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拍了拍发昏发涨的脑门，她暗自低喃：“姚晓璟，你也和他一样疯了吧。。”
手机铃声在兜内欢叫起来，她掏出一看，是陌生的号码，挂断。
刚放进兜里面，它又开始叫起来。
不耐地掏出，再次挂断。
等它第三次执着响起来的时候，她几乎是立刻便按了接听。
“喂。。。你谁啊。。。”她的语气很差，几乎是用吼的。。
对方有短暂的沉默，似乎还在努力接受她忽如其来的火气。。
“晓璟。。。。是我。”是=低沉悦耳的声线，不是陈慕枫是谁。
他居然舍得买手机了？！姚晓璟想起了6年前，他节俭到不肯买部手机方便和她的联系的情景。想起令人揪心的一幕，她原本故作坚强的心脏蓦然间变得酸软起来。
“什么事，不会在超市里迷路了吧。”她讨厌自己的口是心非，但是好听的话到了嘴边，吐出来却完全变了味。
“嗬嗬。。没有。。我想问问阿姨和叔叔平常都喜欢什么。我这人挺笨的，基本上来超市也是只会买洗漱用品。”他说的都是大实话，但万万没想到姚晓璟听后会主动要求过来帮他选。
姚晓璟挑了几件最便宜的营养品准备拿到收银台。
陈慕枫面容严肃地拦住她：“不行，这太寒酸了。”
她不听他的话，直接把东西拿到了收银台：“小王，结账！”她是熟客，又是姚致远的闺女，收银员自然是按她说的话行事。
陈慕枫紧蹙眉头，见拗不过晓璟，又从旁拿了两箱特仑苏，摆在收款台：“麻烦把这个也算上。”
小王偷偷看姚晓璟，见这漂亮姑娘撇撇嘴没有拒绝，才放心大胆的报数。
陈慕枫的钱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兜内，因为之前淋过雨的关系，掏出来的时候竟然压在一起，几乎无法正常的结账。姚晓璟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没有出声。
他的表情变得很尴尬，向小王借了纸巾仔细擦拭着钞票上的水渍。
一张张的红色纸钞被擦拭干净后摊放在桌面上，他抱歉地对姚晓璟说：“可能要晚一点了，要不要给阿姨打个电话。”
“不用。”姚晓璟咬着下唇，把视线转到了超市的宣传画上面。
小王见状，赶紧挑了几张相对好一点的钞票说：“就用这几张结账吧，别耽搁了饭点儿。”
姚晓璟笑着点点头，把剩下的钱收好，塞进陈慕枫手中：“拿好了，别再被雨淋湿了。”她还想说，敢不敢用钱夹呢？手机都有了，还在乎买个不值钱的钱包？
陈慕枫双手拎着礼物，跟在姚晓璟身后踏进了姚家的小院。
立在一楼的门厅，姚晓璟忽然转身对身后的高大军官说：“陈慕枫，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愣了愣，有点反应不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为什么要后悔。。。我不后悔。”除了很紧张以外，他感觉不到自己还有什么负面的情绪。
她翻了翻白眼，踢了他小腿一脚，低声说：“我可告诉你，如果我妈妈同意我们的事，你再想反悔可就迟了。”
陈慕枫脑袋忽然开窍，想到了他们之前在地铁站关于结婚的赌约，不由得咧开了唇，向上牵起了夸张的弧度：“我绝不后悔。。。晓璟，真的，只要阿姨叔叔同意，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她没话问了，因为这男人显然是无可救药的疯子。
两人正叽叽咕咕说着话，里面传来了迟玉燕的声音：“是不是晓璟回来了。。。快，张婶给你做了最爱吃的红烧排骨，闻到味儿了吗？”随着一阵拖鞋的踢踏声，一个略显丰满的身影从客厅里走了过来。
陈慕枫的身体倏然绷直，连带着姚晓璟也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
“妈妈。。。。”
迟玉燕乍一看到门厅立着的人影时，思想还有些转不过弯。可随着那个高大的身影礼貌地称呼她阿姨的时候，她嘴角噙着的笑意迅速地褪去了，脸色霍然变得灰白，她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和晓璟，胸口感觉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剜去了一块。
6年前的模糊记忆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在368**部队的训练场上，她逼迫当时的军校生和女儿分手的情景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你。。。。。。”她张开口艰难地吐出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
陈慕枫主动接过了话，声音清晰地回答：“您好阿姨，我是陈慕枫，晓璟的男朋友。”
姚晓璟闭了闭眼睛，深呼吸，而后看着妈妈备受打击的脸，嗫嚅补充道：“妈妈。。您没事吧。”
第二百四十五章
迟玉燕怎么可能没事。
她觉得健康的心脏已经被他们惊吓出病来了，呼吸都觉得被堵住，极为不顺畅，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她手指颤抖给姚致远拨电话。
“致远，你在哪儿？哦，回家的路上，那正好，你让司机开快点，家里来。。。客人了。。嗯，别问了，回来就知道了。好，就这样。”她挂了电话，把对面坐在一起的两个人想办法分开。
“晓璟，去厨房帮帮张婶的忙。一会你爸爸就回来了。”
“好的，妈妈。”姚晓璟站起来，没有立刻走，她磨磨蹭蹭地走到迟玉燕身边，忽然低下身子，在妈妈的耳边轻声说：“别难为他。。妈妈。求您了。”得到迟玉燕眼神上的答复，她才脚步轻快地走向厨房。
客厅里剩下的两个人，气氛登时变得紧张起来。
迟玉燕心里是百味杂陈，她如何算也算不到，6年后，他们这一对儿昔日的恋人竟又转到了一起。。。晓璟的胆子也太大了，不跟他们商量就带男朋友回家。。。噢，不对，还不能称之为男朋友，她和姚致远还没同意，不是吗？
想到陈慕枫出尔反尔的行为，她不禁动了气。
不敢太大声，迟玉燕只能隔着茶几低声斥责年轻的少校：“我不会答应你们交往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陈慕枫的心蓦然揪痛了一下，他早就预想到了结果，可是亲身经历起来，却又是另外一种难受的滋味。他淡淡苦笑，耳边回响起姚致远跟他在宿舍交谈时说的话。
“慕枫啊。。。你应该懂得我叫你慕枫的含义吧。。”
“首长。。。”他真不明白姚致远为何会主动找到自己。
“今天我来是向你承认错误的。。。”
“首长。。。。”他的语言能力实在太差，听到姚致远的的道歉，除了震惊，他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姚致远想摸身上的烟，可是被一旁的杨文军及时提醒道：“参谋长，您已经戒了6年了。。怎么还忘不了掏烟的动作。”
姚致远伸手拍头，哈哈笑了几声，苦笑着说：“老了噢。。。。你看看，记性都不好了。。慕枫，你平常吸烟吗？”
陈慕枫的眼中呈现受伤的人才会有的黯淡，略微低下了头说：“曾经有一段时间抽得很凶。过去后我就戒了。”
姚致远闻听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的视线扫过陈慕枫眼睛深处的忧郁，无比歉疚地说：“是叔叔和阿姨对不起你啊。。”
陈慕枫一惊，迅速抬眸：“不。。。不。。。没有对不起。。。是我自己不够好。”
姚致远伸手按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开导说：“叔叔今天来就是想向你道歉的。希望你不要怪迟阿姨当年的偏执和自私，要怪的话就怪我的立场不够坚定吧。。。她这些年军嫂、军人当的不容易，有抗拒你的想法也是正常的，是我，没能为你和晓璟守住一片天空，慕枫啊。。是叔叔不好，让你这些年来受苦了。。。”姚致远已经从云豹队长口中得知了许多当年晓璟走后发生的事。
云豹说，晓璟走后，陈慕枫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心肺，整个人绝望到了极点。曾经有一段时间抽烟酗酒惹事，闹得很疯，有次因为打了军区首长的公子差点被开除军籍。后来还是云豹找到杨文军妥善处理好了此次事件，才没让一个好苗子毁在他们的手中。
云豹还说，陈慕枫在6年的时间里，没有请过假，没有回过家乡，没有和不相关的人和事有任何的牵扯。他升任猎豹突击队中队长之后，专心于中队的建设和战斗任务，在复杂的环境下，无数次的带领队员们转危为安，圆满完成上级任务。
6年的时光，不仅再造了一个全新的晓璟，同样也把一名军校生磨砺成了优秀的特战指挥人才。
面对他们的优秀和陈慕枫默默地付出，姚致远深感愧对他们这双小儿女。。
“首长，我没觉得苦。。。挺好的，一切都过去了。”是啊，最艰难的时候他已经凭着他的努力一步步熬过去了。
姚致远用力握了握他的肩膀，目光灼灼地提议：“你有没有想过和晓璟重新开始呢？那丫头的心事我全明白，这些年她孑然一身，孤独求学，也是在默默地等着你。”
陈慕枫惊呆了。。
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惊喜从心灵深处向四肢百骸翻涌激荡。。。
晓璟。。。还爱着他？她竟然等了他6年。。。。情感上的冲击和姚致远真挚的建议让他一时间接受不过来。。
“慕枫啊。。。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一味的逃避不仅会错失掉心爱的女孩，还会让你痛悔终身！”
“首长，我。。。。。。”
“别我我我的。。。。全军最牛的特战指挥官，一定要打起精神来，要相信有我姚致远的支持，世界上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姚致远拍着他的肩膀，深深鼓励道：“主要是你，慕枫，一定要给我争气，听到了没！”
“是，首长！”他激动得声音发颤，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奔去训练场再跑它个万米的冲动。
回忆戛然而止。
他现在面对的是坚决反对他和晓璟来往的迟玉燕，她看起来气坏了，面色铁青，恨不能把他立刻从家里撵出去。。
陈慕枫此时反而奇怪的释然平静下来，可能一个人下定决心的时候，对一切艰难险阻都不会再畏惧。
过了怯懦自卑的那道坎儿，他坚定的说：“阿姨，这次我恐怕不能再答应您的要求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吃饭之前，姚晓璟从姚致远的衣柜里拿了几件干衣服让陈慕枫换上。他的感冒像是加重了，拼命隐忍鼻间的不适让他坐立不安，而她的母亲大人脸色也是越变越差。
在盥洗室换好衣服别别扭扭走出来的人影，让姚晓璟差点没喷笑出来。姚致远的身高也接近180了，可是将军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居然还是嫌短。尤其是裤子，生生像是被削去了一大截。
他到底有多高啊。。
迟玉燕嫌恶的眼神让那个人更加局促，他绞着衣角，不安的问晓璟：“不会很难看吧。。”平生第一次穿将军的服装，虽然仅仅是衬衣和裤子，也让他紧张到无法成言。
姚晓璟黑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她很肯定的点头：“不会。。挺好的。”
“啊。。。。咳。。。”是身后布置饭桌的迟玉燕，重重的提醒让她快要受不了的一对年轻人。
门声一响。
紧跟着姚致远洪亮的大嗓门在门厅处响起来了：“玉燕。。。谁来做客了啊。。”
“嗯。。。。。”迟玉燕含混答应一声，不明确的态度让姚致远纳闷地探进头来。
一看之下，脸部瞬时僵硬。。来来回回梭视了几遍那个穿着古怪的军人，他的表情也随着深入发现而产生微妙的变化。。这小子，动作很快，战斗力很强嘛！只是这衣服。。。。实在是。。。。
“陈慕枫，是你？！”姚致远忍住闷笑，假装很惊讶地问。
“首长好！”陈慕枫看到姚致远，下意识的立正敬礼，动作太快太迅猛，胳膊肘差点碰到一旁的姚晓璟。
迟玉燕见状快要崩溃了，她狠狠地盯了眼陈慕枫，对姚致远说：“致远，你先跟我来卧室。。我有话跟你说。”
姚致远哪里会上她的当。
他装傻笑着，边卸下军帽边说：“玉燕。。。。不急嘛。。。先招呼客人吃了饭，我去洗手了啊。。”转身，不顾身后气急败坏的呼唤，一头扎进了盥洗室。
洗手的间隙，姚致远看到整整齐齐叠放在洗衣机上的少校军装。用手摸了摸，发现竟是湿的。他冲着镜子无声的哈哈大笑，暗赞这小子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居然连苦肉计都知道用上了。。
洗完了手，出来看到僵在饭桌前的几个人，他不禁微蹙眉头拍着大掌说：“来。。。来。。。。都坐下吃饭，陈慕枫，你坐我身边，我啊有很多问题等着你来给我解答呢。”
“是，首长！”陈慕枫为姚致远拉开椅子，又帮迟玉燕和姚晓璟分别拉开椅子后，他才最后坐下。
所有的人都拿起筷子，陈慕枫才拿起他的，所有的人都开始夹菜，他才开始动他眼前的那一盘。不是自卑或者怯弱，他只是觉得他应该这么做。
姚致远看在眼里，觉得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慕枫这孩子，什么时候都先想着别人。
“来。。。陈慕枫，尝尝张婶的手艺。”姚致远把最大的那根鸡腿夹起来放进陈慕枫的碗内。他不知道，他普普通通招待客人的举动会引来那么大的反响。
陈慕枫：啊。。不。。不用。。首长。。
迟玉燕：致远。。。人家没有手吗？
姚晓璟哀怨地叫：爸爸。。。。。用眼神告诉每一个人，那个大鸡腿一直是她的专享，而陈慕枫却。。。
陈慕枫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错事。
看着碗里色香味俱佳的火红鸡腿，他的头脑一热，竟然夹起它放进了姚晓璟的碗里。
“你吃吧。。。我不爱吃鸡腿。”说完觉得不对，他立刻又涨红了脸对着姚致远解释：“不是。。。首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姚致远实在是憋不住了。。
他“噗”一声喷笑出来，手指点着陈慕枫和姚晓璟：“你们这对年轻人啊。。。。”说完又针对女儿的可耻行径轻声斥责道：“你这鬼丫头，太坏了。。”姚晓璟回应爸爸一个鬼脸，张口就咬住了汁水淋漓的喷香鸡腿。
迟玉燕被他们刺激得几乎握不住筷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幻着颜色。
姚致远伸手夹起剩下的一根鸡腿，实实在在地放进陈慕枫的碗里，笑着安抚他：“吃吧。。。这次没人和你抢了。”
陈慕枫的脸上泛起潮红，可他还是很小声问身边的晓璟：“这个也给你吃吧。”
姚晓璟嘴里塞满了鸡肉，睁着一双黑漆漆的葡萄眼囫囵不清地说：“不用。。。。你自己吃。。”
陈慕枫看她意犹未尽馋猫的模样，还是把碗里的鸡腿给了他的小人儿。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吃得跟小獾猪似的，他的心里才觉得踏实。
殊不知他自然流露出的温情和宠溺，看在迟玉燕眼里却都变了味。她在心里几乎凌迟了陈慕枫几百几千遍，恨不能把他立刻从女儿身边赶得远远的。
她眼神动了动，刚想张口说话，身边的姚致远却眼尖嘴快，抢先一步：“陈慕枫啊。。。不介意我问你一些军事上的问题吧。”
陈慕枫放下筷子，双手习惯性地平铺在大腿上，目光镇定：“您说。”
姚致远笑着用筷子敲敲碗边：“吃饭。。。边吃边谈。。。”
陈慕枫这才又重新举起筷子，和姚致远就他的一系列的军事问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姚晓璟对眼前这种状况有些发懵。
很显然，她的爸爸情绪越来越高涨，他丝毫不掩饰对陈慕枫军事才华的赞叹。。。说到兴处，他非拉着脸黑如包公的迟玉燕和傻呆呆的姚晓璟一起加入讨论。。
“姚致远-----------差不多行了。”最终，在姚家女主人的低吼声中，他们的这餐晚饭才在大口的咀嚼声中结束。
第二百四十七章
在姚家大人措不及防的情况下，这位给他们家里带来无限震撼的年轻少校居然又在姚家丢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他的原话是：首长、阿姨。我恳求你们把晓璟嫁给我。
坚定恳切的态度，真诚质朴的英俊容颜，他的话在姚家的大客厅里被激起了阵阵波纹。。。
姚晓璟的心里百味杂陈，她的目光转过左前方那个高大的像山一样的背影，然后停住。。陈慕枫，如果6年前你肯这样勇敢地站出来说话，我们是不是不用分隔在地球的两端，互相伤害呢。。
在客厅里诡异压抑的窒闷气氛里，姚晓璟开始在心中读秒。
1、2、3、7、10。----------
“你疯了吗。。。。我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你！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简直太可笑了。。晓璟。。你还坐在哪儿干嘛，还不给我过来！”迟玉燕从极度惊愕中回过神首先反击。她不仅从言语上拒绝初次上门便提出无理要求的少校军官，还直接过去把女儿拉到了身边用行动表达她极度的不满。
“妈妈。。您别这样。”姚晓璟拽拽迟玉燕的袖子，试图减低她的怒气值。可她却忽略了自己无意中护着陈慕枫的举动会一下子惹恼迟玉燕。
迟玉燕狠狠瞪了瞪女儿，拉起她的手就要把她朝楼梯口推：“上楼去好好呆着！等会我再跟你算账！”
“我不去。。。。”姚晓璟怎么可能让陈慕枫单独面对父母的责问。虽然她的初衷是想利用父母吓退他的追求，可是事情真演变到现在这种局面，她心里的天平却不由自由的偏到了他的身上。而且，她可耻地发现她竟然对他能否坚持下去有了一丝隐隐的期盼。。
姚致远给了陈慕枫一个安抚的眼神，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玉燕。。。。你冷静一下。”
迟玉燕登时火冒三丈：“我冷静的了吗？”她的手颤抖指向女儿和陈慕枫：“他们。。。你看看他们根本没把我们做长辈的看在眼里。。”
“谁敢不把你看在眼里呢？是你太多心了。。这不孩子们好好来跟咱们说吗，你看看你的态度，恨不能把人家吃了。。。玉燕啊，咱们有话好好说。。有问题咱们就解决。。”姚致远给闺女使了个眼色，姚晓璟迅速跑到了陈慕枫的身边坐下。
迟玉燕只觉得头顶的血液立刻就要崩开了。。她的坏情绪已经被他们联合起来挑到了极限。
“姚致远。。。你不会是和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人吧。。啊。。。你躲我干什么，你说呀，你干嘛不说了。。。你。。。”她红着眼眶像个决战的斗士，把尖锐的矛头统统转向了将军大人。
“阿姨。。。。。您别生气。。。”陈慕枫还是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想为姚致远分担一些罪过。谁成想，他的举动和姚晓璟刚才的愚蠢效果差不多，都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只是他的这把火，直接点燃了炸药上最后一截捻信。
迟玉燕愕然顿住，而后像枚炮弹似的奔过来，一把扯住陈慕枫的领口，怒气冲冲地把他朝外面拉拽：“你走。。。。我给我走！我的女儿不会嫁给你的。。你别再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阿姨。。。您小心。。”陈慕枫着急的喊着她，一只手臂护着迟玉燕过于用力变形的身体，害怕她失手摔倒。
“妈妈。。。你是在干什么啊。。。”姚晓璟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失态疯狂的女人是她心目中温柔善良的妈妈。。
迟玉燕哪里肯听，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把陈慕枫从家里赶出去，把他从姚晓璟的生活里赶出去！
吵闹之间，姚致远却忽然跌坐在身后的沙发里，痛苦地按住了胸口。。
“呀-------首长。。。你怎么了。。。”一直在旁边悄悄看客厅动静的张婶第一时间发现了状况，惊叫出声。
客厅登时陷入死寂。
还在闹腾的迟玉燕蓦然间僵硬了身体，松开了抓着陈慕枫的手，踉跄着奔向姚致远。
“致远----------致远。。。。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我叫医生来。。。我叫救护车。。。”她被丈夫青白的脸色吓到了，抱着姚致远，浑身发颤的嘶声呼唤。。。。
姚致远微微睁开眼帘，轻轻摇了摇头。。
“爸爸。。。爸爸。。。。”姚晓璟还是第一次看到姚致远发病，心神俱裂的感觉，令她也慌了神。。
“阿姨。。您别慌，我来看看！”陈慕枫俯低身体，翻看姚致远的情况后，迅速把他平躺在沙发上，他用手锤击胸骨中下三份之一段交界处，反复几次，等姚致远的脸色稍霁，才对脸色灰败的迟玉燕说：“阿姨。。请把首长的药赶紧拿过来。”
“不用去医院吗？”她紧张得额头冒汗，浑身如同虚脱了一样，软弱无力。
姚致远缓缓睁开了眼睛，抬起手无力地挥了挥：“我没事。。玉燕。。。。把药拿过来吧。。”
迟玉燕刚走，原本虚弱不堪的姚将军却精神头十足地从沙发里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