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了吧。”一直没说话的KEN拍拍钟晴的肩膀,出乎意料地提出了相反的意见,“石家的事情已经解决得七七八八,虽然还有些疑点,不过跟碧笙他们这档事已经没多大关联了。剩下的事,我想我们也帮不上多大的忙了,就不打扰你们师徒二人上京办事了。”

“哥…”刃玲珑吃惊且失望地望着他,不是为他说的突然离开,而是他明明表示要跟连天瞳分道扬镳,却没有要带她这个妹妹一起离开的意思,在这个哥哥的眼里,似乎已经认定她只是连天瞳的徒弟,而忘记了她还是他的亲人。

心上突然隐隐作痛。

“你发什么神经?”钟晴甩开KEN的手,压低声音对他说道:“人生地不熟,咱们能去哪儿?你不会是想回乱葬岗去呆着吧?跟着她们上京城不错啊,说不定能遇到更多好玩的事呢!”

见钟晴那么不情愿,KEN笑道:“已经乐不思蜀了么?你不吵着回现代了?”

“哎…嗯…这个嘛…”钟晴嘿嘿一笑,“到千年之前的中国旅游的机会,多难得!这么快就回去,不是太浪费了么,怎么着我也得寻点值钱的宝贝再回去啊。石家的东西我又不想碰,一看到就会想起他们这一家子的龌龊事,感觉脏得很。所以咱们上京城去,那里的好东西一定不少!再说,你现在有办法让我们回现代吗?”

“不上京…”连天瞳回过头,毫不意外地淡然问道:“莫非你们还有别的去处?”

“这…可以这么说吧。”KEN犹豫着,权衡着该不该继续下文。

“老大,除了她家的乱葬岗,还有身后这座石府,你还认识别的地方吗?”钟晴认定KEN连撒谎都不会撒。

KEN神情复杂地看着明显跟自己唱反调的钟晴,终于开口道:“恐怕我们得去西安,哦,不是,现在应该是叫长安吧。”

“什么?长安?”钟晴忍不住伸手去探了探KEN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烧,“你没事吧?是不是饿昏头了?!”

“我一点都不饿。”KEN拂开钟晴的手,严肃地看着他:“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必须跟我去长安。”

难得见到KEN用如此不容拂逆的态度跟人说话。

“为什么?”钟晴不愿意。跟长安比,还是近在咫尺的京城更加吸引他。

“少问为什么了,非去不可!除非你想…”KEN有点发火的迹象,嘴唇动了动,没有把下文说出来。

“莫名其妙!我不去!”钟晴的驴脾气也上来了。

两个人顿时僵持不下。

“长安…”连天瞳不知是不是故意打圆场,看着他们两人,微笑:“呵呵,上京花不了多少时间,待办妥了要办的事,我们一道去长安罢。多年不曾回去,你们这一说,到还有点想念了。”

“我们也去长安?”刃玲珑从失望中突然惊醒,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定连天瞳,“师傅你是…”

“什么多年不曾回去?”钟晴又发现了值得可疑的地方,“难道你们以前住在长安?”

“不错,曾在长安住过很长一段时间。”连天瞳并不隐瞒,又说:“既然你们有意去长安,那不妨结伴同行罢,你们并非‘这里’的人,此行路途不短,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连天瞳两三句话便解决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矛盾。

“可是…”KEN似乎还在犹豫,看起来,他并不太愿意让连天瞳她们同行。

“就这么说定了。”连天瞳不给他任何机会反对,扔下这句话后,迈步上了石阶,朝大门直走过去。

“这还可以接受!”钟晴满意地盘算着,“长安也是有名的繁华古都,嘿嘿,去了京城再去那儿,收获肯定更多!”

“你这个家伙…”KEN心事重重地跟在钟晴后头,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几人站在门前,连天瞳看了看门上的两个铜环,伸出手握住,轻松地朝后一拉。

高大厚实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还没把腿迈出去,几道银光先从眼前晃过,带起一阵冰凉的风——

两把钢刀,霸道地横在了他们面前。

“你们几个想去哪里?!”

紧握钢刀,一脸横肉的大汉凶声恶气地质问道,跟当初迎他们入府时的恭敬态度判若两人。

“与你无关。”连天瞳冷睨对方,“让开!”

“哼,老爷有令,一干人等,不得离开石府半步!”另一把钢刀的主人故意晃了晃手里的武器,“不从者,休怪爷的大刀不客气!!”

此话一出,立在外头的其他家丁,纷纷抽出了尚在鞘中的大刀。

石府门外,一片杀气腾腾。

“统统给爷退回去!”锋利的刀锋又嚣张地朝他们靠近了些,后面那张大饼脸,一双小眼直往连天瞳与刃玲珑脸上瞟,猥琐地奸笑者:“嘿嘿,要是在这如花似玉的笑脸上留道疤,爷会心疼的!”

“去你妈的!”早已按捺不住的钟晴跳出来,用力挡开大饼脸握刀的右手,而后一拳击在他的左眼上,接着又是一个漂亮的连环踢,把这家伙踢翻到十步之外的地方。

“敢在你爷爷面前调戏妇女,看你是活腻了!!”钟晴收起脚,气冲冲地瞪着缩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大饼脸。

钟晴的突然一击,令守门的爪牙们一下子慌了手脚,愣了半晌,才有人大喊一声:“上啊!把他们全部拿下,无论生死!”

十几把大刀恶狠狠地冲他们劈了过来。

“一群疯子!”KEN皱了皱眉,把连天瞳和刃玲珑朝后头一推,飞身跃了出去,跟钟晴结成了完美统一战线,拳脚同出,灵活地对付着这群气焰高涨的恶徒。

虽然敌人有十几个,虽然他们手里都有武器,但是论身手,远不是钟晴与KEN的对手,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阵响,不时有钢刀从其主人手里飞脱出来,乱糟糟地落到了地上。

没过几分钟,一帮人纷纷被丢翻在地,石府外哀嚎不断。

“太自不量力了。”钟晴站在人堆里,拍着袍子上的灰土,极度不屑地俯视着脚下:“大把的僵尸我都能对付,何况你们这群蠢材!”

“行了,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KEN推了他一把,“走吧,看来石老头子不整死我们不罢休啊!”

“想整死我…”钟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两眼微微一眯,一丝冷笑蓦然挂上了唇角。

脚尖一挑,一把钢刀嗖地飞起,准确地落到了钟晴手中,光滑的刀身上,映出一双寒气逼人的眼睛。

手起刀落,没有任何犹疑。

他脚下那个仰面躺倒的家丁,眼看就要被刀锋刺穿眉心。

“钟晴!”

KEN一声大吼,一把抓住了钟晴的手腕,把刀尖阻止在了离那个倒霉家伙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家丁头一歪,吓昏死了过去。

“你吼我干嘛?”钟晴眼睛一眨,奇怪地看着KEN,又将目光移到自己手上,“呀?!你把刀塞到我手上干嘛?!”

“刀是你自己拿的。”KEN松开手,把钟晴手里的武器拿了下来,扔到一边。

“胡说!”钟晴死不承认,“我什么时候拿过刀了!”

“你…”KEN看着钟晴的眼睛,欲言又止。

“嘁…真是见鬼了!我明明没拿过嘛…”钟晴挠着头,疑惑之余,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刚才发生的这个小小插曲,一幕不差地落在了连天瞳眼里。

她走到钟晴他们身边,打量了他几眼,随后面不改色地说:“你们去石府前头的巷口等着,我与玲珑去找几匹马代步。”

“骑马赶路?”钟晴从失神中醒转过来,拽住连天瞳:“何必那么麻烦,你不是会把花瓣变成飞碟吗,我们直接飞去京城不就好了!”

“法术只用在当用的时候,岂能浪费在芝麻绿豆的小事上?”连天瞳拉下钟晴的爪子,“何况现在青天白日,越往京城人烟越多,随意显露法术恐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头脑简单的家伙!”刃玲珑冲钟晴吐着舌头,“大白天往人多的地方飞,你不怕被当成外星人抓起来啊!真是的!”

“要你多嘴!古时候的人知道什么外星人!”钟晴剜了她一眼,“去去去!跟你师傅牵马去!”

“莫要胡闹了。”

连天瞳沉下脸,下了石阶朝石府后门走去。

“师傅等我!”刃玲珑赶紧跟上去,末了还不忘回头对钟晴扮个鬼脸:“阿米巴原虫!”

“嘿!臭丫头,敢拐弯骂我!”钟晴气愤地冲刃玲珑挥着拳头。

“我到希望你一直当个单细胞动物…”KEN嘀咕着。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们走吧。”

“你真要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妖精妹妹了,我要被她气死了!”

“行行,将来再说…”

“你…”

朝京城的路上,四匹快马扬蹄飞驰,溅起一地的尘土。

黑马之上,骑术并不高超的钟晴压低身子,紧握缰绳的双手已经捏出了汗,生怕跨下的畜生一个不乐意就把他给摔出去。

“还要多久才到京城?”KEN见跑了半天,看到的一直是山林荒地,不由大声问道。

“出了这片竹林,天黑之前当可到达。”连天瞳答道,又一夹马腹,身下那匹白马嘶鸣一声,跑得更快了。

一听还要那么久才能到目的地,全身已经被颠得发疼的钟晴更郁闷了,冲着他们大喊:“还要跑那么久,都饿得快胃穿孔了,不能先找个地方吃饭吗!”

“你忍耐一下吧,现在上哪儿找吃的去?”刃玲珑放缓了速度,跟钟晴并肩而行:“等到了京城,大把美味任你享用!”

“是吗?!”钟晴眼睛发绿,咽了咽口水,听着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开始在脑子里幻想各种各样的珍馐佳肴。

正在这时,一阵轰隆轰的震响从竹林的尽头处传来,由远及近。

“什么声音?”感到脚下土地抖得越来越厉害的KEN竖起耳朵,狐疑地看向声音的来处,神色一变,喝道:“你们看前面!”

一大片昏黄的尘土中,一大队人马从远处朝他们这边匆匆奔来,蹄声如雷鸣。

竹林里只有这一条道路,如此一来,连天瞳他们与对方势必狭路相逢。

连天瞳将马速放慢下来,犀利的目光投向前方,微笑:“果然来了。”

“你说什么?赶紧靠边吧,那堆人那么多,跑得又那么快,撞上了可了不得!”那队人马越靠近,声音就越响亮,钟晴几乎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吁!”连天瞳熟练地一拉缰绳,白马前蹄一扬,乖乖停了下来。

其他三人也赶忙勒住了缰绳,手忙脚乱地停在了原地。

在钟晴还没想到朝哪里躲避的时候,对方的人马已在咫尺之遥。

他定睛一看,发现迎面而来的竟是好几十名穿着相同一身戎装的古代士兵,就连他们跨着的高头大马,也配着完全统一的辔头鞍鞯。

“好像是一队士兵?”KEN举目一望,随后又将马头调转,准备朝一边的竹林过去:“跑那么急…我们还是先去竹林里避一下吧,让他们先走。”

“不必了。”连天瞳没打算避开,镇静地停在原地,“我看他们本就是为我们而来。”

“不可能吧?我们…”

钟晴话没说完,那队士兵像是得了命令,齐唰唰地停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马嘶之后,尘埃落定,大部队发出的巨大噪音没有了,可是,他们又听到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从骑兵身后传来,夹杂着清晰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竹林里。

骑兵们恭敬地分成两行,让开了一条路。

八个壮实的轿夫,健步如飞地抗着一顶装饰考究的轿子奔了上来,左右两旁,各跟着一个骑马之人。

很快,轿子稳稳地落在了离连天瞳她们不到十步的地方。

此时,钟晴顿时明白了连天瞳为什么说这队人马可能是冲他们来的了,因为,轿子右边那坐在马上的人,正是失踪了一天多的石老爷。

“这个死老头子怎么会…”钟晴吃了一惊,原以为这个老匹夫是怕他们找他算帐躲出去了,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而且看他那副高高在上无所惧惮的神态,跟他们在石府初见他时一模一样。

连天瞳抚着白马的鬃毛,轻松地笑道:“石老爷特意带了这么多朋友来为我等送别么?太客气了吧。”

“大胆刁民,戴罪之身还敢妄言!”石老爷先是一惊,随即强压住怒气呵斥道,旋即跳下马来,走到轿子前,躬身对里头的人说道:“禀王爷,外头那几个刁民恐怕正是您要缉拿的盗贼!”

说完,他又回转头,走前几步,冲着他们几个冷笑:“哼哼,没想到你们几个恶贼居然逃出了我的府第。可惜,天网恢恢,你们万万没想到贼与兵会撞个正着吧?!还不速速下马领罪!”

“这老家伙的头被车撵过了吗?”钟晴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他在胡说什么呢?什么王爷?什么贼?我怎么听不懂…”

“老狐狸又在耍什么花招?”KEN揣测着。

连天瞳翻身下了马,走到前头,笑道:“不明白石老爷所指为何?”

“还敢狡辩,京城近日有一帮恶盗出没,专肆在城中的大户人家行窃,不但夺财,还放火伤人,闹得人心惶惶。从你们几个一进石府开始,我早已疑心你们的来历。昨日我私下派人查验你们的行李,发现了前日王大人家丢失的翡翠马,哼,我早已经将罪证呈上,你们休想抵赖!”石老爷冷眼相对,言之凿凿。

“What?”这一席不着边际的话,激得钟晴连英文都冒了出来,他噌一下跳下马,冲到连天瞳身边,对石老爷吼道:“你这老家伙在胡说些什么?当初可是你自己要留我们下来帮你搞定你家的龌龊事儿的,什么翡翠马的,我们根本就没带过行李在身上!”

“作贼的又怎会轻易承认自己是贼?”石老爷不屑地瞄了钟晴一眼,加重口气道:“你们几个,最好乖乖束手就擒,莫逼我们出手,否则定吃苦头!”

KEN看看这“兵强马壮”的周围,感到事态似乎有些严重,下马跑到钟晴他们身边,压低声音道:“这老狐狸果然不简单,小心应付!”

“哼!老东西明明在撒谎诬蔑我们,可恶!”钟晴眉毛一竖,新仇旧恨一股脑全冲了上来,吼了声:“死老头子,你想杀我们这笔帐还没跟你算呢!”

刚说完,他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一拳击向石老爷的面门,准备先抓住这老家伙痛揍一顿泄愤。

在敌众我寡且对方已将自己重重包围的不利情况下,钟晴还敢搞突然袭击,这一点怕是石老爷没有想到的。

眼看钟晴的拳头砸了过来,石老爷的身手似乎并没有他的唇舌那么厉害,本能地朝后一退,一脚踩进了一块凹处,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钟晴撵到他面前,右拳朝下一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轿子左边飞出一条黑影,嗖一下落到了石老爷身后。

唰!

一把白色折扇抵住了钟晴的手腕。

小小动作,却震得他的腕子上一阵酸麻,使出的千斤力气顿时化为乌有。

“这位兄台,出手似乎狠了点吧?!”

发如墨,肤胜雪,剑眉秀目,眸似深潭,薄唇微微翘起,透着若隐若现的讥诮之意——

折扇的主人,一个与钟晴年纪相若的男子,一身锦缎所制的黑色长袍,及肩长发以一条细细的暗金丝绳规矩地束在一起,一丝不乱。

简单到朴素的装扮,自然至极的平淡表情,优雅镇静的姿势,却减不去这男子半分气势。

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钟晴在见到此人后的第一感觉。

“温…温大人…”拳下逃生的石老爷见了救星一般,赶紧连滚带爬地跑到了黑衣人背后,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疯子一样指着钟晴叫道:“抓住他抓住他,就伙强盗,无恶不作,大人快快将他们擒下!!”

“死老头子,你还敢乱说!”钟晴一把挥开黑衣人的扇子,冲上去就要教训石老爷。

“兄台还要放肆么?”黑衣人往前一挡,隔开钟晴跟石老爷,右手灵巧地一动,折扇嗖一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钟晴只觉得脖子上一凉,明明是把普普通通的折扇,却带给他比刀锋还危险的信息。

好汉不吃眼前亏,钟晴不敢再乱动,他低眼看着那把威胁着他的“武器”,气恼地呵道:“你是什么人?居然帮那个老不死的阴险家伙!”

“恐怕此时不是兄台发问的时候罢。”男子的微笑在黑衣映衬下,美得邪气。

见钟晴受制,KEN冲了上来,打量着这个身量比他们略矮一些的黑衣男子,冷冷说道:“我们只是到安乐镇探亲的普通老百姓,这当中肯定出了什么误会,在没弄清楚事实之前,请你立刻停止你无礼的行为!”

连天瞳也走了过来,看了黑衣男子一眼,笑:“有话好好说,若是阁下不当心,伤了我这位朋友,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我并无伤及这位兄台的意思。”黑衣男子双目微眯,爽快地收回了他的折扇,对他们二人说道:“只要你们规规矩矩随我们回京受审,我们自不会为难你们。”

“受审?”KEN眉毛一挑,“我们何罪之有?”

“石大人方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黑衣人折扇一点,指了指他身后的石老爷,“是否是那群恶盗,口说无益,待回京审查清楚,我们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石大人?”钟晴万没想到这个石老头子居然还是个官,气愤之极的他对黑衣人吼道:“这算什么?随便一个人说谁谁是杀人犯,你们就相信了吗?!偷东西?KAO!我钟晴这辈子除了偷过数学考试的答案,就没对其他东西出过手!我还可以说是那个老家伙偷了东西,然后栽赃嫁祸给我们呢!”

“石大人身为朝廷官员,怎会轻易诬蔑不相干者?”

从轿内突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轿夫躬身掀起了轿帘,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从轿内稳步而出。

金冠白服,威仪凝重,一张斯文俊秀的脸孔有如神工鬼斧雕琢而成,眼如灿星,唇若涂膏,年纪虽轻,可一身不俗的贵气却咄咄逼人。

见他一出来,除了钟晴他们几个,在场的所有人统统跪了下去。

年轻男子走上前,上下打量着他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