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儿摇摇头,添了妆地脸上带着一抹苍白,“颢晟,我累了。”

她很想回到那个时候,也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她坐在O坊的小楼里,那时无忧无虑,整日就是学琴棋书画,无聊了就坐在窗边看看锭湖来往的船只,若是那个时候没有往窗外看,她也许就不会看到游湖的齐颢晟,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一切。

也许她不会这么用心的爱一个人,然后像琴姨那般,一辈子留在了O坊,柳絮儿望着这张自己痴念了六年的脸,他还年轻,她却感觉自己老了,不想动了,觉得累了。

看到她眼底那抹死灰的寂然,齐颢晟心底出现了从未有过地慌张,“你别睡,你别睡过去,絮儿。”——

作者有话要说:毕竟不是男主的外室,柳絮儿要在这里止步了,今后就只有怀念和不停地寻找相似的她

她的死是必然,求爱一生的人,她等不了这样的结果,一面是没有希望的南阳侯府,一面是逐渐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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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晋江独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是凉子考虑良久决定写的,当初是看到一个妹子说想知道苏妙戈的故事,凉子本身不爱写番外,尤其是在文章完结之后,番外更是不想动,所以决定将番外放在了进行中

这不是一篇励志的番外,相对阴暗,也许某些妹子看了觉得恶心,这就是苏妙戈的心理,她那颗扭曲掉的心

在这里要申明一下,乐坊不是O坊,乐坊中除了苏妙戈之外,其余的都是良民的姑娘,大都出生家庭普普通通,坊主还是由宫中出来的,所以这不是妓/院诺,所以她能够被请到沈府当老师教导,文中的男人,那个强/奸她的就是正文中出没几次的庆王爷,咳咳,这算是剧透了,这位妹子还没死绝,还有对手戏出现~~~~~

大家看了莫要讨厌苏妙戈,呜呜,我好喜欢那一袭红衣的感觉,忽然我怎么感觉有东方不败的影子,躺地,最近**抽,凉子人也抽

凉子的历史知识真不太好,宅斗是第一次尝试,多有不足大家请见谅~~~~~感谢入V后还一直支持的妹子们,你们是凉子动力的源泉!谢谢!

八号断更了一天,之后会补回来的,凉子开始奋力码字了~~~~——

苏妙戈出生在一个小的官宦家庭,父亲有个不大不小的官,外任的十分**,管着一辖地方,捞捞油水,日子好不惬意。

不过这并不代表苏妙戈也过的快乐,作为嫡女,她没有享受到本该有的荣耀,只能看着她娘处在水深火热中,因为苏父是个宠妾灭妻的男人,苏府最为多的不是丫鬟,应该是姨娘,挤到住不过了就三两个人挤一个院子,苏妙戈从记事开始就诅咒着自己父亲有肾亏的那一天,最好是死在哪个姨娘的床上。

苏夫人只是个商贾人家的女儿,有的是钱,没什么权,嫁进来的时候带着大笔嫁妆,供着苏父当年上京考试,贿赂之用,可世间的陈世美太多,抛弃糟糠妻的事苏父是没做,不过也差不多了,几年没有踏入苏夫人的屋子,夜夜和那些院子里的姨娘厮混。

苏妙戈五岁那年,在苏父的日夜耕耘之下,终于有了姨娘怀孕,并且一举得男,那姨娘仗着受宠,没少让苏夫人受气,最总在苏妙戈七岁那年,苏夫人抑郁而终,从那时候开始,苏妙戈就发誓要让她们所有的人,都不得好死,尤其是这个薄情寡义的父亲。

没等她做些什么,苏父的报应就来了,不知道苏父犯了什么浑,听了妾侍的话,做了些犯法的勾当,被当时的巡抚给查了出来,这山沟沟里飞出来的凤凰□本没什么让人怕的,巡抚当下就判了他们全家落入贱民籍,苏父斩首,男丁去开荒,女眷卖身为奴。

七岁的苏妙戈看着那些姨娘哭天抢地的,心中有了报复的快感,一行人被带到了京城,苏妙戈因为样貌出挑被乐坊的坊主看中了,原本是要卖身入大户人家做奴婢的苏妙戈逃过了一劫。

可她的仇视并没有因此停歇,在乐坊训练了八年之后,那坊主教导了她许多东西,苏妙戈的琴艺逐渐在京城中有了名声,乐坊不似O坊,乐坊里技艺出色的女子,经常是被请到大户人家表演技艺,而那坊主,曾经还是皇宫中乐师。

从苏妙戈十五岁及笄正式演出开始,人们对她的印象就是狂放不羁的一个女人,从来都是一袭火红的衣裳,弹琴之时旁若无人,演奏完了之后即刻走人,若是看客人不爽的,干脆就不表演了,极为的情绪化。

偏偏这中了一些人的口味,她虽表演的次数不似别的姐妹多,却十分的受宠。

十六岁那年,和她要好的一个姐妹恋爱了,对象正是经常来听这个姐妹弹琴的一个公子哥,长的眉清目秀,那段日子她总是不厌其烦地听着她说着他们两个的恋爱故事,今天那人送了什么,明天那人又送了什么。

苏妙戈为她感到高兴,乐坊女子想要出嫁不容易,虽然身份比O坊的高了许多,不过比起正经人家的小姐,她们还是不够资格,若是嫁入寻常人家,又未必吃的起这个苦。

可好景不长,那公子哥就不来了,姐妹也一日比一日憔悴,直到有一日那姐妹收到了一封信,在房间里大哭了一场,当晚她们表演完之后,第二天就在乐坊的小池塘里发现了姐妹的尸体。

苏妙戈看着那沉浮在水面上的尸身,听不见旁人的尖叫也看不到现场的凌乱,她的脑海中只闪过了母亲抑郁难熬,最终上吊自杀的那一幕。

在众人急于打捞尸体的时候,苏妙戈站在池塘边忽然大笑了起来,整个人瘫倒在了小径上,继而放声大哭,有什么理由,要什么样的感情这么刻骨铭心到连命都不要了,这么轻易的就这样放弃生命,逃了人世逃了痛苦。

苏妙戈发狠地冲过去对着那姐妹的尸体大喊,“胆小鬼,你们都是胆小鬼!”她娘也是,小姐妹也是。

她早就说过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男人生来就是克女人的,这么轻易的让人悲伤,这么轻易的夺取着她们的生命,她恨他们,靠近她一点都让她觉得恶心!

苏妙戈越发的特立独行,越发的受欢迎,京城之中不乏有钱的人,希望能买下她回家做妾,用一个小院子养起来,听听她弹曲。

可就是有那么一个人出现了,他有家室,身世显赫,家中妻妾成群,儿女满堂。

他没有用甜言蜜语来哄骗她,他很坦然地告诉她,他很欣赏她,希望能够娶她入府,琴声戛然而止,苏妙戈看着这个不算讨厌的男人,拉紧着身上的火红袍子,“然后成为你众多妾侍中的一位?守在一个院子里,等待着一个月见一次面的机会,然后日日弹琴希望能够吸引你注意力的深闺怨妇?”

男人笑了,“我可以帮你脱离贱民,这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男人的施舍让她不舒服,她不需要,她享受在乐坊的生活,她活的没心没肺,所以毫无烦恼,有什么理由去一个高高围墙圈起来的大院子里,整天梳妆打扮,为的就是那个可能会来临的男人。

苏妙戈没有同意,男人第一次说没有恼怒,第二次去和坊主提了之后还是没有同意,男人的耐心用光了,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一个这样的女人拒绝自己,第三次,他强上了苏妙戈。

她体会过更加痛苦的,不过是那一道门破了而已,也没有那么痛,她小时候享受过来自各位姨娘的许多折磨,苏妙戈皱着眉头,在他身下承受着这个男人的愤怒。

伸手一摸枕头下的剪刀,苏妙戈强忍着恶心,快速地将剪刀扎向了这个男人,男人一闪,剪刀刺中了他的肩膀处,触目惊心,男人给了苏妙戈一巴掌,推开了她靠在了床沿,苏妙戈看到了他身下的东西,吐了。

一个有身份的男人强/奸了乐坊的女子还受了伤,说出去都是不好听的,男人要求坊主将苏妙戈赶出了赖以生存的乐坊,不得施以援手。

脱离了乐坊她什么都不是,她的技艺她的一切,都得不到最大的发展,乐坊那奢侈的生活方式,苏妙戈再也不能享受,但是她离开了,带着那古琴,带着刺伤男人的剪刀,穿着一身红火,离开了。

京城的日子比想象中的难混,那男人不知道放了什么话出来,苏妙戈连乐师都做不了,更别说去大户人家做乐女,这么一尊人物放着,哪家女主人都不安心。

当时恰逢怀孕的沈夫人找上了她,要她教导自己的大女儿,年仅五岁的沈莹绣,要求就是除了芸书院之外,沈府哪里都不能走,否则就将她赶出去,月银不高,连在乐坊一天演出打赏的零头都比不上,但是苏妙戈看到了那个粉雕玉琢的莹绣之后,难得地选择了留下。

五岁的莹绣让苏妙戈想起自己五岁的时候,可比眼前这个可爱的瓷娃娃来的有心计的多,莹绣从小没了母亲,在这沈府之中,也不见得沈鹤业有多疼她,苏妙戈心疼这个丫头,越发的喜欢和她呆在一起。

芸书院里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情形,苏妙戈一袭红衣,坐在桃花树下,身前一架古琴,伴随着簌簌落下的花瓣,那悦耳的琴声在那小院子里响起。

莹绣极为依赖这个漂亮的姐姐,像娘亲一样漂亮,笑起来十分的温柔美丽,也不知道沈夫人安的是何种心思,竟然不拒绝苏妙戈陪同莹绣一块睡觉。

就这样过了四年,九岁的莹绣脱离了初始的婴儿肥,身高开始拔长,却有亭亭玉立的感觉,渐渐瘦削下去的脸庞露出了漂亮的容颜,不消几年,等她长开了就会变地十分的漂亮。

苏妙戈看着她没有顾忌地在她面前换着衣服,眼神暗了暗。

莹绣的琴艺造诣很高,四年的时间苏妙戈教的也尽心,芸书院里经常是师徒两人一块的弹琴,沈鹤业来听过几回,每一回莹绣都会非常开心,和苏妙戈讲很多她娘亲还在世的时候,一家三口幸福的日子,可说着说着,眼神就会黯淡下去。

苏妙戈总会摸摸她的头安慰她,“没事,师傅会陪着你,你也会陪着师傅的,对不对?”

“师傅,我将来一定要找一个知心的相公,他愿意听我说,就像这样,都不会嫌弃我烦,我们可以什么话都说,这个就是相濡以沫,对不对啊师傅?”

苏妙戈克制不住内心的嫉妒,她守了四年的徒儿,居然想要嫁人了,“将来一定要嫁人么,和师傅在一起不是很好么,师傅也可以陪你说话,不会嫌弃你烦。”

当时的莹绣还懵懂的很,愣愣地看着苏妙戈有些不解,“长大了不都是要嫁人的么,师傅就是师傅,不能是我相公的。”

“你就这么想要嫁给男人么!恩?”苏妙戈忽然面色狰狞了起来,拉起莹绣的头发将她扯了过来,发狠的说道。

“师傅,疼!”莹绣抓着她的手不疼的喊疼,一双眼中饱含着泪水,十分委屈地看着她。

苏妙戈迅速地松开了手,有些失措地想要去抱她,莹绣害怕地缩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苏妙戈抱着莹绣不断地道歉,“绣儿乖,不怕,师傅只是慌了,师傅也不想这样的,你乖。”

莹绣被她抱在怀里险些窒了息,忽然感觉肩头一凉,苏妙戈已经拉开了她缚身的带子,扯下了她的外套。

“师傅,你这是要做什么!”莹绣在她怀里挣扎了,苏妙戈一手固住了她,边哄边脱道,“绣儿乖,绣儿乖,什么都别问,也别说话,闭上眼睛,乖。”

苏妙戈撩起莹绣脖子间的长发,看着那白皙的颈部,小巧的耳上还缀着一颗珍珠耳环,泛着粉色的光,低头忽然在她耳朵上舔了一下。

“啊!!!”莹绣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吓了一大跳,那怪异的感觉,还有那湿润的温热都让她觉得恐惧,师傅的手竟然摸上了她的胸口,快要伸进去了,“啊!!奶娘,师傅不要,不要!”

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像是在做梦一般,等到奶娘冲进来之后,莹绣看着苏妙戈被拖了出去,她只能躲在严妈妈怀里瑟瑟发抖。

沈鹤业当即将苏妙戈赶出了沈府,问莹绣发生了什么事,莹绣摇着头死也不肯说,而后她生病了,发了高烧,连梦中都不停地喊着不要。

那个陪伴了她四年之久的师傅,最后竟然演变成了她的梦魇,事隔几年之后莹绣才敢去打听苏妙戈的去向,却得知当年她被赶出沈府之后,直接离开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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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晋江独发

柳絮儿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颢晟答应,一定不会扔下们的孩子的。”

像是临死前的托诉,齐颢晟喉中哽咽,红了眼眶,“答应。”

没有血色的嘴唇勾起了一抹笑,柳絮儿再度看着他的脸,“那去把孩子抱过来,让再看看。”

齐颢晟转身去了隔壁,柳絮儿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干涸的眼中再度流下了眼泪,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眼底带着一抹不敢,缓缓的闭上了眼。

这样更好,就不用那么累了

诸葛玉欣那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柳絮儿去世了,而齐颢晟要将两个孩子带入南阳侯府,书房中和南阳候对峙不下。

“糊涂,如今玉欣她都没有生下嫡子,带这两个孩子回来,算什么!”

“她都已经死了,再也不会给父亲您添什么威胁,再也影响不到这南阳侯府,把这两个孩子带回来有什么不可以,那是的孩子啊。”齐颢晟腥红着眼睛看着齐忠阳,若不是他们都不肯,絮儿也不会抑郁而死。

若是哪个妾侍生的儿子,南阳候或许还好接受一些,可他们身上还流淌着他们青楼女子娘亲的血,“带回来做什么养着,入不得族谱带回来让他们像两个奴才一样活着?”齐忠阳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下,两个孩子来浑浊了齐家的血脉。

“趁着他们还小,找一户殷实的家,把这两个孩子送了吧。”齐忠阳早就有此打算,要把这两个孩子处理地越远越好,就算是玉欣生不下嫡长子,这南阳侯府也不会需要两个青楼女子生的孩子。

“父亲,已经为絮儿的贴身丫鬟换了个身份,将会娶她做姨娘,照顾这两个孩子。”齐颢晟看着他,敛去眼底的戾气,淡淡地说道,“他们不会入齐家的族谱,但是也不能将他们就这么送给了别,毕竟是们齐家的血脉。”

齐忠阳脸上闪过一抹失望,没再劝说他任何,“既然已经这么打算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两年来玉欣受了多少委屈也是知道的,替管理这么大个院子,如今又张罗着通房的事情,可得好好对家。”

齐颢晟对于父亲的松口早就预料,从南阳候这得了答应,和诸葛玉欣一说,她也没再反对,很快给翠儿他们安排了一个院子下来。

柳絮儿生离开了O坊,死不能葬齐家祖坟,齐颢晟为她选了一块环境清幽地地方,请了风水师傅相看之后,选了吉日吉时葬了那里。

一辈子处浑浊的地方,连带着保持了十几年清净的心,最后也被搅合的一团乱,齐颢晟带着两个孩子,她的坟前跪拜了几下,指着那墓碑上地铭刻对他们说道,“这是们的娘,要记住,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才两岁多的孩子几天没有见到娘亲,一听齐颢晟说这墓碑就是娘亲了,抱着那冷冰冰地石块就大哭了起来,翠儿站后方,手中提着一个篮子,额头上缠绕着白布,眼眶红肿

莹绣坐那有些失神,柳絮儿竟然就这么死了,两世的原因都一样,没能进入南阳侯府,抑郁而死,听闻齐颢晟将两个孩子接进来,并且是不能入族谱,前世,那两个孩子可是带自己身边,相当于嫡子一样教养。

齐颢铭进来看到她坐窗边发呆,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是说请了大夫,怎么又没来。”

“大哥前两天不是匆匆去了别苑,把大夫也带过去了,下午的时候就好些了,严妈妈不放心,等会那大夫还来呢。”晕了两日莹绣就好多了,乔妈妈严妈妈不放心,这小病也容易落下病根子,干脆就再请了一回大夫。

严妈妈很快带大夫进来了,莹绣靠卧榻上,透过纱帘给大夫把过了脉,那大夫还是莹绣当日帮孔姨娘请的,验过糕点的那一位,只见他微蹙着眉头,一指莹绣的脉位上按了许久,眉头才松开了一些。

“恭喜夫,这是有喜了。”大夫松开了手,笑着向纱帘内的莹绣恭喜,“日子浅的很,脉象比较弱,过些日子再看看稳妥一些。”

本是倾倒靠着地莹绣忽然坐了起来,拉开帘子看着正收拾东西的大夫,一脸的难以置信,“大夫是说,有了?”

“是的夫,不过建议,过些日子再瞧瞧。”严妈妈一旁快乐开了花,忙让青碧将诊金付了亲自送了这个大夫出门,嘱咐大夫说只是齐二奶奶身子不适,别的一概不提。

莹绣还愣那没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一旁开心的抱琴,问的竟有些傻,“抱琴,大夫说这是有身孕了?”

“是啊小姐,您有了姑爷的孩子了。”看着喜极而泣地抱琴,莹绣忽然拉着她的手问地急促,“那相公呢,他呢。”

“小姐别急,这就去把姑爷叫过来。”抱琴不放心莹绣一个,叫了紫烟进来候着,自己匆匆跑去了书房找齐颢铭。

莹绣卧榻上坐立不安,直到门口传来的那开门声,视线相交过去,竟然有了落泪地冲动。

安静地趴她的小腹间,齐颢铭像个孩子一样,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微皱了眉头,“没反应啊。”

一旁的青碧忍不住笑了出声,莹绣轻拍了下他的头,“这才多久,哪有什么反应。”连着孕吐都还没有,这次的小日子也就才晚了几天而已,也就没去注意,哪里知道是怀孕了。

齐颢铭是初为父的喜悦,末了亲了亲莹绣的脸,“娘子,们有孩子了。”

怀孕地感觉莹绣并不陌生,可这一胎带来的奇妙感,远远超乎了过去,莹绣双手覆了小腹之上,那里平坦依旧,莹绣却感概万千。

日子照旧,莹绣必须当作没有怀孕,每日请安,每日平儿带着书卉从大厨房领来了吃食,严妈妈又会另外小厨房给莹绣做一份。

这样守着过了一个月,又请了大夫过来瞧过了一回,这才禀报了侯夫,她有了身孕。

再担心会出意外,莹绣都不能躲汀枫院里把这是给瞒下去,这孩子来的太意外,齐颢铭的腿伤才刚刚说到会好,她又有了身子,汀枫院很难再低低调调地过下去。

诸葛玉欣两胎三女,侯爷无比希望莹绣这一胎,能够是儿子。

得知莹绣怀孕了,众的表情也十分的精彩,正好撞上了齐颢晟再娶庆王府的庶出十四姑娘,南阳侯府又热闹了起来,前来给莹绣贺喜的不少数,诗雅是第一个得到消息过来的,见到莹绣那没什么变化的身子,嘟囔道,“这才刚刚收了一大堆的礼呢,还没捂热就得还回来了。”

“表姐夫那好东西这么多,表姐还会舍不得。”莹绣拉着诗雅坐了下来,“听说,表**的孩子没了?”

诗雅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地不屑,莹绣口中的表**,就是乔家长子乔瑾贤的妻子张氏,出嫁之后就跟着乔瑾贤外任,前年的时候,外任满三年回京,还没有身孕,当时乔老夫和乔夫都没有说什么,乔家从乔老爷子那代开始就规定,除非媳妇生不出孩子,否则不准纳妾,家宅难安。

张氏一直没有身孕,乔夫这边也没有给什么压力,只是带着她去求过观音,看大夫养过身子,张氏就觉得这是乔家给她的压力,要她自己开口给丈夫纳妾生下孩子。

求神问药了一整年,张氏的肚子还没有动静,别都没闹腾,她就那先闹腾上了,先是给自己身边的一个丫鬟开了脸,之后就把乔瑾贤关房门外不让他进,非要他去妾侍的房间。

乔瑾贤是个孝子,又是个疼老婆的,外任那几年,张氏说什么就是什么,回到了京城哪想到变成了这样,于是就想请命再外任,乔夫还没说什么呢,张氏就先不依了,等了两个月那妾侍还没有身子,又给一个丫鬟开了脸。

乔老夫本就懒的管这个,让乔夫也别管了,乔瑾贤整整半年没有进她的屋子,那两个妾侍也都没有怀孕,后来这事惊动了乔老爷子,将两个叫到跟前骂了一顿,请了宫里地太医前来看看,给张氏对症下了药,吃了小半年,终于有了些气色。

年初的时候刚刚诊出了身孕,本应该高高兴兴的事情,起初开脸的一个妾侍,也怀孕了,日子还比张氏稍微多一些。

也不知道她们是如何折腾的,就上个月,莹绣得知,张氏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胎,竟然没了,诗雅对这个印象中一直是不安生的**子没什么好印象,好好的一个大哥都让她给教的没了男子气概。

“她那样能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才神奇呢,硬要开脸的是她,现妾侍怀孕了,就说是大哥的错,怪咱们乔家不体谅她,说这是个什么道理,好好的,就这么把孩子给弄没了。”诗雅心疼的就是乔瑾贤,好好的一个,外任回来就有些和以前不一样,如今这打击之下,更加显得颓废了。

她以前还当那是笑话呢,现想想果真没有错,这女儿家没教养好,嫁到了夫家祸害地可是一大家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卡到了现在才写完,无比的卡——,卡的凉子脑袋都快炸了——嘤嘤嘤嘤

63章

院子外的桃树才刚刚抽了芽,南阳侯府中齐颢晟娶了一个贵妾,诸葛玉欣的庶妹,诸葛玉彤,今年刚满十五岁,贵妾的身份要比一般的姨娘来的高一些,还是诸葛玉欣的妹妹。

本来抬姨娘根本不需要做什么,不过是娶贵妾,诸葛玉彤就象征地从南阳侯府的侧旁抬了进来,一身粉红的衣裳。过了掌灯时分,齐颢晟就去了她的院子里过夜。

翠儿坐在灯下绣着一件普通的小衣服,床上是睡地酣然地两个孩子,她不过是名义上的姨娘,为的就是照顾小姐的两个孩子,柳絮儿对翠儿有救命之恩,这辈子她也没打算再嫁人,虽然这两个孩子都入不得族谱,也被勒令不能喊齐颢晟做父亲,但是至少有他在,还能在这院子里安安稳稳地呆着。

两岁大的孩子哭了一段日子,忘记地也很快,翠儿将线头掐断,拿起剪子修了一下边角,将衣服放在了一旁,走到床边给两个孩子掖了掖被角,整个侯府中,他们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莹绣刚有了身子,不方便去乔家看张氏,这一早,按照莹绣说的,抱琴从外头抱了三只小猫回来,雪绒绒地样子十分的可爱,团在棉布中央。

“小姐,这是要用来做什么?”抱琴拿在手中就觉得喜欢,抬头问莹绣。

“放在隔壁屋子里找个笼子养起来,以后平儿去大厨房领了吃的,都先给它们喂上一些。”南阳侯府的所有伙食都有大厨房负责,而汀枫院的吃食有些特殊,齐颢铭是病人,莹绣如今是孕妇,两个人的伙食都是受了侯爷的吩咐,特别做的。

“小姐,赵管家来了。”

“带去小厅里。”青碧赶紧给莹绣拿了一件披风,一到小厅,那赵如海就开始恭喜起莹绣来,“赵管家,今天找您来,是有事相求。”

“二奶奶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赵如海办得到的,就一定给二奶奶处理的妥妥当当。”赵管家恭维地看着莹绣,自从上回那铺子的事情,汀枫院这不但没有赶尽杀绝,反而还留了一手,他就知道不能小瞧了这二少爷和二奶奶。

“赵管家你也是知道的,二少爷他身子如今正在恢复,但是母亲维持侯府也不容易,再去劳烦给二少爷特殊些不好,就想着赵管家是负责这侯府采买的,能不能通融着,顺便给二少爷带一些外头的东西。”莹绣将写好的单子和一袋子银子放在桌子上。

赵如海拿起来一看,都是一些补身子的好东西,这些东西他每每采买的时候侯府里也是有的,不过送进侯府的东西,其好坏程度到底有多少,就知道赵管家自己清楚了。

“银子不够了,赵管家尽管和我来说,二少爷的腿脚怠慢不得,要最好的。”管事的好处就是各个院子的有事相托了,从总能捞到不少的好处,莹绣给的大方,赵管家自然愿意帮这个顺手之忙,这种私底下的东西,更不会向侯夫人禀报了。

“这容易,单子上的东西我亲自给二少爷去办!”赵管家掂量了一下钱袋的重量,嘴角笑意更甚,莹绣看在眼底,脸上露出一抹倦意,“那就有劳赵管家了。”

得了钱赵管家办事很快,莹绣单子上的东西很快就通过每日出去采买带回来了,莹绣亲自去了那厨房里头,打开箱子,果真是好东西,吩咐平儿按时给齐颢铭亲自做些吃补食。

刚吃过午饭,定王妃就带着宿墨过来了,开春定王就要将宿墨送进宫里去学习,本来答应了他去之前可以来这住一段日子,可是莹绣忽然有了身孕,定王就不同意他过来,闹了好些天的别扭。

“我这不碍事,让他住一些日子也可以的。”

“娘啊你看,婶婶都答应了,爹明明答应了让我和叔叔学写字的。”宿墨嘟着小嘴看着穆染筝,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晃着。

“如今你婶婶怀了小弟弟,你要是过来了,那他们是照顾你好呢,还是照顾小弟弟好?”穆染筝将儿子抱上了卧榻,宿墨一脱鞋子就好奇地窝在莹绣怀里问,小弟弟在哪里。

莹绣指了指还没起伏的肚子,宠溺地捏捏他的脸,“小弟弟还很小,说不定是小妹妹呢。”

“既然小弟弟这么小,还是照顾小弟弟吧,婶婶,我还是比较喜欢小妹妹,太子伯伯家的小郡主,好可爱。”莹绣笑盈盈地看着他,“好,那就等小妹妹出生了,你常常来看她。”

穆染筝见莹绣想要个女儿,动了动嘴最终没说什么,现在侯府的形势来说,生个女儿确实还安稳一些,若是个儿子,还不知道这话要怎么传出去呢。

“前几天定王进宫,为阿弟求了个官职回来。”

莹绣一愣,随即感谢道,“让四哥多费心了。”

“就是个名头罢了,阿弟经常出入定王府,也算是他身边的谋士,再怎么说也得问皇上求些俸禄回来。”穆染筝露出一抹笑意,这半大点的官职,宿琨还跟着皇上狮子大开口,甚至还用上了齐颢铭身残志坚,必须要嘉奖,这样的有识之士绝对不能亏待。

齐颢铭从小在宫中跑的时候,皇上也是认识他的,求这么一个恩典不过是点头的事情,宿琨就给齐颢铭求了个挂名的闲职,主要工作地点就是定王府。

“七弟的东西送到你们这不方便,就全送我们那了,连带着你表哥的书信,这回我也都给你带过来了。”穆染筝递给莹绣一个木匣子,里面是几封信和两个锦盒,莹绣接过放在一旁,亲自送了她们出去。

回到了屋子,严妈妈将刚刚炖好地鸡汤给莹绣端了上来,打开齐瑾泽送过来的信,大都是将泸州开春时节的事情,如今表哥也有十九了,这趟回来,大舅母肯定要急着给他说亲了。

莹绣翻过一页看下一张,嘴角渐渐勾起一抹笑意,齐颢铭正好进来,莹绣扬了扬手中的信封,“你猜表哥心中写了什么。”

“难道是七皇子被蛮族的公主给劫了?”齐颢铭半开玩笑地从她手中接过那信,才看了一办,表情便有趣了起来,信中的内容竟然和他猜测的差不多,不过不是宿凛被人家劫了,而是他把人家蛮族的小郡主给关起来了。

乔瑾泽在信中写到,开春时节蛮族部落里的小郡主来泸州玩,在街上和宿凛冲撞了,一言不合那小郡主直接鞭子伺候,和宿凛打了起来。

砸烂了不少摊子,宿凛终于把人给**了,直接带去府中以扰民的罪名给关了起来。

了解宿凛的就知道,这是七皇子对人家小郡主有兴趣了,在京城的都是对女子都是退避三尺的,去了泸州之后竟然还会把人家关起来。

“表哥说下半年可以回来一趟,说不定七皇子的婚事就有着落了。”将信收回了匣子里,得知乔瑾泽在泸州过的一切安好,莹绣也放心多了。

还没吃晚饭,紫烟就拿着两个盒子走了进来,“小姐,这是诸葛姨娘送过来的,说是给姑爷和小姐补身子的。”

“你是说**子的妹妹?”莹绣接过盒子,打开来里面竟然是两支价值不菲地人参,诸葛玉彤虽然只是妾,但是她好歹是庆王府的小姐,嫁给齐颢晟做姨娘已经是委屈很多了。

“放着,去打听一下,除了我这边,还有哪些院子也收到了她的东西。”紫烟应声出去了,晚饭照例喂食了那几只雏猫后,莹绣将药汤给齐颢铭送去了书房。

“小姐,那诸葛姨娘除了咱们院子之外,二夫人那也送过去东西了,不过小姐这的东西,似乎更好一些。”莹绣指腹轻轻地摩拭着杯子,半响,抬起头对紫烟说道,“去叫青碧过来。”

趁着天还亮着,莹绣带着青碧,亲自去了一趟诸葛玉欣那里,刚刚吃过晚饭,诸葛玉欣正在那逗着两个孩子玩,齐珞宁已经会喊人了,自顾着攀在卧榻上,蹒跚走来走去。

“弟妹,现在怎么有空过来这。”莹绣让青碧把锦盒放了下来,笑道,“还不是要麻烦大**了,下午的时候收到了诸葛姨娘送过去的东西,这就得拜托你把这回礼拿给她。”

“哦?她送了你什么?”诸葛玉欣抬眼看了一下莹绣放下的东西,饶有兴致地问道。

“两支人参药材,我也不方便过去亲自谢谢她,还得麻烦大**你了。”莹绣看着那一模一样的小家伙,从怀里拿出一对金坠子,亲自别在了她们的衣服上,“得,这么一看,还真都认不出来了。”

“回什么礼,她送的你就收着吧,世子去她院子里去的也多,我倒是希望她早些能有了讯。”诸葛玉欣见莹绣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孩子,脸上的笑意也多了一些,南阳侯府中,侯爷是不喜自己连着三女,侯夫人一直是淡淡地看不出喜怒,底下的人众说纷纷,她不介意并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小姐,诸葛姨娘来了。”诸葛玉欣皱了皱眉,那诸葛姨娘四个字,听的她尤为不舒服,“叫她进来吧,对了,以后就以葛姨娘称呼她。”

莹绣看到诸葛玉彤的时候,着实楞了一下,再看诸葛玉欣似笑非笑的样子,心下就明白了他们的用意,这诸葛玉彤,竟然走的是和柳絮儿一样的风格,一袭素净的衣服,脸上始终带着柔柔地笑意,比起诸葛玉欣,她更显几分柔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