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撤掉DDOS攻击,方祁连直接钻进红盾家族的服务器中,然后追着光照派的那些人就开始攻击。

红盾家族那边的技术人员刚刚开始压力还巨大,要承受双方的攻击,孔方的入侵尤其可怕,那种蛮不讲理的DDOS一向是最无耻的打法。本来他们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了,可是转眼之间来的神展开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操,这孔方到底发了什么疯?怎么转回去打跟自己一起入侵红盾的人了?难道他们不是同党?

红盾这边的压力顿时减轻,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状况,都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光照派那边策划这次行动的大胡子已经快气疯了,拍着键盘就要跟孔方决斗,他甩个公告过去:“孔方!你疯了!还讲不讲道理!!!”

方祁连自然看到了,却根本懒得理会,两台超级计算机的效率就跟打桩机一样,直接震撼了光照派那边。

光照派虽然厉害,但也就是水面下的组织,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所以只有一台超级计算机,这倒好,遇上个疯子孔方,根本不知道他是发了什么狂竟然直接来攻击自己人!

孔方不是已经在论坛里了吗?他现在这到底是什么行为啊!

懒得理会光照派这班疯子,他一路杀过去,二话不说黑了光照派的论坛,Death这光照派的出色成员被他黑得一脸是血,操了个去的,根本就挡不住!

只是几秒钟之后,光照派的人已经深深地体会了孔方这个人到底能够给人带来多大的恐惧!

“TMD你们现在要跟老子讲道理了?尼玛的老子DDOS正爽着你们敢利用老子创造的时机悄悄摸进去,还要不要脸了?!大家说过一起帮助曝光棱镜,尼玛的你们不合作就给老子立刻滚!说我不讲道理?老子告诉你,老子这人从来不讲道理!”

流氓!活生生的流氓!

这公告哪里还看得出曾经的方家大少的修养?

方祁连哼了一声,黑完了这才甩下鼠标,站起来狠狠伸了个懒腰,最近的战斗强度太大,总觉得浑身都在疼。

他这边伸着舒服的懒腰,光照派那边已经哭瞎了,你娘啊,就因为这个原来将他们光照派黑了个底儿朝天!你TMD敢不敢不要这么随性?!

光照派这边闹着要报复,可是怎么报复?

黑完了他们,孔方就在网络上消失了踪影,根本找不到人,也没有自己的网站,唯一能够黑的也就是那个非安全,可是黑非安全实在太没有挑战性,而且如果他们真黑了,孔方才会真正地暴走——娘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啊!人家黑了你,你还只有忍气吞声,没天理了啊!

只有红盾在一边默默地笑了,洛绝顶摇着头,按住自己的眼角有些笑抽,果然还是这个家伙可爱啊,黑红盾的是他,救红盾的也是他,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心,算了吧,大局已定了。

孔方的嚣张彻彻底底地震惊了整个世界。

朱利安·阿桑奇在自己的网站上发表声明称,孔方是一个疯狂的战士,热血的英雄——这句话将刚刚还奋发激昂的方祁连雷了个半死,他跟卫子璋走出办公室,却问道:“你觉不觉得阿桑奇的脑回路其实很神奇?”

“不是一直很神奇吗?”卫子璋说的是他的真实感受。

今天是周末,整个控制室也只有他们两个,只是出来下楼的时候看到了秦启锁着眉头正在跟国安那边戴着徽章的人说什么,那个人忽然之间伸出手指了一下方祁连。

方祁连愣住,他回头一看卫子璋,然后又转头看秦启。

难道是被发现了?

不该啊,他不可能暴露自己是孔方的。

秦启似乎已经几天没睡,眼底已经全部是血丝,他走过来,站到方祁连的面前:“印章九死了。”

方祁连的眼神有些飘忽,自从听到这句话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阿Joe死了,印章九怎么又死了?

“他不是没有开酒吧了吗?酒吧已经转让了,他怎么还会出事的?”

“他根本就没有洗底,前些日子道上火拼,是由印章九自己挑起的,根本不计损失攻击另外一方,结果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国安那边的同事知道你跟印章九有些交情,根据印章九之前留下的遗书,由你处置他留下的财产和丧事。”秦启有些疲惫地解释着。

方祁连眼前有些发花,几乎就要站立不稳,卫子璋伸手握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倒下。

方祁连按下自己所有的心思,强压下心头的混乱,镇定道:“我想去看看他。”

印章九,这个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帮过的人,终于还是走了。

其实自从阿Joe死了的时候他就该知道,印章九会成为一个疯子。那个男人,其实很喜欢调酒师。

只可惜,有的东西犹犹豫豫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知道自己曾经的拥有是多么幸福。

印章九的死,不是偶然,是必然。

也许他已经是一心求死了,方祁连甚至都能够猜到——印章九是在报仇,为阿Joe报仇。

印章九对他说过很多话,最后那一次见面还依稀在眼前,只可惜——世事变化太快。

75、第七十五章男神与棱镜门(七)...

斯诺登接受英国《卫报》记者采访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方祁连安静地看着,却已经不想再管什么事情。

那种叫做心灰意冷的感觉慢慢地占据着他的身心,他忽然觉得自己很累。到底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棱镜束缚着自由,天朝难道就没有束缚自由的东西吗?

人的性命,只有那么一次。

阿Joe死了,印章九看上去平静,其实那个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让许许多多的人为他陪葬。

印章九这种帝都的风云人物,就这样轻而易举突然死在了一次火拼之中。

方祁连从电脑前面站起来,然后出了控制室,卫子璋只是看着他的背影。

网络上,阿桑奇已经跳出来支持斯诺登,自从斯诺登在视频采访上露面,美国那边已经开始酝酿大游行,已经有人举着牌子,说斯诺登是个英雄。

过了很久,卫子璋也站起来,他缓缓向天桥走去,真好看到方祁连趴在栏杆上看外面的风景。

喷泉映着阳光,水晶琉璃一样通透,方祁连的眼睛也很通透,看上去一片清澈。

“斯诺登那边怎么样了?”

“大概就是那样了,接下来的,是一场大逃亡。”维基揭秘已经派出了法律团队,美国那边有国会议员建议将斯诺登定为叛国罪。

斯诺登承受的压力一定很大,但是他们都相信斯诺登是不会停止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精心策划了这样一场行动,绝不容许失败。

美国现在已经面临国际社会的指责,尽管棱镜项目在美国国内似乎并没有听到太多的反对声音,可是那些大企业已经难以忍受了。

黑客上邪阴阳怪气地给美国政府发去贺电,称赞当年谷歌退出天朝大陆,反对大陆严密的网络监控,一转脸竟然早已经跟美国政府合作一起监控网络,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所以上邪此封贺电一出,谷歌当年的说法顿时被人翻了出来,一时成为笑柄。

美国股市的动荡持续了几天之后终于平稳,只是根据总参的内线消息,那些大公司的股票所有者似乎已经换人了。红盾家族内部的势力进行了完全的洗牌,现在势力还在分割之中,似乎还没有出结果。

不过只要对洛绝顶这个人有那么一丁点了解,就能知道这不是普通人,只怕这一次棱镜门引发的一系列事件最后的赢家就是他了。

“我也想来一次大逃亡。”

逃离总参。

逃离卫子璋。

可是他这样想,脑海里又是印章九的那些话。

印章九说,值得你珍惜的东西太多,一不小心就会错过,而一旦错过就不会回来。

“卫子璋,你知不知道,印章九原来也是总参的人?”

“他是为了一个叫做阿Joe的调酒师自动从总参卸职的,后来成了道上的瓢把子。”这么重要的人物,卫子璋的记忆里自然是有这个人的资料的。

他站在方祁连身边,方祁连却不回头看他。

“你会为了我离开总参吗?”他忽然这样问道,语气轻飘飘地。

卫子璋沉默了很久,伸出手去,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发丝,坚定道:“会。”

方祁连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却转移了话题:“阿桑奇已经准备飞往莫斯科了吧?”

“他还准备来一场大变活人,包括美联社的记者,都在被他戏耍的范围之内。”卫子璋暗叹了一声,这个家伙,就会转移话题。

他们现在谈论的话题在几天之后果然成为现实,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就斯诺登一事发表声明,称其已经经由合法途径离开香港,之后就是莫斯科,美联社、英国《卫报》等著名报社通讯台的记者白白在飞机上等了许久,以为斯诺登真的会乘飞机从莫斯科去古巴,可惜——斯诺登其实就是鬼马,有阿桑奇这种老油条在,怎么可能让那些报社记者得逞?

阿桑奇不断地炫耀自己知道斯诺登的行踪,可是概括起来也就是一句话:老子知道斯诺登在哪儿,可就是不告诉你们!

美国已经是气得跳脚,有的国会议员甚至提出出兵香港这样疯狂的建议,还口口声声说香港这么小的国家不出两天就会被美国拿下,到时候追捕斯诺登易如反掌,于是天朝人民笑掉了大牙。

无数人怀疑斯诺登是天朝的间谍,也怀疑天朝和俄罗斯联手庇护斯诺登。不过更多人看到的却是美国和俄罗斯之间的矛盾,美国这一次可是把脸丢大了。

随之而来的是真正的黑客大战,黑帽子首先回敬了之前光照派入侵伦敦金融城的行为,之后美国黑客大会与黑帽子发生混战,其他国家的黑客纷纷出来搅混水,这段时间内被捕的黑客数以千计。

这是一场真正的大逃亡,斯诺登玩命儿地戏耍着所有媒体和记者,阿桑奇不断地力挺自家好基友,跟美国抬杠,俄罗斯总统普京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拜服在奥巴马的裤裆之下,德国总理默克尔一张毒嘴已经将奥巴马气得吐血,英国首相卡梅伦连忙撇清关系,天朝掌门人则说——这事儿真不赖我们!

于是世界大和谐了。

美国继续苦逼地追击斯诺登,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问责,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不温不火的,根本没人理会他的正当要求。

美国的国家信用在国际社会一落千丈,在美联储的印钞机还在不断运作的情况下,美国的各种要求都遭到或委婉或强硬的拒绝,甚至奥巴马这苦逼货差点被八国峰会拒之门外,默克尔这位女强人强硬地要求奥巴马对棱镜项目做出解释,奥巴马已经是疲于应付……

一个小小的斯诺登,牵引出全球局势的风起云涌,背后藏着的却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斗智斗勇。

最精彩的阶段已经过去,斯诺登的命运不可预知,方祁连私心里不希望这又是一个加里·麦金农。只希望,阿桑奇能够保下这位他很欣赏的年轻人吧。

要知道,在支持斯诺登的游行上,这个满头帅气白发的老男人脱下自己的面具,公然现身街头,来了一场万众瞩目的演讲的时候,方祁连就已经知道阿桑奇与斯诺登必定已经神交已久。

阿桑奇,一个藐视法则的怪物;斯诺登,一个挑战美国的疯子。

这两个人,必须是绝配啊。

方祁连终于转过了身来,“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叫做‘祁连’?”

“跟祁连山脉有关吗?”当初第一次听到方祁连的名字的时候他就这样想了,只是一直没问,方祁连怎么会突然之间说起这个问题?

“有一点关系,我不是在帝都出生的,是在敦煌。”

方祁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想起这些,“我曾经跟洛绝顶一起去过,站在莫高窟外面,不知道是不是蜃影,大略能看到祁连山脉起伏的线条,那个感觉,很是壮美。”

第一次听方祁连说起他跟洛绝顶之间的事情,卫子璋心头有些不是滋味,他的手指间是他柔软的发丝,似乎要缠住他的手指一样。

“出发的那个时候,洛绝顶指着祁连山那条线,告诉我,我的名字跟那条山脉一样。冰冷,起伏连绵,变幻莫测,常年照耀着阳光,可是常年不会温暖。”

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看着卫子璋,可是卫子璋觉得他是透过自己在看别的什么——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那一条叫做‘祁连’的山脉。

“卫子璋,你都没有感觉出来吗?我可能是天生不会懂什么叫□情的。”

卫子璋依旧沉默,只是拉住了他放在栏杆上的手指,手指指腹摩挲着他透明的指甲。

冰冷,起伏连绵,变幻莫测,常年照耀着阳光,可是常年不会温暖。

“你不需要懂,我懂就好了。”忍不住叹息,他的声音很低沉,像是怕惊扰了沉思之中的方祁连。

方祁连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卫子璋,你很傻,一点也不聪明。”

“你这样说,是想最后考验我是不是会放弃你吗?”卫子璋却忽然之间笑了,他伸出手指,抚平了他微皱的眉心。

方祁连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心底的一点点到底是多了还是少了,已经根本感觉不出来。

手心里忽然触到冰冷的事物,他垂眼一看,却是一串钥匙。

方祁连抬眼看卫子璋,眼神却很平静。

卫子璋避开了之前的话题,却去说洛绝顶:“总参那边的报告已经出了,红盾家族内部大洗牌,洛绝顶借我们的手除掉了他在罗斯柴尔德的反对者。”

“从以色列、到美国股市的崩盘、再到英国伦敦金融城的混乱,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他能够利用我们随机做出的方式来让我们做出他需要的行动。他很可怕,可是他的确是个人物。”现在的洛绝顶,在罗斯柴尔德几乎已经一手遮天。

卫子璋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如果洛绝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一直留在方祁连的身边,他现在是不是能够跟方祁连站在这里还是两说呢。

“之前黑掉美国那个洗钱组织的人就是他,其中有一笔数额不明的巨款被他私下吞掉,这一次这些钱被洗干净了,在红盾家族其他人抛售股票的时候被他一一吃下,就算他不能成为罗斯柴尔德名正言顺的掌门人,也是地底真正的掌权者。以后跟他交手的机会,还很多。”

“他一向是不会比别人差的。”

方祁连早就说过了,洛绝顶是个天才。

现在已经不好说洛绝顶是不是走错路,是是非非只有用时间来证明。

他看着手里这些泛着冷光的银白色钥匙,问道:“那把是能够开你的门的?”

卫子璋笑笑,指了其中一把,然后说道:“只要你想,每一把都能开。”

“因为你不会关门。”方祁连淡淡地接下一句,然后握紧了掌心的这串钥匙。

76、第七十六章男神与祁连(大结局)...

卫子璋在酒吧里坐了很久,才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公寓。

很多事情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比如他给方祁连的那串钥匙。

门是虚掩着的,大抵是方祁连猜到了他手上没有钥匙吧?

楼道里的灯亮起来,卫子璋伸出手去,按着门,不知不觉的笑起来。

这么多年,从暗恋开始,到很自然地说出自己的感情,从逼迫再到等待,他其实已经做好了方祁连永远也不会接受他的准备,可是他也知道,人是心软的动物,方祁连看似冷漠,其实也心软。

方祁连是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他宁愿选择一个喜欢自己的人,也不愿意选择自己喜欢却不喜欢自己的人。更何况,方祁连到底喜欢谁呢?

卫子璋推开虚掩着的门,回身关山,发现方祁连正坐在他的阳台上喝咖啡。

木制的圆桌上随意放着方祁连那标志性的黑莓手机。

听到关门的声音,方祁连回了一下眼,看到是他,也就不甚在意。

卫子璋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方祁连一闻就知道他其实是喝了不少的,“你需要酒来壮胆吗?”

“大概吧。”卫子璋并不反驳他,只是坐在了他的对面。

夜色沉沉,阳台上也很是安静。

嵌着银丝的咖啡杯看上去很是华贵,可是方祁连的手指按上去的时候,所有的华贵都黯然失色。

他喝了一小口,浓醇的苦涩。

“上次我到你那里,看到你的阳台上摆着两杯咖啡,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吗?”卫子璋安静地看着他。

方祁连想起那一杯最后被阳光晒得蒸发了大部分水分只剩下一滩黄泥样东西的咖啡,低头,“不知道。”

“我在想——那杯咖啡是给我的,还是给洛绝顶的。”卫子璋当时觉得自己的心思很好笑,那种小小的企盼和渴望,真是卑微得可以。

方祁连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考虑这些问题,沉吟了一下,便答道:“给洛绝顶的。”

只可惜,那个时候洛绝顶已经在英国。

他都不知道那一杯咖啡是不是祭奠他们曾经有过的那些日子。

“可我希望,那是给我的。”卫子璋简明扼要。

于是方祁连一下笑了,他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推着底盘将咖啡杯推向他那边,“喝我的吧。”

卫子璋定定看了他很久,眼里浮出一丝笑意,“那你呢?”

“我不喝啊。”方祁连双手一摊,极其潇洒。

卫子璋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然后轻轻放下。

“我去给你煮一杯,怎么样?”

“看你技术。”

方祁连有些想笑,事实上他也笑出来了。

卫子璋去煮咖啡,方祁连坐在阳台上闭目养神,他端着咖啡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一时不忍心打扰他,卫子璋轻轻放下杯子,两杯咖啡并排在一起,看得他一笑。

他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暗笑自己找不到事儿干去喝酒,他唇角才勾起来,却见方祁连慢慢地睁开了眼。

“我以为你睡着了。”

“本来是要睡着了。”

“去里面睡吧。”

……

方祁连看着卫子璋,一张瓷白的脸全被客厅里暖黄的灯光照着,看上去很是柔和,他想了想,点了点头。

卫子璋引他去客房,可是在客房门口,方祁连却不走了。

卫子璋转过头,刚刚想问他什么,却看到方祁连的眼底带着戏谑,从来不曾看到过他这样的眼神,轻嘲中含着勾人的意味。

他没有想到方祁连会主动吻他。

那柔软的唇,带着微凉的温度,一下堵住了他即将要出口的所有话,他有些不敢回应,生怕这只是一个梦境。

方祁连舔着卫子璋的嘴唇,动作似乎很是生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