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哪里是不相信,只是害怕而已,他并不想阻止她什么事,但私心里却想她多陪自己两年,仅此而已,可这话他怕是自己也没办法相信。
“好了。”季冬至站起身来,“早点休息吧,晚安。”说完关了那盏光线微弱的壁灯,径直走出了她的房间。
全佑临离开那天,庞萌拉着钟毓宁一起去机场送他。送全佑临的人中除了他们几个平日里要好的,还有他的母亲。钟毓宁一见他的母亲就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可又想不出其中原因。
全佑临眼看着就要朝登机口走去,却突然折身回来,一把抱住了钟毓宁,在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时,已经凑到她耳边说道:“等我。”说完就丢下钟毓宁一个人面对周围人或错愕或暧昧的眼神。但这件事她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只当是一个小插曲而已。
晚上她在客厅看了一阵电视,见时间有些晚了,便准备回房睡觉。她一向是没什么兴致看电视看很晚的,今天这样完全是想看季冬至会不会回来。自从那晚两人谈了一阵后,季冬至又是连续几天没有回来,她不知道他是去了其他地方还是这边的工作太忙,也没有主动打过电话问他。
正在这时,季冬至回来了,见她还在客厅,问道:“还没睡吗?”
“就准备睡了。”钟毓宁回道。
“那就去睡吧。”竟是没有多言。钟毓宁听言只好恹恹的回了房间。
等她刚回房没多久,季冬至就端了一杯热牛奶进来,她也没有多想,接过来就一口喝干净了。很快她就觉得困得不行,迷糊中像是有人扶着她平躺到了床上。
季冬至看着已经完全熟睡的她,心里却是不断的翻滚着,他竟然有这样不能自制的一天。前几天他是被嫉妒逼得快要发了疯,根本不敢和她相处一室,可在公司住了几天,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想见她,但又怕自己失控把她吓住,便只好想出了这样的办法来。这种药会让她陷入几个小时的深度睡眠,对身体没有妨害,而且明早起来也不会记住任何事。
他静坐在她身边,忍了很久还是不受控制的俯下头吻住了她,上次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便离开了,但他还是被这里的美好深深吸引,这次有了这样的机会,他毫不迟疑的吻了她良久,将她嘴里的所有角落都扫荡了一遍,不愿放过任何一处。后来,熟睡中的她也被他吻得开始喘气,他这才停了下来。
他埋首在了她的勃颈处,这里有着她馥郁的少女气息,他是欲罢不能,不知何时已经吻上了她白皙的脖颈,另一只手也开始解掉她睡衣的纽扣,吻顺势下来,眼见着胸前的嫩肉也露出了一些,他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脑中浮现出那次意外中所看到的,还有那次不小心触碰到的感觉。
可是他不能,心里有个声音:季冬至,你再这样下去就和禽/兽一样了。最后还是将她的睡衣重新整理好,这就忙出了她的房间,进了自己房里的浴室。
翌日醒来,钟毓宁换衣服时,忽然发现自己脖颈锁骨周围有一些红色的印记,虽然痕迹不深,但因为她皮肤很白,所以看起来特别明显。
“看来夏天还没有完全结束,蚊子也还不少。”根本没有过这种经验的某人,完全不可能将这件事朝某个不纯洁的方向想。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觉得这算不算出格,我觉得对小舅这种人来说实在是相当出格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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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老时间见,日更真的要死人了。
☆、第二十八章 冷漠
午休时,庞萌又拉着钟毓宁到操场边上散步,走了一会儿,庞萌突然坐到了草坪上。和她呆了这么久,钟毓宁也习惯了她的随性而为,也跟着坐到了她边上。
“钟毓宁,我想快点长大。”庞萌整个身体微微向后仰,双手放在身后支撑着,有些出神地望着今日还算湛蓝的天空说道。
“为什么?”关于长大,钟毓宁是惧怕的,因为一长大就有太多事她无法掌控了。
“只是因为想离开而已,我累了。”庞萌从来都是热烈奔放、豪迈不羁的,何时这样颓唐过?钟毓宁能感觉到,这次和她一见面她就有些变了,甚至会偶尔一个人出神,可她不说,她也没问。
“离开?”钟毓宁喃喃的重复着,“真的想离开就能离开吗?”
一阵风吹过,吹落树上的几片叶,又吹起散在地上的叶子,一叶知秋,钟毓宁忽然想起了这个词。自从上次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季冬至了,没想到转眼已经是秋天了。
只不过这次他不回公寓倒不像之前那样音讯全无了,他会时不时的给她来一个电话,询问她最近的情况。她之前曾告诉过他,她的物理很糟糕,但他像是完全忘记了一般,不曾问过她这事,如此一来,她也不愿意说。还好庞萌的物理成绩很不错,她学不懂的地方她都会帮她,所以成绩也没之前那么糟糕。
她不知道季冬至到底在忙什么,但听司机说似乎最近季氏有一个大的地铁项目进入了收尾阶段,同时C省最近两年在大力发展一些二线城市的房地产事业,作为龙头企业的季氏首当其冲,承担起了不少大的建筑项目。
这些理由她似乎都可以用来安慰自己他只是太忙了而已,但他不在,心里总是像找不到归属般,她并不属于这个城市,他不在的话,那就更像是没有了依靠。
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她偶尔甚至会靠在阳台的墙壁上发呆,被外面的冷风吹一吹,反倒能清醒一些。这时候她会想,人终究没办法一个人生活,否则只会被这种无边无际的孤寂吞噬掉。
这次回襄县,她曾向季晴提过让她到A市生活,并不是因为徐玉琴之前的话,仅仅是因为她舍不得让她一个人呆在那里。这件事她很早就想过了,只是一直不曾说出口而已,而且她也了解她的母亲只是一个表面看起来和顺的人,但骨子里比谁都倔强,所以这件事很难办成。
后来她真正向她提起这事时,她只是淡淡的笑了,说道:“这里是我和你爸爸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有我和他太多的回忆,我舍不下也放不掉,而你终究会有你的生活,不用放不下我。”这样几句话,让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她也是不会离开的。
虽然只在A市生活了一年,但钟毓宁对这里的气候是深有体会,这里就像是没有春秋两季一般,炎热的夏季总能持续很久,但冬天也能来的很突然。
这天她出门才发现昨晚一夜之间气温骤降,但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她也来不及回公寓再拿外套,又想着只是一天时间她一直呆在教室就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等她晚上回到公寓才发现有些头疼脑热,喉咙也很不舒服,可这样她也没有太在意,随便去找了感冒药吃了就睡觉,感冒药多有安眠的作用,这一晚她也睡得特别熟。
可她直到第二天平时上学的时间也没有醒过来,整个人都被烧得迷迷糊糊的。
平时要是钟毓宁和季冬至都不在家时,何姐并不会天天过来,这天她就刚好没过来。不过还好每天送钟毓宁去学校的司机一直等在楼下,见时间已经过了很多,还以为是她睡过头了,便上来按门铃,按了很久之后都没人开门,他这才惊觉怕是出事了。他忙给季冬至打了电话,一说明情况,那边的人就匆忙挂了电话。
季冬至回来就见她很不安稳的睡在床上,整张脸红扑扑的像是被烤熟了一般,眉头也因为不舒服紧紧蹙着。他刚才已经找了医生,现在应该就快来了,可他还是不放心,用沾了酒精的毛巾帮她擦拭着脸和手,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她的表情似乎没刚才那样难受了。
医生一来,便是量体温,打点滴,最后开了一些药,向他保证没有大碍,他这才勉强放下心来。他有些微恼,他不就才离开了这么短的时间,她怎么就出了状况,这样的她让他要怎么办?有了那晚的失控后,他真的不敢靠近了,他怕总有一天会毁了她,也毁了自己,他不能那样的自私。
钟毓宁醒来时正是暮色将至,她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有些疲惫却灼灼的视线,看着这熟悉却多日未见的眉眼,她内心突然翻涌了起来。
这时护士和医生都已经离去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季冬至刻意忽略掉她眼里忽然的光亮,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在她昏睡时,他已经煮好了粥,等她醒来想吃热一热就行了。
钟毓宁愣了一下,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回来了,身体虽然还没力气,但心里很高兴,没想到突然生病还有这样的好处。她看着他点点头,“我想吃点东西。”其实也不是很饿,只是喜欢现在的气氛而已。
很快季冬至就端着一碗粥进来,钟毓宁正准备自己接过来吃,可他已经用勺子舀起,凑到了她嘴边来,她只知道机械的配合着他张嘴。
没人知道季冬至看着她还没太多血色的唇一张一合的感受,那一晚的美好触感再一次自脑中席卷而来,而沉浸在温情中的钟毓宁完全没有注意过这时季冬至的脸色,
很快就将一碗粥喝完,季冬至将碗放回厨房,再回来时对她道:“钟毓宁,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你都已经过了十六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顶事?”他怕以后她一个人时又出现各种状况,他可不想一直为她担惊受怕。
钟毓宁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才这样严肃的说话,忙回道:“我会的。”可心里却想着以后偶尔生一次病也不错。
事实上,季冬至并没有因为那一天钟毓宁的突发状况而有任何改变,仍旧很久才会出现一次。只不过他也实在怕了钟毓宁再出任何意外,便让何姐住了进来,让她没事就不要回去了。
有了何姐在之后,她的确感觉不到以前那样强烈的孤单了,但不是心里那个人,差别也很大。人就是这样,总是贪心,总是没办法满足。
她又开始了才来A市时季冬至不在公寓时的生活,一到周末就一个人出去走走,只不过全佑临已经去了京都,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不期而遇。
转眼间已是年关将至,这周周六她放学后又一个人在外面闲逛,本来是不爱逛商场的,可周围都已经去过了,她也不想现在回家,后来就去了A市市中心最大的商场。她从地下一层专卖小吃的楼层开始转悠起来,一层一层上去,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三楼的奢侈品区。她也完全没有买衣服的心思,就是看看而已。
刚要走过一家dior女装专卖店时,突然有人从身后叫住了她:“毓宁。”
钟毓宁忙回头看人,只见穿着一身白色及膝裙的刑媛叫住了她,抹胸的样式将她漂亮的锁骨露了出来,裙子修身,更是衬得她身材火爆,而一直殷勤跟在她身边的售货员让钟毓宁明白她此时怕正在试衣服。
钟毓宁走上前去,笑着问候:“刑媛姐,好久不见。”她没想到再次见到刑媛时,她竟然能表现的如此平静。不过说到底,是因为她身边没有站着季冬至,如果是那样,怕她就没办法平静了。
“毓宁,今晚是我们公司的周年庆,你小舅和你说了吗?”刑媛笑着问道。
钟毓宁摇了摇头,她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他了,更别说什么公司周年庆。
“你想不想去,要不然和我一起?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想挑一件衣服晚上穿。”
在这件事上,刑媛承认她是有私心的,今天这样的场合,季冬至身边肯定应该有个女伴,可直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对她说过什么,她忘不了上次在公司地下停车场见到的那个出众的女人,也就是在那次之前没多久他就再也没有去过她那里。今天如果他真的带了那个女人,那她带上钟毓宁至少也能引起他一些注意,她看得出他对钟毓宁是很不同的。
钟毓宁并不知道她的那些心思,她一听她这样问,只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季冬至了,她是想见见他,这点她骗不了自己。于是想了一阵问道:“刑媛姐,我可以去吗?”
刑媛笑道:“为什么不可以?”说完就拉着她朝店里走,“你先等我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忙进更衣间换了衣服,出来就让售货员将这件晚礼服包了起来。
“待会我们就直接过去,我带你去买件衣服。”说着也不等她反应就带着她进了另一家burberry,给她选了一件单肩粉色连衣裙,穿在她身上显得特别青春靓丽,娇俏可爱。
做好这一切后,刑媛就带着她朝今晚举行酒会的酒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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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还是那个时间更新。
☆、第二十九章 醋意
刑媛带着钟毓宁到的时候,举行酒会的大厅早已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大厅中央的顶上挂着一盏奢华至极的吊灯,静静注视着这一场盛会。
刑媛一到,便有不少人上前来和她主动招呼甚至攀谈,即使有人的眼里是带着不屑的。一开始他们看见刑媛身边的小姑娘时都免不了多看几眼,但也仅仅只是几眼而已,之后就只顾着和刑媛说话了,并没有人询问她的身份。
刑媛其实一进这里就四处寻找着季冬至的身影,可一直都没有看到,只得陪着上前来与她攀谈的人说话,但还是一直注意着可能出现的季冬至。
钟毓宁一开始都乖乖的陪着刑媛,但后来实在有些无聊,便向她说了一声,就跑到角落里找吃的去了,从放学开始她就没有好好吃过东西,现在的确是饿了。
刑媛这时便开始同时注意着不远处的钟毓宁和可能出现的季冬至,她也怕钟毓宁出什么状况,毕竟是她带过来的人,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她没办法向季冬至交代。
她正与另一个公关公司的老总熟络的说着最近的一些情况,突然就见庞振东从二楼一间休息室里走了出来。对庞振东这个人,她也是见过几次的,总体来说,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对她的印象是不错的,而且也知道他与季冬至的关系,当即便与这位大腹便便而且目光还一直瞥向她胸前的老总结束了谈话。
“振东,好久不见。”刑媛走到庞振东面前笑着招呼。
庞振东也是邪魅一笑,指了指他刚才走出的房间,笑道:“冬至在里面,今天他还没女伴,应该是在等你。”今天季冬至根本没想过女伴的事,偏偏有人在这里帮他自作主张。不过庞振东也的确是出于好意,他见季冬至这么多年身边也就只有一个刑媛,心里也以为她对他来说总归是有些不同的,也很想看到他早日得到幸福。
“我知道了。”刑媛准备朝那个房间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回身说道:“谢谢。”
庞振东没有再回她,因为他看见了角落里那个小小的身影,便大步朝那人走去。
“小美女,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也不怕有人来将你拐走。”庞振东走到钟毓宁身后玩笑道。
她忙放下了手上的蛋糕,回身一看来人有些惊喜,“振东哥。”按理说她是应该叫他一声叔叔的,可第一次见面时他觉得这样是把他叫老了,非得逼着让她改口叫哥哥,当时她一叫之后,他就满意的应了一声,而季冬至的脸色就黑得骇人。
庞振东见她惊喜的看见他后,就看向他身边,没见到什么人,眼中就满是失望,很快也猜出了原因,笑道:“今天这种时候你小舅也很忙的。”
“哦。”钟毓宁十分敷衍的应了一声,但仍然不掩饰自己的失望,说到底,即使重活一次,但一遇到和季冬至有关的事,她就没办法收敛自己的情绪。
“对了,今天是怎么来的?”庞振东试着转移话题,他刚才并没有听季冬至提过她会来,就知道不是他带来的。
“刑媛姐带我过来的。”还是提不起兴致,忽然瞥见不远处季冬至站在几人中攀谈着,那几人同样是西装革履,一看就是平日里与他常有合作的其他公司的人,他面上依旧如同平日一般冷淡,认真地听着别人说话,偶尔也会开口说一下。钟毓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这副严肃的模样,如果不是他的胳膊被刑媛挽着,她想她会更高兴的。
庞振东跟着她的视线一看就明白了一些事,他之前就觉得她对季冬至有些过分依恋,但也没想过竟然到了这种地步,他控制不住的想起了家里那个让他头疼的妹妹,难道这些事也能物以类聚?
他很快的收敛了情绪,看了看这里放着的酒,突然拿起了其中两杯,拿了一杯递给钟毓宁,“喝喝看。”
钟毓宁只好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琥玻色的液体,又警惕的看了看眼前嘴角含笑的男人,有些迟疑,不敢接过。
庞振东笑意更浓,“你小舅就在那边,你还怕我怎么样你吗?”
钟毓宁这才犹豫的接过了他递到眼前的东西,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还以为是饮料,所以放到嘴边就喝了一大口,一开始酸酸的,味道还不错,可没过多久突然觉得辛辣的不行,像是舌头都烧了起来,她皱着眉头无语道:“好辣,辣死我了。”
“哈哈哈”庞振东看着她的反应,不可抑制的大笑了起来。
钟毓宁过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再也不敢碰那个东西,“振东哥,你竟然玩我。”她知道刚才那东西应该是酒。
庞振东这时已经没刚才笑的夸张了,“谁叫你那么好骗,和个小白兔一样。”
钟毓宁佯装生气,过了一阵也忍不住笑了,竟是被他这样的戏耍真正转移了注意力。
“刚才那东西叫什么?”她一定要记住,以后再也不碰。
“Johnnie Walker Blakck,记住了吗?”庞振东见她像是真的恢复了往常,这才真正止了笑意。
刑媛本来一直带笑的陪着季冬至与平日里生意上有来往的那些公司负责人寒暄,这种活动她一向都是季冬至的女伴,其他人也都已经见怪不怪,可她忽然发现季冬至被他挽着的这只手紧握成拳,就连关节处的白骨都森然可见。
她见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如此反常,下意识的就向周围看了看,只见钟毓宁和庞振东言笑晏晏,少女的面庞白皙如玉,被这里强烈的灯光一照,更显得有些不似真人,她知道钟毓宁算得上是个天生丽质的姑娘,但也从未觉得她如此耀眼过。她很快收回了视线,只愿是自己是想多了。
之后季冬至上台正式的讲话,说的全都是一些场面上的话,可钟毓宁一直紧盯着他,不愿错过一丝一毫。后来他和刑媛跳了第一支舞,她心里的不适感又开始升腾起来,不想再看。
庞振东见时间有些晚了,便对她说道:“我先送你回去吧,今天这种时候冬至也没办法很早脱身。”
钟毓宁不禁有些失落,明明跟着过来只是想见见他,和他说说话,却不想这样却像是和他隔得更远了,心里早就觉得没意思,便准备答应。
“钟毓宁。”这时季冬至突然走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回家。”竟是也不和自家好友打招呼,径直越过他拉着钟毓宁出了大厅。
一走出温暖的大厅,身上只着一件连衣裙的她就瑟缩了一下,季冬至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在身上,满含怒气的问道:“衣服呢?”穿这么少就跑到这样的地方来,而且刚才要不是一直有庞振东在她身边,怕不知有多少男人会过去,可就是见她与庞振东那般亲热的说话,他也觉得难以忍受,她现在也就是一朵未开的花骨朵而已,竟已是这样诱人。
钟毓宁还没从他的忽然出现中回过神来,怔怔的如实回道:“在刑媛姐车上。”
“所以是她带你来的了?”季冬至对刑媛的自作主张十分生气,他是高看她了,竟还以为她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
钟毓宁不知怎么回答,的确是她带自己来的,但她本来也是愿意的。
“好了,快走。”季冬至见她冷得已经发起抖来,忙就又拉起她的手朝停车场走去。
一直从车上到回到公寓,季冬至都没有说过话,但他的脸色明显不好,而且全身都满是隐忍的怒气。钟毓宁怕他生气,尤其他还总是不发一言,她自认自己没那么聪明,根本没办法猜到他的心思。
一回到公寓,钟毓宁忙将满是他身上好闻气息的外套脱了下来,递到他身前,低声道:“小舅,你的外套。”微垂着眸不敢与他对视。
季冬至接过了外套,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单肩的连衣裙自然露出了一侧的肩膀,而她垂着脑袋,颈项也露出了一大片,小巧的胸被紧紧包裹住,那里是他的禁忌之地,是他早就想触碰却总是不敢碰的地方,就怕自己会万劫不复。
最后他叹了口气,说道:“小丫头,以后不要再去那种地方,想去的话事先和我说一声,我带你去。”她是他藏在心里的宝贝,不愿别人看见,但也不可能禁锢她。
她哪里是什么想去那种地方,只不过就是想见他一面而已,可这时这些话她没办法说出来,最后仍旧垂着头,回道:“我知道了,小舅,下次再也不会。”
季冬至抬手想要抚上她的肩,可手到了半空中却还是收了回来,放在身侧难以控制,淡淡道:“回房间吧,洗个澡早点睡,小心感冒。”说完就先进了自己的房间。
钟毓宁出神地看着他离开,突然想到了那首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泰戈尔的这首诗早就被用滥了,但还是觉得很符合女主的心境啊,所以就忍不住用了。
今天希斯上月榜了,这是我第一次,真的很高兴,谢谢姑娘们热情的留言,还是求评论君给力啊,我真怕上去一天就掉下来了。
今天突然有点事,更晚了,明天还是老时间见。
☆、第三十章 距离
天气越发寒冷,寒风一吹,更是让人觉得冷进了骨子里,高二上期也在这个寒冷的季节中结束了。
钟毓宁这次的期末考试成绩竟然还进步了不少,数学因为找到了合适的学习方法,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而物理也因为有了庞萌尽心的帮助比之前好了不少。她的成绩是进步了,可成绩一直不差的庞萌这次却考的相当糟糕。不过拿到成绩之后的庞萌很快就离开了,所以她没有办法向她询问原因。
之后她很快就回了襄县,拒绝了季冬至让司机送她回A市的要求,她一个人拿着并不多的行李独自回去了。她没想到竟然在火车上碰到了久未见面的裴成,裴成也是惊喜。一路上,多半是裴成向她讲述着他在京都的日子还有一些新奇的见闻。钟毓宁认真地听着他说,渐渐有了一个想法,她现在努力一点学习,或许高考就能考到京都的好学校,那样也可以彻底摆脱这个地方。
她并不舍得离母亲那么远,也不想离开那个人,可这些日子她对他的冷漠有些心灰意冷。纵使以前她也没办法对他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但只要他能经常陪在她身边,她也就知足了,可现在他就像已经快要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般,既然如此,她还是更愿意离得远远的,不要去触碰。
这次回到襄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母亲像是老了一些,她也用更多的时间陪着她。平日里做做题看看书,也会跟着裴成出去玩玩,日子倒也不算无聊。
其实这两年季晴除了没人陪之外,倒也没什么其他的难处。那年钟少强突然出意外,赔了不少钱,家里的几亩田租了出去,也能收到不少租金,日子并不清贫,甚至比起以前来说还小有积蓄。她也曾背着钟毓宁向季冬至塞钱,说是她住在他那里的生活费,季冬至当时便甩了脸色,之后她也再没在他面前提过这事。
不知为何,钟毓宁总觉得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甚至让她有些受不住。好在寒假结束的很快,春天也渐渐靠近。大年一过,裴成和她一起离开,裴成先将她送回了A市,然后再离开,藏在心里多年的话看来也准备永远放在心里了。
回到A市后,全佑临在回京都前也约过她见面,两人一起出去走走,有时候是去那条颇有特色的小巷,有时候是去那条横穿A市的河边,两人话也不多,就像是做个伴而已,而且都对他喜欢她的事选择了遗忘。
钟毓宁并不知道季冬至最近怎么样了,她上次见他甚至是在报纸上,那次他出席了季氏修建的那个地铁工程的竣工仪式,上面的图片并不大,而且他还并不在中间显眼的位置,但她就是第一眼看到了他,冷峻挺拔的身影,完全未变。
有一段时间她看着自己的体重持续下降,后来觉得自己这样实在不行了,便逼着自己多吃东西,虽然也没有完全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但总归没那么瘦了,瘦到脸上的颧骨都顶了起来,那样子看得她自己都害怕。
她不正常,庞萌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都默契的选择了对心事的只字不提,只更加用心的陪着对方而已。朋友,说到底,还是要患过难感情才会更真。
钟毓宁寒假离开的那一阵,季冬至一直都呆在公司里。过年这段时间对别人来说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但对他来说倒是没有太大的意义,家里的两个姐姐,一个与他从小关系就不好,一个隔得太远,而他的母亲,自从老爷子去世,母子俩的关系便一直不好。不过他每年到除夕晚上还是会回季家老宅陪她吃一顿团圆饭,他没办法原谅她,但也没办法不认她。
他现在是真的不敢见钟毓宁了,他只知道每见她一次,心中的那份执念便会加重一分,他自认自己一直是个自制的人,很少被外物影响,但他这次也完全没了信心,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控制不住,唯一能做的便是远离。
时间已经到了过年这段时间规定的假期,他仍然留在公司很晚,突然门被人敲响,他只知道现在公司应该已经没人了,“进来。”一直注视着门的方向看进来的人会是谁。
“我刚才见你的车还在,便想你肯定还没走。”刑媛手上拿着一杯热乎乎的咖啡,一边说一边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你还没有回老家吗?”她并不是A市的人,来自西南一个外省的小县城,往年这时候她都已经离开这里回家过年了。
刑媛笑道:“老板都这么辛苦,我这个当手下的怎么好意思先离开呢?”突然又敛了笑意,“我订了明天的机票,你也不要总是这么拼命工作,身体是自己的,季氏早就根基扎实,那么多的事要做多半都是你自己找的。”这话说到后面倒是真诚的关心。
不过季冬至并不为所动,只冷淡的回道:“你先走吧。”说完就埋首继续工作。
刑媛恋恋不舍的多看了他几眼,这就准备离开。
“等等,我有话说。”季冬至突然放下了手上的笔,起身走了过来。
刑媛停下脚步回身看他走近,等着他的下文。
“本来我以为这些话我是不用说的,因为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但有些话我现在必须和你说清了。”季冬至神色淡淡的开口。
刑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明明清楚我们的关系,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你那里,你也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一直这样大家都好过。可是你万万不该利用我家小丫头来引起我的注意,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吧。”季冬至看着她平静地说道。
刑媛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可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的难过,她一直就知道她们这样的关系,谁先动心谁就注定会受伤,可女人在这些方面似乎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可以由性到爱,可季冬至不可能。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心里明明难受到不行,可她面上还带着笑,不甘心的问道。
季冬至疑惑,“哪个女人?”
“上次我见过你和她,在停车场那里,长得很漂亮,我也算是输得心服口服。”刑媛讥讽的说道,这么多年两人的关系到头来仍旧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