了。
被这么告知的时候雷让颓然 ,如果孔泽瞿有个孩子该是有多好。
玉玦被推进病房里输营养,她一点儿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有个生命在自己肚子里发芽,她只是觉得她的睡眠质量变的很好,也变的爱吃东西了,完全没和孩子什么的有丁点联系。
医生进来最后再扫一遍胎儿,如果已经没有生命体征大约就要吃药让那点葡萄一样大的东西自己流掉,然最后再扫的时候医生惊讶,先前明明已经没有什么存活迹象的东西又有了波动,明明病人子宫出血严重,可奇怪的是胎儿竟然还活着。
医生这么说了,原本颓然的两人狂喜,雷让心道果然是他大哥的种,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没了,惊险之后竟是生出了些许与有荣焉。
玉玦醒来已经有半个小时了,这半个小时里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床头的显示屏,那上面只有超声下她子宫内壁模样,黑乎乎的看不很清楚,可仔细一看,又一个小黑团子附在子宫内壁上,玉玦就那么维持了一个姿势半个小时没动。
过了半个小时,她仍旧在消化她肚子里有孩子的事情,如果不盯着那显示屏,她没有实感,跟不是真的一样,她的肚子甚至一点都没有凸起,也感受不到任何除了她自己心跳以外的声音,怎么可能肚子里就有个孩子呢。
哈,我有孩子了,在我肚子里,玉玦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流眼泪,莫名其妙眼泪就很多,可眼泪那么流着,玉玦依旧看那显示屏。
险些没有保护好你,险些让你离开,玉玦高兴又觉得对不起,还庆幸,还感恩,感谢老天爷,感谢闻思修两口子,感谢护士医生,慌乱,彷徨,可终是不敢置信的欣喜。我除了自己的心以外,终于有个真真实实的东西和某个人有了连系,自己的血和另个人的血混在一起创造出了个生命,创造出了个小人儿。
小人儿,你好哇,玉玦流着眼泪跟那显示屏招手,当然没有人回应她,只是她自己觉得有人回应她了,瞬间满足。
没有人对于玉玦才二十岁有了孩子有什么疑问,甚至也没人问玉玦她自己年龄这么小还没结婚要不要生下这个孩子,对于这个孩子即将要被生下来没有人有疑问。因为怀着孩子的那个女孩开始小心翼翼和没有成形的孩子说话,欣喜的期待的理所当然的等着孩子出生。
“绝对不要告诉孔泽瞿。”玉玦盯着雷让让雷让发誓,之前她甚至连孔泽瞿的名字都说不出来,有了孩子之后玉玦发觉她能说出来了。
“如果你说了,这个孩子一定会没了的。”玉玦甚至开始焦虑,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可她已经觉得有谁要对这个孩子做什么,虽然眼下知道有这个孩子存在的就三个人。
因为近期孔泽瞿的做的事情,雷让大约知道了一点点这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先前他只知道最上面的那位开始控制他大哥的出行,甚至电话都是受监听,只要出现任何国际线他大哥绝对接不上,这会看玉玦眼睑发红急切的盯着自己,于是点头。
玉玦再三确定,然后才稍稍安定。
她和孔泽瞿不能在一起,孩子也当然不应该存在,若是她家里知道有这么个孩子,也定然是不会同意。
玉玦也才是个孩子,可她已经不知道她自己是个孩子,她现在就有孩子了,是个母亲了。
经过初时的情绪激动,后几天玉玦慢慢开始安定下来,医生说胎儿已经稳定,所有的事情开始顺利起来,玉玦甚至觉得自己身体比往日里更好,没有任何怀孕让人辛苦的那些个,她每天吃的好睡的好。只是她太瘦了,胎儿需要更多的营养,玉玦开始尽量补充多的食物,对于身体会变胖变瘦什么的,她压根没有考虑过。
因为玉玦肚里的孩子事情,雷让在西班牙呆了一个月,等所有人都适应家里有个孕妇,孕妇自己知道怎么让孩子更好的时候他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雷让时常去找孔泽瞿,多是说些工作的事情,还有挑些西班牙发生的事情跟孔泽瞿说说。
只孔泽瞿老早就发现雷让老是盯着他,是个欲言又止的模样。雷让欲言又止,孔泽瞿没问,雷让办事向来有分寸,不想说的他没必要问。
如此,尽管孔泽瞿在他的位置上手眼通天,可等他知道自己有个儿子的时候他儿子已经从四只脚走路变成两只脚了。
如果你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什么事情,可所有人都联合起来隐瞒,那你到死可能不会发现,因为你的世界就是由这些人组成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要见上了~~
第60章 重聚
马德里西郊的富人区里有一家子很是奇特,家里常住的拢共三口人,一男一女一个小孩儿,标准的小两口组成的幸福之家,可周围人又时不时能看见另个男人进出这家,偶尔还能从窗户里看见那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亲吻,看起来那两个男人是一对儿。可也能看见这两个男人和那漂亮的女人领着孩子一起出门,还能看见那两个男人抱孩子抱女人,这时候看着那两个男人又和那女人是夫妻。
因此一时间周围人对于那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生出了好些猜测,也对东方人在家庭伦理方面的开放程度有了新的认识,一个女人找了两个丈夫,那两个丈夫间又可以拥吻,这种事情简直是不可思议。
当然,西方人虽然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可到底**和自己个人空间强调的时间长了,他们也不好意思去闯入别人的空间探查到底那孩子的父亲是谁这种问题,虽然也是有女邻居羡慕的要死想来取取经,看似不经意的在路上碰见那家子的女主人,挨得近了打了招呼之后那女邻居可能就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能套住两个那么赞的丈夫了,因为这女人,哦,不,这个小女孩长得太漂亮了。
玉玦在听闻思修说了别人对她家组成的说法之后笑得前仰后合,她就说怎么在路上经常有女人问她这那这那的,她还莫名其妙,床上那种事儿你们不比我棒多了,问我有什么好的经验,我哪儿知道去!
稀里糊涂的说上两句,人家看似找到答案一样的走了,玉玦自己都把自己弄糊涂了,她都两年没有过那种事儿了,她说的真的靠谱?
心里才想着自己两年没有那事儿了,玉玦也猛地意识到已经两年过去了竟然,先前她竟然没有意识到已经过了两年。时间真的是这世界上最最干脆的东西,说走就走,一丁点痕迹都不会留,无察觉间,就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已经过去了。
也是呢,我都已经有一个可以咿呀开口的儿子了,玉玦心道,然后因为突然意识到已经过了两年而有些发怔。
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什么?可以让个女孩儿变成母亲,可以让个胚胎变成活泼泼的小人儿,可以让女孩儿更漂亮。
一个人最好的年龄谁也说不准在什么时候,玉玦觉得大约自己最好的年龄就是这个时候了。她现在忙到很没有时间去打理自己,连照镜子的时间也觉得都是浪费,只突然产后调养好去上学的时候身边就多了那许多个男生,年龄大的年龄小的都有,虽然以往身边也是有追求的男生,可现在真的比以往要多出许多许多,走在街上还有不认识的人送花,甚至有一回推着儿子去散步的时候有个老绅士无论如何都要请她去咖啡厅坐坐。
玉玦起先莫名,回来跟闻思修说了,闻思修只笑说你该有时间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现在美极了。闻思修向来不吝于说些好听的话给玉玦,因而这也大抵是玉玦能和这人长久相处愉快的原因。而后玉玦洗澡的时候真的好好看了看自己,然后再在街上遇到突然搭讪的人就羞涩的愉快的和别人说上一两句话,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玉玦也觉得自己现在很好,虽然长了一点肉,可也很好。
二十二岁二十三岁的许玉玦是个美人,东方美人,毫无置疑。她的头发一直乌黑亮泽,很小的时候那一头长发连孔泽瞿都惊艳,可想而知。现在她不再是短发了,两年了一直没有将头发剪短过,这时候已经长到快到后腰的位置,被要好的女同学领去稍微烫了一点修整的很是好看,乌黑发亮。五官小巧精致,眉眼黑亮,眼睛干净有神,皮肤很是白净细嫩,也还是身条修长窈窕玲珑,生完孩子之后比往日里重了十多斤,可长得这点肉简直是恰到好处,让她不再看着愣瘦单薄,而是纤娜有度,然到底是生了孩子的,腰肢间自是比少女润泽一些。这种女孩儿的干净和女人的润泽相遇擦撞出来的东西简直是惊人的,莫怪乎她身边那么多男人一打眼就无可自拔。
然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该是多么让人扼腕叹息捶胸顿足的事情。
玉玦全然没有再找个男人的想法,只守着她儿子。她儿子许唯安,一岁四个月,已经可以满地跑了,但是还不很开口说话,说也是说的,大多是冲着闻思修喊爸爸,偶尔冲着他妈咿呀几个光他妈能听懂的单词,然后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也很少哭,那会还不能走的时候,小小的人儿就算醒着也只用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看这看那,鲜少哭闹。如此,玉玦时常能盯着她的小人儿看一整天,小小的一点人,像极了缩小版的谁。她真的什么都不求,只求这点小人儿顺利长大,至于旁的,有就有,没有也就没有了,孩子健康平顺就好。
她养着孩子,自己的学业也继续着,家里那边的事情是全然没管,父母每每说要来,玉玦都没让来,只定期给母亲打个视频电话,说自己一切都好,中间她妈在法国时候玉玦去见她妈好几回,如此两年了家里人也是没有发现她多了个孩子,至于孩子他爸那里,玉玦真的是一丁点信儿都没有了,两年时间,足以让她和孔泽瞿断的干干净净,只每月雷让带过来的小瓶子让玉玦知道那人还愿意给她脖子上的东西供奉着他的血,旁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总之无知觉间孩子也长大了,玉玦自己的学业也要完成了,这几天她都要打算在西班牙先找个工作,或者回去家里先熟悉熟悉环境,能帮上父母的早点帮忙,前些日子见着她爸的时候玉玦觉得她爸猛地就有了老态。她是这么打算的,没成想也才几天,她爸真的要让她回家,甚至直接来家里了。
今天是玉玦修的第二专业取得学位的时候,当初玩笑性质的专业后来她反倒学的很认真,甚至后来上课的时候带着自己儿子还去听课。一大早玉玦就起来了,睁眼时候看见她儿子已经醒来了,一个人在床上坐的好好的拿了纸尿片玩,看见他妈醒来侧脑袋咧嘴笑,露出两颗长出来不久的前门牙,流着哈喇子扑过来。
“怎么这么乖,醒来多长时间了呀。”玉玦抱了小肉团子,恨不能时刻揣着自己儿子,从头到脚哪哪儿都爱。
小人咿咿呀呀的说话,被抱起来的时候圈着他妈的脖子乖乖不闹腾,如此玉玦只再再感恩,觉得老天爷待她真是极好。
娘两收拾好下楼的时候闻思修已经连早饭都做好,玉玦一下来他就接过孩子,“一会我领孩子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嗯。”玉玦低头吃早饭,抬头看闻思修纯熟的抱着孩子冲奶,孩子也乖乖圈着他脖子是个无比依赖的样子,一时间手里的叉子顿住了,好半天之后重新吃饭。
孩子要是再大点知道闻思修不是他爸该要怎么解释,孩子他爸要是知道有个孩子又要怎么解释。
一时间忐忑,三两下吃了早饭亲了亲儿子和闻思修就逃出门,玉玦现在一点儿都不想面对这个问题,然你越是不想面对什么,那事儿就越来找你。
晚些时候闻思修领着孩子出门,去参加玉玦的毕业典礼,这家该是什么人都没有了,可是就在这家所有人都走了的时候,有人来了,还有钥匙,还开了门径自进去了,仿若这屋子就是他的一样自然,明明这周围的人都没有见过他来着。
来的人是个瘦高个儿,那么高的个子站在人高马大的西方人中间也是显眼的,一身黑,只内里露出的衬衫领子雪白,袖口的扣子闪着暗光,低调的说着主人的身份不一般。腰身挺拔,肩背有力,开门时候拿钥匙的手指修长润直,从侧面看上去睫毛极长眼窝极深,额头到下巴的那一条线竟是个清贵无比的样子。
这人是孔泽瞿,当然是孔泽瞿,理所应当是孔泽瞿。
孔泽瞿来了,两年之后头一回来这里,也是两年之后头一回见那孩子。虽然他知道这个时候可能这家里没什么人,可他一点都等不及在外面等着这家里的人回来了,所以他就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