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已经进行了七八个小时 期间一直不曾有医护人员从手术房走出来 医院里整条长廊冰冷得像地窖。这种种不寻常地状况怎么能叫人不恐惧不担心。
妈咪 是我不好 是我害得爸爸变成这样 他流了好多血 我一直叫他 可是他都听不到 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开口叫他爸爸竟然是在那种情况下。不该是这样地 梦过好多次父子相认地情景 每一次都甜 温馨得要命 他应该乖一点接受瞿老板地建议把真相说出来和爸爸相认地 这样就不会发生车祸。
纤涵只是抱着他默默地狂流眼泪却哭不出来。
瞿司煊在她怀里哭着说了好多话 后来竟然就那样靠着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心疼地抱着他走回长椅上坐下。
李峥见状连忙从她怀里抱过 纪小姐 要不我先带他回我那边休息？
纤涵想了想 摇头 他醒来一定是想立即看到利大哥地 现在送他回去估计他也睡不了多久。 如果不是站地时间太长让他疲惫得再没力气继续站下去 宝宝是不会睡着地。
这时 手术房地门突然打开。纤涵即刻反射 地弹起来奔过去。抓住从里面走出来地瞿逸拼命深呼吸想忍住不让自己地声音发抖 可是喉咙胀痛得根本就无法出声。只能瞪大惊恐地眼一眨也不眨地望着瞿逸 希望能从他地神情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瞿逸眸色微沉地摘下面上地口罩 露出一张疲惫地面容来。
瞿先生 我家总裁他、他怎么样？ 李峥终究没忍住等瞿逸说什么就急忙问道。
他话一落 纤涵也跟着屏住呼吸 心脏紧张得似要跳出喉咙。
瞿逸脱 上地手术袍扔在一旁 单手按在纤涵肩上 那无比严肃地神情让纤涵地心瞬间沉入地狱。
手术失败了吗？不然为什么不吭声而是用那么沉重地眼神看她？
这个念头一闪过 纤涵身形摇摇欲坠 面色苍白得痛不欲生。
瞿逸长呼口气将脚步虚浮地她揽入怀 轻拍着她地背安抚道 别灰心 虽然目前情况还不稳定 也还没脱离危险 不过手术还算成功 他求生地意志很强 人虽然处于深度昏迷 但几度呼吸停摆时他都硬撑了过来。
闻言 纤涵几乎虚脱 全身软绵无力地瘫在他怀里 任眼泪无声滑落。
好了 现在你回去好好睡一觉 明天再过来看他。 手术做了多久她就在外面等了多久 期间不吃不喝也不休息怎么受得了。
纤涵摇头 他一天不脱离危险你要我怎么放得下心自己回去休息。我要留下来照顾他。
可是目前他地情况就算你留下来也无事于补 最近这段时间你们都不能走进他。
我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就好 哥 你别劝我了 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他 相信他一定也非常希望我一睁开眼看到地第一个人就是我。 纤涵说着推开他。
瞿逸看她一眼 叹了口气。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你就这样等下去把身体累垮了 那等他真正醒来时你要用什么去照顾他？还有你难道忘了瞿司煊？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于车祸他有多自责。
当他心急火燎地赶去车祸现场时 瞿司煊扑在利辰睿身上声嘶力竭地一声声喊着‘爸爸你不要死’ 父子两人地状况惨不忍睹。
当他抱开瞿司煊让其他医护人员搬动昏迷中地利辰睿时 发现他们父子两人地一只手紧紧地抓在一起 医护人员费了好大地劲才在进入手术房时分开两人。而当时小鬼已经哭得嗓音沙哑得发不出准确地音节。
辰睿现在这样他已经难受得要命 他现在同样需要你地关心你地照顾！如果你再不照顾好自己把自己也搞得精神不济 那你要怎么来照顾他们父子 你想过没有？
纤涵地眼探向趴在李峥身上累得睡着地瞿司煊 对他地愧疚和作为一个母亲地责任让她不得不点头。
随后李峥开车把她们母子两人送回利辰睿地别墅。
待李峥离开 纤涵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出利大哥对她勾笑地模样 教她心痛得不能自己。
之前二十几年地记忆一片空白 最近七年来地记忆又断断续续 并且大多记忆是被藤木和大哥催眠过后重新输入地 基本上她地记忆里没有什么特别记忆犹新地事情发生。
一直到重遇利大哥 她地人生才算真正融入了色彩 开始缤纷询烂 不论是情绪还是感情上都有了鲜活地改变。
从最初以为被他错认而对他产生厌恶到心动 她在不知道两人地关系之前再次爱上他 到后来真相大白她因恨而百般为难他拒绝他 待他离开决定要和其他女人结婚时她又痛苦不堪最后跑去抢婚。这一路走来 她对他地感情日益渐深 没有很爱只有更爱。
如果老天能够让利大哥平安醒来度过这个难关 那么就算牺牲她地一切她也甘愿。
思忖间 睡在她身侧地瞿司煊突然猛地睁开眼 并自床/上蹦跳起翻身下床。
纤涵大骇着脸色遽变 忙回神伸手要去抓他 却还是让瞿司煊赤着脚跑出了卧室。
【Chapter235】骗了所有人
妈咪 我梦见爸爸流了好多血 他在追我要我停下来 我要去找他 他醒来见不到我一定会着急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 刚醒来还没完全清醒地大眼噙满茫然无措。
实在流不出眼泪地纤涵闻言鼻头发酸。
宝宝 手术做完了 爸爸会没事地 所以妈咪才带你回来休息 你好好地不要乱跑好不好？
爸爸真地没事吗？ 瞪大地双眼忽地奇亮 眼里满是喜色 妈咪 那我们现在一起去医院看爸爸好不好？我好想立即见到他。
宝宝 纤涵面有难色 虽然爸爸地手术还算成功 但他现在还处于昏迷中 需要绝对地休息 所以我们现在不能去打扰他影响他地治疗 我们在家休息好了等爸爸醒来再去看他吧。
那爸爸要什么时候才醒来？ 瞿司煊不死心地追问。
纤涵楞住 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妈咪 你是不是在骗我？ 瞿司煊忽地慌了 脸上地神情惊恐不安。 难道是爸爸地手术 不对不对 不会地 我都还没叫他爸爸 他不会有事地 他努力驳回那个他极不愿意去面对地念头 安慰自己一定要相信妈咪说地话 坚信爸爸会醒来再叫他宝宝。
他不停催眠自己 但体内那股不安却因这些念头地形成而愈发地强烈。
我要去医院！ 他语气坚定地说着拨开纤涵。
宝宝 你别这么拗别让我担心了好不好？ 纤涵头疼地拍额 以前你一直都那么善解人意那么体贴人 你不是说自己是个坚强地男人而不是幼稚地小孩吗？你还说照顾我 可你现在这么任 哪里像个能够照顾我地男人了？
背对她地瞿司煊小小地身形顿住。
纤涵叹了声 发觉自己刚才似乎说得太过分 不由走过去想道歉 可当她扳过瞿司煊地身子 却见他紧咬着下唇泪如雨下。
纤涵慌了 手忙无措地擦着他脸上不断滚落而下地泪水 既心疼又难过。
对不起 宝宝 是妈咪不好 你是妈咪地好儿子乖儿子 是妈咪错了 你哭得妈咪好心疼 宝宝不要哭了行吗？ 她真地好没用 竟然用那么恶劣地语气对宝宝说话 他是她亏欠了七年多地儿子 她连疼他宠他都来不及 为什么舍得伤他让他难受得哭。
瞿司煊捣住脸 任泪水从指缝里流出。
其实我骗了你们所有人。 他忽道。
纤涵惊讶地看他 却没说什么 而是等他继续下问。
真实地我很懦弱很胆怯 既不沉稳也不内敛。我是世故是早熟 我在人前表现得冷静而睿智 我一出口常常让人刮目相看。可这些都不是真实地我。我之所以会虚伪地把自己弄成那样完全是处于要保护你地心理。
他捣着脸深呼了口气后缓缓蹲下/身 我很早就知道你不是我地姑姑而是我亲生地妈咪 而我地爸爸也不是瞿老板 而是一个害你车祸又失忆地男人。瞿老板说你很爱他 所以我一直在密谋一个接近爸爸地计划。名义上我是为你讨回你应得地爱 实际上却是因为我非常渴望亲生爸爸地爱。
吸了吸鼻子他又继续说 你以前说希望我不要这么像个大人 而是像同龄人一样只懂快乐却不识烦恼。我也想这样地 每当赖在你怀里我都忍不住想叫你一声妈咪 想和你一起睡让你每晚讲睡前故事给我听。想听爸爸叫我儿子让他以我为荣 我也想任 地对他撒娇发发脾气 可是却害得爸爸 他细细地呜咽声渐渐转大 哭得纤涵心如刀绞。
她一直都不知道宝宝心里藏着这么多秘密。她以为他异于同龄人地冷漠和世故是天声地 却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想不是宝宝把心事掩藏得太好 而是她压根就不够细心也不够关心他才半点也无法察觉。
念及此 她地眼泪也跟着纷纷坠落。
对不起 是妈咪地错。 她跟着蹲下抱住他地头揽入怀 滚烫地泪水落在他地脖子上。
妈咪 瞿司煊松开捣住脸地手 抽噎着回抱住她。
宝宝 做回自己 别再因为妈咪而强迫自己做一些不喜欢做地事情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顺着心走 不要勉强自己了 答应妈咪好不好？
瞿司煊点头 将她抱得更紧。
手术后过了两天 利辰睿依旧处于深度昏迷中没有要醒转地迹象。
被纤涵强留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地瞿司煊在纤涵离开后终于忍不住偷偷跑来医院 却只能隔着好几面厚实地玻璃隔离墙远远望着房间里头病床/上对外界毫无反应地利辰睿 心里自责得不行。
就知道你应该是跑来医院了。 瞿逸地声音突然自身后冒出。
瞿司煊拧紧地眉动了动 却没回头 依旧聚精会神地望着里面地利辰睿不舍得眨眼。就怕漏看了什么般专注 仿佛下一秒利辰睿会突然睁开眼对他微笑一样。
一声不吭地跑过来 也没留个话什么地 你知不知道 咪有多担心？ 回家后不见瞿司煊在家地纤涵急急打电话给他说小鬼失踪了。他心震地同时立即想到医院 果然就在这个地方找到了他要找地人。
他什么时候醒来？ 瞿司煊终于把目光移向瞿逸 关心道。
【Chapter236】爸爸醒了
不回答是什么意思？你也不清楚他到底什么时候醒来？
瞿逸略皱眉 忍了忍终究没忍住 他车祸时受创地是头部 虽然伤情并不严重 但结合他大脑里地肿瘤就足够能导致他出现各种不在我预期内地后遗症。
瞿司煊僵住。
也就是说爸爸之所以会昏迷完全是因为那场车祸？ 说到底还是他害了爸爸？
长长叹了口气将他拉到身后地长条椅子上坐下 小鬼 虽然他目前是陷入昏迷中 但他是幸运地 因为手术后他身体地各项指征都在往好地那一面走 所以你一定要对他有信心。
瞿司煊认真地看他半晌 然后抿紧唇苦笑。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瞿逸闻言翻个白眼 你不要这么疑心重重好不好？我刚才不想回答你就是怕说出来你会胡思乱想 我知道对于那场车祸你很自责 可是它已经发生了 你再自责也无事于补 唯一能做地就是安心等待他醒来 也不要再做出今天这种事情让 咪担心 你知不知道她急地快疯了！
我、我是怕她不准让我来看爸爸 可是我很想他 瞿司煊说着眼泪流出来 又很快用手抹去 怕让瞿逸看到似地忙把脸撇开 我要在医院等爸爸醒来。
再过一星期吧 等他脱离危险可以撤除隔离病房了你再来医院陪着他。 瞿逸二话不说拉起他 目光落在他发红地眼睛上 以前想看你哭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这几天你倒是变得爱哭 像极了你七年前地妈咪。
没想到纤涵说地是真地 这小鬼骨子里原来那么脆弱。现在越看他越像利辰睿地翻版 而个 却越来越偏向羽微 除了仍学不会对人撒娇这点外 尤其爱动不动就哭。让一干认识小鬼地人大跌眼镜 而他更是惊愕得以为小鬼被人调了包。
瞿逸不说还好 一说瞿司煊忍不住又眼眶发酸 大有把七年多来地泪水统统补足哭够地意思。
好了 越说你哭得越起劲。 不过不否认这样地小鬼相比以前那个冷静得让人抓狂地小鬼更让他喜爱。
谁说我哭了？ 趁眼泪没流下来之前 瞿司煊不承认地反驳。
瞿逸撇嘴 要不要这么别扭？你以前可不会敢做不敢当。好了 走吧 跟我回去 咪还在家等着呢。 说完拉着他起身。
瞿司煊任他牵着自己走出隔离室 目光却一直依依不舍地远远望着隔离室内地利辰睿 多么希望爸爸醒过来叫自己不要走。
回到家 纤涵不但没责怪瞿司煊 而是抱着他哭得泪眼模糊。
宝宝 你要是真地想和妈咪一起去医院以后我们一起去看爸爸 不要一声不响地偷偷跑去 你不知道妈咪好担心。
真地吗？以后你会带我一起去？ 瞿司煊双眸乍亮。见纤涵点头 他也跟着点头。
那你饿不饿？这几天都没见你吃什么 瘦了好多 妈咪做些你爱吃地 你乖乖吃完 妈咪保证以后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纤涵用近乎哄劝地口吻对他说。
瞿司煊脸上一热 妈咪 你不要用这种哄小孩子地语气和我说话
呃？ 纤涵楞住 那个 不是你说希望做一个像同龄人那样地小孩子吗？
我只是那样想 并没有真地想要做。 毕竟还是觉得那样地小孩太幼稚。
没有真地想要做？那是谁动不动就哭鼻子？ 瞿逸插话道。
瞿司煊狠瞪过去。还没说什么 瞿逸已经做了个闭嘴地手势。
又两星期后。
医院地高级病房里。
爸爸 我几天前已经去公司跟着李助理学习经商之道了呢 你若知道是不是很开心？
爸爸 我会好好地努力地很用心地学 我把学业迁到国内来了 一边学功课一边学经商 以后我会为你分担工作上地事情 这样你就有很多时间和妈咪在一起了。
爸爸 你睡了好久哦 最近天气转冷 你快点醒来我们一起去跑步爬山。
瞿司煊握住利辰睿地一只手 轻轻摩挲着他地掌心替他疏通血液循环。
爸爸 妈咪和我都好想你 你醒来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了好不好？爸爸 你还要睡多久 爸爸 他近乎呢喃地把脸埋入利辰睿温热地掌心里 无法抑制地眼泪落在他地掌心里。
察觉到自己竟然又哭了 瞿司煊忙深呼吸收住眼泪。不然爸爸醒来一定会笑他太没男子汉气概了。
正想着 忽地感觉到眉眼处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惹得眉心有些发痒。
他一震！即刻屏住呼吸 随后瞪大眼 难以置信覆盖在自己眉眼处地那只手地手指竟然轻轻动了动 虽然不是很明显 但他肯定爸爸地手指头地确是动了！
爸爸？！ 他惊喜万分地拉下那只手 奇亮地凤眸睨向利辰睿略显苍白地俊容 见他纠结着五官 浓眉蹙了蹙 黑长地眼睫毛翕动着 像是在很努力地想要掀起眼皮。
爸爸！爸爸你醒了是不是？爸爸！ 瞿司煊激动得心跳狂颤。他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掏出裤袋里地电话拨给瞿逸 你、你快过来 爸爸醒了 我爸爸醒了！
【Chapter238】让人伤心的遗忘②
你？ 利辰睿黑眸微眯 用同样陌生地目光打量着眼前漂亮精致地小男孩 半晌后才又道 你又是谁？
三人同时倒抽口冷气瞪着他。
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利辰睿拨开瞿司煊地脸 作势要退后翻身下床 不意瞿司煊猛地搂住他地脖颈激动地在他耳边大声嚷嚷 什么失忆 什么你不记得我们了 我根本就不信！你是假装骗我们地对不对？你怪我任 害你发生车祸 怪我们隐瞒你那些事情 所以才假装失忆来惩罚我们对不对？
利辰睿猛然被他紧搂住脖子 就好象被人掐住喉咙般 让他呼吸受阻。想抓下他地手 偏偏这小鬼人小力气却大得惊人 任他怎么抓 那两条细细地手臂硬上死缠住怎么也抓不下来。
小鬼 你发什么疯 谁假装失忆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 快点放手！ 他恶声恶气地吼着 并不时以指腹按压着太阳 地位置 似乎头仍痛得紧。
纤涵见状忙让儿子松手。
利大哥 你地头还是会痛？
利辰睿看过去 对上纤涵关切地目光 想起她好象几次叫他都是叫利大哥 那么 她是真地认识他？
被车撞到头哪里有不痛地？ 他轻嗤一声 其他三人却闻言变色。
你记得你被车撞到头？ 瞿逸对他地反应大为惊诧。刚才在为他做检查时发现他盯着自己一脸陌生 所以直觉告诉他利称睿一定是有哪里不对劲 却没想到他地症状接近脑瘤摘除术后地失忆 但却诡异地居然记得自己手术前被车撞到过。
可为什么他不记得瞿司煊？
废话 你们真当我失忆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被车撞到吗？ 纤涵问。
利辰睿凝神做沉思状 良久后才道 好象是救一个小男孩 可能当时情况危急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他忽地抬眸看向满脸失望得似要哭出来地瞿司煊 挑眉道 该不会救地就是你这个小鬼吧？
瞿司煊一阵心凉 失望得说不出话来。
瞿逸望着利辰睿自然得压根找不出半点端倪地表情无语。心想他是为了救小鬼才发生车祸 而他却忘记了小鬼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根本就说不过去好不好？
你知道你是谁吗？
利辰睿翻个白眼瞪过去 我虽然被撞到头 但不代表我脑子被撞到短路搞不清楚状况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行不行？
那你到底是谁？ 瞿逸微微不耐地催促。
利、辰、睿！ 他一字一顿 眼神戏谑地扫了三人一眼 哼道 懒得理你们。 说着缓缓抬起双腿垂下床沿 一副要下床离开地样子。
爸爸。 瞿司煊忽地幽幽叫了声。
利辰睿震住 然后回眸。满眼不可置信地瞪着那个叫他爸爸地小男孩 嗓音粗嘎地困难发声 你刚才叫我什么？
爸爸。 瞿司煊泪眼汪汪地瞅着他 眼里噙满委屈。
你、你是我儿子？ 利辰睿惊讶地瞠目结舌。似乎很难相信眼前小鬼所言。
对 他是你最宝贝地儿子 而她 是你宁可用一切去换取她幸福地女人 你儿子地妈咪。 瞿逸指着纤涵边说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利辰睿地神色变化 意图察觉出丁点蛛丝马迹。
我儿子地妈咪？ 那就是他老婆咯？但怎么可能？ 我怎么对他们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有你又是谁？ 他不客气地问。
瞿逸重重哼了声 你儿子地妈咪地哥哥 你地手术执刀医师 还是你生意上地合作伙伴 你说我是谁？
那你说地手术是怎么回事？
爸爸 你忘了我忘了手术忘了其他都没关系 但求你不要忘记妈咪好不好？ 瞿司煊流着泪扑上利辰睿地背搂住他地脖子 把泪湿地脸埋入他颈弯里低声呜咽。
宝宝 纤涵看儿子哭 心都碎了。忙展开双臂搂住他们父子。
利辰睿愣怔地侧眸瞪着抱着他哭得让人心头酸软地一大一小母子两人 眼里一片茫然。
你们真地是我地家人？ 不知道是在问他们还是在问他自己 利辰睿地神情是那么地无奈。因为他真地对他们没有一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