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醒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她现在混身无力,很疲软,头也有些发沉,刚开始她以为是昏迷后醒来的特征,现在一感觉,仍然一身的软,没有力气,都醒来了一会,还是如此,那么,就不是那么简单。

恐怕是莫远在她身上又下了什么东西了。

陈柔止苦笑。

他还真舍得下本钱。

要知道以她训练过的身体,要迷倒她,而现代很多药一类,尤其是想神不知鬼不觉迷倒人,迷晕有一定警觉的人是要下大本钱的。

到现在她都没想通,她是在什么时候中了莫远的局的。

从接到乐乐的电话开始,她就知道不会像乐乐想的那么简单。

一直警觉着。

没想到仍然中了套,而且当时墓子寒也没有出现,以他的警觉不可能不发现的,这里面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以mi药来说,对墓子寒几乎没用,对她。

她没想过莫远会想到用到mi药。

真是mi药呀,她什么都不知道就中招了。

要说乐乐......

她应该也不知情!

沉呤着,陈柔止呼一口气。

没料到,她以为一直不会开口的莫远突然开了口“她不在这里。”

声音有些低沉干哑。

他回答的是她之前的问题,却是过了好一会,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呢,倒是让她怔了一下,才想起来他是在回答她,是她太迟顿,还是他......只是不在这里?那乐乐......“不在这里?那她在哪?”

她有些担心,不知道他会不会回答她,难道,莫远对乐乐做了什么?

“......”

果然,莫远没有回答。

又像之前一样的盯着她,一动不动了。

陈柔止瞪着他,瞪了半天。

他像是毫无知觉,不知道在又看什么?

这样的莫远太奇怪,那冷冽的目光直看得她一阵发寒,不自在,闭上的眼又睁开“你到底在看什么?”问他他又不回答,他到底要做什么?看得她一阵发毛。

现在全身无力的她,没有反抗的能力。

她即使想反抗,想离开也没有办法。

能做到的就是瞪眼而已。

心中快速转换,警惕的紧盯着莫远。

“你痛不痛?”突然,那低沉干哑的声音又开口,却是问了一个陈柔止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反应过来,直到看到那深黑得看不出情绪的眸扫向她的脖子。

她才想起来,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是什么意思。

也忆记在昏迷前的茶楼里,那含着杀意的红色的眸,还有掐住自己脖子的双手。

是他,就是这个男人。

莫远——

他想杀了她。

真真切切的。

当时,在茶室的门口,她真切的感觉到了他的杀意!

如此凛人,如此冰冷,如此凌利。

他要杀她!

她那片当初墓子寒送给她的礼物也被他丢掉.......

无力的手摸着劲上那隐隐的痛和那勒痕,陈柔止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心倏然微微的紧,有一丝丝闷涩的感觉涌上,涌在她的心里,翻来覆去,就这么闷闷的苦涩着。

那一刻,压下的痛在颈间复苏。

陈柔止的目中也充满了绝决的痛意“很痛,你说呢,你说如果是你你痛不痛,要不要尝一下那窒息的感觉,啊?要的话,我可以为莫总你效劳!”

看着他,她的语气满是嘲讽。

出手时那么狠决,如今问她痛不痛?

再阴沉反复也不是他这样的。

他太反复无常了。

虽然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最后又没有掐死她!

“叫我莫远。”而这目光让一直都注视着她的莫远眼中滑过一抹悔痛,他一直无法原谅自己,竟然会下手想杀她,无法原谅,他知道她也不会原谅他,会恨他,更恨!

可是......

谁让她要惹他生气的。

居然敢和墓子寒一起......

他可以给她想要的自由,但是前提是她不能漠视他,离开他,跟别的男人混在一起。

那会让他想要伤害她!

有肆虐的冲动。

所以......恨他也罢,他都不想放过她。

也不许她用疏离而陌生的态度对他“很痛是吗?那就记住不要再反抗我,试图离开,好好呆在我身边,别的什么都不要再想,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离开。”

情绪收敛尽他的眸底,莫远对陈柔止说出他的要求,不准离开!

不再如之前一动不动,不言不语,沉闷奇怪。

声音冰冷而坚定。

“我不懂,你到底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如此,何必执著?”她是真的不懂,不懂莫远如何想。

她一次次的申明,他一次次的逼近。

她逃,他追。

她不要,他强着她要。

她觉得他们现在就是一个拼命的逃走,一个拼了命的追,为爱,为不甘,为什么?

对莫远,她说也说不清!

都纠结成了一团乱麻!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像以前一样!”一如既往的语气,莫远说着,回答着她。

“以前一样?宠物?还是玩物?”

“都不是。”

“那是什么?”

“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和你结婚,你会是我莫远的妻子。”

“结婚?妻子?”这个男人疯了,他......在说玩笑吗“你在开玩笑?”

“没有,是结婚。”

莫远没有笑,也没有说玩笑,他说得很认真。

认真得陈柔止心一抖,不可能......“那你和乐乐呢?”

“她?”黑暗中,莫远一声轻笑“那只是一个计划而已,目的就是为了你,既然你已经出现,那,那个计划也就没有用了,那个婚礼也就没有必要了。”

“你要取消婚礼?”眸光闪过,陈柔止紧紧注视着身前那团黑影的眸子,无力的手想要用力的握,抵住心里那份紧张。

对,紧张!

“你想我取消婚礼?”谁知,莫远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声音夹带着什么,更为低沉。

“这是你自己的事,随你,与我无关。”一个想字在陈柔止的口中转过,又吞了回去,她当然希望他说取消,这样对乐乐,对她......

“你在紧张!”莫远的声音不是疑问是笃定。

“我紧张,我紧张什么?”陈柔止眸一闪,挑着唇笑。

“呵呵......我知道你在紧张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女孩,确实如你所想,我不会取消婚礼,而你,陈柔止,将在那一天替代新娘,成为我莫远的妻子。”是的,妻子,莫远想着,凝着床上的女人,越想越觉得这个妻子二字非常不错。

非常适合眼前的女人。

本来只是临时起的意,却越想越觉得好,那样,她就会永远成为他的。

再也跑不了!

“你——”果然吗?果然中了她的担心。

“女孩真是谢谢你的提醒,不然我还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婚礼,妻子,不错!”

“你娶我,会有很多麻烦的。”

“墓子寒吗?还是指苏凌腾驰?那些麻烦,放心吧,我都会一一解决,不过,倒是还有一个大的麻烦。”莫远深沉的眸闪过一抹光,他忘了,在他的手里还有一份结婚证书。

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他莫远的儿媳。

那是他五年前弄的。

现在倒真是个麻烦!

不过,再大的麻烦到了他手里,他都会解决!

“你就等着当新娘子吧。”莫远说完,不等陈柔止再问“睡觉!”

语毕

灰色的光线里,那一团黑影中传来索索——衣服磨擦的声音,陈柔止闻声一紧,他......“不是说睡觉吗?那就请莫总出去吧,夜深了。”

此时的她无力,根本反抗不了,如果他......

迎来的却只一声莫远的冷笑“你在怕什么?”

说完,欣长的身影已挟着冷冽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压在了陈柔止的身边。

柔软的床顿时陷下去。

那气息吹抚。

是属于莫远身上的味道。

两人挨得极近,是刻意还是无意,陈柔止发现这张床似乎很小,她能感到莫远的体温,他的身体的慢慢温热的肌肤,与她的肌肤相亲着,很近很近。

他的呼吸,很热很温很烫,也很冰冷。

吹在耳边。

还有一片柔软的东西甚至轻轻的贴在她的额上。

慢慢的滚烫。

慢慢的空气在升温。

缓缓的一种窒息弥漫——

想要转身,陈柔止想要离得远一点。

可是无力的身体更本无法支撑着她转身,或是稍稍的挪动。

而且她握着手也无力的握紧。

现在的她太无力。

多久不曾有过的挫败,无力感袭在全身。

颓然的闭上眼,放开僵直的身体,陈柔止觉得挫败且狼狈,她竟然又陷入了这样的田地,又陷在了莫远的手里,又再一次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几年所学的都白费了!

苦笑,难过。

嘴边泛开一抹淡淡的笑——

再多的不甘,懊恼,苦笑无用。

“睡吧。”而莫远一直在黑暗中注视着陈柔止,也注视着她眸中的光,她脸上的表情,直到看到她唇边的淡然,他眼神变沉,似叹息而过,大手横过,在她再度僵住下,把她的身体捞在怀中。

不理她的反抗,唇贴过她的额“别想太多,都是没用的,我今晚不会做什么,睡吧。”今晚,只是今晚......

说完,真的闭眼休息。

真的像他说的,什么也没做。

只抱着怀里柔软的身体,一会,熟睡的呼吸声传来。

反倒是陈柔止一直僵住身体,睁着眼。

等了半天,手脚发僵,等来的是什么也没。

抬眸,睁开着眼晴望着头顶隐约的灰色的光影,陈柔止想着很多。

莫远的话。

还有他竟然真的睡着了,他......

垂下目光,陈柔止看着眼前的莫远,灰灰的光,看不清他的五官,只看得到那双冷冽的眸子已经合上,紧绷的冷俊的面容放松,有了一丝柔软的弧度。

这还是五年后,她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莫远。

以这样亲密的被他紧拥的姿势。

过往的伤让她在面对莫远时,心总会冷冷的,不想看到他,也漠视着他,此刻,这张曾伤害过她的脸就在面前,隐约的看不清,那眼角闭上眼里露出的细细的皱纹又让她看到了岁月的无情。

似乎这张曾经俊美无瑕的脸也已经老了。

莫远也老了。

注视了半晌

他的呼吸匀称,似已沉眠,不觉醒。

陈柔止抬起无力的手,一点点,缓缓的抬起,自他拥紧的怀里脱出,再慢慢的一点点下落到莫远的脸上,移到他的脖颈,抚在那上面,手掌下感到他血脉的流动和动脉的跳动。

如此鲜活,如此具有生命力。

怪不得。

莫远会选择勒她的脖子。

真是直接又快捷结束生命的办法,手下又如此血脉和沸腾——

陈柔止的嘴角勾起一丝笑。

她想,如果那跳动的动脉停止,会是怎样?

冰冷还是死亡?

无力的手移动着,让她的另一只手也移到那上面。

吃力的撑起身体,在灰色的视线里,陈柔止手缓缓游移,眼晴也随着手的移动一点点变化,变化着,由黑色转换为绝决狠厉的淡红色,极致的妖娆。

下一刻

那无力的双手陡然收紧。

掌下是沸腾跳动的血和动脉。

陈柔止抿紧了唇,一脸的决然和狠意恨意。

用力——

不是想掐死她吗?

那她也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