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你什么意思啊。”谢存礼竖耳听到了,立刻皱眉说道,“惠惠难道会冤枉她吗?”
谢文俊笑了摇头。
“二叔祖,不是这个意思,毕竟出事的是两个人。两个人都要说一说。对她们也好。”他说道。
“那你说,那你说。”谢存礼指着谢柔嘉喝道。
谢柔嘉没有看他,而是看向谢柔惠。
“我不说。”她说道。“我只想听姐姐说。”
这个人疯了吗?
可是疯了不是该大喊大叫大吵大闹吗?
为什么她就是只盯着自己,什么都不说?翻来覆去的就是让自己说,让自己说!
谢柔惠握紧了手里的帕子。
她一点也不想再看到这双眼了!她恨死这双盯着她的眼了!她也恨透这句话了!
“你不说!”她挣扎着站起来,伸手指着外边。“那就让槐叶说!”
门外槐叶被推进来跪下,浑身颤颤。
谢大夫人伸手拉住谢柔惠。
“你坐好。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她说道,抚着谢柔惠的肩背安抚,再看向谢柔嘉,“你也不用说了。”
她说罢站起来。看着跪在地上的槐叶。
“槐叶,你跟二小姐说了什么?”她问道。
跟二小姐说了什么?
槐叶有些愕然的抬起头。
不是大小姐吗?
“没,没说什么啊。”她怔怔摇头。
谢大夫人看着她。
“那。二小姐有什么不同?”她问道。
槐叶脑子轰的一声,她终于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
大小姐突然信了她的话。不再追问她,还把她送到了二小姐这里。
二小姐把大小姐推落水了。
这两件看似毫无关联的事,当谢大夫人突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陡然串联起来了。
看着这丫头瞬时惨白惊恐的神情,屋子里的人心里立刻明白这丫头一定有事。
“说!”谢存礼喝道。
槐叶心跳如同擂鼓。
“二小姐的眼,二小姐的眼里长了红痣,是奴婢刚发现的。”她颤声说道。
红痣?
屋子里的人都看向谢柔嘉。
“右眼,右眼里。”槐叶接着说道,“一小块。”
谢文俊不由凑近几分,江铃也认真端详谢柔嘉。
“真的有!”她喊道,“小姐的眼里真的有。”
谢文俊和谢文兴也看到了,点点头。
“阿媛,你来看。”谢文兴说道,带着几分惊讶又不安,“真的有一块。”
又转头继续问谢柔嘉。
“以前有吗?疼不疼?”
谢柔嘉摇摇头。
她的眼里有红痣?她怎么不知道,现在不知道,在那个梦里活了一辈子也不知道啊。
谢大夫人没有走过来,甚至没有多看谢柔嘉一眼。
“然后呢?”她看着槐叶继续问道。
槐叶俯身在地。
“奴婢也是刚发现的…”她又抬起头飞快的看了眼谢柔惠,“大小姐也知道的…”
大小姐也知道?
大家的视线又转向谢柔惠,难掩几分惊讶。
“我知道,我只知道你说有不同,你又没说是哪里不同。”谢柔惠说道,也是一脸惊讶。
槐叶摇头。
“大小姐,大小姐,我那天不是和您说了吗?”她急急说道。
“是啊,你那晚和我说了,说二小姐不同,你要去她那里,我问你有什么不同,你说不能说,说了不好,说以后我就会知道了。”谢柔惠说道,惊讶的又要站起来,又是气又是急,“槐叶,你,你怎么说慌呢?”
槐叶看着她眼泪流下来。
“大小姐…”她喊道。
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她一直不明白大小姐为什么会突然相信了她的话,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那时候并不是她逃过一劫,而是劫还没到。
“惠惠你坐下,我现在要问的,不是槐叶你跟大小姐说没说,说了什么,我现在要问你。”谢大夫人说道,看着槐叶,神情淡淡,“谁跟你说了二小姐的不同。”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
槐叶闭上了眼俯身在地。
“大夫人,是奴婢自己发现的,刚刚发现的,没人和奴婢说。”她说道。
声音里带着绝望。
谢大夫人笑了。
“槐叶你这话,也就能哄哄小孩子吧。”她长吐一口气,看着槐叶笑容散去,“来人,用刑。”
用刑!
丫头们反了错事,会被处罚,但那只是罚,罚是为了惩戒,而用刑则是为了逼问,那可不仅仅是打几板子。
槐叶闭上眼咬住了下唇,哭着抬起头。
“夫人,我说。”她哭道,“我说,是我娘,是我告诉我的。”
我娘?
“她娘是谁?”谢存礼忍不住问旁边的人。
谢大夫人已经开口给了他答案。
“袁妈妈啊。”她说道,看着槐叶,神情沉沉,“她和你说了什么?”
“夫人。”槐叶叩头,再抬起头带着决然,“我娘说,当初接生的时候,她看到大小姐的眼里有红痣。”
此言一出,一直闭目养神的谢老夫人猛地睁开眼,谢文兴谢文俊谢文荣也惊讶的站了起来。
“惠儿眼里有红痣?那怎么了?”谢存礼犹自嘀咕,“有红痣也是大小姐,大小姐…”
他的话到此戛然而止。
当初接生的时候,大小姐眼里有红痣…
“二小姐的眼,二小姐的眼里长了红痣…”
这个丫头适才的话在他的耳边滚滚而过。
*
多谢林的妖精0925、shana0912和氏璧,多谢昊昊朋友桃花扇,多谢pand香囊,多谢大家打赏和米分红票。
第六十九章 明了
她是说,大小姐和二小姐错了?
她疯了吧!
屋子里雅雀无声,所有人看着槐叶神情惊骇。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眨眼。
“哦。”谢大夫人说道。
这一声哦打破了屋子里的凝滞,所有人都一瞬间过来。
“你这贱婢,你说什么?”谢存礼喝道,不是气的还是激动的浑身发抖,“你是说惠儿不是大小姐,嘉嘉才是吗?”
他说到这里拍着胸口,似乎喘不上气来。
“原来,原来你和这孽障说了这些话,所以,所以她才…”他伸手指着槐叶又指着谢柔嘉,手抖的乱颤,话也说不出来。
谢柔惠顿时大哭。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她哭道,“嘉嘉,原来她和你说了这个!嘉嘉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原来是嘉嘉认为是自己大小姐,被惠惠鸠占鹊巢,所以才对姐姐下了黑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