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司陵孤鸿那横扫过来的薄凉余光生效了,周围人的视线就连忙躲闪,不敢多往这边看。

唐念念并没有发现周围转眼的变化,哪怕发现了她也不会去在意。

她在思考着事情。

她就天圣传承之一,知道天圣宫需要八块地图才能够找到,她自己手里就有四块地图残卷,在没有将八块地图残卷凑齐之前,天圣宫又怎么会出现呢。

如果说不需要地图就能够找到天圣宫的话,那么圣子他们找就找到了。

因此天圣宫痕迹出现的消息定是假的。

虽然消息是假的,唐念念却有种身为天圣传承者的感应,她感觉得到这里有着和她同源的气息。明明无法定位这气息在哪里,偏偏就是有这样玄之又玄的感应。

“圣子……”唐念念发呆,没有发现自己手指已经缠住司陵孤鸿一缕黑发。

白皙如同春葱的手指,缠绕着黑墨的发丝,鲜明的色泽的对比,有种动人的美感,更有种说不清的,纠缠不休的亲昵感。

唐念念想:那个感应该是来至圣子。

这个只听闻过声音,却没有见过的人。

天圣宫的消息已经能够吸引天圣传承者,圣子也不例外。

这消息还有可能就是圣子自己传出来,为的就是吸引她出现。

“念念,不要想别人。”司陵孤鸿听到她那声发呆的呢喃,立即吃味了。

人在这里的怀里,可是这心思却跑到了别人的身上,这可怎么行?

唐念念头都懒得动,斜了斜眼珠子,扫了司陵孤鸿一眼,又将眼珠子移回来。

虽然只是短暂的看了一眼,并且还是连头都没有动的斜视了一眼,这些以唐念念做出来后,却没有一点敷衍的意思,那短暂的目光依旧将人给完全看进了视线里,直至心里面。

司陵孤鸿收紧抱着她的双臂,轻声说:“念念想要天圣宫,我现在就去杀了圣子。”

啪啦——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用传音,也没有任何有意的压低或者扩大,只是随意言语,周围的人都不是凡夫俗子,哪怕不是有意的去关注,也能够挺清楚。

这挺清楚了司陵孤鸿这句‘大逆不道’并且‘狂妄无知’的言语后,各种目光都聚集在两人的身上,有怀疑,有惊叹,有嘲讽,有不屑,有探索等等。

“不急。”唐念念淡定的回了这一句。

她真心相信司陵孤鸿的实力和本事。

只是两人的对话和姿态在旁人的眼里则完全不一样了。

——这夫妻两未免也太狂了吧!?——

在场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有些扭曲,不敢直接说出心中的想法,只能如此暗骂。

圣子是天界承认的天圣传入,并且还有可能就会成为一代的天圣。

圣子的背后有圣灵堂,有天圣生前的奇珍异兽,还有一个远古世界,玄家。

玄家的人脉很广,联系着好几处绝顶势力,还要几位天尊。

哪怕不论这些,单凭圣子本人,许多年前就已经是仙帝,如今谁也说不准他是否已经是天尊修为了。天尊,那可是只有天尊才能对付的巅峰。

若说这天底下谁才能如此从容淡然的说出杀了圣子。

唯有那位让天下生灵都为之恐惧的天魔至尊罢了。

这厮是什么东西,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哪怕是为了哄妻子,也不可说这种不找边际的大话吧。

亏得那个女子也信,还回应得那么的自然,显然是相信了那个男子的话。

之前还觉得这对夫妻看起来是人中龙凤,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男儿,另外还有一个不知世事,轻易就相信了别人话语的无知小女罢了。

“呵,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一个生得吊梢眼的男子传音给身边的好友。

他这句充满嘲讽意味的话语,应对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情。

不是没有少数的人按照对方天魔宫中人的身份联想到更多,只是最后联想到的结果太恐怖,他们根本就接受不了,还没有生根发芽就先自己给斩断了那个念头。

这天唐念念和司陵孤鸿并不急着赶路,先在酒楼内居住了一晚上。

虽然唐念念还和司陵孤鸿在置气,却没有和他分床而睡的意思,一切依旧和往常一样没有多大的分别,唯一的分别就司陵孤鸿想要吃点‘荤食’变得更加的困难了些。

一夜转眼过去,清晨的日光将苍寒冰原照得光彩四溢,迷离幻梦。

唐念念迷糊中被司陵孤鸿梳洗穿戴好了衣裳鞋袜,被他几番亲昵亲吻脸蛋之后,也就被抱着出了厢房,准备今天深入苍寒冰原,看似是随大众的去找天圣宫的影子,实际上是找司陵无邪,还有心中的感应。

两人才出了厢房,吴总管就有所感应一样的出现,询问着要不要装备些什么。

这装备自然不消他去准备,他要是真的为唐念念准备了什么,八成不但讨不到任何的号,反而还得被司陵孤鸿给惦记上——这厮独占欲经过万年的熏陶,越来越严重了。

座位还是昨天的座位,这次吴总管早有装备给两人留着。

这次的椅子司陵孤鸿还是弃之不用,拿出平日的专座放着,让唐念念坐着,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笑着,“我去给念念做早膳。”来的路上他就已经询问好了唐念念清晨想吃些什么。

唐念念淡定的点头。

虽然现在是清晨,楼里的人却依旧不少。无论是昨天就在还没有走的,又或者是新来的人,一听到司陵孤鸿的话,神色都有一瞬间的呆滞。

他们没有听错吧?这男人说的是去做早膳吗?

这里是酒楼,一句话的功夫就能让人送上吃得,更何况身为一个男子,亲自去做膳未免也太掉面子了些吧。

不少人在心中暗骂一声:看着人模人样,原来是个妻奴。

在天界中,无论是哪个男子都不会让自己成为妻奴,在他们看来这是无比丢面子的事。

他们的想法唐念念和司陵孤鸿都不知道,也许知道也不会去在意。

司陵孤鸿离开之前,朝阴影处看了一眼。

他的身影离去,原先被他看了眼的那处阴影里飘出一个人,真的是飘出来,站到唐念念的身边。

惨绿色的衣服,惨绿色的面具,惨绿色的手套鞋子,一身的惨绿。

如果他浑身再散发出一股足够强烈的怨恨煞气的话,楼里的人一定会相信,这人一定是恶灵显形。

唐念念看了眼身边出现的雪津,“事情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雪津说。

唐念念毫不迟疑的淡定伸出手。

雪津也毫不犹豫的将五个乾坤袋送到她的手里,另外还有五件衣物。

唐念念接了乾坤袋,看了那衣服,也是的不错的宝物,却没有伸手去接,意念一动就将之收入乾坤袋里,淡然问道:“你把他们的衣服扒了。”

哪怕是扒衣服,也可以将扒了的衣服放进乾坤袋里给她,非要分开的给,显然是故意给唐念念看,让她发觉到这个事实。

雪津没有起伏的说道:“前些日子,听说少主扒了人衣服。”

唐念念点头。

当时司陵无邪这样做还得了她的首肯。

雪津:“少主有先见之明。”

唐念念再次点头。

雪津:“属下向少主学习。”

“嗯。”唐念念对此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并且还习惯性的夸奖了一句,“做的不错。”

雪津带着面具脸轻轻向下点了下,似乎是在回应唐念念的夸奖,“嘎嘎嘎。”

这般没有情绪的诡异笑声。

楼里的人脑门上都不由的落下几条黑线和冷汗。

这时候一阵光华闪过,九人的身影出现在二楼里。

众人一看,表情顿时变得尤其的好看。

这九人一看就知道领头是站着最前面的那个俊秀的男子,身穿月白色的华贵袍子,头戴明珠皓玉冠,衣服上还有不止精美还很有用处的仙器宝饰,俨然烘托出一位世家公子的形象。

楼里的人认出这人的身份,不动声色的看向唐念念,见她一副不关己事的淡静模样,有意的就念叨出来:“原来是宿月家族的大少爷月痕,果然风姿卓越,不似普通人。”

这人的话有意说给唐念念听,只是唐念念昨天根本就没有去留意月闽的身份和模样。一般她不在意的事情,根本就不会费多大功夫去记得。例如之前吴紫晋的真名,她也几次都没有记得,依旧叫他为小紫。

月痕一眼扫过全场,视线就落在了唐念念的身上。

他身后的一人小心谨慎的看着唐念念,又看看她身边站着的雪津,对着月痕不知道传音说了些什么。

月痕的神情并没有多少变化,一双眼睛不断的闪过波澜。一会儿后,他大步走到唐念念的面前,文质彬彬的对唐念念行了平辈的礼仪,“小姐安好,在下月痕。”

唐念念看向他,疑惑问道:“有事吗?”

我认识你吗?

月痕被她丝毫没有半点伪装的眸色震了下,竟然不由的怀疑这件事情是否有些误会,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是迫害自己弟弟的人吗?他迟疑了下,说:“昨天我二弟月闽做了些猫范小姐的事情。”

“我不认识月闽。”唐念念神色恬静,不带任何撒谎的痕迹。

月痕侧头看向身后的人。

他身后的男人低声说:“大少爷,下面的人传来的消息没有错,昨天的事情很多人都看着了。”

月痕又看向周围,发现周围的人虽然都没有说话,可是神色实实在在的告诉月痕。昨天月闽的事情分明就是唐念念做的,只是唐念念不承认罢了。

一个女子竟然可以撒谎到这样让人无法怀疑的地步,她到底多会伪装,心机有多深沉啊。

月痕原本对唐念念的惊艳和好感,满满变成了怀疑和谨慎。

“小姐,我知道昨日的事情是我二弟有错。”他听过了事情的经过,心知自己二弟聪明却又太骄傲,容易惹事,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就在没有打听清楚对方的实力和身份之前,贸然的和对方升起矛盾。

这件事情他本来根本就不想管,只是偏偏已经影响到了家族颜面的程度,他就不得不出面了。

月痕的言语诚恳:“二弟有错,该有的惩罚也都罚了,还望小姐卖宿月家族一个面子,收手放过他们吧。”

他这话顿时让楼里的人好奇了。

这女子……也许该说那个诡异古怪的面具人到底对月闽他们做了什么,竟然让月痕束手无策的来到这里来道歉,并且还牵扯到了宿月家族的程度上。

唐念念淡然的听着月痕将话说完,然后朝雪津问道:“他说什么。”

月痕面皮微微一抽。

这人到底是故意耍弄他呢,还是真的不明白事情的经过。

雪津飘忽古怪的声音没有起伏的响起:“回主母,他说的二弟是昨天抢座欠账的人。”

抢座欠账?

这到底是谁抢了谁的座啊。

虽然这里是天魔宫的产业,按理来说这里都是天魔宫的座。

只是这欠账的话。

十万仙灵石。

只要想想随便点了些点心小菜就得十万仙灵石,是个人都觉得这根本就是抢。

何况,雪津从对方身上扒下来的东西,绝对已经不止十万仙灵石了。

唐念念一听雪津的话,这就明白了。

她回头看向月痕,在月痕期待诚恳的目光下,指着雪津淡道:“他负责惩罚,你找他说。”

唐念念很直白的一句话,在旁人听来根本就是有意敷衍和拒绝——万事都是主子做主,哪里有找属下商量的道理。

月痕显然也这样觉得,不由皱眉。

他身后的一个人忍不住了,破口就冷声道:“不过是天魔宫一个人的玩物宠姬,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宿月家族不能和整个天魔宫相比,却还不至于两个天魔宫旁系的人都教训不了,五荒古楼和天魔至尊可不会为了你们这些旁系的小人物出手。”

月痕并没有出言阻止说话的人,默许了这人对唐念念的教训。

唐念念轻轻的说:“你会死的。”

那人张开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只是这笑还没有完全展露出来,可以说是唐念念的话语刚刚落下,那人的嘴就一点点的融化。

他并没有瞬间的死去,反被刻意的折磨,让他清醒的看着自己慢慢的走向死亡,却无能无力。他的眼神惊恐,偏偏口不能言,神不能动,只有眼珠子越睁越大,充满着绝望和不可思议。

“你……你,好狭小的心思,好恶毒的手段!”一人受了惊吓,脱口就骂。

骂完之后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浑身都传来灼烧的剧痛,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和之前那人一样的下场。

楼里瞬间变得的鸦雀无声,许多人张开了嘴巴,却哑口无言。

他们并不是没有看过杀人,也不是没有看过比这更折磨人的杀人手段,只是偏偏这一切发生的太迅速且无声无息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这得多恐怖的修为,才能够做到这些。

月痕眉头已经隆起了一座山峰,他紧紧盯着唐念念。

这人分明就是人仙巅峰,哪怕一身衣着饰物都是极品,也不可能动手起来,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才对。

如果说月痕来之前,心中有七成的把握能够说动对方的话,现在的他竟然连三成的把握都没有了。

“大少爷,时间拖得越久……”他身后的人提醒他。

月痕犹豫了再三,最后有些咬牙的对唐念念问道:“真的没有迂回的余地?”

唐念念疑惑的看他。迂回什么,她不是说了,和雪津说么。

月痕轻哼一声,依旧很有风度的转身离开,只是离开之前,看向唐念念的一眼,有那么一瞬间极为阴森的冰寒,就好似蛇类的冷些动物。

蛇类?

唐念念想,不对,不想蛇。

她家绿绿的红黎很可爱。

如果红黎能够听见唐念念心中想法的话,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为什么不直接说她家的红黎,非要要是她家绿绿的红黎。他分明是和唐念念定的契约不是吗,为什么个个都将他看成了绿绿的所有物,连唐念念都如此认定了。

这分明是偏心儿,分明是偏袒!

月痕离开没多久,司陵孤鸿的身份就回来了。

他的手里还端着食盒。

“主人。”雪津出声。

司陵孤鸿没有理会他,也没有看他一眼。

然而,雪津却知道司陵孤鸿的意思了。

他的身影消失暗影之中。

早饭正是唐念念一早就点好的素食,两人无视周围人异样或震惊的目光,一如平常的喂食。

之前月痕来找茬还有两人惨死的事情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唐念念根本就没有在意,司陵孤鸿同样如此。

在旁人看来那两人的身死出至唐念念的手,谁又知道,哪怕是在厨房里做饭的司陵孤鸿,这心思也半点不离开唐念念,任何人来找唐念念,又或者说了唐念念些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唐念念对此也一直有着本能的自信和习惯,因此在那人才开口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那人的下场。

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早饭吃完。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楼里响起,“那个恃宠而骄的妖女就在这楼里?”

这说话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充满着好奇和兴趣,并无多少恶意,显然只是道听途说,当做乐子来看来说的。

楼里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投向唐念念的身上。

唐念念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些目光,拉了下司陵孤鸿的衣裳,示意可以走了。

她根本就没有去关注那言语,潜意识就觉得那人说的根本不是她。

她是人,并非妖。

司陵孤鸿抱着她起身,身影眨眼就从楼里消失。

一出楼外,寒风簌簌。

唐念念被司陵孤鸿包裹在怀里,一点冷风都吹不到,只能感受他一身的温润轻暖,清幽的寒雪梅香。

“嗯?”出乎唐念念意料,她看到了一个‘特殊’的景色。

一眼看去,苍寒冰原中竟然耸立着一座座的冰雕。

这冰雕中明显是都是一些真人,他们的动作姿态各异,有的穿了衣服,有的未着寸缕。只是那些未着寸缕的人,唐念念都看不清楚,并非唐念念眼睛不好使,只是司陵孤鸿一早就施了法术。

他可不想唐念念看别的人的赤|裸身子,无论男女都不行。

司陵孤鸿对这些冰雕视而不见,抱着唐念念一路行走。

唐念念只当欣赏一样的看着这些冰雕,意外的发现这些冰雕里面人的姿势竟然没有一样重复,就连神情也都没有重复,大多都是比较夸张的神情,看去既诡异又搞笑。

很快,唐念念就注意到了这些冰雕里面最引人注目的五座。

这五座的人都没有穿衣裳,神情更是夸张中的夸张,动作更是如此。

“这个人……”唐念念认出来,最中央的那个冰雕,正是月闽。

他泪流满面,面部都扭曲得变形了,真不知道这表情都怎么做出来得,用现代的话来说,根本就是‘囧’的现实版,配上清晰可见的泪痕,满头的乱发,似一飞冲天又似摔得狗吃shi的诡异动作,只怕看到的人都会忍不住捧腹大笑,又忍不住为感到悲哀同情,还有对于主导这一切的主导者的恶趣味感到毛骨悚然。

唐念念嘴角忍不住轻勾,双眼都眯成了月牙儿。

这展颜一笑,灿烂明亮,看得司陵孤鸿喜欢不已。

只是想到令唐念念如此一笑的人并非自己,他又有些吃味了。

“主人、主母。”雪津出现。

唐念念转头,看到他里面又有一座冰雕。

这座冰雕里的人有点眼熟,唐念念却没有记起来,这是之前不久随着月痕一起到酒楼的人之一。

这人的表情完全就是一个‘=口=’,嘴巴都能够吞下三个蛋了。

唐念念看得明白,这些神情绝非完全人自己做出来,一定有雪津法术塑造的成分。

雪津说:“这人造谣。”

原来月痕表面看起来走的潇洒,一出酒楼后就升起了算计,命人给造唐念念的谣,将很多事情都夸张恶化,言唐念念是恃宠而骄的妖女,不但恶毒还变态等等。

天界八卦的传播能力可比凡人厉害多了,在有意的传播之下,一个时辰的时间罢了,便几乎遍布了惨寒冰原。

唐念念没有问对方造什么谣,反对雪津夸赞道:“有趣。”

雪津将手里宿月家族中人的冰雕放到月闽那堆人里面,对唐念念说:“主母果然会欣赏。”

司陵孤鸿扫了他一眼。

雪津依旧毫无起伏的说:“主人教导有方。”

司陵孤鸿对唐念念问:“念念还想看?”

唐念念摇头,“看完了。”她可没有忘记正事。

一眼又看到月闽那张囧脸,发觉他的眼珠子动了动。

唐念念知道这些人都没有死,他们的生命气息都很旺盛,只是被冰封在里面,无法动弹。

雪津说:“主人、主母慢走,这里属下会处理好。”

他抓的这些人全部都是嚼了唐念念和司陵孤鸿舌根的人。

他的言语如此没有情绪起伏的尽忠职守,能有几个人知道,他的恶趣味?

也许,如今在冰雕里面,泪流满面的囧脸月闽会明白了。

这也难怪月痕会觉得丢脸,并且问题升级到了宿月家族的程度上了。

月闽身为宿月家族的二少爷,从昨天就已这个姿态冰封在这里,无数认识月闽的人看到这一幕之后,对宿月家族颜面丢失程度可想而知。

月痕不是没有找过修为高深的人来解除这冰雕。

不过无论是大罗金仙还有不死永仙,不管是解除还是破除这冰雕都束手无策,他甚至为了保存宿月家族的面颊,尽快的将这冰雕给解了,哪怕是破了也好,花费高价请来了一位正好在苍寒冰原的仙帝出手。

结果却还是不如意。

那位仙帝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还有为了不为此得罪了那位布置这一切的高人,便欺瞒月痕说是这冰雕用了特俗的手段和材料,并且还带了一丝有他一位熟悉之人的气息,他不是解不开,只是不想管此时,这就走了。

由此月闽也就不知道这冰雕连仙帝也束手无策。

如果他知道真相的话,一定就能够猜测出对方的实力一定在仙帝之上。

这样的人物,他宁可退让,让宿月家族丢脸也不会管了。

何况这位实力在仙帝之上的人还是天魔宫的人。

无论如何,现实就是他不知道这些真相,才会带人到酒楼找唐念念,不得所愿之后就报复唐念念,命人散播谣言,从而带来一系列的后果。

这些后果在雪津恶趣味的行为下,变得像雪滚球一样,越滚越大。

自然,这些是后话。

这时,司陵孤鸿正抱着唐念念穿越了一路的冰雕,深入了苍寒冰原里。

一路上他们遇到的人不少,有结交想要结伴而行的,也有一眼就看不对眼,冷面相对的。

两人对于这些毫无在意。

“乖宝在哪?”唐念念问。

司陵孤鸿轻声说:“会出现。”

他能够找到司陵无邪的所在,只是不代表他会让司陵孤鸿又来当电灯泡。

只是司陵无邪那个电灯泡没有出现,一名素衣娇小的女子却突然撞入两人的眼前。

女子身子娇小,约莫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生得却极其的美丽。

这种美丽精致,连看惯了美人的唐念念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她衣着头饰都透着一股异域的气息。

她有一双秀丽的眉毛,清澈见底的棕色眼睛,挺翘到妙处的鼻子,樱花盛开般的嘴唇。这容貌,这五官,无论拆下来看个个都精致好看,合并在一起更是动人绝色。

只是她的年纪尚小,五官还有些稚嫩和青涩,比起迷惑众生的倾国倾城,此时更多的则是惹人疼爱的可爱娇俏。

“我听说……”少女说话有些急促和紧张,充满希冀的眼神紧紧看着两人,一句话,分成了两部分,可见她内心的沉重。

“你们能杀了圣子!”

一会儿的停顿,可以听她吸冷气的声音。

“对么?”最后,她这样问。

她的神色,好像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