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安安静静,屋门大开,一个女孩子正拄着拐给牛棚里的牛喂草,听到动静转过头看着他们。
护卫们也愣住。
“贼呢?”为首的不由喝问道。
“不告而入的吗?”谢柔清说道,看着他们,“是说你们自己吗?”
为首的护卫被说的面色僵了下,没有再理会谢柔清摆手示意,众人呼啦啦的冲进屋子里搜寻起来,最后连牛棚里的草垛都翻了也没看到一个人。
“不可能有贼啊,我们一晚上都围着这里呢。连二老爷家的大少爷来都没让进,怎么会有别人来?”一个护卫低声对首领说道,“这里可是郁山啊,瑶小姐是不是第一次在山里过夜癔症了?”
极有可能,但是这话可不敢这么说,首领瞪他一眼。
“你们守好这里,我去问问瑶小姐。”他说道。
护卫们领命将这里团团围住。首领疾步跑向外边。却早已经看不到谢瑶的人影了。
“瑶小姐坐车走了。”留在原地的护卫们说道。
“那..”首领皱眉看了看木屋,又向山下看去,山路上一辆马车逃也似的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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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有贼的。”被扔下一头雾水的众人商量后说道。“今日这边大小姐还要点砂呢,山里咱们的人都满了,封的一只苍蝇都进不来。”
首领思付再三摆摆手。
“算了,瑶小姐已经走了。咱们还按原来的命令看好柔清小姐吧。”他说道,“贼的事瑶小姐回去禀告交由他们来查吧。”
众人正要散去。听得一旁呜呜的声音,这才想到地上还扔着一个被困在渔网里的小丫头。
水英在地上愤怒的瞪眼。
这让众人又是一阵为难。
瑶小姐走了,也没说怎么处置这丫头。
“算了,也放了吧。怎么处置等家里的命令吧。”首领再次摆摆手说道。
水英哇哇大哭喊着小姐着跑进院子。
“别哭了,我没事。”谢柔清说道。
水英一脸不信。
“我知道有那种药,吃了之后看起来没事。过几天就死了。”她哭道,“小姐你要死了。”
谢柔清失笑。
“我不死。我没喝药。”她说道,靠近她低声说道,“表哥来了。”
表哥?
水英一下子瞪眼,谢柔清及时捂住她的嘴,冲她摇摇头。
“我非但没有喝药,表哥还把谢瑶关了一夜。”谢柔清低声抿嘴笑道。
怪不得谢瑶喊有贼又吓破了胆子一般跑了。
原来是少爷!
水英的脸上从悲伤到惊讶又惊喜,眼都亮了起来。
谢柔清松开手拍了拍她的头。
“好了没事了。”她说道,“你饿了吧,快去做饭。”
话音落水英却又哭起来。
“少爷都没管我。”她哭道,“我被绑了一夜,也没见我。”
谢柔清再次失笑,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包着的蜜饯塞进她手里。
“这是表哥从京城带来的,给你吃。”她低声说道。
水英哭着蜜饯撕开塞进嘴里,嚼了几口眼泪就停下了。
“好吃。”她说道,擦了擦鼻子,“我去做饭了,我好饿。”
谢柔清笑着点头。
“小姐你今天笑的很多啊。”水英说道,“我以为你不爱笑呢。”
多吗?
谢柔清再次笑了。
“快去做饭吧,等吃了饭,今天还有事情要做。”她说道。
谢瑶是在半路上遇到谢大夫人的车驾。
“大夫人,大夫人。”她立刻扑上前,“我看邵铭清了,我看到邵铭清了,他还用迷药迷晕了我,就在谢柔清那里,您快派人抓他。”
一番话说的谢大夫人皱眉。
“邵铭清?邵家那孩子?”她说道,“他又回来了?”
“是啊是啊。”谢瑶说着掩面哭,“我昨天去看柔清,被他撞上了,他用迷药迷晕我。”
谢大夫人再次皱眉。
“你昨天去看柔清?”她问道。
谢瑶的哭声一顿。
“啊,我,我是…”她结结巴巴说道,“我是去训斥她,她做了亵渎山神的事。”
她的话音落,身旁有人笑吟吟的插话过来。
“原来昨晚是瑶小姐奉命夫人的命令去了啊,我还说要去训斥她,却被拦住了说夫人不许近前。”
糟了!
谢瑶脸色唰的白了,扭头看去,见是谢文昌。
谢文昌昨晚也去了?
他怎么会去?
他不是恨不得这个女儿去死吗?难道是要去灭口的?
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谢瑶僵硬的转过头,看着谢大夫人冷冷的脸。
“夫人,我,我就是看不过…我咽不下这口气…”她颤声说道,眼中泪花闪闪。
不管什么,胆敢冒称大夫人的命令去做事。对于谢大夫人来说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从现在起。只要谢大夫人在一天,她就别再想靠近大宅一步,更别提做谢柔惠助手。
但就算如此也不能说出是谢柔惠让她做的。要不然她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
谢大夫人看她一眼收回视线。
“下去吧。”她说道,车帘垂了下来。
谢瑶一头一身汗的退到一边,看着谢大夫人的马车过去。
谢文昌骑马从她身边走过,似笑非笑看她一眼并没有再说话。
谢瑶也顾不上理会谢文昌。看着谢柔惠的马车过来了。
“大小姐大小姐。”她忍不住上前。
谢柔惠掀起车帘,神情沉沉。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她低声说道。
“可是。邵铭清…”谢瑶忐忑不安的说道。
“邵铭清在你眼里比我点砂还要重要吗?”谢柔惠淡淡说道,“你是让我现在去给你报仇吗?”
谢瑶一个激灵,她又犯错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怎么犯了这么蠢的错误。先是在谢大夫人面前自己卖了自己,又跑来惹恼谢柔惠。
这一定是因为邵铭清给自己下的迷药的缘故。
一定是的。
邵铭清回来的事自然比不得谢柔惠点砂重要,但重要的是邵铭清怎么进的郁山。
整个郁山都有护卫散步严查。谢柔清住的木屋外更是护卫严密。
他却进来了,且悄无声息。
他还是邵铭清吗?他这是如有神助吧?
谢瑶退在路边神情惶惶。看着谢柔惠的马车过去不敢再拦住说话。
真是奇怪,明明自从京城归来后她们所向披靡心想事成,但怎么越来越觉得好多事情都有些不对了。
郁山一处山腰的阔地上伴着谢柔惠的脚步停下,鼓声也停下来。
矿工们激动的跪下,举着手高喊出一声声祈愿。
谢柔惠抬起手,宽大的袖口随风飘动,在这四周环指。
“去。”她朗声说道。
这一次等候多时的矿工们比上次的多了很多,围着比谢柔惠适才跳过的更大的地方开始挖掘打探起来。
这一次不止跪地的矿工们紧张的念念祝祷,连谢柔惠也忍不住攥紧了垂下袖子下的手。
但遗憾的是几乎将这片山腰都打遍,也没有发现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