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外面虽也有些风言风语,不过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戴绿帽子,既然李淑妍已经无事,想来应是被冤枉的吧。
二丫听说此事后,不由感叹,爱情的力量真是很大,李淑妍果不是寻常女子!
感叹完后,二丫便继续心情愉悦地去忙碌女儿的生日宴,杨浩已派人送来礼物,说是再过两三个月就能回京城了。
二丫得了杨浩要回京的消息,神情极为振奋,每日里总觉得有使不完的劲,处理起内务来,雷厉干练,偶尔背人时,便忍不住偷偷傻笑。
每日里得空哄逗一双小儿女时,总忍不住笑问:“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见到爹爹和祖父了,你们开不开心?”
征东已经可以说些简单的字词,便时常顺着母亲的最后两个字,说道:“开心!”
宝珠此时已经不记得祖父父亲了,幸好二丫时时在她耳边提,当日父亲在家时,是如何宠得她无法无天,侯爷又是如何教她打拳,所以对那两人的印象还不错,便道:“开心,但是母亲更开心!一天好几遍的问!”
二丫没想到反被女儿打趣了,一时倒是红着脸讪讪的笑了。
二丫如此兴奋地过了大半个月,心里的愉悦激情,便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此时才知度日如年的煎熬,真是日日天亮盼天黑,天黑了又盼天亮,天天得空就到菩萨面前祷告一番,求菩萨让他们行程顺利,早日到京。
杨夫人听说后,又笑又叹,到底是年轻媳妇,便愿以后边关能少些战事,否则也真有她熬的。
终于盼来了东征大军班师还朝,二丫早就令人去斋香楼订下了房间,恰好是当年杨浩所订的那间房,如此巧合的事,更是让二丫心喜。
忠义侯府里张灯结彩,好似过节一般喜庆,到那还朝那日,更是一家都齐齐出动。
在斋香楼里,二丫便侍立在杨夫人身边,陪着婆婆说笑,看着一双儿女,不许他们调皮,眼睛总是时不时描一眼外面,颇有些望眼欲穿。
两位孩子初次来到这种地方,着实兴奋,且知有祖母在此,母亲也不敢十分管教,于是愈发得了劲,在屋子里跑过来爬过去,一会站在椅子子,一会要坐在桌子上。
直到二丫拿眼狠狠瞪了他们,姐弟俩这才规矩了些,杨夫人见状忙道:“小孩子家家的,多动动既长得快,身体也好,别太拘着她们了,况且这里也只是咱们自家人在此,让他们松泛一下也无妨!”
二丫忙答应下来,尚未说话,杨夫人又道:“你也别老站着,哪里用得着你立规矩。”
旁边的常嬷嬷已经笑道:“夫人还是让少夫人站着吧,否则可就不能看到老爷他们进城了!”
二丫被说中心事,一时有些尴尬,恰好看到儿子扑倒在地,忙上去扶起他来。
杨夫人笑道:“他们怕是过好一会才进城呢,既然如此,就着两个人在窗前看着,只要他们进了城,立马报过来。”
二丫只得落了座,怕被人看出心事,落了笑话,强做镇静地陪着婆母说些家常儿,一边却又如坐针毡,心里直发痒,倒有些古诗词中,描写怀春少女等待情郎到来时的忐忑激动的心情了。
如此一个时辰就过去了,二丫茶也品不出滋味儿,含在嘴里的点心也如嚼蜡一般。
此时窗外的小丫头已经叫道:“老爷进城了!”
第二七四章 久别重逢
二丫闻言,也顾不得仪容规矩,急步走到窗前,果然在城门方向,骑马进来些兵士,影影绰绰可见一些旗帜,再走得几步,便可看到上面斗大的“齐”、“杨”二字,也不知为何,鼻子便有些酸意。
杨夫人也走到窗前,拿着香珠串的手,隐在袖中,只拿眼看着前方。
常嬷嬷等人忙也抱着宝珠姐弟,走向前来看着,指着道:“爷爷,爹爹,大马,旗子!”
这次进城,杨浩算是一雪前次的窝憋之气!
传旨官与忠义侯并肩而行,其后便是杨浩。
两边百姓夹道欢迎,也有人指指点点,评论着谁看起来更威猛着,谁更英俊些。
杨浩在马上听了,心中不起丝毫涟漪,在战火中淬练出来的他,又见识了东临国为了国主之位,手足相残的血雨腥风,已然快速成长起来,再不是那个时时总想着出风头爱夸耀的毛头小子。
二丫站在楼上,目不眨睛地看着步步移近的将士队伍,眼中再没有别人,只痴痴盯着杨浩。
杨浩变化不小,更魁梧壮实,变得更黑更粗犷,此时肃着脸,周身只觉得煞气外扑,走近后,发现他还蓄了短须,越发显得成熟稳重。
二丫倒有些恍惚,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却又觉得好像陌生的很。
二丫见杨浩经过斋香楼时,似有意无意,朝着房间瞥了一眼,她竟有些近乡情怯,急急退了回来。
等她反应过来时。人早就走出很远,她不由暗笑自己,怕什么,凭他变成什么样子。他总是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入朝晋见圣上,少不了赐宴庆功,杨家众人没滋没味用了中饭。便回府耐心等待,直到快要日落西山时,杨家父子二人才一身酒气地回了府里。
杨浩进府便见妻子温婉地站在那里,前边两个孩子也规规矩矩地迎立在那里,眼里便划过一抹笑意,又上前见过母亲。
二丫也给忠义侯行了礼,又让两个孩子叫人。这都是老早就教好的,两个孩子怯生生地叫道:“见过祖父,见过父亲。”
忠义侯闻言大喜,赞了声“乖”,便一手一个。哈哈大笑着抱起来,向府内走去。
杨浩则与二丫一左一右扶着杨夫人跟了上去,杨夫人则笑道:“快放下他们来,喝这么多酒,小心跌着了。”
到了杨夫人的院里,众人都落了坐,一边说些边关及府中的事,一边又逗弄两个小家伙。
二丫因是媳妇,便领着丫头们在一边布置侍奉。偏又心里激动,难免有些慌张失态。
忠义侯见此,便又略说了几句话,就让杨浩回去洗漱,换了衣服再来,又命二丫跟去服侍。
二丫将孩子托给婆婆。告了罪,这才同杨浩一起退下。
夫妻二人乍见,自然百感交集,腹中有无数话儿要说。
杨浩如今性子变得稳重寡言,二丫则千言万语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此时二人竟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丫头们见主子不说话,也一个个敛声屏气,一时耳边只有脚步之声。
二丫勉强捡了个话头,问杨浩此次东临国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杨浩嗯了一声,道:“原国主也算是坐稳了,不过燕王还没有捉到,东临国内患未除,这几年是没时间想其他的了。”
一时又沉默下来,二丫忙又说起宝珠姐弟二人的一些趣事,杨浩听了,也点头微笑着附和着。
好容易到了小院,杨浩先一马当先进了屋,二丫忙吩咐人备醒酒汤及热汤水,一切都吩咐妥当,这才进了屋。
杨浩已经把身上的戎装退去,看见二丫进来,眼睛就变得亮晶晶的,二丫倒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忙上前接过衣服,不想竟碰到杨浩的手指,脸莫名地红了。
杨浩看着妻子一幅小媳妇模样,便伸手一把将二丫搂进怀里,笑道:“怎么如此怕我了,该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二丫依在杨浩宽阔厚实的怀里,心便安定下来,正自甜蜜呢,听杨浩如此说,忙伸手捂住杨浩的嘴,说道:“果是酒喝多了,说的话臭死了!”
杨浩一手紧搂二丫,一手握了二丫的那只手,哈哈笑道:“很臭吗,我怎么不觉得!”
说罢,便作势去亲二丫,二丫忙左右躲闪,连声道:“臭死了!”
终是被杨浩尝到了樱唇,二丫不再动弹,只微闭了眼,任由杨浩细细吮吸品尝,半响,红着脸,推开杨浩道:“快去洗漱,父母还等着呢!”
恰好此时,也有婆子在外说,醒酒汤及热水已经备好了。
二丫亲自去门外,端了醒酒汤来,拿匙勺轻轻搅动,吹了几吹,便递给杨浩。
杨浩爱极了二丫鼓着腮帮用那娇艳红唇轻吹的样子,便涎着脸道:“酒劲上来,没力量,端不得碗!”
二丫瞅了他一眼,只好轻轻吹着汤水,细细给他喂了下去。
一时喝过汤后,略停了停,二丫便催促杨浩去洗澡,杨浩得寸进尺地撒娇道:“我身上实在是没力气,你扶我进去,帮我洗!”
二丫红了脸,拿眼横了杨浩一眼,傲然道:“不伺候!难道这是你在军中养成的习惯?”
杨浩恨道:“醋坛子一个!一年没调教,就敢公然忤逆丈夫,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也让你知道本将军的厉害!”
二丫看杨浩作张拿乔的样子,不以为意,一边往内室走去,一边咯咯笑道:“就是不伺候,我就是那给点颜色就开染房的主。”
话音未落,就被杨浩腾空抱起,二丫轻呼一声,轻捶着杨浩道:“快放下我,让人见到就不好了!”
杨浩却不管她,只紧抱着走进净房,作势就要扔到浴桶里,二丫忙道:“我的鞋子!我的鞋子!”
杨浩便把二丫放在浴桶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帮她脱下鞋子,然后托起她的小腿,便把她推进浴桶里,二丫不提防,伴随着哎呀叫了一声,便扑通落入水中。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都捂嘴偷笑,一时远远离了那里,反正里面热水好几桶呢,只希望屋里地下不要糟践的太厉害,免得收拾起来太麻烦。
杨浩与二丫胡闹了半个多时辰,二人这才双双收拾妥当。
二丫从镜中看到自己粉面含春,两眼秋水欲滴,倒是不好现在就出去见人,忙对杨浩说道:“你先去父母那里说话,稍后我在小厨房里做些点心小菜,等差不多饭点时,我再过去。”
杨浩看二丫一幅雨后娇花的模样,腿脚酥软,不肯离开二丫片刻,又不欲二丫这幅样子出去,被人笑话,于是笑道:“有那两个小的在,他们哪能想起咱们来,我们说说话吧,你让下边的人去做。”
二丫想了想,便叫了人来,隔着门吩咐了厨房的,要做哪种点心何种菜式。
等二丫回过身,便看到杨浩懒洋洋靠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托着腮,正笑嘻嘻看着二丫。
二丫咂嘴笑道:“还是堂堂先锋官呢,就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谁能服你?”
杨浩哈哈大笑,说道:“当年也不觉得你长的多好看,今日才发现,长得还真是不赖,莫非真是当兵过三年,母猪也赛貂蝉了。”
二丫初被杨浩夸奖,心里得意非常,等听到后一句话,便粉面一寒:“说得好像在军营里没见过女的似的,打量我不知道呢,军营里可不是有营妓?”
杨浩也沉了脸,面如霜雪,道:“果是胆肥了,连营妓这种混账话都敢说了!我堂堂世子爷,先锋官,能不堪到去那种地方?”
二丫闻言一喜,要说杨浩今非昔比,真是沉下脸来,还真有种冷得冰碴儿似的寒气,不过经过方才的缱绻温存,二丫早就把之前的那点生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故此时二丫也不害怕,只坐在床边,嘻嘻笑道:“你突然就把脸拉得这般长,是要吓唬得我再不敢提了,还是做贼心虚,佯装架势?”
杨浩怕二丫真误会了自己,倒有些急了,忙起身来到二丫身边,拉着她的手,陪笑道:“那种地方的女人哪能要得!不说我整日思索克敌之策,又要操练士兵,天天累得挨枕就想睡,哪还有那种心肠!”
“只说你在家里,侍奉母亲,教养子女,操持家务,让我没了后顾之忧,若是我再作出对不起你的事了,真就成了猪狗不如的东西了。”
二丫忙笑道:“看你急的,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况且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尽了本分了而已,可没有什么功劳!”
杨浩也笑道:“我这也是尽了为人臣、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本分,一家人能团团圆圆,相互扶持着好好过日子,也是件幸福的事。”
一时夫妻二人相互偎依着,不再说话。
良久,杨浩忽想起一件事来,忙看着二丫,正色道:“今日进宫朝圣,我见事情大多都是太子在主持,这倒也罢了,太子已成年,好些事为圣上代劳也是有的,可看圣上举止言行,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故事?”
第二七五章 天子出巡
杨浩这一问,倒是彻底勾起二丫的谈话欲来。没办法,那事在本朝实在不多见,她身为少夫人自然不好与下人们一起三姑六婆的。
与杨夫人提起此事,也是点到为止,况又是她的堂妹,与外人多说也不好,倒是嘀咕给杨浩,却是最能安心说的。
二丫把这两年宫中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一一说给杨浩听,叙述中既有对他二人的不齿,
也有对李淑妍能得到圣上的艳羡。
二丫兴趣盎然地高谈阔论,看到杨浩的脸慢慢沉了下来,以为是他心疼皇后之故,再想自己在叙述中,着重表现了李淑妍的无耻下贱和圣上的昏聩,却也间接表现了皇后的遇人不淑。
二丫忙又讪讪笑道:“也是人在做,天在看!如今李淑妍自冷宫里出来,也老实了许多,不再节外生枝,而圣上也清闲许多,都是太子主事,等闲麻烦不到他!”
虽然杨浩认为姐姐是最优秀的人,但历来皇帝都是三宫六院的,他也没指望圣上能守着姐姐一人,况且此时宫里就有许多的妃嫔,也不差一个李淑妍。
处在他这个国舅的位置上,圣上昏聩,太子掌权,自然是件好事,况且他杨家握有兵权,此时真正架空圣上亦不是难事,不过总是事出无名,以后的路倒是真该好好合计一下。
让他有些不爽的是,二丫在说圣上为李淑妍做的事情时,一脸的向往,
要说此时。他还真是看不上圣上,看着好像是对李淑妍情深意重,不说迎进宫时的情况,只说如此连皇子都生了。连个嫔都没挣上不说,还连个采女的位份都站不住,可见圣上也是个没担当的。
这时。丫头们进来掌灯,并回报说:点心菜式都准备好了。
此时二丫已经收了八卦心思,忙走过去令人装好,对回来杨浩笑道:“咱们快过去!”
看到二丫如花笑颜,杨浩之前的不快便都烟消云散,一时携手同去杨夫人院里。
此时两个孩子已经与忠义侯混得熟了。
二丫对两个孩子教导得颇严,杨夫人则要纵容得多。不过一些规矩上是不许他们错的。
忠义侯本就不把些繁文缛节放在眼中,又对孙子孙女稀罕的很,许是隔辈亲的缘故,对她二人真是有求必应。
宝珠姐弟二人也是个乖觉的,见有祖父在场合。不仅母亲不敢随意斥责自己,而且祖母也对一些规矩上的事,睁一只闭一只,于是对这个祖父是越发的亲近起来。
不过考虑到也不知这个祖父要在她们家住多久,所以对着母亲和祖母也是大献殷勤。
至于杨浩,一来眼生,二来他为表现自己的父亲尊严,对两个孩子也不苟言笑,两个孩子现正是被人当宝贝供着的时候。自然也不去他面前凑。
杨浩看着他们倒似一家人,偏自己是个外人似的,本就肃着的一张脸,越发的黑沉下来,孩子都是有灵性的,更是离得杨浩远远的。幸好,二丫还时不时帮着他布些菜,要不然,他还真以为自己被家人都抛弃了呢。
晚饭过后,忠义侯夫妻便将两个孩子留下,二丫见一双小儿女听说要留在祖父这里,也不哭不闹,还在那些兴高采烈地玩耍,心里便有些酸意。
等回到房中,夫妻二人准备安歇时,便忍不住对杨浩嘟囔道:“真是一对小没良心的!”
杨浩也酸溜溜说道:“可不是!以后边关应该能消停些了,咱们抓紧再生下个,一个带在身边好好教养,总能养个贴心的。”
果然醋味十足,二丫不由笑了起来,杨浩便趁机摸了过去。
而此时,圣上也颇为惆怅地来到霞云轩,深叹一口气,道:“莫不是朕真得老了。”
李淑妍见他这般模样,忙陪笑上前劝解。
要说这李淑妍,也是个有能耐的。
那日自冷宫出来,见了圣上几面,也不知怎的花言巧话,就让圣上相信:她虽然先后结识了状元郎刘栋和小将军林振威,却始终与他们以礼相待,从未动过心。
直到遇到圣上,他的气宇不凡,他的博学多才,无不令她心动,觉得这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颇有些吹尽黄沙始到金的意思,圣上自然大为得意,那几个毛头小子怎能比得上自己呢,所以与李淑妍的感情更是日进千里,不过刘栋和林振威也终是被他贬得远远的。
就在二人感情深似海的时候,李淑妍引着圣上换位思考,她不过是与那几人有数面之交罢了,连说过的话儿,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圣上尚且如此介怀,便圣上日日左拥右抱,自己的心又是何等的滴血。
圣上此时也想起李淑妍当年所说的话来,不求权势富贵,只求一知心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自己却负她太多。
可惜在皇宫里是不能只守着她一人的,先不说当年迎进那些妃嫔,接祖宗家法,为了不使她们春闺空度,每月总要排着日子去陪的,再有皇后乃是元配嫡妻,再怎么不愿意,每月逢一与十五,都是必要去中宫的。
圣上为自己不能给李淑妍以专宠,心里颇是苦闷。再加上如今朝堂之事,他也大多插不上手,只在李淑妍那里厮混,日日见李淑妍的深情,总觉得自己不能对等给予,更觉惭愧。
偏李淑妍经了此事,不再求什么高位份,只求二人能朝夕相处,便是当日李淑妍备加重视的儿子,也被她放在一边,只求能与自己多多厮守。
这日,征东大军回朝,本是极开心之事, 但是他发现自己华丽丽被人无视了,凡事总是太子在处理,他就心里憋闷无比,便忍不住对李淑妍发起牢骚来。
李淑妍心中暗惊,她还真没想到,兵权现在仍然在杨家手中,皇后倒也罢了,但外面均道太子与杨浩极为不和,今日看来,却是他们杨家与皇后太子合手演得一出戏罢了!
兵权何等重要,便是坐到了国君之位,只要兵权一朝不在手,就要时时被人制肘。怪不得圣上要养残杨浩,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如今便是忠义侯不在了,杨浩也能撑起整个杨家了。
至于太子与杨浩不和,才纯粹是蒙骗外人的,而那个外人不是别人,就是太子亲父当今的圣上。
李淑妍倒是无比庆幸,自己与皇后达成协议,她得了太后的尊荣,而自己也能个情郎,保住儿子的性命,也保得锦乡伯府平安,也算是不白穿越一回。
李淑妍笑道:“圣上自然是要掌管天下的大事,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无内外之忧,正是圣上的功绩!正该高兴才是,何必反闷闷不乐呢。”
圣上茅塞顿开,笑道:“可是朕钻了牛角尖了,真是个劳碌命,花费十多年心血才治理得这太平盛世,事情少了,这一闲下来,反倒觉得不自在呢!
李淑妍忙笑道:“这也是陛下心里只装着百姓,而无小我的缘故。”
圣上听了颇为受用,李淑妍又叹道:“可惜臣妾日日关在后宫,却不能得见大齐的大好河山,更不能看到陛下的百姓,是如何在您的恩泽下,富足幸福的生活。”
一句话却挑起了圣上的心思,可怜他如今都四十多岁的人来,却还没有真正出过京城,看看自己的天下呢。
年少时,大齐内外纷扰,他堂堂太子自然不能轻易出京城,继位后,日日呕心沥血,勤于政务,竟是半点闲暇也没有。
如今东临国内患未除,再无暇边关之争;北蛮国,现在成王已经成了国君,北蛮世家又飞扬跋扈,得了新国君的厌恶,一时倒是与紫凝恩爱非常,如今已生有两子,全是另两位滕也都各有了身孕,况有大齐雄厚的实力在,她们早就在北蛮站稳了脚跟,倒是一时半会不用再起争端。
这两年本就风调雨顺,且工部的刘李二人配合得当,水利之事也办得极妥当,百姓倒真是结结实实过上了好日了。
这岂不正是自己出去全国巡视的好机会?
圣上第二日上朝,便表达了欲亲自出巡之事。
众臣静默一会,便纷纷出言表示反对:圣上若是出京,朝中诸事,无人主特。
二来圣上龙体贵重,就怕在路上护卫不当,损了龙体,却是天下之不幸。
三则是百姓这两年才过上安生日子,如果圣驾出巡,沿途便免不了建行宫接驾,劳民伤财,得不偿失。
圣上听了便打消一些念头,可是想到自己堂堂天了,就这么一生被禁锢在京城,连自己的天下都不曾好好看过,终是有些不甘心,他习惯性地看了眼秦业。
秦业接到圣上的示意,忙站出来道:“诸位此言差矣!天下百姓能安居乐业,是因为陛下的英明勤政,且不说也该让他们知道,是谁给了他们这一切,只说也让他们见见天家的尊严,更好的忠君爱国,这亦是陛下赐给他们的不世隆恩。你们只在此,说什么扰民,焉知百姓心里不是想得见天子龙颜,好沾点福气?”
第二七六章 圣上逊位
秦业说的倒也合情合理,不过其他大臣多是持反对意见的。
如今大齐也算是彻底结束了外忧内患的局面,呈现出蓬勃发展的势头,可是这巡游天下,实在是太劳伤财了,至于圣上所说的体察民间疾苦,更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