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黑就黑两个人的节奏,庄文弦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气笑了,这个李律吃了一次教训居然还不长记性,亏自己先前还掏心掏肺给建议,让他不要再拘泥于Animan,没想到这人现在居然要以踩前队友来赚热度,真是无语至极。

娱乐媒体们从来不嫌事大,庄文弦参加活动的时候就被记者堵了,问他对李律的那一番指责有什么回应,他叹了一声,自责道:“我的脾气是有一点急,想要做什么事的时候,如果旁边的人没尽力或是没做好的时候,我可能会忍不住要去催,或者忍不住干脆自己去做,这方面是不太好,没有顾及到旁边的人的感受,因为一直没人提过,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李律他现在既然这么说,可能我之前的确是对他做过一些不好的事,偏偏我自己还不知道,我感觉挺抱歉的,在这里跟他说一声抱歉,希望他以后不要再憋在心里了。至于他说的男女关系方面的事……我是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评价了,我跟女团那边的接触不多,而且他或许不知道,我们四个人的签约条件跟他不太一样,我们的合约上明确规定了在六年的合约期内不能发展任何形式的男女关系,真有这事,经纪人不骂我们都好了,怎么可能会帮我们拦着?”

这个回答很有意思,首先承认了自己脾气不好,跟李律道歉,然后又坦诚地说了合约的细节,反驳了李律的指控……真诚得令人无法怀疑,可这份真诚的回答在有心人听起来,完全是对李律的打脸啊——你事情没做好,还不给人家生气?真有意见当时怎么不说,非要现在才放这个屁?还有那个合同,其他四个人都签了六年,还有那么苛刻的规定,而你倒好,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了不说,当初还跟魏冉冉有那种关系,你不是搞特权嘛?搞特权的人有什么资格吐槽别人的真诚?

李律上了节目虽然以“耿直的二”的形象吸引了一波路人粉,可他黑人的目的没实现不说,反而还让庄文弦的粉丝忠诚度更高了,差点没气得吐血。

“不行,我一定要弄他一次。”李律咬牙切齿道,“总不能我单飞了,还要受他的气吧?”

李律的经纪人无奈道:“那你想怎么整吧。”

李律想了想,说:“就用周雅意吧,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关系,张绍东之前不是在追周雅意没成功么,如果让他以为周雅意没答应他,是因为庄文弦,堂堂老板竟然被手底下的艺人撬了墙角,你说,庄文弦在N娱乐的未来会怎么样?”

056 躺枪

团队给李律的第一步计划就是借着Animan的余热增加一波热度, 而Animan里庄文弦才是核心人物,拿他开刀效果是最好的, 这与李律要给庄文弦下绊子的想法不谋而合, 李律是想直接把庄文弦和周雅意的关系捅破, 印证他此前控诉庄文弦在男女关系上不单纯的说法,但团队否定了他这个想法, 一来他刚跟周雅意打了官司, 现在扯上她,未免有栽赃泄愤的嫌疑,二来周雅意人狠手辣, 而且现在已经算是半退圈了, 光脚不怕穿鞋的,到时候她会怎么折腾, 谁也不敢打包票,所以团队给的建议是,不玩明的,来个虚招。

于是在娱乐圈有名的几个八卦论坛里,冒出一些分析Ainman五子未来星途的帖子, 这些技术贴,从长相、外形、唱功、演技、人设、资源等不同方面对庄文弦五个人一一进行分析比较, 每个帖子的切入点和立场都不一样,有的立场很偏颇,有的相对客观。

其中一个帖子,热度非常高, 楼主是从人设的角度进行分析的,认为《未来之星》整个节目之所以只有庄文弦勉强称得上小爆的原因,是因为庄文弦“反差萌”的人设很好,性格讨喜,长相跟性格不违和,虎牙鹿眼等特征甚至有加分作用,业务过关,且在比赛过程中以强大的意志对抗节目组的平衡打压,这种台上强悍,台下软萌的反差感激发起了很多女性粉丝心底的母性,而节目结束后,N娱乐为了平衡打压他的个人资源,导致他前期的死忠粉很多。

但楼主认为,庄文弦反差萌的人设只适用于前期,等他人气积累到一定程度,反差萌带来的新鲜感和养成感已经减弱,庄文弦如果不能及时拿出合适的人设,对于他后续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因为他的长相、肤色,甚至是口音,都限制了他在影视方面的发展,不是演技不好,而是没办法找到合适的搭戏女主,在这一点上,Animan其他人比他都要好,在目前音乐萎靡,影视当道的娱乐圈,这个缺点很致命。

但这一点对庄文弦并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还是他现在的人设,努力上进的小纯真,严于律己的好偶像,毫无缺点,就是最大的缺点,粉丝们对他的期望太高,一旦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粉丝们的宽容度也会比其他明星的粉丝要差。

庄文弦的粉丝自然不服气,纷纷留言进行反驳,楼主便举了一个例子,是庄文弦某一次在ins上放了一个私照,是他在参加某个杂志时的自拍,自拍里他带了一个耳环,展现了“坏小子”的一面,若是其他的男明星,粉丝们肯定嗷嗷大叫各种花痴表白了,可圆粉却不全然是,一部分人花痴表白,可还有相当一部分粉丝却表示不赞同,认为她们的好阿圆居然变坏了,完全不能接受,还要求他以后千万不要再带耳环。从这一件小事就可以看出,庄文弦的人设对他的制约很大,小到造型风格,大到角色选角,甚至是未来的恋爱对象,粉丝们的对他的要求都会比别人更苛刻。

圆粉们自然要进行反驳的,于是在双方的相互辩论之下,这个帖子歪楼了,歪成了庄文弦目前的人设对他到底是好还是坏,楼主坚持认为现阶段这个人设对庄文弦弊大于利,而圆粉们坚持认为庄文弦没有什么人设,大家看到的就是他的真性情。

圆粉的刷楼让楼主认真了,既然圆粉坚持认为庄文弦是真性情,他这个分析党就好好来分析分析这个真性情,他从庄文弦的同学和朋友开始着手扒,一直扒到了庄文弦的后援会,居然还真让对方扒到一点东西来。

庄文弦似乎跟某一个或多个女粉丝关系特别亲近,在比赛的后期,《未来之星》的工作人员微博说“羡慕阿圆今天可以喝到最爱的苦瓜排骨汤,还是漂亮的女粉丝送的哦,好幸福”,可同一天方瑞麟的微博却说“今天蹭了弦哥朋友送过来的汤,好想我妈熬的大骨汤”,究竟是朋友还是粉丝呢?

过了两天,因为彩排的问题,庄文弦放了假,其他人都呆在宿舍里,可一直很努力的庄文弦去外出了,后来在粉丝的微博里可以得知,他去了艺术剧场,而当天艺术剧场是“红梅奖”的决赛,如果没有熟人去比赛,他怎么会去那里呢?而当天决赛的名单里……赫然有周雅意的名字。

之后的事就更戏剧化了,《斗魂》剧组的粉丝见面会的第二天,有一个庄文弦后援会管理认识的女生进了剧组,一整天后出来,给后援会管理带回了一沓庄文弦的签名照片,而从该后援会管理当天的活动repo中对“@阿圆心头宝”的感谢来看,“@阿圆的心头宝”就是这个进入剧组的女生,从该女生的微博来看,她高中读的是B市有名的外国语附中,更巧的是周雅意也是这个高中毕业的,而且从《斗魂》服装师的微博可以知道,周雅意是在同一天进组出演了云姬这个角色,跟庄文弦演了对手戏。

如果“@阿圆心头宝”就是周雅意的话……那一切都解释得清楚了,周雅意去北京参赛,中间给庄文弦送汤,庄文弦去看她的决赛,然后粉丝见面会周雅意过来见庄文弦,庄文弦将周雅意推荐给导演,甚至周雅意进入N娱乐都是为了庄文弦……

这个大胆的猜测在有人把《斗魂》剧组放的那张粉丝见面会的集体合影放上来后,越发得到了肯定,因为庄文弦旁边的女生的眉眼跟周雅意很像,甚至有人将周雅意没化妆的照片跟这个女生做了对比,得出的结论是至少有九分像,所以楼主断言,周雅意之前很可能是庄文弦的粉丝,然后两人关系进一步发展,发展到什么地步不确定,至少不普通,不然怎么解释庄文弦谁都关注了,就是没有关注周雅意的微博?这是不是太刻意了制造不熟了?

紧接着就有人放出了周雅意和庄文弦在跨年演唱会表演结束后在后台的两张照片,一张是庄文弦把手放在周雅意肩上,周雅意回头,一张是两人对视却没有说话,两张照片一炸,就炸出了更多的怀疑者。

“我去,看看这个眼神,鬼才信没点什么呢。”

“难怪了,为什么偏偏找周雅意来顶着个缺,平时没少在一起练吧。”

“你们见过周雅意跟谁有过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的吗?”

但也有人提出怀疑,如果周雅意真的跟庄文弦真的有点什么,她怎么在跨年演唱会之后就跟N娱乐解约了?不是应该顺势炒个绯闻,先放个□□,以后再顺手推舟在一起么?

立刻就有所谓的工作人员出来爆料了,原来N娱乐的大股东看上了周雅意,周雅意没同意,但庄文弦觉得会连累自己,立刻就跟周雅意闹翻了,周雅意一怒之下就跟N娱乐解约,离开了庄文弦。

N娱乐高层追求周雅意这件事,在之前周雅意的风波中就曾经有人提起了,现在前后呼应,可信度相当高,这在庄文弦的粉丝群里引起了巨大的影响,很多不坚定的粉丝也动摇了,更有一批激进的跑到周雅意已经搁置的微博下进行谩骂攻击,这也印证了楼主之前对庄文弦人设的说法——粉丝们的反弹果然很强烈。

徐赵祥很头疼,他没想到最不愿意发生的事真的发生了,庄文弦还是跟周雅意扯上了关系,这件事谁干的一目了然,可现在追究这些没用,最关键的是要怎么进行应对,他点点桌面,严肃地问道:“小庄,你跟我说实话,你跟周雅意是怎么回事?”

庄文弦低着头对着手指,半晌后把帽子掀了掀,道:“反正不是他们说的那么一回事。”

“那到底是怎么样?”徐赵祥着急道,“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就是我跟她以前认识,她关注过我的比赛,想给我加油打气,就是这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庄文弦一言带过,并不是他不想细说,实在是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

徐赵祥听了,非但没放心,反而更加焦虑了:“你没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吧?比如照片、录音或者是视频之类的,你要知道,她真的横起来,可是半点情分都不会看的。”

这是什么意思?庄文弦顿时一恼,他和周雅意之间清清白白,为什么要用这种不堪的猜测来看他们?

徐赵祥将这份恼怒看在眼里,心里多了几分恼意,嘴上却劝解道:“总之,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剩下的事我来处理……你应该清楚,这个时候跟周雅意沾上关系,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徐哥。”庄文弦抿了抿嘴,表情是从来未曾有过的认真,“周雅意是我的朋友,我虽然是艺人,但我的朋友不是拿来算计的,我希望在这一点上,我们能达成共识,彼此尊重。”

即便是当初以练习合约威胁他进团时,庄文弦也未曾说过这么严肃的话,可见这个周雅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徐赵祥本就对周雅意这个“红颜祸水”有成见,现在这份不喜愈发增加,同时也在恼怒庄文弦的鬼迷心窍,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呢,现在跟周雅意扯上关系,就代表着惹怒张绍东这个大老板,将来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吗?徐赵祥暗暗下了决定,不管怎样,一定要把庄文弦从这件事里干净地拎出来。

庄文弦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人,跟徐赵祥合作了那么长的时间,他自然清楚自己的那一番警告并不能打消徐赵祥的念头,所以他直接就在微博上发布了对这件事的答复:“最近关于我与@周雅意的传闻纷纷扰扰,周师妹已经退出微博,那就由我来答复大家吧。首先,谢谢各位对我未来规划的关心,我觉得我说再多的宣言,都是空话,所以我只能说,大家等着看我的成绩吧。其次,我要澄清四点:1.周雅意没给我送过汤,我去看比赛那一天是我第一次见到周雅意,之所以能记住她,相信所有看过决赛的人都会明白,所以导演问我认不认识学舞蹈的女生,我就推荐了她;2.我和周师妹一起上过的舞蹈课都是公司安排的,私底下没单独一起排练过;3.我没关注周雅意,是因为平时接触比较少,她也没关注我,当然,我们之间也不存在翻不翻脸的说法,毕竟平时交集比较少。最后我想说,周师妹已经回归学校了,希望大家不要以讹传讹,也不要看图说话,将她拖下水,毕竟我是一个肢体接触狂魔,如果搭肩这种动作都算暧昧的话,那我真的是罪无可恕了。”

有意思的是,庄文弦也带图了,九张附图里全是他和各种异性的接触,比如击掌、拍肩、拥抱、公主抱、背抱……活动中的任务截图,应有尽有。

庄文弦这个微博并不算说谎,他当时真的认为周明明和周雅意是两个人,算是打了一个擦边球。

徐赵祥差点没气坏,虽然庄文弦这个回答算是勉强撇清了跟周雅意的关系,可关键是庄文弦发微博这个举动,所代表的维护的意思,对徐赵祥来说,比让庄文弦承认之前曾经跟周雅意有一腿还不爽,于是他果断地出手了。

庄文弦的发言刚平息了一部分粉丝的心态,接过论坛里多了另外一种声音——“如果两个人没关系的话,为什么周雅意会出现在斗魂的片场?别说那个人不是她,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我相信阿圆的说法,他对周雅意真的没什么,可大家不觉得奇怪吗?阿圆只跟她见了一面,粉丝见面会的时候她就站在阿圆的旁边了,然后还进了阿圆的公司,最后还跟阿圆同台表演……大家不觉得恐怖吗?这不是私生吗?没准她都是因为跟阿圆告白被拒绝才解约的。”

一开始这个声音只是寥寥几个人支持,可是这个帖子居然有知情人跟帖——“你猜对了大部分,但没猜错结果,周雅意解约不是因为跟阿圆表白失败,而是跟刘丹当场闹翻了,跨年那天正好负责I-girl这一组的,正好知道□□消息,那天Animan来找周雅意帮忙,刘丹提条件,要周雅意跟方瑞麟炒绯闻,周雅意不干,觉得方瑞麟不够格,想要跟庄文弦炒,徐赵祥不同意,刘丹就让步了,周雅意死活不同意,刘丹就直接打了周雅意一个耳光,不信你们看那天的视频,周雅意有一边的脸是不是比较肿。”

这下子直接就“做实”了周雅意是庄文弦的私生饭的说法,饭圈里立刻就炸了。私生饭是饭圈里最可怕的成分,不仅艺人,就连粉丝都很痛恨,庄文弦的粉丝立刻就发起了抵制周雅意的行动,组队去轮周雅意的微博,甚至攻击了华大的官博。

当周雅意那边好不容易把剧本的第一版大纲磨出来,发现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她心中又气又无奈,这次真是躺着也中枪啊!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耐撕体质么?每个人都想跟她撕一撕?她被打的事,就她、刘丹、徐赵祥和化妆师四个人知道,这次的料事谁放出的,一目了然,徐赵祥为了撇清庄文弦,未免太下作了点。

不过周雅意最不怕的就是跟下作的人交手,毕竟你不仁,我不义,反倒是讲道理的君子才不好出手,所以她直接就买了个论坛号,发了个帖子:“庄文弦是不是太倒霉了点,团队刚解散,就被前队友黑,现在又被拉来跟周雅意撕,周雅意什么战斗力大家还不知道吗?按她的作风,真要是庄文弦的私生饭,庄文弦这么明着跟她说不熟,只怕庄文弦的脸都被打肿了,所以说啊,庄文弦的团队真是垃圾,一次一次地让庄文弦被人黑,一点作为都没有,当然了,徐赵祥这个经纪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给庄文弦拖后腿的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然后直接上黑料——当初寄给徐赵祥的李律打电话的那份录音,加了字幕的版本,直接就放上去了,一黑,黑了两人。

对圆粉来说,周雅意私生的事还缺乏核心证据还值得商榷,可徐赵祥打压庄文弦,李律截胡的事铁板钉钉,性质可恶千万倍,直接就点燃了圆粉的怒火,两人都被骂惨了。

网友们感叹,N娱乐的经纪人真是流年不利啊……好像是跟周雅意扯上关系的,准倒霉!

057 剧本

李律先前上节目的爆料以及后续诸多“力压庄文弦”的通稿的成果, 都随着周雅意的一个录音而瓦解,比较起来, 庄文弦那点证据不足的黑料算得上什么?李律这可是断人财路的行为, 性质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徐赵祥这边完全被打得个措手不及, 这个录音他收到后就压箱底了,本来还想拿来编辑后反黑李律呢, 结果被人捷足先登把全部的录音放出来, 直接把他狠狠将了一军。Animan时期,粉丝们早有听到他推掉庄文弦个人资源的风声,这个黑料直接证明了这些传闻, 粉丝们也有了撕逼的理由, 哪里还按捺得住?

粉丝们的暴怒对徐赵祥来说无关痛痒,毕竟不管粉丝们在网上怎么讨伐抗议, 他在N娱乐的地位也丝毫不会受到影响,他比较头疼的是与庄文弦之间的关系,虽说这个录音庄文弦之前也知道,可当时他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委屈忍受, 现在录音却暴露出去了,在道义上, 他已经占了下风,庄文弦如果是个聪明人,肯定会趁机争取更多的自主权和话语权……

事实证明,庄文弦的确是一个聪明人, 他来找到徐赵祥,想要请两天假。

“现在为你声援的粉丝都把公司堵住了,这种时候还是老实呆在公司吧。”徐赵祥不动声色地说道。

“这种事对徐哥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相信徐哥的能力。”庄文弦说完又面带哀求道,“就让我出去散散心嘛,就两天,两天而已,过几天就要进组拍戏了,到时候想出去玩就没时间啦。”

徐赵祥从庄文弦面上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他想了想,试探地问道:“我记得当初那个录音的快递是你拿进来给我的……你还记得是谁寄过来的吗?”

“记得啊。”庄文弦点头。

徐赵祥一愣,立刻追问:“是谁?”

“就是小周啊……呃,徐哥,你难道还不知道?”庄文弦一脸惊愕。

徐赵祥那叫一个郁闷,什么他难道还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应该知道什么?

庄文弦讪讪地摸了摸头发:“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知道,所以我就没跟你说了……”

“小周……是指周雅意?”徐赵祥按捺住心里的烦躁,竭力保持平静道,“你怎么知道是她发的?”

“她事后跟我说了。”庄文弦老实交待。

徐赵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耐道:“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发这个录音?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庄文弦顿时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半晌才道:“徐哥……你之前不是说过,她横起来什么情分都不顾的吗?你都在论坛上黑她了,她反过来黑你,不是应该在你的预料之内吗?”

徐赵祥这会真是切切实实地愣了愣,然后堆起面皮,干笑两声,道:“小庄,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什么时候黑过周雅意了?”

庄文弦皱了皱脸,为难道:“徐哥,别装了,周雅意被刘丹打耳光,我都是你爆出来之后才知道,当时房间里就你们四个人,其他两个人都不可能,除了你还能是谁?”

徐赵祥这才恍惚想起这一点,确实当时房间里只有四个人,或者说他不是没有意识到放出黑料后会暴露身份,可他没想过自己会有把柄落在周雅意手上,所以才没没什么顾虑……现在粉丝们都忙着讨伐他呢,谁还管周雅意是不是私生饭?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件事本来就是瞒着庄文弦做的,现在庄文弦自己提出来,那就是要谈判的意思了,徐赵祥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庄文弦谈条件,便呵呵笑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这个周雅意,收集资料还真有一手,如果去当情报人员,没准真能给国家做出巨大贡献呢。”

“我也这么觉得,她超厉害的!”庄文弦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模样,“徐哥,我这两天就是有点事要去找她,你放心,我都想好办法了,绝对不会被别人发现的,你看……”

徐赵祥心里恨不得马上开口说不行,这个节骨眼怎么能见面呢?可现在他们两个,一个占住舆论的上风,一个有自己的把柄,他还真不敢直接管束,便委婉道:“你找她有什么事吗?一定要现在去吗?”

“我想去问问她,看看她手上是不是还藏着我们公司的什么东西。”庄文弦十分坦诚道,“我觉得挺好奇的,之前刘丹的录音,魏冉冉的爆料,还有李律的录音……我真的很好奇她手上还有没有别的。”

徐赵祥心里隐隐一颤,庄文弦这话……到底是真的好奇,还是威胁?心思重的人难免会多想几圈,越想越无解,最后只能一咬牙:“去吧去吧,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

“知道了。”庄文弦立刻亮出小虎牙,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徐哥,那你的意思是不是……以后我都可以去找小周?”

徐赵祥闭了闭眼,对庄文弦挥挥手,表示默认,庄文弦又高高兴兴地走了,还哼着歌,徐赵祥听着那欢乐劲,心里简直要呕死了。

庄文弦一番伪装后,去找了周雅意,周雅意这次直接把他带回了公寓,老爷子和老太太见到庄文弦,激动得不得了,一个劲儿围着他问这问那,老太太还立刻把家里能吃的东西都搬出来,要不是庄文弦阻止了,她还想打发周亚昕去买更多零食回来呢。

庄文弦对这么热情的老人还真的招架不来,立刻用眼神向旁边的周雅意求救,可周雅意居然没理,抱着手在旁边看热闹呢,他立刻瞪了一眼过去,周雅意被这小眼神一瞪,背上有点痒,清清嗓子,对二老说道:“行了行了,阿圆是来办正事的,先借我一下,回头忙完了再还给你们。”

庄文弦的眼珠立刻瞪得圆圆的,什么叫借?什么叫还?

还别说,二老一听还真就放过了庄文弦,催着他们赶紧去办正事,周雅意就示意庄文弦进她的房间,庄文弦忙不迭地得跟上,一边走一回头说拜拜,那表情别提多可爱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庄文弦还特意把房间门打开到最大程度,二老收回目光,然后小声地向旁边的周亚昕打听道:“大昕,他们两个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周亚昕装糊涂。

“都把人带回家了,明明这是把阿圆拿下了?”老太太极力地按捺住心里的激动。

“这事周雅意自己的事,我们还是少掺和吧。”周亚昕小声地答道,“再说了,不管拿没拿下,只要周雅意还没换别的明星来追,这庄文弦不还是她老公,你们的孙女婿么?你们激动什么?”

这个说法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老太太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干脆就不想了,然后就喊上老爷子,打算出去买好吃的回来给阿圆做顿好吃的,还念叨着要好好给阿圆补补,最近阿圆瘦了不少呢,下巴都尖了,怎么还能叫阿圆呢?

庄文弦的下巴本来就尖的好吗?周亚昕觉得心好累,多了一个周雅意来跟自己争宠就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庄文弦,他在爷爷奶奶心里的地位真的是越来越低了。

庄文弦跟着周雅意进了房间后,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很自然地把房间看了一遍,说道:“我还是头一回进女孩子的房间呢,感觉好特别哦。”

“有什么特别的?”周雅意随口问道。

“就是感觉特别干净,特别整洁的感觉,跟男生宿舍真的很不一样。”庄文弦说完又眼巴巴地看着周雅意,“你说的大纲呢,快拿给我看看吧。”

周雅意就打开笔电,将自己花了不少功夫想出来的大纲打开给庄文弦看,庄文弦立刻仔细地阅读起来。

先前《社火人生》的主人翁是赵德明,而周雅意的《逆流》的主人翁改成了周铁生的孙女周明明,毕竟是她要表演的,所以戏份和视角的改变,对她的表演更为有利,同时李铁拐变成了周铁生,赵德明变成了周铁生的儿子周建军。

周明明是一个很普通的高中生,喜欢追星,喜欢跳舞,每个周末都要骑自行车跑到很远的镇上去跟别人学跳舞,可有一天,她的爷爷周铁生却把她的自行车给卖了,不让她再去学跳舞了,而是把她拉到了村里的社火团里,要求她学习社火。

周铁生是社火团最后的一批成员,随着社团成员年龄的增加,社火已经好几年都没耍起来了,可年轻人都不愿意再学习社火这种老把式,意味着社火在他们一代就要断代了,几个老人想尽办法找了五个年轻人,哄着他们过来学社火,可社火却至少要六个人才能凑齐一个台班子,还差一个人,大家动员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个人愿意来学,周铁生无可奈何之下,就把自己的孙女给拉过来了。

周明明根本不想学社火,当晚就打电话给在外地打工的周建军告状,周建军连夜赶回了家,想要劝说父亲打消这个念头,周铁生提起当年想让周建军接班,周建军拒绝了,说这个任务留给自己的儿子来接手,现在没儿子,女儿也可以顶上。周建军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同意让女儿去学,但跟周铁生约好只学一年,过了一年如果周明明不愿意,周铁生不能勉强她继续学。

于是周明明只能放弃自己的舞蹈梦想,跟着五个男生一起学习起社火,一开始,周明明被同学的男生取笑,也被村里的人看热闹,对周铁生的决定越发不理解,可不管她怎么拒绝,周铁生还是硬逼着她学习,周明明只能咬着牙忍耐下来,日复一日,周明明的社火开始有了点起色,跟五个男生的配合也越来越流畅,对社火也逐渐喜欢起来,同时也在日常的相处中理解了爷爷的苦心。

可某一天,镇上举行舞蹈比赛,周明明的玩伴去参加了,进入了决赛,还特意跑到了社火团跟周明明炫耀,周明明当晚逃过了社火的练习,一个人走到了镇上看完了决赛,玩伴拿到了冠军,被城里来的舞团招了,周明明一路哭着走回到了家,路上与来找她的周铁生相遇,周铁生斥责周明明不该逃避练习,周明明更加恼怒,控诉周铁生对自己对不公平,并扬言放弃了社火,绝对不再学习社火了。

之后,周明明不再去社火团,也没有去学舞蹈,一个人形单影只,社火团的五个年轻人来找周明明,被周明明骂走了,周铁生见状,便决定放弃那个念头,不再强迫周明明学习社火,可周明明还是开心不起来。

过年前,打扫屋子,周明明无意中发现了爷爷年轻时候的照片,看到了周铁生年轻时表演社火时的照片,还有奶奶写给爷爷的情书,原来奶奶是看了爷爷的社火表演,才喜欢上他的,然后才有了周建军,才有了周明明。

周明明忽然明白了社火对于周铁生的意义,为自己的任性感到惭愧,但又不懂得如何进行弥补。大年三十晚上,镇上举办了歌舞表演,村里的人都去看热闹了,社火团冷冷清清的,周明明看到这个情形,心里不舒服,正好五个男生也来了,周明明向他们道歉,六个人和好如初,然后相约要给村里人表演一场社火,于是紧锣密鼓地排练,在正月初八当天的庙会上进行了一次完美的表演……

058 烟火

周雅意没什么文学创作的天赋, 她高考语文考得不错,完全是因为记性好, 与创作无关, 要换做古代的士子, 她能头悬梁,锥刺股, 拼命考个状元, 可想要当个芳流万世的诗人或作家,那就歇菜了,所以当庄文弦低头看她的小说大纲时, 她心里有些许紧张, 只恨自己擅长那么多,偏偏这方面不行。

这短短的一篇大纲, 庄文弦意外地看了很长时间,良久,他才转过头来,周雅意立刻对他笑了一下,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这语气怎么有点虚啊?庄文弦奇怪地看了周雅意一眼, 开口道:“我感觉你这个剧本开头、发展、高潮、结尾都有,很完整, 而且是一个全新的故事。”

周雅意一开始只是在《社火人生》的基础上把孙女这个角色加进去,可后面改着改着就改成这个样子了,她迟疑道:“改得不好吗?”

庄文弦没有直接评价好与不好,反而问她:“你先跟我说说你对社火了解多少?”

“我上网查了一下, 差不多就是舞龙舞狮、跳秧歌踩高跷之类的统称,就春节的时候大家一起乐一乐,相当于庙会活动吧。”周雅意过往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寄宿学校里,放假也不例外,所以没怎么接触过民间传统庆典活动,只有一些笼统的概念,还真不太了解。

“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广东有舞龙舞狮,但跟社火不太一样。”庄文弦解释道,“所以你看,我们就跟剧本里的孙女一样,其实都不了解社火,自然也不清楚爷爷辈的老人的想法,也不理解从小见过社火却不喜欢社火的年轻人的想法,所以很难把剧本改成原来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先去了解一下社火?”

庄文弦摇摇头:“我的意思,既然故事原型是真的,那我们的电影为什么不能保持这个真呢?而且这个是你的第一部电影,你难道只想演绎别人的故事,关于自己,你难道没什么想法吗?你想逆的是哪一条流呢?”

自己的故事?

周雅意本就是才思敏捷的人,庄文弦只是一点,就像是玻璃上的一层雾气被人抹去一般,全然就通透了。

她写的剧本里,只有爷爷的生活,孙女的一切行为只是为了让故事得以延续才存在的,并没有独立的人格,没有自己的生活,缺乏了一个“核”,核没有了,即使再多的镜头,也只是行尸走肉。

“还有……”庄文弦歪着脑袋打量着她,然后眼睛弯了弯,打趣道,“你知道村里的女孩子长什么样子吗?”村里的姑娘们也有漂亮的,也有大胆的,也有令人眼前一亮的,但绝对不是周雅意这样的,一看明艳大方,二看锐不可当,三看冷静自持,一个漂亮的躯壳里,住着一个强大的灵魂。

周雅意眉毛动了动,没说话。

两人相视而笑,庄文弦清清嗓子,说道:“所以我们还是重新来想一下这个大纲吧。”

剧本设定,牵一发而动全身,改动一个地方,很多地方都要重新思考,花了老半天的探讨,新的剧本大纲才终于定了下来,保留了《社火人生》大部分的情节,增加了孙女的部分:

周明明是一个城里的女孩子,从幼儿园开始就被妈妈送去学习古典舞,一直跳到了高中,结果高中时参加重要比赛落选了,被评委老师批评她的舞蹈没有灵魂,她一时深受打击,精神不振,不想再因为父母的要求而学舞蹈了,更加不想面对父母,主动提出回乡下找爷爷生活一阵,散散心。

于是周明明来到了九槐村找爷爷,周德生向外脾气不好,跟孙女不亲,两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平常话都说不上一两句。周明明在九槐村认识了不少新朋友,结果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周明明与新朋友因为电视里演员跳的舞蹈好不好的问题上发生了争执,周明明闷闷不乐地回家,周德生看在眼里,就带周明明去看了他的老伙计李铁拐,李铁拐是一个能说会道的老头子,把周明明开导了一番,周明明跟新朋友和好如初。

李铁拐跟周明明成为朋友,李铁拐提起年轻时的事,提到了社火,周明明对社火没什么兴趣,李铁拐很是无奈,没有继续说下去。

村里的社火团没人接班了,李铁拐带着周德生在空无一人的馆子里回想往昔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场面,李铁拐痛恨周德生当初为什么说好了一起学社火后来却当了逃避,痛恨其他伙伴去得那样早,痛恨年轻人崇洋忘祖,周德生默默听着,没有还口。

当夜之后,李铁拐就病了,送去县城的医院住了很久也没回来,周德生很着急,去医院探望之后,就想拉一个社火团,给李铁拐表演一次社火。

社火至少要六个人,周德生求爷爷告奶奶才请到了四个年轻的小伙子答应帮忙,还缺两个人,周德生无奈之下,只能求周明明来帮忙。周明明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于是祖孙俩就跟四小伙一起练习起了社火,被村里的人指指点点,甚至出演嘲笑,小伙子有人差点放弃,被周明明出言讽刺又赌气留下了。

周德生年老体迈,学起来很难,倒是周明明有着舞蹈的功底,学起来事半功倍,激发起四个小伙子的斗性来,两方人憋着劲练习,彼此不相让,周明明逐渐发现了学习舞蹈给自己带来的好处。

新朋友来看周明明练习,劝她说社火是糙汉子才学习的,女娃不应该碰这门活,周雅意却想到周德生吃力扛起大刀挥舞的样子,跟新朋友们再度发生了争执,意外地跟四个小伙子打好了关系。

周德生练习过度,扭伤了腰,周明明帮他按摩时问他为何这么执着,周德生跟她提起年轻的事,周德生问起周明明为什么来九槐村,周明明跟他说了实话,周德生却说一个人如果真的不想学,别人再怎么逼也是学不好的,说她其实是喜欢舞蹈,只是找不到努力的动力,加上父母的逼迫,才刻意忘记了这份喜欢。

周明明父母知道女儿学起社火,打电话跟周德生吵了一架,又亲自来接周明明回去,周明明不舍地跟周德生分开。差了一个人,社火团舞不起来了,四个小伙子也找借口离开了,周德生沉默了好几天,然后又不屈地扛起了大刀,一个人孤独地练习起来。

周明明自己从城里跑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她默默地看了好一会儿,又默默地离开,回到了城里,找到舞蹈老师进行练习,然后报名参加了一个很重要的舞蹈比赛,一路到了决赛,周明明给周德生打电话,让他和四个小伙伴一起来看她的比赛。

舞台上,周明明一改往日的舞蹈风格,大胆地将社火中学到的技巧融入到舞蹈当中,一曲《社火人生》拿到了冠军,台下周德生老泪纵横,不断拭泪。

比赛后周明明回到了九槐村,跟周德生继续练习社火,四个小伙子也回来练习,周明明新朋友看了几天,也默默地来打下手帮忙。

大年除夕夜,李铁拐独孤一人呆在医院里看春晚,然后儿子接了一个电话后,接通了视频,放在床头给李铁拐看,视频里,周明明化着妆穿着舞蹈戏服给李铁拐拜年,然后给李铁拐跳起一段舞蹈,李铁拐看得很高兴,然后周明明长袖一甩,一个小伙往前一扑,九槐社火惊喜上演,李铁拐连连叫好,当他看到周德生穿着戏服,画着浓妆,笨拙地表演着,他既高兴又释怀,终于没有了任何遗憾。

社火表演完之后,周德生拿着手机发呆,四小伙要去放烟花,周明明叫了周德生一声,周德生回头,周明明咔嚓一声照了相发到朋友圈:“我和爷爷的世纪表演,耶!”然后跑去追四小伙……周家父母很快点了赞。

周德生抬起头,绚烂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就像九槐的社火,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曾经灿烂一时,又无比短暂,却在看到的人的眼里,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周雅意看着这份成果,呼出了一口气,故事没变,但结局却变了,不管是周明明、周德生还是李铁拐,三个人的人生都有很好的交待,故事也多了很多层次——李铁拐对社火的执着,周德生对李铁拐的愧疚,周明明对周德生以及对社火的陌生到熟悉……

这些细腻的情感都是在庄文弦的指点下串起来的,周雅意来回看了三四遍,越看越感慨,一个男孩子的心思怎么能这么细腻呢?

剧本写好了,老太太的晚饭也做好了,庄文弦自然是免不了要吃这一顿的,他推脱不得,直接被老太太拉到身边坐下,长方形的饭桌,周雅意和老爷子坐在对面,周亚昕坐在一头。

老太太对喜欢的人就是两个字,热情,拼命地给庄文弦夹菜,恨不得把桌上的好吃的都给堆到庄文弦的碗里,可把庄文弦吓坏了,连连说道:“奶奶,不用了,真的够吃了,够吃了。”然后频频用小眼神看向周雅意,希望她赶紧救他于水火。

周雅意的回答却是往他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说道:“君问归期未有期,红烧茄子油焖鸡,放心吧,粉丝们会喜欢将来每一斤的你。”

庄文弦一愣,随即哈哈哈一顿狂笑,边笑边说:“别乱讲,哪个粉丝会喜欢胖子啊?”

“胖子的粉丝啊,”周雅意又往他碗里添了一块肉,“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真正喜欢你的人还是会喜欢你的,就像你妈要打你,不讲道理。”

庄文弦噗嗤一声,这次真的是笑得喘不上气来了,周亚昕看得满头雾水,问周雅意:“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从哪儿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