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比起你的资产来说,这只是九牛一毛,零头的零头而已。”
严绾还是觉得心疼:“那也不能这么乱花···”
她暗自奇怪,以前跟着贵妇人们出去扫货的时候,似乎从来不觉得心疼。
“这怎么叫乱花?”闫亦心故意一本正经地教育她,“知道你现在阶段需要解决的主要矛盾是什么吗?”
严绾被他严肃的口吻,弄得有点紧张:“是什么?”
“就是你日益增长的资产,和你依然低下的购买力之间的矛盾。”
“你···还真能扯。”严绾哭笑不得,“虽然我不见得有鲁湘这么崇高,但是这几件舞衣,我认为资助两个失学的儿童,应该更有意义。”
“我会替你捐献一点出去的,肯定可以资助不下十个小学生。”
严绾眨了眨眼睛,最后还是摇头苦笑:“随你去处理吧,我听到那些数字,就感觉有点头晕。幸好当年读的是文科,不然三年高中,我就不用活了。”
“放心吧,我的数学很棒的,以后关于数字的活儿,就交给我吧。”闫亦心当仁不让地做好了分工,“关于文字之类的活儿,就交给你好了。”
严绾羞愧地想,除了中文能胜他一筹以外,包括英语在内的外语,自己全不是闫亦心的对手。
好在闫亦心很快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带着她来到了一间专卖小玩意儿的店里。门面也不很大,但是顾客众多。
“这是什么?”严绾看着奇形怪状的玻璃瓶子,奇怪地问。
“绾,我真的要怀疑你不是女人了。”
严绾悚然,难道这些玻璃瓶子和女人有莫大的联系吗?可是看来看去,严绾还是茫然地摇头,实在看不出这些大大小小,细颈宽肚的瓶子,到底有什么妙用。
“这是香水瓶子,装香水的。古埃及人迷恋芳香洁身,直到今天,埃及还是各国香精的主要供应地。我们回去的时候,可以带一点香精回去。”
“哦,我不喜欢用香水的。”严绾摇头,但是对这些玲珑可爱的瓶子,却十分喜欢。
“买回去放在房间里也可以啊!”
“我还是喜欢自然界花草的香气,可以摆盆茉莉之类的香花,整个房子的空气,都香喷喷的了。”严绾还是坚持己见。
“那你还看这些瓶子干什么?”
“啊,这个瓶子,是天然玻璃的!”严绾欢呼一声,拿着一个细颈的长瓶,不肯放手。
埃及商人盛赞严绾识货,自然又吃得天花乱坠。
天然玻璃包括黑曜岩和玻陨石。前者是地下高温炽热的岩浆喷出地表,在地表低压条件下快速冷凝而成的一种非晶质岩石。它的产地分布相当的广,产量也很高,所以并不是珍贵的宝石。
“这个是玻陨石吧?”严绾拿不定主意地问。
“嗯,是的。”闫亦心是权威,甚至不用借用仪器,就能够认出宝石的本来面目。
事实上,用作瓶子材料的玻陨石,还达不到宝石的级别。
“小姐,你的眼光真是太好了。这种玻陨石,是陨石坠落的时候,因为高温熔化而成的玻璃质。看看这个透明度,这可是天然的啊!”
严绾问了一下价钱,又见瓶身的制作十分美丽,还雕着一只姿态休闲的天鹅,咬咬牙,不等闫亦心开口,就和老板讨价还价起来。
其实严绾并不擅长还价,说了一个价钱,老板一脸为难地点头,她就知道自己还得是高了点儿。但是价钱说出了口,又不能再继续还下去,只能吃了一个闷亏。
出来的时候,还有点闷闷不乐。
闫亦心哭笑不得:“这个价钱并不贵,就算再还,也不过还下一两百块,值得这么懊恼吗?”
“想到自己多花了这么多冤枉钱,总是觉得心疼。”严绾咕哝着,“下次我要狠狠地还,可是又怕店主破口大骂···说到讨价还价,还是鲁湘的段数比较高。”
闫亦心把她拉进了另一间店面,除了大门,三面墙壁都堆满了架子,琳琅满目的,全是铜制品。铜盘、铜锅、铜碟、铜壶···一时间让人目不暇接,满目都是金光耀眼。
“这些雕刻真是细致!”严绾一时忘记了还价的不快,转而赞赏起手里的一只长颈大肚的酒壶来,“不过,为什么不直接用银来制作呢?这样的话,有毒酒就不用试,一灌进去就知道了。”
“古埃及崇尚金和铜,大部分的首饰,都是黄金打造的。”
严绾点头同意:“也对啊,你看法老的面具,都是黄金面具。不知道戴在脸上,会不会觉得太沉。黄金的密度,可算得上是相当高的了。”
“打得薄,能有多少重量!你还真会替古人忧天。”
结果,两人在谈笑间,又买下了两把铜壶。
回到酒店检点一晚上的收获,严绾愁眉苦脸,“明明来的时候轻装上阵,回去的时候可要多出一个箱子来了。”
“不会。”
“不会?”严绾苦笑,“你看看,这才是第一天呢,就已经采购了这么多的东西,我们的箱子根本没有余地放。”
“这些可以事先让酒店托运回去,根本用不着我们费心。”闫亦心不以为然,“难得来埃及一趟,买一些纪念品也是应该的。”
反正已经买了回来,严绾也就不再抱怨,把东西在茶几上一字排开。
“呀,这些玻璃瓶子真是好看,颜色鲜亮得很。”严绾小心轻放,“透明度也不错,用来装香水真是可惜了。”
“等白天带你去汗哈利里广场,那里的东西应有尽有。可以说,只要你想得到,就可以找得到。”
“是吗?跟义乌的市场那样吗?”严绾兴致勃勃。
“你去了就知道。像香料、纸莎草画、土耳其式的长衫挂灯、地毯、棋盘、饰品···总之会让你看到眼花缭乱。”闫亦心不肯泄露天机,“明天带你去。”
第二百九十四章 暧昧的姐弟
“那怎么行?”严绾很坚决地摇头,“虽然我对埃及特色的东西很感兴趣,但还不至于为了它,放弃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
闫亦心摇头:“恐怕明天去不了。”
严绾一听急了,不去看金字塔,不就等于没来埃及吗?
“后天可以去啊!”
严绾疑惑:“那为什么不能明天去?难道金字塔也要辟出时间来修整吗?”
“胡夫金字塔是限制进塔人数和时间的,去晚了肯定轮不上。”
“那我们早一点去不就行了吗?不是说金字塔就在开罗附近?”
“可是你还要倒时差,哪起的了这么早!与其赶得匆匆忙忙,不如明天去逛市场好了,后天起个大早,安安心心地在吉萨玩一天。”
吉萨位于开罗以南十一公里处,交通很方便。
“哦。”严绾有些小失望,“市场···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逛的,那不如去埃及博物馆吧。听说英国也从埃及掳掠了不少古董和文物,不知道现在还剩下多少。”
“放心,足够让你养眼福了。八国联军抢走了我们中国那么多的东西,但是故宫博物院和国家博物馆的收藏,还是很庞大的。”
“那···明天看情况吧,如果起得早,我们就去看金字塔,如果起晚了,就去博物馆。”严绾掩下了一个哈欠,“早点睡吧!”
“现在还早啊!”闫亦心失笑摇头。
这一觉睡得很沉,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闫亦心正在窗前看着什么,阳光从扶疏的花木丛中洒进来,落在他的侧脸上,留下一抹亮丽的剪影。让他的侧脸更具立体感,睫毛尾梢被镀上的金色光影,则显出了一种低调的华丽。
“看来···今天去不成金字塔了···”严绾叹息。
“不仅去不成金字塔,恐怕博物馆也有点嫌晚。”闫亦心听到她的咕哝,转过头来,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
“为什么?没关系啊,我觉得埃及博物馆反正不是一天就能看得完。”严绾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亦心,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看他收拾得神清气爽,至少已经起床不少时间了吧?
“我醒得也不早。”
才怪!
严绾做了一个鬼脸,责备地嗔怪:“为什么不叫醒我?明明自己起的这么早,明明知道我想去金字塔,明明知道至少我也要去博物馆。”
“图坦卡蒙法老的展示间很受欢迎,尤其是黄金面具。”
“啊,我想看法老的黄金面具!”严绾欢呼了一声。又悄悄地问,“难道那个展示间并不是全天开放吗?”
“那到不是。”闫亦心失笑,“只不过那里总是挤满了游客,因为大家都想一睹黄金面具的炫目光辉。我们早一点去,才能细细品味。”
“哦。”严绾失望地点头,“那···去看看别的展品也好啊,比如法老和王妃们的那些宝石首饰什么的。”
“埃及博物馆是以考古为主题的,首饰不是馆藏的主要部分,恐怕你会失望。而且,主要也是在第三室展厅,那里的游客很多。”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严绾懒洋洋的,把身子又缩回了被子,“难道我们来埃及的第一天,就专门用来倒时差?”
“谁让你昨天兴致那么高昂,结果今天一早睡得像死猪。”闫亦心走到床边,一只手托在她的颈子下面。
严绾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撅着嘴埋怨:“你叫醒我就好了呀,我可以在汽车上补眠。”
闫亦心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脸颊:“傻瓜,我们出来是为了度假,不管为了什么,让自己睡眠严重不足的行为,都是违背了初衷。”
“可是···”严绾还要反对,闫亦心的唇,却已经堵住了她的。
中午的空气,带着干燥的味道,严绾觉得自己的皮肤也充满了饥渴的欲望。
“哦,我没刷牙!”严绾在热吻结束后,懊恼地说。
闫亦心失声大笑:“你可真会大煞风景!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的。”
严绾红着脸,跳起来洗漱。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有一个不错的提议。”吃晚饭的时候,闫亦心笑意吟吟,“开罗是阿拉伯世界的文化中心之一,仅开罗城就有一千多座清真寺,所以开罗有各塔之城的称誉。”
“一千多座!”严绾暗暗咋舌,“我不是伊斯兰教徒,不如去看最有典型意义的一座?”
“伊斯兰教史上的第一座清真寺,怎么样?”闫亦心抛出了一个诱饵“哦,那当然,第一座!”严绾立刻兴奋得双眼发亮,“那还等什么呢?我们走吧。”
严绾把自己的早饭——不,午饭囫囵地咽了下去,着急地拉着闫亦心就要出发。
结果,这天不仅看了宣礼塔,还看了著名的艾哈迈德清真寺,紧接着严绾还想再看, 闫亦心哭笑不得地拦住了她:“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必要了,我们不研究建筑,也不是伊斯兰教徒。现在差不多可以去逛逛市集,也许有一点你感兴趣的小玩意儿。”
严绾不大感兴趣:“我记得地理上学过,埃及的非金属矿藏比较丰富。”
“是的,埃及的金属矿储量有限,而且多为伴生矿,东部沙漠里有金矿和钛矿。”闫亦心顿了一会儿,吊足了严绾的胃口以后,才笑着说,“但是,你不要忘了,开罗是非洲最大的城市,各地的宝石和半宝石,也会纷涌而来,形成一个相当大的市场。”
“是吗?”严绾立刻跳了起来,和刚才蔫头耸脑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那我们快去看看吧,也许真能淘到什么好东西呢!”
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严绾目不暇接。其实,她之所以在一开始拒绝闫亦心逛市集的提议,不过是因为无法去金字塔和博物馆而负气。
在汉哈利里市场的西端,集中了好几家金银饰品店。
“这些首饰做得很精巧,不过好像在款式方面,有点大同小异。”严绾耐心地逛了几家。
“是啊,这些样式,主要取材于古埃及的各种扩身符。这种镶嵌法老名椭圆形饰品,不仅受到游客的追捧,在当地埃及人中间,也是相当受欢迎的。”
严绾买了一件镶嵌绿松石的饰品,吐了吐舌头:“看来只能当纪念品,谁能真的戴在胸口当项圈啊!”
他们牵着手,从西端渐渐地往东走。雪花石膏、水淹、挂灯、药草···不一而足,严绾都保持了相当的兴趣。
“走吧,我们买一点香精,回去送给鲁湘他们,女人都很喜欢的。”
“鲁湘?”严绾嗤之以鼻,“算了吧,那家伙比我还不修边幅,洒香水像是受刑似的。”
香水和香料店,确实顾客盈门,看来是埃及最受欢迎的商品之一。
“我估计都是游人吧,你看肤色各异。”严绾倒觉得打量游人,也是一件相当有意思的事。
“这里也有黄种人,不知道是不是中国来的。”闫亦心眼尖,很快在川流不息的人流里,看到了亚洲人。
“林则!”严绾看了半天,才确定居然是一个熟人!
他乡遇故知,简直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虽然平时除了黑钻,他们的联系并不是太多。但是在埃及相遇,还是让严绾兴奋了一把。所以不及细想,就直奔了过去。
“林则!”中国话太具有穿透力,林则立刻东张西望。
“在这里啊!”严绾笑着冲过去,朝着他的肩猛锤了一把。
“哎哟!”严绾收回兴奋之下用力过度的拳头,“你不会穿了钢板衣服吧,怎么硬得要死!”
林则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你们怎么也在这里?难道你们也要改行,向香水也进军了吗?”
严绾听得莫名其妙:“什么香水业?”
闫亦心却听明白了,意外地问:“你经营饭店和黑钻,现在又开始做香水?”
“不是我,是珍妮喜欢香水,而且她做化妆品,想买一点香精回去加在化妆品里。”林则无奈地指了指身边被严绾忽视的法国美女。
哦,这里还一个!
严绾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珍妮小姐,刚刚看到林则太兴奋了。”
珍妮眨了眨眼睛:“原来是林则的中国朋友。”
严绾愣了一愣,这句话本身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是语气却很有点不以为然的样子。不过,她很快就忽略了这一点。毕竟,看到一个讲母语的同乡,而且是熟人,还是让她过于兴奋。
因此,拉着林则讲述他们在埃及的所见所闻,如果不是闫亦心捏了捏她的手指,可能她还会滔滔不绝地继续讲下去。
“我们就住在隔街的酒店,你有时间过来坐坐。”闫亦心主动和林则告辞。
“真没有想到,林则也到了埃及了。”严绾发完了感慨,又对他的行为表示质疑,“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和他们分道扬镳?反正他们也是逛,我们也是逛啊!而且,为什么大量采购香料,会到这个市场上来呢?”
“你没看出来,珍妮恨不能我们赶快消失,别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吗?”
严绾吃惊地瞪大眼睛:“可是,他们是姐弟啊!”
“又没有血缘关系。”
“呃···这样就不算乱伦吗?”严绾迟疑地问,“虽然没有血缘,但是名义上,还是姐姐和弟弟的关系。而且,我不觉得林则对珍妮有超乎姐姐的那种感情,感觉他似乎···”
她顿住了话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珍妮有这个意思就行了,林则只是想拉拢珍妮。”
严绾觉得像是忽然吞进了一只虫子:“是因为遗产吗?”
“对。珍妮虽然不是他父亲的亲生女儿,但是她的母亲是现任的太太,对遗产的分配,可能有一定的话语权。而林则毕竟不是法国人,在其他几个同父的兄弟之间,只占劣势。他急需家庭成员的支持,我想是因为这个原因。”
“为了得到遗产,就可以欺骗别人的感情吗?”严绾不赞同的摇头。
“这件事,别人没有置喙的余地。”闫亦心摇头,“不过,我看林则也不是那种一心钻在钱眼里的人,凭他看中那处矿山的眼光,要想发家致富,不是难事。”
“你是说···他要这份遗产,是另有原因?”
“你和刘离跟林则相处得多,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严绾托着腮想了一会儿,才说:“好像并不是那么在乎钱的,有时候有点儿胡闹,做事也未必顾什么常理。”
“他和珍妮之间,有没有情先另说。”闫亦心笑着摇头,“他想要遗产是肯定的,但是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些什么事。”
“如果林则真喜欢那个珍妮就好了,不过珍妮比他大呢!”严绾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心思还是在姐弟俩的感情上。
闫亦心哑然失笑:“你怎么尽绕着这件事!”
“因为女人天生有八卦的潜质嘛···虽然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也要他们两个是有情人才行···”严绾咕哝了一句。
接下来的几天,闫亦心都安排的很充足。吉萨金字塔、埃及博物馆、孟菲斯陵墓群···只是在开罗及周边地区,就花费了五天时间。
“明天我们要去国王谷吗?”严绾对开罗依依不舍。
“是的。”闫亦心点头。
这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是刘离。”闫亦心皱眉。
“不会有什么事吧?”严绾担忧。
“也许是例行问候。”闫亦心失笑,却仍然把手机接通,并且顺手开了扬声器,“喂?刘离?”
“是我。”手机那头传来的威严声音,是属于闫老爷子的。
严绾变了脸色,能让老爷子放下架子打电话的,恐怕不会是小事。她把头偏向一边,装作看橱窗里陈列的莫斯基玻璃制品。
“爷爷?”显然,闫亦心也十分意外,扬声器关闭了。
他脸上轻松自在的笑容消失了,忽然拔高了声音:“怎么可能!”
严绾吃了一惊,却看到闫亦心已经挂断了电话。脸上的神情有点凝重,额上深深地皱出了一个“川”字。
“出什么事了?”严绾急忙握住他的手。
第二百九十五章 返回A市
闫亦心瞪着电话,似乎还不敢相信得到的消息似地。一时间没有回答严绾的问话。
“是。。。。。。公司的事,还是家里的事?”严绾小心的问。
“家里,”闫亦心总算回过神来。“爷爷病重入院,脑梗塞。”
严绾惊诧莫名:“怎么可能,老爷子身边不是一直有私人医生吗?而且上次看到,还是身体健康!”
“是啊!”闫亦心继续皱着眉头,“而且,爷爷没有高血压,高血脂一类的毛病,所有的指标都控制的很好,怎么会突然就冒出了一个脑梗塞?”
“你是怀疑。。。。。。老爷子住院时假的么?”严绾猜测。
真的不能怪她小心眼,她一直觉得,闫家老爷子那张红光满面的脸,就算是感冒发烧,都应该极其难得。
“不,爷爷一定是住院了。但是,病因不会是脑梗塞,那只是被写在病历上的病情,或者说是公开承认的病情。”闫亦心倒是没有小鸡肚肠,他的怀疑,另出有因。
“不管怎么,我们先回去再说。”严绾当机立断,返身收拾行李。
闫亦心立刻打电话订购了两张机票,一个小时以后就有航班,但没有a市直航,只能从北京转机。
因为一直滞留在开罗,那些搜罗来的零碎东西,还没有打包运走,散在房间的角落。严绾有点烦不胜烦:“要不然,这些东西就先放在这里吧。现在哪有空去办理什么托运啊!”
她知道闫亦心虽然不满闫老太爷,但是毕竟祖孙情深,肯定是归心似箭。再说,听闫亦心的分析,老爷子竟然是真病,当然 不能再在开罗耽搁下去。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闫亦心就这么肯定老爷子真的病了。而不是装病迫他回去呢?偏偏闫亦心撂开了手,带她出来旅游,老太爷就莫名其妙的忽然病来如山倒了。
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闫亦心甩了甩头,把自己心里的疑惑甩了出去。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老太爷装病 ,这一趟 也得尽快的赶回去。
“没关系,让林则替我们处理。”闫亦心很自然的相当了利用某个还要在开罗 继续呆上几天的人,“反正他和珍妮除了卿卿我我,没有其他是事做,让他替我们打包寄回去就好了。”
严绾本来正烦恼这些被散了一地的零碎不是一时半会能收拾干净的,这时候当然乐得轻松。
“那我把衣服收拾一下,就可以去机场了。”拍了拍手,严绾一下子觉得无事一身轻,“林则大概又要抱怨了。。。。。。”
他们的衣服并不多,其他行李也很容易收拾,不过是寥寥的几件,十分钟就收拾妥当。
闫亦心正在打电话给林则,开着扬声器,林则不甘心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有点大:“你怎么尽把好事留给我啊!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就惹上了你们闫氏呢?看看我无偿的帮你们做了多少广告策划,还不惜贱卖黑钻,利润基恩分,你们私人的事,也要找上我?”
严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并不说话,只是笑哈哈的看着闫亦心怎么应付。
他的黑钻,那也算贱卖!睁着眼睛说瞎话,林则绝对算是个高手。
“是严绾买的一些小玩意儿,我家里有急事,已经叫好了出租车,现在就走,严绾说信得过你,所以只能麻烦你。”他一边说,一边把自己随身的东西也收拾到了公文包里。
林则似乎无言以对,苦笑了一声,“不怕我黑了你们的东西?”
“严绾零碎收来的,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你喜欢,我想严绾也很乐意送你。”闫亦心说的大方又漂亮。
严绾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林则骂骂咧咧了两句,大意是他成了两个人的免费劳工,还要自付邮费,这趟他乡遇故知,大不划算之类。
不过,事情还是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