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媳妇有些诧异,不过三奶奶既然吩咐了,肯定有她的道理,便道:“我知道了,走出这屋子,不会有第四人知道,连我家那口子我也是不会说的。”
“如此甚好。”尹淑媛微微一笑,让春荟取了些碎银子赏她。
王二媳妇一走,尹淑媛便沉了脸,冷冷道:“春荟,明儿个你回趟都护府,问夫人要些个人手来,就算翻遍京城也要把宋婆子给我找出来。”
春荟郑重了神情道:“是,春荟一定把这事办好。”
“小心莫要惊动了府里的人,还有,找到她就行监视着她,别让她发觉了溜了,速速来报我。”尹淑媛又道,心底冷笑:只要宋婆子好赌,就不怕撕不开她这张嘴,方晴烟,你是如何摆我一道,我便依样奉还,你怎么从我手里夺去的,我还怎样夺回来,谁叫你不义在先?
纪宣仪从老爷书房出来,便往‘澄心苑’走,行至三岔路口,却听有人轻唤:“二爷…”
纪宣仪驻足,寻声而望,见紫竹林闪出个红色的身影,细看,竟然是柳馨儿,裹着一身红色的披风,怯生生地低着头拧着帕子。纪宣仪迎了上去,看她脸儿冻得通红,怜惜道:“这么冷的天,你怎在这里等着?如梅呢?怎不跟着伺候?”
柳馨儿瘪了瘪嘴,楚楚道:“馨儿有好几日没见到二爷了,心里挂念,又不敢去‘澄心苑’,怕二奶奶误会馨儿是去争宠…只好在这里等二爷。”
听她说的可怜,纪宣仪也觉得愧疚,这些日子是冷落她了,伸手拂着她冰冷的脸颊,微微浅笑,柔声道:“这几日你二奶奶病了,我也走不开,等她好些了我便去看你,你先回去,别冻着了,又犯咳嗽。”
柳馨儿听了,眼中迅速充泪,一颗一颗似珠子般滚落下来,跌碎在纪宣仪手背上。以前听二爷说到二奶奶的时候都是她啊好的,今天居然说…你二奶奶…可见二奶奶在二爷心中的分量已与往昔不同。人心就像一杆秤,这头重了,那头自然要轻去,如今她便是轻的那头了,不由地悲从心中来。
“怎地哭了呢?不哭了,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纪宣仪慌忙安慰道,手衣袖去帮她拭泪,却是越拭越多。
“二爷是不是不要馨儿了?”柳馨儿唏嘘着。
“瞎说什么呢?怎么不要你?”纪宣仪笑道,心中却也烦忧,一个人硬生生要被撕成两瓣的滋味实在不好受,看来齐人之福不是谁都可以享受的那么惬意和潇洒,当心里慢慢地驻进一个人的时候,他真的很想很想一心一意地去对待,然而,他已经失去了这样的资格,因为另一个的存在也是他的责任。是的,要负责任,当初在母亲的设计下,他醉酒之后,稀里糊涂地要了馨儿,她便成了他的责任,不,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不能否认是馨儿陪伴他度过了很长一段,也是最最难熬的一段时光,不能否认自己一直当她是蔓儿的影子,这一点,他是心存歉疚的,也发过誓会好好对待她,除了心,别的,能满足就尽量满足她…
“馨儿不敢和二奶奶争什么,只希望二爷能偶尔也能想起馨儿,能来看看馨儿,馨儿便心满意足了…”柳馨儿嘤嘤啜泣着。
纪宣仪无声叹息,搂住她的腰,轻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纪宣仪原本只是想送她回去,可是到了‘馨香苑’,看馨儿又是备茶果,又是上酒菜,又道要弹琴给他听,殷勤得不得了,说是练了好些日子的,他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只能浅酌着,心不在焉地听着,思绪却如一片浮云悠然远去,回想到他和蔓儿常常在梅园里琴萧合奏,浓情缱绻,陶醉在彼此的目光中,唇边的一弯浅笑里…又想起锦书,不会抚琴也不会弄萧,做女红也是笨拙得很,她和蔓儿是这无全不同的类型,蔓儿俏皮,她沉静,蔓儿人缘极好,她处处受气,当然这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家世背景不同,可是,她却能下一手好棋,写得一手漂亮的字,隐晦的聪明,隐忍的坚毅,若说蔓儿是阳光下灿灿的金子,她便是颗夜明珠,在幽暗中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二爷,您觉得馨儿的琴艺可有进步?”柳馨儿一曲终,姗姗地走了过来,坐在了纪宣仪怀里,双臂搂住他的脖子,高耸的丰盈似有若无地蹭在他脸上,含了娇羞的笑意婉声道。
纪宣仪敷衍着,笑道:“很好。”她的身上透着陌生的芳香,也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被这香薰醉了,觉得有些头晕,身体里莫名地燥热。
“你用了什么香?”纪宣仪轻嗅着,问道。
“二爷喜欢吗?这是我表妹送我的,说是…可以增添闺房乐趣的…”柳馨儿启了樱唇吻上宣仪的唇。
纪宣仪一个激灵,增添闺房乐趣…那岂不是媚香?虽然很多男人都好这一口,用了以后会变得神勇无比,但他对这种东西却很厌恶。
纪宣仪推开她,隐忍着小腹处窜起的一阵阵热流,冷声道:“你早些歇息,我先走了。”
“二爷…”柳馨儿含泪喊他,她这样费尽心思讨好他,他却还是要走,他的心里真的完全没有她了。
纪宣仪顿了一顿,没有回头,轻道:“以后不要用这种香,我不喜欢。”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他不责备她,她的心情他能理解,只是用错了方法。
柳馨儿伏案失声痛哭,纪宣仪,你好狠的心…
“柳姨娘…”如梅怯怯地唤她,想安慰她。
柳馨儿挥袖将几案上的东西统统扫落,声嘶力竭地喊道:“滚…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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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章 情缱绻(一)
大脑越发昏热。身体里的热流像有一百匹疯狂的野马奔腾着,左冲右突,冲击关他每根神经都紧绷如拉满的弓,腿间的昂扬膨胀到发痛…太热了,额上渗出密密的汗来,真想脱了衣服浸在冰雪里…这媚香真是厉害,倘若他还留在那里,被馨儿丰盈柔嫩的身子一蹭,就会失控了吧!这个傻瓜,不知道这样是很伤身体的吗?
“阿风,开门…”纪宣仪喘息关,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
“二爷?”开门的却是绿衣。
纪宣仪怔了怔,抬头一看,他是要去‘怡景园’的,怎么走到‘澄心院’来了?转了身就要走,他不能来这里。
“二爷,您才回来啊?二奶奶等你好一会儿,我正要去找二爷…”映雪眼尖看见了纪宣仪,忙迎了出来,夜色昏暗,没看出纪宣仪有什么不对劲。
“二奶奶等我?有事吗?”纪宣仪清了清因灼热面干燥微微发哑的嗓子问道。
“二爷进去不就知道了?”映雪笑嘻嘻地拉着纪宣仪进屋。
“宣仪,你回来啦!刚好,来试试这件袍子,我改好了。”锦书打好结,轻启贝齿咬断了丝线。
纪宣仪蹙了眉道:“你才好些,怎又做这人,怪费神的,小心伤了眼。”
“你上回不是急着要吗?我已经大好了,做这点事儿又不累,就怕没改好,让你失望了。”锦书嫣然一笑,伸手来为他宽衣。
纪宣仪侧了侧身子避开她的手,此刻他的感官极度敏锐,她一靠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他的心跳又快了几分,呼吸困难。
锦书讶异看他,这才发现他双颊泛红,额上沁着细汗,细闻之下还有一股子酒味,锦书柔声问道:“你喝酒了?”
纪宣仪不自然地‘嗯’了一声,自己解了外衣。
锦书为他换上新衣,不经意间触到他的手,滚烫…锦书低声惊呼:“宣仪,你的手好烫,你是不是发热了?”说着便要去触他的额。
纪宣仪慌忙又避开去,后退了两步,喃喃道:“锦书,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锦书拦住他,急切道:“宣仪,你到底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他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
“没…没事儿…”
他目光闪躲,言辞闪烁,让锦书更加疑心起来,锦书看着他,口中喊道:“话儿,赶紧去请大夫来。”
纪宣仪忙出声阻止:“别去,别找大夫。”为这种事情找大夫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看你满头大汗,眼睛也是红的。”锦书疼惜道,取了绢帕为他擦汗。
纪宣仪深吸一气,对话儿映雪道:“你们先下去。”
话儿和映雪面面相觑,又看锦书,锦忆微微点头,两人方才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她和他,锦书能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他喷洒在她手背上的气息都是滚烫的,还说他没有发热,他一定是怕她担心吧!
纪宣仪走开几步,与她保持距离,看来不跟她说实话,她是不会安心的。取过桌案上的青花茶壶,倒了杯凉茶,咕咚一口见底,凉茶入腹,却如一滴冰水滴入火海,丝毫不起作用。
锦书忙又来夺,薄责道:“这么冷的天,怎好喝凉茶?会影响肠胃的。”
纪仪宣争喘着,窘迫地看着锦书,坦白道:“锦书,我不是病了,而是嗅了媚香。”
“媚香是什么东西?”锦书一时没弄明白媚香是个啥东西。
纪宣仪自嘲地笑了一笑:“媚香是一种催情的迷香。”
这回锦书听懂了,不觉地脸上发烫,嗔道:“你怎么去嗅这种东西?”
看她深垂螓首,面若飞霞,端的是娇媚动人,纪宣仪愈加口干舌燥,沙哑道:“不是我要去嗅,是不小心嗅到了,我不该来这的,我这便回‘芳景轩’去。”
“你回‘芳景轩’?要怎么办?中了媚香不要紧么?”锦书担忧道,也无心追问是谁给他下的药只担心他怎么解决。
“没事,我去泡个冷水澡应该可以解这药性的。”纪宣仪打定了主意,虽然这样做对身体损害很大,但是,他宁愿自伤,也不要找别人发泄,尤其是锦书,在病初愈的,经不起折腾,馨儿那里,更加不行,想到她用这个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泡冷水澡?那是万万不行的,现在是寒冬啊!明儿个都是小年夜了,万一你冻生病了可如何是好?”锦书哪能让他去做这样的傻事:“除此之我,没别的法子了吗?没有解药吗?”
别的法子当然是有的,纪宣仪看向锦书的目光又灼热起来,像是攥了两簇火苗在幽幽跳动,锦书的心蓦然急跳,是她愚钝了,既然是催情的媚香自然是要欲望得到宣泄才能解去药性,可是,可是她好像还没有准备好,而且,应该是最宝贵的第一次却沦为…她有些不甘啊…
纪宣仪仓皇地别开眼去,低低道:“我走了,你不用担心的。”说着便要开门去。
“不,别增,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让你走。”锦书急了,不顾一匹地扑上前,从身后抱住他。
纪宣仪艰难地吞咽关,喉结上一滑动,哑声道:“锦书,你不懂,我再不走会控制不住,会伤害到你…”
“我不怕,宣仪,让我帮你…”锦书固执地抱紧他,他的身体在轻颤,他一定很难受吧!
“锦书,你会吃不消的,而且,而且我也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了你,我想过要给你一个美好的第一次…”纪宣仪懊恼地说道,僵直的脊背敏锐地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纪宣仪痛苦地仰首,深深喘息,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隐忍住的,她还抱着他不放,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失控了…
他能这样说让她感动,她知道,他一直体贴着她,其实,有好几次她不小心碰触到他那里,坚硬如铁,他有想的,不是吗?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吧!他夜夜抱着她入睡,却能隐忍不碰她,他是在照顾她的心情,顾念她的身体…那么现在他需要她了,她怎可以袖手不管呢?反正这一天迟早是要面对的,火烧眉毛,只有且顾眼下…锦书坚定了语气,幽幽道:“宣仪,我不怕,我是你的妻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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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章 情缱绻(二)
这时的纪宣仪再也按耐不住,陡然转身,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床榻,两俱身体几乎同时滚在了床上,他将她锁在身下,急切地捕捉到她的唇,狂暴地吸吮着她柔嫩的唇瓣,肆意纠缠她的丁香。
他的吻,如此猛烈,像是夏日里不期而至的暴雨,铺天盖地,迫得人无法呼吸。刚才她说不怕,那是没有经历过,无知者无畏,现在,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心里发慌,不知所措。
他手忙脚乱地撕扯着她的衣服,直到她娇美的身体完全绽放在他眼底,白皙如玉的肌肤衬在大红的锦被上,鲜明的色彩对比,炫得他几乎睁不开眼,她身上淡淡的处子芳香似最浓烈的催情猛药,他再也无法抑制体内奔腾叫嚣的情欲,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他吻她,用力地吻,吻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沿着修长优美的颈项,来到她深陷的锁骨,最后含住她胸前的丰盈,舔舐着那点樱红,舌尖不停地在上面打转,听到她细密的喘息,一声声无助的娇吟…
“嗯…宣仪…宣仪…”她茫然地轻唤着他的名字,他的吻,他的抚摸,激起一股陌生的情欲,次第翻涌关,酥酥麻麻,让她止不住地轻颤,心跳狂乱。
“锦书…喜欢吗?”他低喘着问,隐忍关勃发的欲望,一手极力安抚她的不安,这是她的第一次,他一定要耐心,尽管忍耐非常之辛苦,也要忍耐着,要给她充足的时间,做好充足的准备,以免伤到她,吓到她。
喜欢吗?她不知道,好难受啊…身体里似有无数的火焰在窜动,灼烧得她酸软无力,可是心里又有些期待,期待着得到更多更多…
他的手拂过她平坦的小腹,滑向掩藏在丛林中的幽谷,找到那一处敏感的突起,轻轻按下,旋转着。
锦书羞赧的想要并拢双腿退缩开去,可是他的身体正嵌在她的双腿间,根本就动弹不得。酥麻的热流直窜脑后,锦书受不住,浑身战粟起来,弓起身子,情不自禁地娇吟出声:“宣仪…别…别这样…”
他深深看她,目光炽热如火,蕴含着绵绵无尽的情意,她可直是个敏感的小东西…呼吸越发急促起来,汗滴如雨,伏在她耳边,轻咬她的耳垂,舌头邪恶地伸进她的耳蜗,喑哑道:“别这样,要哪样?”
静书媚眼如丝,迷乱地摇头,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一波又一波不断翻涌而上的酥麻热流淹没了,溺毙了,她紧抓住他的手臂,想让他放过那里,他却再次含住她胸前的樱红,屈起一指向下,滑入她的紧窒,指尖碰触到一层障碍,稍一停滞,旋即一探到底。
“啊…痛…”锦书忍不住呼痛,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臂膀浑然不知。
“锦书…别怕…放松…”他吻住她的唇,将她的娇吟悉数吞下,手指缓缓抽动,让她慢慢适应他的存在。
可是她不知要如何放松,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一点,她紧张得不得了,整个身子都紧绷着。然而,疼痛过后,酥麻的感觉更甚,小腹热热的,热浪顶着她不断向上,他仿佛就要攀上了云端…
纪宣仪不住吻她的眉眼,直到她的眉头渐渐舒展,露出迷醉的神色,手指被温润包裹着,清晰地感受到她吸附,纪宣仪又试着探入一指。
就差一步她就要飞上云端了,下一刻又被疼痛打落地狱,锦书眼角被逼出泪来,低泣着:“宣仪…我…我好难受…”
“哪儿难受…”他吻她。
“宣仪…不…不要了…”她哭泣着,可溢出的声音支离破碎,听起来更像是魅惑的邀请。
他屈起手指顶在她敏感处,激得她溢出更多的娇吟:“真的不要了吗?”
“啊…”锦书意识涣散,紧紧地抱着他,就像即将溺毙的人死死地抓住救命的稻草,除了喘息嘤咛,说不出一句话。
可他却撤了手指,她的湿润告诉他,她已经准备好接纳他了,纪宣仪轻轻挣脱锦书的拥抱。锦书感到一阵空虚,仿佛身体里赫然出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一种从未有过的虚空的感觉,急切地想要填满、充实,她弓起身子迎向他,渴望着…
纪宣仪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他迅速地除去身上的衣物,火热滚烫的身体再次贴了上来,拨开她散乱的发丝,看着她迷蒙水润的眼,哑声道:“锦书,忍一忍…”
忍什么?锦书尚未领会他的意思,他握住她的腰,昂扬抵了上来,身子一沉,缓慢而坚决地进入。
“嗯…”身体被一点点撕裂,锦书痛得倒抽一口冷气,眼里涌出更多的泪来,伸手想要去推开他,原来,先前的痛跟现在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原来,第一次真的很痛,痛到整个人都痉挛了。
他半埋在她体内,一动也不敢动,他知道她的疼痛,她的紧窒正剧烈地收缩着想要驱赶他,这样的忍耐简直是非人的折磨,蓬勃的情欲在湿润中似要沸腾,汗水顺着脸颊淌下,滴在她脸上,和她的泪混在一起…他捉住她的双手固定在她头顶,吻去她脸上的泪,一手伸到两人的结合处,温柔地抚慰,一边哑声哄道:“锦书,忍一忍…过一会儿就不痛了…”
她咬着唇,用力喘息,看到他的脸色绯红,额上布满汗珠,一滴滴地滑落,眼神迷离,似痛楚万分,想着他亦是备受煎熬的吧!不由生出几分勇气,回吻着他,细声道:“宣仪,别忍了,我熬得住…”
“锦书,相信我…我下定能带给你快乐…”他的眸光蓦然变得深邃无比,注视着她,低吼一声,全力沉入。
律动忽而极速深沉忽而温柔缓慢,以为是轻轻的试探,下一刻便鲁莽地造访,做好准备承受他的最有力的撞击,他却又轻轻地退了去,主动权皆掌握在他手里,在这方面她全然不是他的对手,她只能一味承受,任他带着她上天入…
他渐渐地加快速度,每一下都那么用力,似要将她深深贯穿,她几乎承受不住,娇吟着,喘息着,眼前森白一片,模糊地都看不清他的脸,他说一定会带给她快乐,可是…除了痛,还是痛…她快要晕过去了。
终于在一阵极速律动后,他低吼着停止了动作,身体被他发出的滚烫烫的禁不住一阵哆嗦。
他重重伏在她身上,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锦书睁开迷蒙倦怠的眼,累得不想说话,就这样相拥着,第一次,就这样结束了吗?一个女人的蜕变原来是这样痛苦的。
“锦书…还痛吗…”他稍作休息,便恢复了精神,略抬了身子轻抚她的脸颊,脸上欢爱过后的红潮还未退去,像极了一朵盛开的山茶,红艳艳的,诱得人忍不住想要一尝再尝。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淋漓尽致的欢爱,身与心都极尽渴望着与她水乳交融。只是今次因着中了媚香,不免狂暴了些,希望没有伤到她。
锦书羞涩地垂眸,声音细如蚊叫:“还好…”
她的妖羞模样让他瞬间又起了反应,锦书也察觉到他的变化,他还未退出,却又胀大起来,心下大惊,再来一次她可真受不了了。
他坏坏轻笑,说:“它不太老实呢!”还配合着悸动了一下。
锦书大窘,嗔道:“那你还不快离开。”
他轻啄了她的唇,轻道:“遵命!”缓缓退出。锦书刚要松一口气,他却猛地又深深进入,厚颜无耻地笑着:“它还舍不得走…还想多呆一会儿…”
锦书恼羞的推他,他顺势抽动起来,锦书深吸一气,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力气瞬间又被抽走,身子绵软无力,意识又涣散了,娇喘连连,随着他的律动沉沉浮浮,习惯了疼痛后的身体,变得越发敏感,深沉的撞击唤醒了身体里沉睡的欲望,先前那种又酥又麻的感觉,像一道潜流,缓缓而出,渐渐将她淹没。
“救我…救我…”她要被没顶了,要被湮灭了,身体轻飘着,仿佛只有那样猛烈的撞击才能证实自己的存在。
“锦书…喊我的名字…叫我宣仪…”他低喘着,被她的意乱情迷所蛊惑,这样的她美得惊心动魄。
“噢…宣仪…”锦书破碎地娇吟,似哭泣,呐呐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他一力送她冲上云霄,眼前一片金光四射,亮得让人睁不开眼,身体里似乎有什么迸发出来,像夜间燃放的烟花,绚丽多彩,极致的美丽,小腹处开始剧烈地收缩,那种极致的快感冲击到脑后,连呼吸都停滞住,原来,真的有快乐…
纪宣仪如困兽般地低吼着,将灼热悉数洒在了她的身体里,这一次,他没有食言。
他抽身而去,锦书懒懒地躺着,一动也不想动,半睁着水眸看他。他展开宽大的袍子,披在洁白颀长的身躯上,在左侧打了个松松的结,白色云纹图案,丝绸轻柔的质地让他看起来若高山流云般的清俊雅逸,锦书痴惘着,很难把他与刚才那个炽热如火的他联系在一起。
他绞了热帕子回转,眸光若温柔的月色,有滟滟的情欲流转,锦书下意识地缩瑟了下身体,拢了拢锦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知,靠了上来,低柔地说道:“我帮你擦下身子,汗涔涔的会不舒服的。”
锦书难为情道:“我自己来就好。”
他挑眉,笑得很是狡黠:“你还有力气么?”
真想捶他,平日里看他总是正经无比的,害她跟他说话都得小心翼翼,这会儿倒没个正型。锦书嗔他一眼,便要起来,怎好让他为她做这些,岂不是要羞死了。
只是她的衣物呢?锦书这才发现她的衣服早被他撕扯得散落了一地,凌乱地宣告着刚才这里是怎样的狂乱和淫靡,脸上不禁红了又红。
他笑意更深,温柔而霸道地搂了她入怀,掀去了锦被,看见她如玉的肌肤因为适才的欢愉而泛着一层浅浅的玫瑰色,端的是诱人,她的肩上胸口,还有许多深浅不一的痕迹,那都是激情时他留下印记,纪宣仪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欲望蠢蠢而动,不过,真的不可以再放纵了,初经人事的她会受不了。纪宣仪做了个深呼吸,努力敛定心神细细为她擦拭,满目歉意道:“今日让你受累了…现在还疼吗?”
锦书微微摇头,怎么可能不疼呢?身下正火辣辣地痛着,可是说不出口,而且,谈什么受累?这是她心甘情愿的,而且她也尝到了欢愉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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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章 情缱绻(三)
她双腿间的血迹触目惊心,纪宣仪轻微地碰触,感觉到她的身子又紧绷起来,他的歉意更深,尽快地帮她清理好,从衣橱里取了件干净的褒衣为她穿上,舔了舔发干的唇,柔声道:“锦书…睡吧!好好休息。”
锦书轻轻地嗯了一声,他好温柔,这么体贴,他对蔓儿,对馨儿也是这样的吗?一想到,他也和她们这样说话,为她们做这些,锦书便觉得难受起来。可是,之前不是不在乎吗…看他一件一件地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整理好挂在屏风上…也许,是因为付出的更多了,便想着能得到更多,然而,不可能了吧!她注定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他,心隐隐作痛,缓缓转了身去,不再看他。
感觉到他又贴了过来,从背后抱住她。身体与她契合着,轻吻她的耳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半身酥麻。
“睡吧!我抱着你…”他低语着,双手只安份地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
锦书无声轻叹,不能再想了,闭上眼,沉沉睡去。
醒来时,枕边空空,他已经不在了,锦书睁着眼发了一会儿呆,蓦然想起今天是小年夜了,她该早点去‘宁和堂’给老爷夫人请安的。锦书忙坐起身,却是倒抽了一气,这个身子像被人拆过似的,浑身酸痛无比,不过,顾不得了,锦书掀了鲛纱云帐,看外面的天已大亮,不由心急,这下可又惹麻烦了,这个宣仪,怎不叫醒她?还有初桃她们,明知道今日是个重要的日子,怎的也懒怠了。
锦书边穿衣,边唤:“初桃…话儿…”
话儿应声进来,笑眯眯道:“二奶奶您终于睡醒了。”
锦书焦急道:“你还说,怎不早点叫我?”
话儿假作无辜道:“是二爷不让叫的,说让您好好睡,老爷夫人那边他会应付,叫您别担心。”
他会应付?他怎么应付啊?说她昨晚放纵过度,到现在都爬不起来?再好听点,说她身体不适?反正都是不妥的,锦书一百个不放心。
初桃端了热水进来,锦书忍着身上的酸痛,赶紧梳洗,话儿照例去整理被褥,锦书在铜镜里看见话儿对着床铺怔了一下,方想起昨夜留在上边的痕迹,顿时羞红了脸,又自我安慰地想着,还好那被褥是红色的,应该不会很明显吧!哎!这不是自欺欺人吗?话儿又不是傻子,能看不出来那是落红吗?
话儿很快将床单卷了,裹成一团,又去取出新的换上,话儿抱了床单和初桃使了个眼色,两人笑得很是暧昧,锦书都不敢瞧了,只当没看见,强作镇定。
正要出门,宣仪回来了,身上穿着锦书昨晚改好的袍子,青衣玉带,神清气爽的,越发显得英挺俊逸。看锦书要出门,反倒执了她的手往回走。
“宣仪,我得去给老爷夫人请安了。”锦书挣了挣。
“不用去了,老爷夫人那我已经解释了,你就好好休息吧!”纪宣仪满不在乎道。
“那你怎么解释的?”锦书不安地问。
纪宣仪眼角含笑:“我只说你昨夜受了凉,有点犯咳。”
锦书哀叹:“我就知道你说不出好的来,这是理由吗?我还是得去。”去迟了总比不去的好,不然夫人肯定又要说她娇贵啊什么的,或都是更难听的话。
他拉了她坐下,知道她凡事谨慎,生怕母亲又责怪她,宽慰道:“我说没事便没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少这一日也没什么要紧的,再说了,你又不是故意的,是我累的你,母亲要是责怪,我力承担就是,断不叫你再受委屈。”
他满目宠溺的眼神,让锦书心中一暖,他肯这样维护她了,是因为心里歉疚,还是因为心里真的有她了呢?罢了罢了,既然他都扯了谎了,她也只能把这谎继续扯下去。
“今天府里有戏班子来,晚宴过后,会在抱月亭前的大戏楼子里开戏,我也不知道你喜欢看什么,迟些你过去看看戏单子,点一出自己爱看的。”他和声道。
在古代,家里请个戏班子来演戏已经算是很大的热闹了,锦书也有些期待,不知道这个时空里的戏跟她前世所见是不是一样呢?也有京剧,昆曲什么的吗?
----------------------------------------------------------------------------------------------------------------------八十五章 淑媛的礼物
因着锦书起得迟了,所以纪宣仪吩咐早点用午饭,要的都是锦书平日爱吃的,不过他是不太清楚她爱吃什么,问初桃才知道的。一起在‘宁和堂’用饭的时候,她都吃得很少,也没有人问过她,她喜欢吃什么,想着,是不是因为那些都不是她喜欢的,所以她才吃得这么少?纪宣仪不免自责。
也不要话儿她们伺候着,两人并肩坐了用饭。纪宣仪低笑道:“这样是不是自在些?”
锦书含笑点头,这样像是在过二人世界,奢侈地想,如果都能这样该多好…
他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哂笑着:“你若喜欢,那我们以后可以经常这样,其实,我也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伺候着,自己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也不用管什么吃相,狼吞虎咽也没关系。”
锦书抿了嘴笑道:“你也会狼吞虎咽的么?”
他身子探了过来,附在她耳边,用极其魅惑的声音轻道:“我想狼吞虎咽地吃了你…”
锦书大窘,拧眉嗔他:“别闹了,菜都要凉了。”说着便要给他布菜。他忙道:“别动,让我来。”
夺过锦书手里的碗,起身盛了一碗放了冬虫夏草的童子鸡汤给锦书:“把这个喝了,补补身子。”
锦书盯着鸡汤上浮着一层油腻,便觉得吃不下,皱了眉道:“太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