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唐明远并不排斥这件事,说道,“我打电话和伊凡说下。”其实唐明远怀疑伊凡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么长时间两个人没有联系,到快要离开了还是安格斯和叶韵联系的。
很快伊凡那边就接了电话,说道,“我亲爱的唐,你好了吗?”
唐明远硬生生从他声音里听出了心虚,“我觉得我有些不太好。”
“哦,唐你听我说……”
“我听着呢。”唐明远一手拿着电话,把书放在双腿上,随手翻了一页接着看,“你说。”
伊凡咽了咽口水,最终才说道,“你要相信我,我很重视我们之间的友谊。”
“所以呢?”唐明远倒是相信这一点,可是在友谊上,金钱才是最重要的,唐明远虽然没有和伊凡说过自己受伤的事情,可是他不相信伊凡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一个连要离开都不打招呼的友谊吗?”
离得比较近的楚瑾都听到了电话另一边伊凡的哀嚎声,“唐,你要相信我,是安格斯这个混蛋说他会联系你们的……好吧,我承认是因为安格斯在一个合作上给我了不少优惠,不过我有给你准备赔罪礼。”
唐明远反而笑了起来,如果管做这些事情的是叶韵,唐明远一定摁着叶韵的头把他狠狠收拾一顿,不过是伊凡,他倒是一笑就过去了,此时提起来不过是个警告罢了,倒不是说唐明远对伊凡更宽容,而是他们两个人在唐明远心中的地位就不一样,对待的方式自然是不同的。
又说了几句,唐明远就把电话挂了,看向了叶韵说道,“明天我来安排。”
叶韵耸耸肩说道,“好。”又翻了一页,“我觉得那个安格斯脑子有问题,应该去看精神科。”
唐明远说道,“恐怕上次的药还不够苦。”
叶韵闻言笑了出来说道,“反正要走了。”
不过这话说的还是太早,当第二天几个人见面的时候,安格斯说道,“其实今天主要是给伊凡送行的,我还要在华国留上一点时间。”
伊凡缩了缩身子,这可真不怪他,他也是今天来之前才知道的,想要提前通风报信都不可能,伊凡怀疑安格斯是故意的,“唐,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唐明远说道,“我很期待。”
伊凡舔了舔唇说道,“你要相信我是无辜的。”
唐明远笑而不语,伊凡让肖恩把带来的锦盒放了上来,献宝一样把东西给打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脉枕的颜色太深入伊凡的心里,哪怕是一个素雅的笔洗,都被放在紫红色天鹅绒的垫子上,是粉青釉灵芝图案的笔洗,应该是清代的,主要是造型漂亮,寓意也好。
“谢谢,我很喜欢。”唐明远笑道,“这个很别致。”
伊凡闻言高兴了起来,谁都希望自己送的礼物能被对方喜欢,说道,“还有这个。”
说着就拿出了一个茶壶,茶壶是粉彩的,壶面上绘着一个漂亮的花园里雨中煮茶的景色,旁边还提了诗,除了那幅图外,茶壶身上还有颜色各异的花朵图案,楚瑾眼睛眯了一下,说道,“乾隆年间的?”
伊凡把茶壶放到盒子里说道,“是的!好看吗?”
“好看。”楚瑾笑着说道,“很好看。”特别符合唐明远的喜好。
伊凡赞叹道,“楚你真是博学多才,一眼就看出是年代。”
楚瑾有些委婉地说道,“因为乾隆的喜好很特别。”
叶韵一听就笑了起来,安格斯说道,“叶,你也喜欢乾隆的东西吗?我也有不少……”
“不,我不喜欢。”叶韵说道,“相比起来,我更欣赏雍正时期的东西。”
伊凡和安格斯没有听出来,毕竟对于华国的历史他们还是有些不懂,唐明远却知道这两个人的意思,雍正和乾隆虽然是父子,可是审美……相差很多,而唐明远的审美还真的和乾隆差不多。都是浓浓的喜庆风。
“还有最后一件!”伊凡一边说就一边拿出盒子,这个盒子只有成年男人的巴掌大,里面放着一个以金银宝石装饰的水晶杯,先不提实用性,就是外貌就很漂亮,不过最让唐明远惊讶的是放杯子的盒子右上角那朵花,那朵花是用一根半透明带着金丝的材料挽出来的,伊凡注意到唐明远的视线,说道,“那个据说也是个古董,但是没什么用处,还是中空的,也就是颜色漂亮的点,柔韧性不错,剩下的鉴定不出来,弄成花装饰不错,我记得你喜欢这样富丽堂皇的东西,就瞬间带来了,你到时候找人弄成胸针也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唐明远已经把水晶杯取出来毫不在意的放到了一旁,小心翼翼拿起那朵花,就像是伊凡说的,柔韧性很强哪怕被弯折成这样,当唐明远把固定用的小东西取消以后,两指捏着金针一撸,金针又变直了,这根针和银针很相似,但是和银针的清凉比,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很痿弱更像是人的体温把它暖热的一样,如果不是唐明远提前知道这根金针的特殊,也注意不到。
不仅是唐明远,叶韵和楚瑾也愣住了,唐明远对着灯光看着这根金针,有一种说不出的茫然,喜悦吗?当然是喜悦的,但是……他废了这么多功夫和金钱,甚至搬空了黄参师门的所有书籍,包括人家的日记,可是……茫然中又带着点不敢相信,就好像天上掉了馅饼一般。
叶韵咽了咽口水,“是真的吗?”
楚瑾缓缓吐出一口气,和做梦一样。
唐明远一手紧紧捏着金针,一手揉了下脸,看向伊凡正色道,“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也很珍贵。”
伊凡看了看自己精心挑选的水晶杯,又看了看那个添头的东西,挠了挠头说道,“你喜欢就好。”
唐明远说道,“我欠你一个人情。”言下之意这东西他是不会还回去了。
伊凡眼中露出喜色,面上却说道,“我们是兄弟。”却没有拒绝那个人情的意思。
谁也不是傻子,唐明远自然能装作不在意这个小东西,从而直接把东西留下,可是唐明远觉得没有必要,金银双针迟早要曝光,到时候让伊凡知道了,反而不好,哪怕他们的关系没有伊凡口中时时刻刻存在的兄弟那样亲近,可是唐明远依旧觉得以诚待人,毕竟谁也不是傻瓜。
伊凡看不出唐明远的重视吗?看出来了,也因为唐明远的态度心里舒服,不用猜忌的话,两个人的交情才能更长久,“能帮助你实在是太好了,不过这个是什么?我一直觉得是一个比较特殊材质的金属丝。”
“是针灸用的。”唐明远抿了下唇说道,“我师门的传承宝物,和这根配套的是一根银针,因为是中空的,材质的话我也不知道,是需要配合着师门的手法来用。”
“比我见过的针灸用的最长的都要长。”伊凡感叹道,他虽然好奇却没有要过来重新看的意思,“你们华国有个话叫什么,无心种树,树成了森林!”
“无心插柳柳成荫。”唐明远心情极好,还有些着急,他想要赶紧把东西都带回家,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就看了眼楚瑾,楚瑾对他抿唇一笑,眉眼间都是浅浅的幸福。
能活着,没有人愿意死去,特别是他还有爱人的时候。
药炉、金银双针都已经找齐了,楚瑾也看到了希望。
唐明远平复了下心情,把金针收了起来,说道,“那我们吃饭吧。”
伊凡说道,“好。”
安格斯看向了叶韵问道,“你喜欢中医的东西?”
“我是学中医的。”叶韵脸色也好了许多,“有些东西代表着希望,谁又会不喜欢希望和未来呢?”
伊凡让人把送的三样东西收了起来,坐在唐明远的身边说道,“希望?未来?”
唐明远说道,“治病救人,相当于给人新的希望和未来。所以这是一个很神圣的职业,不适合拿来开玩笑。”
安格斯知道唐明远是在说他,可是他当做没听出来一样,想要追人就要脸皮足够厚,叶韵倒是很赞同唐明远的话,安格斯换了个话题说道,“我这次留下来也是为了等我的朋友,我把情况和他说了以后,他决定来华国找你们看病了。”
唐明远说道,“到时候联系我就可以。”
叶韵赞同地点头,“我是不行,水平最多看个小病,那种疑难杂症还是找我师弟比较好。”
楚瑾给唐明远倒了柠檬水,唐明远端起来喝了口,服务生已经把饭菜端上来摆放好了,伊凡笑呵呵地说道,“看着味道很不错。”
因为考虑到伊凡和安格斯的口味,所以今天的饭菜味道偏重,不过他专门点了几道清淡一些的饭菜,楚瑾看着辣味的菜,倒是不羡慕只是低声说道,“我好了,也是可以吃的。”
“是的。”唐明远给楚瑾夹了块蓝莓山药,说道,“到时候你想吃什么都可以。”不过太辣的依旧要忌口,这话唐明远没有说,他不想给楚瑾泼冷水,而且真让楚瑾吃,恐怕他也不会喜欢的。
楚瑾笑了下,低头吃了起来,唐明远把金针别在衬衣的袖子上,紧贴着他手腕皮肤,这样很不方便,却让他无时无刻都能确定金针的存在。
伊凡果然很喜欢水煮肉片,配着米饭吃的很香,虽然一直喊辣,眼泪都流出来了,都没有停筷子,安格斯也想吃,却被叶韵阻止了,说道,“你现在的身体看着健康,但是前段时间失血过多,还是有些虚,甚至有些伤了底子,还是吃些滋补清淡的比较好。”
“好。”安格斯果然不再吃辣味的,而是选了颜色清淡的吃了起来,“叶,你还是关心我的。”
叶韵皱了皱眉,觉得自己有些多嘴,他不过是因为伊凡送来了金针,心情好看安格斯也顺眼了许多,才多了几句嘴,此时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索性不再说话,而是夹了点东西吃了起来。
安格斯却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问道,“说吃什么补什么,你说我要不要多吃点红色的食物?”
叶韵挑眉说道,“要不,我给你开药?”
想到那个苦到了极致的药,安格斯灰蓝色的眼睛闪了闪,露出点委屈说道,“叶,你好狠的心。”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叶韵狠不狠心,唐明远不知道,在吃完饭后,伊凡也看出唐明远心中有事,两个人拥抱了一下,伊凡也没有让唐明远送的意思,只是说保持联系。
唐明远也没有坚持,而是等伊凡和安格斯都乘车离开后,唐明远三人才上了车,叶韵咽了咽口水,至今都觉得不敢相信,“真的是金针?”
“十有*。”唐明远脱下外套,这才取下衣袖上的金针递给了叶韵。
叶韵小心翼翼接过,他是见过银针的,而这根针给他的感觉和那根银针很相似,不过和银针相比,又多了几分华贵的感觉,那种透明的材质带着流光,也怪不得有人把它弄成装饰用的花,而且这根针柔韧性上很强,哪怕像是那样窝折,此时也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太好了。”叶韵感叹,不仅仅是找回了师门的宝贝,楚瑾有的救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楚瑾坐在后座,紧紧握着唐明远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楚瑾微微垂眸凑过去吻上了唐明远的唇,轻轻浅浅的吻,就好像楚瑾这个人一样,虽然看似清冷却格外的暖心。
叶韵第一次没有被喂狗粮的感觉,因为他知道,楚瑾这个吻并不是在秀恩爱,而是在感恩,感激上苍,给了他们长久的机会,在别的有情人那里只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对于楚瑾和唐明远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天长地久。
哪怕是死亡也没有办法让他们两个分开的感情。
没有轰轰烈烈的情话,更没有感天动地的誓言,他们之间的感情在这个时候反而趋于平淡。
叶韵一直有种感觉,哪怕唐明远和楚瑾没有说,他也知道如果楚瑾不在了,那么唐明远绝不会独活,反之亦然,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样的感觉。
能活着谁愿意去死。
可是当那个人离开了,留下的人只会生不如死。
唐明远是医者,心中对生命有一种天然的敬畏,而楚瑾一直病了这么久,对生命更是有一种渴望,可偏偏这样的两个人,又对生死看的很淡,好像活下来的理由只有对方一样。
叶韵缓缓吐出一口气,真好,大家都活着,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等唐明远和楚瑾相视一笑,他才开口道,“需要什么药材,和我说我帮你们找。”
楚瑾的病硬件设施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剩下药材了,有些珍贵的药材保存得当的话是可以留上不少时间的,可是有些不行,再珍贵的只要放久了药效就减弱了许多,所以为了楚瑾的病,唐明远手上存的有药材,可是有些也是要重新采购的,很多东西想要找到已经很困难了,倒不是说真的没有,而是符合条件药效的却少,中医用药更是千奇百怪。
比如灶心土,就是土灶中间的土,这样的东西还要求是老灶的,说是很普通的东西,在早些年随处可见的,可是如今因为科技的发展,已经很少有人再用土灶和柴火做饭了,真的要找还要往那种偏远贫穷的地方去找。
唐明远接过叶韵递过来的金针,说道,“好,师父生前已经把药方改良过了,有些药材是可以用替代的,这些年我也一直在调整,等我回去整理一下,有些药材师叔那里应该收藏的也有。”
楚瑾看着金针,倒是没有去碰,而是抿了下唇,唐明远握着楚瑾的手举了起来,唇贴在他的脉搏处,“会好的。”最难的他们已经找到了,虽然剩下的事情也不简单,可总是有了希望。
“恩。”楚瑾觉得有些痒,却没有抽出自己的手,而是静静地看着唐明远,说道,“真好。”
真好。
所有的话最后就只剩下了两个字。
叶韵说道,“行了,坐稳,我开车了,回去和师父说这个好消息。”
恐怕师父知道消息就要赶回来了,在楚瑾好之前也不会离开京城,又或者唐明远他们会离开京城,到别的地方,毕竟这里不是一个适合养病的环境。
叶韵觉得怎么样都好,到时候他就去打个下手,楚瑾的病情太复杂,他能帮上忙的地方很少,不过递递东西帮忙处理烹制一下药材还是做的到的。
等唐明远和楚瑾坐好,叶韵这才开车,唐明远掏出手机给程老打了个电话,等程老接了起来直接说道,“师叔,我找到金针了。”
电话那头的程老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听见唐明远说道,“好的,我去接您,也行,那您让毛叔安排人把您送回来。”又说了几句话,电话就挂上了。
叶韵问道,“师父要回来了?”
唐明远说道,“对,而且毛叔和石姨可能也一起回来。”毕竟关系到唐明远的身体,毛叔是绝不会在老宅等消息的,恐怕也要回来,如此一来石姨自己留下也不太可能,估计他们三个会结伴一起过来。
叶韵笑道,“也好,我也挺想我师父和我妈的。”
“叶家那边……”唐明远觉得金针这件事太突然,使得不少安排都要混乱了。
叶韵说道,“没事,我不会让他们再有机会欺负我妈的。”
楚瑾想了下说道,“不如我们搬到城郊的别墅,那里位置虽然有些偏,到市区需要开车,但是面积大,就算师兄和石姨一起搬进来也不会拥挤。”
原来住在这里的小别墅,是因为方便唐明远上学,后来叶韵他们时常把这里当做落脚点,考虑到交通他们才一直没有搬,不过这个时候搬过去也合适,而且那里早就装修好了,还有温泉的池子格外舒服。
叶韵说道,“好啊,我又不是打点上下班,有车子去哪里也方便,如果我妈和师父他们想要出门,我接送也可以。”
唐明远也点了下头,楚瑾说道,“那我回去和张婶说一下,大家搬过去好了。”果蔬这些东西,提前打电话预定,第二天让人送来就可以了,只要肯花钱哪怕住在大山沟里也能很舒适的。
而楚瑾和唐明远都不是喜欢苛刻自己的人,他们也有钱让自己过的奢侈。
别墅那边东西也是齐的,他们要带的就是一些生活用品而已。
楚瑾当即给张婶打了个电话,让张婶联系一下保洁公司,先去打扫一下,缺什么东西也提前准备好。
唐明远一遍听着楚瑾打电话,一遍摸着那根金针,如果这东西能早几年找到,师父还活着……不过又觉得自己太过贪心,能找到这三件东西,除了他们一直的努力,有很大程度上依赖的是运气,唐明远觉得也应该知足了,可是涉及到楚瑾,他还是希望尽善尽美的。
到了家中,唐明远就先回了房间,把一直装着银针的盒子找了出来,那里面除了银针外,还有七根略短一些样式有些奇怪的针,唐明远先给金针消毒后,这才小心翼翼放进去。
九针者,天地之大数也,始于一而终于九。
《素问》一书中也有,“以针应九之野,九而九之,九九八十一,以起黄钟数焉。”
而且九针用途各不相同,所代表的也是各有差异。
剩下七根针,和金银双针比起来,材质就要普通了许多,起码没有那种金银流光,可是按照书中记载,这九根针是取自同一材料,甚至是同人铸造而成,到底是何人的手艺就不得而知了。
“据说这七根针是取自外面,而铸造者得到的那块……书中是写铸造九针的材料是伴随天外流火出现的,材料最奇特的地方就是中间的位置一冷一热却融合在一起,分离后就铸造了金银双针。”因为书中记载有些含糊,师门的这些书籍也有缺失,所以唐明远只把自己查到的说了出来,“九针缺一不可用,金银双针更是不能独用,金银双针也代表了阴阳,孤阴不存孤阳不生。”
叶韵靠在门框上,他也查了不少东西,只是没有唐明远知道的这么多,而楚瑾站在唐明远的身边,说道,“现在齐了,它们也都回家了。”
唐明远手指在九根针上划过,他甚至觉得自己感受到了这九根针重聚的喜悦,当然了这都是他把自己的想法施加在这九根针上,不过东西齐了的感觉还是很好的,唐明远看向叶韵,叶韵这才走了过来,只要是医者,遇到这样的东西就没有不心动的,特别是他们师出同门,对九针有一种天然的好感。
叶韵并没有上手,而是看着桌子上的锦盒,就连呼气都变得小心翼翼,好像面对的不是死物,而是一个绝色的美人一样,“第一次后悔没有好好学医。”他是用不了九针的,就是普通的针灸也只是略同一二而已,这样的好东西只能看不能上手的感觉,还真是有些心痒和憋屈。
“就好像遇到了一个脱光了的绝世美人,我自己阳痿一样。”叶韵感叹道,“有心无力。”
这个形容还真是贴切,楚瑾忍不住笑了起来,叶韵也笑看着楚瑾说道,“上天都在保佑你。”所以一定会好的。
楚瑾点了下头,主动上前抱了下叶韵,说道,“我会的。”
唐明远站在一旁,等两个人松开才说道,“我准备去看看药炉,你是在这里还是?”
叶韵催促道,“去看看药炉,你快收拾起来,看着心痒难耐。”
唐明远这才把锦盒合上,重新放好,楚瑾说道,“我就不去了,我换下衣服休息会。”
“好。”唐明远摸了下楚瑾的脸颊说道,“你先休息。”
楚瑾点了下头,他的脸颊难得的红润,气色也很好,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又或者是看到了希望,卸下了一直担忧忙碌的事情,整个人轻松了起来。
唐明远和叶韵连外衣都没有脱,就直接去看了药炉,药炉还泡在汤药之中,和初次相见比起来,已经截然不同了,其实真心来说变得更加丑陋了一些,因为现在药炉上的青铜掉的半半拉拉的,有些地方露出了药炉本来的样子有些却还是破旧的模样,可是这样足够让人惊喜了。
叶韵说道,“等药材找齐了,这个药炉估计也差不多了。”
唐明远点了下头,叶韵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先试试回生丹。”唐明远说道,“其实我一直好奇,回生丹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韵说道,“也好,那个东西用处大。”楚瑾到时候也说不定能用上。
两个人重新把盖子盖好,就去了书房接着翻看从黄参那里拿来的书了,黄参如今没有时间来找他们比试和麻烦,他们也乐得轻松,而且有张黎来应付那个人,他们也放心。
因为楚瑾说想要休息,唐明远和叶韵也都没有多想,翻看了一会书后,唐明远说道,“你今晚直接留下来吧?”
“恩。”叶韵在这里有换洗的东西,想要留下来很方便,“我明早出去一趟看看装修的进程,你再把别墅的地址和我说下,我去看看少什么也去买点。”
唐明远点头应了下来,看了下时间说道,“先回去换衣服吧。”他们穿的都是正装,哪怕把外套脱了,坐在这里看书也没有家居服舒服。刚才不过是因为金针找到,心情还在亢奋的状态,根本不在意这些,此时才真正平复了下来,等楚瑾好了,他们想要怎么庆祝都好。
叶韵点了下头,索性拿了还没看完的书说道,“我回屋看会书睡个午觉。”
唐明远点了下头,他倒是没有把书带回屋的意思,两个人出了书房就各自回屋了,楚瑾已经换好了衣服,正躺在床上,听见动静就睁眼看向了唐明远,唐明远把衣服挂好,说道,“我去洗个澡就过来。”
楚瑾应了一声。
唐明远这才拿了换洗衣服进卫生间冲了个澡,屋中有暖气倒是不冷,他只穿了睡裤直接裸着上身进了被窝,楚瑾熟练的滚进了唐明远的怀里,伸手摸了下唐明远的头发说道,“等师伯的孝期过了,你就可以选自己喜欢的颜色了。”
因为师伯的死,唐明远不仅没有再染头,就连衣服都是一直选着深色的来穿,楚瑾觉得这样的唐明远更加俊美,可是他知道唐明远喜欢的是什么,也乐意让唐明远随着性子来打扮。
唐明远握着楚瑾的手,亲了亲他的手指说道,“好。”他不觉得委屈,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师伯没有后代,就连徒弟都没有一个,这些都是他们这些当师侄的该做的,不仅是唐明远,就是叶韵和张黎都一直选深色的衣服穿,还避开了所有喜庆的事情,那些婚宴他们都是拒绝去的,就连酒都是能不沾就不沾。
不过这都是几个人的默契,谁也没有说出口就是了。
而且叶韵和张黎本身就喜欢素色的服饰,也就没有那么明显,而唐明远一向是怎么颜色鲜艳怎么来,这才格外的明显。
唐明远说道,“到时候我要多选几种颜色。”
“七色花吗?”楚瑾忍不住笑道,“恐怕师叔要揍你的。”
唐明远笑道,“不怕,我有小瑾的保护,到时候我们可以不让师叔看见的。”
楚瑾乐了,打了个哈欠说道,“那我睡了。”
唐明远亲了亲楚瑾的发,说道,“睡吧,我在呢。”
楚瑾这才闭上眼迷迷糊糊睡着,他今天觉得特别困,就好像确定了金针的真实性后,就觉得有些累了和困了。
唐明远看着楚瑾许久,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总归有我在。”
没多久唐明远也睡着了,只是半梦半醒间,忽然感觉到怀里人的体温有些热,睁开眼的时候,唐明远眼神没有意思的迷茫,格外清醒动作也很轻柔,小心翼翼抽出胳膊下了床,用额头贴在楚瑾的额头上,眼神沉了沉,又去找了体温表来,这才柔声叫醒了楚瑾,楚瑾眼睛都没睁开,和唐明远不同,他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可是睡得很沉,不过听着唐明远的声音还是配合着量了体温。
三十七度六,低烧。
唐明远皱了皱眉头,又给楚瑾把了脉,直接拿过外套穿上,从离床边不远的地方拿出药箱,找了一个褐色瓷瓶,拧开闻了闻这才倒出了一粒药,拿着药走到床边,把药丸抵在楚瑾的唇边说道,“张嘴,压在舌下,不要咽下去。”
楚瑾被药的味道刺激的睁开了眼,有些不情愿的躲了躲,说道,“苦。”
唐明远亲了亲他的眼角,“不苦的,我保证,只是闻着不好。”
楚瑾这才把药含在舌下,确实不苦可是楚瑾觉得嘴里很热,“我发烧了吗?”
“只是低烧。”唐明远整理了一下楚瑾的头发,说道,“没事的。”
楚瑾有些迷糊,许久才嗯了一声,唐明远说道,“再睡一会,我给你倒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