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人就再次被弹了出去。
唐念念清淡说:“我在你身上闻到了老怪物的味道。”
老怪物?
不止南召礼听到这个称呼感到疑惑,慕容磷同样如此。他心神一跳,在姜家能被人称为老怪物的也就那几位了,难不成是……
唐念念抽了抽鼻子,低声说:“问道就想抽你。”
慕容磷看到唐念念的神情,那认真的神情,毫不掩饰讨厌的眼神,看起来就好像孩子一样的简单易懂。只是哪个孩子能像她这么有杀伤力的啊?
慕容磷忍不住低声询问:“请问……唐小姐?难道您和姜家有什么仇怨?”不自觉的,他对唐念念用上了敬语。
“有仇,死仇。”唐念念淡说。
她一世的性命因老怪物而死,算得上是死仇吧。
慕容磷听后一惊,同时又觉得疑惑。唐念念的态度太奇怪了,嘴里说着死仇,口气却一点波动都没有,神情也不见一点愤怒和仇恨,平淡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她的仇人可是姜家啊,难道她一点都不担心吗。居然这么简单的就将真相说出来?
慕容磷似乎忘记了,问出真相点的人,分明就是他自己。
同时,他也不会明白唐念念他们的心思。
在唐念念看来,虽然她和老怪物是死仇。可如果没死,她也不会遇到司陵孤鸿,所以心里根本就没有仇恨,只是小心眼的不打算轻易放过老怪物往日对她的折磨罢了。
何况,老怪物和姜家在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的眼里,还真的不值一提,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一点紧张担心的情绪。
这时候,南召礼哪里还会不明白自己之前是会错了意。
他本以为唐念念是重视惧怕姜家的,谁能想到对方竟然是和姜家有仇。这也难怪对方会打他了,谁叫他用炫耀的口气,亲口和对方说明,他是姜家的表亲呢。
‘扣扣’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旗袍美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唐念念和司陵孤鸿,轻声问:“请问,可以开门吗?”
唐念念不怕南召礼的惨状被人瞧见,觉得瞧见的人越多越好。这样就能被传开,传到老怪物那里,让老怪物不痛快。
旗袍美女见唐念念点头,这才走到门前去开了门。
只见门口站着几人,领头的是一个身穿整齐黑色西装的男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无关端正英俊,气质高人一等,显然长居的地位不低。
在他的身边站着的人就是之前和唐念念两人见过的郭必回。
两人一眼就看到了包厢里面的情况,男人脸色很快闪过一抹诧异,然后随意的收回看到南召礼的目光,对唐念念和司陵孤鸿两人开门见山说:“两位给出的东西可以拍卖,并且拍卖场只收取百分之零点一的手续费。只是有个问题,还需要两位解决。”
“什么问题?”唐念念问。
男人说:“关于安全问题。客人给出的拍卖品太过珍贵,拍卖行也没心信心做到万无一失,所以这件拍卖品的安全问题,需要客人做个保证。”
唐念念点头。
男人又看向司陵孤鸿,虽然他至始至终没有说话,可是男人对他没有半点的忽略和放松。
司陵孤鸿察觉到男人的目光,余光朝他淡淡扫过,没有回应。
男人明白他这是同意了,就朝郭必回看去。
郭必回从携带的文件夹里拿出合同,恭敬的走到唐念念和司陵孤鸿面前,让两人签字。
056 卖人
内同上的内容就如男人说的那样,主要是让唐念念和司陵孤鸿负责拍卖品弱水的安全。条件说起来还有苛刻,那就是安全的全权负责,只要拍卖品还没有送到被拍到的客人手里,唐念念和司陵孤鸿就有条件一直保证拍卖品的安全。
如果拍卖品在拍卖之前不见的话,那么唐念念和司陵孤鸿还要负责赔偿拍卖场的损失。
因为一旦拍卖行接收了弱水,就会将消息传出去。这消息一传出去,一定会招来一大批隐世不出的大人物,到时候大人物们来了,弱水却不见了,无论是对拍卖行的名声还是安全,都有严重的影响,所以这一点,依旧要唐念念和司陵孤鸿负责。
这样的条件不可谓不苛刻,一般人都会慎重的考虑。
可是对于唐念念和司陵孤鸿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别说没人打得过他们,在他们的眼底下将弱水盗走,就算真的任由他们盗走了,唐念念也有整整一条河那么多,随便再取出一滴就是了。
因此,在男人和慕容磷等人的眼里,就见唐念念随意的一扫内同,似乎根本就没有细看,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拿着钢笔就在合同上签了字。
男人见到合同上的字体,再次看向司陵孤鸿,恭恭敬敬的说:“这位大人,也请签字。”
唐念念正准备将钢笔交到司陵孤鸿的手里,却见司陵孤鸿已经伸手将她的手握住,然后行云流水的借着她的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男人看到这一幕,面色有些不满。合同还是要自己签名才算数,他挪了挪嘴唇,正准备说话。一旁的慕容磷忽然伸手推了他一下,对他轻轻摇头。
男人看出他眼里对司陵孤鸿的顾忌,心头一凛,就咽下了喉咙的话。他不知道司陵孤鸿是不是故意取巧,可是对方的本事连慕容家的家主都顾忌的话,应该是没有取巧的必要吧。
郭必回将合同收了起来,交给男人的手里。
男人看着合同上的名字,对两人轻声问:“两位名为唐念念和司陵孤鸿,对吗?”
“嗯。”唐念念淡淡点头。
她知道男人之所以有这样一句的明知故问,实际上是一种对修炼者的言零束缚。
修炼者不能随便下承诺和誓言,一旦下了的话,就需要真的做到。尤其是真名,以真名说出誓言的束缚性更强,如果违反或者没有做到的话,会受到天道的惩罚。
男人满意的微笑,对唐念念和司陵孤鸿恭恭敬敬道:“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拍卖行给两位安排了这几天的住所,是东区A——103号楼,两位累了可以去那里休息。”
临走前,男人还是朝南召礼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位是南家的嫡系二少爷,姜家的表少爷吧。”他故意将南召礼的身份说出来,为了唐念念和他司陵孤鸿别惹麻烦。
姜家的地位和可怕,是古老家族的人都知道的。
唐念念淡定点头,忽然灵光一闪,指着南召礼说:“这个人也拍卖,将消息和弱水一起发出去。”
“什么!?”男人立即不淡定了。他的提醒本来是打算让唐念念他们将这件事情善了,偏偏事与愿违,怎么反而将事情发展得越来越大。
一旁的慕容磷和郭必回也惊呆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唐念念,心中不由的想,这女人疯了不成!?
唐念念无视他们的震惊,“我记得,拍卖行可以拍卖人。”
“是这样没错,可是……”男人苦恼的皱眉苦笑,最终还是真实的理由说了出来,“这人可是南家的嫡系少爷,并且还是姜家的表少爷。他妈是姜家当代家主的亲妹妹,一人可以牵动两个大家族,尤其是姜家。这事情如果传出去,这次的拍卖会非乱了不可。”还有一个理由他没有告诉唐念念,那就是拍卖行和各大家族的关系。
这个地下拍卖行为什么能够独占鳌头,不但普通有钱有势的人很服从它的规矩,认同它的存在,连那些修炼古老武学法术的家族,同样能被它聚集在一起?
原因就是这拍卖行根本就是这些古老家族合作之物。
他们各占拍卖行的一分权利,和拍卖行的利弊联合在一起。南家和姜家自然也在其中之列。如果拍卖行真的敢拍卖南家的二少爷,对于其他家族来说,自然是乐得其见,可对南家和姜家来说就是奇耻大辱了,说不定会动乱了拍卖行的根基。
“没事。”唐念念依旧从容不迫,“在合同加上他的名字。”
这意思再明了不过了,弱水的安全她来保证,南召礼的安全她同样能保证。
可是在男人的眼里,唐念念和两个家族根本就没有办法相比。在他看来,唐念念根本就是初出牛犊不怕虎,虽然有些本事,却根本就不知道大家族的可怕,所以才任性的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可不敢拿拍卖行冒险。
男人坚持的摇头,“大人,我不能接受您的……”
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突然就停顿下来,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将所有的言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促使他变成这样的原因,只因为司陵孤鸿抬起的一双眼眸,扫来的一抹目光。
“按念念说的做。”司陵孤鸿没兴趣听男人的长篇大论,也不愿意唐念念的要求被人拒绝。他只是稍动心神,一股对于慕容磷等人来说恐怖之极的气息弥漫开来。从包厢到外的扩散,将整个拍卖场都给笼罩,使拍卖场的灯光都开始忽暗忽明,使正在讲解拍卖品的拍卖师停止了长篇大论,也使全场在座的富人们惶惶不安。
一些精神不佳,心智不够坚硬的人,身世两眼翻白的晕了过去。
包厢里,男人的面色已经发青,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让他没有办法呼吸。他也从液晶视屏里看到了拍卖场的情况,耳朵里佩戴的耳机还传来一道道的声音,是办公室的人恐慌的询问和求助。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觉得自己的心思早就被司陵孤鸿看透,这个神秘恐怖的男人已经用行动真相向他证明,他要是不按照唐念念的话去做的话,不用等姜家来毁了拍卖行,这个男人现在就能将拍卖行毁得一干二净。
他果然看得没错,这个男人虽然很少说话,看起来温柔体贴,对那女人总是笑着,比鸿毛飘雪还要轻柔。可是这个人绝对是个危险强势的人物,事实证明,他的确很危险恐怖。
唐念念适时的问道:“收吗?”
“……收。”在强权面前,男人不得不妥协。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姜家因为够强,所以被人畏惧,让人不敢违抗。这时候司陵孤鸿展现出来的强大,同样让人畏惧,比起之后的危险,还是面前即将面对的危险更重要一些。
他的话语刚刚说完,就觉得身体一松,压抑恐怖的气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这场压迫,还是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恐慌,下面的拍卖会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混乱。
男人立即对着耳机下达吩咐,才说几句话后,喉咙一痒,一口血水就吐了出来,吓得他脸色发白。
唐念念看了他一眼,一抹碧绿至她手里射出去,没入男人的身体。
男人顿时觉得身体一暖,说不清的舒服,不由的朝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看去,眼神疑惑。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化和两人有关系,却不知道两人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不知道,慕容磷却看见了,一旁的郭必回也‘看’见了。
两人都‘看’见男人身体的活力灵气要浓郁了许多,这样的变化带来的好处就是身体更健康,活得更长久,且更不易老。男人身体活力增长的程度,差不多可以换算十年的寿命。
一个小小的手段就能让人多活十年!
慕容磷和郭必回眼里都充满着震惊,看着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的眼神也更敬畏。
如果说之前慕容磷觉得唐念念两人实力很强,那么现在就觉得两人不是一般的强,至少比他本人要强悍很多。之前司陵孤鸿那一下子,连他也根本生不起一点反抗的心理。
这一次,男人在没有停留的离开,却没有带走南召礼,以他的话来说就是:“南少爷身份特殊,实在不好管理,既然大人说了负责他的安全问题,那么在将他拍卖之前,先由大人们掌管吧。”
对此,唐念念也没有什么意见。
在墙角的南召礼将他们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一直没有开口不止是因为身体疼痛难耐,还有就是不想引起唐念念他们的主意,又招来一顿打。同时,也是为了暗地撕破一张纸符。
当纸符撕破的时候,南召礼的双眼里闪过森然恶毒,犹如毒蛇一般的盯着唐念念和司陵孤鸿。
等着吧,等妈妈和舅舅过来了,你们就死定了!
到时候,我一定,一定会将所有的耻辱十倍百倍的奉还给你们!
尤其是你……
南召礼目光定在唐念念的身上,恨意浓神的眼底里,满是邪念欲望。
脑子里设想着将唐念念抓住之后,如何百般的玩弄她。等到玩腻了,再将人送给三叔,三叔的手段,一定会让这个贱人生不如死。
他的心思涌动,越想越多,脸上也有了诡异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将实现了一样。
057 吃干净
南召礼这人,说起来也算是个人物。
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可是比起一般的纨绔子弟,他装得够绅士,出手也大方。比起喜欢身边不是用权势逼迫,还是用钱去收买猎物的朋友,他更擅长用感情去欺骗。
一旦看上了猎物,他会花费心思去制造偶遇的现场,用帅气的外表和绅士的态度以及金钱去打动对方,伪装成有情人去追求猎物,等最后猎物自动的送到他的嘴里,任他吃干抹净之后,他就会毫无留情的甩掉对方,享受对方在被抛弃后的那一刻绝望痛恨等等负面情绪。
一直以来,他的猎艳史上可谓是无往不利。由于每次女人都是被他追求来的,哪怕最后被抛弃了,知道自己是被玩弄了,对方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控告他。不止是因为他背景大,更是因为每次到最后都是女人自己将自己送到他嘴边,求着他吃掉的。
不说南召礼在外面是怎么样的风流潇洒,在南家和姜家里,他也算是个成功者之一。
虽然他没有修炼的天分,只有一些强身健体的外在功夫,可是他会做生意,性格也会讨人欢心,在家族里会做人,会抱大腿。不但将他妈哄得疼他疼得心肝宝贝,连姜家那边的人也对他印象不错,将他当做姜家的人来对待。
这样的南召礼,自然就成为太子爷一样的存在。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受过任何的挫折。
偏偏,今时今日,招惹到了唐念念和司陵孤鸿的头上。
如果他招惹的不是他们两人,以他的所作所为,虽然意思明了,可到底没有真的占到什么便宜的份上,别人都会睁一眼闭一只眼就算了,说不定还要装得什么都不知道,跟他好声好气的说话,称兄道弟好哥们好朋友之类的。
偏偏,他招惹的就是唐念念和司陵孤鸿,一个爱妻如命的男人,一个除了自己人,对待外人方面没心没肝的女人。加上他好的不提,还提出自己和姜家的关系,自然就落得一个悲惨的境地。
这时候唐念念和司陵孤鸿已经离开了包厢,来到拍卖行早就给他们准备好的VIP包房里。
南召礼没有被带进来,至于被丢到了哪里,唐念念没有管。反正司陵孤鸿不会弄死他,到了拍卖的时间,一定会出现就是了。
包房里的空间很大,光滑的大理石铺地,水晶样式的家具,整个房间呈现一股梦幻般的精致美感。
这样的房间很符合女人的审美观和幻想。
唐念念对于漂亮的事物向来有好感,虽然房间比起她看过的美景算不了什么,可到底还是漂亮的。她从司陵孤鸿的怀里飘落下来,轻飘飘的落在铺着软毛垫子的水晶椅上,一手撑着下巴,歪头看着司陵孤鸿,“到吃饭时间了。”
水晶玻璃的梦幻空间,穿着单薄裙子的少女,皮肤在水晶的衬托下更加水嫩剔透,精致如画的眉眼,水墨流淌的透亮瞳孔,嫣红水嫩的嘴唇,张合着就淡定的冒出‘到吃饭时间了’这样软软的话语。
司陵孤鸿忍不住轻笑出声。无论两人一起过了多长的时间,在他的眼里,她始终都不曾变过。
此时此刻,眼前这个让他心神软成一滩池水的女子,和他们初见时重合,用那双水亮澄澈双眼看着他,淡定又懵懂的,渴望他的喂食。
司陵孤鸿往前走了一步,弯腰让视线和唐念念持平,声音清越醇迷,“念念想吃什么饭?”
唐念念眼波晃了晃,觉得司陵孤鸿态度有些不简单,却没有多想,自然的伸手将他长长的黑发抓了一缕在手里,用手指缠绕着玩儿,思考着说:“唔……不吃饭,吃蛋糕好了,抹茶……”
她话语还没有说完,司陵孤鸿忽然打断她,“念念胃口饿了,还是嘴唇饿了?”
“嗯?”唐念念疑惑抬头,视线从司陵孤鸿的头发,对上他的眼眸。
一眼就瞧见了司陵孤鸿深邃又温柔的眸色,明了了什么。
她这个修为,当然不会真的肚子饿。只是依旧好吃,也习惯一天三餐罢了。
司陵孤鸿的这个问题,就这么问,唐念念或许还懒得去想有别的什么含义。不过和时候看见他的眼神变化,她就懂了。这样的眼神,分明就是孤鸿动情时才会有的眼神。
司陵孤鸿嘴角轻扬,分明是温柔极了的微笑,偏偏又有一股魔性,勾人得紧。他手里拿出一块抹茶蛋糕,色香味俱全,茶绿和雪白的粉末,看起来馋死人了。
“念念想吃哪个?”司陵孤鸿轻声问。
他离唐念念很近,深邃的眸子,月华般的波澜游转,专注的看着唐念念。抹茶蛋糕离唐念念也很近,和司陵孤鸿的脑袋持平,香味轻易就飘入唐念念的鼻尖。
眼前,除了抹茶蛋糕能吃,还能什么能吃?
别人也许一时不懂,唐念念却懂得。
她默默的看着司陵孤鸿,眼瞳游移得很慢,从抹茶蛋糕到司陵孤鸿。一会儿,她倾身朝司陵孤鸿手里的抹茶蛋糕靠近,张开小嘴咬了一口。
司陵孤鸿眼眸深了深,密长的眼睫毛轻垂,令眼帘的青影越发浓深,令人黯然神伤的忧郁气质油然而生。
他有一种,将手里蛋糕烧成渣渣的冲动。
别跟他说什么和一块蛋糕,还是和一块自己做的蛋糕吃醋是多么掉底子的事情。反正他就是被唐念念的选择给伤了,心情黯然。他对于念念,竟然还没有一块蛋糕来得诱人?
司陵孤鸿情绪波动向来很浅,黯然失落的情绪也不明显。从他表面更是难看得出来,不过唐念念还是感觉到了,甚至能够隐约感觉到他内心的想法,谁叫两人有情咒的存在。
她眨了眨眼眸,眼睛里面闪动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嘴角也勾着。
她倾身的动作没有收回来,顺着就朝司陵孤鸿的凑过去,一手穿过他的墨发,勾住了他的脖子,嘴唇碰到了他的,先舔了舔,紧接着也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不轻,没出血却有了牙印。
司陵孤鸿眼波一晃,便张开嘴巴,任由唐念念将舌头伸进去胡作非为。
“孤鸿好吃。”唐念念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司陵孤鸿的身上,收回唇舌后淡然的评价。
司陵孤鸿瞬间被治愈,看了眼被咬了一口的抹茶蛋糕,“为什么先吃蛋糕?”
唐念念直白说:“尝尝鲜。”说着又往那边蛋糕咬。
“嗯?”司陵孤鸿顺着她的意,将蛋糕拿到她唇边。
唐念念咽了一口,享受的眯了眯眼眸,头也不动,就眼珠子些向他,说:“先吃孤鸿的话,最少一天都吃不了别的东西。”
这话特别的直白坦然。
司陵孤鸿眼眸一深,视线中她斜眸时,眼梢不自知的风情流露,勾得人心神乱颤。尤其是她小嘴吃的蛋糕,还说着那样含义巨大的话语,对男人来说是无以伦比的诱惑。
原本司陵孤鸿动情,却没打算做到那一步。这时听到唐念念这样说,分明是很有心理准备,打着先满足了馋虫再和他颠鸾倒凤的意思,让他心思立即就起来了。
虽然,他还是有一丝不满那块蛋糕。
一块蛋糕很快被唐念念消灭。
这就好像是一个预兆。
唐念念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唇就被司陵孤鸿堵住了,一改刚刚的被动任她胡作非为,这回完全是采取主动的扫荡她的口腔每一处,霸道又温柔,挑起她的敏感。
这时候,司陵孤鸿身体向后倒去,由于唐念念浑身都挂在他的身上,自然就顺着他倒下去了。
她就趴在他的身上,等他放开她唇口的时候,银丝连接着两人嫣红的嘴唇,有种极致的暧昧火热。
司陵孤鸿浅笑,眼眸眯着的弧度惑人,他拉着唐念念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声音低哑,“不止是嘴唇……”他握着她的手,顺着向下,颈项、喉结、胸膛、腰腹……温柔的低语,“这里,这里……只要念念想,都可以吃干净。”
唐念念眼神愣愣,白雪的脸颊渐渐浮现嫣红,呼吸也喘喘。她的指尖轻颤,被司陵孤鸿握着碰触的每一处,都像是能烫着她的指尖般,让那热流顺着她的指尖窜入全身。
“……孤鸿!”唐念念眼神恢复清明,蒙着一层波波的水雾,认真盯着司陵孤鸿。
从司陵孤鸿的眼神,她看得出来,他动情至深。偏偏,能忍得不动,轻易得将她撩拨起来。
“嗯?”司陵孤鸿应了,嗓音竟然暗哑不已,昭显他的情动。
那高挑的尾音,像是鸿毛般撩过人的心神,痒得难以自持。
唐念念吸了一口气,认真的说:“我一定会吃干净的!”
司陵孤鸿一怔,然后发笑,笑声低哑。虽然他身处下面,眼神却深邃性感得危险,令人浑身火热,有种被压倒的错觉。他笑容温柔又魔魅,轻轻说:“好啊。”
衣服撕裂的声音响起……
当包房里两人情迷意乱的时候,外面的拍卖行却乱作了一团。
人来人往的大厅里,只有几块破布挂着身上,可以说是浑身赤裸狼狈的南召礼就被搁在这里,令每一个过道的人都能看见。
当有人靠近伸手要触碰他的时候,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众人立即就明白了,这是那些古老大家族的手段。也不知道南召礼是得罪了谁,竟然遭到这样的侮辱惩罚,一个个路过的人都当看好戏,还惟恐天下不乱的将消息传了出去。
058 姜家来人
现代是信息网络密布的社会,无论是现代城市,还是古老的隐世家族,网络都必不可少。
南召礼撕破了纸符的时候,正在姜家的姜梅琳就感觉到了。她打出几道手诀就感应到了南召礼的所在地,知道南召礼在地下拍卖行的时候,心里还不由的觉得奇怪。
按道理来说,地下拍卖行的人都该知道儿子的身份。在那里,根本就不会有人敢对付儿子才对。只是没人敢对付儿子的话,儿子又怎么会撕了自己给他的求救符?
姜梅琳对自家儿子的性子还是了解的,知道他不会开这种严重的玩笑,想了一会就有些慌了。
在她的身边就是姜家现任的家主,她的亲哥哥,姜锦。
姜梅琳的异样神色被他发觉,就严厉的朝她看了一眼,警示她不要乱动。
原本想起身离开的姜梅琳不得不安静的坐下来,心里想:在地下拍卖行应该不会发生大事,说不定召礼只是一时慌张,不小心撕了。就算真的有事,地下拍卖行看在姜家和南家的面子,也一定会保护召礼。
这样自我安慰了一番,姜梅琳才稍微平静下来,继续听着会议。
这场会议还是因地下拍卖行而起。因为他们刚刚得到消息,拍卖行里面得到一样宝物。
弱水。
这是传说和古书里面才会出现的宝物,没有想到现实里竟然出现了。
哪怕只有一滴,对于他们这些古老家族来说都是无价之宝。
何况他们姜家主要的就是炼药、炼器一门。弱水这东西,无论用在哪方面都不一般,修炼古道法的人可以将它炼化入体,成为一门杀手锏,他们姜家则可以拿来炼制器物、炼药、连体,效用更大。
这次的会议有了最终的结果,几乎是每个人都想到的结果,无论如何都要将弱水得到。
等会议结束之后,会议室的人各自散去,已经准备动身去拍卖行了。
这时候姜锦才有时间朝姜梅琳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商量正事的时候还走神?”按道理来说,姜梅琳嫁去了南家,姜家的重要会议她是没法参加的。可是她和姜锦兄妹两人的关系打小就好,也是姜锦给了她特权。
姜梅琳也清楚这一点,可姜锦一直很尊敬。
“是召礼这孩子。”姜梅琳皱着眉头,“召礼撕了我给他的求符。”
姜锦一听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理解了姜梅琳之前的失态,“好好的怎么会撕了……他现在在哪里,你应该知道了。”
姜梅琳说:“我也奇怪。他现在在拍卖行那边,按道理来说,拍卖行里面根本就没有人敢对付他,怎么会让他撕了符呢。”
“爸!”
一个沉稳的青年走了进来,脸色很难看。他看到了姜梅琳,脸色更加不好看,叫了一声:“姑姑。”
“胜滔?”姜锦看到青年,疑惑问道:“脸色这么不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胜滔把手臂里夹着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走到了两人的面前,然后将笔记本盖子打开,将里面的画面呈现两人的面前,“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这是以黑金色为背景的网站,网站里面显示着地下拍卖行的拍卖品资料和其他事件。这个网站普通人根本就找不到,只有知道正确的打开方法和密码才能进入。
姜锦和姜梅琳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大标题——【南家少爷裸露大厅】【惊现人形拍卖品,竟然是南召礼!】
在标题之下的就是南召礼狼狈不堪,鼻青脸肿的赤裸形象。
这发帖子的人一共放上来几十张照片,将南召礼每一个角度都照了一个遍,就连重要部位都没有放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南召礼有仇。
姜锦和姜梅琳的脸色瞬间铁青,姜梅琳甚至气得身体都颤抖起来。她紧盯着照片里面,南召礼胳膊上的胎记,知道照片里面的人真的就是她的儿子,一时气得伸手把笔记本电脑拍了出去,砸在地上闪了下蓝光就熄火了。
“谁!是谁!?”姜梅琳低吼着,咬牙切齿,“拍卖行不要命了吗?竟然敢拍卖我的儿子!这是打算和姜家作对吗!”
“冷静点。”姜锦同样气愤,更多的还是难堪。怎么说南召礼都是半个姜家的人,平日里他对南召礼还是喜欢的,各大家族的人也知道南召礼在姜家的地位。现在南召礼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仅仅让南家丢脸,同样也让姜家丢脸。
“什么事都等到了拍卖行再说。”
姜梅琳听出姜锦口气的阴郁,心神跳了跳,满含歉意说:“哥,召礼没用,让姜家丢了脸面,实在对不起。”
姜锦心里不高兴,见姜梅琳道歉,也不好对她发火,点头说:“事情还弄清楚,你没必要急着赔罪。不管怎么说召礼都是我的侄子,怎么也不能被外人欺负了去。”
姜梅琳连忙说是,然后急着离开,准备动身去拍卖行。
姜锦和姜胜滔看着她离开,等看不见她身影后,姜胜滔才开口,“爸,我早说过了,南召礼一点用都没有,现在这事……”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锦打断了,“什么都别说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去拍卖行。”
姜胜滔听话的点头。
无论是弱水的消息,还是南召礼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各个大家族的耳朵里。当日不仅姜家的人动身去了拍卖行,另外一些准备到最后一天再动身的家族也个个有了行动。
在拍卖行的专属网站论坛里,有关南召礼的帖子经过半天的时间就被顶到了最高的一层,偏偏下面的留言不多。毕竟南召礼是南家和姜家的人,大多人敢看热闹,却不敢真的说风凉话,就怕给姜家惦记上了。
一个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拍卖行的天台上,一架架私人直升飞机降落。
姜梅琳走出直升飞机的时候,就看到南家的直升飞机也到了。第一个走出来的中年男人,正好就是她的老公,南梭。
姜梅琳没有给南梭好脸色看,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就朝拍卖行的大厅去。南梭早就习惯了她这种态度,谁叫姜梅琳的家族背景强,她本身在娘家的地位又高,从嫁给他就一直压在他的头上。
十几分钟的时间,姜梅琳就到了照片显示的拍卖行大厅。
早上的大厅里,来来去去没有多少人,大家在昨天的时候看热闹就看得差不多了。
“姜阿姨。”
一早就候在这里的明锦程看到姜梅琳的身影,连忙套近乎的叫道。
姜梅琳知道明锦程是南召礼的朋友,本来没有好心情应付他,忽然想到他也许知道些什么,也就朝他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就落在了南召礼的身上。
这时候的南召礼比照片上的还要狼狈,不仅仅是没有穿衣服,主要还是快一天没有吃饭,浑身上的伤也没有处理,疼了一个晚上,整个人都萎缩成了一团。幸好他没有太严重的见血伤口,要不然发炎化脓就更麻烦了。
“召礼!”姜梅琳看到这一幕,脸色就扭曲了。既心疼南召礼,又愤恨幕后的黑手。她快速的走过去,伸手就要把南召礼抱着。
明锦程急着说:“姜阿姨,那个不能碰……”
他话语还是晚了一步,姜梅琳已经来到了南召礼的面前,伸手过去。
“啊!”姜梅琳惊叫一声,身子跌倒地上剧烈的颤抖。
她的手已经焦了一片,血肉模糊。
明锦程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不对啊,昨天别人去碰的时候,只是碰不到,不会这样的。”
“阿琳!”南梭刚过来,正好就看到姜梅琳受伤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