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清楚深埋在他心底深处的邪念了,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理智都未必压制得住最赤.裸.裸的欲望。

而她心里另有其人,他不可能放肆逾越,所以他才会借着由头对程悠说出那番话,用尽他所能想象得到的最恶毒的话语。

既然他自己做不到远离程悠,那么让她远离他也是一样的。

顾屿江揽着程悠,身上的热意还是一茬接一茬的冒。

他再次顺从了心底深处的邪念。

顾屿江手心从她的腰肢往上游离,在罪恶和道德的双重夹击下,最隐秘的快.感被放大千倍万倍。

他无比厌憎唾弃这样的自己。

但是偏偏又无与伦比享受着被他自己刻意压抑的快.感。

第45章

顾屿江的尺码穿在程悠身上, 本来就空落落的宽松。顾屿江从她的睡衣下摆里探上去,即便是在梦境里, 他还记着她右胸口的伤处, 他直接往她的左侧胸口游离过去,是他臆想中的柔.软.丰.盈, 心底深处的邪念嗖得一下狂涌出来。

他怕这样真实的梦境会骤然消失, 其实只是极其轻微的带过, 掌心的肌肤和她的丰盈稍一碰触, 全身的毛细吸管都张开血盆大口引.诱着他继续犯.罪下去。

他都已经和她说了那样重的话语,以她的性格,她不会再自讨没趣在他面前晃悠。

他都知道, 可是一想到她从此后会消失在他的生活圈里,心头就没有缘由的焦躁起来。

可是他没有办法,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他觉得自己越是理智,心头深处的可.耻欲望就越是蠢蠢欲动要冲破他自己心上的枷锁。

他吞咽了下灼痛的嗓眼, 手心忽然转而从她的腰肢往下, 顺着宽松的睡裤裤腰,轻而易举地往下探去。

他几乎不费力气的探到那片区域, 在酒意和感冒的互相催化下,他觉得自己头昏脑涨的都不像是他自己了。

他在发昏。

可是他居然还是继续往那片区域游离过去, 他明显感知到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隔着没有尽头的黑夜, 他都能清楚看到自己脸上人神皆憎的笑意。

他从来没有料想到, 有朝一日, 自己会沦落到这么无.耻下作的地步。

他配不上她, 所以也只能在梦境里肖想得到她。

他深呼吸了下,眉梢紧皱。

最后一次。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

最后放纵一次,从此后他不会再让这样下作的梦境继续侵蚀他自己的心神。

他想到这里,下一秒直接凭着单手撑在她的肩侧上方,他怕,怕稍一动作就会从这可望不可即的梦境里惊醒过来。他小心翼翼地俯身下来,自她额头往下亲吻,闲着的左手则是直接把她宽松的睡裤往下面褪去。

他的指腹在她的..轻轻摩挲探进去,本来干.涩的..因为他的..逐渐变得湿润,而他自己的小腹往下立马如影随形的..起来。

梦境里的他全身赤.裸,他轻轻松松的抵靠在她的..处,然而也只是抵在那里,他全身的力道都在他自己的右手臂力上,他能清楚地感知到随着时间消逝,单手臂力已经渐有不稳。

而他还在天人交战着。

他渴望着就这样穿过她的身体,好在她的心里种上独属于他的烙印,让她以这样的方式记住他。然而他又依旧无与伦比的憎恶自己,憎恶精.虫上身的自己。

他不会原谅自己。

即便是在梦境里,他也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脑袋愈发胀痛,像是被上了紧箍咒似的,心头只要一想到程悠的名字,他就头痛欲裂。

他还在迟疑,原本抵在她的..处忽然有热意袭来,被那点温热的..带过,轰得一下,他最后的一点理智都消失殆尽。

发昏就发昏!犯浑就犯浑!

他不愿意再在理智和罪念中夹缝求生,他想到这里,忽然破罐子破摔的重新俯身下来,他的..直接抵靠进去,才刚碰触到她的..,四肢百骸立马被刺激的狂嚣起来。

他是发昏了,无可救药。

程悠这一觉睡得很沉,迷迷糊糊中似乎什么类似蒲公英毛羽似的东西在她身上拂挠过去,有点轻微的麻痒感,不过并不是很难受,她睡得正熟并没有理会。然而随着那点麻痒感一路向下往她的敏感地带游离过去,有点温热的触感,并不让人觉得抵触。

她睡意正沉,甚至都懒得抬手去挡。

然而,没多久那点轻微的麻痒感忽然被新的炙热感所取代,紧接着她觉得自己的身上都被火热的体温包覆着,尽管并没有什么重压压下来,然而她却无比真实的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侵略气息迎面袭来,紧接着她自己的私处就被..抵住了。

没有预期中的痛觉或者是什么新的不适感传来,而她却被那陌生到极致的炙.热感弄得战.栗了下,紧接着像是大姨妈汹涌来袭。

擦!真是见鬼了!

她居然会做到这种羞.耻的梦境。

程悠骂了自己一句,她刚准备翻动下身子,身上忽然有重压压下来,紧接着她的..处就有..抵了进来,那种真真实实的侵略感可不像是在梦境里,程悠瞬间汗毛直立,猛地一把想要把身上的陌生人推走。

随着她这大力推去,在她上面的顾屿江骤然打住,他狐疑地问了一句,“程悠?”

“你、你是顾、顾屿江?”程悠差点吓到屁滚尿流。

“你是真的程悠?”他还在迟疑着眼前的香.艳场景到底是梦境还是活生生的现实。

“我、我是啊——”程悠说完后再次猛地推了一把顾屿江,倒不是她突然力气骤增,而是顾屿江自己也是迫不及待地从她身上翻了下来,近乎弹跳回去,“对不起,我、我以为是梦境。”他话音刚落,脸上又重新滚烫起来。

他再怎么也不愿意让程悠看到他这么不堪的一面。

“我、我也以为是——”程悠语焉不详地应了一句,要是前一刻的场景全都属实的话,顾屿江的..应该有沾了她的…

顾屿江避瘟神似的起来,也没有开灯。

这种场面,在漆黑中两人都已经不自在到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更遑论开灯后面面相觑了。

顾屿江平时方向感好的不可思议,今晚居然在漆黑中撞倒了好几次。光听声音,程悠都替他疼得够呛。

顾屿江好不容易从令人窒息的卧室里摸黑走了出去,到客厅那边,被外面的寒气一侵,他又伸手探了下他自己身上。

不着寸缕。

顾屿江脸上又嗤的一下被点燃了。浑身都燥热的可以,加上刚才神智昏乱时被撩拨的..还..着,他摸索着好不容易碰到浴室的门,直接进去迅速关门开灯。

程悠等到顾屿江出去好一会后,听到浴室方向传来关门声,她这才惊魂未定的坐起来,努力去摸到床头边的开关,啪嗒一下,随着大灯骤然亮起,程悠这才坐了起来,胸前的睡衣纽扣不知何时开了两颗,衣衫不整,肌肤外露处现出暧.昧的粉色,怎么看怎么像是经历了男女情事后的样子。

幸好没被顾屿江看到她这副模样。

程悠莫名松了口气,眼疾手快的把身上的衣物整理了下。既然他已经清醒了过来,自己还是早点回去,省得待会两人相看两相厌。

先前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才不屑于和他计较,这会知道他清醒回来了,程悠原本憋在心头的不快就蹿了上来。她走到客厅里开灯,径自到阳台那边把依旧潮湿的衣物收下来迅速换上去就开门出去了。

顾屿江到浴室里开灯后直接拧到冷水,打开花洒迎面冲洗起来,深夜被冷水一激,身上的热度很快消退下去了。

他关掉花洒后,拿毛巾过来擦拭了下身上,本来正愁没有衣物好穿,他无奈下开了下洗衣机的盖子,没想到他自己的衬衫长裤都在里面,就是少条内裤。

虽然依旧潮湿的很,不过至少能够应付下他当前的窘境。

顾屿江迅速穿上后,这才自在了一点。

他刚开门出来,就听到大门方向传来关门声。

果然,等到顾屿江出来看了一圈,都没看到程悠的身影。

不辞而别。

她肯定还在生他的气。

他知道。

顾屿江走到衣柜前面,准备换套干爽的衣物,他刚把身上的衬衫解了一颗纽扣,忽然想起来如果是程悠送自己回来的话,她身上的衣物应该也是潮湿的可以。

顾屿江想到这里,随手拿了件他自己的长外套出门去了。

程悠到地下车库那边,周边无人经过,偌大的停车场半夜看起来挺阴森的。她坐进车内,想着赶紧开出去,没想到车子刚起步就没油抛锚了。

先前她的心思都放在顾屿江身上了,竟然都没留意到仪表盘上再三亮起的提示。程悠去兜里拿手机打算打电话给保险公司过来拖车,没想到手机早已没电关机了,这三更半夜的让谁过来给她拖车,程悠被自己气得不行,猛地连拍了好几下方向盘。她还在生着自己的无名火气,车窗外面忽然有人敲车门,程悠刚才明明看到附近压根没有人影经过的,差点被外面的动静吓得心脏病发作,等她捂着心口朝外面看去,发现是顾屿江后,程悠直接把车窗摇下来,脸色阴沉地问道,“还有什么事?”

出口不善。

“你换件外套再开回去吧。”顾屿江讪讪递了外套过来,随即发现程悠的车子出了状况,“怎么抛锚了?”他随口问了一句。

程悠沉默以对,懒得搭理他。

顾屿江只记得自己的车子还停在烧烤店那边,后面怎么回来以至于身上衣物被脱光的事情他都断片到毫无印象,眼前看到她的车子在这边,他就全都想明白了。

“要不——晚上你在我这里先住一晚,明天一早我找人过来拖车。”顾屿江征询她的意见。

“不用了。”程悠毫无商量余地的一口回绝。

“那——要不你先换件衣服吧。”顾屿江说时递了他自己的外套进去。他不是不后悔先前喝到烂醉的举动。以他这个年纪,还能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举动,连他自己都要鄙视自己。

“用不着,我不冷。”程悠说时就摇了车门回去。

眼不见为净。

她不想再看到顾屿江,尤其是神智清醒的顾屿江。

可惜,她发动不了车子。

程悠坐在车内,顾屿江则是固执的站在车子外面陪她干耗着。

起码得有大半个小时过去了,程悠看他看得心烦起来,干脆打开车门想要下车去别处,即便是蹲在无人经过的墙角也好过看到他在身边晃悠。

车门一打开顾屿江就走了过来,还是递了外套过来。

“顾屿江,如果你觉得要还我的人情,你大可不必这样。我以前也承过你的人情,昨晚正好抵消还清了。以后我不会再在你面前晃悠碍你的眼,你放心好了。”她在他面前站定,是她一贯要强的性子,连说话的口吻都清冷的没有怯弱半分。

程悠说完后,顾屿江手上的外套忽然在她后肩背披了上去,她嫌恶地要推开他,未料到他忽然俯身过来,在她耳边开口,“悠悠,对不起…”

他向她道歉,低声下气。

不同于梦境里口齿含糊的呢语,这是她清清楚楚听到的,咬字清晰。

他在向她道歉。

而她依旧冷淡地没有理会。她这人脸皮厚着,平时鲜少有人三言两语就真正扎到她的心头。

顾屿江是头一个。

对不起。

明知道你心里另有所属,而我还是继续沉沦。

“你犯不着这么说,你也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相反,你说得都是事实,是我自作多情了。”她不太自然地轻咳了下嗓子,努力不让自己的音调发抖。

“悠悠,对不起,我做不到不喜欢你。”他说完后直接扣在她的腰间,被他的大力桎梏,她整个人都被逼着朝他胸膛前面蹭过来。

而他以吻封缄。

压根不给她发声的机会。

去他妈的理智道德!

在刚才的瞬间,他就下定决心了,即便她有过再刻骨的恋情他也无所畏惧。

他要堂堂正正的和她初恋前男友公平竞争。

顾屿江撬开她的贝齿,近乎粗鲁的攻城略地,程悠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大脑被震的嗡嗡作响。

她头一回没有抵触他的拥吻。

吻是热的,而她的心是烫的。

她骗不了自己。

第46章

顾屿江松开程悠后, 两人都因为持久的缺氧大口呼吸着。

我做不到不喜欢你。

从刚才他说出这句话后,程悠整个大脑都乱哄哄的,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理论, 既然避不开顾屿江,她想干脆逃回到车上, 最好与世隔绝。

然而她刚转身, 顾屿江就扣住了她的腕间。

她发恨地要甩开他, 未果。

顾屿江仗着他自己的臂力大, 近乎强制地把她的左手握起放在他自己的胸膛前面,“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她声色俱厉,恨不得立马逃脱他的摆控, 虽然只是在做无用功。

他说完后另一只手也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因为过度用力,他的手背上也是青筋暴起。

她更加脱身不了,也许是因为和她较量的缘故, 也许是别的原因, 男人健硕的胸膛大起大伏着,被他按得这么重, 隔着闷潮的衬衫面料,她的掌心连他胸膛下面起伏的胸肌都探知的一清二楚。

“我喜欢你!还没有听到吗?”他还有一只手按在她的肩处, 逼她正视他。

她果然被他逼的无处可躲, 可是她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她怕稍一对上她自己就会现了原形, “那又如何?我的心早就丢了!”

“你的心去哪了!我给你找回来!”

“我不知道!我这人向来没心没肺, 我不会再喜欢上别人!”程悠还是要努力从他掌心脱身出来。

“你的心去哪了!”他没料到她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气势汹汹问道,“你的前男友去哪了?你既然还放不下他,至于孬成这样,不去找回他!”

“他走了!”虽然都没有提到靳安的名字,程悠还是不可控制的发抖起来。她已经都快忘记靳安去世前烧的近乎炭化的躯体,眼前被顾屿江问道,那些场面立马就从记忆深处钻了出来。

“他去哪了,至少也得有个去处!”他今天是下定决心要从她口中问出她前男友的过往,依旧毫不松手的把她桎梏在那里。

她不松开,他就不会松手。

“他死了你明不明白!”她被他逼问地无处可退,忽然大声朝他吼了一句。

嗡得一下,顾屿江起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又是清清楚楚的知晓着,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怪不得之前餐馆着火时,她会为了个袖珍的铁盒不要命的往火海冲去,怪不得她会一个人深夜买醉。

原来如此。

“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要守着死人过一辈子么!”他也只是愣了几秒而已,重新咄咄逼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