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蓝打断她的话:“妈,你真是越来越喜欢唠叨了。我爸嫌不嫌弃你这样?”

窦美林愣了一下,然后竖起眉毛说:“他敢!”

邬蓝笑起来,这些年母亲和张军杰相处得越来越和谐了,母亲也越来越放松,不知不觉女王范儿就出来了,当然,这也是张军杰愿意让着宠着的缘故。邬蓝很喜欢这样的父母,真正的美满幸福。

大概结婚过日子就该是这样的,不需要外表多么光鲜亮丽,多么登对相配,只要自己相处着舒服,就是最好的、最合适的,平平淡淡才是真。

很快又到了年底,邬蓝学校放了寒假,她每天在家睡到自然醒,空闲了就翻翻书,炒炒股票,这些年邬蓝没白浪费重生的机会,买了几支好股票,虽然没有富可敌国,但也有个不菲的身家了,钱是不愁花了,她准备到时候还去投资个什么项目,再搞个什么助学基金之类的,就算是丰富业余生活了。

一天早上,邬蓝被电话吵醒来,拿起手机接通,里面传来戚郁芳的声音:“美女,在干嘛呢?”

邬蓝呵呵笑了一声:“还在睡觉呢。”

那头传来戚郁芳的声音:“你不说我都知道了,幸亏我是个女生,被你这么慵懒的一句话说得都汗毛倒竖了,这要是一个男的听了,不想歪了才怪。”

邬蓝一囧,清了清嗓子:“去,瞎说什么呢。回来了吗?”

戚郁芳说:“正准备动身,下午家到家了,到时候一起出来玩啊。”

邬蓝听着那头嘈杂的声音,想着她可能是在车站坐车:“好,回来后叫我。”

邬蓝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当初那些朋友,除了自己,就没有一个人回老家的,戚郁芳和文豪两个人毕业后都留在了省城,都准备结婚买房了,以后就定居省城了,李孝南和常琰都还在读研,估计将来也是留省城了,大家要聚,都得到年底了。

邬蓝正在穿衣服,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张军杰打过来的:“刚才跟谁打电话呢?”

“是我同学,怎么了,爸?”邬蓝问。

张军杰说:“今晚上我们单位要举行年底晚会,每个人都要出节目,你过来帮爸撑门面吧,就跳你那个孔雀舞,好看得很。”张军杰一直记得邬蓝上中学时跳的孔雀舞。

邬蓝抓狂:“爸,我都多少年没跳孔雀舞了,这会儿上哪去准备去,还是今晚上,你好歹也靠谱点,早点说啊,我好练练!”

张军杰嘿嘿笑:“我也是临时被通知的,有什么办法,爸就靠你救场了,帮帮爸吧,好女儿。”

邬蓝说:“孔雀舞不行,跳个肚皮舞吧,这也很久没跳了,上大学时跳的,指不定都忘了,别太期待,跳不好不要怪我。”

张军杰说:“行,不管什么舞,能上就行,反正都是看热闹,爸就看你的了。”

邬蓝赶紧起来,吃了点东西,翻出以前的碟片,对着练了几次,然后开车出去,到处去租合适的服装,直到天快黑,才找到合适的,然后匆匆忙忙赶到他爸单位。戚郁芳打电话过来找她出去,都没时间,推到第二天了。

张军杰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到女儿,然后拉着她往里跑:“快快,马上就轮到你了,碟片带了没有,都准备好了没有?”

邬蓝连口水都没喝,就赶紧换衣服上台了,上去之后,才发现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坐的全都是英姿飒爽的警察,估计不止是一个局的工作人员。她一个人站在舞台上,穿着露脐装,被这么多晶亮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不由得有些窘迫,以前跳这舞,可是集体舞啊,这次自己单独在舞台上跳,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还是匆匆练了两遍就来了,可别出岔子才好。

音乐响起来,邬蓝深吸了口气,开始跳起来,到底还是有功底的,又做了一年多老师,天天被那么多学生盯着,也习惯了,没有怯场。

一曲毕,邬蓝做了个收尾的动作,台下掌声雷动,警察们的巴掌都拍红了,邬蓝人美,舞蹈好看,简直是太养眼了。舞蹈还没结束,就有不少小年青开始打听邬蓝的情况了,听说是张副局长的女儿,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准备各显灵通将美女追过来。

邬蓝鞠了一躬,匆匆退到后台,虽然有空调,但还是觉得冷,胳膊上都起鸡皮疙瘩了,得赶紧去穿衣服。她刚转到后台,便有人拿着她的羽绒服将她包裹了起来:“邬蓝,赶紧把衣服穿上。”

邬蓝看着石锋,跟见了鬼一样:“你怎么在这里?”

石锋含笑看着她:“市里组建了一支特警队,请我回来当队长,所以我回来了。”

邬蓝反应过来,朝他伸出手:“哦,恭喜!还有,欢迎回来!”

第97章 番外

戚郁芳和文豪经历了七年的爱情长跑,终于决定结婚了,虽然他们在省城买房子定居,但是婚礼却是在老家举行的,时间选在十一国庆节,大家都有时间来参加婚礼。

戚郁芳是姐妹几个中最先结婚的,所以请了邬蓝和李孝南两个去做伴娘。婚礼之前,姐妹仨一起去逛街聚会,进行结婚前的最后狂欢,戚郁芳化身为购物狂,看中什么都买、买、买,照她的话说:“以后就没机会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地花钱了,所以趁着还是自由身,要尽情享受自己当家作主的感觉。”

李孝南听她说得那么恐怖:“你不要吓我,郁芳,结了婚你就不能当家作主了?”

戚郁芳勾着她的肩说:“你不懂,就算是豪猪他对我再好,结了婚,那就是两个人过日子,买什么大件东西总还得有商有量吧,买衣服鞋子之类的,总得报备一下吧,所以说不能随心所欲。”文豪同学历经多年艰辛,终于把自己跟猪这个形象区分开来,也摆脱了豪猪这个光荣的外号,但是戚郁芳对老公的爱称为猪,所以对好友们称其为豪猪,看样子豪猪这个名头要跟定他一辈子了。

邬蓝说:“你那股票我继续帮你炒着,给你当私房钱,想买什么还是自己买。”

戚郁芳摇头:“不是那么说,就算不花家里的钱,买了东西,他看见了总会问的,要是不告诉他我有私房钱,估计他就会怀疑我有外遇了,无论哪样都是婚姻稳定的隐患啊。我要是像邬蓝这样,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后盾,或者自己有个几百上千万的资产,想怎么花钱他也管不着,我们只是柴米油盐的夫妻,所以还是有商有量着来吧。”

邬蓝和李孝南都被戚郁芳说得连连点头:“受教了,结婚的女人就是跟我们不一样,修为层次明显就高了一层。”

戚郁芳笑道:“那是因为结婚之后就是两个人甚至两家人的事,不是一个人的生活了。哎,从此以后,我就要进围城了,姐妹们,请为我掬一把同情的泪。”

邬蓝和李孝南一人一边,捏着她的脸颊:“你这个没良心的,那你就先别结婚,等着我们一起。”

“嘻嘻,我先替你们去探路,以身试险,回头再来跟你们传授经验。”

三人买了一大堆东西,然后坐在一个环境优雅的咖啡厅里歇脚喝咖啡。

李孝南说:“郁芳,你请了我们两个当伴娘,文豪是不是也要请两个伴郎?”

戚郁芳点头:“对啊,他叫了杜礼柏和周晟做伴郎。”

说完戚郁芳和李孝南都看着邬蓝,邬蓝说:“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李孝南试探着问:“邬蓝你不要紧吗?”

邬蓝笑着说:“你们是说杜礼柏吗?没关系啊,他是文豪的朋友,我是郁芳的朋友,这不相冲突,结婚的是新娘新郎,又不是伴娘伴郎。”

戚郁芳说:“就是,照我说,应该叫石锋和常琰去给他做伴郎的,这样就正好是三对。”

邬蓝说:“你瞎说什么呢,石锋和常琰是你的朋友,又不是他的朋友。”

“怎么不是他的朋友了,不是也很熟了吗?”

“但到底还是你的朋友。”邬蓝说。

戚郁芳一手搅着咖啡,一手托着腮,看着对面的邬蓝,邬蓝额前一缕卷发垂下来,使她显得特别有韵致,她一直长得嫩,二十好几岁了,看起来还像个清纯的中学生,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成熟一些,特意去烫染了头发,这样显得成熟了几分,又更添了几分女人味,这样漂亮的女人,杜礼柏居然舍得放手,戚郁芳问:“我说邬蓝,你觉得杜礼柏会后悔吗?”

邬蓝抬起下垂的眼帘,也捧着腮说:“不至于吧。他应该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

李孝南摇头说:“真想不通他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和你分手。”

邬蓝笑道:“其实吧也不怪他,我们都无心去经营那段感情了,这才分开的,只不过让他做了那个恶人,主动提分手而已。”

戚郁芳说:“说实话,我觉得还是石锋更好一点,那杜礼柏就是那阳春白雪,看着美丽,事实上冰冷冻人,他就是供人观瞻的男神,可远观不可亵玩。”

邬蓝笑道:“也没有那么夸张,只是我们个性都太要强,不懂得为对方妥协,性格不合,也是没办法的事。”

“所以还是石锋好,我看他把你都宠上天了。”李孝南说。

邬蓝笑着说:“石锋他那是工作忙,陪我的时间比较少,所以总是让着我。”

戚郁芳说:“那我明天结婚他能赶回来不?”

邬蓝说:“我也不太清楚,昨天跟我打电话说还在忙,要是抓不到人,估计明天都回不来。”

戚郁芳双手合十:“那就祝犯罪分子早日落网,石锋能够赶得回来。不然我结婚他都不来,也太对不起我们这些老朋友了,一定要包个大红包赔罪不可。”

几人正说着话,邬蓝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打摸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弯起了嘴角:“说曹操,曹操到。”

两个朋友都安静了,让邬蓝打电话。

邬蓝接通电话:“怎么这个点有空打电话过来?明天郁芳的婚礼赶得回来吗?”

石锋在那头疲惫地说:“昨晚一宿没睡,终于把那混蛋给等出来了,人已经抓到了,现在在回来的路上,明天婚礼应该赶得及。你在做什么呢?”

邬蓝笑靥如花:“那太好了。我和郁芳还有孝南在逛街,刚才还在说你呢,郁芳说你要是不能来参加婚礼,就问你要个大红包。”

戚郁芳冲着邬蓝做鬼脸,威胁邬蓝。石锋在那头打了个哈欠,邬蓝都听见了,他说:“红包没问题,到时候我们结婚,叫她包双份。”

邬蓝嗔道:“谁要跟你结婚了?”

石锋倦意全消,智商回档:“哟,邬老师,你不嫁给我,谁还敢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娶你?除了我,全城也没几个配得上你的男人了啊,我们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而且你武力值那么高,也只有我耐摔打、能抗压了。”

邬蓝忍不住笑起来:“你少臭美了,我不跟你说了,早点回来吧,路上小心。”

“遵命,一定毫发无损地回来。mua~”石锋在电话里亲了一口。

“拜!”邬蓝红着脸把电话挂了。

李孝南和戚郁芳都做出暧昧的表情:“热恋中的人,就是甜蜜啊。”

邬蓝说:“好像你们不是的一样。”

戚郁芳说:“我都老夫老妻了,早就没激情了,你看我出来这么久,他打过电话没有。”

话没落音,她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她一看手机,就忍不住笑起来,邬蓝和李孝南都取笑起她来:“咦——太假了!”

戚郁芳面不改色,接起电话:“猪,干嘛?”

过了一会儿挂了电话,戚郁芳说:“我们回去了吧,我回去还有点事要办,该走了。”

邬蓝也起身,提起包:“走吧,送你们回去。”

戚郁芳说:“明天早点过来我家,我估计四点就得起了,你们尽量早点,接亲队伍是八点钟。”

李孝南做了个绝倒的姿势:“不是吧,那么早我去哪里打车,邬蓝你来接我。”

邬蓝说:“行,明天一早我去你家接你上郁芳家。我们俩不用四点起吧,五六点就差不多了吧。”

戚郁芳说:“尽量早点来,还有好多事呢。”

第二天一早,邬蓝起来换好衣服,在红色小礼服外面套了件薄外套出了门。她和李孝南各买了一身小礼服,款式一样的,颜色不同。到了李孝南家门口,接上正站在门口打哈欠的李孝南,邬蓝问她:“几点睡的,怎么精神那么不好?”

李孝南说:“我本来想十点睡的,结果常琰给我打电话,聊到十一点多才说完。”

邬蓝缓缓开着车退出巷子,笑道:“有什么话不能见了面再说?什么要紧事,老夫老妻的,还煲电话粥。”

“东扯西扯,都是些没营养的话。”李孝南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手拍着嘴,突然停住了,说,“我们小时候常在这个巷子里跳皮筋呢,你还记得吗?”

邬蓝瞥了一眼那个小巷,上小学的时候,她偶尔会来这边和李孝南江丽一起玩,这一带都洒下了她们的欢声笑语:“她家还在那个巷子里吗?”

李孝南说:“听说她染上了毒瘾,欠了一屁股债,父母把房子卖了,住廉租房去了。”

邬蓝叹了口气,看着灰蓝色的天空,晨曦中,还能看见淡淡的未落的半弯月亮。

李孝南换了个话题:“石锋回来了没有?”

邬蓝这才打起精神:“回来了,半夜两点才到,这会儿正在补觉呢,他说赶在八点之前过来。”

“做这一行可真够辛苦的,危险系数也高,你能放心?”李孝南说。

邬蓝说:“这是他自己喜欢的工作,除了支持,我别无选择。”

李孝南笑着说:“小时候总觉得警察特别帅,现在觉得警察特别苦逼,作为家人都提心吊胆的。”

邬蓝笑笑没说话,她家三个男人都在军警行业,也没觉得多苦逼,换个角度想,还是很骄傲的。

戚郁芳家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头,小小的三居室里挤满了亲朋好友,大人们在聊天,小孩子在嬉戏打闹,热闹非凡。戚郁芳正在自己房间里化妆,身上已经换上了婚纱,好几个人围着她忙活。

邬蓝和李孝南都跟她打招呼:“郁芳,我们到了。”

戚郁芳正被人托着下巴在上妆,她动了一下眼珠子:“衣服都换好了没有,换好了就赶紧来化妆。”

邬蓝说:“我自己化了点淡妆,就不用化了。孝南没化妆,看她要不要化。”

李孝南平时素面朝天,很少化妆,听说要化妆,便说:“好啊,我也化个妆试试,看看效果怎样。”

邬蓝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戚郁芳笑着说:“你帮我清点一下,看东西齐了没有。”说完给了邬蓝一张纸。

邬蓝接过去:“好的。”

李孝南也拿出一张纸给邬蓝:“邬蓝,你看看,还要添什么问题,尽量多为难一下那家伙。”为了捉弄文豪,李孝南可是想了不少整蛊文豪的方法。

邬蓝欣然含笑答应:“好,一会儿我看看。”

新娘妆化得很细致,等化好妆,差不多也就天亮了,屋里人多,大家忙着吃早饭、聊天、看嫁妆,商量怎样应对迎亲队伍的事,热闹非凡。

七点半左右,石锋和常琰都到了,石锋两天才睡了不到6个小时,除了眼下有些发青,精神倒是不错,看起来喜气洋洋的,他穿了一件深蓝色的休闲西装,里面搭配着白衬衫,衣服十分修身,显得高大挺拔,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英气逼人,令人无法忽视。

他看见邬蓝,走过去,悄悄捏了一下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说:“你什么时候到的?”

邬蓝正在和戚郁芳说话,听见石锋的声音,扭过头去,看着他笑了起来:“来了啊?”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衣着。

石锋说:“是穿这一身吧?”

邬蓝点头:“对。”

石锋上中学的时候一直穿运动服和校服,上大学后经常穿制服,所以衣着搭配能力相当低下,审美也相当有问题,经常穿着西装和运动鞋,或者皮鞋配运动衫出现,颜色也杂乱无章,邬蓝跟他在一起之后就包揽了他选衣服的工作,经常整套为他搭配好,出门挑选一套就可以了。

邬蓝问他:“吃过早饭了没有?没有就去厨房让阿姨下点面条,一会儿接亲队伍就该来了。”

石锋点头:“好,我去看看。”

一会儿戚郁芳又在叫邬蓝:“邬蓝,我这边人数差不多定下来了,车子不太够,你和石锋都开车来了吧,待会儿帮我们拉点人。”

邬蓝赶紧回头去问石锋:“开车来了吗?”

石锋点头:“开了。”

邬蓝对戚郁芳说:“好的,没问题。”

八点差一点,迎亲队伍就到了,楼下鞭炮噼里啪啦响了起来,小孩子在楼下欢呼:“哦哦,新郎官来了!”

大家都纷纷叫起来:“快去堵门。”第一道门是男同胞堵的,石锋三两口吸溜完面条,赶紧跑去堵门了。

邬蓝和李孝南则将戚郁芳的闺房门给关上了,趴在门口听外面的动静。楼梯间传来了喧哗声,人们簇拥着新郎上楼来了,屋里的人也都纷纷都起来了,堵在门口。文豪在门外敲门:“爸,妈,请开门!”

屋里的人喊:“我们听不见!”

外面的人赶紧往里塞红包,然后呼唤的声音又加大了些,石锋和常琰几个继续大声说:“再大点声,我们听不见!”

外面的人只好又继续往里塞红包,最后塞到大家都满意了,才将人放进来。打开门,开门的石锋和推门的杜礼柏撞了个正着,石锋冲着杜礼柏大方一笑,杜礼柏眨了两下眼,下意识地朝屋里看了一下,似乎想找人,但是没容他多想,就被大家簇拥着往新娘闺房门口去了。

继续是发红包,拍门,邬蓝说:“我们的新郎官是个大才子,听说吟得一首好诗,先给我们来几首情诗吧,以表达你对新娘的情谊。”

李孝南补充一句:“十首,要求声情并茂,吟得满意了,我就给你开门!”

文豪结婚之前也是做了功课的,整蛊新郎的办法很多,但还从没听过这样的,不过这也难不住他,他清清嗓子:“上邪,我欲与君相知…”情诗千千万,但是寓意好的情诗却难找,亏得文豪这人是个酸腐文人,曾经还真做过这样的功课,所以还真挑选出了十首情诗,有《上邪》、《侬我词》、《致橡树》、《当你老了》等等,听得屋外的人和屋里的人都捏了一把汗。

文豪终于背完了,也出了一身汗,李孝南从屋里递出来一张戚郁芳的照片,对外面说:“为了表达对新娘子的深情,要先亲她十下才能进来,做十个俯卧撑,亲十下。”

石锋和常琰在一旁喊:“加油,新郎官!我们帮你数。”

文豪也就是个书生,平时还真没怎么运动,这下要他做十个俯卧撑,还是难度这么大的,还真是难为他了,但是都到这份上了,不做不行啊。做到最后一个的时候,都撑不起来了,趴在地上亲了一下作数了。石锋笑嘻嘻地说:“豪哥,你这不行啊,怎么抱得动新娘子上楼?”

男人们都起哄:“体力不好不行啊,不然怎么满足得了新娘子!”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文豪笑着说:“惭愧惭愧,以后要加强锻炼了。可以开门了吧?”

邬蓝在门内说:“等着,还有这个,要求深情并茂地朗诵出来,并且签字画押,我们大家作证。”说完从门缝下递出来一张纸,周晟捡起来,看了一眼,哈哈笑起来:“保证书。给你,兄弟。”

文豪声情并茂地念完了保证书,屋里的人也讨够了红包,终于肯开门了。邬蓝和李孝南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戚郁芳也满脸羞红,像花儿一样动人。

石锋进了屋,站在邬蓝身边,也是满面笑容,小声地说着话。邬蓝一抬头,便看见了新郎官身边的杜礼柏,杜礼柏一身裁剪得当的黑色西装,长身玉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显得矜持又高贵。他也正看着邬蓝,四目相对,邬蓝冲他露齿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杜礼柏看着一身浅粉色小礼服的邬蓝,肌肤胜雪,玲珑的曲线毕现,纵使只化了淡妆,也光彩照人,他看见邬蓝冲自己笑,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下头。

文豪找完鞋子,终于接到新人了。大家浩浩荡荡地开往新郎家里,邬蓝让李孝南陪着新人坐在婚车里,她和石锋则开车帮忙拉客人。

婚车是杜礼柏开的,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低调奢华,他拉开车门的时候看了一眼跟着新人上车的李孝南,又看了一眼外面,发现邬蓝走向了另一辆车,并没有上他的车,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换上正常表情,启动了车子。

新人在新郎家见过父母,然后大家一起出发去酒店吃饭。酒店选在杜礼柏家的五星级酒店,是伴郎家的酒店,自然能优惠不少,而且五星级酒店,说出去也有面子。巧的是,正好是那次庆祝石锋考上大学的那个宴会厅。

先是司仪主持婚礼,然后才开席。开席后,伴娘和伴郎陪着新人去挨桌敬酒,有客人开玩笑,说伴娘伴郎都这么漂亮帅气,又正好是两对,不如也凑成对好了。

石锋和常琰坐在一桌,听见有人说起这个,都无奈地耸肩笑了一下,常琰小声地抗议了一句:“谁说伴娘就要嫁给伴郎啊。”因为伴娘中有一个是他的女朋友。

石锋拍拍他的肩:“不用担心,哥们,我家那个原来还跟现在的伴郎是一对呢,最后不还是没在一起?”

常琰说:“那是你心宽,要是我肯定坐不住了。”情敌在此,他居然还能在这里谈笑风生,不怕被情敌抢回去吗。

石锋笑笑:“有什么坐不住的,我相信她。”

常琰看着石锋:“佩服!”

石锋看着站在新郎和新娘身边的邬蓝和杜礼柏,在别人眼中,那可能是非常登对的一对金童玉女,不过谈恋爱没有最登对,只有最合适,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喝到半程,杜礼柏侧过头对邬蓝说:“你和孝南先去吃点东西,这边我和周晟顶着就好。”

邬蓝和李孝南一直都在忙,开席之前在收红包、登记宾客名字,开席起,她们就开始跟着新人敬酒,到现在除了酒水,还什么都没吃呢,戚郁芳也小声地说:“邬蓝你和孝南先回去吃点东西。”她饿着是应该的,不能让两个朋友也跟着一起挨饿。

邬蓝便点点头:“好,那我们先过去了。”