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电话之前他还叮嘱她带些长袖,怕那边会变天。

电话这头,她的小脸一直就滚烫的,心也跟着甜了。

还在做梦似的。

回到家的时候,墨昭已经去上课了。何家贤和苏烟是也许参加老年活动了。

微恙来到房间,看了一下时钟,才八点半,她将自己要带的东西都整理了一遍。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来到化妆台上,审视了一下自己,再看见梳妆台上有萧北送给她,但是她一直都没有用过的化妆品,忽而脑子一动。

唇上施了最后一点红润,她为自己化了淡妆,微整鬓角,凝望着镜中的自己,脸颊轻染红晕,还算美丽吧。

其实这些年她的容颜倒是没有怎么变过,只是双手不再像以前那般细致了。

她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八点五十了。

差不多了,她将小小的旅行箱提到楼下去了,里面有她昨天晚上做的一些甜点,是带到路上吃的。

这些年为了综综,她的厨艺已经非常好了。

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为墨深做一次。

想着待会儿墨深能够吃到她亲手做的东西,她的心就好像喝了蜜一样的甜。

岁月静好,默许凝望。

这一刻,仿佛,连空气里都有幸福的灰尘。

坐在沙发上,一分一秒的等着。

直到时针直到了九点整。

然后九点零五分…

她开始有些莫名的慌张…

墨深不是一个会迟到的人,并且这一次是公司出差,他应该更准时才对。

她相信,他说过会来接她,就一定会赶回来的。

她坐在沙发双,双手拽着衣角,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客厅里安静的只能听见时针走动的声音,直到时针指到了九点半。

她的心止不住的慌了起来…难道说昨天的一切其实都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不要怪她会这么想,对于有些人来说,一直期待的梦想最终实现的那一刻总会给人不真实的感觉。

她的心一直是悬着的,期待,落空,不安,害怕。

…好几次,想着想着眼泪流出来,她都不知道。

终是她忍不住拿起电话,拨了那个在心底背的烂熟的号码,她想打个电话给墨深问他在哪里,她现在很担心。

可是,对方传来的声音竟然是:对不起,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那冰冷的女声让她刚刚腾空升起的心瞬间砸在地上,砸个粉碎。

“生死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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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不行,她不能只在这里一直傻等,万一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车祸、爆炸、遇刺、等等一一从她脑袋里掠过。

她蓦地站起身来,随手拿起外套,夺门而出…

看可是到了门口,她又想,万一她走了之后墨深又来了不是找不到她了吗?

他们已经错过了好多次了,不能再错过了。

这般想着,她又怔怔的回到了客厅里,大门也没关,就那样看着门口,希望期盼的人影能够出现。

渗可是,等待一个人是多么漫长又艰难的一件事,不好的画面每分每秒都折磨着她的神经,女人从来都是敏感喜欢胡思乱想的一种特殊动物。

心里的沉闷太痛,好怕昨天的一切只是她做的一场梦,更害怕自己已经失去了追逐的勇气,再怎么执着的人也会害怕,也会有一天失去了全部的勇气。

眼泪像掉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掉。

心酸到连呼吸都可以听见。

她再也受不了似的,见脸埋在膝盖间,放声哭了出来。

那么的伤心,以至于门外传来的一个声音都听不见。

因为墨深不想面对何家贤和苏烟是,便让程威下车来叫微恙。

程威一下车就看见微恙家的大门大大的敞开着,怪叫了一声:“这么倘开的大门也不怕引来小偷啊。”

墨深站在车旁边,催促道:“快点去吧。”

程威吹了吹口哨,相当流氓的向微恙家走去,本来还打算调戏调戏,没想到一到门口就看见微恙抱膝坐在沙发上哭,他一愣,转身朝墨深大喊:“何大翻译官,快过来看看你的老婆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坐那里哭?!”

墨深的反应显然跟他一样,怔愣了一下,飞快的走了过来。

微恙听到声音,抬起一张哭的粉碎的脸,在看见门口那抹身影之后,几乎是潜意识的就直直的冲了上去将他抱了个满怀。

墨深被她突然的冲撞后退了一大步,担心的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微恙抱着她,将脸埋在他怀里不说话。

墨深对程威使了个眼色,程威径自走进大门,在楼下环视了一圈,出来对墨深耸耸肩膀,表示里面没人。

墨深沉吟,将微恙埋在自己怀里的脑袋硬是掰了出来,深黑的眼睛很认真的看着她:“别吓我,告诉我怎么了?”

微恙满脸都是泪,好不容易画了个淡妆都花了,她哽咽的说:“我、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以为你又骗我…”

说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墨深叹息,心里掠过一丝悲伤和心痛,忽而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傻瓜,今天星期一,堵车堵的特别厉害。”

她说:“你关了机…”

“昨天手机被我妈砸碎了,刚刚堵车的时候去买了一个,还来不及拆装。”

微恙闷闷的,不说话了。心里总算安慰了下来,还好还好,他不是丢下她。

还好,昨天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见她有些恢复了,一旁看了许久的程威双手环抱,很煞风景的说:“两位的生死离别演完了没啊?再不走,我们就要再错过一般飞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