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她被呛得连咳了好几声,急忙关上门。从阳台上开了半扇窗,大厦的下方围了很多人,叽叽嘈嘈的听不真切。
“失火了!”严绾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得厉害。大门那么是出不去的了,就算不被烧死,也会因窒息而死。根据官方的报道,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具备从窗户往下跳的可能。
她努力回想着自己在电视上看到的救生课,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空调被,在浴缸里泡得全湿,也不管睡衣太薄,努力地就往身上裹。
顺手拿过一块湿毛巾,捂住了口鼻。剩下的,大概就要靠老天保佑了,不知道能不能够支持自己奔下楼去。
拖着拖鞋出门的时候,她刚深吸了一口气,又立刻徐徐吐出,弯腰换好了运动鞋,心里仍然在犹豫,是等待消防队员来救助,还是冒险就这样冲下去?
门口的热气越来越大,严绾咬了咬牙:“不能等了!”
她把棉被包住了自己的上半身,烟已经浓得让她看不清脚下的路,只能凭着记忆摸索着奔过去。
“绾!”声音有些沉闷,可是又这样的熟悉,让严绾几乎喜极而泣。
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来救我了,他来救我了!”
一时间,竟忘了行动。
“严绾,严绾!”
“亦心!”严绾拿开口鼻上捂着的湿毛巾,刚喊出一个字,就被呛得连连咳嗽。
很快,身子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胸口的口子有点硌人,口鼻却很快被掩了起来,还带着一种清凉的味道。
严绾抬起头,闫亦心熟悉的面目,印入眼帘。可是她还来不及欢喜,来不及感动,闫亦心已经拖住了她的手:“快跟我下来!”
他用力一拉,严绾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走下了几个台阶。这时候,只恨这台阶太平坦,恨不能几级跨一步地跳下去。
温度越来越高,严绾甚至觉得被湿漉漉的被子,已经快要被烤干了。闷着头,也不辨方向,跟着闫亦心一路往下奔。
“啊!”她走得太急,一下子撞到了闫亦心的背上。
鼻子一酸,眼泪就刷地流了下来。可是她也知道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容不得自己撒娇和耍小性子,想也不想,继续朝着下面的台阶跨出去。
身子忽然一空,整个人滚到了闫亦心的怀里,熟悉的气味被烟味笼罩。
“我。。。”严绾想让他放下自己,可是闫亦心却只是摇头。
“别说话。”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严绾只能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心里急得要命,不知道还有几层才能到底楼。渐渐地已经能看到火光,闫亦心却一点都没有迟疑,脚步不停地抱着她就冲了过去。
“啊!”严绾惊呼一声,闫亦心已经眼明手快地拍掉了刚刚烧到她发梢的火苗。
严绾之觉得浑身像是被烧了起来似的,大概烧鸡就是这样做成的吧?闫亦心把她的头也裹在毛巾里,可是仍然能够感受到热度。闫亦心忽然胳膊一动,把她密密地护到了自己的怀里。
最后的几级,走得有点急,几乎是连滚带爬。严绾却忽然安宁了下来,至少还有闫亦心在自己身边。在最危急的关头,他像天神一样,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忽然骨头一痛,闫亦心闷哼了一声。
严绾挣扎着探出头来,瞠目结舌地看到自己居住的大厦,已经被火光包围。消防队员灭火的灭火,救人的救人。鲜红的制服,映亮了小半个天幕。
这时,有一个消防队员小跑着冲过来,拿起对讲机就喊:“这里有两个!”
严绾第一时间察看闫亦心的状况,他的西装后摆还有一点火星,已经被赶上来的消防队员扑灭了。
“你。。。还好吧?”严绾勉强把一句话说完,只觉得风灌进了叫喊,忍不住就是一阵咳嗽。本来就觉得嗓子痛,这样咳出来,更是疼得像是喉管都被破裂了似的。
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消防队员已经扶起了她:“快上救护车,立刻去医院。”
闫亦心揽回了严绾:“你们的救护车有限,我自己有车过来,留着救别人吧。”
消防队员意外地一扬眉,很郑重地点了点头:“快去医院,可能是烟呛进了气管。还有你自己,开车行吗?”
闫亦心咧嘴一笑:“没问题。”
第二百章 平息
严绾被闫亦心塞进了汽车,他的力气用得有点大,差点把严绾撞列控制仪上。
“我没事了。”严绾进过气来,才能把话说完整。
“别说话,去医院检查一下。”严绾担心地看着他灰头土脸的样子:“你呢?有没有事?”
“没事。”闫亦心刚说完两个字,也忍不住咳了起来,“也呛进了一点黑烟,没关系,去医院检查了再说。”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严绾可能会爆笑出声。
因为闫亦心从来都是干净温和的,可是现在却像是画了脸谱似的,几乎看不出他本来的肤色。但是,她浑身软绵绵的,连坐在副驾驶座上都觉得困难,整个人只觉得不断地往下坠。意识渐渐地迷糊起来,严绾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得再也撑不起来。
“绾!”忽然有一只手掌在拍打自己的面颊,严绾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闫亦心显然松了气:“没事了,我抱你进去。”
虽然是急诊,医生的检查还是很详细,最后的结果让闫亦心彻底地松了口气。
“除了一点擦伤和轻微的灼伤b外,没有其他的问题。我开一些清肺的药物,打两瓶点滴就可以离开了。”
“需要住院吗?”
“这倒不需要,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了。”医生雷厉风行地写病历卡,他还有大堆的病人需要接待。
闫亦心要了一个病房,严绾仰面躺下,觉得最后一点力气都被剥离了出去。抬眸看向闫亦心,下巴上的胡茬,冒出了短短的头。
“你怎么不打点滴?”她问。
“我身体很棒,没有任何问题。”闫亦心虽然微微勾着唇,可是眼睛里却很难看到笑意。满脸的担忧和关切,让严绾心里一暖。这才发现自己的睡衣已经皱皱巴巴,却一点烧灼到的痕迹都没有。反观闫亦心,一身西装说是千疮百孔也不为过。
“这件衣服…”闫亦心注意列了她的目光,尴尬地笑了一笑,把西装扒了下来,露出里面已经灰一团黑一处的白衬衫。
严绾愣了一愣,想要忍笑,却又分明忍不住,因此脸上的神色就变得极其古怪。
“要笑就笑吧,干忍着不难受吗?”闫亦心无奈地说。
“哈哈!”严绾这才伏床大笑,可有时候就要乐极生悲,一不小心,就带列点滴的架子,勾得手背上尖锐地疼痛。
“绾!”闫亦心抢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扶住了点滴的架子,“你看看,笑得这么嚣张,吃苦头了吧?护士,护士!”
严绾有点不好意思,护士倒没有说什么,只是把点滴的管子舜了弹,回血的那部分便渐泽地淡成了粉红,渐至没有。
“绾,我很担心。”闫亦心在护士的身后关上了病房的门,回过身来,不及坐下就拥住了她的身子。
像是扩着一件珍宝,抱得虽然紧,却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
“亦心,我为一再也见不到你了。”严绾柔顺地伏在他的肩上,没有打点滴的一只手,绕过了他的后腰,把自己嵌入他的怀抱。
“还好我赶了回来,不然的话一一我一辈子不会原谅我自己。”闫亦,的声音,就响在她的耳畔,低沉却带着隐痛。
“你要是赶不回来,那也是我的命嘛!”
“是我的疏忽。”闫亦心的声音,仍然沉闷得厉害。
“今天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发生火灾?”严绾疑救地问,“我正在做着鸟语花香的美梦呢,醒来以后就发现过道里全是烟。”
“是我死低估了康绣杏。”
严绾瞪大了眼珠:“又是她?可是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难道那个女孩儿撤诉了,所以她又被放出来啦?但是也不对啊,她难道比你更早回A市吗?”
“不,她还在加拿大,也没有被撤诉。”闫亦心摇头,“但是.她还有其他的渠道。我没有想到的是,.以现在的处境,竟然会不想方设法替自己脱罪,却仍然指使别人纵火。”
“纵火?”严绾吓了一跳,“可是,那是整整一幢楼的人啊!”
“她已经疯了。”闫亦心叹息着摇头,“康爷爷已经冻结了她卡上的所有资金,可是谁也不知道她还有一个秘密的账户,这是最后剩余的全部财产,结果就干成了这么一件大事。”
严绾觉得自己浑身一哆嗦:“我跟她至于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吗也太狠了吧一一想把整修大楼的人都拉进去殡葬!”
“小时候看着还很可爱的,只是有时候独占欲未免太强。不过,当时表现得并不明显。”闫亦心叹了口气,“谁知道会…”
“那是因为她上面有一个被大家捧在手心里的姐姐,她并不太被待见。直到正了名,身份也水涨船高,才会本性毕高嘛!”严倌毫不客气地指了出来。
“是啊,早知道让凌梓威多留两天,也不会让你…”
“啊对了,我早些时候接到一个电话开始以为是你呢,可是怎么问都没有人吱声。那时候,你应该还在飞机上
“那是确定你是不是在家!”闫亦心没好气地责备了一句,又立刻自责,“也是我不好,应该早一点给你一个电话。不,应该让凌梓威索性再住两天,以防万一。”
“算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啊!你说我们的房子会不地被烧掉?里面还有很多东西呢,还有我们从苍笼小带回来的那块金红石。”
闫亦心又好笑又好气:“人没事就好,这些你用不着担心。”
“可是,如果烧掉了...”
“你听过被火烧掉的宝石吗?又不是有机宝石。”
“那我们只能再搬回我家里去住了,习惯了那层公寓,一想到每天要挤公交车上下班,怎么有点不寒而栗啊。对了,我现在有车,这样也没有什么不方便。”严绾开始谋划出院的住处,闫亦心只是含着笑看她。
“怎么了?我的脸上长出喇—花了吗?”严绾抹了一把脸,忽然忍不住又勾起了嘴角,“你的脸上,应该比我更精彩。”
闫亦心的眸号,深得看不到底。忽然间,他的脸就朝着她压了下来:“绾,喇叭花哪有你这么漂亮啊!”
这一晚,是住在酒店的。严绾想要回自己的小房子去,可是争不过闫亦心,想想自己实在抽不出一丝力气,这么久不住,还要打扫卫生,铺床叠被。光是想想,就一个头胀成了两个大,只得作罢,跟着闫亦心奢侈一回。
“明天还要上班,快睡吧。”洗漱过后,她打了—个呵欠,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衣,就扑到了被子里,把自己从下巴到脚尖,盖得严严实实。
“你这样明天还想上班?”觉得意外的是闫亦心。
“我怎么了?点滴也打过了,清肺的药也配了,其实我泡一点桂花茶、菊花茶就成,超市里一大包黄山贡菊,十块钱都不到。一到医院,明明差不多的成分,就翻了不知道几个跟头,而且还有副作用。”
“好好睡一觉吧…”闫亦心叹息了一声,在严绾陷入梦乡之前,就已经从背后抱住了她。
其实,这时候已经天色微亮。
严绾一觉睡到了中午,刚要蹦起来,就觉得自己的四肢被箍得动弹不得。一睁眼,闫亦心放大的脸,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呃…早上好。”严绾心里有点虚,看着窗纱掩不住的曰光.偷偷瞄了一眼闫亦心腕上的表,“啊,十….,.十一点了?”
“昨天太累了。”闫亦心眉眼微弯,“抱着你睡,就是不一样,睡得特别沉。”
严绾的脸顿时红了起来,这句话好像是自己正想说出的。
长垂的青丝,被他绕在指间,黑白分明,竞奇异的和谐。清澈的眸子里,映着自己的两个小小的身影,严绾在一刹那之间,有些神思恍袍。
从内而外的衣服,服务生已经放在门口的柜子里。
“让人买的,我们家里虽然没有烧杯什么东西,但到底都蒙着一层黑气。所以衣服要重新添置,我去公司有些事惜要处理,你再体息半天7”闾亦心刮好胡子出来,又是神清气爽的都市精英分子。
“不用,我也回公司去。”严绾摇头,“衣服只要重新洗一下就行了,不用重新买新的。”
“我已经让专卖店把衣服目录送过来了,这两天住酒店,家里需要重新装修。”
“哦。”严绾眨了眨眼睛,“要不,就搬到我家里去吧,反正现在空着。”/魔:幻'地,首'发/
“好吧,我已经交代下去重新装修了,应该等我们从欧洲回来,差不多就装好1了正好搬回去。”
“欧洲?什么时候去?”
“康绣杏的事总算解决了,这次纵火证据确凿,就算康爷爷想要息事宁人,恐怕也压不下去,牵涉的人太多,整修大楼…”
“可是她在加拿大呢!”
“也许会引渡,总之这一次,不会那么容易让她出来的,我们也可以暂时安下心来了。”闫亦心叹了口气,“一想到你差点一一我就悔不当初。”
“反正我也没有事啊!”严绾心情很好,所以对康绣杏也难得大度。这场女人之间的战争,虽然硝烟四起,但处于守势一方的自己,到底还是赢了。
第二百零一章 只羡鸳鸯
严绾最终只是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到了晚上,到底还是忍不住又拿起了画笔。
“不必这么用功吧?”闫亦心无奈地劝说,马不停蹄地赶来赶去,又处理了积压的公务,再加上一个短会,他觉得自己快要筋疲力尽。
“我替你留了饭菜,你吃过了的话,我给你盛一碗汤暖暖胃吧?今天炖了一只老鸭,加了点儿笋尖,味道很不错的哦。”严绾巧笑嫣然地回身,看到他明显褪下的面具下面,已经倦意尽显,忍不住有点心疼。
知道让她休息,自己怎么不知道休息!
但是,她这句话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知道,闫亦心肩上的担子不是一般的沉,和自己只要管好一亩三分地,那可是完全不同。
就算是自己,也开始感受到了压力,和以前躲在刘离手底下想画则画的万事不管,又是完全不同。
“好,给我盛半碗饭,我好像又饿了。”闫亦心精神一振。
严绾连忙点头,知道他不回来吃饭,所以今天晚饭的菜,几乎没有爆炒的。她把蒸菜重新热了一下,粉蒸肉还热在饭煲里,很快就端着盘子出来。
闫亦心却没有了踪影,她目光流转,看到浴室里亮着灯光,才会意地一笑,回身进厨房继续盛饭舀汤。再次出来的时候,看到闫亦心已经洗漱完毕。头发还湿漉漉的,偶有水珠从额角落下。穿着一件酒红色的睡衣,长度只到膝上。胸口的大片肌肤,即使亲近如严绾,都不好意思盯着猛瞧。
他的肌肤,纹理真是细腻。不像女孩子那么白,浅浅的麦色,却更加敷衍出男人的阳刚之气。
“呃…吃饭吧,我再去替你炒个青菜。”
“不用这么麻烦了。”闫亦心伸出手拉住她,“这么多菜已经够了,你真当我是大胃王呢!”
“你不知道,今天的青菜特别好,是楼下的那个阿婆今天黄昏的时候才从乡下带上来的。因为是自家种的,不施化肥,而且有机肥料,吃起来又脆又香,跟平常买的不一样!”
“是吗?青菜还有这么多花样?”
“自家种的菜,肯定是比大棚里的香嘛!而且不用大药水,绿色环保。”严绾得意地笑,“我现炒出来,你尝尝就知道了。”
闫亦心看着她翩若惊鸿地飘进厨房,忍不住自言自语:“这样的大冬天还用打药水吗?我还以为冬天没虫子了呢!”
“是吗?”严绾探出了一个脑袋,“嗯,也许是真的,我看青菜叶子上一个虫洞都没有。大概虫子也冬眠了吧?”
闫亦心忍不住好笑,严绾难得会有这样天真的时候。“青虫早就变成了蝴蝶,哪里还用得着冬眠?你以为是蛇和青蛙啊!”
严绾笑嘻嘻地探出头做了一个鬼脸:“一会儿就好,你先喝汤。”
她手脚麻利,旺火爆炒,不过三五分钟的样子,一盘碧绿的青菜就出炉了。
“唔,果然是有一股特别的香味。”
“就是,我晚上一个人干掉了一盘呢!”严绾得意地说,“阿婆说,他们家的青菜从来不施化肥的,顶多就是施一点豆渣之类的肥料,长得又肥又嫩。”
“那不如我们也开辟一个园子,专门种点儿青菜吧!这个青菜,比超市里买的好吃。”
“异想天开,哪里有地?”
“我们以后搬到乡下,就比如那座苍笼山就不错吧?山脚下也有很多农田的,我们在那里买一块地,过一过男耕女织的生活,可不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吗?”
严绾翻了一个白眼:“别说你,我也适应不了那种生活。”
“我以为你喜欢简单的生活。”
“对,但仍然无法离开大城市的文明。”严绾耸了耸肩,“电视可以不要,但网络不能断。而且公共设施上来说,还是这种大厦配备得比较齐全。偶尔度假是可以的,长住我不认为我们真的能够适应。”
“也许,你说得对。”闫亦心叹息了一声,“我们已经被现代文明掳获了。”
严绾也盛了一碗汤,一边喝一边陪着他说话。气氛温馨而热烈,闫亦心不知不觉吃完了一碗饭,又去添了一碗。
他的好胃口,让严绾觉得得意,又有点怜惜:“没来得及吃晚饭吗?”
“嗯,随便吃了一点商务餐。”闫亦心抬头笑,“哪里的菜,都没有你亲手做的好吃。在加拿大呆了那么久,我最想念的就是你的手艺。”
严绾装作一脸苦相:“原来你是想着自己的胃啊!”
闫亦心失笑:“傻丫头,明知道我有多想你。”
“可是,你很少打电话。”严绾旧事重提,仍有余怒。
“那是因为忙着演戏,每次打电话给你,都是见缝插针。”
“对了,那个加拿大的女孩儿呢?她要是知道你只是利用,会不会由爱生恨啊!”严绾心有余悸,一个康绣杏刚刚解决,要是再来个加拿大的女孩飘洋过海来寻仇,那她的日子恐怕又该提心吊胆了。
“一开始我就告诉她了,要不然你以为真有一见钟情,刚一见面就爱得要死要活,如胶似漆的?又不是童话!”
“啊?”这个结果,又大出严绾的意料,“她是配合你演戏的?”
“要不然呢?就算世界上真有一见钟情这么回事,那也是你和我,不可能正好到了加拿大,就偏偏遇上了这么一位吧?你准老公的魅力虽然不错,可还不至于有那么大。”
严绾张大了嘴巴出了一会儿神,才甩了甩头:“她怎么肯这样帮你?”
“你期末考的时候,我已经派人和她联系过了。一开始也没有把握,谁知道我把咱们的事坦然相告之后,她居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那简直是古代侠女一类了。”严绾回过神来,还有点不敢置信,“你都不早告诉我,害凌梓威和我们还担心她会受康老爷子的威胁,让康绣杏不伤筋不动骨地过关呢!”
“怎么可能!我们一早就谈好了报酬,正好她的男朋友也需要一笔费用移植肾脏。”
“她…”
“就是因为知道她情深义重,要不然我敢随便就找个人吗?一个女人能够在男朋友患了重症以后,还不离不弃,怎么可能就被康绣杏那一点钱引诱?”
严绾连连点头:“这样的女孩子真是难得,尤其是她能够答应你这样匪夷所思的要求。”
“她急需一笔费用,因为她那个男朋友不是加拿大公民,所以医疗费用非常惊人。如果换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子,大约早就另攀高枝了。可是她却始终陪着她男朋友做透析,把她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合适的肾源,他们却已经一贫如洗。我找上她的时候,她正在犹豫是否接受一个富商的包养。我这笔钱,她钻得光明正大,而且不用和男朋友分开,当然就答应下来了。”
“哦,总而言之,还是谢谢她。”
“那当然,那一刀伤得也不轻呢!”
严绾悠然神往:“但愿她和她的男朋友能够苦尽甘来,往后的生活就一马平川,再也不要遇到什么波折了。”
“我们也是一样。”闫亦心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唇轻轻掠过她的左颊,像一根细致的羽毛般轻柔。
“她一定很美。”严绾叹息。
“那当然,否则怎么能让康绣杏上勾?”闫亦心含笑,看着严绾的脸色忽然一僵,才会意到自己对那位加拿大女孩,已经说了不少赞美的语言,“不过,我是把她当做朋友,永远不会假戏真做的。”
严绾脸色一红:“人家才看不上你呢!”
“那倒是,她心中自有一块丰碑。”闫亦心严肃地说,“就像你,永远是我心中的丰碑,没有别人可以替代。”
闫亦心几乎头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看着他舒展的眉眼,严绾满心感动。这一场筹划,不知道他一个人偷偷摸摸进行了多久。虽然最后差点功亏一篑,但仍然圆满解决了。
她伸出手,借着月光,隔空描摹这他脸部的轮廓,只觉得每一分每一寸,都可以优美得入画。
伸出手臂,她轻轻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有力的心跳,让她的心倏然安稳。有他在身边,就能保住自己一世安稳,岁月静好。
闫亦心只在公司呆了两天,就让严绾收拾行李,准备去欧洲。这是一早就定下的行程,严绾只是担心他没有足够的时间休息。
“离过年还有几天时间,不如…”
“春节只是我们中国人的节日,在欧洲可没有。看来,今年有可能要在欧洲过个中国年了。”闫亦心抱歉地笑,“在加拿大耽搁的时间超出了预算,不然的话,我们可以在过年之前赶回来的。”
“我无所谓的,只怕你们闫家比较注重一点吧?”严绾对于这样的决定,其实很愿意接受。因为闫亦心过年肯定是要回老宅过的,她就只能独自守岁,和去年一样。
“工作需要,谁也怪不到我。”闫亦心眨了眨眼睛,顽皮的眸光一闪而过。
严绾愣了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其实这也是他的初衷吧?
第二百零二章 音乐的灵感
他们在小年夜的前一天出发,在a市已经能够感受到过年的气氛。虽然说现代人对传统节日的重视越来越淡,但春节还是不同的。连候机大厅里的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大概人人都在往中国赶,没人像我们大过年的还要出去。”严绾歉然一笑,“其实,你应该在家里陪着老人家过个团圆年的。”
“我是为了公事,‘天生一对’的创意很棒,两套钻戒的推出,反响很好。”闫亦心以公事为借口,似乎可以百无禁忌。
“听刘离说,我们已经接到了不少订单?”
“对,明年要结婚的新人,都希望能够买到‘天生一对’。”闫亦心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这都是你的点子!”
严绾不好意思地笑笑,只能说她走在了六年之前。
“啊,对了,你的年终红包,已经打到了你的卡上,一共是十九万六千。”
“多少?”
“二十万还差四千。”
严绾愣愣地看他:“红包…有这么多?”
“这是根据销售提成的,你设计的产品有好三款进入了闫氏年度销售排行榜,这个成绩是闫氏有史以来最棒的。刘离曾经也有三款同时进入前十,但总体排名没有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