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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睿给向晚倒了杯温水,让她先暖暖胃,他先用网银转钱给她,马上,然后马上带她去医院,他一定要先把钱给她,不是不关心她的胃,是他想正大光明的和她在一起,在阳光下去关心她的胃。一辈子去关心。

======九月有话说:。

昨天更得太多了,更伤了头疼,今天先发三千字,还有一更大概中午的时候发上来。如果中午十二点头还是疼,我会公告。所以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亲们可以刷新一下。如果没有更新,亲们就看看留言板九月有没有公告什么内容。

90:宝贝儿,我会被你榨干的

江睿很快把钱的事情办好了,向晚说要回去换身衣服,江睿也要跟过去,洗澡的时候,向晚偷偷发了个短信出去——三百万,周六给你。。还是青州火车站见。

才发出短信半分钟,电话的铃声就唱了起来,电话那头的男人恶声恶气的说:“看来老子就算叫到一千万也有傻逼给你出钱了?啊?!”

向晚缓了缓气:“你要的是钱,我会把钱给你。”

“好你个向晚,你有种!!”

“记得带上东西,还有我妈妈到青州火车站。”向晚挂了电话,猛的呼出一口气,要结束了,要结束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她可以重新生活了,再也不怕了,江睿,一定是爱她的,爱现在这个她,她却自私又胆怯,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会不胆怯。

如果他知道那些事,他还会这么爱她么。

不会吧,他的声望,他的地位,江家。

即便是他的真不在乎,她能做到不在乎吗?不能的。

而且他不可能不在乎,她是太想得到他的爱,才不敢去试探他的底线,万一呢?万一他不是那么爱她,她便会失去他,再也没有机会得到。

可是如果不公开,她可以做他一辈子的情人,也好的,不是吗?

他说要永远和她在一起,她要把自己擦得干干净净的,一直都在他的面前干干净净的,他才会一直那么爱她。

欺骗有些是善意的,她也不想欺骗他,可她输不起了,输不起了。从他那么笃定的告诉她“永远”两个字的时候,她就肯定了,她输不起,输不起他给的爱。她要他的爱,哪怕在心里永远做个骗子。

其实骗子也苦的,她自己都无法面对的过去,让他怎么面对?她那么脏,怎么配得上踏进江家的门。

周六过后,就不会了,她配得上的,他不会在乎她家里有没有钱,只要她是干干净净的就行了。

江睿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等她,还穿着睡衣,想着向晚问他要钱时的情景,时不时的嘴角弯了起来。

向晚洗好澡穿着睡衣出来,把头发放下来,用干的毛巾把打湿的发尖擦了擦,然后扑在江睿的怀里,甜声唤道:“睿哥哥。”

江睿呵呵的笑,把向晚搂了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在她的嘴上啜了一口:“宝贝儿。”

向晚把手巾扔在茶机上,拿着发尖去扫江睿的下巴,扫着扫着又在他的嘴上亲一口,笑:“饿,早饭都没吃,中午我们在家弄点什么东西吃吃吧?”

江睿一边吻向晚的脖子,一边问:“你想吃什么?”

向晚的手也钻进了江睿的睡衣里,指尖轻轻的游走:“我烧你教我烧过的面,我们一起面吧?”

一巴掌又在向晚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歪头去咬她的耳朵,“呃…美女,我们真的可以吃点别的,你不能次次图方便都烧面给你男人吃吧?注意点营养,得好好补补,你知道吗?”

小手去拉高江睿的衣服,又放下,然后去解他的衣扣,呶着嘴,瞟了江睿一眼,笑得坏坏的:“鸡蛋青菜蕃茄的营养不好吗?再放点肉丝怎么样?营养很均衡了。”

江睿的手伸进了向晚的裙子里,慢慢推高,鼻尖轻刮着向晚的鼻尖,气息越来越重:“嗯,还行吧,但我觉得你还是得给我煲汤,不然真的不太好。我会被你榨干的。”。

“呵呵,那么我们现在去煮面,不要榨了。”向头晚说着把已经褪到江睿臂弯的睡衣又拢了上来。个汤后面。

江睿耍着无赖似的“嗯”了一声,又把自己的睡衣褪到臂弯的位置,然后拉过向晚的手继续放在上面,示意她继续脱:“不行不行,你不能榨到一半就不榨了啊?这样太不负责了,宝贝儿,来吧,榨吧,榨干一点还有用处,晒晒也不会发霉,半干不干的要坏掉的,不易保存。”

向晚笑得合不陇嘴:“不是还没开始榨吗?”

江睿掐了一把向晚的大腿,掐得向晚叫了一声,朝着他的肩膀就招呼了一巴掌过去,骂他是个变态,不懂怜香惜玉,只会使用暴力。

江睿偏头在向晚的肩上咬了一口,然后抬起脸,皱了皱鼻子:“我不使用暴力你就会逻辑混乱,你这是什么逻辑,这还叫没开始榨,你试试。”说着把向晚托着往他靠了靠。“你又不是感觉不到,已经在向你行礼了,是吧?再不榨要爆掉了,快吧,宝贝儿。”

激情说来就来,毫无征照,向晚被压在沙发上。

在江睿还没有进入向晚的身体的时候,向晚捧着江睿的脸,沉沉的呼吸:“江睿,我爱你。”

江睿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不是还不到时候吗?她说爱他?她说爱他!他皱着眉问:“向向?”

“江睿,我爱你。”

“宝贝儿,我爱你,爱你。”

“啊!你轻点,轻点。”紧紧的掐他的背,他的身体精瘦健壮,没有一丝不该有的肉,每一寸肌理都是紧致的。以致于他大汗淋漓的时候,她要废很大的力气才可以揪住他,揪不住,她就抓他,打他。

这一次的翻云覆雨,再也没有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作为调料,全是“我爱你。”

吃完这一餐,谁也不想自己烧饭了,向晚拿出手机叫外卖。

江睿坐在饭桌上吃着外卖的时候,一直嘟囔着:“还说注意你男人的营养呢,浓汤没得喝就算了,现在倒好了,叫份外卖就打发了。”

“不是有比外卖好吃的,都被你吃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啊?”

“嗯,倒也是,算了,我还是多锻炼锻炼,不然你给我吃得这么差,还要一天到晚的榨我,我迟早要歇菜。”

“好吧,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榨你了,离你一臂之远。”

“呃,忘了跟你说,我是个奸商,说话一向不算话。”

“江睿,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啊,真是的,一说你什么,你就说你是个奸商,奸商了不起啊?”

“是啊,奸商就是了不起。”

向晚鄙视的“切”了一声,“你这家伙怎么不站在媒体面前说你是奸商啊?看你们江氏的股价跌不跌。”

“是啊,就有一种奸商这边做慈善,那边到媒体面前说‘其实我是个奸商,不是个好人。我做得太不够了。’你觉得媒体要怎么报道我?”

向晚心想这真是个奸商啊,他不停的做慈善,还自己去承认自己是个奸商,最后来一句,我做得太不够了,真要命,语言都被他玩转了,“贱人!”

“不贱你不爱。”

“不贱我也爱。呵呵。”

“真的?”

“真的,江睿,我爱你,真的。”

江睿赶紧大口的吃饭:“宝贝儿,今天的外卖真好吃,不过没什么营养,晚上我们在家煲汤喝,我们睡一觉起来去超市买点食材回来,我教你煲种新鲜的汤。”

“什么汤?”

“蛇汤。我等会打电话给我朋友让他帮我弄一条回来,晚上我们喝蛇汤。”

向晚哈哈的笑,笑得差点被米饭呛住。“江睿,你天天骂我是条毒蛇,现在居然要喝蛇汤。”

江睿得意的挑着嘴角,眉飞色舞,心情非常畅快:“是啊,能喝到美味的蛇汤,是我一直以来的追求和梦想,我怎么能放弃呢?晚上咱们一起喝,你看看你的同类的味道怎么样?以后你不乖,我就把你炖来吃掉,喝掉。”

夜里宁默发了条短信给向晚,说晚上不回家,让她注意点,别忘了吃饭。

江睿在向晚的家里睡了一晚上,反正门对门的住着,在哪里睡都一样。

清晨醒来,向晚先起床刷牙洗脸,江睿还在床上睡着,揉着眼睛打开手机,全是些来电提醒,江宅的,江智的,包括宁默的。

高架桥上,宁默拼命的催着陆启帆,手里捏着一堆什么杂志,报纸,前面该死的车堵得根本动不了,她请了假,还上什么班啊,她都怕会出人命,结果江睿和向晚的手机都打不通,她真是要急疯了。

宁默一巴掌拍在仪表台上:“陆启帆!我要下车,我直接走下去都TMD比你这蜗牛爬得快!”

“默默,别闹了,现在上班高峰期,哪里都堵,你走到高架下面出租车也打不到。”

宁默把手里的杂志一扔,砸到仪表台上:“陆启帆,我跟你说,我要去告那些杂志,TMD,他们凭什么把向晚的**这样铺天盖地的放,他们这样太过份了,你说,你要不要帮我?”

陆启帆握着方向盘,看着一脸都烧着火的宁默:“我能帮的,我都帮,你都咆哮一早上了,你开了口,我一定会介入这件事情的。你别发火了。”

宁默急急的呼着大气:“我只是发火,我怕向晚会跳楼!!你说江睿要是知道这件事怎么办?早上这么大两条爆炸的新闻,江睿声明向晚跟他的关系,然后又人揭向晚的**,他们两个现在怎么办?”陆启帆沉默了一阵,道:“江睿的事情,我不能保证,他怎么处理我也不知道,但你要我帮你告杂志社这件事,我会插手,我会让警方介入这件事。也许根本不用我出手,江睿也会管,默默,你别这样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91:头条上的裸照(6000+)

江睿这边接电话接着眉毛直跳,却听见客厅里一声凄冽的惨叫,心下蓦地一紧,扔了电话就冲出去。。

向晚拿着电视摇控器,手不停的抖,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视里播的新闻,那些她想用三百万买回来的照片,全部都用码塞克处理过在浏览。

江睿一看电视,疯了似的去拔电视机的插头,才刚拔下插头,就听见慌乱的脚步和碰撞椅子的声音,向晚正摇晃着往门口跑。

江睿大惊,拔腿就上前一把抱住向晚,他也慌了,慌到不知道怎么办,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放她出去:“向向,向向!!”

“啊啊啊!!”向晚拼命的要去挣脱江睿,挥着拳头,就去打他,脸,头,肩膀,胸膛,她只要打得到的地方,都狠狠的招呼过去,早上洗脸时束头发用的发带也被她甩开了,头发散乱无章,跟着疯子一样的大叫,摇头晃脑。

江睿任着她打,也没办法空出手来去捉她的手,圈在怀里往沙发上抱去:“向向,你冷静点,冷静点。”

向晚的脚乱舞,狠狠的踢,一点章法也没有的乱踢,沙发上的抱枕,垫子,全都踢了下去,一边踢一边大叫,边叫边哭,那哭声像是黑夜里突然破空响起的鸣叫,不知何物,却不由得让人害怕。

江睿情绪波涛汹涌,他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接到江智的电话的时候,他也疯了,他现在才知道,他不能疯,因为向晚已经要疯了。

裸照,说她十六岁开始卖yin,那些人是疯了吗?向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个处女,他再笨,也知道向晚不可能去卖yin。

可电视里面那些照片,虽是恍看了一眼,但也看了个大概,那么赤-裸裸的,虽是打了马塞克,他也看清了,甚至有类似于性虐的照片,他已经够不冷静了,怎么冷静啊。

他突然记起来了,她问他是不是要逼死她,是不是要逼得她去跳楼,他知道了,她赚钱肯定跟这些照片有关系的。

向晚叫得很厉害,很凄惨,叫得满头大汗也挣脱不了江睿,向晚慢慢的也叫得累了,一口口的喘着气,像是得了哮喘的病人似的,无论江睿怎么喊她,她都不理,只管自己喘气,自己哭。

她打不开江睿,她就去扯自己的头发,狠狠的扯,江睿急得松手去拉开她的手,又想安慰,又想训斥:“向向,别这样,咱不这样好不好?不这样。乖一点。乖一点!”

向晚手里一把把的头发扯了下来,江睿咬着牙,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然后又是好几口,低头去吻向晚的嘴巴,却被向晚咬得满嘴是血,江睿抬起头,捉住向晚的手,把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空着的手去抹她的眼泪:“宝贝儿,没事的,没事的。我说了没事的,你听见了吗?有我在,不怕,不怕好吗?”

向晚的情绪慢慢平稳,目光呆滞,也不看江睿,直直的盯着天花板,“你满意了吗?”说自吗开。

江睿心房处猛地被人一掐,疼得无法招架,“向向,因为我们的事,照片才被放出来的吗?”

向晚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三百万啊,三百万也买不来安宁,“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我不走。”

向晚蓦地转脸狠狠的看着江睿,咆哮:“走!”

江睿依旧控制着她,吼回去:“不走!”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转动得很急,宁默一推开门看着沙发上的两人,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是向晚骑在江睿的身上激吻,这次是江睿压着向晚,紧紧的捉住她的手,两个人像在进行一场生死搏斗一样。

江睿转过脸,看着宁默身后跟着陆启帆,他们果然在一起了,宁默手上的杂志让江睿心里又火上来了,他不用看也知道那封面上是什么东西,他从宁默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了,披头盖脸的就骂过去:“滚出去!!!全都出去!!”

拿这些玩意进来干什么,向晚都激动成这样子了,还要看到那些杂志吗?

宁默怔了一怔,陆启帆马上把宁默手上的杂志抢了过去,背在身后,退了出去,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江睿是看到杂志在发火,沙发上被压着的人刺激受得不轻。

江睿的态度很明确了。他和宁默在这里是帮不上忙的,只会让向晚更激动,陆启帆上前去拉宁默,温声道:“默默,我们先走,不要出现在这里,在江睿在,你不用担心。”

可宁默压根就不可能不担心,刚想说一句什么。江睿那边又冷声道:“出去!什么也不要说!都出去,这件事,我会处理。”

向晚说了句:“我要喝水。”

江睿立刻松了向晚的手,马上去倒水,宁默刚要退出去,却看见向晚倏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门被关上。

江睿手中的玻璃水壶的水还没倒出来,随手一扔,“啪嗒”两声水杯水壶就落在木地板上,倒了一地水。

宁默哪里还敢走,冲过去跟江睿一起拍门,叫向晚开门,可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就是不开门。

江睿红了眼,揉了揉额头,拉开宁默推到陆启帆的怀里,站远了两步,抬起长腿,准备一脚踹过去,脚刚要落下时,突然想着她是不是就在门背后?这样太危险了。

嘴里一直喊着让向晚开门,手已经握住门拉锁使劲的拉了起来,到最后门框都开始摇晃了,他觉得他的喉咙里都在冒烟,不停的冒烟:“向晚!你退远一点,不要站在门边,听到了吗?”

心里数了一二三之后,抬起腿,狠狠的一脚朝着门锁踢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去拉住门锁,生怕门后站着人撞上去。

这一脚没有踹开门,于是又重复了这个动作。

当江睿冲进向晚的房间没有看到她人的时候,焦躁的冲进阳台,却看见她一个人蜷缩成一团,躲在阳台后的窗帘后面。

拖地的银灰色条纹窗帘边上鼓起一个大包,一直发着抖,却一点声音也没有,江睿这次没有走过去,只是去把窗户全都关了起来,对着宁默和陆启凡说,“你们看着她一下。”

江睿回到卧室时,顺手夺过陆启帆手中的杂志和报纸,拿起刚才扔掉的手机,拣起来,看着杂志上的照片,手一直发着抖,这TMD的也叫裸照吗?简直就是TMD强奸照!

照片上的小女孩才十六七岁的样子,就算眼睛和关键部位打了马塞克也能看清那惊恐的样子。

TMD!

好!这些不是人的东西标题是他江睿的女人yin秽裸照外泄。。

行!

江睿一边往客厅走去,一边拨着电话号码,那边接起后,江睿就冷冷的说:“三天内,端了飞扬时尚的窝。”

电话那头的男人的声音也是胆怯的:“江-总?”

江睿不耐的从鼻孔里喷出一股子怒气,“你照做就是了,怎么端窝不用我教你吧?端窝不够,让他们的法人和股东全部都负债!”

江睿没等那边回答便掐了电话,又拨了个号码出来:“疯子,今天发头条有关的总监,编辑,副编,文字,排版,统统的给我查出来!我不想动用其他社会关系,什么头条,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江锋那头的声音也很急,显然是意会了江睿的意思:“哥,你想怎么做?”

江睿的眸子愈发的阴鸷起来,声音也透着一股子阴狠:“我要他们全都倾家荡产,我要让他们知道,这个江州有个人是不能惹的。”

江锋解释:“可下面的人都是上面的人授意的。”

江睿揉着太阳穴,他觉得鼻腔里面过膛的气息像是进了火坑似的,又难受又烫:“授意的人就不是倾家荡产这么简单了,疯子,这事你别管,你只管帮我查出来,我江睿就要做一回暴君,TMD,欺人太甚!还有,刘局长那里,你去帮我拿份资料过来,昨天我让他帮我查一个很重要的人,说了今天把资料准备好让我去取的,我现在走不开,你去帮我取了送过来,我等会把这边的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

“这事你要是敢跟家里说,我收拾你!”江睿又补充了一句。

“哥,爷爷那里已经知道了,家里都炸掉了,你不回去吗?”

“我现在怎么回?向晚都要疯了。”

“哥,这事,嗨,我不管了,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就是了,反正之后还有什么要进别人公司系统的事,你找我就是了。”

“好。”江睿挂了电话。

宁默几次想要去把向晚从窗帘后面拖出来,都被陆启帆阻止了,陆启帆俯首在她耳边悄悄的说:“现在别过去,她受不了刺激,她肯定是恐惧看到熟悉的人,你让她静一会,她现在对谁都戒备,估计越是熟的人,她会越是介意你们看到她。”

宁默时不时往里望一眼,想看看江睿的反映,可是看不到,江睿一直在客厅里打电话,她甚至听不到电话的内容,江睿是不想她听到吧。

潜意识里还是希望江睿这个时候是能站在向晚这一边的,她和向晚的感情不同于一般的同学关系,是闺蜜,情同姐妹。

江睿,今天才发了声明,她相信江睿这种人,不说则已,说则是一诺千金,他是认真的,可在这样的时候还叫他冷静些,她也觉得很过份,但就是不希望江睿离开,她希望这种时候向晚除了她这个闺蜜还有个宽厚的肩膀可以依靠。

江睿从客厅里走回到阳台上,然后呼了口气跟陆启帆说:“刚才我态度不太好,你们也别太介意,你们到外面去坐会吧。”

虽然宁默也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但她觉得江睿更像这里的主人,便随着陆启帆三步一回头的去了客厅,然后开始收拾地上的水杯和水壶。

江睿站在那里看着窗帘上的大包,看了很久,看得眼睛都胀了,在胀的这个过程中,他很纠结,也很难受,更是心痛。

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他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那么拼命的想要赚钱,江智说向晚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长得漂亮,但又独立,寒暑假都在江州工作。一般的漂亮女孩子,家庭条件一般的,都不会像她这样,肯定找个有钱人靠了。

他那时候是知道凌绍阳跟向晚在谈朋友的,次次去学校都知道。

他很好奇的问江智,凌绍阳不管她吗?

江智说,向晚就是个牛脾气,不肯要凌绍阳管,说她以后要当个女强人,为这事情没少吵过架,后来凌绍阳也习惯了,任着她。

其实他跟她相处这些日子,她根本不像个女强人,骨子里虽是坚强,却是个十足的小女人,她那种想要依靠却不敢依靠的性子他一直判定不准,他现在才明白,他后悔没有早些去调查她。

若是他早知道这些事,今天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现在追悔这些已经没有用了,现在怎么办?他都不敢过去碰她了,手里的手机来电一个一个的,江宅的,一下没断过。

摁掉,关机。

他轻轻的走过去,撩开窗帘,他看到蹲缩在那里的人,像淋了浴一样,全身都湿透了,这身汗出得,她一直是在抖,冷汗吧?

江睿蹲下身子,伸手过去,却没有碰到向晚,才看见自己的手背上,手臂上全是抓痕,是刚才她为了逃开他的时候抓的,脸上脖子上肯定到处都被抓伤了。

“向向。”他轻轻喊她一声,又轻又软,像是一个父亲在唤着自己的女儿。

他的手还在半空吊着,又是软软的唤了一声:“向向。”

向晚看到江睿,眼泪哗啦啦的流,她把头埋进膝盖里面,只是说:“你走,你走。”

“去哪?”他还是轻轻的问。

“离我远点,去哪都行。”向晚只是觉得自己无颜再面对江睿,她只是想把自己擦得干净点,然后在他的面前生活,可是她还是那么脏,像十六岁那年一样,脏得一蹋糊涂,脏得她在水里泡了整整一天,泡得皮肤全都皱掉也不肯从浴缸里出来。脏得她要去自杀,脏得她精神失常差点进了疯人院,脏得必须通过心理医生她才慢慢从那段恶梦中醒过来。

很累啊,没这么累过,即便是妈妈想办法让她离开青州,不让她回去,十七岁就在外面漂着没再见过妈妈也没有这么累过,江睿,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

他失望了吧?他一定恶心死了吧?

她自己都恶心,他能不恶心吗?

就让她一个人恶心吧,她好累,累得想解脱。

江睿的手没有向前,也没有落下,只是眼睛里的泪水,怎么也忍不住,滚了出来:“你在这里,我能去哪?”

“江睿!你走!你走!我好脏,好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