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给“她”听的歌003

That‘s-not-the-shape,the-shape-of-my-heartAnd-if-It-old-you-that-I-loved-youYou‘d-may-be-think-there‘s-something-wrong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首深情的《shape-of-my-heart》还在耳畔反复咏唱,萦绕不去。

微恙有点心不在焉,发呆时把吸管的一头咬得平平的。

待到舞厅响起一片鼓掌声,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把三杯饮料都喝光了,放下杯子,站起身想要出去,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厚实的肩膀里。

“噢!小微微,我不反对你投怀送抱,但是可不可以轻一点。”

一抬头,是古晨龇牙咧嘴的表情。

谁跟他投怀送抱,微恙不发一语,直接从他身边绕过。

出了KTV,天色依旧很暗,雪亮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天空,她游魂一般的走了出去,任由豆大的雨滴打在自己脸上,此刻的天气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到了末日。

然而如果真的是末日就好了。

读初中的时候,时常会想自己死了之后会去哪里?曾经总是问墨深这种傻不拉即的问题,想当然他给她的回应只是一个白眼,她却总是一本正经的说,“我要是死了就跟你埋在一起好不好?不然一个人占一个墓地,那该要有多孤单啊。你不会嫌弃我太挤了吧?”

那个时候墨深哭笑不得的神情还深刻的印在脑海里,有一次大概是真的被她说烦了,他无奈的应答者,“好,那就跟你埋一起吧。”

明明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都深深印在她脑海里,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像她一样记得,记得曾经答应过她所有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做到了就是情深意重,做不到也是理所当然,就像他们现在这样的处境,如果他还记得,就是情深,如果他不记得了,她也不能责怪他什么。

树红树绿,寒交暑,昼替夜,聚复散,谁没有了谁不行?

可是自从没有他的日子,她每天都过的那么孤单,孤单到希望有个人能够陪在她身边,陪她相依为命。

有女子说,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我喜欢你

雨水像是要配合她的癫狂一样,下的更大了,挡住了她的视线,跟着呼吸一起蔓延到她的鼻子里,另一种湿透的窒息。她用尽全身力气跑,耳边除了风声雨声,还有自己喘息的声音,那么的清晰。

模糊的视线里是一辆又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有一股念头不断的在微恙脑海里涌现,墨深,如果我此刻死去,你会不会后悔以前不理我?你会不会记得小时候说过的话?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你,为什么那么绝情。

温热的液体混着冰冷的雨水不停的滑落,直到腿沉重的再迈步动,微恙才停步喘息,“苏微恙。”

她气喘的转过头,古晨撑着伞,大步的走了过来,相比较他打了伞像是没打一般,淋湿程度绝不少于她。

“你这个人真的好烦,我又不认识你,干嘛老跟着我!”微恙仓皇的背过声,好像只要大声说话就以为别人听不见自己声音里的哽咽一半,“走开!我讨厌你!”

古晨答的很干脆:“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你这人真的好不要脸!”微恙觉得自己遇到了神经病。

“不要脸就不要脸。”他撇撇嘴,“我脸皮一向很厚。”

“你!”微恙气得转身,虚指了他一下,想不出任何驱赶的词汇,只能用力的抹去眼泪。

他将伞打在她头上,自己的身体却有一半在外面,黑色的衬衫早就湿透的黏在了身上,原本很有型的头发也被风吹乱。

像他这种平时头可乱,发型不可乱的男人还是头一回为追一个女人变成这样。

雨中亲吻

当古晨的气息慢慢的将她包围,空白的无措感直达脑海,微恙迷蒙的望着眼前的那双眼,那也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有着够迷惑的资本,但绝对不是她从十几年前就开心烙在心间的那双眼。

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耳边,不知那辆车飞驰而过,刺耳的喇叭冲击的耳膜,微恙倏地如梦初醒,刚想推开古晨,却发现肩膀一轻,只是一晃神之间,古晨就被打倒在地,几乎是同一时间的尖叫,微恙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出现的墨深,脸阴沉的好可怕,他冲上去又给了古晨一拳,力道狠的直接将他嘴角打出了牙血。

“我说过,不要碰她。”他的声音显得克制且低沉。

古晨不自主的攥紧了拳头,大雨中,他神色凛冽,“你是说过,那又怎样?”他轻晃的站起身,擦掉嘴角的血渍。

“不要逼我!”墨深一把揪扯住古晨的领角,黑眸中划过深沉的愤怒。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古晨愤然甩开他,“你是她的谁?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要追她,你管的着?”

雨中,微恙看见透明的水滴落在墨深的脸上,随着他侧脸的弧度滑落,他抿着唇,沉冷骇怒的气息愈深,忽而,他一把将她揪到怀里,然后用手腕大力的擦她的嘴唇,在那样怪异的气氛中,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一点都不温柔,甚至狠心的咬破了她的唇,唇瓣溢出了血渍,他依然亲吻着,似乎要用他的吻和那血将古晨留在上面的气息彻底的擦掉。

微恙觉得好痛,并且很委屈,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的是墨深乌黑深邃的瞳子。

他也在看着她。那么近的距离,她可以看见雨水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滑落在脸上,倒映着他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他吸吮她的唇瓣间,带着血的腥甜滑进心底。

她忽然有一种冲动,好想问眼前的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残忍的报复快感

“跟我走。”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假装昏过去的时候,墨深一把拉起她的手,半点不温柔,几乎是扯着她走到一旁的车边,开门,将她塞了进去。

微恙坐的好难受,屁股上黏黏的,生怕把墨深的车子弄脏,她想要站起来,头却蹭的碰到了车顶,疼痛之下又一屁股坐了下去,没坐稳,整个身子向椅背靠去,于是车座和椅背都被她搞湿。

她在心底低咒,一连窜发生的事情真叫人措手不及,今天下大雨,没查好黄历,果然不适宜出门。

车子在公路上跑着,墨深开了暖气,微恙从外面的后视镜中看见了狼狈的古晨和思弦,她分不清自己此刻该开心还是难受,墨深最后选择的是带她走,可是思弦一定很恨她,因为她好心带她出来,她却破坏了她本应该完美的生日宴会。

微恙看着外面越来越陌生的路,问,“我们要去哪里?”

“我家。”他回答。

微恙身体一僵,望向他,他的发还是湿的,脸上的也还残留着一些水珠,她在心里想,他该不会是被雨淋傻了吧?还是…

“你说的家,是哪个家?”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确定。

“我的家只有一个。”他答的很平静,调眸看她一眼,“你说是哪个?”

“你家…可是阿姨她…我不是…那个…”微恙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自从墨深和他妈妈两人搬到别的地方去了之后,她再也没有去过他们的家,她相信,墨深的妈妈是恨她以及抢了何家贤的苏烟是的,即便不恨,即便其实那个时候她也只是个孩子而已,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总会让人觉得很尴尬。

所以当他说带她去他家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敢相信,可震惊之后她又恢复了平静,她问,“我真的可以去么?”

问这句话,其实是一种信任,就像小时候一直信任他一样,只要他说可以去,她就相信自己是可以去的。

苏微恙!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可是当她一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失措感”又来了。

“下车。”他莫名的有些烦躁,停了车之后,冷声道。

微恙没有发觉他了冷淡,因为她被这条化成灰都熟悉的街道惊到了。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墨深住的地方竟然是小时候他们住的那个大院,高三那年因为各种原因,大家都搬离了,她便理所当然的以为墨深也不住在那里了。

墨深见她愣在那里,皱着眉头又说了一遍,“下车。”

微恙来不及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先乖乖的下了车。

天上还飘着毛毛雨,微恙跟在墨深后面,忍不住问,“你怎么还住在这里?”

“不行?”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也是,住惯了高楼大厦的人怎么还会喜欢这里?”

微恙总算是意识到他的脸有多冷,语气有多不好,她小心翼翼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很出乎意料之外,你别误会。”

“我有误会?”

“没有吗?”微恙讷讷地反问,明明就是有好不好。

墨深冷哼一声,径自大步的向屋里走去。微恙连忙跟去,并且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见到墨深的妈妈一定要很有礼貌,无论她对自己有多不满都要表现的很好。这么想着,她的心也跟着剧烈的跳动起来,怎么看都怎么像是见未来的婆婆样的。

此念头仅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就被她直接拍飞,苏微恙!你脑袋被门夹了吗?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她气恼的低下头,自己跟自己生气,“啪!”没看见门前的台阶,摔的那叫一个光荣,痛的大叫一声。

亲他

直到到了客厅,微恙的脸色还没缓过来,以至于墨深将她放在沙发上的时候,她的手依旧紧紧的抱在他脖子上。

当墨深低头看她的时候,她正好抬起头,脑海中一片茫然的状态下被墨深的眼睛电到了。

然后她做了这辈子最疯狂的事情——凑上去对着墨深的唇就亲了一口,“啾!”好响的一个声音!

她发誓,她真的没想过要亲的这么张扬的。

当她对上墨深乌黑略显讶异的眸子时,窘迫的吞了吞口水,“看…看什么看,不…不就是轻轻碰一下而已嘛…就,就许你亲我…我就不,不可以亲你吗…”微恙还在拼命死撑,但是在墨深深邃的眼光凝视下,她终于不知所措的将手臂放开,选择了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脸埋进去。

真是…苏微恙…丢脸死了!

她听见墨深离开的脚步声,一分钟,两分钟…她偷偷的将头抬起一点点,隔着缝隙眯着眼看他去了哪里。只不过刚看过去时,他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上拿了药水和棉签。

墨深坐在她对面,将她的手扒开,将她的两条腿放在自己腿上,小心的将她的裤腿卷起来。

微恙痛的拧了眉,咬着唇,不敢啃声。

也许是太久没有摔过跤的缘故,膝盖上的皮好脆弱,被摩擦的有些惨。

墨深先是用棉花帮她将血清理干净,他轻轻的擦着,动作很温柔。

微恙看了他一眼,在心里鄙视自己,天啊!她真的快没救了,为什么看到墨深帮她擦药的样子也会觉得那么好看?

客厅里实在太安静了,安静的连外面下雨的声音都能听见。

她试图找话题,“那个…阿姨不在家吗?”

“嗯。”

难怪了!她说他怎么会这么大方的就把她带进来,看着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房子,她说,“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胡思乱想

不过…微恙望望他,恶意的想,她现在知道墨深住哪里了,如果阿姨没有在家的话,她可不可以做心里一直想做的坏事?

刚这样想,她就觉得鼻子痒痒的,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果然人不能想坏事!她郁闷的想。

眼见墨深就要将伤口涂好了,他收拾了一下,又自顾自的走到房间里去了。

微恙两膝盖刚上了药,只能坐在沙发上,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她真想跟上去看看墨深的房间是怎么样的。

她记得以前有个同学暗恋他小区对楼的一个帅哥,就常常在脑海里意淫人家的卧房的摆设是怎样的,她常常说,从一个人的房间摆设就能猜测的出这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微恙想进去看看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小学的时候她常常来墨深的房间做作业,做完了有时候就在他房间玩,玩的累了就直接跟墨深睡在一起了,那时候因为太小,关系那么好自然不会介意什么。她那时很顽固,睡觉的时候硬要把床对着窗台,说什么天亮了能第一时间知道,那样就不会上学迟到了,墨深的窗户边本来对着是书桌的,因为她的“需求”,何家贤又对她疼爱的不得了,所以,当一次双休日他们家里大扫除的时候,何家贤和他太太就顺便顺应她的“需求”搬了,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像个指挥家一样指挥着床应该放哪里,书桌应该放哪里。

自从那一次之后,直到他们上了初中,已经有模糊的男女意识了,墨深房间依旧没有变动过,所以她好想知道现在那里的摆设是不是还是她印象中的那个样子?

不一会儿,墨深就出来了,也不知道他打哪儿变出一套干净的女士衣裤,走到沙发前丢给她道,“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微恙看着手中的衣服,很新,不太像是阿姨那种年龄穿的,倒像是很年轻的少女穿的。

她直勾勾的盯着那衣服,心里想,该不会墨深已经跟某个女人同居吧?不然怎么会有女生的衣服?可是她从来都没听过这方面的消息啊?

见她半天没动作,墨深蹙眉,“怎么不换?要我帮你?”

胡思乱想002

可是思弦应该不会穿这样的衣服才对,它太过于朴素,并且相对于年龄来说,这个有些偏小,好像是高中生穿的。

她站起身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然后再把新衣服穿起来,这才发现衣服的领子上竟然还有商标。

衣服是一套纯白色的运动服,带帽子的,记得上初中那会儿,一些比较有名的运动服连锁店特别的火,像什么德尔惠,阿迪达斯,耐克,李宁之类的在同学之间刮了一阵运动服狂潮,那时候她跟普通女孩子一样,看见别人每天都穿着新的运动服,讨论着这样的话题,她自然也会参加,只不过当时她却一直都没有过一套。并不是说苏烟是买不起,只不过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妈妈,那时候的微恙还是有些介意的,她从来不会乱花苏烟是的钱,一般都是她看着了喜欢帮她买什么,她就穿什么的。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她算不上什么美女,得到最多的评价也就是单纯清秀,但是这件白色的运动服很寸她的皮肤,看起来仿佛又小好几岁。

世界上有这么两种女生,一种是年龄很小,但是无论怎么打扮都显得非常的成熟,另一种就是年龄摆在那里,但是无论怎么穿着都显得很小。微恙就属于后一种,犹记得她大一上学期去学校门口的一家理发店剪头发的时候,那个理发师就问了一句,“同学你是A大的么?有没有十六岁?”

如果换成是别人大多会以为这个理发师特别会讲话,可换做是她就不会了,这样的问题,她已经被问过很多次了,以至于后来她经常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蹙眉,为什么她看起来会显得年龄那么小?思弦讨得男生的喜欢是不是因为她看起来很成熟,墨深是不是也是因为她成熟才喜欢她的?

于是,她每次买衣服的时候都尽量买成熟的,好几次都被萧北笑说,“微微,你没衣服穿了吗?怎么把你妈妈的衣服都穿出来了?”说完她还立刻跟她保持三米距离以上,生怕别人知道她们俩认识一样。

正想着,却听见外面的敲门声,“换好了没?”是墨深。

她还来不及回答,门就被打开了。

她连忙转过身,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椅子,原本涂抹好的伤口又有些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