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沁原本打算随便穿一件就好了,可楼钰那句‘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外表’让她迟疑。
虽然她现在和凌叔在一起,但也不能真的认为他不嫌弃自己就邋里邋遢的。他那么优秀长得那么好看,再观之自己,好像真的除了年纪小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优点了。
而且年纪小对他来说,应该也算不上是优势。
毕竟这意味着他还要等自己两年
楼沁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那枚白金戒指,指腹摩挲着指环内的刻字。
真的好想马上就可以和凌聿风结婚,光明正大的,做他的妻子。
楼沁到棋牌室的时候,他们已经打了两圈,没什么太大输赢,总体凌聿风还是占了上风。
楼钰的位置正对着门口,第一个看到楼沁,然后,眼神浮现一抹讶异,“我说怎么这么久,去买衣服了?”
凌聿风是背对着楼沁,闻言,手中要打出的牌微滞,偏过头来。
楼沁被楼钰说破,已经有点不好意思,当凌聿风黢黑的视线扫过来时,耳根都开始冒起了热气,眉眼静静垂着,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其实,她不过就是去打扮了一下而已嘛
楼沁去隔壁商场买了一身夏装,她皮肤比寻常人要白,售货员介绍了这件雪纺材质的白衬衣给她,衬衣的领口是用蕾丝拼接而成的,若有若现的露着颈子和肩膀的肌肤,下面配了一条火红色的过膝长裙,楼沁的小腿肉并不多,整体纵观下来,还可以称得上是纤细,这一身搭配下来,倒是大变了一个模样。
楼母笑着说,“我们楼沁其实就是胖了点,长得还是很秀气的,再加上这么白,以后要是瘦了,不知道得有多少小伙子追。”
楼沁被楼母一夸,脸原来越红。
楼克齐对女孩子家家的这些事不感兴趣,只是催促凌聿风打牌,“聿风,你这牌到底要不要?”
凌聿风徐徐收回视线,把手里的牌扔了下去。
楼克齐伸头一看,大喜,“糊了!”
楼钰和楼母一看楼克齐的胡牌,都没想到这么大,楼钰抱怨道,“学长你是怎么了,我一直看你捏着这牌呢,怎么突然就打下去了?”
凌聿风抿唇淡笑,规规矩矩的掏出钱来。
楼克齐收着钱,一边对楼钰说,“聿风打牌太精了,我糊这颗牌都等的头发白了,他就专门绕着打。不过也该是我赢钱,总算把之前输的都拿回来了。”
楼钰交给楼克齐钱后,半开玩笑的说,“我得去补充下能量,下半场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楼钰起身来到一旁的小桌附近,冲了杯咖啡。楼沁也站在这边吃水果,她端着茶杯到她身边,小声说,“这颜色很衬你,以后多打扮打扮才有男孩子喜欢。”
闻言,楼沁点点头。
楼钰喝了口茶,她比楼沁高出一头,视线一落就落在楼沁露在外面的白皙颈子上,一枚可疑的红痕让楼钰不自觉伸出手——
突然被楼钰略微冰冷的手指碰了下脖子,楼沁吓了一跳,捂着那处奇怪的看向楼钰。
楼钰察觉到自己的冒昧,尴尬的笑笑,“我看你脖子上好多个红点,你没觉得不舒服吗?”
“红点?”楼沁用手抚上自己刚刚被碰到的位置,一片平坦,什么疙瘩都没有啊.
忽然,脑海里闪过昨晚凌聿风咬她的画面。从她背后进/入的时候,那男人像是故意的,专咬她的脖子。当时她被那种陌生又刺激的快/感冲昏了理智,简单抗议几声没奏效,也就没再管他了。
现在想想,那‘红点’应该都是那男人的杰作。
明明知道她现在还不能被人发现他们在一起,他还故意再这么明显的地方留痕迹,真是的
而且,刚才她去商场的时候,售货员还帮她穿衣服来着,那她身上的这些记号,不是全被人家看去了吗.
楼沁忿忿地瞪向男人的后背,嘴上对楼钰说,“应该是昨晚被一只特别讨厌的大虫子咬的。”
楼母一听也担心起来,从椅子上起身就要过来查看,“被虫子咬了,严重不严重?”
楼沁又怕真被看出来什么,忙摇头,“没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我想上个厕所,你们继续玩吧!”
没等楼母反应,楼沁出了棋牌室,钻进走廊死角的卫生间里。这时候棋牌室没什么人,这层也空荡荡的。
楼沁看卫生间就她自己,于是解了衬衣领口的三颗扣子,把衣服向下拉,左肩和脖子的部位露了出来。
不过碍于角度问题,她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她瘪瘪嘴巴,这男人真是有心机,专门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留痕迹。
心里正埋怨着,倏地卫生间的门被人打开了,楼沁被惊得一个激灵,迅速把落在腰部的衣服扯回来,但还是晚了一步。
当她看到身高腿长的凌聿风站在门口时,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又红了脸。
楼沁杏眸圆瞠,“你怎么进来的?这是女厕!”
凌聿风不语,只是用那双深邃狭长的眸子瞅着她,视线像是带着火热的温度,烫得楼沁浑身不自在。意识到自己胸前的扣子还没系上,手指马上来到领口,只是在他赤/裸/裸的目光下,手哆嗦着怎么都系不上了。
寂静中,只听门锁哒的一声,几声皮鞋落在大理石瓷砖上的声音响过后,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进入楼沁的视线——
大掌按住她还在胸前奋斗的小手,楼沁缓缓抬起头,视线移过结实的胸膛,突起的喉结,最后看向凌聿风极有性格英俊的面庞。
他散漫的勾着唇角,眼睛闪着异常漂亮的光,沙哑着开了口,“你刚刚,说谁是讨厌的大虫子?”
---题外话---
你们竟然没懂草莓的梗,555…
凌叔在陵城吻楼沁,说过一次好甜你们忘了吗!QAQ
当然是口对口吃草莓啦~
099 楼克齐竟然有这个心思
楼沁觉得之前自己对凌聿风的评价都是错的,这人非但有心机,还特别小心眼。
就为了她刚才的一句话,都追到女厕来了。
不过楼沁在他身边久了,也懂得察言观色,审时度势,不敢公然的忤逆,只能顺着男人的毛模,她无辜地眨着两只大眼睛,“当然是说虫子啊。可能是床单不干净,我被咬了也不知道。”
凌聿风挑眉饶有兴味地看了她一会儿,楼沁脸上的笑容都要维持不住,他才再度开了口,“戒指呢?”
问完似乎并不着急于楼沁的答案,男人的大手轻抚上她的脸颊,沁凉的手指从她的勃颈处一直顺势而下,拨开她衬衣的两侧,沿着胸窝暧昧的摩挲,带了些撩/拨的意味溲。
他的动作引得楼沁一阵战栗,皮肤上形成了小鸡皮,她咬着下唇,生怕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会隔着肌肤,震到他的手。
“问你话呢?”
男人弯腰靠过来,剃须水的味道与香烟的味道混合,形成一种独特的雄性气息,他的热气吐在楼沁的耳畔,一瞬间,楼沁连胸前的肌肤都变成了红色恧。
“我、我放在房间的保险柜里了,随身带着怕会弄丢。”楼沁向后退了一步,背靠在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于是弱弱地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男人的胸膛,“那个,你不要再靠过来了。”
男人不退反进,把她作祟的那只小手指攥在手心里,“靠过来又怎么样?”
近在咫尺,楼沁看到他眼睛里闪烁的诡光,分明是想看她出糗。楼沁眼睛一转,也豁出去了,猛地双手抓/住他胸前的衬衣拉近,凌聿风没防备,身体忽然贴向她,迅速伸出一只手撑在她脸旁的墙壁才稳住。
“那我可要调/戏你了!”
楼沁恶狠狠地说完,踮起脚尖亲上他的嘴角。凌聿风有一瞬间的怔忪,很快被笑意取代。感觉到她湿湿热热的小/舌在自己的唇边舔/弄,他一手托住她的腰,迫使她迎合,然后头垂得更低,两片唇开启迎接她的青涩。
一时间,卫生间里响起急促的呼吸声。
凌聿风再回到棋牌室的时候,春风满面的,楼克齐这么大咧的人都能看出他的不同,说道,“怎么,去洗手间换手气了?”
他们这有个迷信,玩牌若是总输,就去厕所洗个手,所谓负负得正。
凌聿风轻笑,“确实去一趟,来了精神。”
“来了精神好,不过瘾的话我们今晚通宵!”
到底他们也没通宵成,玩到下午,凌聿风公司有事需要他去处理,楼沁知道这不是借口,也没跟着,给他空间先去解决好问题。
晚上用餐的时候只有楼家四口,楼克齐下午赢了点钱,心情好地又叫人开了瓶酒。
话题先是围绕在楼钰回国的问题,最后又落在凌聿风的身上。楼沁一听这个名字就分外敏感,竖着耳朵光明正大的偷听。
“我看凌总这人挺不错的,成熟稳重还知道分寸,做什么事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楼母发出感慨。
下午这场牌开始是三家全输,到最后快结束的时候钱又奇异地赢了回来,而且三家都有糊大牌,别提多高兴了。这其中凌聿风做了什么,他们心里都有数,再加上输赢不大,玩也玩得尽兴。
“我早就觉得他好,之前急着把楼钰叫回国也是为了这事,要能嫁到凌家,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楼克齐叹气,“不过可惜,人家现在有了主。怪不得凌家老太太最近不怎么张罗相亲的事,原来是有了人选。”
楼沁听到这时也暗惊了惊,没想到楼克齐存了这个心思,想把凌聿风和她姐凑成一对。
她看向楼钰,后者优雅的切着自己手中的牛扒,似乎无动于衷。
楼母也觉得可惜,不过还是宽慰道,“没关系,我们小钰这么优秀,什么样的男人遇不到,总会找到比凌总好的。”
楼钰手上动作微停了停,忽而扯出一抹笑,语意不明,“优秀的女人当然的配优秀的男人。该是我的,谁也跑不了。”
凌聿风解决完公事已经九点多,从书房里出来,看到楼沁坐在沙发上,眼睛认真的盯着电视,手里还捧着一碗从7—11买的关东煮。
他去MiniBar拿了瓶水,再回来时,她还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只是两腮塞得鼓鼓的。
那东西就有这么好吃?连他来了都没注意到。
凌聿风心里不是滋味,也想尝尝他从未吃过的那小吃。举步走到她沙发的背后,挑起楼沁的下颌将她的脸转过来,就着她半带惊讶的表情低头吃她的嘴.里的肉丸。
等凌聿风离开的时候,楼沁才意识到嘴里的东西不见了,想到他竟然以这种方式吃东西,双颊微烫。
“一点都不好吃。”凌聿风咀嚼后咽下,发出评语。
楼沁撅了撅嘴,你口味这么挑,本来就不是买给你吃的。
凌聿风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凝眸看了楼沁红/润润的小嘴一眼,似乎犹豫着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掏出手机接通电/话。
“什么事嗯,知道了我会叫莫奇订最近的机票。”
挂上电/话,低头见楼沁关东煮也不吃了,跪坐在沙发上面朝着他,表情失落又可怜。
“凌叔,你要走了吗?”
他伸手拍拍她的头,“嗯,要回爷爷那里过年。”
“那我”
他打断她的话,“你老实在海南待着,没几天就要回海城了。我会尽快赶回去。”
“噢。”楼沁掩下眼帘,鼻头酸酸的,“什么时候走?”
“明天。”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在干什么,凌聿风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站在沙发上的楼沁比他高出一头,他俯视着她红红的眼眶,“明天我叫车走,不用送我。”
楼沁强忍着眼泪,点点头,心里涌上舍不得,搂着凌聿风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间,“那你要经常打电/话给我,不许被那边的小姑娘勾搭走。”
男人发出醇厚的低笑,双手插/进她的腋窝,把她从沙发里抱进卧室。
不知是不是因为分别在即,两人都有些情不自禁,楼沁一心想让男人舒爽快活,也顾不上羞耻,不遗余力的奉献自己。这一夜变着花样和姿势,在不同的地方都留下了两人激/情的痕迹。
最后在楼沁一声声的求饶中,彼此彻底地身心交付。
第二天楼沁醒来的时候,凌聿风已经走了,身边的位置空荡荡,楼沁觉得他好像连自己的心都一并带走了。
唯有那枚戒指,还能聊以慰藉。
没几天到了大年三十,这些日子凌聿风回到家也有些忙,楼沁不敢追得太紧,偶尔发条短信给他,等他回了才多说两句。
因为在酒店过年,年味少了许多,楼克齐在酒店订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楼沁也没胃口只吃了几口。春晚播到一半的时候,窗外已经有人开始放烟花,火焰冲上天际后砰砰炸裂开来,形成巨大璀璨的花朵。
楼沁站在窗边,看到漂亮的烟花时才露出多日不见的笑容。
她还看到岸边停着一艘游艇,男人精心布置用红色的彩灯布置了一个横幅:‘Marry-Me?’
看来是求婚了,因为距离太远,她看不到女孩是否在点头,不过很快就能见到男人在欢呼,狠狠地拥抱着女人。
楼沁笑出声,似乎也被感染到了这种幸福。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那个让她也体味过幸福的男人——
忽然,楼沁凝住笑意,像是想到什么,转身就往外跑。
“楼沁,你去哪?”背后传来楼母的声音。
楼沁跑到了岸边,游艇上还有朋友在道贺,她在人群中找到那个男人,气喘中小声的问,“先生,我能找你借一点.幸福吗?”
---题外话---
胖沁借的会是什么呢?
100 凌先生,Will-you-marry-me?(3更)
男人很慷慨,听完楼沁的话很大方的把东西借给了她。
楼沁又跑去超市,可这个时间超市都关门了。后来灵光一现,又来到酒店附属的西餐厅。餐厅经理听懂了楼沁的来意,虽然最开始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破例叫服务生把东西拿给她,顺便给她加油。
这样的日子再加上陌生人给的祝福,楼沁脸上始终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她来到一处隐秘的沙滩,找到了最佳的地点后,将从男人那里借来的横幅仔细的摆好。幸好这一串灯是用电池控制的,否则她还真不知道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该用什么来发电。
铺好横幅后她审视了许久,觉得满意后,才打开黑色的手提行李包,把从西餐厅借来的蜡烛在沙滩上小心摆好溲。
不过楼沁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关键,海边到了晚上风浪很大,几乎是她刚点上蜡烛之后,小火苗就被风吹灭了。几次试下来,都以失败告终,她也变得有些意志消沉,方才的劲头慢慢地流逝。
可又真的想给凌聿风一个新年的惊喜。
楼沁重新打起精神,用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些攻略,终于找到能用的法子恧。
马不停蹄的,楼沁回到西餐厅,把自己的情况说了,西餐厅今天本来就没有什么客人,经理或许是被楼沁的心思打动,不曾犹豫的把餐厅里所有水杯借给了楼沁。
一趟一趟的把水杯搬到沙滩,然后又将蜡烛放置在杯中,楼沁不假于人手,样样都亲自来。
因为对于她来说,这样才更有意义。
另一头的凌家老宅,一家人刚吃完年夜饭,凌聿风独自坐在客厅里抽烟,刚抽了第一口,手摸/到口袋从里面将手机拿了出来,解开锁屏,没有短信没有电/话。
当然,只是没有那个人的。
老爷子凌岳对这些新兴的电子事物不感兴趣,也厌恶他们成天拿着手机在他跟前晃荡,所以吃饭的时候,谁也不允许拿手机出来,无论多大的事情。
凌母和凌峻楠他们从餐桌转移到客厅,一眼就瞧见凌聿风手里把/玩着手机,一边两指夹着香烟。
“怎么,在等电/话?”凌母笑睨着儿子,语带调侃。
凌峻楠捕捉到凌母话中的重点,便问,“怎么,聿风有女朋友了?”
凌峻楠是画家,身体里有浪漫因子,别人或许觉得凌母这话没什么歧义,在他听来却都是风花雪月。
凌母笑笑,把水果放在茶几上。这时,纪睿恒也走到客厅,对面的沙发上坐着凌峻楠和凌母,只有凌聿风身边还有空位置,他抿抿嘴角,无声无息的坐在凌聿风的旁边。
凌母对纪睿恒格外疼惜,觉得这些年纪睿恒跟着一个身体不好的母亲四处漂泊,吃了不少苦头,对他也就愈发的照顾。
“来,阿衡,吃点水果。”凌母用叉子叉了一小碟放在纪睿恒面前,又道,“我看你晚饭没吃多少,是不是惦记你/妈妈那边了?”
纪睿恒能感觉到凌母对自己的好,在这个家,他也对这位长辈非常尊重。
“刚和我妈通完电/话,她很好。”
“你也别太担心了,我让芳姐照顾着,总不会出差错。你也好好过年,等明年你/妈身体好些了,再接过来咱一起热闹热闹。”说罢,凌母又望向正在抽第二支烟的儿子,“聿风,给阿衡改户口的事情你找好人了没有?总得先把姓氏改回来”
凌聿风还没出声,纪睿恒便说,“我暂时还没有想过这件事,而且,也要和我妈商量。”
凌聿风淡淡扫了纪睿恒一眼,纪睿恒端坐在左侧,仍旧透着生疏疏离,像是到了远方长辈家做客,始终融不进来。
电视里几位主播正在激动的倒计时,凌家客厅倒是因为纪睿恒这一句话陷入安静当中。
忽然,叮铃一声,凌聿风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