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钩感动异常,有种冲动,想要掐死猫儿那张得意洋洋的脸蛋。一挑眉峰,问:“说说,这回是怎么认出的?”
猫儿一挺胸脯,信誓旦旦道:“我就觉得你是,你就是。”
银钩彻底拜倒,心中悄然升起了感动,这个小东西,心里是有他的,虽说不上几分,却也并非无情。
银钩心里暖融融,仍旧不忘继续灌输猫儿关于自己的形象,接着诱惑道:“是不是对我玉树临风的背影有所印象?还是对我由骨子里散发出的魅惑所吸引?再或者说是以我言谈风趣别树一帜的高深见解?”
猫儿小手一推,示意银钩停止,分外认真道:“银钩,我跟你说实话吧,就你这碎碎叨叨的嘴出卖了你。我认识的男子虽然不多,但像你这么能扯老婆长的还真没有。”
银钩点头笑着,笑着,笑着,却是笑得愈发狰狞,一把扯住欲往后逃的猫儿,掐到自己面前,低吼道:“我这不叫扯老婆长,叫妙语连珠,懂不懂?!”
猫儿摇头,却又立刻点头,接着忙又摇头。
如此这般下来,银钩已是呼吸急促,单手抚起猫儿的下颚,眼含迷离地缓缓贴近,为那眷恋的容颜所悸动了灵魂..........
就在银钩的唇轻触而来时,猫儿亦紧紧盯着银钩的脸,在这缓缓贴近的两厢情动中,猫儿喃喃道:“银钩,你脸上一共有二十一颗红豆豆。”
银钩身子僵硬,沉默了..........
浴池水渐冷,两人分别爬上岸,都换了猫儿的干爽衣服。
猫儿的衣服穿在银钩身上,小得有些可笑,但银钩却不甚在意,瞧着猫儿偷笑,他心情倒是极好。
猫儿躺在床上强支着眼睛时,模糊的问:“银钩,你今天怎么想着变回二十一颗红豆脸了?”
银钩为猫儿擦拭着头发,轻声道:“这不是被水一泡,露出芙蓉娇颜了嘛。”
猫儿咯咯一笑,睡意更加朦胧起来。
银钩望着吧嗒吧嗒小嘴准备睡觉的猫儿,眼神自然柔软下去,却是一手掐上猫儿脸蛋,嘱咐道:“明天我还是斐公子,你可知晓?”
猫儿拍走银钩大手,含糊道:“放心,我懂得,不揭穿你。你戴着面具我就叫你斐公子,你披皮我就叫你老驴。”
银钩一头黑线铺天盖地袭来,待想去更正猫儿时,那小家伙已经酣睡得正是香甜。
银钩的手指温柔地抚摸上猫儿脸蛋,若自言自语般叹息道:“小东西,我怎就见不得你愁呢?”其实,银钩之所以今天以真面目示猫儿,却是晓得猫儿今日定然不爽,又怕她想得太多不能消停,这才现了身,逗弄一番。再者,银钩也是有自己算计,知道曲陌虽是为联姻而来,但离国皇上却没在圣旨中指明到底是哪位皇子欲娶哪位公主。旁人可能皆以为是为太子筹备婚事,达成两国友好邻邦。但那香泽公主的态度却是十分明显,若要嫁,也定然是“九曲一陌”的曲公子。
楚汐儿的那点伎俩上不得台面,与香泽公主一比,俨然不是一个层次。
银钩既担心猫儿受挫,亦希望猫儿败阵,只是............他怎么就见不得猫儿萎靡落寞呢?这才想着坦白从宽,至少让猫儿确实自己的真实,若有什么事情也知道找自己商量一番。他不指望猫儿能时刻想着自己,但至少,在猫儿需要时,却是能找到他的身影。
再者,银钩也并不想用斐公子的身份在娆国明目张胆的晃悠着,总得名正言顺换回猫娃的相公身份才好。虽然这绿帽子可能还要顶段时间,但他却有一辈子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男人多狠多嫉妒的小东西靠着!他就不信了,凭自己的心思,会拿捏不住猫儿的小心肝!
不过,这个小东西还真不是普通的聪慧,看似直白的性子,倒也敏感得令人讶然。虽然银钩时常故意露出马脚给猫儿揪住,为的是引着猫儿时刻想着自己。但却没想到,这小东西还真是个认死理的,一旦怀疑了,基本上就确定了。
但,小东西却不鲁莽,在状似大咧咧的外表下用心观察着,还真是个有趣的猫娃。
这就是他的小娘子啊,总得让他处心积虑的接近,却也总是给他黯然和欣喜。
前些日子引她去颜色阁,亦是让她心里在隐约间惦念自己几分,生怕这个粗心的东西将自己漏了出去。
银钩望着酣睡的猫儿轻弯了腰,在那微张的 饱 满唇瓣上轻触一下,眼含笑意地站起身,提着被自己拧干的衣袍,仍旧穿着宫女为猫儿准备的白色里衣里裤,就这么露着手臂和小腿,在困得睁不开眼睛的守夜宫女眼前赤足走了出去。
银钩走了没多久,曲陌的身影正好失之交臂的出现。
一拢白衣静静站在猫儿床旁,望着那孩子般毫无戒备的睡颜,终是眼含柔情地无声靠近,缓缓俯身,欲往猫儿的红唇亲昵而去。
曲陌的发丝滑入猫儿的颈项,瘙了猫儿的痒,猫儿身子一抖一巴掌拍去,曲陌闪身躲开。猫儿胳膊落空,却是翻个身继续睡着,口中含糊不清地喃喃道:“银钩,别闹。”
曲陌原本倾柔的脸瞬间僵硬,眼中刹那间暴起风雪,她,竟然在睡梦中唤银钩的名字!转眼扫去,不由得瞳孔一缩!但见猫儿细腻润白的颈项间竟有隐约红痕,若妖艳有毒的带刺玫瑰般刺痛了曲陌的眼!
曲陌的唇角缓缓勾起笑颜,却若摇曳在彼岸的曼陀罗般危险。
眸子乍冷,转身离开,一如他来时悄然无声。
虎口凶恶险重生(一)
天气和煦,百鸟争鸣,偌大的皇家猎场中健马飞驰,红旗招展,擂鼓喧天。
曲陌永远不染纤尘的白色骑装煞是精神,衬得人少了些画中飘渺味儿,却多了些朗朗俊儿郎的生机勃勃感。
斐公子换晃悠悠地骑在马背上,看似像模像样地背着一桶竹箭,却嚷嚷着:“打猎啊,太血腥了,真怕不适应我这爱惜小动物的善良性子。”
曲陌眸子扫来,沉声问:“你还要装到何时?”
斐公子伸个懒腰,冲曲陌噗嗤一笑:“别说我装得连你都骗了,这话却是连和尚都要笑了。不过,你憋到现在才对我讲话,也实属不易。你我之间,还真相互挂念牵扯非常啊。”
曲陌转望远山层叠,“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吗?输,心服口服,为影为奴。”
斐公子懒洋洋地捶着肩膀,“能不记得吗?不然我也犯不着一年中换几幅面孔示人。”
曲陌清冷道:“若我给你一个重新争过的机会,你愿以什么来换?”
斐公子眼含锋利,“若以远离猫儿为代价,我看您还是省了那份心。”
曲陌冷笑,“当初,你未赢;今日,你未胜。”
斐公子呲鼻,“别把话说得太满了,鹿死谁手,还未定论。”
曲陌眺望远方山峦层叠,警告道:“你若以猫儿为赌注来解当年之气,我劝你尽早离去,免得最后伤人伤己。”
斐公子邪魅一笑,“你不是我,怎知我心?”
猫儿此时骑着“肥臂”踏草而来,一马挤进了两个看似闲聊实则波涛汹涌的人中间,欢实兴奋的笑着,“曲陌,我们去追兔子好不好?”
斐公子瞪猫儿一眼,策马离开,恶毒道:“追兔子?别撞树上!”
曲陌扫眼猫儿颈间半隐的红痕,面色一沉,策马离开。
猫儿紧紧跟去,继续央求道:“你嫌弃兔子小啊?那咱追狗熊也成,我还想弄件皮毛做帽子戴呢,一定特暖和。”
曲陌心泛醋味儿,仍旧不语。
猫儿瞧着曲陌不搭理自己,也跟着沉默了下去。
两人无声踢踏着马步,半响,曲陌问:“你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猫儿疑惑,想了想,笑嘻嘻道:“若你觉得狗熊太大不好看,那我们就去追白狐吧。”
曲陌缓缓勾起唇角,却是清冷得令人胆颤。
猫儿有些狐疑,难道曲陌知道斐公子就是银钩?所以试探自己来着?可是,自己既然答应了银钩不说,即使刀逼了脖子也不会说,只是.........这人却是比刀子还让自己心痛的男子。
猫儿着实为难了。
这时,香泽公主骑了一匹通体雪亮的白色大马过来,在曲陌身边停下,英姿飒爽道:“公子,不如我们赛一场如何?”
曲陌点头,“好。”
两人呼啸而去,猫儿眼巴巴看着,只觉得那飞驰在青山绿水间的两个白衣身影怎么就这么........和谐呢?和谐到没有自己可以插足的身影。低头看看自己那一拢黑色劲装,有些难过。
狩猎场里热闹非凡,猫儿骑在马上有些意兴阑珊。楚大人因年事已高,不便骑马,陪在娆帝身边闲谈着。娆沥声称昨晚不慎摔了一跤,伤了骨头,便陪在娆后身边尽起孝道。
楚汐儿骑了匹性格温顺的红枣大马,紧紧跟着耗子身边,生怕自己摔下来似的。
斐少爷见猫儿与曲陌冷战,知道八九不离十是因为自己,狡黠一笑,策马回来,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恢复起了吊儿郎当的声音,冲猫儿调笑道:“小东西,别这么无精打采的,这天底下好男人不多,可偏偏你面前就有一个,珍惜啊珍惜,懂否?来,我家的土霸王怎么能被别人给了气受?咱家去射杀只大白虎,那花纹可漂亮了,回来做两顶帽子戴。”
猫儿一听,只觉得底气足了,冲斐少爷璀璨一笑,“对!我们去射大白虎!皮做帽子,掌做鞋!”
两人对视一眼,欢笑着往丛林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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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一心射大白虎自然往深山里赶,却在转悠了大半天后只看见了两匹小鹿和一些常见动物,不由得有些兴趣缺缺,对斐公子道:“你肯定这山里有大白虎?”
斐公子回道:“遇上了就肯定了,遇不上就不一定了。”
猫儿瞪眼,“肚子饿了!”
斐公子也毫无男子气概地趴在了马背上,“别说,我也饿得有些无力,看来,这追赶野兽也是力气活来着。”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甘地策马往回走去。
猫儿扁嘴,“真丢脸,一个东西没抓到,还饿着肚子回去。”
斐公子挑眉笑着,“没事儿,脸皮厚点也是好事,若能不顾及他人眼光活着,何尝不是潇洒一回?”
猫儿笑了,“也是,反正你这人整天顶着别人的脸过日子,一不怕别人嘲弄,二也不会脸红,若真红了,也不过时些隐藏在假脸下的红豆豆罢了。”
斐公子笑眯了眼睛,阴森森道:“娘子,你对为夫还真是从不留口德啊。有能耐,你去崩一下曲陌试试看,也算你厉害上一回。”
猫儿别开头,“崩就崩,你且等着!”
斐公子笑了,“好,我一定等着。”
猫儿哼了哼,问:“你怎么还叫我娘子?”
斐公子无辜道:“我也没给你写休书,怎就叫不得娘子?”
猫儿挥舞拳头,“不许叫!我们没拜堂!”
斐公子摆手,“我双亲早已不在,你拜谁去?”
猫儿一听,觉得银钩和自己一样没有了爹娘,心里有些怜惜。
斐公子眸染痛楚地垂下眼睑,语含悲切道:“若爹娘还在,也不会委屈你没有拜堂就做了我娘子。”
猫儿为斐公子的悲凉而不舍,全然不知中计地傻乎乎出口安抚道:“你别放在心上,我不在意的。”
斐公子感动,“猫娃,你真好。如此便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如何?”
猫儿是信银钩的,点了头,稀里糊涂地被绕了过去。
斐公子悄然弯起唇角,还是逗小东西有意思啊。不过,也就他这绝顶聪慧的脑瓜能绕晕小家伙。以曲陌那性子,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将小东西越推越远才怪!
斐公子一得意起来,便将那张柔柔弱弱的惨白脸孔笑成了狐狸样,猫儿转眼一扫,他忙变换表情,满眼感动起来。
两个人策马奔驰,猫儿肚子饿,一马当先带领在前,转来转去成功地将自己绕丢了。
斐公子也不指正,倒是很享受和猫儿这样有疑搭无一碰的逍遥方式。
猫儿脾气暴起,一拳头锤了一颗大腿粗的树木,怒声道:“做什么每棵树都长一样的?!”
斐公子忍笑配合道:“是啊,要是它们都分别挂着小名牌子就好了。”
猫儿点头,“对,就像浮华阁里的姑娘,乍一看都一样的花枝招展,可叫的名字都不一样。”
斐公子附和,“正是。”
猫儿灵机一动,兴致冲冲道:“那我们就把这些树都刻上名字好不好?”
斐公子望着一望再望使劲望也望不到头的山林,只觉得头皮发憷,却也点了头,口不应心的赞道:“果然好主意!”
猫儿欣慰一笑,拍了拍斐公子的肩膀,以领导之姿玩笑道:“那你有时间就来刻字吧。”
斐公子吃瘪的样子很难见到,不,正确的说是银钩吃瘪时的样子百年难遇。但见他此刻已然有了一头撞晕的冲动,原来,转来转去,他竟应下了这大片的好活计啊!怕是累吐血了,他也完成不了这绝对广阔面积的取名字工作。
猫儿开心地继续策马前行,斐公子摇头苦笑,他还真找到了一个让自己可以体验很多种心情的宝贝疙瘩来着。确是,疙瘩啊。
两人在丛林里乱窜,随着马蹄的踢踏声竟闻一声虎啸传来,猫儿眼睛刹那一亮,人随之策马狂奔过去...........
45 虎口凶恶险重生(二)
青山叠峦中,曲陌无心捕猎,心思总会转到猫儿和斐少爷身上去,但凡遇见猎物,下手却仿佛泄气般极其霸道,一时间,原本跟在曲陌和香泽
公主身后的护卫都忙着去找曲陌射杀的猎物,两个人亦是渐行渐远。
心思混乱的曲陌不察中,一头大白虎却是悄然出现在他们身旁,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香泽公主的侧面。
敏感的香译公主猛然望去,在倒吸一口气的同时瞬间拔出羽箭射去!
那白虎却身形极其灵教,轻巧一跳避开,却非常意外地被射伤了尾巴。白虎吃痛,呼啸一声扑来,却因曲陌瞬间膨胀的内力不敢靠前,就这么虎视眈眈地盯着,等待时机。
猫儿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那大白虎见一马一人直冲自己冲来,当即呼啸一声就转身迎了上去。
猫儿的“肥臀”没见过大白虎,当即吓抖了蹄子,大腿一挫,猫儿的小身子就直接飞扑了出去,却是一下子骑到了老虎背上!吓得众人都心颤胆破,更是直接撞乱了曲陌本欲射出去的箭羽!
大白虎气势凶猛,哪里容得他人在自己背上作乱?发狠似的一甩皮毛,将猫儿扔了出去!
曲陌与斐公子伸手欲接,却见猫儿竟被白虎甩去了香泽公主马上,在瞬间将香泽公生撞落马下,两个人在地上一滚,又是同时撞到树根上,皆闹了个头晕目眩。
大白虎因尾巴被香泽公生射伤,此刻正是愤怒暴躁。虎目蹬出凶狠光束,紧紧盯着面前吃食,却也聪慧她衡量着旁边男子动向,终是在虎啸一声后,直接扑向了两位女子处!
说时迟那时快,斐公子与曲陌几乎是同时身形一晃,各抱起一名女子窜上了树。
猫儿窝在斐公子怀里望向另一将树上的曲陌,一时间心思被酸楚蔓延,却是形容不出个其中滋味。
惊魂初定的香泽公主抬起芙蓉面,秋波荡漾着小女子的惊恐,颤声道:“是玫儿鲁莽了,险沙害公子遭遇不测。”
曲阳温声安慰道:“本是狩猎,何来鲁莽之说?公生勇禾,令曲陌钦佩。”
香泽公主微垂眼睑,红了面颊。
曲陌将香泽公主由自己怀里扶起,坐到树干上,取出箭羽,指向树下大白虎,“且取了这白虎皮为公主压惊吧。”
斐公子亦拍了拍猫儿的脸蛋,猫儿自动抱住树干坐好。斐公子同时扯出箭羽,笑道:“既然应了猫爷做两顶帽子给她,也只得动手一拼了。”
曲陌深若谭水的眸子扫来,猫儿却是心中气恼将头转开,不再看他。
曲陌眸子一缩,人瞬间跳下大树,在香泽公主的惊呼声中,在大白虎爪子落下的前一刻,瞬间发出一箭,正中那白虎喉咙!
白虎呜咽一声向后倒退两步,徐徐摇晃着巨大身子,状似要倒地。
曲陌抬眼去看猫儿,想从猫儿眼中看到自己要得紧张讯息,却又听香泽公主一声惊呼,那老虎竟在垂死前又拍出一掌!
曲陌本是要用那白虎试探猫儿,特给其留下一口气力,让它有反攻的机会。他不会在敌人水未曾死透前放松任何警惕,手中已是攥了一根箭羽,只待那白虎冲来时再刺咽喉,却不想香泽公主竟然跳下大树,用身子护在了自己背上。
曲陌手中箭羽若暗器般刺入白虎喉咙,白虎应声倒她,再无生气。
香泽公主却是痛吟一声,趴在了曲陌肩头。
曲陌忙转身扶住香泽公生的娇躯,但见那披风已经被虎爪撕裂,一拢白色骑装的后背上被划出了三条甲痕,虽然伤口不深,也无大碍,但那血却是云涌而出,染了大片白衣,看起来甚是惊心。
曲陌叹息道:“公主,这是何苦?”
香泽公主抬起苍白而端庄的容颜,含情道:“君应知我心,玫儿又怎么能眼看着公子受伤呢? "
在树上的猫儿一抖,只觉得冷得晃。她,本也想这么冲过去的,可没那女子动作快是一方面。而最主要的是 … … 自己的左脚在滚落公主大马时就崴了一下,右手则因要好好护着公主而撞在了树上,处刻怕是连刀子都提不起来,根本就是半瘫在树于上了。若非 … … 银钓护着她,她北刻一定是白毛老虎肚子里的吃食。
斐公子收了箭羽,捏了捏猫儿的子,笑道:“得,有人以身子为诱饵只为博得美色娇嗔,我怕是比不了了。我怕死,还得留着这条柔若无骨的身子回报美人恩呢。这白老虎皮怕是给不了你做帽子了,你若不痛快,且看我这身皮肉如何?若敢戴,你就扒了去吧,给我留一口气就成。”
猫儿眼望着曲陌和被曲陌抱入怀里的香泽公生,有些木讷地问:“留一口气做什么? "
斐公子道:“留一口气,我要活得比你多一天。”
猫儿微愣,终是转过脑袋,问:“多活一天做什么?”
斐公子抱住猫儿的小腰,动情道:“见不得你为失去我而痛苦,所以我多活一天,把你葬个风水宝地,再去追你。”
猫儿用完好的左拳捶了斐公子一下,怒声道:“我能话一百岁呢!少来理汰我! " 冷哼一声转开身,心中原本的酸涩却有些好受了,变成了点点星光,也觉得有些甘甜,只是,鼻子还是有些酸,不知道是因若曲陌,还走为了银钓,或者,是为了自已。
斐公子哄道:“成,有能耐你就活二百岁,看我能活过你不。”手一揽,将猫儿抱离树干,稳稳落在地上,唉声叹气地将猫儿抱上大马,感慨道,“还真沉,得少吃些肉了。”
猫儿一口气冲出,大喝道:“你再说,我就吃了你的肉!”
斐公子绝对无赖她仰头暧昧道:“那就从嘴巴吃起。”
猫儿脸一红,用仍旧充满力气的右脚一踹,将斐公子蹬倒在地上,大喝一声驾,策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