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晓宇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叶尔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研究满屋子的器具,茶几上还摆放着两个高高昂起的阳|具,以及皮鞭、铁链等物。

他傻眼了。结巴道:"猫,猫耳,这…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你回来啦?"她开心地抬头,"张栎送给我的,好多呢!"

"她送给你的?"管晓宇惊呼,脸立刻就黑了:"我就知道要防着她,都把你带坏了!"他气呼呼地说:"送你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怎么了?"叶尔不解地看着他:"我看电视上的人都用这些啊!"

"电视上?"管晓宇再度惊呼,紧张地问:"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她点头,一脸平常,就在管晓宇快要爆发时,她双眼含情期待地望着他,"晓宇,晚上我们也试试吧?"

管晓宇刚要对张栎发出的火立刻熄灭,表情一变,咧嘴地笑:"好!"

叶尔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本书来,念:"第一步,应该先洗澡,你赶紧去洗,我再研究第二步!"

"哎,好,你等着我!"管晓宇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哄骗了那么长时间都哄不到的猫耳,居然被张栎点醒了,改天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他三加五除二就将衣服扒光,跳到浴缸里,拧开淋浴的水龙头,很快将自己洗好,用浴巾裹着自己下半身出来,激动的将嘴角都咧到耳后根,荡漾地说:"猫耳,该你了,快去洗,接下来的我来研究!"

53.五零三.见家长一

管晓宇在外面既兴奋又期待,可冲动过后的叶尔心里却开始发憷了。

射手座标准的特点之一就是冲动,凭自己一时想法就去做某件事,一旦冷静下来以后,整个人就会再次龟缩到壳里。

这就导致,管晓宇在外面等了她一个多小时,她还在浴室里不敢出来,管晓宇叫了几声,鸵鸟的她不想应,急的他以为她在里面晕倒了,满腔热血顿时冷了下去,使劲地拍门:"猫耳,猫耳你怎么了?"

差点把门撞开。

"我没事,马上就好!"

"你在里面搞什么呀,这么久都不出来,叫你也不应,我还以为你…"下面不吉利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可谁都听的出来他凶巴巴的语气里的担心。

"我马上出来!"叶尔声音低下去。

他立刻就察觉到不对,着急地问:"你怎么了?"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道磨砂的玻璃门。

叶尔手放在扶手上,有些无助地说:"晓宇,我害怕。"

管晓宇一下子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看你突然胆子那么大,还以为你转性了。"顿了顿,"出来吧,别感冒了。"

叶尔还是有些犹豫,他有些生气地说:"快出来,在里面一声不吭地待了这么久,感冒了怎么办?"良久之后他才说:"你害怕我们就不做。"

可脑子里盘旋的都是玻璃门上映着的婀娜多姿令人遐想的投影,咬了咬牙,他走到沙发旁将衣服重新穿在身上说:"你把衣服先穿好,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不应该这么草率,怎么着也要隆重点!"后面的话他基本已经低到如自语了。

可叶尔还是听到了他的话,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拉开门。

这样的男孩,她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管晓宇吓了一跳,鼻血顿时向外冲,他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大叫:"你干嘛?赶快把衣服穿好!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她被他的鼻血也吓到了,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他流鼻血,可这也流的太凶猛了。

她刚要过去给他止血,他就拿手拦着她:"你别过来,快去把衣服穿上!太考验人了,当我是柳下惠啊!"

叶尔默默吐血,这次轮到她蹲墙角种蘑菇了。

小姑娘不懂男孩子,尤其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对此事的诱惑有多大,不是像她这样能放能收的,自然也就不知道管晓宇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的眼睛没往她那瞟,控制住自己的魔爪没往她那里抓,控制住他的身体没化身为狼。

在他还有一丝理智的那一刻,将自己锁进了房间一个晚上没出来,一个晚上没理叶尔。

她以为他生气了,却不知道他晚上都快把墙挠出一个洞来,把床烙穿。

第二天早上,他挂着两个大黑眼圈,赤着脚进入洗手间冲凉,之后坐在她房门前对她说:"猫耳,我爸妈给我办好了留学手续,要我出国留学。"

"哦。"房内的叶尔低低地应了一声。

"不过我没答应,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这一刻的管晓宇好像长大了一样,"猫耳,我害怕我们分开后就…我信得过你,信得过自己,可我信不过时间。"他在心里恨恨地加一句:主要是信不过李言那只豺狼!

"小时候我妈说等她稳定了就会接我一起过去。"他自嘲地笑了笑,"一直等到我二十岁她才想到把我接过去。"

"这几年,我将你身边的男人都通通赶走!"这句话他说的不仅没觉得不好意思还有些得意,接着又低落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不,是爱你。"

他有些赧然,停了会儿他继续说:"就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你,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找到你和你相见,就像一个圆被分成两半,而你就是我的另一半圆,遇到你,我的整个人生都圆满了。"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突然急了,声音大起来,"反正!反正,我什么都能拿来赌,只有你,我半点都赌不起。我这辈子,除了你恐怕都不会对别人产生这样的感觉了!不是恐怕,就是一定!"

他飞快地说:"所以我会吃醋,会害怕,会患得患失。"他声音低下来,"毕竟,你身边除了我从来没有出现过别的男人!"说到'别的男人'四个字似乎有点咬牙切齿。

这一刻,向来神采飞扬自信的他言语里透露出浓浓的不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对我也是这样的感觉。"

"一直以来,我都把我认为最好的东西统统加诸在你身上,从来不问你的意见,我担心你拒绝。你也没有说过你的感受,只是被动地接受,我怕你只是习惯。"他有些艰难地说:"…只是习惯了跟我在一起。"

"你…笨蛋…"

他打断她,"猫耳,听我说完。"自尊心超强的他,不是每次都有勇气承认自己的不安和害怕。

"所以看到你和李言出去时我嫉妒了,疯狂的嫉妒,我害怕,你会像…我母亲那样,为了她的事业…"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可叶尔听清了他的意思,一时间心底像被堵住了什么似的,酸涩难忍,只想打开门抱住他。

"不会,晓宇,我跟你一样不会再爱上别人,李言只是邻居家的哥哥而已。我只…"她打开房门,低头望着他,抿了抿唇有些羞涩却坚定地说:"爱你!"她凝视他,第一次那么郑重地宣布:"晓宇,我爱你。"

沟通是两人之间维系感情的一个很重要的桥梁,中国人都有个特点,含蓄。

喜欢,爱,都喜欢藏在心里,或者用眼神来表达。

人就短短的那么一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就擦肩而过了,所以如果爱了,就大声说出来吧。

听到她表白,管晓宇自然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整个人精神焕发,骄傲地大笑:"我就知道,哈哈哈,我就知道!"他紧紧地抱着她,脸埋在她头发里:"猫耳,我也爱你!"

他突然想到什么,"猫耳,我爷爷想见你。"

"啊?"前一刻还甜甜蜜蜜的她慌了,"见我?怎么见?在哪见?我要穿什么衣服呢?会不会太早了?我要不要带什么礼物?"眼里都是慌乱和无助。

"没事没事,我爷爷很好,你忘了你爷爷和我爷爷还是老战友啦?"管晓宇倒是大大咧咧的,他好像还没跟爷爷提过猫耳爷爷和他是老战友,他知道他们这样的家庭都会讲究一个门当户对。

可他的人生是由他自己来走的,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谁都改变不了。

他紧了紧怀中的人,将她拥抱的更紧。

管晓宇是属于那种表面精内心也精的人,而叶尔是属于表面精(寡言少语)内心其实还是小孩子的那种人,遇到事情时习惯性地问管晓宇,但如果他不在,她也能很好地照顾自己,完全独立,不依靠任何人。

她有些傻傻地看着他,愣愣地说:"可我和你爷爷不是老战友啊!"

狮子座的人都比较喜欢那种被人依靠被人崇拜的感觉,此时他又恢复成平时的样子,"没事啦,哈哈哈,只要把你带上就比什么礼物就好,爷爷肯定会喜欢你的!"

叶尔一直以为管晓宇和她一样,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等进入他家之后,她傻眼了,指着车库里的几辆车傻乎乎的问:"这是你家?"

这个小区戒备森严,保安素质比她看到过任何小区的素质都要高,虽然她不大懂,但从戒严程度和精神面貌上就能看出来。

他家并没有恨夸张,但在H市这个房价居全国第一的城市里拥有这样一动精致的别墅,相信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吧?还有好几辆车,虽然都不是宝马奔驰那样让她一眼就认出来的,可好几辆啊,很贵的吧?

她疑惑地看着他,惊讶地问:"晓宇,这都是你家的?"

管晓宇从小看到大倒是很习惯,很平常地点头。

叶尔有些不安,"我还不知道叔叔阿姨是做什么的呢!"

管晓宇这才跟她说,"我爸是军官,我妈是驻J国大使馆的外交官,两人常驻J国!很少回来。"

他淡淡地一句带过,也没说什么职位,在介绍他爷爷时倒是比较详细:"爷爷原来是Z省军区总…总部的一个军官,现在退下来了!没事就在家写写字种种草养养花什么的,"

叶尔非常敏感,见管晓宇中间顿了一下就知道他肯定还瞒了什么,她压下心底的不安,微蹙着眉问:"什么军官?"

"不管他们在外面是什么人,在家里也都只是我家人而已。"管晓宇看看她,解释说,"猫耳,他们都只是普通人。"

"什么军官?"叶尔再次强调了一遍,她不喜欢被他隐瞒着的感觉。

管晓宇拗不过她,只好说:"已经退休的…"他重音强调'退休'二字,接着含糊地一句话带过,"Z省军区总司令。"

54.零五三.管老爷子

叶尔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从小便听爷爷讲他年轻时候的那些事,自然也知道'军区总司令'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

她脚步一顿,管晓宇瞅她:"怎么了?"

她有些担忧的蹙眉,纠结了一下说:"晓宇,我有些害怕。"

"不怕不怕!"他搂起叶尔,空气中都是他自豪且爽朗的笑声:"不是有我嘛!老头子不吃人!"

叶尔闻言唇角浮着浅浅的微笑,轻轻点头。她不希望管晓宇担心,表面看上去镇定自若,似乎真的不紧张了。

可能是她这种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仿佛任何时刻都呆呆傻傻的不知紧张为何物,管晓宇个子高,腿长,加之心中激动走路自然飞快,而叶尔却在这无形的压力之下踟蹰不前,基本上都是他在拉着她走,这也是两人的一种习惯,平时走路也是叶尔被他拉着走的。

以至于粗心且正在极度高兴之中的管晓宇没有发觉她内心的忐忑。

这个豪宅给了她很大的压力,仿佛闯进了一个根本不属于她的世界,让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