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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兴奋而激动地碎碎念,“那怎么办,高米不是很生气?你说万一他跟你离婚怎么办呢?你真的很想跟他离婚吗?”

“是啊,很想。”

心里在冷笑,装的无所谓。

她却是激昂,“你怎么会用这个骗他呢?既然都想离婚,那就跟他离婚吧。”-

第13卷 连环计

她却兴奋而激动地碎碎念,“那怎么办,高米不是很生气?你说万一他跟你离婚怎么办呢?你真的很想跟他离婚吗?”

“是啊,很想。)”

心里在冷笑,装的无所谓。

她却是激昂,“你怎么会用这个骗他呢?既然都想离婚,那就跟他离婚吧。”

一定求之不得我离婚吧。

这个女人,彻底的无药可救。

她爱高米,非得爱到这样的程度?

我说:“是啊,他说他要离婚娶小蕊。 ”到死的那天,我也不忘记算计他。薛宣一下变了脸色,耷拉着脸,很严肃,“这是个大问题,他口口声声说不爱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娶她?”她盯着我,我亦看着她,双方,都是沉默。她想了想,说,“难道是因为孩子?”我立刻接话,“是啊,高米很喜欢孩子。”

她霍地起身,目光有些恐怖。

我警戒地盯着她,问:“你想做什么?”

她眉头一挑,“那是个野种,一定得弄掉。”

这个女人…

我认真地看着她,劝她,“薛宣,那是生命,不是什么野种什么东西,再过几个月,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婴儿,它是人,不是可以作掉的东西。而且这是我的家事,请你不要掺合,更不要伤害无辜,那样是犯法,如果你想把自己送进牢里,我也没办法劝你。”

她鄙夷地盯着我,突然,扬了扬脸,眉间,甚是冷傲。她说:“曼娜,我不信,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心脏,又是一个急跳。

只是冷静地抬眼与她对视。

她说的傲慢,“思前想后,我觉得,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再认种想下在你家乡和这里的种种事情,我觉得,你在装傻。其实你骨子里,什么都知道,只是装傻。你知道,装傻才是最尖利,能杀死人的武器。”

她说的很对,然而,这只是她的猜测。

她语调上扬,“说吧,告诉我听,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看着她,嘴角微扬,也脱口而出,“好,我可以全部都告诉你。”

第13卷 连环计(2)

房间里的视线有些暗沉,窗外屋外,静静的,听不到一丝声响。这样高的楼层,世间的一切声响都被隔绝。

有些凄冷。

她催促道,“你说啊,一定要全部告诉我。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将全部真相都告诉你。我相信,你知道的只是一部份,我也不想你做个傻女人。有时候,女人装傻,其实是犯贱,犯蠢。她以为,装傻,她的男人就会回到她身边,其实,这是最愚蠢的做法。”

愚蠢?

我冷笑,看定她。

她说:“曼娜,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女人。”

屋里的白色酒柜一角,静静的躺着那些信封,不知几时,让人翻了出来。杂乱的客厅地上,很干净,仿佛有人拖过地。而玻璃的茶几下方,有钥匙压着一封信。抽出信,打开,笔迹流畅的字句,是高米的笔迹。

上面写着:老婆,昨天翻开以前写给你的情书,发现,这一辈子,你都驻在我心底。这个夜晚,冷静的思前想后,发现,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出轨,不应该混蛋。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成全彼此的机会。

很流畅的笔迹,很动人的字句。

像蜜一样渗入心脏,可沁出的是苦水。

昨晚上趁我睡着写的么?写这些,他想告诉我什么?告诉我,真的爱上我了?还是又想欺骗我。

可是,不管他是怎么样的心思,我都不会放过他,绝对,不会原谅他!

薛宣火急火燎,“怎么不说?”

将纸,撕碎,无数片的雪白的夹着蓝色圆珠笔迹的碎片堆满了桌子。

我看着薛宣,咬牙,笑道,“他跟我坦白,说你一直暗恋他,可他,压根不喜欢你,对你没感觉。还说你这人,称其量,就是有钱,除了钱也没什么忧点。至于缺点——太神经质了,一点小事就喜欢闹,这点,他很不喜欢。”

一口气说完,说的也很顺畅。

而薛宣,睁着眼,张着嘴,一脸的茫然失措。

我更是火上添油,“昨天,他跟我说的,他说绝对不会碰你。”

第13卷 连环计(3)

她茫然半天,才勉强的回过神,问我,“你说什么?”两张巨大窗帘的缝隙间,有阳光隐隐的透入,电视里好听男声,性感的回荡在耳边,我在重复,“他说,你暗恋他,可是,你这个人,除了钱,没有任何值得他喜欢的地方。”

“他这样说的?”

她,咬住了唇,双眼含满了眼泪。却拼命地憋住,仿佛一眨眼,那些泪就会涛涛的泛滥成灾。她忍了半天,攒紧了眉头,重复在问:“他,真的,这样说的?说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说我,很烦人…”

语调很悲呛。

这个打击,对她而言,的确太大。

可是高米,是这样说的,一字不差。

我点头。

她脚步浮地退后一步,不敢置信地摇头,最后,脚步踉跄地夺门而出。

这样的为了一个男人,付出一切。

结果,得到的,只是这些话,估计,是谁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薛宣,清醒,那个男人,不值得任何人爱。

走到酒柜,拿出叠叠的情书,一封一封翻开。

“娜娜,今天,连做梦,都是你的身影。”

“娜娜,莫名的,只是想陪着你慢慢变老,看你白发苍苍,看我白发苍苍,一起驼着背,散步于林间小道,想到以后,真想快点跟你结婚,然后生一堆宝宝,等老了,儿孙满堂。等死了,骨灰都要合葬。”

“今天,你说你爱我,心脏,漏了几拍,人也恍恍惚惚的,以为是在做梦。吃饭的时候,同事问我为什么傻笑,我说我找了女朋友,她爱我,我爱她。这样的人生,很满足。有你,我真的很满足。”

“如果你嫁给我,我保证你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永远的快乐,永远的有个爱你的老公将你拥在臂弯。”

眼泪,不知几时,掉了下来。

揩了揩泪,找到打火机,对着那些纸,点燃。

火花炫亮在手中,手中的纸立刻成了灰,一堆一堆的灰。

快乐,一生一世。

第13卷 连环计(4)

他曾经说,娜娜,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每分每秒都是一生一世。他也说过,娜娜,从此以后,此心,只为你而跳动,没了你,它再也不会跳动,而我,也就死了。

那些深情的话,最后,全部成了毒。

世上最毒的毒药,也不过如此。

烧完纸,人往沙发上一躺,顿时觉得疲惫,疲惫的很乏力,全身的力气几乎被抽空,空荡荡的躯体重重压着那颗尚在跳动的心脏。

真的累,累到了极点。

浑浑噩噩的睡在沙发上,慢慢的,竟然也睡了过去。半夜,醒来的时候,唇边湿湿的,有东西在挪动,鼻腔钻入浓烈的酒味,身上,有只手掌在移动,而脸上脖子间,都是滚烫。睁开眼,进入眼帘的是一望无迹的黑,只有淡淡的月光洒了进来。

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了那张放肆的脸。

是高米。

他将我抱起,一路有些踉跄的奔进了房间。他将我放到床上,站在床边,开始解身上的衣扣。我赫然一惊,叫了声,“高米。”

酒味,更熏人的从他嘴里传出。

他,“嗯。”了声,立刻除个干净,人压了上来。

醉的一塌糊涂。

他整个人,更是一七晕八素的解我衣衫上的扣子。其实根本没扣子,普通的T裇。可是,他醉的分不出什么,只是固执的在我胸前解扣子。

“你醉了。”

打下他的手,闻着这热烈刺鼻的酒气,心里很压抑,也很恼火。

借酒行凶?

“高米,冷静一点,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如果你要离婚,我们明天就去离婚。如果你想告诉我什么,我也会听。或者,一五一十的,我们认真的讲清楚。好不好?”

语气,很低声下气。

而他,只是摸着我的胸口。

无药可救的人渣。

我火上心头,铆足了力气,将他推开,然后迅速地从床上跳起,打开门,冲了出去。走到阳台,拿了装水的塑料桶去洗手间接满水,提到了房间。

第14卷 连环计(5)

床上的人,四肢大开的躺着。

只是哼着在叫,“曼娜。”

我提着水,打开房间的灯,对准他,直接泼了上去。

水声哗哗,瀑布一样跌在床上,房间里溅的到处都是。凉凉的水珠子飞溅到脸上,人,顿时更清醒,刚才的睡意一扫而光,精神为之一振。

瞪着床上的人。

他还是一动不动,四肢大开的躺着。

嘴里,呻吟着,仿佛在说:“老婆,对不起。”

努力的,听着那一字字,认真地听着,心情,很沉重。再次转身,去洗手间接满水,吃力地提到卧室,对着床上的人泼了过去。

水在房间里四处飞溅,湿湿的床单,还在一缕一缕的淌着水。房间的灯,煌亮煌亮,照着他的脸,红的透顶。

真的是醉了,连泼水也不能把他弄醒。

醉的不醒人世。

算了,何必呢。

他不过是个醉了的酒鬼,就算现在杀了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刚转身,背后,就传来他的声音,“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步一步,走得艰难,腰间,突然有双湿淋淋的手紧紧的,紧紧的将我箍住,背后,冰冷的湿的胸怀。急促地气息喷在耳边,鼻子还可以闻到浓烈的酒味,熏人,大脑迅速地一片空白,身后的人,在深情而悲呛地碎碎念,“原谅我。”

原来醉酒的人,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只不过在装糊涂。

我勉强堆起笑,“何必呢,高米,我们已经完了。”

脚指冰凉,他短发上的水滴在脖间,沿着脖子一直往下滑,一路都是冰冷,那冰冷像是成千上万的冰块硌在肉上,冷,然而,微微还带着痛意。

面无表情地掰着腰间的手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起。

他却更用力,一根手指的重复又按着,只是将我紧紧的箍在怀里。

假的,他在演戏。

心里警告自己,一定要远离这个人渣,败类。

陷进去,就是一望无迹的绝望。

第14卷 连环计(6)

脚狠狠地往他脚上一踩,他没动。接着,再踩,一直拼命的,死劲的,当杀父仇人似的踩。他终于,松开我。

头顶的灯光碎子,柔和的洒了他满脸。

我扬着脸,咬牙警告他,“再敢对我动手动脚,切了你。”

转身,怒火几乎烧到了骨头,用力地摔上门,跑到隔壁的客房,将房门反锁。夜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没有声响,格外安静。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顶着熊猫眼。高米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地上是无数的啤酒罐子。而雪柜,一直大开,冷气往外直溢。

瞥了眼高米,他脸上有些微红,仿佛人宿醉未醒。

嘴唇干涸的泛起了皮。

感觉,他不正常。

手掌,伸到他额间,滚烫的吓人。

昨晚给我泼了那么多水,衣服都没换,不病才怪。憎恶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打开门,隔壁的门,也恰好这时间段打开,薛宣亦是黑黑的眼圈,双眼微肿,看来是哭了整晚。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按了对面的门铃。

小蕊过了些时,才来开门。

我说,“高米病了,你把他弄到你家。”

她趾高气扬地问,“凭什么啊?”

我冷笑,目光移到她肚子上,说的在情在理,“凭我好心让你照顾他,让你去把握机会感动他。别谢我了。”

转身,瞟了眼薛宣,她的脸色更惨白,面无人色,像是地狱刚放出的来女鬼。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何必呢?

再怎么折腾她们,我也不会太快乐。

有点小小的得意而已。

小蕊跟着我进门,手指贴在高米额头上,蓦地大叫,“都病成这样,你还不送他去医院?曼娜,你想弄死他?”

我冷笑,“这不是为了成全你么?我送了,你怎么感动他?最好就没日没夜的照顾他,男人啊,感动就会爱上一个女人。”

手机突然响了,掏出一看,是条短信。短信上提示:曼娜您好,您申请的贷款于2010年11月12号已经批了。中国工商银行。

贷款?

我几时贷过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