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睡了没，姥爷跟你说件事、”姥爷敲门声伴着他说话的声音。
林涵开了门，请姥爷进来坐。
“小涵，刚才我出去溜达，看到你爷爷和你齐奶奶了。”
齐奶奶，就是原来的想介绍给姥爷的，在幼儿园帮工的齐大娘，自打她跟爷爷在一起后，小一辈的就改口称呼她齐奶奶。
“他们说啥了。”林涵现在很少过去，过去也是送个东西，送点吃的，放下就走，也不多话。
“你齐奶奶问，你们出国能不能带着她儿子。”郑严皱眉道：“原先看她是个挺明白的人，这人心啊，没有知足的时候。”
“她以为傍上了我爷爷，老林家都是她的了。”林涵不屑的撇嘴，“要不是看在她照顾我爷爷还算尽心的份上，早把她娘几个打出去了。”
齐奶奶的儿子毕业后分配到了江城一家大型国企，可上班才一年就因为挪用单位的钱被发现了，虽然最后补齐了这些钱，可还是被开除了。林福生帮忙做工作，最后才以自动辞职，不进档案了解了这件事。
没了工作，他就回小城了，跟着他妈住在平房。
张涛的姐姐前些日子离婚了，说是不正经被婆家的人抓到了，没地方去，也跑到老妈家来住着。
林福生不在家，林大爷做为儿子跟那两人谈了谈，让他们到了秋天搬出去，要不然，就把老太太现在带走。
林爷爷虽然不赞同儿子的做法，可也没拆台。这两个都是成年人了，懒得要死，他确实不喜欢。
张涛和姐姐张莉只好答应了，到了十月一一定找房子搬家。
他们求齐奶奶帮忙，也从林涵这里赊货去卖。这姐弟俩过日子不靠谱，没想到做生意倒是好样的，那嘴又甜，一天下来，这收入还不错。
只是他们没有门路，办不了护照，林涵他们这两天出国，忙着整理货物，这二人知道了，也心动了，就想让林家帮着办。
林大爷一口回绝了，“我没这能耐，你找别人吧！”为了这二人求人，他可不愿意。也就老二傻，还帮着找人办事。
这些日子他们也看出来了，家里好多事都是林涵做主的，因此厚着脸皮求上了门。
林涵就说了一句话：“我不过是个学生，哪有这个本事，你们还是找别人吧！”
他们不死心，求了老娘齐奶奶出面。在他们看来，自已老娘是林涵的奶奶，她一个小孩当然要听长辈的话，这事儿还不是老娘一句话的事。rs
第一百三十二章、半斤对八两
这大半年来，他们交易都是以现金为主，易货为辅了。林涵在江城的俄货店货源有些供不上，她想着要增加品种，这回出去正好看一看。
她正想着，姥爷又来了。
“你齐奶奶和你爷爷来了，你快点下去吧！”
林涵叹了口气，跟着姥爷身后下了楼。
客厅里，爷爷正看电视，齐奶奶正四处张望，这楼里，她不常来，每回来，都看到有些变化。
其实，这是她自以为的。变化是有的，林妈爱养花，也爱收拾屋子，她经常将屋里的摆设掉个位置，或都又搬盆花回来，别看只是小小的一点变化，就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爷爷，齐奶奶。”林涵打了招呼，就坐下跟着看电视。
齐奶奶等了半天也不见她问什么事，指着老头是不可能的，这就是个不管事的主。只好张口道：“小涵哪，我家你叔叔和你姑姑借你的光，这货卖的挺好的，到秋天差不多能买个平房。”
她是想说能搬走是吧！可惜林涵不在乎，她又不是老爸和大爷他们。
“现在说是生意不好做了，好多人都出国了，来交易所的人也少了。”齐奶奶说道：“我们家你也知道，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也不认识什么有权有钱的人，这护照还得求你们帮忙。”
“齐奶奶，我们当初办护照时也是求的人。我们不是市长，也不是书记，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你来我们家也有一年了，连带你上幼儿园也有几年工夫了，应该知道，我们家就是比别人家多开了家幼儿园，积累了些资本，这才能从厂家赊出货来。”
“我们也不是那不讲情面的人，这亲戚朋友，谁家没钱。先来赊货，我都没二话，能帮的一定帮。可帮人，要量力而行，要根据自已的能耐。我不能为了帮他们而一次次的求别人，这人与人之间的情分，不可能为了别人把他磨完。
我们虽然出国，可家里货还是充足的，他们要是愿意继续卖，我就还赊给他们。别的。我们真的帮不了。爷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林爷爷正看着电视。听到叫自已随口“嗯”了一声。
这些年林爷爷比以前还明白，这如今的好日子到底是借了谁的光。他再糊涂，也不会为了外人让儿子为难，他除了却不过老伴的情面来这一趟。多一句话却是不肯说的。
齐奶奶就有些讪讪的，她嘟呶了几句“没什么，以后再说吧！”之类的话，就拉着老头回去了。
“还好，你爷爷没太糊涂，没说非要你答应给办。”郑严笑着道。
林涵也笑，“真不知道那齐奶奶怎么想的，这种事找我，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这一年办护照的多了，她那俩孩子都是有本事的，肯定能办上，就是早点晚点。”
“我出去溜达的时候，还听着那边那陈家说起这张莉。说她不着调，那话难听的。”郑严摇摇头，丝毫没觉得这是在和外孙女说话。
林涵却嗤笑，“这张莉是不着调，可陈家的那俩姑娘就是什么好饼了？那老大能把老婆婆挠的满脸土豆丝，老二外面有个外号叫‘每周一哥’，那换对象的速度，赶上坐火箭了。这几个人，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还有那个陈大娘，成天东家长西家短的乱嚼老婆舌，一天到晚的嘴里跑火车，她在南头说的话，你得上北头才能听。”
郑严也笑了，随后又板起脸，斥道：“你这孩子竟瞎说，哪有这么说邻居的。”
林涵吐了吐舌头，嘻嘻笑着，一溜烟的跑上楼。
第二天早上，她睡到五点被姥爷揪起来了。
她迷迷糊糊的扯过被子蒙住脑袋，“姥爷，让我再睡会儿。”
“都五点了，赶紧起来吃饭，晚了就来不及了。”郑严掀开被拍了她一下。
“赶趟呀，七点的车呢，着什么急呀！”他们约好的是五点半在火车站集合。
悲摧的林涵被姥爷给揪起来了，收拾完坐下吃了几口粥就放下了，“太早了，吃不下。”
郑严知道她饿不着，倒也不逼她，只是摧着她动作快点，送她去车站。
“不用你送，这外面天这么亮，我自已去就行了。”林涵不让姥爷去。
“快走吧，真啰嗦，一会儿该晚了。”他们的货都放到了小城人家，离车站近，不用大早上的往那倒腾。
林涵拗不过他，只好拿了个斜挎包匆匆的去了火车站。
大家都已经到了，林涵的包也被齐永年拿到了车站。
“林涵，你带护照了吧？”张立静上前抱着她叫道。
“带了，有人忘了带护照吗？”林涵眼睛立该亮起来，出国忘带护照，就跟进考场才发现高考准考证是一样的。
“老高呗，稀里糊涂的，回家取去了。”张立静打了个哆嗦，立秋过后，小城早晚温差大，只穿一件短袖有些凉。
“没带一件长袖？”她可是腰间系了一件长袖衣服，昨天好像还跟大家说都带一件衣服的。
“带了在包里，懒得往外拿，怪费事的。”这个包不是装货的大包，那大包要是打开更费用，都是用绳缝上的。她们娘俩随身带了个大包，里面除了点货还有随身吃的用的。
“时间来得及，还是拿出来穿上吧，要是冻感冒了可不划算。”林涵说道。
“是啊，静静，妈妈给你找出来穿上吧！”衣服找出来披上，高士波也回来了。
金嘉依把他的包递过去，帮他背好，“你这里面什么东西，那么沉？”
“罐头，猪肝罐头和牛肉罐头。”他献宝似的拿出几根香肠，一人掰了一块，“吃吧，早上没吃饭，跑这一趟饿了。”
林涵微微蹙眉，看向众人：“你们都没吃饭？”
这就是大人和孩子的区别之一。
林小姑夫妻和林大娘，张立静的妈妈都吃饭了。而金嘉依和纪秋实、高士波就没吃。郑家哥俩老大已经结婚了，媳妈一早上包了饺子，他吃了还带了一饭盒。他是铁路职工，可是知道到站下车可要一二点钟，不吃饭可不行。
老二也在家被逼着吃了一碗粥外加两个大包子。他的口袋里是二袋面包外加火腿肠。
金嘉依没吃饭，只带了一袋面包一根火腿肠，此时坐在大包上，津津有味儿的吃起来。
“给，吃点饺子，郑大哥带的，可香了。”高士波递过来饭盒，一屁股坐到她身边。
她拿了一个，吃下去，朝他笑笑：“是挺好吃的。我吃这些就够了，你吃吧！”
“那多干巴，郑大哥说咱们下车怎么也得一二点钟，路途虽近，可到底是出国，过关就费事。你这面包还是留着中午饿了时吃，这饺子现在还挺热乎的，吃这个。”他不由分说的把面包抢下来塞进她的包。
“你家怎么也没来人送送你？”高士波嘟呶了一句。
金嘉依沉默了下，才道：“我妈身体不好，我没告诉她，她不知道我出国。我爸不在家。”
“没事，没人送也一样，反正也不让他们上车。”他拍了拍胸膛，承诺道：“林涵说了，这一趟你归我照顾。”
金嘉依笑着点点头，“那我就赖上你了。”
“没问题，我让你赖。”高士波说完才觉出不对劲，有些讪讪的。
“也不知道咱们这趟出去能挣多少钱？”金嘉依为免尴尬，忙转换了话题。
“不能少了。思桐姐和远东哥来过好几次了，每次都是二三万。咱们货少，几千块也行啊，只要挣，就不白来。”高士波安慰她。
“是啊，想到要出国挣钱，还真有些激动，昨晚我一宿都没睡好，三点多钟就醒了，再也没睡着。”金嘉依笑道。
“我昨天是呼呼大睡，一觉睡到早上我妈叫我。”他有些懊恼的道：“忙三火四的把护照落家了。”
“就当锻练了，反正也没耽误事，下次注意点就行。”金嘉依安慰他，“要不，你把护照放林涵那儿，她拿着安全些，我的护照就在她那儿。”
“这主意好，不是你奸，我早就拿回去了。”他一拍脑门道。
金嘉依微笑，心里却微有苦涩。
“要是这一趟好了，咱们趁没开学就多跑几趟，我准备将来也考军校，现在多挣点钱，省得以后工资不够花。”高士波捅捅她，“你呢，我记得以前是想考警校当警察的，现在呢，也想考吗？”
“不知道，没想那么远。以前年纪小，看电视《神探亨特》很喜欢，正好我爸爸也是警察，于是对警察有一种莫名的崇拜，现在大了，反倒没什么想法。”金嘉依耸耸肩，接着又开玩笑道：“要不，我跟你一块考军校得了。”
“可以呀，你可以考军医，你以前大大咧咧的，我看现在倒是比她们俩还稳重。”高士波有时候敏感的要命。
“还让我呢，你看着虽然大大咧咧，可心还是挺细的，也挺会照顾人的。”金嘉依看他细心的把饭盒装好，放进背包里。
“一会儿上了车可以罐头放里面。”他解释道，过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咱们半斤八两。”
第一百三十三章、出国（一）
火车上坐满了人，跟国内的火车相比，每个人都有座位，没有站着的行人。行李架上都是打得四四方方的大包，倚在行李架上，颤颤巍巍的，让人胆战心惊，生怕它掉下来。
林涵他们坐在座位上，这些半大的孩子，对于出国，都有着美好的向往。不光他们，第一次出国的大人们也都是好奇与兴奋。
林涵在车箱里看到了黄远东，她惊讶的“咦”了一声，“昨天看见思桐姐，也没说你要出国。”
“你们这些孩子，第一次出国，我不放心，下次再出去，就不管你们了。”黄远东看了看嘻嘻哈哈的少年们，解释道。
“我小姑夫也在，再说我们也不是孩子了。”林涵把别人仍将自已做为孩子看待不高兴，话说她的哪个行为让人以为自已还是孩子？她选择性的忘记，她面对苏青炎时就总将自已当成孩子。不过，黄远东是好意，林涵还是感激并领情的。“不过，谢谢你。”
“不用谢，回头我和你思桐姐结婚，你们这几个有钱人给包个大大的红包就行了。”黄远东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列车伴着“库哧库哧”的声音缓缓驶出站台，金嘉依长吸了口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就有些焦躁不安的神色。林涵猜测这里面，只有她家里不知道，孤单一个人出国，这种难过的心情可以理解。从包里拿出几块泡泡糖，递给他们，“一人一块，可以缓解压力。”
“我真有点紧张，我长这么大连江城都没去过，这一下子就迈到国外去了，想想真是不可思议。”金嘉依接过泡泡糖。感激的说道。
毕竟是半大的孩子，哪怕平时再像个大人，此时也是激动的。只是这激动没维持几分钟，大家的心思就被窗外吸引住了。
“前面就是二道洞子。我小时候经常往这儿跑。”高士波指着外面的山洞说道。
“我还去过前面的三道洞子呢，从南山下去的，上山下山差点没把我累死。”他接着又道。
火车慢慢的停了下来，没有出过国的不明白，议论纷纷，“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停这儿了。”
“看到没有。那是防火隔离带，过了这隔离带，对面就是苏联了。”此时黄远东指着远处山上说道，“这儿是边境线。火车在这儿会停一会。”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站起来趴到窗前往外看，指着远处的边防检查人员喊道：“有老毛子当兵的上车了。”
有第一次出国的就都趴到窗跟，往外面瞅去。还有明白的，就在那指指点点。或是对着没出过国的人高谈阔论。
“这就要过境了，火车每回都得在这停一个多小时。”
“咱这离老毛子这么近，要是不停估计一个小时就能到地方。”有知道的就白话着。
“毕竟是出国，能不检查吗！”
此时已渐中午，太阳高悬在正中。出来的早，吃的早的行人就有些饿了，拿出随身携带的面包火腿肠咸菜吃起来。车箱里弥温着咸菜的气味，这味道可真不太好闻。
高士波和纪秋实是大小伙子，早上吃的本就少，现在也是饥肠辘辘，拿出面包问林涵几个：“吃不吃，我们饿了。”
张立静到她妈妈那拿了吃的过来，和金嘉依他们一起吃起来。面包、火腿肠和咸菜是出门必备的方便食品，这火车上没有热水，大家都是自带的瓶装水。高士波打开了一个红烧肉罐头和一个猪肝罐头，香味飘满了整个车箱。
林涵拿出些水果，分给大家，又拿出一串葡萄吃起来。
“你怎么不吃饭，光吃水果？”纪秋实递给她一根肠，她摆摆手不要，“我不饿，一点都不想吃。”事实是她觉得吃水果还好些，闻着这些方便食品真是让她不舒服，可能前世的她吃多了这些，要知道那时候的她最讨厌的就是坐火车吃康师傅红烧牛肉方便面。
那红烧肉罐头上面厚厚的一层白油，男孩子们吃的欢快，也不怕油腻，女孩们只吃猪肝，虽然有些糙，但很香。
林小姑送过来几个咸鸭蛋，几个人分着吃了。
那个中年男人看着这几人，过来跟他们搭话。“你们这几个这么小就出国倒包了，不上学了。”
高士波嘴快，抢着答道：“这不是放假嘛！出来看看，挣点学费。”
那男人粗犷的笑，又问：“你们出来几次了？”
高士波这回不答了，反而警惕的看着他，说道：“干吗？我们是第一次出来，不过国外有接站的。”
那男人笑了笑，摸了摸头道：“我也是第一次出来，想问问你们国外的事。小伙子，别紧张，我就是长的恶点，我可不是坏人。”
“那谁知道，坏人脸上又没写着字。”高士波小声嘀咕一声，把那粗犷大汉说的哭笑不得。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笑着喊他：“老张，我说你快回来吧，人家都把你当坏人了。”
老张尴尬的站那，想走又不想走的样子。
黄远东微笑着给他解围，“大哥，你想问什么？我倒是之前出去过几次。”
“国外的钱真的好挣？我这回可是把家底都折腾成货了，这要是不好卖我可就向无分文，成穷光蛋了。”老张挨着黄远东抗挤了个小边坐下了。
“这怎么说呢，肯定是比在国内好挣。张大哥，你怎么听说这好挣钱的？”他反问道，这个老张好像挺朴实的，一根筋的感觉。
“我家是江城那边农村的，我家一个邻居来了一次，说是上这儿就跟捡钱似的，别人都不信，我想着在家种地也挣不了多少钱，不如出来试试。这不，我们俩个就来了。”老张摊摊手，“我们听说那边衣服最好。把那点家底都折腾进去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
黄远东看着他一脸横肉，确实不像个好人。但表情真挚，还带着些憨直。再看看自已这一行人，除了林涵小姑夫，不是女人就是孩子，他笑了着拍了拍老张的胳脯，“这个不好说，不过现在苏联这边缺这些，我这几回来带的也是衣服。卖的还行，总也能挣点。就是看卖的不好，少挣些就是了，不带赔钱的。”
老张听了放下心来。又问道：“你们这出去在哪住？”看高士波的眼神又瞟过来，忙解释道：“我们是第一次来，俄语一句也不会说，刚才还愁下车后怎么办呢？”
“没事，我们在宾馆订了个房间。你们要是没地方去，跟我们去挤一挤就是了。”
老张大喜，把自已的护照拿出来给他看：“我没骗你吧，我叫张善良，那个是我战友。叫冯继发。”
一个小时后，火车经过检查，又继续前行，直到下午一点才进站停车。
那小站很小，跟小城差不多。火车停下，大家都就把大包从行李架上挪下来，林涵看到，那张善良二人的包尤其大，这五大三粗的农村汉子，还是当过兵的，格外有劲，把自已的包扛下车，又挤上来帮着林涵这一行人将包扛下去。
“还是黄哥厉害，这一下就找了两个免费劳力。”高士波冲着几人挤眉开眼的，开起了玩笑。
“别乱说，让人听到就不好了。”郑书明说了一句。
下了火车，随着人群进了安检的大厅，那些边检的工作人员只是例行的抽检，有的包查的细些，有的大致看一眼，问一句：“有没有带卢布？”
答上一句：“没有。”也就过去了
出了安检大厅，张立静抱怨道：“问带没带卢布，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没带。”
“就说没带不就得了。”纪秋实不理解，说好的事怎么她还问。
“可我兜里有几百卢布，要是查出来怎么办？”
“几百没关系，只要不是多的，有个三头五百的都没事。”黄远东解释道。
“吓了我一跳，生怕人家检查。”她嘟着嘴抱怨。
“就说带了也没事，可以报关的。你没看那边那几个都填的单子。”林涵呶呶嘴示意那边那几个。
黄远东看着他们有些沉思，“我见过几次他们，每次都出来七八个，这一趟列车属他们的包最大，看着不太好惹。”
“怕什么，咱们是来卖货的，又不是和人打架的。”高士波嘟呶一句，连扛带拽的挪动着大包。
“等一会张大哥他们。”黄远东擦了把汗，这大夏天的，一动全身都是汗。
“我看那边检和海关的把他们的包都打开了，好一通检查，那么大的包，要在整理好可费了劲了。”张立静站的队伍离他们近，“没看查别人那么仔细，怎么到他们那查那么严？”
“看他们长的恶呗！”高士波不以为意的道。
“我小姑夫和我大娘也没出来。”林涵说着走过去，帮刚刚走出来的小姑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