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念头齐齐冒出宁茵的脑海,她眼眸也随之瞪得越来越大,这是雷应琛的东西,除了他,没有谁会有,至少在中国来说。

一阵莫名其妙的兴奋过后,宁茵便紧紧拽紧了那颗袖扣,捂在掌心,仿佛是心中最爱的珍宝一样。

昨晚疯狂的场景断断续续的浮现在眼前,像是黑白电影一般闪烁的播放着,宁茵秀眉微凝,纤长的睫毛尽管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儿,却依旧不影响她此刻正在深思中的美感澌。

她记得,昨晚她叫着应琛的名字,她好像有听到回应,还有昨晚那萦绕在她四周的气息,是那么的熟悉,还有那冲进她身体里的独有力量,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是她的应琛,一定是她的应琛,可是,为什么,他却不在了?

一种莫名的欣喜涌上心头,宁茵拽紧着手心的那颗袖扣,感觉到它宛若千金般的重量,她咬着牙关,用力的擦去她眼角的泪,仿佛又看到了新的希望,虽然,不能完全肯定昨晚是不是雷应琛,但是,哪怕是有一丝这样的可能,她就应该好好的振作下去。

“怎么样?这一觉睡得够久了吧!”

突然,阴沉的声音从身后扬起,将正陷入思绪中的宁茵给吓了一大跳。

“啊…你怎么在这里?”

一回头,见竟然是雷峻,宁茵惊得立即扯过床上的被子,将自己结结实实的包了起来,手心的那颗袖扣则是小心翼翼的紧握,不敢让雷峻发现。

看着她这样迫不及待而又紧张的样子,雷峻的唇角浮出一抹复杂的微笑,“这么紧张,放心,就算你脱光了在我面前,我对你还是不会有兴趣的!”

“你——”

宁茵被他的话噎得脸颊通红,“雷峻,你很过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晚?难道你不知道吗?不会吧,那个药有那么厉害,居然会让你都不清楚昨晚到底是谁和你上的床?”

“雷峻,你卑鄙,我答应你,只不过是以为你会进行人工受孕,没想到你却是用这样的手段来逼迫我,你这是强,暴我,我要告你…”

“强,暴?好,随便你,只不过你妹妹的所有照片还捏在我手里,若是你现在想反悔的,我会让她连国外都呆不下去,怎么样?”

原形毕露,这就是这个男人的目的,好狠啊!

恨自己对他,总是没有反击的力量,宁茵气得眼眶都红了,好在,好在,紧握在掌心的那枚袖扣提醒着她,暂时,她不能太冲动,不能…

如果,那晚真的过来的男人是应琛,那枚,不管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为之冲动,做出伤害自己和他人的事情来。

冷静,宁茵,你要冷静!!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宁茵昂起泛红的脸,目光依旧倔强的看着正带着笑意满面春风的雷峻。

“算了,我不跟你争了,既然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的,而你,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遵守你的承诺,我会将你逼迫我生孩子的事情全部告诉大家,到时候,大不了两败俱伤,我也不会让你在雷家呆下去!”

雷峻微愣,倒是有些诧异,眼前这软弱得跟个小绵羊一样的女人,居然也会反击了?

“放心了,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我一定会好好的遵守承诺的,今天我是来告诉你,昨晚你有可能受孕成功,所以,你这几天最好呆在家里休息,一周后我再带你去做检查!”

雷峻扔下话,就走了,嘴角还泛着得意的笑纹。

宁茵气得身体紧绷成一团,直到那厚重的柚木门重重的被雷峻给关上,她的身体才如一滩软泥一般的滑了下来,跌坐在被单上。

伸手,缓缓展开掌心,看着那枚熟悉的袖扣,尽管已经还染后自己掌心的汗水的味道,但是,她还是可以闻得出那股独属于雷应琛的味道。

“应琛,你就是我活着的希望,希望是你,希望是你,不然…”

“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低声抽泣着,一个人,呆在空荡的奢华套房内,卸下在雷峻面前的所有伪装,宁茵还是伤心的哭了起来。

气氛优雅香味浓郁的弥漫在空气中的咖啡馆内,宁茵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杂志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谁,正是雷应琛,鲜少出现在杂志上的他,一下就吸引了来到咖啡厅的宁茵,只见杂志上的雷应琛穿着铁灰色的高级定制西装,却不正式地解开衬衫上的两颗钮扣,服贴的黑发凌乱却有型,无框眼镜让他看来斯文,可雅痞的穿着却又让他多了一丝性感的颓废,好看的唇角勾起,意气风发的模样足以迷倒一竿女人。

他不是一个人上了杂志,宁茵随即又将目光栘开,挪到雷应琛身边的女人上。

平心而论,那是个美女,站在雷应琛身边就像天作之合,而女人看着雷应琛而笑,小手勾着他的臂膀,小鸟依人的甜美模样让人羡慕杂志中的男主角,真的好运。

王子与公主,真是美好的画面。

再将目光移到杂志下方的评语——“好事将近”四个字落入眼瞳。

“啧啧啧…”一只手拿走杂志,美艳的小姨陈含坐到宁茵对面,长腿交叠,纤指翻着杂志内容。

正文 184你还会来拯救我吗?

雷应琛的喉结在翻涌着,眼眸里的复杂好像在挣扎着,盯着宁茵那般渴切知道的眼神,雷应琛突然将倾过去罩住宁茵的身体坐直在沙发上,语气有些淡,他说,“不是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宁茵瞪大了无辜的黑眸,内心有根一直紧紧绷着的心弦就这样差点就断掉了。

迎着她氤氲着泪光的眼眸,雷应琛点头,“时间不多了,我晚上还有些事情,我得先走了!”

“雷应琛,你给我站住!!”低声喝住正欲起身要离开的雷应琛,宁茵快速站了起来。

“如果那天晚上那个男人不是你,为什么我给你买的袖扣会掉在那里?”手掌心一摊开,那枚闪耀着奢迷光环的袖扣就这样出现在雷应琛的视线内。

深邃的黑眸微微收了收,雷应琛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那枚袖扣,随即将目光落在宁茵的脸上,“你想表达什么呢?”

“我不想表达什么?我就问个事实,那晚上是不是你?”

“对你来说,这很重要吗?澌”

“你到底说不说?”

“不是我!”

雷应琛坚决否认,看着宁茵眼里的光芒渐渐散去,他的心还是忍不住微微抽了抽。

不过,为了两人还能有机会重新在一起,眼前,也只能如此了。

宁茵愤然收紧拳头,当着雷应琛的面,她一脚踢开垃圾桶,直接将那枚袖扣扔了进去。

“既然我自己千挑万选的袖扣也没有人珍惜,那不如丢了算了!”昂着胸,她趾高气昂的盯着雷应琛,给他一记孑然的表情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个小妮子,倒是现在浑身长满刺了?

雷应琛爬了爬自己的短发,有些无辜而又无奈的露出一丝微笑。

宋磊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邪笑着问,“怎么了?和她吵架了,怎么不去追回来?”

“没事,小丫头闹小孩子脾气,过几天就会没事了!”在自己好友面前,雷应琛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感觉,宠溺的解释,也让站在宋磊身后的陈含放心下来。

“应琛,女孩子嘛还是要哄哄的,其实,茵茵在你没来之前,也说了,她现在可是决定会相信你的,因为她已经体会到了彼此不能信任的痛苦,她难受,无措,最后自己也算是在混沌中想透彻了,还是选择轻松的面对一切!选择相信你!”

“真的?”雷应琛其实心里还在惦记着之前的那些事情,他不该冲她发那么大的脾气的,也不该凶他,后来,又接连着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他几乎都没有机会去道歉,甚至是哄回她。

陈含暧昧的眨了眨眼睛,温柔的笑着问,“那现在你去追她,还愿意吗?”

雷应琛微愣,原来她的用意如此,不过,现在去追她,还来得及吗?

内心一番思索后,雷应琛却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下次吧,总会有机会的!”

“哎,你们男人呀,总是不太善于会把握住机会,到底是对自己太有信心呢,还是真的不在乎别人呢!”

陈含叹息着走开,弄得雷应琛很尴尬,他只好讪讪的解释道,“陈小姐,谢谢你的提点,我会尽全力的!”

“我管不着你们啰…”陈含朝身后挥了挥手,自己迈着优雅的步子朝后走去。

雷应琛尴尬的看着宋磊,最后两人没办法的,只能相视一笑。

离开了咖啡馆的宁茵还是气恼不已,只得打电话给自己的好姐妹羽心。

没想到电话刚接通,羽心就在电话那边哭个不停,“宁茵,我被伤害了…”

“啊…还有人能伤害到你呀?”

宁茵一听,急忙找了个地方坐下,好认真的问。

“嗯,你不知道那个甄烈真的很过分,这次他被调去c市做灾后救援工作,没想到他为了救自己的女助理,居然把自己的脚给压在了石头里了…”

“真的假的?”宁茵一听这爆炸的消息,立即忘记了自己还有话要跟她说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宁茵赶紧着急的问。

“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一直联系不到他…”

“你快点去那边看他呀,你这样担心也没有用?”

“我才不去——”

“为什么?”

“宁茵,你说,他是不是爱上他那个助理了?不然他为什么为了救别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现在我们医院传这事传得很厉害,我都已经两天不敢去医院了…”

“啊————”

宁茵几乎也懵了,这是哪里跟哪里呀!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吗?”

“我在听呢,可是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哦,我觉得你暂时还是不要先乱想,你先过去看看,毕竟你们是夫妻,万一他真的有事,你这身份也是迟早要暴露的呀?”

坐在街边的宁茵耐着性子安慰着甘羽心,总算苦口婆心的将她劝动了,决定去看一下甄烈。

“宁茵,你陪我去吧,我还是不想一个人面对他?”

“为什么?他是你老公又不是我老公?”

“…”

“好啦好啦,快快收拾行李早点过去吧,省得你自己在家里一个人哭!”

“呜呜,好吧!”

宁茵微微松了一口气,以为甘羽心挂了电话,没想到她又扔了一枚重磅炸弹过来了,“我忘记告诉你了,玫瑰把你那部队的叔叔给甩了,现在和国外一个男模热恋上了…”

轰——

果然是彻底被惊了一把,可怜她那个尔辰叔叔啊,都还没谈过恋爱,以为这会是来真的了,没想到还被人甩了!

电话“嘟——”的一声被挂断了,宁茵坐在街边,看着车水马龙的世界,忽而微微叹息着。

以为只有自己在面对感情有烦恼呢,没想到其他人也有,想着大家都有自己的烦恼,宁茵也不好意思再给其他人打电话了,还是自我消化,自我解决吧!

眨了眨眼睛,宁茵觉得自己的心也渐渐的变得平静了一些,她和雷应琛之间的事情,从最初的迷茫到现在的冷静,她都觉得自己变得快不像自己了。

正文 185来见他是想他了

推开别墅的雕花铁门,宁茵熟稔地走进屋子,转个弯,准备走向大厅。

“少奶奶,你来了呀?”一名中年妇人刚好端着菜从厨房走出。

“清姨。”宁茵笑着打招呼,伸手要帮忙。“我帮你拿。”

“不用不用。”清姨避过她的手。“你来的正好,要开饭了,你帮我到楼上叫先生下来就行了。”

啊?宁茵来不及拒绝,清姨就跨步离开了,离去前还丢下一句,“麻烦你啦!”

不!她没答应呀!又要她去叫雷峻,她现在可是讨厌死他了!

张了张嘴,宁茵无言地看着清姨离去的身影,再看了看左侧的楼梯,只能无奈地往楼上走去。

这是他和医生谈话后的第二天,也就是那三天中的第二天,一步一步迈向家里的那扇紧闭的卧室的门,宁茵的双脚宛若像是灌铅了般沉重澌。

这两天,雷峻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他话很少,整个人沉默少言,那张脸也很少有情绪起伏,就是一脸平静,让宁茵暗中觉得奇怪不已。

来到他房门前,宁茵伸手敲门。“喂,雷峻,叫你下去吃饭。”等了一会儿,里头却没回应。

她皱了下眉,再敲门。“雷峻!”一样没回,最后她干脆自己打开,房门,走进房间。

“雷…”

房里的浴室门正好打开,雷峻走出浴室,身上只穿着白色长裤,肩膀披着毛巾,头发泛看湿意,赤,裸的上身也散发着沐浴后的热气。

看到她,他停住脚步,黑眸定定凝视。

虽然隔着几步距离,可宁茵还是闻到他身上沐浴后的皂香,她眼也不眨,完全没有女人的害臊。

一双美眸很大方地盯着他泛着水珠的赤,裸胸膛,再往下,看到性感的腹肌,长裤是松垮的,她看到他的腰际旁有着一圈咬痕。

他的皮肤黝黑,那牙痕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只是刚好他站的角度让她瞄到。

宁茵看着那咬痕,那些的牙痕看得出来是女人咬的,还落在那种地方,真是暧昧!

她移开目光,眸色未变,音调是面对他时才有的那一贯的懒散,“中饭煮好了。”

“嗯!”他轻应,垂眸拿着毛巾擦了下头发,再转身拿起椅上的衣服准备穿上。

两个人真是到了没话可讲的地步了,也好!

宁茵撇了下唇,转身离开,关上门前,刚好看到他背对着她套上t恤,背胛上的肌理结实精壮,阳光照射着,看起来很秀色可餐。

这男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他有一副很养眼的身材。

只是可惜,这幅皮囊下的心则是真的让人不敢恭维。

在饭桌上,宁茵始终皱着眉头,似乎对着眼前可口的饭菜兴致缺缺。

“少奶奶,怎么不吃点东西?是不是我做的东西不和你胃口?”

清姨见宁茵什么都没吃,忍不住关切的问,雷峻闻言,这才抬起头,目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我这几天肠胃炎,吃不下东西!”宁茵干脆搁下筷子,幽幽的说。

”哎呀,原来是有肠胃炎,那你吃药没有?早知道这样,我就该给你做点清淡的菜!“

”没事的,清姨,别往心里去!“

宁茵微笑的解释着,雷峻的眉头始终皱了皱,没有说话,只是在清姨离开餐桌上,再次瞟了一下宁茵。

“这几天人没劲,什么药都不想吃,也不适合怀孕…”

她故意这样说,试探探出雷峻的一些话。

“就你这天天不吃东西还会得肠胃炎?”

一句话,噎得宁茵差点摔筷子走人了。

“明天去医院打一针,回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冷峻的脸依旧是面无表情。

宁茵听到他的话,差点给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那一天,是有所期待的,却又让宁茵有些害怕,她知道,就算自己吃了肠胃炎的药,哪怕是病得快死了,相信雷峻也不会收手的。

为此,宁茵忽然想起一句悲伤的话,当一个男人不再爱它的女人,她哭闹是错,静默也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都是错.

虽然有些悲哀,但对于女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

就因为心中有那么一丝对雷应琛的盼念,宁茵呆在家里想了一天后,还是决定去医院一趟。

只是躺在病床上,看着头顶那么清冷的灯光时,她的心还是揪了揪。

脑袋里纠缠着的,无非就是那日她质问雷应琛时,他给她的态度。

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莫非因为自己那次的决然,他便开始叛逆的和她玩冷战,他是存心要逼她、轰她走。可她就是不如他的意,因为他说过,那是他们共同的家,他没有赶人的权利。

不过,她是真的没有和他斗气的心力,也会因他一次次回避而受伤的,她强打起精神,就是为了给自己信心,她相信那一晚的男人,绝对会是雷应琛,而他总会理解她矛盾的心情,她相信他不是真的想要否认。

曾说过不会离开她的人是他,如今却死不承认的人也是他,她接受不了,她不相信这是他的本意。

除非他讨厌她,明明白白地让她知道,她已经失去了“大嫂”这个身份后盾,他也就可以像对其他女人那样对她反感。

他确实曾如他所言那样爱她,可结果她悬着的心被他看成是一种拒绝,再加上从前她亦做过很多没大脑的事,这些合起来就形成了他的厌倦,不想再和她磨下去,觉得她不值得爱了?

她想尽办法要告诉他,她正在思考他的事,每天、每夜、每时、每刻想的都是他,所以再给她一些时间,可他都不给她诉说的机会,只会躲着她,连时间都不留给她,就断然地认为她不可能接受,既然在他心中她是如此顽固的人,当初又为什么要让她知道他的感情?

干脆他强要了她,再不说一句、一走了之,那样还简单些,她就没有为他犹豫的理由了。

越想越悲哀,好像只有她在一头热似的,这段日子以来,他也一直是抱着与此相似的心情吗?

正文 186今晚会有小天使吗?(甜蜜蜜)

皱了皱眉,雷应琛忽然倾身向前,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故意咬着她的耳垂坏坏的问,“怎么?明天晚上是想约我?不用等到明天,现在,现在我就有时间…”

“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