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大娘忙说:“姑娘,咱们伙食团就有公用电话,你打吧!”
董一建见她找着电话了,起身往山包下跑去,离开前嘱咐道:“祭祀没开始,你去伙食团和几位大婶聊天吧,灶边暖和些。”
估计从这边到另外一边厂子门口的往返也要花上一个小时吧!卫小娟倒是无所谓,点头应了。
随大婶进了宽大的伙食团。地面和外面的差不多,只是被踩的平整许多。这里面竟然还摆了一个小卖部!短短的玻璃柜台放了些零食、酒水之类的,卫小娟坐到柜台边,拿起电话先拨了王芳的号码。
感觉电话很快被接起了,她刚“喂…”字出口,后面的话还没出口,王芳劈头盖脸的唠叨便倾巢而出:“小娟!你跑哪儿去了,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急死人了,人家元锦三点就开始给你打电话,这都快五点了。他丢下屋里一摊子事情都在往咱家赶了,生怕你出什么意外!…(省略若干埋怨担心的话)”
卫小娟听见元锦往两界镇赶,脑海里无数个场景闪现:一、自己低着头,他绷着脸在那不停唠叨;二、晚上他背对自己,怎么软语相求他也视若无睹;三、他用尽一切挑逗手段将自己弄得悬在半空,他奸笑逼迫自己承认错误…
打了一个冷战,回复清醒,截断王芳那堆基本没入耳的唠叨:“好了,我在崖山煤矿,会和爸一起回来,你快挂了电话,我好给元锦打,让他别多跑一趟。”
等切段和王芳的电话,她飞快拨通了烂熟于心的那个号码。
“喂…”同样一声之后,电话那端立刻传来了冷冷的语调。
“你现在在哪?”
卫小娟暗道:糟啦!元锦这个语调相当之冷静,绝对是发火的前兆。
“呃…崖山煤矿这儿,手机没信号了。”她的语气可怜兮兮的,力求引起元锦的同情。
元锦此刻眼睛盯着前方的山路,一只手握着汽车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隐现。他实在是气卫小娟,自己是哥什么状况?还到处乱跑!
猛地想到:老丈人不是不准她去吗?那谁带她去的?去崖山的路他倒是跟着卫小兵跑过几趟,路况简直媲美“汽车障碍赛?”
“你和谁一道去的?”
“呃…”卫小娟小心翼翼问道:“老公~~!你现在在哪儿?”
“别管我在哪儿!你和谁一道去的?你说就是了。”越想越奇怪,依对卫家人的了解,谁都不会带她去那么高的山上吧!
“建哥。”卫小娟说得很小声,元锦一时没听清。
“什么?”
“就董一建!建哥啦。”卫小娟也生气了,凭什么你元锦对我说话那么冷淡。
元锦想了片刻,觉得很奇怪,这时,他的车子已经拐入两界镇街上的水泥路面了。问道:“他不是在上大学吗?怎么会回来?”
“不知道,他今天回来的。回来就给我解围啦…”接着简单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元锦也是知道杨勇的,在她的《毕业纪念册》上,只是不知道中考那天发生的事。
听她说完事情经过,真想立刻给她一个爆栗子!这个董一建明显贼心不死、居心叵测,她还傻傻以为人家是哥哥,只是碰巧赶上婚礼罢了!
“好了,就这样,我知道了!”
嘟嘟————
卫小娟对着挂断的电话发呆,她还没问那家伙现在在哪儿?忙重新拨号,元锦的手机却处于关机状态了…
给了公话费用,买了一包五香瓜子,她也没心情和伙食团里的三姑六婆聊天了。也没搭理她们八卦的猜测,重新坐到了屋外的板凳上。
“盆底”此刻越来越多的人群聚集,形形色色的以男人居多,各自找了位置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聚集起来。
而往崖山的路上此刻的各色车辆也鱼贯而行。吉普车、面包车、越野车,各式汽车小四轮排成长线。
一辆“乡村旅游”的面包车中。
“锦师,你的决定太对了,要是我们开你的车走这个路,非得把地盘搁中间不可?小叔,你的手艺真好,车子斜成这样了,我的心肝都快跳出来了。”
说话的是元锦绵化的朋友,外号叫“宝哥”的那人。他提前到元锦家参加婚礼,便是为了明天帮着元锦“过礼”的。没想到!今天就先行到卫家来了。
元锦坐得四平八稳,低声道:“你还是拉紧你的扶手吧,第一次坐这个路,你给我专心点。哼哼,要是小叔没看到我的车子,家问问的话,我们还不是开我那辆华而不实的轿车,说不定现在还困在刚才那个河道里。”
两人刚到卫小娟坐了不到两分钟,便赶上了卫大河拉客上崖山的便车。沿路宝哥见有几辆轿车被复杂的路况弄得抛锚在一边,一直就后怕不已。
卫大河听得两人在后面的谈话,回头看宝哥瑟缩的样子,自得地笑道:“咱们车队的面包车师傅都开惯了这条路,其实简单的很,小车别想去骑中间的土坎子就行。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一边轮子在槽子里,一边在坎子上,只要没碰上大石头,车子斜个五六十度也不会翻!”
宝哥见卫大河回头,忙阻止道:“小叔,你…你看前面。”
然后弱弱问了句:“那万一坎子上有大石头没让开呢?”
卫大河:…
元锦:“那就抓紧扶手,开得这么慢,最多翻车而已,不会滚道河里的。”
第三卷 最终章 凝目两望,一切尽在不言中
六点半,山上的寒风有些刺骨,天色几乎全暗了。
山林中的煤矿最不缺的便是煤矿和木材。此时,除了盆地一群的八盏两千瓦探照灯亮起,广场边也插满了燃烧的松脂火把,广场中燃起了数堆篝火…
“崖山煤矿”办公室前的那个广场已经清理出来。旗台上站了本地一位著名的“神仙”,手里拿着一本什么书在哪儿念念有词。
围绕着旗台摆了近十张八仙桌,已经围了六七桌衣着整齐,看上去有些气派的人物团团围坐聊天,气氛很是热烈。
这时,“神仙”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语调婉转如念咒道:“请王爷就位,接受信人祭拜!”
全场鸦雀无声,举着望远镜的卫小娟一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看,才会是“王爷就位”的地方。
董一建看她不知所措的四处挪动望远镜,暗笑着拍拍她的肩,帮她把镜头移往办公室右边那条三人宽的小道。
见四个壮汉拉着木棍,艰难地抬着一块巨大的煤炭步入旗台范围。这时,卫大军和另外几个壮年汉子忙跑过来帮忙。
卫大军起身之时,回头扫视一周,吓得卫小娟直觉的溜下板凳,董一建措不及防,板凳失去平衡,他一下子被摔倒在地上。
哭笑不得道:“你看见什么了?连通知一下我的时间也没有。”
卫小娟谄笑道:“对不起!呵呵,我爸好像看到我了。”
伸手给董一建,让他借力起身,董一建拍着身上的泥土,狐疑道:“不可能吧?你爸那边看这儿视线是不错,可也不至于能在这么暗的地方看见你我啊,最多是模糊的身影罢了!”
卫小娟也估计自己是多想了,赔笑道:“或许董叔和我爸说了我们在的事情。”
“不会!我没告诉他我和你一道来的。”
刚说完浙西呃,这边伙食团的大娘就冲出门口,一脸惊喜道:“哎呀,我还不知道这个小伙子就是董老板家成才的儿子咧!那么远的大学都考上了?我也不多问啦,你爸爸让你现在赶紧过去一趟。”
董一建皱眉看向对面,一个胖胖的人影在哪儿努力的招手,估计再不过去,人影就会跑过来的。为难的看了眼卫小娟,道:“那我们一道过去吧。”
卫小娟忙不迭摆手拒绝:“不去,不去,那边我看过了,一个女的都没有!估计像我爸说的那样,女人不准靠近,我还是不去为好!”
在农村,孕妇、产妇和月/经期妇女都属于祭祀场合相当忌讳的一类人。她可不敢轻易去锊胡须。
董一建也知道这些忌讳,不好强迫她了,只是仗着身份嘱咐伙食团大娘帮着照顾下她。
董一建下了小山包,心里记挂着吃饭前再回来接她便是。心无旁骛的快步穿过广场,根本没有注意到:一双别有用心的眼睛紧盯着他的来处。
卫小娟在董一建走后,继续拿起望远镜看远处正在举行的祭祀。
那块巨大的煤炭被五六个人抬到了旗台中央,“神仙”给它披上红布,在它面前燃起了香蜡纸钱,这应该就是祭拜的“王爷”了。
果然,“神仙”一个招呼,台下便上去了一个手提大红公鸡的男人。手起刀落,将大公鸡的脖子割破,一道血剑喷出,“神仙”拿起一沓“金钱”(黄纸钱)在攻击脖子上一抹,然后让杀鸡的那个男人将公鸡血磨了一点在煤炭上“开光”。
台下几个老板,所有的技术人员:包括卫大军在内,都轮流上前沾一点鸡血在额头,然后虔诚的上香,烧几张纸钱…
“神仙”也没有闲着,准备了一背篓纸钱,端着准备好的“水碗”(里面装着盐茶米豆)往矿井处“赏孤”去了。
据先前董一建介绍,卫小娟知道:台上的人现在正在做的是“祭拜王爷”。抹鸡血的意思是自诩“贼王”手下以避邪,烧纸钱是贿赂“山神”,让山神不要计较偷盗之举…
而“赏孤”就要悲凉多了。解放前的人往往“沟死沟埋,路死插牌”。所以要行任何祭祀之事都必须给这些客死在外的孤魂野鬼算上一份,给他们准备饮食、冥币之类的…
卫小娟放下望远镜,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那些人的肃穆之意,她也无法抱着看戏的心态来旁观了。
虽说鬼神之事确实荒谬,但是这些祭祀给人提供了心理暗示,也算变相的引导了山村人行善积德,热情好客了吧。人在做,天在看!为人处世之时便会思量再三…
伙食团的几位妇女开始往山下抬着蒸好的米饭。祭祀一完,喝酒吃肉的狂欢便开始了。
“小姑娘,下去吃饭吧!”那位受到董一建托付的大娘最后一个出门,拿着钥匙正在锁门。
卫小娟用望远镜看看对面被董老板拉着“见客”的董一建,还看到他对自己做了个无奈的手势。想起下面那些人喝酒吃肉的“豪放”,还是拒绝了。
“算了,大娘你先下去吧,我等下就来。”
“那我们去了啊!你等下也好,那边还空了一桌,估计等下小老板就会过来带你去呢!”大婶也急着下去开吃了,她还带着口袋,去迟了可没有“羊尾巴”给孙子打包了。
卫小娟依然举着望远镜,见到董一建似乎是应酬完了,那边的祭祀也差不多结束了。然后,就见他走向卫大军,诚惶诚恐的说了什么?卫大军站起了身子往这边看过来了…
“啊——”
她尖叫着转身!倒不是卫大军的利眼吓的,而是有人拍了她的肩膀!
“你要做什么?”她问得很警戒,人也下意识退了一步。
“…”
来人没有说话,向她迫近了一步。
“对不起,你让一下,我要下去找我的家人了。”卫小娟对突然出现的杨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为什么不公平?怎么又是他?当年不是他,你已经是我婆娘了,说不定孩子都好几岁了?”
他的眼神有些狂乱的轻佻,脸色诡异的发红,口里浓浓的酒气喷薄而出,高壮的身材牢牢占据了卫小娟想逃脱的必经之路。
“要不?你试试我!那些女人都说我的东东很大,很厉害,能把人搞得舒舒服服的。说不定你和我睡一次,你就会觉得我才是最棒的。”杨勇刚才足足一口气喝了半斤酒,借口上厕所,爬上这个没人关注的小山包。
“我只想搞得你求饶,搞得你哭着说当年就该给我,搞得你再也不想看其他男人,我喜欢你的嘴巴,喜欢你的胸脯…”
说着说着,他的禄山之爪便直直往卫小娟的胸前袭来。
“你流氓,疯子!”卫小娟怎么可能让他得逞,用力向他丢出手中的望远镜,砸得他回手捂着头脸痛呼出声。
卫小娟觑见他左边靠墙的空隙,抓紧机会冲过,拔腿就往山包左面下山的台阶跑去。
在这人声鼎沸的山谷,她可没有做那些无用功的尖叫,有那尖叫的力气,倒不如快点跑下山坡。坡下就是吃饭的广场了,总会有人发现的吧?而且她知道,对面平台上的老爸也回来救自己的…
不得不说,两世为人的卫小娟确实心理素质比实际年龄强了不止一点。她的估计没错,对面平台上的董一建刚向卫大军“自首完毕”,两人看向左边厂矿时,正好看见杨勇高壮的人影靠近那个相对较小的人儿。
卫大军摆手道:“她不过来就算了…”
“卫叔,不对!那人不安好心!”董一建猜到了人影的真实身份,见他一人上了山包,立刻截断了他的话头,人也开始往那边冲。
卫大军随即发现了不正常,也跟着往山下冲,口中更是失态的大吼:“小娟!…”
他俩的举动引发了一串反应。卫大军一桌坐着的是卫家几兄弟和厂里的另外几个技术员,旁边桌子坐得是几位矿上老板,还有三四个政府要员。其他桌子上的也都是有身份的大小老板,政府工作人员,其中还有几位治安联防队员…
卫家几兄弟才出了是卫小娟出什么事情了!也都起身跟着焦急地冲出位子…
董老板脸色一变,他也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还担心的是:带卫家女儿上来的是自家的儿子,要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接过不敢想象…
他刚想跟着追上去,同桌的丁镇长便拖住他的袖子,急问道:“怎么啦?咱们这儿这么多人,别放着我们干着急啊!”
董老板只得按照自己的思路解释道:“卫技师家的女儿在对面遇到什么麻烦了!”
眼角正好看见高壮人影弯腰,较小人影往山包边的小路狂奔。急道:“跑得快的快去看看,究竟谁那么大胆子敢在崖山闹事!快点,卫妮子跑那么快下山,万一冲急了滚到下去了咋办?”
卫小娟好在生长在山村,怀孕以来穿的又全是平底鞋,今天当然也不例外。一趟跑出了老远!
但是,比起人高腿长的杨勇还是慢了许多,冲到半路便被他越过身子追上了,她收势不及,竟然主动“投/怀/送/抱”了…
杨勇不知道两人的行动已经被人发现,抱住她喘着粗气道:“你跑慢点,摔着怎么办?”
卫小娟用力挣了两下没什么效果,她站在高处的阶梯上,越过他的肩膀看见远处已经争相下山的家人,他们脸上共同的焦急忧虑越来越清楚…
“你看后面!我爸他们过来了。”她说得很轻。
杨勇其实一直不怎么得志,今天见了卫小娟,当着那么多人仍然没有找回面子。思前想后:觉得他就只有那种能力肯定强过别人,见董一建走后,下午的酒气没过完,新喝的半斤白酒也冲上头脑,这才麻着胆子找了上来。
此刻听得卫小娟说她爸来了,心下还是怯怯,回头果然看见远处跑来了十数个人影,后面还有增多的势头。
卫小娟感觉他手上的力道放松了,忙再次抓住机会绕过他往下面跑去。
谁知道?杨勇并没有完全松手,卫小娟前冲的身子被他手上的力道一带,整个人往右侧一倒…
右边是横生的杂草,但也是一个斜坡!
杨勇也没能拉住她倒下的身子,眼睁睁看着她上半身压过草叶,紧急中她竟然还努力换过姿势,护住肚子,滚下了山道…
“小娟!——”无数个声嘶力竭的呼唤响起!从这斜坡滚下去不远就是一处掏空的石矿悬崖…
“小娟!”这个声音是卫小娟熟悉的声音,这个人也熟悉,这个搂得仿佛勒端骨头的怀抱更是熟悉,他脸上的惊惧交加,又庆幸无比的神色也熟悉…
“元锦!你来啦!”
第四卷 第一章 侥幸安然无恙
卫大河停好车,车上的七八个人便加快脚步往山上的煤矿赶去。
卫大河饶有兴致地给宝哥介绍家乡的风俗习惯,引得他一阵惊叹。元锦倒是没心思和他俩聊什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像是会发生什么事情。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大,越迈越急,一点儿也不见平坝人爬山的疲意。
“元锦,你走那么快干啥?想老婆也不至于丢开朋友吧!”宝哥仰头看斜上方领先了近一百米的元锦,叉着腰站在路边喘着粗气。
卫大河顺势陪他等在原地,递上一支香烟。
“这证明我家侄女的魅力还行,嘿嘿!我这个元锦的老丈人陪你慢慢走吧。你都算厉害了,后面那几个人更慢。”
“你们慢慢来,我先上去看看。”元锦离广场越来越近,嘈杂的声浪也越发的高了,鬼使神差般,他专心看路的眼神移向了左手边的山包小路。
卫小娟的身影他早已刻在心上,即使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他也能看出被一个高大人影抱在怀中的正是他的老婆!
可是,电光火石间,形势便容不得他多想…
卫小娟翻身栽倒的那一刻,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潜力,他发足狂奔,踩着杂草乱石,在最关键的那刻接住了从草丛栽下的她,幸好卫小娟只是“落下”,而不是“滚下”!手臂上的重力让他随着惯性跪倒在地…
紧紧搂着她,沉甸甸的充实感让他的心稍稍落下…
差一点!就差一点!!
这截近五十米的杂草乱石斜坡过后,便是一道高高的矿石悬崖!!
卫小娟双手依然维持护着肚子的动作,上半身躺在元锦的怀里,紧贴着他跪倒的身躯半坐在地上。
眼神痴痴的盯着气息不稳的他,感觉他剧烈的心跳:真好!我还完整的在他怀里,还可以快乐的做他的新娘…
元锦没法将乱跳的心脏归为,脑海里一片空白…
其实说起来用了不少的笔墨,事情却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卫大军等人惊惧交加的眼睁睁看着卫小娟栽下小路,都是心魂俱裂。
董一建本就跑在最前面,冲上前就给了呆滞的杨勇一脚,让他一咕噜滚下了山坡,落到了广场里…
建他滚下去便被后面跟上来的卫家中人控制住了,这才探头往卫小娟栽下的地方看去!
下面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如此的和谐,董一建心里的大石落下,要是卫小娟出了什么事,他可怎么向元锦交代啊?
他自己没有发现,他想的是怎么“交代”,而非陪她同生共死,还有,第一时间他没有检查卫小娟的安危,却选择了动手惩戒元凶!
卫大军倒是一点没顾上看元凶一眼,一个大跨步跳下小道,眼前的情景让他送了一口大气。一时不知道是否该上前?给那个抱着女儿不撒手的女婿两个爆栗?还是夸奖女婿来得及时?
犹豫几秒之后,他还是重重咳嗽两声:“嗯,幸好元锦在下面接住你了!还不起来看看有没有地方摔着了?”
声音打破了两人凝望的魔咒。元锦小心扶起她来,和卫大军一起担心出声:“你身体没事吧?”
卫小娟被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或是三个)男人陪着,心底的惊恐不翼而飞,站起身子动动手脚,捏捏脸,绽放一个安心的笑颜:“没事,没事!咱们山里人皮糙肉厚的哪儿有那么娇气?上次从吊脚楼那么高的地方摔到楼梯上不也没事?奶奶说过的,胖子一般不会摔伤的。你们俩别担心!”
“谁担心你了?我们担心肚里那个。”再一次,两个内敛的男人同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