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墨深却心里却划过一道伤痕。
从小就缺乏父母爱的孩子,长大了一样会渴望这一种亲情。这样的人往往会对自己的孩子极好,只是不想让他们么受到自己曾受过的伤害。
亲情,那是一种亲人之间的特殊感情,不管对方怎样也要爱对方,无论贫穷或富有,无论健康或疾病,甚至无论善恶。
墨深的亲人不多,微恙能够在他心里那么持久的占领一个位置,也许他们的爱情已经超越了感情之上,演化成了爱情里的一种亲情。
“何夏综。”墨深吐出三个字,“好不好?”
“何夏综?是我的名字吗?”综综笑眯眯的说:“我喜欢哦,何夏综何夏综,等我回去以后我要跟小书打电话说我有名字了,是爸爸给我取的哦!”
“嗯。”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墨深的心情也很愉悦。
“爸爸,别人的名字都有意思,那我的名字有什么意思吗?”
墨深沉吟一会儿才说:“我跟你的苏小微,是在初夏认识的。”
综综吸吸鼻子:“所以爸爸,你也是喜欢苏小微的是不是?”
“嗯。”墨深深黑的眼睛看着他,声音变得很轻很轻:“很喜欢很喜欢。”
他就是这样一种人。
明明那么爱一个人,去永远放在心里,好似盼望她永远也不要知道。
他害怕若是感情被她知道了,就会在同一时刻失去。
别人眼中的他拥有的那么多,可是只有他知道,他能拥有的那么少。
他的感情很少,全部付出去了若是别人不要,就再也没有了。
在他认为,他只是她感情里的其中一个,失去了他,她还有很多。
然而他失去了,便再也没有了。
有人说把自己心里人的名字默念上一千次,那他们两人下一世就还是会在一起。
他曾经把苏微恙这三个字念上一万遍,不光下一世,再下一世,他都想跟她在一起。
原来再理智的人碰上感情都会做一些幼稚的事情。
在爱情的世界里变得小心翼翼。
…
微恙刚要出门去找综综的时候就远远的看见墨深抱着综综向这边走来。
综综一看见她就抱怨:“苏小微,你今天很过分哦,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店里。”
微恙如获至宝一般,将综综抱进怀里:“抱歉,真的好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综综帮她擦擦眼泪:“知道不是故意的就不要哭了,眼睛都肿掉了。本来就长的不怎么样,哭起来更难看了,墨深爸爸在这里呢,你不要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微恙又哭又笑的,自己擦干眼泪,将综综放下来,对墨深说:“要不要进来坐坐?”
墨深说:“不用了。”
微恙说:“谢谢你把他送回来…”想起在酒店里发生的事情,她好抱歉的说:“刚才的事情你就当做没发生过吧,这样我们以后见面就不会那么尴尬。不管怎样,只要你还不讨厌我,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的,综综真的很喜欢你这个爸爸。”
墨深说:“既然说出口的话怎么可以当做没发生过?还有,我也很喜欢综综,谢谢你为了我把他生下来。”
“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微恙说:“只要你不怪我就好了。”
墨深没说话,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她。
风是轻微的,天是寂黑的。
接着她听见他轻声说:“我的确是恨过你,但是三年了,我回国的第一件事还是想要找回你。”
微恙怔怔的看着他。
“有很多事我想告诉你,有好的,也有坏的。只是每次想要开口都无从为力。我想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想要重新接受你。可是心里还是有一根刺。”
“我知道,所以我会一直等你,等你完全恢复了的那天。我不怕花多少时间去等你,我只是怕最后你选择的那个人不是我。”
她一直都相信,这世上有一种爱,能斩断所有的怀疑,穿越生死,坚韧不折,至真至纯。
只是有些爱,最后并不能真的在一起。
他们只见的隔膜,是一个已逝生命的距离。
她害怕,自己和墨深,会不会到头来上演的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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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到了周末。 星期五开始,墨深就去出差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两天不见,微恙似乎有点失魂,丢了孩子似的。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个声音对她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她亲手划开的。
今天是墨昭的生日,一大早她就被墨昭给叫了起来做苦力,先是弄了一桌子菜,中午家人在一起吃饭。下午大家就往酒店去,墨昭订的酒店恰好是上次跟墨深来见路筝父母的那家。
看微恙心里有阴影,一进去把事情都安排好就先回家,等晚上宴会开始她才去。
呆在家里的时候她有一点难过。以前墨深过生日的时候,何叔叔也会这样兴师动众,可是自从他跟阿姨离婚了之后,墨深就没有再过过一次生日了。
萧北就说她:你自己不是也没怎么过过生日么?怎么就没见你心疼一下自己?
渗她总觉得那是不一样的。
一直呆在地狱的人从来就没觉得地狱有什么不好,但是曾经呆在过天堂的人,忽然掉进了地狱,那种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下午她在房间里看了一个下午的电视,有快递送上门,是她的新书到了。
出版社给她寄来了十本样书,蓝色的封面,忧郁的可以,就如她此刻的心情。
每次看见有关写作方面的东西,她都会想到那个“何以陌生”,只不过这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在群里找不见他的影踪,那个头像一直都是灰色的,发一个信息过去,也不再有反应。
三年了,很多事情都在变。
那改变的不只是她跟墨深之间的关系,还有很多很多。
她转身,耳朵上的耳钉勾住了她的长发,她轻轻的将它扯下。
有时候我们拥有了那些承载诺言的定情之物,以为可以一生一世,到头来,却连莫失莫忘也没有做到。
快到五点的时候,她接到了综综打来的电话:“苏小微吗?你还在家里哦?赶紧过来吧,我跟外婆外公还有小舅舅他们都已经来酒店了。”
微恙书:“不是六点才开始么?那么早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