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律有些无奈，他把外套套在她的身上，还轻轻拍了拍，“我一直跟着你。”
见她圆圆的眼睛里又开始滚出眼泪，他的神色变得有些无可奈何。
“你傻呀，我这种人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真的？”乌淇淇半信半疑，他明明很好的，长得好，有钱，性格也温柔。
“是呀，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觉得我很好的。”严以律勾了勾唇，笑容有些冷，“所以，那些女人不值得一提，更不值得你掉一滴眼泪。”
乌淇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忽然又说道：“你别这样，起码对女孩子尊重一点。”
“我对你还不够尊重吗？”他看着她，声音忽然低了下来，轻若蚊蚋，“不尊重你，早就拉你上床干你千百遍了。”
“嗯？”乌淇淇好像没怎么听清楚他后面一句。
他点了点头，敲了敲她的脑袋，“所以，可以不生气了么？我的车都被扣了。”
乌淇淇这下有些不好意思了，“那……那要怎么办？”
“随便吧，一辆车而已。倒是你，还想去塔那边吃东西吗？”
乌淇淇眼神又开始璀璨了，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哎……”严以律似乎叹息了一声，又敲了敲她的脑袋，一边还说：“怎么还是这么笨。”
最终，严以律又让人送了一辆车过来。
这次不是骚包的跑车，而是一款低调的奔驰轿车。
“上来，我订了位置。”
乌淇淇乖乖坐上了副驾驶，觉得这款车深得她喜欢。
“刚刚那个人是谁呀？”
“司机。”
严以律似乎不怎么愿意提起他现在生活里的人，乌淇淇也不勉强。
她最终还是上网查了那个塔边的餐厅，是著名的旋转餐厅。
她早就听过大名了，不过学生党一直没机会去吃。
顿时，看到网页上的美食介绍，乌淇淇似乎忘了先前还哭兮兮地饿肚子回学校的窘迫模样，而是对旋转餐厅各种期待了。
两人坐了窗边的卡座。
乌淇淇看着窗外的夜景，品尝着难得一吃的美食，满足地眯起了眸子。
不过，她偷偷看了一眼价格。
她吃到嘴巴里的这口炒饭，是不是就相当于她今天做的一天的兼职。
乌淇淇有些虔诚地看向盘中的米粒。
一口一百，她可要千万分之珍惜。
“好吃吗？”
严以律看她模样，实在有些好笑。
“好吃。好好吃。”
她满足地点头，又小声嘟囔了一句。
“就是好贵。”
说完，她又有点后悔。
“我是不是很土，给你丢脸了。”
“不贵。还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这个样子，倒是很像以前的严以律了。
以前严苓春还在的时候，严以律的经济也很充裕，经常带她出去吃东西。
每次他都吃得很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看她吃。
一边点店里面最贵最好吃的东西，一边还说：“不用担心，我有钱。想吃什么，我都给买。”
回忆往事，乌淇淇心口有些沉甸甸的甜蜜。
她抬头，看向面前的严以律。
他的盘子几乎是一动没动，面前的酒瓶倒是空了。
“你不吃吗？”
严以律摇头，又喝了一杯酒。
“没什么胃口。”
她想到了那个公寓冰箱里的酒，实在有些担心他。
“喝太多酒，胃会不好的。”
“可是我吃不下。”
她很不解，“这么好吃的东西，你都吃不下吗？”
严以律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了。
他没有告诉乌淇淇的是，从滨海离开后，他不但饭量骤减，睡眠也大大下降。
前一年，他还要借助了药物。
可后来药物让他上瘾，被龙家发现了，强迫他给戒了。
那一段时间，他简直生不如死。
后来又迷上了喝酒。
现在，他的主食就是酒。
白天喝，晚上喝。
如果可以，他随时随地都能喝酒。
这些，他都选择隐瞒。
只不过看对面小姑娘吃得满足的样子，他罕见有了胃口。
他叉了一块金枪鱼，依然味同嚼蜡。
不过因为她的笑脸，他勉强能吃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律的泡妞原则：小七，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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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046
046
那天，乌淇淇要回校的时候已经晚了。
事实上， 如果不是室友给她发微信， 她都已经忘了时间流逝。
两人吃饭后， 又去散步了。
严以律还是话不多，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乌淇淇再说， 说分别这些年的事情。
她絮絮叨叨的，像个唠叨的老婆婆，但严以律听得很认真。
他垂眸看着她的时候，让她分外满足。
好像， 他不是在敷衍她。而是认认真真在听她， 在理解她。
聊天聊得太晚了，她完美地错过了门禁时间。
“完了， 我们宿舍关门了。”
“没关系， 你可以住我这里。”严以律提出一个很好的建议。
瞬间， 乌淇淇有些犹豫。
严以律从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件大大的T恤扔给她，“你要是不放心的话， 我可以给安排个酒店。”
“不用不用！”乌淇淇连忙摆手。北市的酒店多贵呀。
“而且， 你也不是其他人。”
“是吗？”
严以律笑了笑， 没有再这个话题上做过多的纠结， “那是客房， 里面也有卫生间。”
最后，他说道：“晚安，小七。”
那大约是严以律十七岁起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他从床上醒来的时候， 有瞬间的不清醒。
因为，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睡得这么迷迷糊糊的感觉了。
打开门，客厅大亮。
一切和平素没有什么两样。
不对，好像也有些不一样。
比如，厨房传来了轻轻的歌声。
“你醒啦？”
乌淇淇已经穿戴完毕，系着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围裙，端着一个小小的砂锅走了出来。
“我熬了白粥，快来吃。”
不止有白粥，还有包子、拍黄瓜以及一个炒蔬菜。
“你胃不好，白粥比较好。”
她笑容满面，盛了一碗粥递给他，“吃包子吗？是白菜馅的。可好吃了。”
他只想喝酒的。
但看着她的笑脸，他沙哑着声音，乖乖点头道：“嗯。我还要吃黄瓜。”
他的胃口还是不好。
在乌淇淇看来，只吃了一半碗粥，半个包子，黄瓜倒是吃了不少。
她想，他的胃口这么不好，那么这些年他是怎么长这么高的，好像比高中还高了一些。
和她的忧心忡忡比起来，严以律显得很开心，甚至不敢置信。
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多早餐了。
“对了，你怎么会到处打工的？”
虽然昨晚上她叽叽喳喳说了很多，但对于她为什么缺钱却是只字不提。
乌淇淇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严以律还是老老实实把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严以律正色，“报警了吗？”
乌淇淇点点头，笑容有些苦，“可是他们都说，那个人是老赖，虽然政府警察各种找他，但他早就逃出国了。”
说完，乌淇淇又笑了笑，“你可千万别可怜我。虽然饭店被抵押了，我爸妈又重新回到了流动小摊，不过生意也是很好的。相信过不了几年，我们就能重新买门面了。就是希望房价不要再涨了。”
严以律放下勺子，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沉，半晌才开口道：“那你过来帮我做饭好么？我付钱，你会比外面轻松一些。”
“什么呀！”乌淇淇最怕这样子，他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多好呀，牵涉到了钱之后，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不用啦。你喜欢我做的饭，我有空就帮你来做呀。给钱多见外。”
“我不但需要做饭，还需要收拾房间。反正我会定时请人，给外人不如给你。”
纵然严以律这么说了，但乌淇淇还是摇头了。
“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这样真的不好。我会得寸进尺的。”
“那就得寸进尺。”他不在乎，只要能帮她，只要她愿意，他什么都可以。
乌淇淇还是摇头。
她一再坚持，严以律也没有办法。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个性子很倔强的人，不然也不会每次在他赶她走的时候又奋不顾身贴上来。
“那行吧，以后不要去酒吧了。”那地方鱼龙混杂，是他最后的底线。
“嗯。我知道了。”乌淇淇犹豫了一下，又忍不住开口道：“你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严以律点点头，眉宇之间神色有些温柔。
后来的几天，乌淇淇没有见到严以律。
她只是从夏雪的微信中得知，他回学校上课了。
虽然还是一脸冷色，不过比先前好了很多。
乌淇淇觉得有些欣慰，这样就好了。
少年时代的那个午后亲吻，他大约是忘了吧。
不过也没关系，只有她一个人记得就好了。
游乐场的工作，乌淇淇没有再去。
离学校太远，很耽搁课程。
不过她运气加持，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找了一份工作。
相对来说，工资挺高的，尤其是她上晚班，工资比人家都要高一倍。
室友说那个店是个学校附近著名的抢手兼职店，据说要求还有点高，不知道乌淇淇怎么就应聘上了。
乌淇淇倒是没想太多，只是觉得自己从小就是运气棒棒的姑娘。
在奶茶店上班的第三天晚上，她正擦拭着杯子，忽然门口传来叮咚一声欢迎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