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陶夫人再来,一律挡回去!”竟然敢教唆自己向皇上提高千寒的父亲,万一皇上今天不高兴自己怎么得罪的皇上都不知道!居心叵测的东西!
夏之紫出了郑翠宫就把郑翠宫的话抛到了脑后,神清气爽的舒展下身体,闲散的望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建筑群,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痕迹:“查到了吗?”
荣安被问的没头没脑,却能第一时间反映过来:“回皇上,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夏之紫闻言淡淡的拨弄着手里的佛珠,似乎早在预料之中:“难为她这么多年还知道她是女儿,朱家二老身体不适,做女儿再不回京也说不过去,你说是吧?”夏之紫的笑容扩大,手上的佛珠顿然收紧。
荣安不敢接话,皇上为太后付出了那么多心血,现在才开始收网已经是皇上能忍耐的最大极限。
夏之紫望着静心殿独树一帜的屋檐,穿透层层宫幕依然能在宫中各个角落见到,依如当年住在那里的人,想到马上能见到她,夏之紫的心猛然收紧,扯得他久不动的心隐隐生痛,他谋划了三年,三年只为了她进京的这一刻,相信朱砂一定会永生记得他送给她的这份厚礼。
可却不是以儿子的身份而是他夏之紫!
荣安见皇上又露出阴测测的表情,顿时垂下脑袋大气不敢吭一声,皇上用尽心血调开曲太督,这次宏德太后身边除了万福和那些躲在角落的护卫,没有一个值得看的护驾人,皇上这次一定能赢!
…
风景清幽的管道上,本来四五个闲散的侍卫坐在凉亭里抖筛子,突然六匹马拉着一辆马车飞速而过,顿时黄沙飞舞急风呼啸,待侍卫回神哪还有马车的影子,只留下愤愤不平的骂声:“赶着去投胎!呛了老子满嘴的土。”
朱砂连夜兼程向京城赶路,她本来想去邻国跟曲云飞会合,谋划千门殿接的新生意,却在酒楼内听说朱夫人重病的消息,顾不得跟曲云飞商议,写了一封书信送往邻国直接带着人马南下。
她与父母甚少见面却不是没有感情,朱砂权势滔天深的先帝宠爱时,朱老爷从未趁机邀宠,后来朱砂代替皇权说一不二时,朱老爷依然听从女儿的话没有设政,虽然朱家的儿女也会做些地痞流氓的事需要太后包庇,但朱老爷对女儿绝对言听计从。
朱砂虽然常埋怨那对夫人势力添麻烦,但甚至父母对她的宠爱,所作所为也不会触犯了朱砂的底线,在朱砂最难做的那几年也曾为朱砂在政途上‘贡献’了一个儿子。
朱砂是喜欢她的父母的,养了自己十二年的父母她怎么可能忘了,不让父亲在京为官也是不想他成立别人利用的工具,如今父母生病,她焉有不急的道理。
曲寒坐在马车上,见母亲总是心神不宁,懂事的握住母亲的手柔柔对着母亲笑:“外公一定会没事的。”
朱砂闻言揉揉他的小脑袋,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其实她最近总觉的心绪不宁,如今听说父母染病,就像印证了心神不宁的原因般让他不安。
曲寒见母亲不想说话,总不断的掀帘子让车夫快一点。
曲寒不敢叨扰母亲但见母亲心急他也跟着焦虑,可依然能神色平静不慌不忙的凑近母亲端起娘的手,小心的按压能使她心思平静的穴位。
曲寒的小手肉肉的,拇指按在穴位上,按的有模有样,中途还不忘对母亲笑笑不让母亲阻止他移动的手:“母亲劳累,孩儿想为母亲做些事,母后不要多虑了父亲认识好大夫一定能让外公好。”
朱砂不好意思让儿子担心,只能收起忧虑点点头,接过春江趁机端上的汤粥吃了一些。
曲寒看着母亲吃在一旁甜甜的笑着,见母亲不吃了便递上一方手帕,等着母亲擦嘴。
春江趁机宽慰主子:“夫人,您看二公子多孝顺…”随后像想起什么般道:“很像皇少爷,将来也一定能做大官。”
朱砂很久没听春江提夏之紫了,如今听了诧异了一下便收了情绪,但也清晰的记得紫儿从小都很优秀,现在他的功绩果然对得起他的努力,朱砂越过刚才的话题,直接道:“这次回京你不用通知冬江,如果二老病情过重,我把他们接到西城的别庄调养。”
春江微惊:“夫人…老爷和老夫人可是太后的父母怎么能无凭无据去西城。”皇上不怀疑才怪呢:“万一二老病的太重不能移动,夫人就要在朱府伺候吗?”若是那样怎么瞒得住,势必需要宫里的太医和皇上帮衬,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
朱砂也知道那些问题,但既然出来了她现在还不想回去,这么多年皇上自己做的不错,她实在没不要打破现在这样的生活,现在寒寒也大了,总该多陪陪儿子,但父母的身体一样让她担忧。
春江何尝看不出夫人的忧色,可只要回到京城,除非太后直接带了二老走,否则肯定会令人生疑,到时候再出宫恐怕没这么方便,就算太后能留在宫中,可曲大人呢?
若是知道了,单一个曲大公子就能弄的不得安宁。春江觉的太后此次进京实在应多方考虑,或许可以让太督把朱家二老偷来西城与夫人作伴,可如今事情这么突然,曲太督还没在夏国,这下真不好办了。
朱砂目前没时间考虑那些,先见了父母再说,到底是什么病能让太医院和生莲苦无对策?
…
“你是说这幅画像画的是当朝太后?!”荒谬,虽然觉的荒谬,可目光却没能从画上的人物移开,画中的人很美,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美,无乱是画工、体态、神情无一不吸引着人一看再看。
京城内风雅酒楼的雅间里三名男子各自坐在各自的位置,衡量着彼此的能力和动机。
年迈的画坊老板缕缕发白的胡须,骄傲的指着画卷最后的落款,掷地有声的说:“确确实实是当朝太后的画像,你看这落款,是当年宏德太后身边的第一画师的血印,怎么会有错?少爷若是喜欢,不二价一千两黄金。”
另一名少年闻言轻蔑的一笑,略显稚气的脸上严肃非常,虽不俊美但贵在五官分明:“你可真敢开价,黄金?如果是宫里的画像怎么会落到你手里?”太后他见过,怎么可能有画中人一半的姿容,虽然是假的可凭画出的美貌也能卖个好价钱,少年已经下定决心要,可一定要压低价码。
画坊老板急了:“真的是真品。”以为少年怀疑印章的真伪,画坊老板急忙辩解:“实不相瞒,这幅画是画师的儿子没钱还赌债卖出来的,你看这血印、你看着字迹、你再看看画中人手中的海明珠,都是一等一的珍品绝对不会造价,如果是伪品,我画坊从此关门!”
少年见他说的斩钉截铁却丝毫不动容,以为他是新手好骗吗?卖字画的哪个不吹的天花乱坠:“一百五十两。”不少了,即让他赚了又能脱手一副赝品。
画坊老板闻言直接卷起画不谈了,不识货,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国务府总执掌曹大人儿子的份上,他还不给他看。
曹儒华见老板收画,稚气的眉头立即皱起,在画坊老板抬脚要走时才咬牙再次开价:“二百两,这是极限。”别想骗再多。
画坊老板懒得再开口,抬脚就走,不识货随便找个买家也能出一千两,若不是想攀曹府的交情,他才不在这里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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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计划
曹儒华见状有些急,那副画他想要,
身后的小厮见状,顿时对宋老板怒道:“别贪得无厌!我们少爷虽然小,但不是不懂字画,二百两绝对够付你画工费,得罪我们少爷没你的好处。”
宋老板被说的心脉逆流,他就是想巴结这位少爷才压低到了一千两,不领情也就罢了,反而倒打一耙,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少爷,如果能卖小的真就卖了,小的是做生意能怎么会跟银子过不去,可…可你给的也太少了。”
曹儒华才不信少了,不就是看他年纪小想敲一笔,行,看谁最后妥协:“既然不卖,你可以出去了。”最后别求着他买,到时候就不是那个价了。
宋老板咬咬牙走了,可刚一出门看到几位人高马大的侍卫刀光闪闪的守着对面的雅间,吓的手一哆嗦,手里的画卷落在地上露出一截衣裙,宋老板赶紧卷起来要走。
突然被一名刚上楼的人拦住,他看眼宋老板手里的画卷,随手拿了过来,看到里面的人时顿时惊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多少银子。”永康大街第一画坊的宋老板他自任有眼里认出来。
宋老板却认不清对方,但见此人衣着光亮身后的侍卫更是不凡,眼睛一亮道:“这位爷,一千三百两黄金。”
来人卷上画轴,直接命令身后的人陶银子:“宋老板,下次如果还有这样的画作可以去太督院找我的小厮,价码绝对让宋老板满意。”
曹儒华见有人抢走,急忙站出来道:“一千两我要了。”
庄客抬头看了少年一眼,眉头微微皱起,原来是曹府家的少爷。
曹儒华一看是庄伯父赶紧上前施礼:“小侄见过伯父。”再看看庄伯手里的画,有些肉疼他想要:“伯父,这幅画不值那个价位,您为什么还要付费。”
庄客模棱两可的开口:“字画本就凭个人爱好,正好我喜欢,多少银子都不算多,我还有事,你们慢慢玩。”说完直接向重兵把守的雅间走去,不给曹儒华多事的机会。
曹儒华不敢要求庄伯父割爱,暗恼自己竟然失手,他很想要,那样的美人值得他花大价钱,可恶的宋老板,竟然不卖:“你最好识相点,刚才的是人礼部尚书庄大人,你要不想被他抓到把柄,最好把吃下去的吐出来。”
宋老板闻言气的想捏死这小东西,不过刚才的人是庄大人?难怪不还价,庄大人可是宏德太后提拔的臣子,想到宏德太后,宋老板瞬间看向一脸不忿的曹儒华,猛然想起什么来的问:“曹小公子才十五岁?”
曹儒华心情正郁闷:“废话。”
宋老板恍然大悟,难怪,难怪,曹大人是宏德太后离开后被皇上调入京城,那时候这还次才十岁,能知道什么,看来以后卖东西还是别拿珍品了,小孩子不懂。
曹儒华见宋老板离开,突然叫住他:“那样的画,你还有没有。”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宋老板险些没踩稳楼梯摔下去,画里可是宏德太后谁敢没事画太后,这人难道真没听说过宏德太后…想到皇上的禁令,小一辈的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曹少爷没有了,如果有其它生意,小人一定记得曹少爷。”
曹儒华不忿的看着宋老板走,越是没到手他心里越想,画中的容颜似乎刻在脑海中一样,让他非常想要那副画,可买的人是庄尚书,他又不敢造次,难道让爹爹出面帮他去要?或许可以。
庄客进了雅间,把画放在桌子上对身后的人道:“查一下画师那里还有没有太后的东西,如果有一律缉收。”胆子不小,敢在天子脚下贩卖宏德太后画像。
余展闻言诧异的打开那卷画,看到画中人时不禁皱眉:“我记得这幅画勾错了一笔线条,被太后勒令销毁想不到竟然被偷出宫,这些宫人胆子越来越大!”
庄客河口茶,无奈的道:“至少还有人偷,我看再过几年也没人知道画里人是谁了。”如今才区区五年,新一辈的孩子中谁人知道宏德太后,即便是私塾里也不再提宏德当政时的政绩了。
余展心有戚戚焉的手好画,恭敬的放在主位的坐上,不禁有所感慨:“皇上这是要赶尽杀绝了。”一句带过不再想多说:“朱老夫人的病严重吗?”
庄客点点头:“不乐观,太医和生莲都看过,恐怕时日无多,你说,太后若听说此事会回来吗?”
余展摆弄的杯子的手硬生生的停住,她会回来吗?五年了京城还有她容身的地方吗?“不知道,皇上已经把朱老夫人的病情昭告天下,也许太后能看到也不一定。”
庄客叹口气:“就算知道能怎么样,太后即便回京也只是以女儿的身份看望她的看亲,根本不会久留,与咱们这些臣子恐怕没什么关系。”说完喝口水掩饰下心里的落寞。
余展也很惋惜,不知现在太后和曲大人在哪里,没有了他们的朝廷总让人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我已经让天初留意京城的要道,如果太后进京,咱们一定会知道。”
“圣母太后生辰,据说向西城点了宏德太后最喜欢的血玉,是不是真的?”
余展冷哼一声:“就凭她…”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寓。
…
官道上,朱砂带着车队马不停蹄的赶路,除了必要的补给,她每到一地会提前派人寻访各地名医,能入千医眼的大夫也加入了队伍之列,为入京做足了准备。
曲云飞收到朱砂的消息时,立即动身回国:“怎么会有病?我每年均派人进京没有听说朱老夫人身体差到这种地步!曲折,这里交给你!我必须回去一趟。”他总觉的这次事情没那么简单,可小七和他最得利的手下都跟着按说不会有问题才对,京城又是天子脚下有皇上庇护谁敢对朱砂不利?
“爹,我也回去!”
曲云飞心里很不安,没来由的不安更让他害怕,自从上次朱砂发生那件事,这些年曲云飞始终把朱砂的安全放在首位,朱砂身边的死卫绝对能护朱砂周全,可为何还会不安?
三日后,京城官道之外迎来了一匹商队,通关、文书一个不少顺利进入京城。
朱砂直接去了朱府,除了一袭面纱她没有顾忌任何人,又不是做贼没必要在京城躲躲藏藏,她就算跟臣子有染,也不影响她是夏国太后的事实!养个男宠而以谁能奈她何?!
可奇怪的是朱家,朱砂从进门到母亲的房间竟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甚至没有通报一路畅行无阻,朱砂开始并未放在心里,一来她习惯无人拦着,二来惦记父母的病情。
朱老夫人见到女儿回来时,诧异、震惊、不敢置信,最后是狂喜,眼泪瞬间落下颤抖的伸出手想起来拉住女儿却起不来:“朱砂…”
朱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她怎么回来了?丫头们呢、仆人呢?快去叫老爷快去通知所有人迎接太后,可朱老夫人一句话都说不来,只能惊喜思念高兴的看着女儿,眼泪不受控制的流。
朱砂拉住母亲的手让她躺好:“娘,您别动,是女儿不好现在才来看您,都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能在您面前尽孝还给您添麻烦,千医,千医,赶紧给老夫人看看。”
门外的大夫走进来三人,三位医生轮流检查了一遍,然后出去。第二次进来两人,这样查了半个时辰最后派了一名大夫道:“回夫人,不容乐观。”
朱砂闻言难过的看向母亲,怎么会这样,母亲还年轻,她走时还好好的为什么病成这样:“真的没办法吗?”他们是目前最好的医生,怎么会治不好母亲的病:“总该有个病情!”
千医垂下头:“回夫人,老夫人可能是犯了吃食上的忌讳,再加上长期卧床留下的病根激起了很多老年病,导致老夫人一病不起。”其实千医想说,老夫人这么大岁数了有病很正常。
朱老夫人见女儿伤心,紧紧的握住女儿的手,嘴唇颤了颤,苍老的嘴角勉强撤出一抹笑,年以六十九的她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体,生死有命,能见到女儿她已经知足了:“去看看你…父亲…咳咳…”
“娘…”
老夫人虚弱的推推女儿:“去吧…你爹爹更想见你。”朱老夫人放开朱砂的手,朱家能她已经知足了,朱砂从小就听话,只可惜先帝去的早不能照顾女儿,好在还有个曲云飞,只要有人照顾女儿她就高兴。
朱砂看眼母亲伤心擦擦眼泪:“娘,爹爹没事,女儿带了最好大夫,爹一定没事,小寒,进来见过外婆。”这是他的儿子,娘一定会喜欢。
曲寒从外面走进来,漂亮到不可思议的五官安静的露出丝迷惘,看到床上的人时,恭敬的抬起前炮跪下:“外孙拜见外婆。”
朱老夫人震惊的看着床下的孩子,慌乱的不敢当外孙的大礼,可猛然想起外孙不是皇家的人又尴尬的受下,朱老夫人想高兴可想到这孩子的身份就笑不出来,朱砂可是太后,她带着个孩子算什么身份?万一皇上…
朱老夫人想到皇上,更加为女儿担忧,皇家岂会放过女儿!若是以前她断断不会为女儿担心,可现在皇上大权在握再不是从前的孩子:“哎…你走吧…”别让别有用心的利用。
朱砂猜出母亲担心什么,忍不住安慰道:“娘,您想什么呢?寒寒是我儿子,曲云飞和我能让他受了委屈吗?夏之紫就算再有权也是女儿从小带大的,能对女儿做什么,小寒又不是皇家血统,更不可能更他争王位,娘不用替女儿担心。”
朱老夫人闻言忍不住看向女儿,她懂她都懂,可是现在宫里有个太后,不是只有女儿自己的时候万一…
曲寒安静的跪着,母亲和外婆不发话他就安静的跪在一旁,不敢叨扰母亲和外婆。
朱老夫人吃力的闭上眼睛又睁开,只是这么一小会话她已经累的脸色发白,手指颤抖。
朱砂心里更不是滋味,撇开头不敢直视母亲的目光,一直未在母亲床前尽孝,她除了要求父母为了她放弃外,根本没为父母做过什么!
父亲本来就是朝官却为了自己不再升位,母亲本来不用过的辛苦,却怕树大招风不敢轻易出门,侄女也没因为自己得益,她为朱家做的可谓少之又少:“娘,女儿不孝,是女儿不好…”
朱老爷见到女儿的那一刻,惊讶得瞬间从床上坐起来,甚至不顾伤口的疼痛慌忙道:“快走!你进来我没有收到仆人报备,刚才迎您进来的仆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快走!”
朱砂顿时愣住,不认识?怎么会不认识?
没等朱砂回神,后背突然被什么蛰了一下,她惊恐的睁大双眼不等发出声音,突然倒了下去。
朱老爷子惊恐的从床上摔下来,想喊什么还没有开口,眼前黑影一闪昏死过去。
朱府的一切并没有受到影响,生面孔的仆人们依然在忙碌,偶然有几个老仆经过也没发现异样。
外面的大夫聚在一起商议对策,曲寒站在角落里等母亲出来,小七已在远离此地一里之外追赶可疑人物,暗处的守卫没有发现屋里的异样,依然盯着各处的安全。
半个时辰后,‘朱砂’眼睛红肿的从房间里出来,伤心的带着众人离开朱府范围,在经过皇城路时与不明人士发生武斗,朱砂失踪。
208帝王
皇城瞬间进入戒备状态,御林军、申戍军、京城之师,共三军封城彻夜查找‘失踪者’下落。
余展听说宏德太后不见了,惊讶的看着皇上,太后什么时候进的京?又怎么会不见了?!
夏之紫满脸疲惫,龙案上放着各处的回执奏折,眼睛通红显然一晚没有睡好,声音充满自责:“其实宏德太后昨天跟着商队进了京,朕也是太后到了以后才收到消息,朕明白太后不想让人打扰,也不敢太靠近,命人远距离保护,想不到昨晚侍卫来报,车队遇到了埋伏,宏德太后下落不明…”
众人顿时懵了,上次宏德太后失踪的阴影历历在目,这次恐怕…谁那么大胆敢在京城重地劫持宏德太后!“皇上——”
外面又有人传报,夏之紫慌忙扔下满朝文武急忙迎上:“是不是有太后的消息?”
侍卫愧疚的低下头:“回皇上,没有,徐将军问是不是扩大梭巡范围,太后恐怕…恐怕…”
余展着急的越过皇上:“快说!”
侍卫唯唯诺诺的道:“据…据探子回报,京城这些天有不明人士出入,恐怕不是夏国人。”
夏之紫顿怒:“混账!京师之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还不去查!如果找不到人!你们全部陪葬!”
消息迅速传开,只说宫里丢了重要的东西,抓了上百犯人。京城各地戒严,不准出城,各家各户强制接受检查,凡是有壮丁,无记录在案的、有亲眷,无入京批文的、有可疑行迹的一律押回大牢庭审。
一时间京城家家有人坐牢。
整座都城顿时人心惶惶,‘不知’的恐惧慢慢扩大,挨家挨户搜查的官兵连续三天没让子民回家,京城再一次进行了一次大清洗,查获刀剑、私藏、人贩、旧案无数,一时间京城无人敢言。
夏之紫连续六天没有休息,马不停蹄的奔走在京城各地寻查找太后的下落,最后因为身体不济,昏了过去才被荣安抬回了帝寝殿。
此时,朱砂坐在帝寝殿的床榻上看着慢慢恢复神采的夏之紫,就那么看着,五年不见他更符合自己的期待了,只是胆子也越大了!
这些年夏之紫的成绩有目共睹,如今看来果然了得…区区京城内绑走一个人,想必对皇上来说也轻而易举。
夏之紫疲惫的揉揉额头,靠在椅背上缓解这些天的疲劳,做戏当然要做全套,试问全天下有谁会怀疑他绑架了太后,就算明日曲云飞赶来京城,他也有办法不让曲云飞怀疑是他所为,他可是太后最疼的‘儿子’,也是最尊敬太后的皇上!
朱砂看着夏之紫,眼神异常平静,若说夏朝她最熟悉的人是谁?莫过于夏之紫,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想什么她一清二楚,只是没料到他竟然有胆子软禁自己!果然是长大了!
夏之紫像没看见朱砂一样,缓了一会站起来,她不说话他也没必要多嘴。
侍女见状立即拿起毛巾递过去。
夏之紫没有接,张开双臂。
侍女太监熟练的解下皇上的外袍,夏之紫转身向帝汤池走去。
朱砂纹丝不动的坐着,看着规规矩矩退回去的侍女太监,冷冷的撇回目光,五年不在而已,他竟然换完了帝寝殿的仆人,现在的宫人她一个都没见过,而这些人偶然看向她的目光,令她想把她们拉出去砍了!
朱砂瞬间看过去!
几个嘀嘀咕咕的侍女吓的立即噤声。
…
夏之紫靠在帝汤池里,看着周围空落落的九龙衔珠口,忍不住叹口气,又见面了,她几乎没什么变化,换上宫人的衣服,年轻的依然不敢让人逼视,她很美,另人连惦记都不敢的美。
可是,为什么那么对他!他费尽心血想要挽回,时时刻刻想争取她的原谅,他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换她能气消后回宫!
可是!夏之紫猛然砸向最近的龙首,池水顿时涌出,待水幕平静后沐浴其中的夏之紫更觉的讽刺,他做了这么多,这些年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她竟然…竟然…
夏之紫想到被他关在地宫的孩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的疼,他做的还不够吗!他给她的尊敬少了吗!郑太贵人可有损害她一丝利益!她竟说走就走!五年后还给自己带回个真真的‘弟弟’一个曲折还不够,又来一个曲寒,她当自己是什么!
夏之紫忍不住觉的自己可悲,自己心心念念惦记的人,根本没有想过自己,没有顾忌他过的好不好!他就像个傻子一心盼着她回来,而她浑然无知的忙着生孩子!
夏之紫难受的不愿呼吸,她明知道他所有的心都放在她身上,她却一点也不想安慰他,在她心里他根本什么也不是!那他算什么!还不如一个男妓吗?那个男妓偶然还能收到她的信,自己呢!
荣安胆战心惊的靠近汤池,谨慎的提醒:“皇上…您,您泡很久了。”
“滚!”夏之紫一头扎下去,水面激烈的动荡后,恢复诡异的平静。
荣安吓的赶紧趴下去看,突然水花猛然渐起。
夏之紫脸色难看的趴在池边上喘气,眼神锋利如刀!凭什么他要忍!凭什么她还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看他!以为她还是当年的宏德太后吗!“来人!”
荣安狼狈的爬起来应着。
夏之紫脸色阴沉的开口:“让她进来…伺候朕沐浴!”
荣安闻言吓的险些没摔进池子里,那人可是…可是…
“还不去!”夏之紫的目光瞬间扫过去。
荣安吓的撒腿就走,额头顷刻间布了一层冷汗,整座帝寝殿只有他知道那位穿着宫装的,是曾经让皇上大气不敢喘的宏德太后,更是他看都不敢看的人物,可如今…皇上竟然敢…皇上真是糊涂了,若是被天下人知道,皇上的颜面何在,大夏的国威何在呀…
朱砂冷笑的看着荣安,语气讽刺如针:“他让你传话你就传话,你师父难道没教给你尊卑有别、贵贱分明吗!”
“奴…”荣安顿时忍住下跪的欲望,直挺挺的站着,却看也不敢看座位上的人:“皇…皇上让您进去…”
朱砂不动,夏之紫还没有资格命令她:“告诉你主子,想让我进去,他知道规矩。”
不一会,荣安忍着心里的恐惧带着四个壮实的嚒嚒抓了朱砂向帝汤池走去:“是…是皇…皇上的命令,是皇帝的命令。”吓的撒腿就跑。
荣安现在骑虎难下不得不为虎作伥,如果这件事暴露,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而他是皇帝的太监,皇上让做什么他怎敢不从!
朱砂气愤的挣扎几下,四个嚒嚒竟然暗地里掐她,威胁她放老实点,朱砂突然很想笑,虎落平阳,她现在算见识了,夏之紫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