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似乎注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聆出了酒吧的门,夏日难得的一丝凉气吹在微恙脸上,让她舒适的轻吟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太过于舒爽还是因为心里已经确定身边有个可以依赖的人,她的脚一软,趁着身边的人没注意,就那样坐在了地上。
“喂…”墨深抚头,额迹有些泛疼。
他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今天没有开车出来,原本他是跟程威一起来酒吧聚会的,因为里面太闷太吵,他才出来,却没想到会看见在吧台上的她。
微恙赖在地上就是不起来,其实她是头太疼,浑身没力气,她仰起头水雾样的眼睛瞅着他,提了个非常之好的建议:“你背我啊。”
他睥睨着她坐在地上的姿态,突然很想知道她清醒了之后看见自己曾在他的面前这幅模样会有怎样的反映。
他坏心的掏出了手机,打开摄像功能,对着她咔嚓了一声,手机还开了闪光灯,闪的她就愣在了那里,保持仰望他的姿势。
墨深看了眼手机,心情忽然就很好了起来,把手机收回,背着她蹲下身,背她的意思很明显。
醉了酒的微恙还挺知好歹的,乖乖的趴在了他的背上,抱着他的脖子,将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也许喝醉了酒的人胆子都很大,微恙趴在他的肩膀上,不一会儿就不安分了起来,把脑袋从这边移到他脖子的那一边,然后再从那一边移回来。就像是在玩着一个只有她才觉得有趣的游戏。
这不算什么,只要没有太妨碍他,他也就忍了,可是如果她忽然在他脖子上咬上一口,是不是就得寸进尺的不可饶恕了?
墨深倒吸了一口气,那一口咬的还真重。
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怒气,她又开始乖乖的趴着不动了。
一辆车从他们身边飞速而过。她安静了一会儿就喃喃的说:“墨深,你真的到英国吗?”
墨深说:“是美国。”
醉酒人的思维,一向不敢恭维。
她再接再厉的问:“美国的美女是不是真的那么大胆,美国的建筑是不是真的那么好看?”
墨深停下脚步,微微侧头余眼睇了她的脸,见她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梦话:“是。”他随意的回答,从来没有关注过这样无聊的问题。
她问:“那美国白宫你去过吗?”
他回答:“去过。”
“呃,克林顿的家呢?
“… 没有。“
“那伊丽莎白一世呢?“
“那是在英国。”
“哦。”
她点点头,好像刚刚接受到新的知识一般的正经认真。
幸好她没有再问奇怪的问题。
墨深专心的背着她,生怕她会一个冲动不安分的掉了下去。
走了一段路,他们刚好来到一个站台,又刚好有一趟回他家的公交缓缓的驶了过来,于是墨深决定坐公交回去。
背着她上去难免收到了司机异样的眼神,好在他外貌一向给人安稳的保证,司机也就是奇怪,看着他投了币之后继续开车。
公交车上的人并不多,墨深忽略了别人看过来的目光,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将微恙放在里面,自己坐在了她的旁边。
刚一落座,她的脑袋就自发的垂在了他的肩膀上。
“冷…”她喃喃的说。
墨深身体一僵,迟疑的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外面的空气是略微闷热的,车上开了空调,对于喝醉的人来说,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的确会让她有些颠倒。
她在他怀里并不安分,蹭来蹭去的。
就在他想开口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就见她自己离开了他的怀抱,在她的上衣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了一大堆的糖,墨深斜眼看过去,只觉的很眼熟。
“是综综的糖。”她好心的告诉他。
他当然知道是综综的,不然还能是她的?
她讨好的把装满糖果的手捧到他面前问:“你要不要吃?综综很喜欢吃的…我也很喜欢吃。”
所以…他也要喜欢吃吗?
墨深蹙眉,对这样的甜食真是没什么好感。
她不理他的沉默,将手上一堆糖果倒在他怀里,然后拿起一个想要剥开。
明明是只拿了一个,可是到她的眼里却变成了两个,她剥的好艰难。
好不容易拨开了,她举到他的唇边,笑嘻嘻的看着他:“吃。”
墨深低头,一只白白净净的小手上拿着一颗牛奶糖,鼻尖还微微泛着牛奶的气息。
他依着她的手吃了一颗,然后就看着她呵呵的笑,很傻气。
她低头又从他怀里拿了一个,边剥边说,“那我也要吃一个。”
抵死的抱住。
就在她很用心剥的时候,公交车忽然一个紧急刹车,她一个没注意就撞了上去。````墨深来不及拦住她,眼睁睁的看着她鼻子脸一起撞到了前排的座位,当场撞懵了。
即使是没有亲身试过的人,也知道那撞的有多疼。
墨深拍拍她的肩膀,沉声问:“撞疼了没?”
她愣愣的回过头,忽然就嚎声大哭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捂住鼻子,“呜呜,好疼…鼻子…好疼。”
咖下一刻就见她的鼻血从鼻子里缓缓的流了出来,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哇…好疼。”
眼泪像喷泉一样的往外洒。
前面的乘客眼神纷纷往这边射过来,墨深哭笑不得,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帮她擦了鼻血,一边柔声安慰她。
聆有好心的乘客走过来询问,微恙立马就不哭了,把脸埋在墨深的怀里,只露出两个敌视的眼睛。
原本想要搭讪的乘客只能摸着一鼻子灰坐了回去。
墨深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孽不可活,又不是没尝试过眼前的人喝醉了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原本她的智商就不怎么高,喝醉了更是智商低下,为什么他还要把她带出来,不干脆将她仍在酒吧里算了。
血总算是止住了,她的眼泪也止住了,靠在他的怀里,他低头看去,只见她的眼睛开着窗外,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然后渐渐的,渐渐的合了起来。
他再次伸手将她抱的紧了紧,将旁边的窗子打开了一条缝隙,让外面的暖风吹了进来。
喝醉了酒的她熟睡的样子还是那般,脸红扑扑的,显得很乖巧,可爱。
如果公交车能够一直这么开下去,此刻的他希望永远不下车。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他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上面闪烁的名字,直接将电话按掉了。
只是那边似乎不肯放弃,又打了过来,他蹙眉,干脆将电话关机了。
车厢里传来甜美的女声提醒到站了。
他将睡得沉稳的微恙打横抱了起来,在别人诧异的目光下,下了车。
才刚下车,怀里的人就醒了过来,对上他的眼时候,愣了愣,他的身子微微一僵。
然后她露出一个笑眯眯的表情,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怀里找个一个更舒适的位置,又睡了过去。
敢情刚才她是在梦游么?
墨深失笑,抱着她快步的朝小区走去。
他住的地方还是以前的公寓,熟悉的环境和三年前一样,今夜的天空黑色通透,刚下过雨的天上居然还有星星。
他上了电梯,一路将她抱进了公寓。
从美国回来快两个月了,公寓里依旧如三年前的摆设一模一样,不是没有触景伤情的时候,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把自己逼的太忙碌,忙的没有空去想太多的事情。
程威说的对,对于他想要的事情从来都是有计划的进行,最后都能到手,但对于微恙来说,他是从来都没有计划的。
即便是有,也会被她以各种出其不意的方式打乱。
除了苏微恙这个人,他从来没有为过谁在感情上太过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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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是在各个方面崭露头角的人物,现在更是男人中的极品,年轻,学历高,能力强,长相又如意,一个男人想要的一切他都有了,可他的心里还是只有一个她。
就像是被设下的一个魔法,永远都逃不开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