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俩终于和好了。”蜻蜓很高兴,蝴蝶瞪了她一眼。如果真和好,他们在院子里会携手走路的,出了门才分开好不好!

廖家人多,早上请安时间也特别长,一个时辰过去,他们才回到院子。

蝴蝶和蜻蜓赶紧去厨房取了饭菜,伺候主子吃过。

廖七还很不舒服,没吃多少,妞儿十分心疼。

“你再歇一歇,刚才的药汤起作用了,身体就不这么难受了。”

挥手斥走下人,廖七皱眉看着妞儿,这个让他心痛难当还割舍不下的女人,你的心里到底装的是谁啊?

“夫君,今后切不可再喝这么多酒了,你是练武之人,身体垮了可怎么办!”妞儿看他躺下,还当他难受,便坐在床边,为他揉捏。

“我去见陈福生了。”一个多月了,这是廖七第一次提起这个名字。

“福生哥可肯回头,脱离洪熙皇子?”她还是关心他,廖七只觉得一股酸气冲上来,后面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你父亲派人过来了,你不知道?”

“这些事情,父亲从来不会让人给我说,就是母亲在,也不打扰我。”妞儿的声音柔柔的,很坦诚,廖七又有点犹豫。

“你父母对你很好。”

“嗯,他们很少违拗我的心意。”

“你嫁给我,不是他们的心意吗?”这话压在心里很久了。

“他们属意你,我也不反对,才有我们的亲事的。”

“你要是说不,他们不会强迫吗?”

“不会的,娘说,幸与不幸,就是心里的感觉,她不会因为富贵便强迫我。”

“陈福生样样都比我好的。”

“没有你好,你把我当个宝,是真心实意的,我能感觉到。他把我当宝,是他娘要求的,他的娘想要报我母亲之恩,逼他那么做的。”妞儿曾经难过过,也想通为何陈福生不想娶她,为何当她是负担。

“他不想娶你?”

“嗯!”

陈福生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廖七公子在心里暗想,不过,妞儿这么明白的告诉他这些,证明了什么?廖七刚开始有点好转的心情,更糟糕了,陈福生不要她了,她才嫁了自己。

他翻身朝里,不想让妻子看到自己难受的表情,妞儿却误会了他的意思,还以为他想要休息,就轻轻给他盖好被子,放下帐子,坐到一边的软塌上······纟

正文 第二五三章 喜事

廖七尽管心里抑郁,还是不再住书房,他以前怎么没感到那冷冰冰孤零零寂寞难耐呢?

妞儿很温柔,让他烦闷的心情好了不少,但不见妞儿,他也只是抑郁,见了人,不停地猜想到底她是不是喜欢陈福生?她俩到了什么程度了?

陈家两兄弟都不是道学先生,家风严谨却不苛刻,妞儿应该是能够和陈福生见面的,如果她刻意设计的话。但妻子新婚夜里的迷茫肯定不是装出来的,她怎么看都是那种表里如一纯洁善良的好女人,而不是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之辈,也不像是做下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一本正经装好人的样子。

廖七思前想后难过不已,皇上忽然让朝熙皇子下江南,还暗示让他一路跟随,保护皇子的安全。

传旨的太监过来,说得很详细,表面是他带着妻子去探望岳父的,朝熙皇子不过是随着去游玩,这就是要朝熙微服私访了,他充当皇上的眼睛,去看看江南的政务到底是怎样的。

妞儿听说可以见到父母,非常高兴,每天笑盈盈地收拾东西,光给廖七准备的衣物用品就放了一大箱。

“我们又不是搬家,那边天热,这些厚重的衣服,就免了吧。”廖七皱眉看着那大堆的行李。“我们带点换洗的就是,吃喝穿用需要了再买,再说,有岳父大人在那里,我们还怕没办法生活吗?”

妞儿不好意思地笑:“怕你受了委屈。”

廖七仔细看看,她收拾的东西,果然是自己的远比她的多,他心里涌出一股热流,觉得妻子的心里,对自己肯定很在意。

“你多带些衣服吧。”他想着,女人总是喜欢打扮的。

“我够换就是了。”其实妞儿很少刻意打扮自己,衣服也穿得很简单,偏偏她就那么简单着·在家里一大群盛装打扮的女人里,反而更显得清新脱俗,与众不同,廖七的几个嫂子也是很漂亮的·但因为有了伯母在前面,家里的女人多喜欢穿得奢华繁盛,和妞儿每天素着脸儿还依然美丽不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既然陈福生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要不要我给他说一声,算是辞行?”廖七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他前言不搭后语地问妞儿。

“给他辞什么行?”妞儿很奇怪,不过·马上恍然大悟地道,“他父母还在江南,你问问他有什么要咱们帮忙捎去的就是了。”

妞儿在挑拣廖七带去的衣物,说话有点漫不经心,她对着铺在床上的两件夏衫:“我左右看着这两件衣服都好看。”然后扭脸看着廖七,言下之意,给你带上吧?

廖七看着又变得臃肿的行李,苦笑了一下:“我们不能比皇子的行李还多啊。

“哦!”妞儿又扭头看着她的行李沉思。

廖七的心里·却有一份欣慰,也不知道是他掩饰的好,还是妞儿根本就不怀疑他·反正他不在书房睡了,妞儿脸上的笑容慢慢多起来,这些天,已经完全看不出难过,脸色又红润润的了。

家里人知道他们要出远门,几个嫂子都过来送别,妞儿整天忙于应酬,廖七见她不见清减,似乎上个月消瘦下来的部分,还补回去了一些。

“她还真是心大。”廖七想。

见妞儿一个女人家·都能够放下心怀和他好好相处,既不计较自己前一段时间的冷落,也不为没办法刷洗自己的清白苦恼,廖七心里略觉羞愧,看妞儿一心一意地对待自己,他也说服自己·好好待她。

妞儿跟着廖七的江南之行,愉快极了。

她和廖七、朝熙皇子住在一个大宅子里,朝熙自己住一个院子,每天和廖七公干之外,到处游玩,有时带上妞儿,有时他们自己出去,但只要廖七回到她们住的院子,大门一关,便是自己的天地,比在京城住廖家大宅自在多了。再说,她还可以经常见到母亲,只要廖七不在家,她便着人去请母亲,娘儿俩坐在一处闲话,或者做点活计。娘还教她用蚕丝给廖七织衣服,一种很奇怪的样子,妞儿手很快,一个月也才织出了一尺长,但她们娘俩都不在意这些,她们是要坐在一起的理由。

愉快的日子总是显得短暂,妞儿还没觉得过了几天好日子呢,皇上又招他们回去了。娘儿俩哭哭啼啼洒下许多离别泪。

廖七刚到江南时,曾见过了陈福生的父母,虽然他们不像一般商人那么势利,但毕竟是从最底层奋斗上来的小百姓,再加上和陈夫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得知廖七身份时,他们对他的态度殷勤而恭谦,廖七忽然想起妞儿说的,陈福生是被父母强迫把她当宝的,看来,陈福生不可能对妞儿有那种心思了,谁想让自己的妻子,成天压自己一头呢?

回京城的路上,朝熙一直紧锁眉头,他写的奏折,皇上会不会欣赏呢?

廖七一面为好友担心,一面却因为即将见到亲朋好友而兴奋。

三个人,只有廖七一个是欣喜的,他每天面色凝重,不敢表露自己的情绪,一边和朝熙皇子探讨怎样向皇上交差,一边安慰因离别父母郁郁寡欢的妻子。这样回到京师,他为应付皇上很忙了一阵,还因为办差有功,让皇上赏了个六品,进了户部。

家里人虽然不把六品当回事,但都对他的进步表示关注,何况,这次朝熙皇子露脸,他又是朝熙的好友,将来前途自然无法限量,连周围人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妞儿对这些很淡然,他若高兴,她便欣喜,他不当一回事,她也无所谓。这让廖七心里大感安慰。

妞儿成婚后,以前的闺蜜也就梁小姐过来过。这次从京城回来,梁小姐和梅小姐再次来访,廖七当天正在家里,他便躲到书房,为妻子提供方便。

“邢个梅小姐和夫人吵架呢。”

廖七新收了一个小厮明儿,才九岁,他不喜欢用丫鬟,内宅又不适合外人随便出入,他只好这么将就。

明儿很机灵,就是有点八卦,无论听到什么,都喜欢告诉主子,偏偏记性又好,口才也佳,一件事给廖七叙述的头头是道。

“梅小姐说夫人把你抢走了,梁小姐呵斥她,她也不肯停下来。”明儿看看书房外面,“梅小姐说,她以前属意陈福生,夫人就挡了她的路,后来喜欢你,夫人又把你抢走了,她现在这么大还嫁不掉,都是夫人害的。”

“夫人没说什么吗?”

“说了。‘你以前向我打探陈福生,得知她父母不过是我母亲跟前的雇工,就心存轻慢,不仅自己放弃了他,还在外面传扬他的闲话,学堂那一阵儿,嫉妒他的人,个个都觉得长出一口气,还不是觉得自己虽然才学不如人,家事却比他好?你和周小姐在塔楼偷偷看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但你朝三暮四,心性如水,如今嫁不掉,本就是活该,和我没有关系。,”

“没看出来吧,你家夫人口才很好的。”廖七见是说陈福生,心里有点不爽。

明儿又去偷听,没一会儿再过来学舌。

“夫人说,‘我曾经很同情陈福生,但他是被母亲强迫才肯对我好,这样的男人我怎的能永远放在心上?我若放他在心上,必然要嫁了他才是,怎可能为了贪图荣华富贵,又嫁别的人?我肯嫁给夫君,自然是觉得他好,当时满京城的公子,也就他能入我的眼。,”

明儿喘了一口气,“那个梅小姐使劲哭,说都是夫人害了她,梁小姐生气了,训斥梅小姐是‘水性杨花,首鼠两端,贪图富贵,心性不洁,有辱先生名誉。,”

廖七已经听不清明儿说什么了,他对妞儿说的,只有自己才入了她的眼高兴不已,以前心里的种种疑虑,顷刻烟消云散。

廖七觉得自己怀疑了妻子,心里十分抱歉,接下来的日子,他拿出十二分的热情对妞儿,两人如胶似漆。

这,廖七又推了外面同僚的邀请,欢欢喜喜回家陪妻子吃饭。

母亲竟然在他的院子里,正要往外走。

“娘!”廖七赶紧躬身行礼,心里却暗暗吃惊,虽然母亲很豁达,对妞儿这个媳妇也比较满意,但一家人生活,难免有勺子碰了锅沿的事儿,不会是媳妇惹了母亲不高兴吧?想起前几天,母亲婉转警告自己,男人当以事业为重,不可过分留恋温柔之乡的话,难道,她见规劝儿子不成,转而警告媳妇来了?

“娘,什么事情你派人传一句便是了,儿子这边哪敢劳你亲自过来?”

“娘来看我的乖儿媳妇,与你何干,要你罗嗦。”廖三夫人佯怒,但话里话外却有掩不住的喜色,把廖七闹了个一头雾水。

廖七呆呆地看着母亲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喜滋滋地走了,这才三步两步往他们住的正屋走。

“恭喜七爷!贺喜七爷!”一群下人看到他,一个个脸上露出欣喜,对他福身行礼。

“蜻蜓,家里何喜之有?”廖七指着妻子的小丫鬟问。纟

正文 第二五四章 难产

“恭喜七爷,少夫人有喜了。刚才请了太医来瞧,太医说现在脉象还不很清楚,很可能是个小小姐,三夫人高兴地不行。”

廖家三代都没有女孩子,到了下面这一代,还是三哥有了个小姑娘,当时家里大肆庆贺,可惜,那孩子却没有养住。都说三嫂是个粗心的人,不小心让孩子着了风。其实,廖七觉得是家里太过关注那个孩子,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孩子越是娇气,问题就越多,奶奶还为此哭了一场,三嫂现在在家,处处夹着尾巴做人,看着可怜兮兮的。

妞儿正半靠在软塌上,塌边的矮几上放着一些零食。看到自己丈夫进来,妞儿像看到救星一样:“夫君,你看她们,太医都说了,只要我不做剧烈活动就行。

“娘怎么说?”廖七对这个却不懂。

“我娘以前教过我,说适当活动对我和胎儿都好。”她避开廖三夫人的话,而说了自己母亲怎么教导,廖七就笑,母亲肯定十分在意,不让她动了。遣出下人,廖七坐在妻子身边,他小心伸手,放在妻子的肚子上。

“才两个月大,现在还看不出来呢。我只是早上吃饭有点不舒服,蜻蜓个大嘴巴,说了出来,家里那些下人,还不天天巴望怎样能讨了长辈的欢心,就有人跑去给娘说了。”

“早上不舒服?”廖七想了想,妻子早上吃饭前,似乎干呕了几下,其他没什么异常。

“我挺好的,能吃能睡,就是闻到饭味儿,有点不适而已,别担心,比二嫂上次好得多了。”廖七也不知道二嫂有多难受,他一个男人家·不关心也不会去听那些闲话的。

“你要好好的,不舒服一定告诉我,我不在家,还有娘。”

“我知道!”妞儿肯定地点头·伯母要她多忍耐,娘却说,女人对自己千万要当心,“女人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就别指望别人会爱你。”娘说这话时非常严肃,让妞儿记忆深刻。

“蝴蝶聪明漂亮,谨守本分·我晚上便让她伺候了你吧?”妞儿小心地问,伯母这样教她,娘却坚决反对,但世风如此,妞儿觉得还是随大流的好,再说,廖家大了,有些事不是她能左右的。

廖七有点愠怒。妞儿心里发紧:“那你可有看上的?只要夫君你喜欢…”

“你就不能说点别的?”看到妻子瑟缩了一下·很有点可怜的模样,廖七的心又软了,“不要这么着急·我又不是那种没了女人便活不下去的。”

“嗯,夫君,我听你安排。”看来还是娘说得对,有些男人是很钟情的,只喜欢妻子,至少他在情热的时候,讨厌别的女人接触,伯母的道理,在这里行不通。

妞儿在接下来再也没有提起此事,二伯母曾经来过一次·拐弯抹角向妞儿打听,她是个控制欲很强的女人,可惜家里有个大伯母,怎么也轮不上她说话,但她还是把手到处伸,竟然想把她哥的一个庶出的闺女·送过来给廖七做姨娘,什么人这是。

“夫君说他自己选,不许我插手。”妞儿的表情很无奈,二伯母悻悻的走了。

过了三个月,妞儿暗示住在书房的廖七:“说是过了三个月,胎儿就牢靠了,只要我们轻一点,就没事儿。”

“你听谁说的?”廖七的心蠢蠢欲动,嘴里下意识地问道。

妞儿的脸涨得通红,娘给她讲的,但现在她怎能说得出口。

看到妻子羞涩难堪,廖七这才发现自己问错话了,他小心的把妞儿放到床上,伸手在她身上抚摸,妞儿羞涩地响应,廖七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他也听朋友们在一起聊天说道这里了,大多都在妻子怀孕期间,有通房的,也有收了姨娘,妞儿那种行为,在他们嘴里是大度,是贤妻,如果妻子不安排通房,还暗中阻止的话,妒妇的大帽子会立时扣在头

“看来她是不得已,害怕别人的闲话,不是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廖七听到妞儿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就伸手小心地把她搂在怀里,她今天暗示他,是不是表示,她也喜欢他这样呢?

他现在的脑子已经有点乱了,妻子温热柔软的身子紧紧偎依在身边,他已经一个月没有房事了,都快忍地要崩溃了。

两人在快乐中忘乎所以,等到安静地躺在床上,廖七这才担心地问:“我不会伤害了你吧?刚才,是不是劲儿大了?”

“没事的。”妞儿半天才从激情中清醒,急忙回答道我身体现在没有什么不适。”

“是不是很舒服?”

“嗯!”

廖七过了好一会儿,才想着自己说的话不是那个意思,他看了一眼妻子,她又羞又怯又满足,闭着眼靠着自己,浑身透出一种慵懒,和自己刚才的感觉差不多。

“是不是你也舒服?”他问地很认真。

妞儿听出他声音有异,忍不住睁眼看了他一下,脸立刻再次涨红,她下意识地低头躲避他的眼光,却忘了这是在哪儿,结果是让自己的脸,更深地埋进他的胸膛。

“呵呵呵”廖七忍不住低声笑出来,他的心里忽然非常舒畅。他是因为喜爱妞儿,这才想和她一起的,由己推人,想必妻子也是爱自己,她才感觉舒服。

廖七从来没有这么心满意足过,妻子的肚子慢慢大起来,太医已经确诊是个女孩了,祖母和娘都不许他再和妻子住一起,小两口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反而让他更觉得刺激有趣。祖母把身边最得宠的丫鬟珍珠送了过来,廖七痛苦地忍受着珍珠的唠叨和监视,和妻子在一起更是艰难,好容易这天祖母有点咳嗽,珍珠让他鼓动去探望,他急忙来到主屋。

妞儿看到他大白天两眼贼光熠熠,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已经快到点了,身子还不算笨拙,但以前的灵活肯定荡然无存。

蝴蝶知趣地退出,不光是在外面把门拉紧,还坐在不远处替她们守门,屋里隐隐穿来那种声音,让她禁不住脸红心跳,夫人曾经问过她,是给爷当偏房还是好好嫁个人。她没有主意,自小被卖到陈家,陈家单纯的日子让她在这方面没有一点经验,现在,在廖家生活时间长了,她慢慢听到下人的一些闲话,廖家家规,是不许立姨娘的,就是二老爷最喜爱的那个通房,也到现在没有名分,她虽然不懂什么,但她知道名分对女人的重要意义,前几天,她暗示自家主子,还是让她嫁人的好,当时夫人什么也没说,第二天才说,七爷会在跟随他的那些人中选一个般配的给她。她想不出夫人说的般配是怎样的,伺候夫人的舒嬷嬷却要她买糖请客。

“跟随爷的,不是指那些个下人,而是家里的家将,去西疆立下战功的。他们是有品阶的军官,蝴蝶可是个有福气的,到时过门,就算不是夫人,也是官太太的。”

舒嬷嬷的话,让一屋子的下人都很羡慕她,几个有心的小丫鬟就学她的样子,即使是小事情,也在心在意做到最好,都希望得了夫人的心思,将来能有个好归宿。

蝴蝶就很细心地替夫人观察这几个小丫鬟,夫人跟前,肯定需要勤勉能干的,蜻蜓虽然很忠心,但有时有点迷糊,还不能接下她的事儿。

脑子胡乱想了这许多,蝴蝶自嘲地一笑,八字还没一撇呢,自己这是怎么了?夫人就是放了自己,也肯定是要等小小姐出生之后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她怎能这时候离开呢?

看到七爷离开,去了外面的书房,蝴蝶赶紧进去,帮夫人收拾屋子,以前夫人都是自己收拾,现在她没有那么利落,再说,她也不像以前那么害羞了。

就在第二天,准备接生的婆子就搬进了院子,紧接着奶娘也来了,也就半个月,妞儿时间很准的在预产期的第二天,感到了腹痛。

廖七早上出门,还没开始,他虽然有点担心,但妻子说过,半个月之内都是正常的,偏偏这天还特别忙,廖七从部里出来,回到家已经天黑了。

家里的下人,看到他的神情都有点奇怪,他还没走到自己住的那个院子,就遇到娘跟前得力的王嬷嬷,她对他行礼,低声说道:“七爷,少夫人要生了,三夫人正在院里守着呢,你别进去了。”

廖七一听便急了,他推开王嬷嬷,三两步就进了家门。

不止是母亲,奶奶身边的嬷嬷,还有大伯母的人,二伯母本人,都守在院子门口的过厅里,个个一脸凝重。

母亲抬眼看见了他,恼火地摆手让他出去,看来,他连守在院子里面的资格都没有,廖七郁闷地给伯母和母亲行礼,怏怏地退了出去。

明儿充分发挥他的八卦特长,不停地把打听的消息传过来,廖七知道越多,心里越急,等到半夜,他恨不得冲进院子里,自己替了妻子生孩子。纟

正文 第二五五章 丑丫

手祖母和伯母派来的下人,都困得站着也打盹儿的时候,到一声微弱的孩子哭声,渐渐的,那哭声越来越嘹亮。

“恭喜廖夫人,喜得千金!”是接生婆疲累地有点沙哑的声音。

“大人呢?”

“好着呢,累了,睡过去了。”等下人把产房收拾好,太医被请过来,把过脉,开了方子:“小七夫人身体还好,好好休养就行。”

也就是说母子平安了,院里刚才还蔫蔫的人都精神起来,主院派来的,都长出一口气,过来道喜,然后告辞离去,主子肯定都睡了,她们抓紧时间,还可以小眯一下,等明天起来禀告了。

廖三夫人跟前的婆子萨娘一边说着辛苦,一边从手里的钱袋里,取出一个一个的金银子打赏,都看着她手忙脚乱的,但分发的金银却丝毫不差,祖母和公主大伯母院里过来的,都是五分一个的金子,自家这边的,却是一两一个的银子。就这也是大手笔了,拿到的下人一个个欣喜不已,都觉得今天这个夜没有白熬。

明儿手里却拿着两个银子,他趴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发现萨娘看人却不记人,他先挤过去,萨娘给他手里塞了一个,过了一会儿,明儿看萨娘走到灯光较暗的地方,他又钻过去,再领了一个。廖七看他洋洋得意的样子,仲手敲了他一个暴栗:“你个小鬼头,尽给我丢人,满院子都是女人婆子的,萨娘记不住别人,还能记不住你?她是看我的面子,给你个双份儿罢了。”

明儿没敢给主子说,他是个男孩子,哪里能钻到那个院里?还不是借了丫鬟姐姐的头巾包了,这才蒙混过关的?他抚着脑袋笑道:“爷·夫人一切都好,太医说就是累了,好好歇歇就行。”他习惯地四下张望,然后低声说:“接生婆说·夫人还是姑娘身子。”

“怎么回事?”廖七也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