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楹:意思是,我要有嫂子啦~\(≧▽≦)/~

----英王帅虫虫:回复@楹楹 你的智商已欠费

----楹楹:回复@英王帅虫虫 艹,出来单挑

----朱星离今天还是个宝宝:古籍上说,故意秀恩爱的人会被爹揍@沈歧睿

第84章 无衣(六)

玉佩下的心跳骤然加快。

这小鹿对林信有多重要, 没有人比沈楼更清楚。忍不住亲亲林信的发顶, 低声道:“我定好好待它。”

林信撑起身子,单指戳戳沈楼的胸口:“不是好好待它,是好好待我。”

“我没有好好待你吗?”沈楼扶住林信的腰肢,微微地笑。

“没有,”林信斩钉截铁地说着, 凑到沈楼耳边可怜巴巴地说, “你都不肯喂饱我。”

“嗯…”沈楼闷哼一声, 本就忍得辛苦, 听到这话哪里还忍得住, 咬牙切齿地抱住林信,迅速翻了个身。

“啧,战场寻欢,元帅不怕遭人诟病?”双腿夹着沈楼的腰, 使劲往自己身上按,林信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沈楼追上去, 堵住那张不停撩拨他的嘴, “声名威望皆虚无,有你, 不要也罢。”

这话明显是对着林信那句说的,此情此景,竟意外地令人动容。林信舔舔唇,主动迎了上去。

话虽如此,林信还是顾及着沈楼的名声, 咬住自己的小臂,尽力不发出声音。汗水顺着指尖滴落,眼角也沁出泪来。实在承受不住,才会溢出几声呜咽,很快又被他努力吞下。

越是这般隐忍,越是勾人。沈楼几次都控制不住力道,直到林信小声求饶才回过神来,稍稍减缓。

帐门外首页的小亲卫,红着脸听床板的“吱呀”声,一直听到五更天。

一时贪欢的下场就是,林信次日没能起来。

沈楼亲亲他尤带红痕的眼角,给他盖好被子,便神清气爽地出门了。

林信从被子里冒出头,打了个哈欠,盯着沈楼步履稳健的背影瞧。禁不住感慨,这沈清阙真不愧是大庸第一人,只睡了一个时辰便精神了。

黄阁从浣星海调粮食回来了,跟东先生在舆图外面瞎分析形势。如今粮草充足,但鹿璃紧缺,恶阳岭易守难攻,而且温石兰也在。

“国公爷何苦要打到阴山以北,就守在此地,等着蛮人来和谈便是。”东涉川唉声叹气地说。

“先生忘了,蛮人手里有那鬼东西。老国公如今还在病榻上,”黄阁听到东先生不赞同沈楼的做法,立时出言解释,“咱们国公自小算无遗策,这般打过去肯定是对的。”

小亲卫带着买了一天一夜烧鸡的刃三进来,提醒高声说话的两人,“侯爷还睡着呢。”

“啊?侯爷!”黄阁吃了一惊,立马捂住嘴。

林信披着外衫走出来,倚在元帅座上懒洋洋地摆手,“无妨,你们继续。”

刃三把已经凉透了的烧鸡放到火盆上烤热,连带着一壶酒,端到林信面前。

征战辛苦,帐中的几人都许久不曾吃过这等美味了,被那焦香的味道勾得口舌生津。

林信可没有体恤下属的习惯,慢条斯理地就着温酒吃烧鸡,“本侯身子受亏,须得补补。”

“侯爷脸色是不大好,合该吃点好的。”东涉川一本正经地说道。

黄阁一眼就看到了林信脖子上的红痕,涨红了脸不敢说话。

帐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林信吃鸡喝酒的声音,半晌才听林信重新开口:“这一仗必须打,且要打到乌洛兰贺若的王帐里去。至于因由,你们也瞧见了,我师父救老国公用了多长时间?”

“施针三日,且一直看护着…”东涉川说到一半,幡然醒悟。

压制噬灵并不容易,一旦爆发,根本不是朱星离一人能救得过来的。沈楼那番话,不过是为了稳定军心。世间只有一个朱星离,蛮人却有无数噬灵。不除根,早晚会毁了大庸。

林信拢了拢衣袍,缓缓喝了口酒,实在困乏得紧,懒得多言。将一整只烧鸡吃了个精光,咂咂嘴,转身又去舆图后面睡了。

“报——蛮人伏兵众多,先锋军被困,元帅令中路军前去支援!”

“末将领命!”

帐子外面响起紧张的通报声,大军出动,浩浩荡荡前去营救。林信趴在枕头上,深深吸了口气。

沈楼被困在恶阳岭中,巨木、滚石不停地自山上下落。修士兵走在两侧,用灵力劈开巨木、炸掉滚石,护着中间的凡人兵。

原本惊恐不已的凡人兵安定下来,随着沈楼的命令变换阵型,以冲轭阵交错前行,减少伤亡。沈楼用兵,从不会将凡人当填炉的柴火。修士兵固然好用,然数量太少,最后还是要靠凡人兵来决胜负。

情况尚算不得糟糕,只是鹿璃的消耗又加快了几分。

中路军的驰援很快到位,与蛮人战成一团。沈楼策马立在高处,蹙眉看着蜂拥而至的蛮人,却不见温石兰的踪迹。

大营外,众人皆看不到的土坡背面。林信穿着一身宝蓝色广袖长袍,腰间挂着一刀一剑,眸色平静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温石兰。

“可汗命我带你去见他。”温石兰面色阴沉,湛蓝的眸子像是被泥水洗过,透着浑浊的复杂。

“那便有劳了。”林信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温石兰扔给他一根布条,示意他将眼睛蒙上。王帐的位置,不能被大庸的人知晓。

北漠有个说法,“乌洛兰的金帐子,天神的眼珠子”,轻易是找不到的。上次沈楼出使北域见乌洛兰贺若,是在阴山以南的行宫,并不是真正的王帐所在。

林信听话地将眼睛蒙住,任由温石兰抓住他,跃上斩狼刀拔地而起。风在耳边呼啸不止,林信垂目,从鼻梁架起的缝隙里看着地面。温石兰带着他远远绕开战场,一直往东去,再折向北。

这蒙眼睛的手法是小时候跟师父玩摸瞎学的。每次轮到朱星离蒙眼睛,他总能很快抓到徒弟,靠的就是这不讲究的绑法。

“温石兰,你上回说不想看见我,是为何?”林信丝毫没有即将步入龙潭虎穴的紧张,还兴致勃勃地跟温石兰聊天。

“你自己找死。”温石兰的回答,驴唇不对马嘴。

林信煞有介事地点头,仿佛是听懂了,又借着问:“可汗是更信你,还是更信那个大巫?”

温石兰周身的肌肉,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突然捏住了林信的喉咙:“小崽子,别打歪主意!”

林信出手如电,迅速弹向温石兰的脉腕,以灵力击之,轻松将温石兰的手拨开:“再动我一下,剁了你的爪子!”

两人一路较劲,磕磕绊绊地终于到了王帐。

林信扯开眼前的布条,被阳光刺得眯了眯眼。北漠人习惯住在帐子里,乃是便于放马牧羊随时搬家。作为大漠的可汗,乌洛兰贺若完全不必要住帐子,但他偏就还住在帐子里。

金丝织就的帐篷,搭在汉白玉石砌成的圆台上,守卫森严。侍卫拦住林信,要求他卸下身上所有的鹿璃。

温石兰拔出斩狼刀,将七颗鹿璃尽数卸下,侍卫双手捧住,躬身行礼。

竟然连温石兰也要卸下鹿璃?林信心下疑惑。乌洛兰贺若乃是一代枭雄,凭一己之力统一了北漠所有的部落,竟还会小心眼到防备自己的大将军吗?

顺从地卸下旸谷上的鹿璃,腰间装鹿璃的锦囊也一并取下,林信嗤笑:“听闻可汗战无不胜,灵力堪比上古神,竟会怕我一个未及冠的少年人。”

蛮人侍卫闻言,齐刷刷拔出刀来。

林信拔剑出鞘,抢走一颗鹿璃装回剑柄,顺势挡开了侍卫向他索要灵剑的手:“本侯是来做客的,可不是你们的俘虏,莫要得寸进尺!”

手中拿着灵剑,随时可以离开,那些侍卫有些不知所措。

帐中传来清朗有力的声音:“请林信进来,莫要多事。”

林信哼笑一声,合剑入鞘,大摇大摆地走进王帐。外面艳阳高照,帐子里却是一片昏暗,林信掀帘入内,适应了片刻才看清东西。

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毯子上织了繁复瑰丽的花纹。木头起的高台上,放着宽大的宝座,满脸络腮胡的乌洛兰贺若,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面。

背后是一块漆黑的屏风,莹莹闪着光点。宝座左侧立着一盏半人高的金灯台,玲珑的灯罩子里忽明忽暗,也不知点的什么怪灯油。穿着黑色兜帽长袍的大巫,站在右侧,帽兜遮眼,只露出艳若沾血的红唇与一节苍白的下巴。

这情形,丝毫不像一名可汗的王帐,更像是什么魔教的总坛。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酌鹿朋友圈日常二》

实习亲卫:值了一晚上夜班,流鼻血了 QAQ

----天真无邪小信信:啧啧,年轻人就是火力旺

----沈清阙:今晚找东先生领一副耳塞

----楹楹:上火了吗?

----英王帅虫虫:回复@楹楹:你的智商已欠费

----楹楹:回复@英王帅虫虫:滚!

第85章 无衣(七)

“大汗。”温石兰单膝跪下行礼。

贺若身边的大巫没有丝毫避讳, 依旧站在原地, 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林信立在帐子中央,单手搭在旸谷剑柄上,两脚分开,下巴微抬,并没有行礼的意思。

“这便是苏苏儿的孩子?”乌洛兰贺若摆手, 示意温石兰起来, 冷厉如高山苍鹰的眼睛, 直勾勾地盯着林信。

蛮人三十岁以后都要蓄胡, 杂乱的络腮胡遮挡了贺若半张脸, 却依旧难掩那极具侵略性的俊美。只是随意地坐在那里,便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这位北漠霸主,十七岁继承乌洛兰部,以雷霆之势吞并了十几个小部落, 二十岁时乌洛兰成为了北漠最大的部族。而后辖制其他大部,二十三岁便成为草原的大可汗。之后突然重伤, 上不得战场。草原上的部族再次分裂, 温石兰又横空出世,代替贺若南征北战, 于八年前再次统一北漠。

乌洛兰贺若的传奇,被说书先生讲遍了大江南北,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或许,我该叫你一声舅舅?”林信散漫地说着,眼中尽是嘲讽之色。在他看来, 这位血缘上的舅舅,就如史上那些早年神勇晚年昏聩的君主一样,信了歪门邪道,早已不复当年。连自己亲妹妹都舍得拿去祭天的人,根本不配称之为英雄。

“叛国之人与染干生的杂种,不配这般称呼可汗。”大巫抬头,露出那张不甚俊美的脸,双眼用黑布蒙着,也不知装得哪门子鬼神。

温石兰看向王座上的贺若,似在等着他的反应。然而贺若什么也没说,等于默认了大巫的说辞。

“不叛国,难道等着被你当牲口宰杀祭天吗?”林信出人意料地没有生气,拇指顶开旸谷剑,复又快速合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大巫。

这巫妖会咒术,万不可被他激怒了。上前一步,说不得就有无数红线等着吸血。

“宥连,”贺若微微抬手,制止大巫继续挑衅,转头继续看着林信,“他是苏苏儿的孩子,便是乌洛兰的血脉。”

帐中的人说的都是汉话,偶尔夹带几个胡语的词。这些时日,林信跟着沈楼也学了些,大致听得懂。“染干”是说汉人,“宥连”约莫是大巫的名字。

温石兰收回目光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候,外面有士兵快步走近,隔着门帘高声说了几句胡语。温石兰立时抬头,对贺若说了句很短的话。

贺若点头,示意他快些去。

想来是沈楼破了恶阳岭,那边的蛮人军撑不住了,过来求援。温石兰领命而去,错身而过时没再看林信一眼。

王帐的门帘被温石兰掀得呼呼作响,阳光透进来一瞬又消失不见,帐内帐外仿佛两个世界。

嵌着鹿璃的旸谷剑飞出来,横着浮在空中。林信并不急着说正事,坐到流光溢彩的剑鞘上,动了动酸疼的腰肢,打了个哈欠道:“沈楼应该快要打过来了,大汗不把王帐向北挪挪吗?”

“灵矿地图在哪里?”贺若站起身,目光跟林信平齐,没有耐心跟林信闲话家常。

谈条件做买卖,谁先开口谁吃亏。林信曲起一条腿撑着身子:“我娘的骨灰呢?”

大巫从袍子里拿出那只系着红绳的小罐。

林信厌恶地看了大巫那苍白的手一眼,没有伸手接:“你出去,本侯有话要跟可汗单独说。”

殷红如血的唇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讥嘲。乌洛兰贺若接过骨灰坛,看着大巫道:“宥连是我最亲密的人,不必避讳他。”

最亲密的人…

林信觉得这话有些怪,垂目,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只星湖石雕的小鹿。小鹿刚一拿出来,昏暗的帐篷里便开始泛起星星点点的光。

“你该知道,我父亲死之前,给了我一只宝石雕的小鹿。这小鹿里面,便是地图。”林信万分不舍地摸了摸手中的鹿。

“拿来。”贺若伸出拿着骨灰的手,缓缓递到林信面前。

林信看看贺若的手,再看看手中的星湖石,驱着灵剑慢慢靠近。在越来越多的莹莹光点中,跟贺若交换了东西。

两手相触的瞬间,旸谷剑骤然出鞘,在身后绕了个圈,一剑穿透了乌洛兰贺若的胸腹。他来的目的,可不是要取母亲的骨灰,而是取贺若的狗命!

一切发生得太快,贺若尚来不及反应,连眨眼都没有。这般轻易就杀了贺若,是林信始料未及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没有血!透体而出的旸谷剑上,竟然没有沾血!

林信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立时翻身倒退。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数根红线自贺若身体里冒出来,利如钢丝,弹指间在林信身上划出数道伤口。其中一根,直接贯穿了锁骨。

“唔!”林信痛哼一声,抬手令旸谷剑回来,自下而上斩断了那红色丝线。

剑气扫过乌洛兰贺若,将他身前的衣裳划破,掀起了脸上那丑陋的络腮胡。

胡须团成一团,飞到了空中,落叶般飘飘荡荡。没了胡须的贺若,露出了一张俊朗非凡的脸。这张脸,与林信有七分像,且分明只有二十多岁!

红线离体,贺若便如断了线的风筝,“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手中的星湖石小鹿,咕噜噜滚下木台,磕在灯柱上,撞断了细细的鹿腿。

大巫一把掀开黑袍,露出了那双泛着银芒的眼睛。

无数红线自地面掀起,宛如牢笼将林信笼罩其中。林信很清楚,这些红线与贺若身上透出来的红线不一样,这是宫宴上见识过的那种,一旦入体便会干扰灵脉,动弹不得。

林信快速挥剑,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分别在不同角度斩断不同的红线。

“轰轰轰”周身的红线齐齐崩断,旸谷还在持续吸着魂力,那大巫的脚步明显踉跄了一下。

自己的最终目的不是骨灰,大巫的最终目的也不是灵矿,这一点林信很清楚,也早有提防。旸谷剑在掌心、周身快速翻转,罡风将四面八方包围,令红线无孔可入。

“落英剑。”大巫吃了一惊。

这是东域林家的剑法,剑起如落英缤纷,漫天剑光,交汇成网。先前在踏雪庐,林信可不仅仅学了摸鱼掏鸟,还跟林疏静学了这门剑术。

旸谷剑太快,这般巨大的消耗,剑柄上的鹿璃竟然没有黯淡分毫。反观大巫,已经有些站立不稳。

这般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帐外守卫的注意。蛮人兵问发生了何事,却连掀门帘都不敢。

大巫随口应了一声,用的却是乌洛兰贺若的声音。想也知道,若是被将士们看到他们敬若天神的大汗,早已变成个空皮囊,怕是要活撕了这巫妖。

林信看出了他的顾虑,腰间的吞钩弯刀骤然出鞘,朝着支撑帐篷的龙骨呼啸而去。这一刀下去,王帐定会破个大洞。

大巫脸色骤变,果断收起攻击林信的红线,转而去追吞钩。林信冷笑,一跃而起,朝着那巫妖的后心捅去。

突然,灵力滞塞,手腕发软,挥出的剑尤在向前,手已经不听使唤,与剑柄脱离。林信低头,看向挂在腰间的小骨灰坛。坛子上绑的,并非是朱星离那不讲究的红绳,而是许多根细小的红线拧在了一起。

此刻,那些红线活物般蹿起来,钻进了林信的手臂,在灵脉中快速游走。

“唔…”林信痛哼一声,摔倒在地。

捉住了吞钩的大巫,不紧不慢地转身,湛蓝色的眸子里银光点点,甚是妖异。

“小崽子,你还太嫩了。”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林信看到数根红线从大巫左手冒出来,钻进贺若身体里。木偶般的贺若直挺挺地起身,动了动噼啪作响的关节。

阴山,恶阳岭。

沈楹楹拉开桑弧神弓,重箭从众人的头顶飞射而出,于万军中贯穿了蛮人将领的胸口,将人带出十几丈,牢牢钉在了山壁上。

蛮人大军顿时陷入了混乱。这时,一支大庸的修士兵突然从后方山谷中冒了出来。这是昨日夜里,元帅沉溺美色之时,便奉命悄悄进山的精兵。

原本埋伏的蛮人,成了被埋伏的一方。

“哥,鹿璃不够了!”沈楹楹冲到沈楼身边,高声大喊。

“速战速决!”沈楼拔出虞渊,耀眼的剑光冲破天际。

看到元帅的剑光,大庸军士气大振,喊杀声震天,将恶阳岭的蛮军围起来剿灭。

“温石兰来了!”沈楹楹抬头看向天空,拿出一支箭,搭弓,拉成满月。大箭离弦,直冲天上的光点射去。

饶是温石兰,也不可能接下沈秋庭的箭,立时将斩狼刀收回手中,横刀于前,借着下坠之力,堪堪于箭擦身而过。而第二支箭已然到来,直冲他胸口射去。

瞬间激发五颗鹿璃,温石兰挥刀,与大箭相撞。

“轰——”巨大的爆裂声在空中响起,震得崇山峻岭为之颤抖。温石兰被冲击得直冲地上坠去。斩狼刀在空中打了个旋,稳稳接住主人。

温石兰衣衫褴褛,很是狼狈,但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斩狼!斩狼!”蛮人将士齐声高呼。

沈楼一跃而起,冲上去与温石兰缠斗,阻止他指挥军队。恶阳岭的局势已经难以扭转,这些蛮人注定要被一网打尽。

温石兰也很清楚,却依旧负隅顽抗,打定主意要将沈楼的鹿璃耗尽。就算舍了这一山的蛮人将士,一旦鹿璃用光,后面其他部的援军到来,被围杀的便是庸军了。

近身鏖战,血流成河。一点点向前推进,庸军已然冲到了恶阳岭的尽头,再向前便是一马平川,可以直取王庭。

然而,鹿璃在这一刻告罄了。

冲在前面的修士兵纷纷向后退,残存的蛮人顿时士气高涨。

沈楼蹙眉,与温石兰分开,冲到地面上,一剑砍翻了试图偷袭沈楹楹的蛮人将领,抓住缰绳高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