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代表了什么。
知道里面的含义。
也更了解墓子寒,了解他所代表的身份,神秘的身份。
从那个古堡,到祖母绿的手镯,再到现在的‘流光之心’
如果说手镯代表的是她得到承认,是订婚,那么如今手中的‘流光之心’便是相许,是结婚之礼!
皇家家传之戒——
在墓子寒的手中,现在在她的手里。
良久,她低敛眉目,轻轻的颔首。
看着墓子寒牵着她的手,修长的大手取过小盒中红光流动的‘流光之心’深深的凝视过她,慢慢的摊开她的五指,再一点点的替她戴上,戴在她的指间。
白玉无瑕,红色的宝石低调又相得溢彰。
衬在陈柔止的指间,非常的相配。
非常合适,也非常美丽。
陈柔止只觉手指似乎一阵沉重,那是这个神秘的戒子带来的重量,背负的东西,或许从今天起,从她答应他开始,她就要和他并肩的往前,肩负起这个戒子背负的身份。
“很美丽,和你很配,就像天生就是为你一样,grace,我爱你,你真美!”在她的目光中,墓子寒就着牵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充满真正的赞美和惊艳就势一吻。
吻落在陈柔止的指间,落在那红宝石的戒子上。
“它以后就是你的了,喜欢吗?”又是灼灼的一吻,他问着她。
喜欢吗?
她与他隔得很近。
墓子寒虚跪的动作让他们彼此看着彼此。
眉目相对。
“我很喜欢——”陈柔止在墓子寒看到自己,看到属于她陈柔止小小的剪影,只有她,独独的她,手指抚过指间那一抹红色,感受到他给她的承诺还有指间微微的凉意。
她很喜欢!
喜欢他送给她的。
何况里面有他所有的诚意与承诺!
“宝贝,我爱你!”一个大大的拥抱,墓子寒骑士的起身,再骑士一样的抱住了陈柔止,然后,是缠绵的热吻,吻在她的眉心,停驻,轻轻的停住。
再到鼻间,停住,唇间,停住。
热吻,缠绵!
两人相依两拥而吻。
在璀璨不断绽放的烟花下,在迷离的钢琴声中。
在风信子随着风声吹响的花香里。
在悸动的情,火热的呼吸里。
唇边,唇中,再到火热的舌尖的相缠,勾动。
勾动天雷地火——
甜美,缠绵如丝——
就像是江南连绵的小雨,温柔婉约,又时而如狂风艰骤雨,丝丝缕缕的纠缠,缠缠绵绵的入唇,入梦,狂风卷袭,热烈吮吸,吮吸口中的甘甜!
相拥中他们也慢慢五指相扣。
微麦色修长的手指一根根伸入陈柔止白皙纤细的五指。
一根根的牵住,相扣。
扣在两人的身旁。
十指连心,有人说十指是连通人的心脏部份的,十指相牵便是相许一世,便是牵住了对方的心,对方的情,所以,十指相扣,在古代,便有了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陈柔止心悸然一动。
而蓦然
整个餐厅晕黄的光线猛然之间熄灭,在陈柔止为光线的黑暗而颤动眼睫时,那一声低沉暗哑磁魅的声音离开她的唇吹在她的耳边“是我吩咐的。”
“呃?”
陈柔止不解的抬头,在黑暗中,感受到墓子寒的火热气息,腰间两人相扣的温度,对着他深幽含着光华的眸子。
是他还有什么安排?
“来了......”又是一声墓子寒的声音。
陈柔止仍是疑惑。
不过,下一刻,她不需要再疑惑了。
黑暗中
陡然一股光微弱的亮起。
真的很微弱,只有微弱的一点,但是一瞬间后,一点变成二点四点,这光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淅,但依然带着浅色的晕黄,比灯光要暗,要迷离,朦胧.......
不是灯光,是烛火。
红色的蜡烛围着一圈的点亮,在陈柔止和墓子寒相拥的几步远,在那一架三角钢琴的旁边,围成了一圈,一个淡淡晕黄和红色组成的心,一个桃心。
不止一圈。
在桃心的中间是又一圈的桃心。
还有一朵火红的玖瑰。
很红,很艳,很火,很灼烈。
也很迷离,很美!
在乍然绽开的烟花里相映成辉。
折射在陈柔止的眼中。
这也是他准备的吧?
侧头望着拥着自己的男人,她的唇边笑溢出“谢谢——”
“不是说了不要再说谢谢?不乖!”弹了弹她的发,抱着她的男人更拥紧了她“别急,还有呢?这就感动了?嗯?看来宝贝很容易满足嘛——”
与此同时
在墓子寒话落的时候。
他指间的一个响指。
清脆的声音响过。
只有烟花声音的二楼里,忽然扬起了慢慢清新的音乐,也是一首钢琴曲,是和墓子寒方才才弹过的曲一产,不过,这次不是墓子寒,悠悠的弥漫!
“我的宝贝未婚妻大人,能请你陪你未来的老公我跳一支舞吗?”
骑士的礼,含笑的深蓝色的眸,墓子寒松开怀抱,绅士的弯腰行礼,献上那一支火红的玖瑰。
陈柔止看着这样的墓子寒。
看着他为她所做的”我很荣幸!”
伸出手搭在他的手上,也接过那一支玖瑰,咬在红唇间,凭添一分娇艳。
未来的老公吗?
似乎真的不错——
两人相视含笑,滑入那蜡烛围起的桃心里。
有一份缠绕的粉色弥漫在他们之间,烛火浪漫而迷离,红色的烛相映,钢琴曲悠扬而清新,窗外不时映入的烟花灿烂湮灭,风信子在风中的摇摆,馨香——
曲声很轻,烛光很柔。
窗外五彩绽放,繁花似锦。
室内,温暖柔和,一室如春!
舞,曲,相视的目光,随着曲声慢慢移动的两人,他低头,她仰首,对视一笑。
笑中化开什么。
在这一夜化成一段难忘的记忆!
浪漫感动的背后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
而这一份浪漫甜美又入了谁的眼,伤了谁的心?
入的是:一路追随而来的男人的眼。
伤的亦是:一直昂望,一直坐在黑色骄车里的脸色不明的冷冽男人的心!
同样的听着悠扬的曲。
同样看了那一场繁花似锦。
同样惊艳在那一片黑色的魅惑里,那淡然高雅精致如画的美丽里。
只是把那份美丽掬入怀中的男人不是他。
不是他。
是另一个男人。
听着曲声再次的响起,看着那一室的灯光熄灭又点亮,他知道他输得彻底,输得彻底的可笑。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不只有他没有的耐心,温柔,柔情,包容,理解,宠溺。
还有无比的深情!
不得不承认,他的爱不比他少。
冷冽的男人闭上眼。
不是放手吗?
为何还会在这里?
为什么在看到她那一刻,跳快了心跳,痛苦于她的漠然漠视,来到了这里?
为什么一遇上她,他的所有决定,所有坚持,都溃不成军?
为什么一遇上她,他便不能再假装忘记,放手,不能再自欺欺人?
烟花绽放——
在有的人心里盛开如花,灿烂美丽。
在有的人心里湮灭成伤,鲜淋淋,血滴滴而落!
同样的美丽,不一样的结果!
那个男人是在求婚吗?
她真的要嫁给别人,成为别人的女人了吗?
她即将真正的属于别人。
别人,不是他。
冷冽的男人久久的闭眼,久久的睁开,望着湮灭的烟火,踩下油门,打过方向盘,在那柔软如绵的曲声里,独自一人驾车离开,驶向未知的夜——
他该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怎么样才可以忘记,不再痛,不再悔恨?
可是想忘?谈何容易。
不忘,痛极。
放手,越放越痛。
握紧握住方向盘的手,他怕他不握紧,不死死的握住,他会让怒意嫉妒还有悔恨还有疯狂内心深沉悔恨的痛苦冲出,失去理智,他怕他会忍不住,会不择手段,再一次的强取,再一次的豪夺,再一次的禁锢,会再一次伤害她。
他怕他的疯狂会毁了她。
他对自己太了解。
得不到即是毁灭......
就像当年对任宁,毁灭......
他不想这样对她,不想让她伤——
* * *
杂乱的地上,颓废的男人坐着,发丝凌乱,面目不清,昂头,酒不停的灌下,不停的朝着喉间而去,男人莫远手狠狠的握住手中的洋酒瓶,没有用玻璃酒杯,而是直接的灌,就这样朝着口中倒下。
生生的灌酒。
醇色的酒液丝质的滑入他的口里,他也不停歇,像是不要命一样。
“咳咳咳——”突然一声声的咳嗽响起,在酒穿肠而过之时,莫远抬头间,任酒液冲过的脸上,深黑的眸黯淡无光,冷冽的面容再不复俊美,而是颓然得全是一脸的胡渣,满布于整个明明该是俊美的面容之上,还有红色满是血丝的眸子。
一下子苍老的神情。
五天,五天里,莫远不停的灌酒,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睡了喝,醒了也喝。
他的眼中他什么也看不到。
只有解救他的东西——酒。
它能让他忘记,让他得到一刹那的解脱,能让他梦到她,能在梦里抱到她,他可以幻想她还是爱他的,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们在一起.......
她会对他笑——
是梦是真?
只是何谓是梦?
喧嚣有话说:这是一更,马上要出去,等一小时回来后再码,不好意思,请亲们原谅!
第一百三十三章 终究是梦(二更)
梦为心生,心为情醉。
心之所期,梦之所有。
对别人是梦,对他是真。
莫远只知道他宁可沉醉不醒,沉醉在梦中,在那有他渴求的女人,一颦一笑,陪在他的身边,他可以重新和她开始,重新不再伤害,再不复清醒。
一瓶洋酒灌尽。
空空如也。
散落在地的醇色的酒液弥漫开酒的醇香。
只是合着满地凌乱的空酒瓶还有一股子脏乱的怪味,这醇香就不再好闻了,而是让人恶心欲吐。
莫远却像是没有一点的感觉。
也闻不到这味道。
丢开手中空了的酒瓶,随手一扔,随着酒瓶放在地上,不稳的一倒,倒在地板上‘滴滴滴——’的滚动和转动,在遇到另一个也是空了的酒瓶时撞在一起,滚动,停止。
那里已有一堆倒地乱糟糟东倒西歪的酒瓶——
重新伸手从酒柜里取出一瓶新的洋瓶,莫远用瓶塞旋开酒瓶瓶盖,又是一阵狂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